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24部分阅读
世族嫡女 作者:未知
马车,按吩啧的守在外面。 秋读阁
谢芙见到马车里没人了,这才扑到冉溥的怀里,笑道:“你怎么在此?”才一段时间没见,她甚是想他。
冉溥伸手抬高她的下巴,脸色有些臭臭地道:“你怎么上了王恺的马车?与他聊了什么?”遇见她也极其偶然,最近他为了与她联手之事不停地忙碌着,当看到她的马车之时,他的内心是欣喜的,但是当他看到她把马车赶往巷子里,与王恺在马车聊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否认他的内心极其不高兴,把下属都遣走后,他就单独在一旁等候她。
谢芙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么一件事,看到他那似吃味的表情,她突然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喂,冉叔叔,找还没怀疑你是否背着我在北地养有女人?你倒好,居然先怀疑起我来?”
冉溥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红了起来,说怀疑严重了,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捏了捏她的俏鼻梁,“小没良心的,又乱给我扣帽子?若我在北地早已有妻室,又岂会招惹上你?只是,小丫头,找不喜欢你与别的男人来往过密。”他的铁臂揽紧她的纤腰,老实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以往说再多的情话也不及现在他的表情,谢芙推他坐下,然后自己往他怀中一坐,捧着他刚毅的脸庞,认真地问,“溥郎,你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趁机占据洛阳?你该知道洛阳没有足够的兵力。”他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计划的进行。
“小丫头,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冉溥道。
谢芙低头细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看着他道:“溥郎,我也实话实说,你在北地的问题很多,这就是当初我选择与你合作最大的原因,因为我认为你不会也没有能力占据洛阳,要不然你会把战线拉得过长,从而不利于你在北地所建立的势力。”看到他的神色没有恼,她才又道:“你知道舅舅对于我是怎样的存在!我想要你的一个保证。”
两人都紧紧地盯着对方看,即使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了,谢芙知道说这些话也许会伤害到他们的关系,但是她不得不问,虽然自认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另一方却是她亲爱的舅舅啊。
冉溥看到她眼中的执着,这个小丫头重情又重义,他感觉到自己又更喜欢她了,这样的一朵芙蓉花儿,可能是世间仅有的吧?于是他郑重地道:“阿芙,你放心,我可以给你这个保证,如果你要我发誓那也行。”
谢芙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你说的我都信。”然后她双手揽紧他的脖子,“溥郎,你别不高兴,我只是需要你这句话来安我的心。”
“傻丫头。”冉溥伸手揉着她的头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向下吻上她嫣红的嘴唇,大手紧紧地扶着她的后脑勺,在两人透不过气来之时,他才松开她的唇,“小丫头,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他不放心地叮嘱一声,不再去追问刚刚的问题。
谢芙躺在他的臂弯里,伸手棒着他的脸又啄吻一下他的唇,“阿芙是公平的,自然也会为你着想。”她看他皱了皱眉,在他怀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王家对我们的计划已经起疑了,溥郎,你要做好防范的准备,他们已经很有可能有所动作了,事后,我会尽快助你离开洛阳。”
“你与王恺相商的就是这件事?”冉溥道。
“要不你以为是什么?他可是我的表姐夫啊,我与阿钰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谢芙噘着嘴道。
冉溥心情大好地笑道:“小丫头,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王家暗算。”他的眼中突然像看着远方,“王家不会动我的,比起石氏的残余及北地的士族,他们更需要我,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也不会是他们可以任意拿捏的柿子。”他的表情很冷声音更冷,窝在他怀里的谢芙突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小丫头,吓着了?”冉溥玩笑道。
“冉叔叔,你还是用这表情说话更好。”谢芙笑着道,刚刚的他似乎离她有些遥远,让她有几分触摸不到的感觉。
“又叫我冉叔叔,该罚。”
冉溥笑着又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温度渐渐升高,他的吻游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吮吻了一下然后牙齿轻咬,她嘤咛了一声,觉得身体似乎热了起来,双手更是揽紧他。
好一会儿之后,他方才在她的耳边道:“我这两天都不在洛阳城内,小丫头,我最不放心就是你。”他的大掌又揉了揉她的秀发,然后在她的脖子上印下一吻,诱道:“小丫头,随我回去,嗯?”
谢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笑得神密地道:“等这事了了,我再告诉你答案。”
冉溥捏了捏她的俏脸蛋,“又敷衍我了,小丫头,你若敢拒绝,我就学那采花贼般,把你绑走好了,不过若那样的话你这临川的名声可能就保不住了。”他的话半真半假。
谢芙自然听得出来,心里有着莫名的欢喜,打趣道:“那你冉叔叔的好名声只怕也要毁了,以后估计人人都要喊你一声采花将军。”
“没关系,只要抱得美人归,我可不介意那破名声。”冉溥也笑道,“小丫头,你是打算让我们做一对声名狼藉的夫妻吗?”
“谁跟你是夫妻?现在可别乱喊。”谢芙噘嘴道。
冉溥吮吻一下她的唇,道:“小丫头,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让我想想。”谢芙状似认真的考虑,然后坏坏笑道:“溥郎,你当我的面首好了。”
冉溥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怔了一下,漾着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凑近她,“小丫头,我这面首也要好好表现表现,要不小丫头嫌弃我怎么办?”大手在她的腋下搔着痒痒。
谢芙顿时扭着身子笑了出来,“……”
王恺回到府中的时候,沉凝着脸下了马车,到父亲的院子里商量了一下事情,然后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经过玉真子的居所时,听到里头有琴音传出,他驻足倾听了一会儿,她的琴还是一如以往般弹得好,现在更有几分苍桑的感觉,听来颇令人心生怜意,不自觉地就抬脚进了她的院子。守门的仆妇原本在打磕睡,突然看到王恺进来,她忙起身行礼,心下诧异着,除了三年前的新婚之夜,郎君来过这院子之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算是玉安公主回来之后也一次都没有踏足过,斜瞄了一眼往那桂花树下走去的王恺,好险,郎君没有看向她。
周围飘着桂花那独特的甜甜的气息,王恺看着那个在花树下盘膝点香抚琴的女人,她还是那身道姑的装扮,不知是回到俗世中的原因还是别的,她似乎也沾染了一些尘世的味道,微风拂过,桂花飘落,她的道袍一角随风微微起舞。
琴音悠扬,仿佛在天地之间徘徊,丝毫不亚于那天阿芙演奏的《广陵散》,当那双玉手最后抚过琴弦时,琴音袅袅,渐渐飘散于天地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玉真子连头也没抬,“三郎所为何来?”王恺俊美的脸庞微微回神,噙着一抹让洛阳城众多少女尖叫的笑容上前,盘膝坐到玉真子的旁边,“阿钰,你的琴弹得越发的好了。”
玉真子伸手拨了拨香鼎里的香灰,“三郎,这不像你。”虽然他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却有几分落寞,她突然眉头一皱,“我虽然阻止你与阿芙往来,但是洛阳城适合你的少女众多,三郎为何不挑一个合眼的?我自当会把位置让出来。”
“阿钰,你就真的那么确定那莽夫就适合阿芙了?”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冷静不下来,“你知道阿芙打算做什么吗?”
玉真子转头看着他,点着头道:“我知道,阿芙早就跟我说了……”
“该死的。”王恺说了一句粗口,他平日里最注重修养,从来不会说与自身身份不符的话,失控地一把抓住玉真子的手,把她拉近到自己的面前,盯着她仍然没变的容颜,道:“阿钰,你回来洛阳这么久,为什么不与我说这件事?你可知道你要坏事了?阿芙再聪明也还是一个小女孩,可你阿钰却已过了及冠之年,怎么也随她一道糊涂?”
玉真子微掀眼帘道:“三郎,你怎么暴跳如雷了?究竞是因为阿芙与冉将军的合作有可能给洛阳带来危机?还是因为她与冉将军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所以你嫉妒了?”
王恺怔愣了一下,玉真子的话很尖锐,他突然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这时候才真正审视自己的内心,他确实嫉妒了,甩开玉真子的手,“阿钰,有时候说话给人留几分余地为好!”
听到他这句近乎坦诚的话,玉真子似乎觉得他们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没有王太后的阴谋,只有青春年少时期的友谊,她不再去讽刺他,而是伸手搭上他的肩,放软声音道:“三郎,是我过态了。”
王恺听了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他又不是那毛孩子,居然会因为她的话而气鼓鼓的,伸手握住她搭在他肩上的手,“阿钰,我也有不好。”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一笑泯恩愁的感觉。
王恺一把抱过那张琴,“我最近谱了一首曲子,阿钰愿意做那第一个听众吗?”
玉真子笑道:“洗耳恭听。”王恺的琴音是洛阳一绝,一如他的字,少年时期,他们就是这样才会惺惺相惜。
她歪着头听着他弹奏的曲子,看着那在红灯笼下如下凡仙子般的脸庞,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人的介入,也许她会喜欢上这个多才多艺的男子也不一定。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就像现在他演奏的曲子一般,有着那淡淡的遗憾的味道。
桂花依然在飘零,洒在两人的头上、身上,远远看去,两人就像那画中的人物似的,躲在暗处的奴仆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谢芙回到府邸时已是将近午夜时分了,汤妪一看到她就免不了唠叨,她忙安抚了几句,然后就支使她去备洗澡水,让耳根清净一些,最近汤妪的唠叨有加强的趋势。
汤妮侍候谢芙脱衣的时候,突然看到她的脖子上有红印,顿时一怔,然后道:“郡主,你脖子上怎么有印子?”
谢芙这才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脖子,肯定是冉溥在她脖子上留下了痕迹,该死,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于是赶紧道:“没有什么,只是刚好被蚁子咬了。”下回她一定要向他抱怨一番。
远处被比喻成蚁子的人不禁打了个哈啾,阿一惊道:“将军,可是着凉了?”
冉溥摆摆手道:“没事。”脸上带着微笑,八成又是那个小丫头不知在背后编派他什么?
汤妪上前查看了一下那痕迹,皱眉道;“郡主,初冬季节都快来临了,又怎么会有蚊子?老奴看这像是什么东西咬的?”
谢芙忙道:“估计是马车里有些不干净,妪,明儿带人去把马车清洗一遍吧。”看到汤妪仍有些怀疑,她忙缩了缩肩,“好冷。”
汤妪这才赶紧让她坐到澡桶里,她没成过亲,但是也看得出这印记不像是谢芙说的那样。心里微微怀疑,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翌日,十月初七,黄历上这天是吉日,谢芙又前往皇宫了,她要亲自守护在舅舅的身边,这样她才能安心。
十月初九,早晨天气还睛朗,但晌午时分开始刮起大风,洛阳城的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螳螂与黄雀
贾皇后坐在红木云纹长案后面,那一张黑胖的脸上挂着肃杀之气,底下几个身着劲装的男子跪在下面,正等着她的指示。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贾皇后这才站起来,挥一挥身上的凤袍。
“皇后娘娘,一切都备妥了,贤王殿下已经带人包围了洛阳城,太师大人更是亲自镇守着内城,宫里也是铁网一片,禁卫军全按我们的安排布署妥当了。
贾皇后微微一笑,看在别人的眼里特别寒碜,她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瓶子,忍了那么久,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只要事后再收拾贤王,那么将万无一失。
“我贾家多年所做的努力又岂会被你们三言两语就瓦解了?等解决了那个白痴,就轮到姓王的老牝妇及那个贱丫头,洛阳尽归我,天下也尽归我。,贾皇后仰天大笑三声,然后才大踏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走,到白痴的寝宫去。”
深秋的夜里,宫里的回廊处没有一个宦官及宫娥走动,到处都只有身穿铠甲的禁卫军跑动的声音,带着那强劲的秋风,回廊处只有贾皇后带着穿着一身铠甲的桓衡等大批人杀进了司马哀的寝宫。
此时的司马袁袁正与谢芙玩着棋子,只见他把白棋落在一个角上,然后大笑道:“阿芙,你输了,我的黑棋赢了。”
谢芙却笑着反驳,“舅舅,你耍赖,举手无回大丈夫,你可是悔棋了。
“没有,没有,朕说没有就没有。”司马哀拼命摇头道,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刚刚下了两步的事情。
“阿芙不管,舅舅就是耍赖。”谢芙笑着指责道。
甥舅两人正因为一步棋互相笑闹着,贾皇后早已是听闻了这笑声,颇为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伸手大力的推开宫门,一把将那上前正要部询的宦官推开,带着风声跨进这偏殿之内。
“陛下与阿芙倒是好兴致,深夜仍在此下棋取乐?”她拍了拍手,那大殿的门又关了起来。
司马哀一看到皇后的黑脸,就怒道:“皇后,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怎么就敢私自出椒房殿?哼,你居然把联的命令当成了耳边风?” 然后又看到她身后站着的桓衡及一干身穿铠甲的兵士,他就气得上前指着桓衡,“朕不是说不许他再进宫的吗?皇后,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
贾皇后冷笑地挑了挑眉道:“陛下,臣妾就是私自出椒房殿了,你能拿臣妾怎么办?”瞄了一眼脸带嘲讽地桓衡,“臣妾许他进宫的。”然后怪笑了一会儿,“陛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你,你,你,联要废了你。”司马袁被她的态度气得跳脚起来,又嚷出了废后的话,贾皇后从来未试过这样与他说话。
贾皇后逼近司马袁,“陛下,现在是臣妾要废了你,你这个白痴凭什么坐在皇位上,当年没有我,你那死鬼老爹也不可能让你继位,你能有今天,都是靠我,居然还敢甩脸色给我青?司马哀,你就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白痴。她肥胖的手指不停地戳着司马哀的胸膛,逼得他节节往后退。
“你!你……你这个恶妇。”司马哀怔了怔,然后才怒道,从来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父皇临终时说过他是帝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朕……朕饶不过。”眼前这个肥黑女人一口一个白痴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小的时候他就常听宫人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但当时那些人都被父皇赐死了。
“哈哈哈,陛下,现在是你要跪下来求臣妾饶了你的时候。”贾皇后猖狂地笑道。
谢芙看到舅舅那怒急而胀红的脸,正要上前去支援他,桓衡这小人却上前挡住她的路,“谢芙,你我之间的账是不是要算一算?”
“桓衡,你这个小人。”谢芙冷笑了一声。“走开,别挡我的路。
桓衡却一把抓住谢芙的手腕,恶根狠狠地说:“谢芙,你居然设计陷害我,毁我的名誉?那天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又怎么样?”谢芙挑眉看着那张令她恶心的脸,不退反进,“你桓衡哪算是什么名士?不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你想要杀我来获得权力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桓衡怔愣了一会儿,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谢菱告诉你的?”
“是老天告诉我的,小人。”谢芙趁他怔愣,用尽力气甩开了桓衡的手,“这笔账你不跟我算,我也会跟你算的。”撂下这句话,她冲到司马哀的身边,看到舅舅被贾皇后攻击碍没有还口之力,她忙把舅舅拉到身后,“贾皇后,你别开口闭口骂我的舅舅是白痴,你这个矮胖痴肥的黑女人。”她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
“谢芙,又是你这个贱丫头。”贾皇后脸上的猖狂转而变成了狞狰,好,你这贱丫头也在,那我就把你们这对甥舅俩都送到黄泉去做伴。”她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瓷瓶子,温柔而恐怖地托着那瓷瓶子,然后那双小眼睛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地道:“这是上好的鹤顶红,你看我对你们多好。”
“阿芙。”司马哀忙把谢芙护在怀里,这个时候他又记得他才是长辈,“来人,快来人,贾皇后要谋杀朕……”
“你喊吧,尽管喊,现在整个宫里没有人会听你的。”贾皇后朝后边削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抓住司马哀及谢芙。
谢芙看到舅舅那变得苍白的脸,心里一疼,这个时候,他仍要把她安置在怀中,是哪个混蛋说他是白痴的?她感动她抬头看着司马哀,道:“舅舅,别怕,阿芙会保护你的。”她说着曾经的许诺。
“阿芙,是舅舅没用。”司马哀抱着她退后一步,就连他也感觉到这次凶多吉少了,就连平日里的贴身侍卫荆楚也不见了。
“舅舅是陛下,又怎么会没用呢?”谢芙给他鼓励。
“都快要死了,还有那么多废话要说?到黄泉去再说个够吧。”贾皇后讽笑道。
谢芙一把将司马哀拉到身后,档在他的身前,笑看着贾皇后,“那可未必,舅母,你这人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开心得太早了。”
“贱丫头,就是这张嘴最讨人嫌。”贾皇后沉着道,挥一挥手,示意那些人快点把这对没有反抗能力的甥舅抓起来。
“娘娘,谢芙那个贱人可否并由我来处置?”桓衡恨恨地看着谢芙道,他会想尽办法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贾皇后瞄了一眼桓衡那张因恨意而扭曲的脸,“也好,那个贱丫头就安给你吧。”
“还没抓到人,就开始讨论分配的问题,我说你们两人真的高兴得太早了。谢芙拉着司马哀往后退了退,摇着头笑了笑,然后用手拍了三掌。
荆楚突然从藏身处跳出来,档在司马哀与谢芙的身前,与那几名冲上来的兵士交起了手,刀光剑影中,他很快就占了上风。
贾皇后与桓衡都怔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一张大网从高处落下,把她们及所带来的人都网了起来,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把那网一收,让桓衡等人都没有拔剑的机会瞬间就倒在地上,然后后网越收越紧。
贾皇后懵了,肥胖的身躯在网中挣扎,怎么会这样的?谢芙与司马哀的声音渐渐地传到她耳中。
“阿芙,舅舅演得怎么样?”司马哀笑着想要赞赏地看着谢芙。
谢芙笑道:“舅舅真棒,现在舅母原形毕露,看她还往哪逃?舅舅,你说她的脸这回是不是要黑绿黑绿的?”
“我看也要。”司马哀点头同意。
贾皇后的脸色大变,果然就是黑绿色的,“你们这两个混球,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我们贾家现在把整个洛阳城都包围了,我劝你们快点放开我……
谢芙上前蹲下来,伸手从网中把贾皇后手中的白瓷瓶子抢在手上,摇了摇,“这可是舅母弑君的证据,阿芙替你保存起来。”然后又看了眼被缴了长剑惨白着脸色的桓衡,“小人,你现在还是为自己的小命多多祈祷吧。
“贱丫头,你最好快点放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一条命。”贾皇后色厉内茬地喝道。
“舅母,你以为我在这里布了局,外面就会没有布署吗?”谢芙摇着头笑了笑,“舅母真不知道你以前的聪明劲儿到哪去了?”
贾皇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明媚的少女,外面渐渐传来打杀的声音,听得她的心这回也在打颤,这臭丫头如何得到她的计划?“贱丫头……
“舅母真吵,舅舅,让人封了她的口。”谢芙建议道。
洛阳城外,王谢两家接手的护城兵一分为二,互相对峙着,一部分站到那长得如光华霁月的贤王司马觉的身边,而另一部分却围在王恺及谢恪的身边,王谢两家都把重要的人派到这个关卡上。
贤王的脸上满是微笑,“谢兄,阿恺,看来我要赢定了,贾家在这个位置上经营多年,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拿得下这控兵权,我劝你们还不如归顺我,他日我登基为帝,肯定少不了你们俩的好处。
谢恪本来就是个血性的汉子,虽然知道司马觉要谋反,但没想到他是自己想称帝,“贤王真是有愧先帝给的称号啊!你要我投降,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快,我谢恪是不会放过你这乱臣贼子的。”他把手中的长剑挡在身前,骑在马上眯着眼道。
王恺绽出一抹令天地夫色的笑容,“我王恺虽然没有谢叔那般的气魄,但也不是孬种,贤王殿下,看来你的好意,恺终要拒绝了。”
“好侄儿。”谢恪拍拍王恺的肩膀,这种情况在他们的意料当中,时间过于紧促,能获得一半的兵力已经很理想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坚持到暗中调派的兵马赶来回救洛阳。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司马觉的俊脸一沉,然后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谢恪大笑出声,然后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长剑当空,几次挥舞之下有几名兵士就死在他的剑下。
贤王司马觉骑着马退后一步,然后噙着一抹笑看着眼前这一幕,两军交战,就算谢恪再如何勇猛,王恺再如何有谋,这结局已经是定了的。看了一眼战局,他朝身边的谋士道:“冉将军到了没有?”
“殿下,按时辰,他应该要出现了。
“那就好,有他的支援,我就可以杀进洛阳,就以清君侧为名把贾家都一网打尽,那个白痴一死,我自然就是新的帝王。”贤王的眼睛闪着贪婪之光。
洛阳城里也是一片战火纷飞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缩在家里,连窗都不敢打开,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纷纷找那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朝廷三公都带人打了起来,贾太师的人节节败退,不敌王谢两家联手的势力。
“报,大人,我们在皇宫西门的人都被打败了……”
“报……”
贾太师听着这一条条不利的消息,骑在马上的肥胖身躯也震了震,与身旁桓衡的父亲道:“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
“看来有人泄密了。”桓衡的父亲脸上也有几分紧张与难看,若这次谋反输了,那桓家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看来我们也不能守在这里。”贾太师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然后派人支援其他地方的人。
战况异常的激烈,谢恪与王恺的脸色越发凝重,之前还是小估了这贤王,看来他要谋反的准备也不是这一年来的事情,应该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并未察觉。
王恺的长剑刺死了一名兵士,那鲜血喷洒到了他的身上,在白衣上开出了朵朵的血花,骑马与谢恪会合,“谢叔,看来事情不太妙。”他俊美如谪仙的脸庞从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可恶,如果我们早有所备,又岂会被他逼成这样?”谢恪转手,长剑往后刺中了价袭他的人,然后收剑回前,同样沉着脸道。“现今之计就是守住,皇宫与洛阳城都不用我们担心,若我们拦不住贤王的人马,那就真的是糟了。
贤王司马觉的神情一直都是轻松愉悦的,想当年大多数的人都不赞成司马哀继位,主张应传位给他的大有人在,没想到皇兄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白痴,这口气他忍了几十年,今天终于可以出了这口气,俊目看到不远处有大军开来,更是一亮,哈哈大笑道:“本王劝你们还是投降吧,本王可以保证不要你们的命。”
王恺也看到有大军到来的痕迹,“不妙,司马觉还留有后手。”
谢恪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大队人马靠近,紧握住手中的长剑,神情凝重地看着那群人奔进,带头的人坐在马上显得十分高大,渐近,他越能看清他的脸孔,皱了皱眉,这人他印象不深,“阿恺,贤王从哪找来的帮手?”
王恺一看到来人,俊美的眉就紧皱起来,“他叫冉溥,是陛下亲封的抚远大将军。”他居然带着大军杀到洛阳城郊?想到谢芙那天的话,他略微有些放心但又不是十分放心,这人究竟有何心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看来又要有一场厮杀了。”谢恪冷道,“冉溥,北地的战神,原来司马觉居然与他勾结。”
王恺伸手按住谢恪的手,“谢叔,先别急,我们看看再说。”
“阿恺?”谢恪有些诧异,看到王恺命令己方的人都回防,暂时休整,而对方也暂停了下来。
贤王司马觉看到冉溥靠近,上前拱手道:“冉将军来得真及时。”
“贤王久等了。”冉溥也作了个揖回礼。
“有冉将军的接应,本王就放心了。”司马觉笑道,“将军放心,你所求的事情,等此事一了,本王即刻兑现。”哼,等他坐上了帝王,又岂会真的答应他所求之事,上回筹的粮食都被他敲走了。
冉溥笑而不答,转身看向另一边绷着脸的王恺及谢恪,“王郎君原来也在此啊?溥来得真是巧了。”
“冉将军可要明辨是非才行。”王恺也笑道。
谢恪看了眼对面长相刚毅的年轻人,大哥对他颇为推崇,说此人沉稳,他日必定不会是池中物,现在看来倒有几分道理,不过如果他来与到造反,那就得另当别论了,“我谢氏一族也愿与冉将军交好。”
因为谢芙的原因,冉溥刻意看了一眼谢恪,微微一笑,然后恭敬地拱了拱手,对他的态度,谢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礼貌的回礼。
“冉将军,何必与那些人再多费话?我们现在就攻进去,一举拿下洛阳城。”司马觉眼看天色就要亮了,不能再拖延了,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确实,天色快亮了。”冉溥抬头看了眼那泛着鱼肚白的天色,他的小丫头想必也等得着急了吧,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也能快点见到她。
他抽出腰间的步光剑,在贤王一脸笑意的情况下,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贤王的心脏,贤王错愕之下,手只来得及碰到剑把上,口吐鲜血指着冉溥那颇冷的神色,“你……你违……反了我……们的协……议……小……人……”
冉溥冷酷地收回步光剑,看着他那临死前带着灰蒙蒙不甘的眼睛,道“贤王,你从来就没打算要履行与我的协议,又如何能怪得我出尔反尔?更何况我的小丫头可是巴不得你死,要不她不会心安,她不心安,我又如何能把她拐回去呢?”他的眼中突然起了一抹戏瘧之色,“要怪就怪你得罪她好了,那小丫头的心眼很小的。”
司马觉又吐了一口鲜血,这人居然找了这么个可笑的理由,他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分明就是王谢两家提前拉拢了他,他都要死了,他还这样嘲笑他。
冉溥身后的阿一见状撇撇嘴,“将军说的是实话这人偏不信,活该他死。”
这一幕让在场敌我双方的人都怔愣了,这变故太大了,贤王司马觉居然死在不设防之下,直到冉溥高举着染血的长剑,朗声道:“贤王已死,投降者皆可不杀。”
这声音在周围回荡着,众人的耳朵里似乎都回荡着冉溥的那句话,再看着他举剑那气势如虹的样子,顿时就摄住了众人的神志,有很多人自觉地放下武器,跑向冉溥这一方阵营。
但是仍有一部分抵抗的人,这些人都是贤王的嫡系,即使贤王死了,他们仍没有选择放下武器。
谢恪率先哈哈大笑,催马上前,拍着冉溥的肩膀,“冉将军,这些小虾就交由我们来负责吧。”
冉溥朝谢恪作了个揖,既然他们要自行解决,他自然也同意,挥手示意大军原地以待,顿时所有的人都动作一致地把武器举起做好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那一声“诺” 极响。
王恺的目光不禁停留在那整齐的军容上,这人治军还是有一套的,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紧闭着嘴唇的冉溥,他的眼中开始有些掂量起来。
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的厮杀声不停地传入耳中,但谢芙与司马哀两人状若未闻一般继续在下棋,看得那堵着嘴的贾皇后和被缚着的桓衡等人心里暗骂不已。
“阿芙,天亮了。”司马哀伸了个懒腰。
“舅舅,才一夜未眠,就累了?”谢芙笑着把棋子收回盒子里,“下回阿芙再也不与舅舅下棋了,舅舅尽悔棋。”
“别啊,除了阿芙,与别人下棋忒没意思了。”司马哀苦着脸道,“上回皇叔又给送来了只大将军王,阿芙,我们斗蛐蛐吧。”
谢芙把棋盒收起来,笑道:好啊。”
“郡主,外面的激战似乎停下来了。”荆楚透过窗格看了眼外面血流成河的战况,回头朝谢芙道。
谢芙皱了皱眉,即使这样现在仍不能掉以轻心,这场谋反布局就以宫中最为惊险,所以绝对不能输。
“阿哀、阿芙。”门外传来了王太后的声音。
“郡主,下官去开门。”荆楚正要把那横粱挑开。
“啊,朕的大将军王?”司马哀正准备放出那只蛐蛐儿,谁知那只蛐蛐儿却从门缝处跳了出去,“联要去把它捉回来。”说完,就要抬脚出去。
谢芙却一把拉住舅舅的手臂,声音有些冷凝地道:“舅舅,别急,阿芙下回给你送一只比大将军王更好的蛐蛐。”然后朝荆楚道:“先别开门。”
司马哀看到侄女的神情清冷,于是在一旁闭着嘴不再打扰,在他的心里侄女比那只弃他而去的蛐蛐儿垂要得多了。
“阿哀,阿芙。” 王太后又再喊了一声,这声音焦灼了许多。
“母后在外面唤朕呢。”司马哀凑近谢芙小声地道。
谢芙安抚了一下舅舅,她在等,等那个真正可靠的人来才能打开大门出去,抬手示意那群侍卫做好准备。
王太后又喊了第三声,谢芙仍未有所动,两边都有些静悄悄的。
直到玉真子那独特的声音道:“阿芙.父皇没事吧?”
谢芙的脸上方才绽开一抹笑容,示意荆楚打开大门,隽着舅舅的手就走出了大门,然后看了眼那满地都是血水与死尸的地面,朝太后王氏行礼道:“太后娘娘请恕罪,阿芙这么迟才打开大门,实因阿芙担心舅舅的安危,过于谨慎了。
王太后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并不是太过于信任她,所以当玉真子赶来之后,她才会让人打开大门,不过她的脸上仍挂着一抹慈蔼的笑容,“阿芙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无罪可咎。阿哀,没事就好。”
司马哀却惊叫道:“母后,朕的蛐蛐儿跳走了。”
王太后愣了愣,然后才笑道:“下回我给你一只好的。”然后才拉着司马哀往里面而去,瞥了贾皇后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谢芙这时才能与玉真子说话,“阿钰,宫里都肃清了吗?”
玉真子拨了拨肩上的秀发,“当然,昨天夜里禁卫军与我们调动的护卫军大战了一场,今晨方才稳定了局势,据外头传来的消息,贾太师及其他的乱党都全部生擒了,就等洛阳城外的消息到来了。”
“看来洛阳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谢芙又笑得异常笃定地看了一眼远方的云彩。
“哦?你就对他那么有信心?”玉真了也与她一道看着天上的云彩。
谢芙笑了笑,“他是我看上的男人,又岂会对他没有信心?况且他这次隐得很深,谅贤王千猜万猜也猜不出来,那又怎能不赢?”
“阿芙,你惨了,在我眼里,你真的爱他极深了。玉真子颇有些同情地道,女人一旦陷入情网,往往就会失去很多立场,就像当年的她一样。
谢芙掠了掠那几条调皮的鬓边发丝,自信地道:“我相信,他也会爱惨了我。
玉真子定定地看着她,她脸上光彩很耀人,就像沐浴在爱河中的女人一样,全身泛着迷人的味道,颇有些羡慕地道:“阿芙,你还是幸运的。
“阿钰,如果你放下心中的篱笆,那么你也同样是幸运的。”谢芙道。
玉真子笑了笑,并未回答,情之一字,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洛阳城的清晨格外的清冷,太阳虽然早早出来,但仍未散发出热气,大街上也满是血水,并没有一个行人敢在这天出门,只有那些兵士在清理着血水,打扫着街面。
冉溥吩咐军队驻扎在洛阳城外,然后才骑着马进到洛阳城内,与王恺、谢恪并驾往皇宫而去,虽然他表面异常平静,但他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担心谢芙,没见到她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
帝王议事的大殿之上,贾皇后、贾太师、桓衡及其父等直接参与谋反之人都被押在大殿之上。
贾皇后那双小眼睛看着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司马哀,两旁坐着的王太后和谢芙,嘴角冷笑,听着谢芙拿着那个小瓷瓶来历数她的罪过,她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成者王候败者贼,我皇后贾氏愿意就此引颈而死。”
“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王太后首先站出来怒道。
贾皇后抬高头,看了一眼王太后,“老牝妇,你也别叫嚣,你以为我是输给了你吗?我是输给了她,我不如的是她不是你。”她的嘴往谢芙的方向一努,“你这老牝如有何资格痛打落水狗?”
王太后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不经意她瞄了一眼谢芙的方向。
谢芙微眯着眼看着贾皇后那一脸倔傲的面容,这个舅母还真的是可恶,在这节骨眼居然挑拨她与王太后的关系,想要引她们互斗,她嘴角带笑,上前朝王太后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莫要听这小人离间之计,若昨夜没有太后娘娘坐阵在宫中,也不能肃清这一群乱党,太后娘娘是皇室的顶粱柱。
至此,王太后的种情才和缓了一些,然后才优雅地坐回原位,“临川郡主言之有理,哀家乃当朝太后,又岂会听信那不忠不义不贞不节之人的乱吠?”
谢芙这才起身,坐回自己的原位,底下的大臣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议事大殿的少女,听贾皇后的口气,这少女还是保卫陛下有功之臣,不禁侧目了几眼,尤其是她的芙蓉脸上非常平静,原本对她有些不屑的人也带了几分赞赏
“哼,惺惺作态,本宫斗输了,你们要判刑就快点,莫阻了本宫到黄泉去的时辰。”贾皇后高仰着头道,她在这议事大殿上作威作福多年,即使是今天成为阶下囚,她仍不减她的傲气。
谢芙看着她那神态与贾太师等人一做对比,隐隐有些赞赏之意,世间都道女儿不如男儿,殊不知有时候女儿比男儿强百倍,尤其是桓衡的开口更能证明这观点,“阿芙,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阿芙,念在我们曾是未婚夫妻的名义上,你就饶了我吧。”
这话一出,令所有人都对他不齿,更有那高傲的官员朝他拂了拂袖子,真丢士族的脸。
司马哀看了一眼谢芙,看到她点点头,他才又装得一脸正经地道:“皇后贾氏意图弑君,又祸乱宫闱,自个今日起废去皇后之位,赐毒酒一杯……”
王太后的眉尖不禁皱了皱,尤其是听到除了几位主谋被判斩立决之外,其族人都被流放的时候,她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主张是要诛三族才能起到杀鸡警猴的作用,但现在的量刑明显过宽,她的老眼在谢芙的脸上打量了一下,看来是这丫头的主意,她心中的提防之意更为浓烈。
“陛下,这是不是过宽了呢?”王太后反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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