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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海平抬头望着水兰,水兰的眼睛却盯着河面:“她的选择都是不会回头的,我们只能等着。”
*
就这样等了三日,第四日清晨河面雾气还未消散时,窗外传来隐隐水声,岸边某户人家从噩梦中惊坐而起,连忙支起窗户,正见朦胧岸边有人冒出水面。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水响,那人才吃力爬上岸,对着大惊失色的某人灿烂一笑:“没有水兰做地标,咱们家还真难找。”
那人还沉浸在被水怪追杀的梦中,乍见这等惊悚场景,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海平在那户人家哭天抢地的控诉中听说的,当时他站在赔笑的水兰旁边吃着糖果,丁槐则垂下头,脑门上还湿哒哒的。
那妇人就地一坐,哭得惊天动地:“大早上起来凫水作乐就算了,竟还来别家门前吓人!可怜我丈夫现在还在塌上昏着,此事我定要报官追究!”
丁槐冲海平指了指眼睛,努努嘴,盯向睡在塌上的男人,海平看过去,那男人眼皮子掀开一条缝,正偷瞄这边。
嗬,碰瓷呢,和京城那些没斤没两的没落子弟学得一手好伎俩。
水兰拿出一锭金子,微笑道:“这些您拿着去请郎中,咱们私下了了便是,何必惊动官府?都是邻居,日后总要照面不是?”
妇人两眼放光,连忙将到嘴鸭子夺过去,末了还故作大方的说:“哦,那就这样算了吧。”
海平不服,回去的路上气呼呼的问到:“你怎么就把那么大的金子给人家了?凭什么啊?”
水兰无奈的揉揉眉心:“她恋爱谈掉了脑子,你怎么也不明白?街坊都是看着我们进去的,我们拿什么威胁?这种人纠缠上了就非要吸血不可,报官我们来路不明,拿真身威胁难保不被嚼舌根,除非你房子住腻了想搬走……而且晏先生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丁槐抿了抿嘴,小声答到:“他知道的。”
“什么?!那个狼妖说的?”水兰一脸震惊。
“不是,是我自己承认的。他伤得太重了,我没办法不用妖术救。”
“你,你你你!唉!你真的是被爱糊了脑子,人总爱打咱们妖怪的主意,你难道没亲眼见过吗,我……唉!”
丁槐第一次被训斥却没脾气,小声反驳道:“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担心会给彼此带来麻烦,他才离开的。”
海平专心听她们说话,一不留神绊了一脚,水兰连忙牵起他,回头对丁槐说:“你太感情用事了,你怎么就觉得他真心待你呢?”
“那你呢?为什么以前会相信他?”丁槐突然发问。
海平不懂,抬头看向水兰,水兰没有吭声,握着他的手有些用力,海平吃痛抽出了手。
冰凉的指尖徒劳地握住空气,水兰眉头渐沉,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道不出一个字,只能收回手说:“我那时,什么都不懂。”
丁槐加快步子与她并行,微笑着说:“他没了住处,我请他到我们这里住下。我想试试看,也许我选对了。”
水兰侧过脸,也不知想的什么,只认真研判丁槐良久,才说道:“我向他周围邻居打听过,他来历还算清白,希望你的选择没错。”
丁槐眉毛微挑,眼中似吃惊似感动:“水兰,你……谢谢。”
水兰独自走去前方,淡淡的回道:“我只是在完成曾经对你的承诺。”
*
没过几日,丁槐就收到了晏川的回信。
一开始,海平是非常讨厌他的,因为他,自己连着几日都被丁槐从被窝里拉出来清扫屋子,瞌睡打到怀疑人生。
等晏川真的搬过来了,他的生活却幸福了起来。比如,晏川为了不白吃白住,在面馆做了管账伙计。水兰自觉地不去面馆帮忙,还十分积极的将他领走,每日只用跟着她做点扫洗打杂的活儿。
再比如,晏川算术好,偶尔会教他些东西,还夸他聪明,就像以前学过似的一学就会,夸得他心花怒放,连带着看那光溜的脑门都觉得又亮又圆,旁人可没晏川秃得好看。
海平一直记着那个丁槐拿刀砍晏川的噩梦,对丁槐的态度尤为关切。他觉得自己这个居安思危的想法十分难得,高高兴兴的给自己又添了条优点。
也正因为关注,他觉得丁槐和晏川之间,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明住得近了,可两人之间却比以前的千山万水隔得还远。
海平挠秃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水兰则一直冷眼旁观。
有一天他睡不着起来散步,正撞见丁槐穿着轻薄的衣衫敲了晏川的房门。
海平实在想不到丁槐居然能这么大胆奔放,惊讶之余还有些许期待,悄悄躲在柱子后看起了热闹。
门响三下,晏川终于开了门,宽松的衣服罩着他修长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
他问到:“深夜过来,有事吗?”
丁槐双手握拳,突然踮起脚凑近了晏川,在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