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月影第18部分阅读
榕树下月影 作者:未知
,一脸坚定的道:“臣妾恳请皇上以家国为重,即刻送秦安王与十二名美人出宫”
大殿内,那被褶皱大气磅礴的歌曲震得尚未回神的百官和后宫嫔妃,在见云倾突然如此之时,都怔住了,随后纷纷起身,出席叩跪在地,异口同声的道:“臣等,臣妾等,恳请皇上以家国为重,即刻送秦安王与十二名美人出宫”
一首荡气回肠的歌曲,得到的效果便是如激荡动魄,而作为皇帝的凌烨轩也是被震得久久无法回神,当他看到云倾和朝廷的文武百官,甚至后宫嫔妃都跪拜在自己身侧之时,才清醒过来。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他坐在龙椅上深深的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云倾,眼神的触动慢慢平息,随后却蒙上了一层深邃不见底的阴沉。但是他还是笑了,虽然不达眼底,笑得令人发颤。
皇帝缓缓起身,走上前去搀扶住云倾纤弱的胳膊,在那个无人能够偷窥的角落中,修长而冰凉的指尖进钳上了她精致细小的下颚,轻柔的,却又用了很大的力,猛地抬头,深沉的双眼逼视她琥珀色的清澈双眼,低沉咬牙的声音带着狠拧:“你利用朕……”
云倾双眼一沉,有瞬间的心慌从眼底划过。他,竟然发觉了。
“好,好,不亏是朕贤良淑德的皇后,朕最最重视的女孩,好,很好”凌烨轩突然松开了云倾的下颌,站起身大笑着说道,然,他的笑声竟那般的震慑,令人惶恐,眼底森寒无比。随后,他猛地望向也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惊的耶律达纳,毫不留情的道:“来人,契丹国与轩烨王朝自古以来就不共戴天,请秦安王即刻出宫,由威烈将军护送。”
话音刚落,凌烨轩又看了云倾一眼,随后咬牙的加了一句:“马上出发,散宴……。”
……。
云倾是怎么回到宸栖宫的,她自己都忘了,直到回神时,蛮儿已经服侍她躺在床上,压熄了大殿内的蜡烛,只剩下微弱的昏黄的光芒。
她的计谋成功了,一切都如她掌控和预料的那般,顺利结束。可是,凌烨轩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出了她的利用,而更为诡异的是,他竟然还是顺从了她的意,与契丹再次反目。
闭眸,云倾感觉自己有些虚脱。
没错,他要契丹与轩烨国反目,因为那样,一旦发生战事,皇帝必然要用得到冷战天,到时候,那块龙型兵符也会伺机现身。而只要冷战天得到兵符,那么她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利用他来掌握大批军队,甚至逃离出宫。
多完美的计划,可是,皇帝却察觉到了她太过心急而留下的蛛丝马迹。不过,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皇帝知道的并不多,也可能只是对她的行为所有猜测而已,但是她的行为终是损害到了轩烨国的利益,让两国百姓再次陷入水火之中,所以,他终于按耐不住而震怒离席……。
云倾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可是她却也清醒的知道,就算皇帝知道她所有的计划和用意,也暂时不会动她,因为他没有理由和把柄,更因为她耸动了满朝文武百官和后宫的嫔妃及太后,若是要降罪于她,那么今夜所有跟随她的人,也必须重罚。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云倾,已经不是那个给传闻为小妖孽的六岁皇后,而是一个即将名扬天下的贤后,因为她劝诫了皇帝不要接纳契丹的女子,让皇帝不忘当年中原的汉人被契丹人欺辱的历史……。
缓缓的闭上双眸,云倾突然觉得有种虚脱般的疲倦,但却还是对一旁的蛮儿下了命令:“去将本宫写的那份折子取来,送到内务府去”
蛮儿不知道今日帝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只以为云倾是累了,于是缓缓点头,小声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说着,放下了床榻前的明黄幔帐,整理了一番后,便转身出了内殿。
第二日清早,云倾睡到很晚才起身,身旁的冰冷告知了她,皇帝昨夜没有过来。心底隐匿着点点的失落,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必瞻前顾后的实行计划。
“皇后娘娘醒了?”蛮儿领着捧着梳洗水得宫娥进殿,在看到云倾依靠在床边上时,笑着说道。而后便捧着衣袍上前来为云倾更衣。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云倾看了一眼窗外的万里晴空,知道已经不早了。
“已经晌午了,娘娘昨天累了,也睡得沉,所以奴婢没有进来打扰”蛮儿将云倾身上的亵衣褪下,捧好月白长衫,却被云倾挡下,云倾懒懒的依靠在床边上,淡淡的道:“本宫出了一夜的汗,你去准备,我要沐浴”
蛮儿怔了一下,起初有些狐疑,现在天气正值秋凉,怎么会出汗呢?但在看到云倾有些无力的摸样,也才察觉到不对,但也不敢多问,忙道:“女婢马上去准备”,说着,示意宫娥全部出殿,摆设屏风,为皇后准备沐浴的热水。
看到众人出殿,云倾缓缓的躺回了床榻上,昨夜,她恍恍惚惚中做了一整夜的噩梦,仿佛被什么东西纠缠一般,怎么都挣脱不了。是巧合么?他不在身边,所以自己一夜混乱得不堪收拾?
是担忧自己的计划和布局吧,云倾眨了眨眼,不禁转头望向身边的空凉的位置。纤细的手抚上了那冰凉的触觉,不知什么,竟突然觉得有什么扎了自己的指腹一般,猛地又收回来。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碰的,感情和信任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永远都是禁忌,触者即死,永无翻身之日。
眼底的温情一点点的褪却,淡化,消失……。云倾琥珀色的眸子如星月般晶亮却冰凉,她蓦地掀开被褥,其身……。
偏殿的浴池中,蒸气袅袅如烟似雾,紫金香炉中的檀香暖暖升腾,悠悠笼罩着池中央的那一波潋滟春色。
云倾娇小的身子埋在温热的水中,享受般的依靠在壁池边上,四周的风飞翔兽图腾栩栩如生,一道道冒着热气的水从凤嘴中缓缓流出,淌进浴池。一池碧波起雾,三千青丝如墨飘荡,晶莹剔透的凝脂肌肤在温热的水中浸泡成了嫣粉色,氤氲几许……。
“皇后娘娘,您已经泡了半个时辰了,该起了”蛮儿跪坐在浴池前,看着云倾一动不动的浸在水中,不禁有些担忧的说道。她捧着一件浴袍,眯着眼睛却还是看不见被蒸汽围绕的云倾究竟怎么了。
皇后今日看起来很是反常,按理说,昨夜皇上夸赞皇后,皇后理当高兴才是啊。可是皇后从早上起身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蛮儿不知道,其实云倾是靠在石壁上假寐,昨夜的噩梦让她有些疲倦,她需要休息一下,补充体力。然,就在她恍惚之际,却听到蛮儿突然叩拜的声响,随后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惊醒了云倾。她骤然睁开双眼,蓦地转头,潮湿的发丝从水中渐起,甩出温热的水珠,却还在没有看到人时,听到了一阵什么东西入水得哗啦声响,接着,一阵阵波浪般的水纹袭向她。
云倾此刻身无片缕,她如受惊吓的麋鹿一般,双眼闪过瞬间的警惕和慌张,立刻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完全忘记了此刻的自己只是一个六岁,尚未发育的孩子。
一波波水纹荡漾而来,一抹明黄|色龙袍子映入了云倾的眼帘,她长睫一颤,却还没有看得几来人的面容,腰身就被一只大手猛的从水中捞起,接着,身体被紧箍在了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前,唇毫无防备的被压住,沉重而带着怒气的热浪瞬间席卷她整个娇小。
一双琥珀色的大眼蓦地睁大,惊骇而愣怔的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俊容,龙涎香的气息充斥了她的所有鼻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秀眉紧黜,云倾伸出纤细的小手想推开,但是皇帝却作势将她压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上,胸口的两处大||狂c|被点住。
皇帝真的会武功!
云倾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悬沓在自己身上,满身暴戾,俊容阴沉的男子,胸口因为刚才的突袭而不住起伏。
他,不是应该生气得不想再理会她了吗?为何此刻又突然出现在她的寝宫里,并且还在浴池中。
皇帝怒气汹汹的看着云倾,阴沉的双眼满是怒火,他紧钳她的下颚,怒道,“你要太后去骊山静养?”
云倾眼底一沉,长睫猛的一扇。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她还以为他日理万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的事,所以这件事情要等他知道,起码要好几日。但是却没有想到,昨夜蛮儿刚将折子送到内务府,今日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是”云倾淡淡的道,冰凉的地板让她的身体有些僵直,但她却始终傲然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恐惧。
皇帝的眸光陡暗,眯了眯双眼,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
“臣妾在奏折上写的已经很清楚了,臣妾是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着想,所以才陡然向皇上请示”云倾不紧不慢的说道,神色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话语更是滴水不漏。
皇帝面色紧绷,他冷冷的看着云倾,随后怒极起身,粗鲁的扯起蛮儿面前,乌木托盘内的浴袍将她娇小雪白的身体裹住,而后猛的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了浴池。
大殿内外,看到这一幕的宫娥都吓得纷纷跪下,匍匐在地上发颤。
“恩……”皇帝将云倾扛到内殿中,一把将她按倒在金丝楠木的凤椅上,他双眼闪烁着火光,带着危险看着她,怒喝的退下了所有的宫人,这才一字一句的质问她:“婉儿,说实话,朕,不想再听那些虚无缥缈的谎言”
云倾望着皇帝,这是才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莫非,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亦或是……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知晓了她的一切动向?
“皇上……。”突然,在云倾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内殿的幔帐外,传来了一声娇柔而无助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云倾心头咯噔一声,瞳孔也猛地一收。
皇帝定定的看着云倾,那眼神寒意森然中却也掺杂着复杂情绪,他眉宇一拧,冷道:“进来……。”
大殿外,珠帘微晃,幔帐拂动,一个身着嫣红色长裙的中年妇人缓缓的走进,她发髻简单,衣装朴素,最关键的是,其中一个袖内的手僵硬无比。云倾眸光猛地一沉,那个妇人竟是冷仲的第二个侍妾,当初在相府中被云倾废掉一只手腕的二夫人。
“说,将你跟朕说的,说给皇后听”皇帝突然冷冷的开口,他似玩味一般的看着云倾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眼底更为阴霾。
二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颤抖的看着云倾那双威慑冰冷的眼神,随后似报复一般的道:“妾身遵命,皇上,小皇后她根本就是一个妖孽,她三岁之时就已经识得几万字,背诵千篇文章,就连名满京城的庄老夫子都望尘莫及。而且,小皇后她心智老成,力气奇大,妾身的手腕就是被她给折断的,而且,她……她根本就不是人,是个妖孽,她是个欲要图谋篡位的妖孽……。”
云倾瞳眸骇然,她当真想起身将二夫人给一掌劈死,可是,无奈身上被点了两处大||狂c|。二夫人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野心的,可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自从她残废之后,她自己已经疏忽了这个人存在的危险。没想到,今日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皇帝冰冷的薄唇勾起了一抹阴沉的笑意,他转眸望向云倾,低沉道:“朕的好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云倾紧抿红唇,素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随后竟也顾不得皇帝信或者不信,只淡淡的突出几个字:“她撒谎”
皇帝一怔,显然是有些你震惊的云倾的淡然泰若,而云倾则是继续补上几句,道:“臣妾三岁能识得万字,背诵千篇文章,那是因为臣妾天资聪慧,旁人望尘莫及;臣妾气力奇大,是因为二夫人当时欲要取臣妾性命,且大妈臣妾是妖孽,臣妾出于自保,闪躲过致命一击,孰知,二夫人却因摔倒而折了手腕;还有,臣妾才六岁,何来图谋篡位之说?就算有,她一个失宠的相府侍妾又怎会知道,难道臣妾已经愚蠢到告诉她自己的预谋么?”
二夫人没有想到云倾竟敢如此的巧言善辩,她瞪大了眼睛,怔了怔,随后在看到皇帝沉默黜眉,似在思虑什么之时,忙大叫道:“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可是冒着身家性命告诉皇上实情的呀,若是妾身敢有半句假话,相爷也不会绕过妾身,妾身如此,图什么呢?”
云倾也斜睇向皇帝,却见皇帝也在看着她,那眼底满是挣扎,他,在天人交战。
“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啊……。”二夫人哭喊起来。这可是她最后的王牌了,若是输了,她将连性命都不保。
“来人,拖下去”突然,皇帝起身,面色深沉的怒喝道。
云倾一怔,而二夫人则是傻了,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扑上来哭诉,就被门口早已经安排好的禁卫军给拦截下来,捆绑起来拖了出去。
门口居然有禁卫军,看来,皇帝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她刚才的那番辩解,也许此刻被绑走的人就是她了。云倾眼底升起寒意,心头也陡然一阵冰冷。
她,始终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留有一手,居然能找到已经被冷落多时,深住在相府后院破败之地内的二夫人,如此,是否也证明他一直都在调查自己?
清冷的目光对上皇帝那深沉狭长的双眼,云倾有些不确定的想闪避,但皇帝却在此刻解开了她胸前的两处大||狂c|。
“朕不想这么对你的”突然,皇帝沙哑的开口。云倾微怔,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却望进了他深幽而无助的眼神,他低沉的道:“但是当朕见到那个女人,听到她对朕说起你的一切时,朕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皇帝的神色,复杂而烦躁,仿佛,就算此刻,他还是分辨不清楚究竟谁真,谁假。
云倾有些心虚,她轻颤长睫,不由得别过眼,正怕皇帝看出什么,也在心里寻思一个适当的理由来圆谎,但下颌却突然又被擒住,随后被强制的扭转过来。
清明的双眼对上皇帝那双有些无措的眼,云倾心头一怔,却听皇帝道:“婉儿,你是不是很气朕不相信你,所以连看都不想再看朕了?”
云倾心口震,双眼眨了一下,但身子随后却被皇帝抱紧在怀中,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胸口的心跳急促而混乱,略带胡茬的下颚抵在她额前,声音沙哑的道:“对不起,婉儿,对不起,朕也想相信你,朕也想,可是……可是你却如同一个不解的谜团,让朕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相信你”
或许,从她起死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有的,就只有猜疑。
听着皇帝这样慌促的话语,云倾心头的寒意竟渐渐的驱散了,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甚至连自己拥有的是真还是虚幻都分不清楚。
可是,即便如此,云倾心头的警惕却始终不减,她眸光转动,随后纤细雪白的双臂缓缓的攀附上了他的脖颈,纤细的小手捧起她的俊美容颜,扬起一抹灿烂而天真的笑,轻轻的道:“没事了,不怕,没事了……。”
皇帝眸光一闪,痛苦的面色有片刻的失神,他定定的看着云倾那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聪慧与深沉,搂抱着她得手突然一握,而后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再次将她拥进了怀中……
……。
二夫人的出现让云倾措手不及,但是她的消失却也如谜团一般诡异万分。因为云倾根本不知道皇帝将她关在什么地方,而这件事从发生到结束,也就短短了一个时辰而已,快的令她都回不过神。
但是这件事对于云倾来说却是巨大的纰漏,于是在皇帝回凌霄殿批阅奏章的空隙,他立刻以赐婚为由,召了冷战天和王馨瑶入宫。并且为了错开时间,所以先让蛮儿派人送信到相府,有隔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又去礼部侍郎王言平的府第宣旨,让王氏千金入宫。
但是冷战天入宫后,云倾问起二夫人的事时,他却一脸错愕,颇为惊诧的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想起二夫人?她早在娘娘回宫的当日清晨就跳井死了,尸首已经安葬,入了冷氏的祠堂”
“死了?”云倾一怔,忙问道:“为何本宫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死了,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宸栖宫内,向皇帝告状,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禀皇后娘娘,因为相府上下都知道娘娘不喜欢二夫人,所以这等小事,就没有惊动娘娘,不过娘娘放心,丧事虽然没有操办,但一切都是诰命夫人亲自安排的,三夫人与二夫人相处那么多年,就算是看在姐妹情谊的份上,也不会亏待她的”冷战天并不知道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后的声誉,所以皇帝也必然封锁了消息。
死了,并且还那般巧合的在皇帝亲临相府的时候死的。云倾双眼眯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蛮儿那日对自己说,皇帝卯时就已经到了相府,但却与冷仲下了几盘棋的事情。莫非,皇帝当时并非是不想太早叫醒她,而是他想拖住冷仲和冷战天,让人去后院动手脚?
想到这里,云倾的心顿时有寒了半截。因为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于是云倾立刻又问道:“你确定那是二夫人吗?”
“发现尸体时,臣不在场,不过据她平日伺候的丫鬟说,二夫人是穿着平日最爱的浅紫长袍跳井的,当时身上也戴着他平日最喜欢的首饰和珠宝,可是二夫人虽然在早上失踪的,却是过了两三日后才在井水中被发现,当时已经被泡的肿胀了,所以看不出相貌,”冷战天黜着眉宇回忆道,因为相府死一名失宠的侍妾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都没有人太注意这件事。
分辨不出相貌,就说明那根本就不是二夫人,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尸体。云倾依靠在了鸾椅上,直觉身心皆冷。
卷一 深宫围猎56暗流涌动(一),太后震怒
深秋,天气凉薄,雕刻菱花绣纹的窗格外,凉风徐徐吹进,幔帐飞舞,珠帘伶仃,凑成乐章动响。
宸栖宫内,悬挂在幔帐之上那雕龙浮凤的汉白玉也微微轻摇,明黄|色的穗子随风而动,兽香袅袅,锦缎铺设的金丝楠木上,云倾端庄襟坐,一身大红色的鸾袍映衬着高贵威严。
王馨瑶入殿,她面含微惶,神色紧张的跟随在蛮儿身后,在榻上那大红色绣祥云团凤的地毯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妙曼纤弱的身子有些僵硬的叩拜地,轻柔的道:“臣女王馨瑶,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长乐无极。”
云倾抬眼,打量了两眼眼前含羞带怯的少女,浅浅一笑,温和的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王馨瑶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她迟疑片刻后,便有些紧张的抬起那张尖细的小脸,这时,云倾也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倒的确是个紧致水灵的美人儿:面若脂粉黛施,嫣若桃李;一双杏眼含情似水,娇羞带怯;红唇如樱,笑不露齿。
“难怪王大人如此珍爱,皇上也这般欣赏,果然是个才貌双绝的女子”云倾淡淡的笑道,昨夜的宴席,皇帝早就注意到了王言平的女儿,并且连她的才情都打听得清楚,可见其用心。
王言平是礼部侍郎,更为朝廷重臣,而以现在宫里嫔妃充盈,且都为朝廷官员的千金的现状来看,她入宫也是迟早的事。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向来都是照单接受的,虽然那些嫔妃大多是皇帝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对她而言,后宫里若是多一个这样聪慧的女子,便是对她多一份威胁,所以就算明知她心里倾慕是当朝皇帝,她也只能棒打鸳鸯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惶恐”王馨瑶听着云倾的夸赞,不仅没有半点喜色,秀眉之间反而更添一份忧色,她神色显得有些凄然,但却还是温顺懂礼的说道:“皇后娘娘才是聪慧无双,名扬天下,臣女的雕虫小技让娘娘笑话了。”
昨夜的宴席斗技,所有人都被云倾震撼,而这个名满金陵的才女也一样,所以再面对玉麒麟时,她更为惧怕和畏缩。惧怕,是因为云倾在后宫的所作所为,畏缩,却是她小小年纪手段如此凌厉,才华显著,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市井之上的那些鬼怪传闻。
王馨瑶对她的胆怯,云倾岂会看不出来,但她却依旧淡然一笑,而后将目光瞥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冷战天。冷战天神色沉默,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不曾看王馨瑶一眼。
“威烈将军,你瞧瞧王小姐,才德兼备,谦逊守礼,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儿,如此绝色佳人,嫁入相府,配你这个鲁莽武夫,倒是有些糟蹋了”云倾淡淡的说道,但是话语间的意味却令人回味揣摩。
冷战天面色一沉,蓦地抬眼望向云倾,而云倾则是带着深沉笑意的看着王馨瑶。王氏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岂会听不出云倾的暗有所指,于是她慌忙的道:“娘娘严重了,威烈将军名扬四海,而臣女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岂能匹配将军如此英才,是臣女高攀了”
云倾笑了,眸光闪烁着算计,她微微叹息一声,转而对冷战天道:“王小姐乃是王大人的独女,视若掌上明珠,所以,人家嫁入相府之后,你可好好对她,若是本宫听说王小姐在相府瘦了一点儿委屈,可不饶你”
“微臣谨遵娘娘圣谕”冷战天黜着眉宇说道。云倾见冷战天不再如昨日晚宴那般推辞,已知必然是冷仲提点过这门婚事其中的利弊,于是也不多说,只笑着对王馨瑶道:“本宫的这个哥哥啊,虽然在战场上骁勇,堪称万夫莫敌,但是平日里却是个闷葫芦,所以大婚之后,还望王小姐能够体谅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入了冷氏的家门,本宫和相爷都不会亏待你,国舅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臣女何德何能,蒙受皇后娘娘的天恩,能够踏入将相之门,臣女心中已感激不尽,不敢再贪恋太多”王馨瑶低着头说道,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依旧那般的哀怨。
云倾垂眸,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于是便道:“既如此,国舅,你就送王小姐回去吧,稍后本宫会派人到王大人的府上宣旨赐婚,蛮儿,送国舅大人出宫”
“臣,谢皇后娘娘”冷战天立刻叩谢,随后起身。
“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王馨瑶也叩谢,随后在蛮儿的搀扶下有些不稳的起身,她抬起头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冷峻沉默的冷战天,但随后却又迅速的地垂下了头。
“奴婢也告退了”蛮儿上前,向云倾福了福身,随后便领着二人出了内殿……
赐婚的圣旨下达,皇帝准奏,于是整个相府便开始热闹起来,道贺恭喜的官员纷纷踏至。整个金陵城也顿时因为这段佳话而喧闹沸腾。后宫中,许多想巴结奉承的云倾的嫔妃也顺势而来,捧着礼物笑意盈盈的踏进了宸栖宫,满口客套恭喜。
迎来送往,直到夕阳的殷红洒满天际之时,宸栖宫中才又安静下来。蛮儿累了大半日,不觉虚脱了,她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云倾,杏眼流连着疲倦,樱唇不住嘟囔道:“真是累死了,皇后娘娘,外殿堆的那些礼物怎么处理呢?”
云倾也有些累倦了,她虽然聪慧,但却不擅长应酬事务,特别是面对这后宫一张张趋炎附势的嘴脸。抬手,端起案几上的精致茶碗,轻饮了一口已经凉了多时的茶水,垂眸寻思了片刻,缓缓的道:“既然是送给国舅的大婚贺礼,那就派人送到相府吧。”
蛮儿点了点头,想着也是,否则那一大堆的礼物恐怕要收拾出一整个偏殿才能装得下了,于是她便道:“娘娘先休息会,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恩”云倾点了点头,她的确有些累了,特别是在今日发生了这么多诡异和令她想不通的事情之后。于是她在蛮儿出殿之后便起身,走回了寝殿中。
窗外,凉风徐徐,吹拂起珠帘幔帐,暗香浮动。云倾走到睡塌旁,带着几分懒散的靠在金丝绣牡丹的软枕上,双眸却不经意间瞥到了殿内,那青花瓷花瓶中多出来的一束金灿灿的菊花。
眸光闪过一丝情绪,云倾顿了顿,随后望向在风中微微晃荡的窗格,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突然,她眼底精光一闪,想到什么,精致小巧的面容上顿时一扫之前的阴霾和倦意,起身,灵巧的翻越处了窗沿……。
秋意渐渐浓郁,百花凋零,树叶微黄,后山树林中唯独几株大红枫摇曳生姿,在风中沙沙的作响。云倾踩着脚下松软的落叶,艳红的鸾袍拖延在身后,在这略显萧条寂寥的林中,如同点缀了一抹潋滟的春色。
后山上,水声渐近,涓涓流淌,在黄昏的红霞下渐起水雾,朦胧中一片烟赤灿艳,青山巍峨,崖松悬拔,古色古香的灰色亭台如沐烟雨,笼罩氤氲。
云倾走到小溪旁,抬眸望着青山得一条细若长虹的瀑布飞流千尺,荡起数丈水珠,双眸眨了眨,却不由得抬手拢了拢长袍。春色尽,秋风起,这里也清冷的很多,就连这水雾,都格外的凉薄。
“为什么不多穿一点?”身侧,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和低哑。黑色长袍在风中抖动,隐隐飘散着丝丝菊花的香味。
云倾转头,只见孙恒初手中捧着一大束盛开如金丝缠绕的大笑菊,那绚丽的颜色与他一身冷硬的装束相映,竟显得分外的滑稽。眼底闪过笑意,云倾转不走到他身旁,接过他手中大束菊花,淡淡的到:“这不是御花园的菊花,后山上也有菊花吗?”
孙恒初漆黑的双眼盯着云倾淡然若略显欢喜的神色,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他微微点头,道:“有,漫山遍野都是”
“那一定很美”云倾轻嗅手中的菊花,难得面露几许兴致的说道。满上遍野的菊花,那应该很美吧,或许在这个古老的时空,冷兵器为主的年代里,也只有死人栖息的地方才是最宁静祥和,明艳若天堂的地方。
“是很美,金灿灿的一片,树枝藤绕,鸟语花香,每日还可以听到流水湍急”孙恒初抬头,看着那青山上的如梦如幻的烟雾,眸子光闪过几许哀伤的道,随后,他转过头,深深的看着云倾,又道:“可是,你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否则,我可以带你去寻找一个像这样美的地方隐居。”
云倾秀眉一动,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该笑孙恒初的天真还是该笑自己现在的立场。现在的她,连自保都需要花尽心思,更别说是离开这个宫廷,去逍遥自在,如今,这个皇宫中暗潮汹涌,她的敌人已经渐渐明朗,但是朋友依旧不明,稍有丝毫差错,便会万劫不复。
孙恒初看着云倾唇角上的冷笑,刚才那一瞬间的幻想顿时破灭,他眸光暗了暗,随后面露受伤的别过头,剑眉黜起。他知道自己不该有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却从来不曾给如此硬生生的掐断。
“婉儿,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是这皇权富贵,你偏偏又要处处与小皇帝作对,如果你只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又为何要拉拢魅影门那样危险的势力?昨夜,你更是挑拨契丹和轩烨国的关系,企图挑起两国战事,且将王言平的即将入宫的女儿嫁给冷将军……婉儿,这个皇宫四处潜伏着危险,就算是江湖中的人也都是各为其主,可是,我却始终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更想得到什么?”孙恒初紧黜眉宇,低沉的话语间略带激动,他越发不懂云倾的心思了,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懂过。
云倾挑眉,她把玩着手中的菊花,随后似漫步一般的缓缓向林中走了两步,看着那萧萧的落叶,眼底满也映满几许惆怅,可依旧淡淡的道:“初哥哥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问这些问题么?”
孙恒初身子一僵,骤然转身望向云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然,他刚要再次开口,云倾却打断了他,道:“皇上抓了二夫人,现在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我要你暗中查访,伺机而动,但,不允许打草惊蛇。”
“二夫人?”孙恒初惊诧,他眉宇黜得更紧,疑惑的道:“二夫人不是在你回宫的那一日就已经投进自杀了么?”
“是,也不是”云倾眯了眯双眼,幽幽的道:“今日晌午,我看见她了,这似乎是小皇帝安排的一个局,你要谨慎,他既然能查到二夫人的所在,或许你的行踪,他也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你找到二夫人的藏身之所后,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情,我必须调查清楚才能做下一步决定”
“皇上已经怀疑你了?”孙恒初震惊,他眉宇一拧,对吼大步走到云倾身前,突然半跪在她面前,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道:“不行,这太危险,我要立刻带你走”
云倾黜眉,她有些不悦的看着孙恒初紧张的神色,但却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道:“你以为,我走了就可以保住性命么?相爷怎么办?将军怎么办?相府上下的几百条人命又该怎么办?威烈将军现在没有兵符护身,就算是有,起兵造反的后果只是会将冷氏几代忠良的名声毁尽,背负上通敌叛国,亦或是谋权篡位的罪名。更何况现在兵权掌握在皇上的手中,一旦我消失,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
“那又如何?”孙恒初眼底暗沉如潭,他依旧紧握着云倾的手,俊荣上满是坚定,他道:“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该保护你”
云倾微怔,看着孙恒初眼底的坚决与冷漠,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她猛的甩开他的禁锢,黜眉道:“孙管家也是相府的人,你也忍心连累他么?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丢下了手中的菊花,转身离去……”
孙恒初变了,以前的他或许冷漠无情,但却懂得尊重生命,可是现在,他的性子仿佛已经被磨光了,甚至连对孙管家的亲情都已经蜕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云倾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因为太久的压抑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缓缓的走回宸栖宫的大殿后侧,云倾黜眉凝思,然,就在刚走窗格处时,却听到了一声声不同寻常的响动。灵敏的耳力让云倾立刻回神,她蓦地抬眸,几乎一刻都不思考就已经灵巧的翻身跃进了窗内,便听到寝宫殿外一片混乱的嘈杂声。
眯了眯双眼,云倾大步走出寝殿,只见摇晃的垂帘幔帐外,一群嫔妃宫娥站在大殿外,中间还停落着一架明黄鸾驾,太后身侧的碧珠正嚣张跋扈的攉掌殿前的两个小宫娥。
“无耻贱婢,竟敢阻拦太后娘娘进殿,敢情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叫蛮儿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皇后娘娘的架子有多大,居然连太后娘娘驾到,也敢阻拦在殿门外。”碧珠大声喝道,那声音张扬,神色跋扈,随后在看到那些宫娥一动不动时,更为愤怒,一脚揣在了一名宫娥的身上。
“碧嬷嬷息怒,皇后娘娘正在午歇,还请太后和各宫的娘娘稍等”此刻,在宫殿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云倾的蛮儿急匆匆的跑出了大殿,神色慌乱,但是面色却镇定自若的说道。
“混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皇后还午歇?”碧珠双眼一眯,突然一巴掌甩在了蛮儿的脸上,蛮儿重心失衡,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而碧珠这是目露狠光的道:“哼,依我看,皇后娘娘是根本就不在宸栖宫吧,如此正好,今日我就替太后娘娘收拾了你们这帮贱蹄子,也好让后宫安静两日,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要不要连本宫也一起打?”突然,大殿内传出一声稚嫩高扬的娇喝声,让大殿外的众人都为之一震。
众人粉粉的朝大殿内望去,只见一身大红鸾袍的云倾缓缓的从大殿内走出,一头青丝垂落在身后,风气飘扬,紧致娇美的脸上,双眼冰冷如刀,全身如同笼罩着一层狰狞而冷冽气息一般的等着大殿外的人。
“皇后娘娘……”蛮儿见突然出现的云倾,顿时喜极而泣,就在刚才,她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小皇后了。云倾看了她一眼,而后立刻黜起了眉宇,只见她精瘦的脸颊上,深红的五指印记青紫相间,唇角甚至还带着几许殷红的血迹。
云倾在听到蛮儿跟碧珠说,皇后正在午歇时,便立刻扯下了自己的发髻,将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换了一件略干净的凤袍才出来。却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碧珠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顿时间,云倾怒从心起,她蓦地望向站在大殿前,在看到自己出现的瞬间已经有些站不稳的碧珠,眼底迸出杀机。碧珠原本就害怕云倾,如今一见云倾那隐藏狰狞冷冽的眼神,吓得脚下一颤,竟不胜防的从汉白玉的石阶上滚了下去,发出了阵阵的惨叫声。
“碧嬷嬷,碧嬷嬷……”大殿下,建章宫的宫娥见到这一幕,也都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去将鬓发散乱,跌的灰头土脸的碧珠给搀扶起来,而那些围拥着太后辇驾的西六宫嫔妃们也都给这一幕给吓了一跳,个个面色惶惶。
“刚才是哪个狗奴才打本宫殿里的人?”云倾双眼微米,冷冷的看着碧珠那几乎不省人事的模样,蓦地将眼神扫向了那一日在建章宫中看到的那些嫔妃,心中已经明白太后跑来的意图。想必她已经看到内务府的那份折子,所以带着这些虾兵蟹将将前来挑衅了。
那些搀扶这碧珠的宫娥一个都不敢回答,而那些嫔妃也有些畏惧,谁都没有想到云倾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魄力与气势,那眼神更为令人不敢直视。
“是哀家下的命令”突然,辇驾里的太后开口说话,她在张公公的搀扶下除了车辇,一身灰黑色的金丝长摆凤袍在夕阳的殷红下闪烁着华贵威严的光芒,她抬头,满是威仪的看着云倾,带领着那些嫔妃走上石阶,道:“哀家今日来找皇后商量点事情,但没有想到宸栖宫的这些奴婢竟然这么不懂规矩,所以,哀家就命令碧珠替皇后教训教训她们,也让她们知道,在这个皇宫里,究竟是谁说了算。”
好气势,云倾眼底酝酿着风暴,她冷冷的看着太后,但唇角却凝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宫娥犯错,一般都应该交付给内务府处置,这是规矩,但是碧嬷嬷却如此嚣张跋扈的对这些人大打出手,也着实不应该。难道太后只知道计较这个后宫谁做主,却不知道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吗?”
太后一怔,她面色有些发青,双眼狠狠的瞪着云倾,几乎要将她娇小的身体挖出一个洞。她咬了咬牙,道:“这些事情,现在不必讨论,哀家今日来找皇后,倒是想和皇后商讨一番这后宫的事宜,我看,这件事在这大殿之外谈论,也不合适,不如进殿去商量,如何?”
“太后说的是,不过,臣妾宫里的宫娥都受伤了,只怕不能奉茶服侍了”说着,云倾扫了一眼太后身后的那些嫔妃,大声道:“蛮儿,将这个宫人带去偏殿休息,至于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就交给这里分位最低的嫔妾来做吧”
说着,她转身踏进宫殿。
太后被云倾这冷傲的态度给气着,不过她还是保持平静,大步跟随进了内殿。不多时,宸栖宫中已经站满了人,灯珠闪烁下,嫣红柳绿,如同御花园的无边春色一般,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后坐在内?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