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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全)第14部分阅读

      宋帝江山(全) 作者:未知

    :注:袖箭不是武侠小说专利哦,乃是古代杀人越货,行走街道,老弱妇孺,伤残人士必备之物~用起来又快又方便,花费力气还小,很实用哦。传说淘宝有……orz,我神马都没说。

    40、送礼物

    韩世忠的语气中带着森然之意:“他派你来做什么?如果不老实回答,小命就留在这里!”

    若是平时有人在萧山面前说这句话,他只会一笑了之;若是其它人在他面前这样说,他也不会感到任何紧张,就连面对秦桧的时候,萧山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直面危险的感觉。因为秦桧虽然害死过人,但没有亲手杀过,至少,没有在搏斗之中亲手砍下对方的头颅挂在自己腰间过。

    但面前的这位发须花白,双目炯然,神色冷峻的将军,却有过。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是长久的浸染在血水和人命中的气息。

    萧山相信韩世忠这句话,决不是威胁恐吓,更不是说说而已。对方身上的杀意已经毕露,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有凝固,韩世忠说的是真话。

    萧山更加相信,这个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他就算是拿出一千条自己和秦桧无关的证据,也绝对难以取信韩世忠,更何况他现在一条也拿不出来。

    萧山与韩世忠对视,缓缓的开口,语气平静,但却答非所问:“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韩世忠一愣:“什么?”

    萧山继续说自己的:“是暴力的最大限度的使用,目标是是敌人无力抵抗,要使敌人服从我们的意志,就必须使敌人的处境比按我们要求作出的牺牲更为不利,这种不利至少从表面上看应该不是暂时的……敌人的军队必须消灭,敌人的国土必须占领,只要敌人的一直还没有被征服,那么就决不能认为战争已经结束。”

    韩世忠全然愣住了,不明白萧山此刻为什么会忽然答非所问,说一些自己似懂非懂但却有着真知灼见的话。

    萧山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肃杀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的声音和语调放得更加平和,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曾经全文背诵过的经典,每个进入军校的学生必学的一本书——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这是一本集中了千年战争智慧的经典论着,不仅有着战略方面的论述,还有着战术方面的研究,近代的军队构建,战争思想,大多建立在这本书之上。相较《孙子兵法》而言,这本书更为具体深入,也更加适合指挥战斗的军官学习。

    萧山无法辩白自己的身份问题,更加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跟踪韩世忠。他希望通过这本世界顶级的军事论着,来打动韩世忠这位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的心,让他相信自己。

    这种行为是一种十足的装b行为,但是萧山别无选择。《孙子兵法》妇孺皆知,《六韬》自己不熟悉,宋代编撰的《武经总要》又不足以起到震撼作用。

    “要最大限度的在时间或空间上集中兵力,必须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作为一切战斗的唯一目的。一支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不是其武力装备和优厚的待遇,而是武魂和信仰,只有这样的军队,才经得起失败的打击,在处于劣势的时候不至于溃散……”萧山开始搜肠刮肚的回忆起那些经典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句子,时间隔得有些久,他即便是认真学习过也已经有所遗忘了。

    但韩世忠的手臂已经缓缓的放下,他的手指也悄然的离开了袖箭上的机关。因为仅仅只是一个秦桧的走狗,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更加不可能如此深入的研究战争的问题。秦桧的走狗多是一些趋炎附势,才寡德薄的小人。有着这样见识的人,是不会甘心只做秦桧走狗的。正如秦桧当年也不甘心做张浚的鹰犬一样。

    虽然相隔千年,但顶级经典是可以跨越时空的障碍,足以让任何人耳目一新,心神俱荡的。特别是韩世忠这种有过实践经验的人,他从中所感受到的智慧,比现在的萧山所能体会的更多更深入。

    萧山缓缓的背诵着自己曾经学过的经典,现代军队比起封建军队的最大不同,就是对于军队建设的重视和军队精神的培养。封建军队的伤亡数只要超过十分之一,那必然会带来全面的溃散。但现代军队所能承受的损失,则能够达到一半以上。依靠这种全新的军事理论所建立起来的军队,比起古代文人所推崇的“奇谋复国,一人之智”的言论,更加的符合战争的本质——实力的对抗,军队素质的比拼,才是决定战争成败的根本因素。

    萧山从总论,复述到目的手段,又从目的手段,背到防御进攻,甚至连宿营和后勤补给的章节也没落下。他将其中的一些具体的战例删掉,和一些不太符合现在情况的兵力配置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修正。虽然他所说的和实际情况还是有很大的出入——毕竟他从未亲历过任何一场战争,但这本关于战争问题的经典论着,已经打动了韩世忠这个戎马半生的人。

    当萧山将上中下三本的战争论大致复述完毕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韩世忠一直在听,脸上并未动容,但内心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冷冷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萧山道:“我不是秦桧的人。如果我是他的人,就不会认真研习兵书。”

    韩世忠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见识。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从未对于这些问题有这样深入的思考。他并不怎么喜欢看兵书,打仗多靠经验。所以韩世忠问道:“刚刚你没头没尾的讲了一大堆话,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萧山道:“是我师傅教的,我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希望能够有一天,让自己的所学一展所长。秦桧不可能满足我的野心,他只会让我籍籍无名,所以我也不可能为他效力。”

    萧山特意用了“野心”两个字,他知道韩世忠和秦桧过节很深,更加知道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让韩世忠对自己产生半点好感,对方一定是朝着最坏的方面来揣测自己。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丢出抱负理想、国仇家恨之类的词,用“野心”要更为合适。他现在只需要让韩世忠相信,自己和秦桧不是一路人足够。

    韩世忠盯着萧山,心中将萧山的话过了两遍。

    的确,如果萧山想要功成名就,是不可能依靠秦桧的屈辱求和能够得到的。任何一个有野心,有才学的人,想要在战争中赢得功名的人,都不可能会同意用这种割地赔款的屈辱方式换来的和平,他们渴望的是通过战争的手段,强硬的方式,从敌人那里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韩世忠自己就是这种人,所以他更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比萧山自己更加能够理解。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韩世忠才道:“你跟踪我做什么?”

    萧山道:“因为我听说福国公威名赫赫,仅凭三万人守住淮东十多年,想要结识。”

    韩世忠道:“在太后南归的时候已经认识过了,何必多此一举?”

    萧山道:“我师傅虽然很有见识,但早已去世。我从未上过战场,非常渴望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展所长。福国公是当时唯一的名将,若能得公指点一二,终身受用不尽。”

    韩世忠将萧山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纸上谈兵,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你回去吧,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不杀你。”

    萧山也没指望今天韩世忠会跟自己说什么,他朝着韩世忠行了个礼之后,便转身朝山下走去。韩世忠却久久的伫立在翠微亭前,一动也不动,在苍茫的暮色下,宛如一尊雕像。

    萧山回到王府已经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至九月,有些寒意渗人。他提了提自己的领子,从王府的侧门而入,但只一进府,就发现府中的气氛有些不同——太监和宫女一下子多了不少,且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萧山随便问了问,就知道这大事是什么了。

    一件喜事——赵瑗要大婚了。

    赵瑗今年已经十六,又独立建府,本来该早就娶妻的,但因为韦太后一直未曾归来,所以这事也落下了。现在韦太后归来,赵构便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叫来给韦太后过目。韦太后对于朝政之事并不关心,于赵瑗的婚事更不关心,只礼节性的见过一面就定下了。

    赵瑗的未婚妻是右朝散郎郭义之女,和他同岁。赵构早就找人看过八字合过属相,此刻见太后首肯,便也不再拖延,开始正式定亲了。

    赵瑗尚未被正式收为皇子,只按照普通亲王的纳妃之礼,赵构出钱,赐郭家白金万两,又用羊二十口、酒二十壶、彩四十匹,其余绫罗绸缎若干匹,珍珠琥珀璎珞,翠毛玉钗等物,作为定礼,将日子定了下来,就在明年正月大婚。

    萧山颇为吃惊,他之前听到赵瑗提过快要结婚了的事情,但总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闹什么闹。等他看到来往的太监已经开始在装点王府,又在清扫寝阁,积极准备的时候,才惊觉在这个时代,赵瑗已经算是成年人了,有的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会叫爹了。

    萧山听到府中的太监们私下议论后,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奇怪了。

    原来是今天女方父亲前来谢恩了,几位嘴长的太监正在私下猜测郭大人的随从中会不会有未来王妃的贴身丫鬟假扮混入其中,因为其中有个小厮特别的清秀俊美,看着像个姑娘。

    现在倡导理学男女大防的朱熹才12岁,男女之间也不如后世那般的严防。民间多有定亲之后男女见面,若不满意还可退婚的习俗,虽然赵瑗的身份决定了一旦定亲就不可能任由女方退婚,但未婚妻派自己的闺蜜前来考察一下将来丈夫的情况也并非全然不可能。萧山心中有些暗暗的懊悔,今天自己竟然出去了,不然也可以看一看那些太监口中所称的“清秀俊美的小厮”长的是什么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今天出去一趟能够遇到韩世忠更加值得。

    等到萧山回到自己房中,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才发现自己买来的鞠尚未送给赵瑗。

    昨日人人都知道赵瑗命萧山出去买鞠,萧山此次去见赵瑗也不用避讳什么,他问清楚了赵瑗此刻正在演武场后,心中有些讶异,天都黑了,赵瑗还在那里做什么?

    萧山提着鞠朝着演武场走去,只见那地方又已经恢复了原样,靶子树立在演武场的一段,赵瑗身边跟着两个侍卫,数个太监,正在那里练习射箭。

    天色已暗,靶子看得并不怎么清楚,萧山已经瞧见赵瑗射偏了两三次了,却还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便也在一旁等着。

    等了片刻之后,赵瑗才回过头来,见到萧山在一旁,显然觉得很意外。他收了箭,将弓握在手中,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山把今天买的鞠从布袋中掏出来,递到赵瑗面前,道:“昨天把殿下的心爱之物弄坏了,今天赔一个,希望不会比前一个差太多。”

    赵瑗接过鞠,掂了掂,道:“你还真去买了?怪不得我今天没见到你。”

    萧山道:“恭喜殿下了。”

    赵瑗不解:“喜从何来?”

    萧山道:“殿下即将大婚,当然是喜事一件了。”

    赵瑗的神情颇为落寞,他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不错,算是一件喜事吧……”说完这话之后,旁边却不见有人回答,赵瑗抬起头,只见身边一个人也无,自己的太监和侍卫都远远的跟着,而萧山的影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瑗看看自己手中的鞠,拿脚踢了两下,比之前的那个踢起来要好多了。但,赵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鞠收起,心中默默的道:可惜了好东西,只是我以后不会再玩它了。你既然劝我不要再沉迷于鞠戏,又特意前去买了这东西来做什么呢?

    萧山将东西送给赵瑗之后便离开了,他现在的心思,并没有太多的放在赵瑗身上,反而心中来回晃动的,都是韩世忠的身影,以及细细的回味着韩世忠的那句话:“纸上谈兵,说的再多也没用。”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身经百战的将军,对方给他的震撼,要比赵瑗即将大婚这件事情来的猛烈的多。

    萧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正在朦胧间,忽听得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萧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谁?”

    41、建立帮会

    听到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萧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谁?”

    外面有个声音答道:“秦大人,是我!”

    萧山听出来是余漠的声音,他平时和余漠根本没说过两句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晚上的时候过来找自己。

    萧山披了件外衫,将房门拉开,看见果然是余漠身穿常服,独自站在外面。

    萧山侧身,请余漠进房,并且准备点燃蜡烛,却被余漠阻止:“下官前来说两句就走,没必要特意点灯。”

    萧山一听余漠这话,就知道对方决不是说两句就走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想被人发现。

    萧山探出头,四处看了一看,见房外并无他人,便将房门关上,回过头来,道:“余大哥有什么事情?”

    余漠将萧山房中扫了一眼,道:“有件事情下官心中一直很疑惑,本来早就想过来问一问了,但昨夜人多口杂,今天白天大人又一直不在府上,所以才等到今晚。”

    萧山道:“余大哥不用这么客气,一口一个大人的,听着小弟心中觉得惶恐不安,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余漠道:“即如此,那我就称呼大人为秦贤弟了。贤弟昨天去找殿下,看起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恕大哥多一句嘴,你既然是秦相公的义子,便不该口出恶言称其为‘秦贼’,也太过不敬了。”

    萧山听到余漠这样说,便明白对方过来的意思了。余漠这话看似好像在责备自己,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对秦桧的态度而已。

    萧山道:“余大哥此言差矣。秦桧陷害忠良,窃据相位,卖国求荣,是个大大的口茭贼,我虽为他的义子,但耻于和他同姓。我当大哥是条好汉,才对大哥据实相告,若是大哥想要去找秦贼告密,这就去吧!”

    余漠听见萧山这样说,却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萧山居然和秦桧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想要假意试探,才说得两句,却不料萧山拍案而起:“我一直当大哥是个爽快人,没想到竟然忘记父母之仇,敢当秦贼鹰犬,余大哥若是过来只为了指责我,还请回吧!”

    余漠这才相信,萧山和秦桧真的不是一路人,他平时也和萧山有过一些来往,两人虽然说话不多,但对方的品行都有一定的了解,此刻余漠见萧山如此,便在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道:“秦贼狡诈,做大哥的不得不小心行事才可以。贤弟不要见怪,今天为了来见贤弟,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找到机会。”

    萧山见余漠行事谨慎,为人稳重,心里已经是非常的高兴。他一直觉得王府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行事实在是势单力薄,很多时候都不太方便。想要发展一两个盟友,但赵瑗不是能够轻易见到的,另外一个可靠的人选张渺却是个装b犯,沙漏子,肚子里根本装不住事,有喜欢到处的惹是生非,并不适合做自己秘密活动的盟友。

    眼前的余漠倒是个非常合适的盟友,做事情不急不躁,且立场坚定,又很小心。萧山决定将其发展为自己的同盟。但他也不可能仅凭余漠今晚的这两句话,便将赵瑗要自己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他想了想,决定来一个曲线救国的策略,便道:“余大哥,如今宋金虽然和议,但一定不会长久的,将来宋金必有一战。我等现在京城王府,虽无法和秦桧抗衡,但也不能什么事情不做,任由其肆意妄为。”

    余漠道:“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早年我在军中,就曾经有过几个朋友,组织过一个灭贼会,专杀金人和汉口茭,但后来因为被调到京城,和那些朋友也没有联系过了。秦贤弟如果有心,何不加入我们?”

    萧山这才回过味来,原来余漠找自己是拉自己入伙的,看来对方的想法和自己差不了太远。

    余漠道:“贤弟曾经教过殿下一些武艺,我见贤弟似有些本事,和那些绣花枕头并不一样。而且贤弟是读书人,比我们这些莽夫又更有见识,如果贤弟肯加入我们,那我们的行动一定会更加顺利!”

    萧山道:“现在最大的汉口茭就是秦桧,为什么不去杀他?”

    余漠叹了口气,道:“一来我的那些朋友远在淮西,京城只有我一人,鞭长莫及;二来秦贼防范十分严密,他身边也有高手护卫,想要得手并不容易;三来我害怕身份暴露引来麻烦,只是一直在寻找机会,还不曾动手。”

    萧山有些疑惑,问道:“灭贼会除了杀金人和汉口茭,还做不做别的?”

    余漠道:“别的?还有别的什么?”

    萧山道:“既是帮会,难道没有最终目标,行动纲领,以及如何发展帮众么?”

    余漠摇头道:“哪里是什么帮会?不过是几个意气相投的兄弟,聚在一起行事而已。临安城中帮会甚多,我们可没有那样的派头。再说现在朝廷力主议和,我们也都差不多散了。”

    萧山心中琢磨,若是能够将余漠和他几个朋友所形成的松散帮会有效的组织起来的话,会对自己将来的行事有着不小的帮助。

    他有些蠢蠢欲动,但当听余漠说基本上已经散了的时候,便摇头道:“这样可不成,如果只靠几个朋友义气来联系,将来真有什么事情,也未必能够起到作用。”

    余漠精神一振,问道:“贤弟可有什么见解么?”

    萧山道:“现在不论哪一行,都各自有帮会,就拿我爹秦重来说,他们卖油的也有油行帮会,互相扶助。既然是为了重振河山,光复旧地,当有一个终极目标和纲领的好,不然终究难以成事。”

    余漠拍手道:“我就说贤弟是读书人,果然有些见识。那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做的好?我那些朋友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若是贤弟有好的主意,说出来,我也正好和那些朋友联系。”

    萧山想了想,道:“灭贼会的名字,似乎是有些不妥,贼太多,山贼是贼,国贼亦是贼,既然是为了光复旧地,不如改名叫做‘光复会’,一来名字听起来更有召唤力,说着好听;二来也不至于让那些国贼终日惶惶,把我们当做大目标来对付。”

    萧山说完这句话后,才猛然觉得“光复会”这名字似乎挺熟悉,自己又抄袭盗用了民国的政党名字。

    余漠点头表示赞同,萧山又和余漠两人商量了一下行动纲领,远期目标,和如何谨慎的发展会员等内容,余漠也说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并且还讲述了自己当年和金兵交战时的不少故事,两人相谈甚欢。

    等到两人交谈尽兴之后,余漠才有些自嘲的道:“我们两个说了这么多,可怜这个新的帮会,才只有你我二人。近期也没甚么事情可以做。”

    萧山通过一夜的交谈,已经对余漠十分的信任了,这个时候见余漠发问,便道:“眼下就有一件大事要做。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但现在,余大哥也帮我一起吧!”

    余漠便问是何事,萧山将赵瑗要求清查府中口茭细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己的分析也说了,余漠基本上认可萧山的看法,也同时提供了一些萧山不知道的情报。

    而且尤为重要的是,余漠说他发现最近王府的侍卫长,行动有些诡异,似乎常常找借口出府,非常的可疑。

    萧山道:“殿下似乎对吴昊十分的信任,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小心行事,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一击毙命的好!”

    余漠点头,又说道光复会的事情,说虽然本意是为了光复旧地,一雪国耻,但毕竟现在朝廷议和为主,还是应该保密,发展会员也要小心行事。

    萧山非常的赞同余漠的这个观点,两人又约定必须经过严格考察,才能够拉其入会,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萧山本来还想要搞个什么章程,但考虑到余漠识字不多,目前也就两个人,似乎尚且没有任何必要,又如果写出文字来,并不利于保密,便就此作罢。

    两人交谈之际,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不觉东方发白,天色已明。

    余漠为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感到高兴,萧山却为了自己已经组建了一个两人帮会,且有了一个同盟而兴奋。两人告辞过后,余漠便回到自己房中,萧山却有些睡不着,他只是拿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就有精神抖擞的前去做赵瑗的伴读去了。

    赵瑗因要准备大婚,念书的时间便少了起来,韦太后和吴皇后两人也在张罗着给赵瑗的府上多增加些人手,吴皇后甚至还在琢磨是不是要按照旧制派十个有经验的女人到王府,教导赵瑗男女之事,但这个想法才对赵构一说,便遭到了赵构的拒绝。

    赵构道:“大婚是古礼,但瑗瑗今年年纪还小,过于沉迷男女之事,会难以成大器。男女之事本是天性,不需找那么多人去教。”赵构自己早年因为老妈送的几个美女而沉迷于此,搞得现在阳痿生不出孩子来,他不希望赵瑗和自己一样。

    话虽如此说,但韦太后还是将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送给了赵瑗当房里人,又听说赵瑗府上有个叫谢仪的宫女曾经服侍过赵瑗数晚,便连带谢仪也一同指派成赵瑗的房里人了。

    赵构见了,便将赵瑗叫来,说了一通“沉迷女色耽误正事,应该养精蓄元好好养生”的模棱两可的话,便让赵瑗走了。

    赵瑗面对皇帝和太后的不同意见,有些哭笑不得,他对女色的兴趣并不大,现在听到赵构这样说,便只是将三人养在房中,也不去碰她们,反正这三人只是来教导自己性生活的,而不是要给自己生儿子。要是在王妃还没过门的时候,弄出儿子来,倒是显得对正妻轻视,反而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这一更是补昨天的。

    昨天因为太晚了没写,所以今天补上。

    下一更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发~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求鼓励。

    42、最新更新

    萧山发展的同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个月后余漠就给萧山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余漠又联系到了昔日的朋友,将光复会的名字和昔日朋友说过了,那些人对于能够重新组建帮会十分的高兴,并且都想要加入这个新成立的帮会。为了人员的可靠起见,目前那五个人还处在考察期,考察期限经过两人商定暂时定为一年。

    第二个消息则是关于口茭细的问题,根据余漠的观察,吴昊的确有些猫腻。这位王府的侍卫统领平时每隔十天休沐日就会出府前去望仙桥附近的一家浴池沐浴。然而最近这些天,吴昊出去的非常频繁,几乎是每隔五六天就要出去一次。

    萧山和余漠一致认为,现在已经是深秋,就是极爱干净的人,也不过是在府中一桶冷水冲洗了事,没道理夏天的时候十天去沐浴一次,现在到了秋季,反而改成五天一次。

    萧山找了个机会,亲自去了一趟那个传说中的浴池,忍着凉水沐浴的不适,在其中打探到了一个消息——有位十分特殊的人物,最近也常来,那位特殊人物的名字叫做林一飞。大家都风传这个人是秦桧的远方亲戚,但萧山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位林一飞是什么人了。

    秦桧早年曾经和小妾生过一个儿子,但是其妻王氏非常的凶悍,拒不承认这个儿子,将秦桧的小妾杀死,并且把这个儿子送给了福建一户姓林的人家抚养。

    秦桧对于此事敢怒不敢言,他从金国逃归后,一开始混的并不好,是在五年前因为赵构想要议和而突然发迹,成为宰相的。

    现在秦桧已经清洗完政敌,打击了异己,又拉拢和挟持了不少赵构身边的人作为自己的内援,可谓地位十分的稳固,安如泰山。

    秦桧等到自己地位稳固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培养自己的势力,他的儿子秦熺自不必说,已经在朝中担任要职,权势熏天。

    在这个时候,秦桧早年的这个私生子也找上门来,请求秦桧栽培自己。

    秦桧一见到自己的亲儿子,自然是非常的喜欢,回来与王氏商议,想要将这位私生子光明正大的进入秦府。但王氏凶猛异常,坚决反对不说,还挑唆自己的养子秦熺处处和这个私生子作对,分庭抗体。

    秦桧在面对老婆儿子都反对的情况下,也只能打消了将这个亲儿子认祖归宗的念头,还让其保留原姓原名——林一飞。

    林一飞现在找到秦桧没多长时间,还没有入朝为官,但秦桧却已经对其非常喜爱,更甚于秦熺。

    众人只是听说秦桧有个远房亲戚最近投靠秦桧发达了,但却并不知内情,但是萧山一听,便得知了这位林一飞的真实身份。

    并不是因为萧山的分析能力和洞察能力比广大人民群众更加强,仅仅只是因为萧山知道历史——晚年的秦桧非常倚重这位私生子,将其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史学界已有定论,这位林一飞才是秦桧的亲儿子。

    得知了林一飞和吴昊都经常来这里之后,萧山基本已经确定,吴昊肯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他是口茭细的可能性急剧上升。并且由于吴昊是赵瑗王府的侍卫统领,这个人的威胁,可以说是最大的!

    萧山又回忆起来,那天韦太后南归,赵瑗在宫中饮宴时假装醉酒,却在中途拦截上茅厕的赵构进言,所带的三个人。

    一个人是自己,一个人是甘昪,另外一个人,就正是这位侍卫统领吴昊!

    而秦桧所听到的一些风声,以及把自己叫过去详细询问的那些内容,萧山相信多半都是这位侍卫统领吴昊泄露出去的。

    萧山此刻心中有些庆幸,当初和赵瑗两人偷偷出门的时候,是瞒过了吴昊的,不然,恐怕秦桧早就知道背后捣鬼坏其大事的人是赵瑗了。

    萧山和余漠两人经过分析,都认为吴昊有问题,但是对于怎么处理的问题上,却产生了分歧。

    萧山认为这个事情应该告诉赵瑗知道,让其早些防范,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让赵瑗协助自己清理吴昊;余漠却认为殿下虽然很聪明好学,但却十分的信任吴昊,没有任何证据就去告状,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最后萧山终于说服了余漠,认为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取得赵瑗的支持,自己的工作将会轻松很多,且事半功倍。

    但是等到萧山想要找机会见赵瑗的时候,才发现,王府中的格局变了很多,赵瑗已经今非昔比,不是自己想见就能随便见的。

    首先是因为赵瑗的后院添了三个女人,因为有了女眷的缘故,前后两府的界限分明起来了,以前住在后院的侍卫也都尽数搬了出来,而改成孔武有力的太监住在其中。萧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能够随便出入了。

    其次是因为赵瑗临近大婚,非常的忙碌,他不仅要上课,习武,还要学习大婚礼仪,并且亲自挑选礼物给女方送去,已示自己对大婚的重视。萧山能够见到赵瑗的时候,对方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最后的一点,也是最为致命的一点,吴昊作为侍卫统领,终日陪伴在赵瑗身边,萧山这个做侍读的,反而离得远了,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

    萧山盯了赵瑗十来天,终于在一天清晨的时候找到了机会,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和赵瑗说了一下,并且希望能够得到赵瑗的支持,或者两人唱个双簧,或者演出戏,把吴昊揪出来。

    但赵瑗的回答让萧山非常的失望,赵瑗说吴昊每次出去自己都知道,并且吴昊曾经救过自己的命,在宫中多是吴昊陪伴在自己身边。且吴昊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并非普通的朴佣,现在自己大婚在即,如果忽然将侍卫统领清理掉,必然会有大乱子,并且会引起王府众人的纷纷猜测。赵瑗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让属下心寒的事情来。

    萧山还想再次劝说的时候,却见到了远处吴昊已经过来了。

    萧山只得闭嘴,和赵瑗随意说了两句闲话之后,便离开了。走到一半的时候萧山遇到了赵瑗身边的太监甘昪,他想起来一事,便问道:“甘都知,我见殿下近日似乎眉头常锁,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甘昪四处看了看,低声道:“秦大人,咱们做奴婢的,只知道侍奉殿下,但殿下心中不高兴,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说他今年才十六,终日除了读书就是习武,歌舞嬉戏一律全无,怎能高兴的起来?”

    萧山颇为吃惊,问道:“殿下不是很喜欢鞠戏么?我上次还送了一个鞠给他,怎么他没有玩儿过了吗?”

    甘昪摇了摇头,道:“秦大人您是白送了,那鞠殿下根本就没碰过,放在那里都落了一层的灰,奴婢说要去把它收了起来,殿下却又不肯,说什么‘见此物,以戒耽溺’。哎,我们这些人看了也没办法,只盼望王妃早些过府,或许能够让殿下开心些。”

    萧山听了甘昪这一番话,心中有些隐隐的不是滋味,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娶了老婆真的能够开心些么?萧山自己没娶过,也不清楚,但或许有了爱人之后,会好一些吧,至少应该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了。这样想时,萧山甚至也有些希望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王妃早点过府了。

    但随即萧山又郁闷起来,因为他没办法在赵瑗这里得到支持和肯定。

    萧山能够理解赵瑗的想法,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大婚前出乱子,就算是口茭细,肯定也是希望办完大事之后再处理的。

    尽管能够理解,但萧山却并不认同赵瑗的这种做法,他一向认为敌人是越早清查清楚越好,往后拖反而不利于之后事情的发展。况且吴昊的位置太重要的,他负责保护赵瑗的安全,如果这个人不可靠的话,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简直让人不堪设想。

    萧山决定即便是赵瑗不支持,自己也要将吴昊的身份弄清楚,他认为越是大事将近,就越要提高警惕。

    萧山将这个想法对余漠说了,余漠本就不赞成去找赵瑗寻求帮助,现在事情如此,余漠便更加坚定的认为应该自己和萧山两人亲自出马,互相掩护,把吴昊的真实身份弄清楚。

    余漠还拿了之前自己打仗的时候的例子:开战前,军中也会混入很多口茭细的,处不处理,怎么处理是上头的事情,但是将这些口茭细全部清查出来,却是非常必要的。

    萧山和余漠一拍即合,他们两个又耐心的等待了一个月,来观察吴昊的行踪,于此同时,也不忘记排查府中可能出现的其他口茭细。

    因为赵瑗要大婚,府中的人手又有增多,两人做起来颇为费劲,但是却又有收获,那就是能够确定的安全可靠的人选,从最开始萧山确认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十五个人。

    基本可靠的人选也成了五十多个。

    一个月后,已经进入冬季,萧山等人也由夹衫换成了棉衣,这个时候棉花还是贵重的东西,虽比不上丝绸,但也不是贫苦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萧山穿着棉袄,披着披风在街上走的时候,见到街边很多百姓尚且还穿着单衫。街道上的窝棚,并没有因为议和停战而减少,相反还因为秦桧再次加重赋税而增多了。

    街边的乞丐都赤着脚,在雪地里讨饭,城中的两条河面上,乌篷船依旧往来如故,只是船篷上都落了一层雪。

    萧山这一次,是看准了机会出府的,目的就是盯梢林一飞。

    而余漠则留在府中,盯梢吴昊。

    因为根据数月的观察,这一天,应该正是林一飞和吴昊碰面的日子。

    43、妓馆窃听

    因为根据数月的观察,这一天,正是林一飞和吴昊碰面的日子。

    萧山在两天前就借口自己病了,要回家养病,今天已经是他在家的第三天了。

    在前两天,王府中的人陆陆续续有前来探望的,都被萧山的义母王美娘拦住,但是却有两个人无法拦住。

    一个是秦熺。萧山回家养病这事儿,瞒不住秦桧安插在油铺的两个伙计,萧山也没准备瞒他们,秦熺被秦桧派来探望萧山,非常的不情愿,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就当完成任务走了。

    另外一个却是吴昊,王美娘也没能拦住他,吴昊直接冲到萧山房中时,萧山正蒙着头睡觉,吴昊硬是将萧山的被子掀开,确认萧山的确是病了在家养病,被萧山大骂一通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去。

    萧山昨夜便跟王美娘说今天有要事,不论谁前来探病,务必拦住。因为有了头一天的情况,第二天就没什么人来了。今天有王美娘在外拦着,萧山认为自己的行踪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萧山今天清早便穿了一个大大的带着斗篷的披风,悄悄的翻墙出去了。

    临安男子多戴帽,特别是冬天下雪天,更是将脸上遮得只剩下两只眼睛,走到对面不认真看都认不对方是谁,萧山也是这幅打扮,他将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走在街上的时候也见到了好几个同自己一样打扮的人,这幅行头可谓是一般小康人家普通之极的打扮,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萧山原本的打算是跟踪林一飞的,秦桧已经在京城给林一飞买了一处住宅,萧山也早已打听到了地点,他装作急匆匆的行人模样,双手拢在袖中,在雪地里疾步而行,不料走上两步却被一群小乞丐围住,那些小乞丐大雪天都衣不蔽体,赤足行走,捧着个碗乞讨。萧山在荷包中摸出两个钱丢到小乞丐碗中,正准备继续朝林一飞家走去的时候,却忽然见到吴昊从街的另一边走过。

    萧山心中暗暗的差异,他装作给那些小乞丐钱,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发现事情和计划中有点出入——余漠并没有能够跟踪到吴昊。

    萧山在心中微微一犹豫,便决定临时改变计划,自己跟踪吴昊。

    他远远的跟在吴昊身后的时候,发现吴昊走路也十分的小心,他会在街边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