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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全)第9部分阅读

      宋帝江山(全) 作者:未知

    的想法恰好和你的一样,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你交付信任,那么留下来,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实现心中的抱负!”

    萧山没有即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使宋朝再振,中华安强,’这是岳飞曾经说过的话。hubaowang”

    赵瑗道:“你的决定呢?”

    萧山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在破茧而出。他不怀疑赵瑗说这番话的诚意,更不怀疑他的话中内容的真实性。因为据萧山所知,赵瑗当皇帝后,也是这样做的。

    萧山道:“这也是我心中的愿望。”

    赵瑗听到萧山这样回答,心中大喜,先前的担忧惶恐之色全然不见了,眼中透露出从心底的笑意来。

    萧山有些遗憾的想:那句“兄弟我们一起开创新未来吧!”居然不是自己的台词,有些美中不足。

    赵瑗道:“我以前对你多有成见,现在想来真是不该,只因为戒心过强,却忽视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还刺伤了你,想起来就觉得非常惭愧。”

    萧山道:“真没事,我今天也是过于鲁莽了。”

    两人在这边互相道歉,旁边的张三见这边谈话气氛趋向轻松,便也走了过来,问道:“小官人,我们什么时候走?”

    赵瑗指着张三问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你们原先准备去哪里?”

    萧山便忙介绍张三给赵瑗认识,三个人之前都见过,现在不过是通报一下姓名。当赵瑗听说张三改名为张志雄后,大大赞赏了一番,但当听见两人说准备前去江北,便道:“朝廷沿江禁卫森严,宋金两国自从议和之后,不准互相收纳流民。我看恐怕是去不了的!”

    张三得知萧山准备继续留在王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原本的希望是能够投军杀敌,结果国家议和了。后来又准备前去金人之处搞敌后根据地,平时没有付诸实现就算了,现在已经开了个头,就觉得一颗心已经飞到了江北,完全不想再呆在油铺了。

    张三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并不以为渡江对自己是件困难的事情,再说困难什么的他也不放在心上,便道:“无关系,我可以游泳渡江过去。当年李显忠将军,被金人追击,尚且能够翻越秦岭过江投奔朝廷。他能够做到,我比他差一点,但一不用翻越秦岭,二身后又没有追兵,一定也可以北渡的!”

    张三话中提到的李显忠,是这个时期的名人。金兵攻破延安的时候,他不得已投降,却一直想要抓到金兀术后南归。后来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抓到了一名金人的大将,挟持其南下投奔赵构,在后有追兵紧逼的情况下,只身一人翻越原始森林秦岭,跨过大江,最终归宋。在前些年间的宋金之战中,也屡立战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将,现在仍在临安。

    张三此刻用他做比喻,说明自己的决心不可动摇。

    赵瑗道:“中原并无豪杰,那里历年兵火,非常凋敝,你就算到了金国境内,也不见得就能得偿所愿!”

    张三拍着胸脯:“我意已决,不必多劝了!”又回头对萧山道:“小官人,东家那里……哎,可是对不起他的很了!”

    萧山道:“男儿当志在四方,你既然已经改名为志雄,就不要瞻前顾后。我爹那里,我去说,他也一定会同意的!”

    张三对萧山深深地做了个揖,萧山忙将张三扶起,忽然想到一个人,对张三道:“三哥,我知道北地有一个好去处,你可以去哪里!将来一定会有一翻大作为的!”

    张三和赵瑗都非常好奇,想知道萧山说的是哪里。

    萧山在心中默默的算了算时间,忽然间感觉泪流满面。在江北干土匪的辛弃疾,如今还不到十岁,离他能够上山当土匪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不过辛弃疾的土匪是在山东一代干起来的。张三如果现在去,还能赶上时间收辛弃疾当小弟。

    张三的目光中带着期盼,萧山想了想道:“山东一代丘陵起伏,又在沿海,且与江淮接壤,如果将来朝廷起兵北伐,定然会出兵江淮取山东。你何不就去山东谋划,如果将来真有北伐的那一天,你在当地响应,一定会声势非凡的!”

    张三朝着两人抱了抱拳,道:“小官人说的话,我记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萧山原本已经将银子送给张三了,此刻张三要还给他,他自然是不肯要的。

    赵瑗见张三赤脚空拳的就要独行千里,便取□边佩剑,赠予张三让他防身,又给了张三一块令牌,好让他通行南宋地界不会被人抓捕。

    两人将张三送出了城门,赵瑗也在城门处找到了他自己的侍卫,又命人前去传话,让在西湖搜寻的侍卫都可以回府了,自己却未骑马,和萧山在街上走着。

    萧山道:“今天既然出来了,又正好路过家门,想回去见一见父母。”

    赵瑗点头道:“好,今天回府吗?如果回来,我让他们给你留个小门。”

    萧山想了想,道:“不知道,太晚的话,就不回来了。”

    赵瑗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侍卫转身走了。

    萧山回到家中,秦重和王美娘都赶紧的迎上来,问萧山在王府中一切可好,萧山见到秦桧派来的那两个间谍也在,便随便敷衍了两句,等到晚上的时候,萧山私下里和父母说了张三的事情,秦重道:“走了一个老实肯干力气大的伙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一个同样的,他这个月的工钱都还没拿呢!”

    萧山和父母又说了几句话,王美娘忽然问道:“阿猫,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萧山一愣,不明白义母为什么忽然要这样问,便道:“没有啊,怎么啦?”

    秦重笑道:“我和你娘商量着,你也不小啦,过年就满十六,该成亲了。这两天都有几个人上门来给你说媒,姑娘都是好姑娘。但我想着,要是你自己有了意中人,还是娶意中人的好,所以先问问你。”

    萧山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连声道:“我还小,不准备成亲,三十岁之前不考虑!”

    秦重道:“胡说,三十岁你都可以当爷爷了!要是你没有意中人,我和你娘就把你的亲事给定下来了。今晚别忙走,明天去见见媒人。”

    萧山唰的站起身:“爹,我有意中人了,还是非卿不娶的那种,所以你千万别给我定亲!我还有事情,今天要赶回王府去,不然殿下该责骂我了!”

    说毕,转身而出,忙不迭的跑出油铺。

    秦重看着萧山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果然有意中人了,不知道他看上了那家的姑娘?”

    王美娘猜测道:“这么大半夜的都不肯在家里歇息,非要回王府,是看上了王府的哪个丫鬟了?”

    秦重叹了口气:“哎,要是这样麻烦就大了。王府里的人,咱么也不好托人说媒,就算是说媒也要普安郡王同意才行。改天他回来,得跟他交代一声,为了将来的媳妇,多和殿下走近些总是不错的,人熟好说话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鱼丸的两颗地雷,谢谢991058的地雷

    萧山是禽兽

    萧山回到王府的时候,很意外的发现赵瑗房中的灯还亮着,他回来的时候遇到过打更的,所以对于赵瑗三更时分还没睡觉有些好奇,想要进去看看究竟对方在做什么,但转念一想,古人都早熟,还是不要晚上去打扰对方的好,便回到自己房中。

    他一进入自己房中,便观察到自己的房间被人搜索过了,比如衣柜门处所放的一小撮木屑有掉落的情况,床头被单处得一个他刻意留出来的褶皱被抚平,诸如此类的小细节很多。

    萧山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发现自己的那一叠废稿,也被人拿走过,还被人一张张的翻看过。因为废稿横截面的那一滴看似不经意的圆形墨迹现在变成了椭圆形。

    萧山回想起赵瑗对自己态度的前后不同,已经猜到一些大致的情况了,他的心中稍稍的有些沮丧,但随即就放开了——如果赵瑗只是凭自己的几句话就相信了自己,那也说明这个人太不谨慎和过于大意了。

    萧山将自己的东西重新收好,又分别作了不同的标记后,便躺在床上,正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赵瑗的声音:“秦山,你睡了吗?”

    萧山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看见赵瑗穿着整齐的站在自己门外,他赶紧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赵瑗进来坐。

    但赵瑗只是站在门口,看了萧山一眼就别过了眼去。天气渐热,萧山只穿着一条底裤睡觉,头发披在脑后,还有一律垂在胸前,样子非常的不雅观。

    萧山有些奇怪,问道:“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赵瑗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事,既然你已经睡下了,明天再说吧!”说毕便转身走了。

    萧山莫名其妙,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重新睡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萧山终于知道赵瑗到底找自己什么事情了。

    在早晨温书的时间里,赵瑗跟萧山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让萧山教习自己的武艺,而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因为王府的武师教学有些敷衍,二是因为他看过萧山递来的册子,觉得其中一些东西写的很有道理,并且非常可行。

    萧山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想真的学到东西,必须进行非常艰苦的训练,这种训练是对人的毅力和忍耐力的极大考验。王府中的武师和侍卫虽然都知道改怎么才能练出真正有用的本事,他们不敢过分的对待赵瑗,所以只能敷衍他。如果不想要自己也敷衍了事的话,必须能够忍耐在训练中的辛苦。

    赵瑗很坦然的表示可以接受,但萧山还是很不放心,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就算是天朝的士兵进行这种训练,一百个里面能够有十个留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而且留下来的那十个还都被他整的哭爹骂娘过。

    他照例的对赵瑗讲了《训练条例》中的话:如果觉得忍耐不了,可以随时叫停,自觉退出。不过叫停就意味着承认自己的失败,他不会强迫对方学习,但一旦决定要学,那么就必须按照自己的要求来。

    赵瑗看萧山说的郑重,心中有些忐忑,但是还不太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对方会是个认真负责的好教头,便无知的点头答应。

    在这一点问题达成共识之后,萧山开始分析赵瑗现在所需要解决的问题:

    赵瑗是皇子,上阵打仗,骑射什么的作战技术用处不大,如果要轮到赵瑗亲自上阵杀敌的话,宋朝也差不多玩儿完了,意义不大(当然排除某些有这方面爱好的皇帝)。

    他认为赵瑗目前的身份,主要所需要的就是自保和强健身体。自保是为了避免某些暗杀的情况出现,而强健身体则不用说了,想要保持充沛的精力,这是必不可少的。

    赵瑗对于萧山的看法非常的赞同,并且发话:行,从今天起,你就当我的武艺教习好了。

    上午的经史教授是史浩,讲的是唐末宦官专权皇帝被架空的情况。

    下午演习武艺的时候,赵瑗依旧练习骑射,而萧山则在房中,开始制作自己的皇子训练计划,当然改变自“教官是禽兽的魔鬼训练计划”,把其中一些很过分的什么站在爬满蛆虫的粪坑中吃饭等内容稍作删改之后,这份计划就正式出炉了。

    晚上赵瑗看着自己第二天的训练计划表,以及食物搭配表后,脸上虽然一脸微笑,称赞萧山思虑周全,心中已经是一万个懊悔了。

    萧山的第一项训练,就是针对赵瑗的心肺功能的强化训练,他在和赵瑗水底搏斗的时候,发现赵瑗的耐力不怎么好,憋气时间更是比自己差多了,所以每天给他加上了天朝军队训练士兵的经典科目——负重五公里越野。

    考虑到赵瑗今年才十六岁,萧山将“负重”去掉,只操作了五公里越野。

    赵瑗头两天还能够每天早上按时起来,过了两天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太监根本喊不醒他,也不敢去喊,萧山非常没有自觉的接受了这个喊皇子起床的艰巨任务,用的方法也是对付新兵的简单方法——直接从床上拖起来,万幸他手下留情只是掀了被子了事,并没有用上冷水浇,踢屁股,喊狗咬等粗暴系列。

    赵瑗已经快被萧山整疯了,但他不敢说个不字,叫停就意味着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对于赵瑗来说更加不可接受。更重要的是这项训练虽然很苦,但却十分有效,至少在两个星期之后,赵瑗觉得自己的气息悠长,力量增加了不少,精神也比之前更加的饱满,不易疲倦了。

    早上的训练对于赵瑗来说,还算是比较轻松的,可怕的事情是在下午。

    因为下午的时间,是针对“反恐”进行的。萧山首先做的,是训练赵瑗对于周围环境的敏锐度和发现敌人的警觉度。在这项训练一开始的时候,萧山就要求赵瑗的房间,必须他自己收拾,旁人不经允许,不得随便进入。

    萧山在最初的阶段,只是划定王府的后院,作为赵瑗的侦查区域,务必要找到作为“刺客”的萧山的藏身位置。

    一开始,赵瑗几乎把整个后院都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萧山的藏身之所,往往会走进萧山的攻击范围,而被“击毙”。

    萧山将人的心理盲区全部清点出来,给赵瑗列了一张表,一个星期过后,赵瑗能够在制定的区域和指定的时间内,很快的发现“刺客”的威胁。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萧山开始扩大范围和时间,赵瑗吃饭,睡觉,甚至如厕的时候,都有可能被萧山偷袭,每次“阵亡”后,两人会在一起总结经验,继续练习。

    经过一个月的这种不断的偷袭训练,赵瑗也学会了如何设置自己的记号,如何利用周围的环境作为自己的掩护,如何察觉自己房中是否有人来过,以及如何上厕所不被人偷袭……

    直到这个时候,赵瑗才知道萧山为什么要求房间必须自己亲自收拾而不能假手旁人了,因为这样的话,自己房间的暗记不会被人破坏,才能够起到警示作用。

    在一次赵瑗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茶水被人动了之后,忽然想起来,萧山的房间一直拒绝下人帮他收拾,而且里面非常的整洁。赵瑗心中的不安开始一点点的扩大,吞吞吐吐的问道:“秦山,你……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萧山一愣,不明白赵瑗在说什么:“察觉什么?”

    赵瑗心中有些忐忑的道:“我还没有出师,自己房间的东西被人动过,都能知道,你……我其实派人去搜查过你的房间,你应该当时就发现了吧?”

    萧山点头道:“是啊,我回来就知道了。”

    赵瑗道:“我那个时候,对你有所怀疑,所以……不过以后决不会了!”

    萧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而转入了下一个训练的内容——在发现危险的时候,如何欺骗敌人,如何藏身并尽快的脱离危险。

    这个难度要高的多,赵瑗在如何欺骗敌人方面很有天赋,比如他在发现自己的周围有异常的时候,甚至会装作尿急而跑去厕所来逃离隐藏埋伏的敌人。

    但是怎么藏身不被敌人发现,就很困难了。

    训练点一开始依旧在后院,赵瑗开始自己选择自认为安全的藏身之处——树上、池塘中、房屋后等,但都能被萧山轻易的揪出来,重新选择合适的藏身和隐蔽处。

    后来萧山便渐渐的有些难以发现赵瑗了,直到最后,两人相距五米的距离,都无法发现赵瑗身影的时候,这一关算是基本通过。

    而怎么利用有利的环境逃离危险区域,则比较困难,萧山发现赵瑗一旦发现了敌人,很喜欢上前和敌人硬拼,而极少的选择逃离,就算是选择逃离,也是飞跑而没有什么技巧。

    萧山一一的对赵瑗进行指导,如何在旷野之中伪装,如何选择藏身之术和逃跑路线,甚至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以花一天只移动一百米绕过敌人的攻击范围而不被敌人发现。

    等到夏天的时候,赵瑗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到一个地点前,会下意识的扫描一下各处能够藏身的地方,吃饭喝水之前,也会非常有技巧的发现那些东西有问题。

    萧山曾经有一次在赵瑗的饭菜中,只给他留了一碗干净的汤,而赵瑗那天中午,就只是非常悠闲的喝汤,还声称最近天气很热,只想喝汤,搞得王府那几日做了不少的各式汤饮。

    赵瑗在休息的空闲时间,也会偶尔和萧山讲一些朝中的情况,说的并不多,只是提到朝廷裁军,将之前各地的驻防大军,裁剪了一半有余。赵瑗没有指名道姓说这是谁的主意,但两人心中都明白,把驻防大军裁掉,将剩下的军队调到远离宋金边界的州县,是秦桧的手笔。

    这天萧山的训练计划已经进行到特种新兵训练收尾阶段了,赵瑗命人将王府的后院铺上沙子,为了针对不同环境下的骑术训练,本来还艳阳高照,忽然间就下起瓢泼大雨来,王府中的两个武师,和赵瑗身边的太监甘昪都劝说,让赵瑗以玉体为贵,若是淋了大雨,定然会生病的,要是病的严重了,皇帝怪罪下来,王府的人可吃不消。

    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赵瑗身上,让他觉得生疼,并且赵瑗也考虑到万一自己病了,进宫被赵构问起来有些不好交代,便以商量的口吻对萧山道:“今天有些累了,就算了吧!下雨不是很方便,要不明天继续?”

    萧山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反驳:“下雨也是环境的一种,这种环境来之不易,不能休息!上次我教的匍匐前进你练得不是很好,继续练习。如果你觉得忍受不了,那就叫停,我们马上去酒楼叫一桌好菜胡吃海喝,保证比在这里舒服!”

    赵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很想拿出皇子的款来拒绝萧山的无理要求,但一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和那种不容商量的铁青的脸,便感觉自己底气没那么的足了。类似的情况在训练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萧山平时虽然很好说话,但一到了这种时候,简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禽兽还禽兽,比魔鬼更恐怖,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跟他讲,也绝对不会妥协半步,而且根本不会惧怕赵瑗的任何威胁,更不介意赵瑗的腹诽,堪比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

    26、病倒了

    萧山看了赵瑗一眼,要是对方是个普通人,他肯定要骂对方是“废物,垃圾,混蛋,连我的狗都不如!”

    但对方是皇子,肯定是不可能这样骂的,于是他用着尽量温和的口气道:“殿下是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被敌人偷袭得手吗?下雨算什么,淋上两场雨又不会生病,就算是生病,也不会病死!再说我不是和殿下一样在淋雨吗,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萧山虽然用他自以为温和的口气说话,但他训练新兵习惯了,说出的话根本一点都不温和!

    赵瑗先前还想跟萧山打个商量,说点软话,但听到萧山这种回答,激得他心中登时升起了一股傲气。赵瑗恶狠狠的瞪了萧山一眼,紧紧的抿着唇,二话不说就啪的一声扑倒在地,开始练习沙地匍匐前进。

    萧山站的笔挺,目光非常锐利:“要贴紧地面,快点爬!”

    “身上的伪装掉了,重来!”

    “姿势不准确,重来!”

    “我隔这么老远就看见你在动了,不合要求,重来!”

    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赵瑗才满身沙子泥泞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心中依旧有气,根本不顾理会萧山的询问,径直朝自己房中走去。

    甘昪等两三个太监,以及王府中的两个武士,和数十个侍卫都跟在赵瑗身边,甚至还有侍女见赵瑗太累了,想要进去帮他把寝阁收拾好。

    赵瑗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煞气:“谁都不准进来,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入这院子半步,滚,滚出去!”

    周围的人立刻知道普安郡王殿下迁怒了,全都自觉的回避。他们不似萧山,没有秦桧在背后撑腰,是绝对不敢和殿下叫板的。

    萧山看见赵瑗这个样子,耸了耸肩。反正这种训练在初级阶段都是给自己拉仇恨的项目,他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

    王府中的两个武师有些胆颤的跟萧山建议:“秦大人,你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官家怪罪下来,你可是担当不起啊!”

    另外一个侍卫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表示毫不担心:“没事,秦相公应该会帮你说话的,官家也要给秦相公几分薄面的。”

    众人一齐怒视那位侍卫,那位侍卫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笑着解释:“我是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晚上的时候,萧山看见赵瑗的房门紧闭,窗户也关着,连晚饭也没出来吃,下面的宫女太监更加不敢进去送,甘昪前来跟萧山打商量,说让萧山前去给殿下认个错,皇子千金之躯,饿坏了可不好。

    萧山想了想,说:“行,把吃的东西给我,我来解决好了。”

    太监们送算是松了一口气,将食盒送到了萧山手上,萧山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放到了赵瑗紧闭的房间门口。他认为赵瑗饿了自然会出来找东西吃的,现在拒绝吃饭,是因为还不饿。

    萧山第二天清晨起来,在院中等着赵瑗起床五公里,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人,他走上房前的台阶,发现昨天晚上放的食盒还在那里,揭开一看,里面只少了半个馒头。

    萧山有点奇怪,因为随着运动量的加大,赵瑗每天的饭量也很大,一顿至少可以吃三大碗白饭加四个馒头,还有小菜羊肉之类的。绝没有出来找东西吃,只吃半个馒头的。

    萧山看着紧闭的红木雕花门,本想敲门进去看看,但转念一想,便拔出身边的匕首,轻轻的挑开门闩,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朝里面看去。

    房间中看起来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赵瑗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泥浆。

    萧山心说:原来这家伙在睡懒觉!

    他哗啦一声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边走边道:“警觉性太差了,被敌人撬开门闩居然都没反应!”

    他一边说,一边去拉赵瑗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但手才一碰到赵瑗的皮肤,就吓了一跳。

    赵瑗的身上烫的吓人,是发烧的症状。

    萧山将趴在床上的赵瑗翻过来正面朝上,看见赵瑗的嘴唇干枯,额头冒着冷汗,脸上却通红通红的,萧山伸手去摸了摸赵瑗的额头,比身上更烫,看这温度,至少上了三十九度了。

    萧山四面一看,房间中窗户也关着,他忙上前去将窗户打开,透了些新鲜空气进来,又回到床边,俯身轻拍赵瑗的脸。

    赵瑗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萧山一眼,声音很小,也很沙哑:“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休息一天吧……”

    萧山又去摸了摸赵瑗的脉搏,他的脉搏比平常跳的快了很多,手心也烫的吓人。

    萧山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恼火:“你发高烧了,我看绝对有三十九度!该死,没有退烧针和消炎药!”

    赵瑗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三十九度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什么是针什么药。但也明白萧山是在说自己病的厉害,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萧山见赵瑗身上还穿着脏衣服,连床单都弄得脏兮兮的,他四处一看,只见到房间盆架的铜盆中有水,便走过去将盆端了过来,拧了毛巾给赵瑗把脸擦干净,边擦边道:“没可能淋一点雨就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前几天就不舒服了?”

    赵瑗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头发睡得有些散乱,垂在脖颈处,衣服也不太整齐,领口松散,露出一大片胸膛,上面还沾着泥巴。

    萧山把赵瑗的脸擦干净后,又去脱他的衣服,赵瑗无力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萧山将赵瑗浑身擦干净,把他的脏衣服丢到地上,又去给他换了干净的床被,将薄被给赵瑗盖好后,才道:“你忍耐一会,我去给你找太医,吃点药就好了!”

    赵瑗用力的咳嗽起来,从被中伸出手来,拉住萧山的手,说话声音十分的低沉:“别……别去找太医……”

    赵瑗的声音有点小,萧山没听清楚,便将耳朵靠近他的唇,萧山感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十分的滚汤。

    赵瑗重复了一遍,又喘着气解释道:“太医令王继先是官家身边的人,万一……万一被官家知道了,我……我没法解释。”

    萧山见赵瑗说话实在吃力,嫣红的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便点头道:“好,不去找太医。但必须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赵瑗的脸上露出更加焦急的神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山便将他扶起,想要将他靠在床头,发现床头都是木栏杆,找枕头垫着吧,因为到了夏天,枕头都是瓷做的硬枕头,靠起来肯定很不舒服,便自己坐在床头,让赵瑗靠在自己怀里,温言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赵瑗喘了两口气,道:“昨天王府里的包大夫家中有事,回去了。你让甘昪前去找他回来,不要走漏消息!我,我上次进宫,官家曾经问起为什么我找你当武师。如果,如果知道我弄病了,他会找你麻烦的,也,也不会再允许我在王府中练武了。”

    萧山心中涌起一股自责,他万万没想到,赵瑗都成这样了,居然还处处为自己着想,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让甘昪去找王府中的包大夫,并且叮嘱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要让别人知道。

    吩咐完后,萧山回到了赵瑗的房间,又找了个平时赵瑗比较信任的一名姓谢的宫女进来伺候,他在一旁等着甘昪带大夫回来。

    他等了一会儿后,发现赵瑗的体温似乎又有升高的趋势,并且已经开始在说胡话了,但大夫还没来,又不能进宫去找太医,萧山只能采取紧急措施迅速退烧。

    急速退烧,要么吃退烧药,要么用冰块敷全身,退烧药虽然见效快,但这个时代是没有的;冰块什么的,皇宫里是有的,但新建的普安郡王府中还没有冰窖,更没有头年的冰块。

    萧山想了想,出去到王府的井中打了一桶冷水,府中的太监仆佣这几个月见惯了萧山的种种奇行,也不以为怪,更不会前去问他打水做什么。

    萧山将水提到赵瑗的房中,取下一块毛巾,在井水中浸得冰凉之后,便敷在赵瑗的额头上。

    赵瑗只是头痛稍稍缓解,但整个人身上还是滚烫。

    萧山只能动手扒赵瑗的衣服,并且教身边的宫女,怎么给赵瑗全身敷冷毛巾降温,那宫女红着脸不敢看,却又不能不看。

    萧山演示了一遍之后,便将照顾赵瑗并且帮其降温的任务交给了谢氏,自己出府前去等甘昪。而府中的其它人问起赵瑗怎么没出来的时候,萧山便告知殿下正在进行新一轮的训练,任何人不得打扰!

    等到萧山出府后,有两个忠心的侍卫不放心赵瑗,隔着屋子问候了两声,赵瑗在半梦半醒间被谢氏摇醒,努力用着平和的语气回答了侍卫之后,那两个侍卫才放心离去,守在院门口,并且严禁任何人进入。

    直到傍晚的时候,萧山才见到甘昪领着包大夫回来了,萧山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便命包大夫先回府,自己和甘昪又在外面转了半个时辰才回去。

    等到萧山再次见到赵瑗的时候,谢氏已经在萧山的房间中偷偷的煎药了,萧山问过赵瑗的病情,才得知是因为前些天受了风寒不仅没休息,还在昨天淋雨,才闹得这么严重。

    萧山搬了个凳子,坐在赵瑗面前,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了半晌,才道:“你原来早就不舒服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一声呢?”

    27、同宿

    赵瑗心中本来对萧山有着满腹的怨恨,但病了之后身体虚弱,没力气生气。他微微侧头就看得见萧山脸上的懊悔和焦急之色,且过了一夜一天后,心中的气也渐渐的消了,不再去计较,只是道:“我觉得不是很严重,没必要说。况且你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不能装病,主动叫停就意味着失败吗?”

    萧山被赵瑗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幸好过了不多时,宫女谢氏就把药煎好了,捧着药碗进来,要伺候赵瑗喝药。

    萧山忙站起让开座位,看着谢氏一勺羹一勺羹的吹药,又慢慢的喂赵瑗喝,自己觉得也有些无趣,便打算回房,才走出两步,便听见赵瑗在身后喊:“别忙走。”

    萧山站住脚步,赵瑗示意谢氏将喝剩下的半碗药放在桌上,让她出去。

    谢氏行了个万福之后,就倒退着走出了房间,又顺手将房门关好。

    萧山觉得房中气氛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便道:“殿下把药一口气喝了,早点休息吧!”

    赵瑗“哦”了一声,没有动,却去看萧山的脸色,他见到萧山脸上有着沮丧之色,便问道:“怎么?我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萧山摇了摇头,道:“是我自己太急于求成,又过于鲁莽了。殿下千金之躯,本不应该这样严酷对待的。”

    赵瑗挑了挑眉毛,忽然微微笑了笑,道:“你知道包大夫今天耗了脉之后,说了什么?”

    萧山茫然,问道:“说什么了?”

    赵瑗道:“包大夫说,人生病起来,体温越高,越能证明这个人体质强健,他说我比几个月前,强壮了不少。说明你的方法还是很有效果的,不用太过自责。”

    萧山有些惊讶,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人之所以会发烧,完全是一种身体的应急机制,以提高体温的方式烧死病毒,普通的感冒发烧越高,便说明那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越强,能够忍受高温。但没想到包大夫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没有被高烧所吓倒。他更没有想到,赵瑗自己病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会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过于担心和内疚。

    萧山心中有些感动,他坐下来,道:“我知道了,殿下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就在房中静养,等病好了再说。”

    他一面说,一面端起赵瑗那半碗没有喝完的药,想要学着谢氏的样子去一勺羹一勺羹的喂,但总是会把药洒出来,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放弃,便将一整碗温热的药递到赵瑗的唇边。

    赵瑗慢慢的喝着,他的头发已经被梳散,披在肩头,两颊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嫣红,在白色亵衣的映衬下,显得很特别。房中的烛光淡黄|色的光晕一层层的染开,将一切都罩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萧山发现赵瑗这些日子虽然风吹日晒,但皮肤依旧很白皙,脖颈修长而秀美,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微微抖动,有些性感。

    赵瑗喝药喝到一半的时候,微微抬眼看了萧山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嗔怪,萧山手一抖,药洒出好些,顺着赵瑗的唇角蜿蜒而下,在下巴尖聚集,滴到了赵瑗的胸前锁骨处。

    赵瑗道:“慢点,我喝不了这么快。”

    萧山忙点头,又赶紧去拿毛巾把洒出的药汁擦干净,赵瑗不太高兴,嘟囔道:“毛手毛脚的,喂个药也不会。”

    萧山被指责却没有任何不快,只是觉得自己的确笨手笨脚很羞愧,他解释道:“以前没干过,这是第一次。殿下稍微忍耐一下吧,药已经快喝完了。”说着把剩下的最后一点药灌倒了赵瑗口中。

    赵瑗被呛得咳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喝完之后便躺下睡了。

    萧山看着赵瑗在睡梦中还难受的哼哼,觉得自己的确很对不起赵瑗,想要弥补一下却又做的很糟糕,简直是笨死了。

    萧山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后,确定赵瑗已经睡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准备把自己的被子抱到赵瑗房中睡,免得赵瑗半夜出现什么状况。

    但当萧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很意外的见到宫女谢氏正在自己房中等自己。

    原来是谢氏不知道药渣该怎么处理,萧山让谢氏把药渣交给自己,他看着谢氏走在院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开口叫住谢氏:“谢姑娘,你今晚还有别的事情么?”

    谢氏摇头,萧山道:“那就别走了,留下来吧。”

    谢氏脸上微红,有些吃惊的看着萧山,显露出犹豫的神色,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拒绝萧山这个无礼的要求。

    萧山一见谢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殿下病了,晚上肯定要人照顾的,姑娘家心细,你就到他房里照顾一夜吧。别担心,不会让你累着的,我明天来换你!”

    谢氏看见萧山局促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我们做婢子的,照顾殿下是份内之事,秦大人不用这么客气。”

    萧山解释道:“今天你累了一天,本来不该占用你休息时间的。但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少,所以……所以只有麻烦你了。”

    谢氏莞尔一笑,低声道:“不麻烦的,本就是该做的。”

    第二天早上教书的是史浩,史浩听萧山说赵瑗病了,将萧山责怪了一番后,便又开始和萧山商量善后事宜。因为根据赵瑗的推测,王府中肯定会有秦桧安□来的口茭细,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所以这个事情要保密的话,难度比较大。如果万一秦桧知道了,问起来又该如何回答?还有赵构如果得知了,又该怎么应付。

    自从萧山被赵瑗接纳为自己人后,史浩也随即接纳了萧山,此时两人商量过后,决定由史浩借口要回家照顾老母几天,承担这三四天的皇子讲经筳的工作。而萧山则借口赵瑗要进行秘密训练,让另外的两个武师放假三四天。至于秦桧和赵构如果听到了风声,只对秦桧说赵瑗体弱多病就能蒙混过去,但赵构哪里却不好蒙混,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有随机应变。

    赵瑗上午的时候,脸上施了薄粉,看不出病状,来到讲经之处,便入后房休息。

    等下午的时候,赵瑗就回自己的房中静养,萧山见赵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