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25部分阅读
世族嫡女 作者:未知
后,朕觉得当事人有错罚他们就对了,关其他人什么事?再说他们的家人也是无辜的。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司马哀振振有词地道,说完,朝谢芙看了看。
谢芙暗暗地扬着赞赏的笑容,斜睨了一眼王太后那突然黯沉下来的目光,这老太后对她的防心越来越重,这刑罚是她的主张,毕竟罪不及无辜啊。
贾皇后被押下去的时候,突然哈哈大笑,就算是死,她也要带着傲气离去,惟有桓家父子低垂着头,押错宝的他们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桓衡更是再度开口向谢芙道:“阿芙,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谢芙朝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即会意地拿出破布堵住他的口,然后把他拖了下去。
正要踏入大殿的冉溥正好与桓衡擦肩而过,斜睨了一眼被堵嘴拉下去的桓衡,他冷笑了一声,这龌龊的小人得到这下场也是应份的,听到王恺与谢恪正在禀报昨日的战况,还有拖回来的贤王司马觉的尸体,他这才上前朝帝王行了一礼,然后站在一旁。
众臣又哗然,谁也没料到贤王居然也谋反,他一直都表现得极为安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众人都唏嘘了一场。
王太后首先开腔,“抚远大将军诛杀罪臣有功,应当受赏。”
冉溥拱手道:“臣只是为君分忧而已。”但那眼睛还是悄然的看了眼谢芙,匆匆掠过,看到她笑得甜蜜,一身安好的样子,这才放下心,专心看向王太后那张老脸。
王太后略微沉吟后,又站起来冷洌道:“抚远大将军,虽然你解了洛阳之国乃大功,但是一码还一码,你私自派兵前来洛阳,就是犯了大忌,这你做何解释? 这又哪是为臣之道?”
谢恪听到王太后这番话,心里不满,昨天夜里如果没有这个年轻人出手,王太后想在此发难也难,于是拱手道:“太后娘娘,抚远大将军毕竟亲自剿灭敌首有功,自当将功补过,要不然洛阳危矣。”
谢怿也站出来,“臣也这样认为,昨天我们根本顾及不到洛阳郊外的战况,太后娘娘,若追究抚远大将军的罪责,朝廷未免不公。
也有更多的官员站出来为冉溥说话。
王太后的目光一凝,道:“众卿所言皆有理,只是若就此不究,那么是不是他日所有的人也能以此为借口私自派兵到洛阳呢?须知道,有一就有二,哀家也是为陛下的安危着想。”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她瞄了一眼谢芙,只见这个丫头居然只是那样坐着,未发一言,她的猜测难道有错?
众臣听到她的话,遂都沉默起来,太后这种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这先河不能开。
冉溥嘴角微微一笑,掏出怀中的一道圣旨,“陛下早已私密降旨给臣。”还是他的小丫头思虑周详,叫人赶紧给他送来圣旨,这样也算出师有名。
王太后及众人都愣然了,恨快,王太后的声音不由自主有些拔高,“陛下什么时候降旨给你的?”
“太后娘娘不信,可以验一验圣旨的真伪?”冉溥脸上的表情又冷又硬,“臣解了落阳一大难,居然得到是这种对待,太后娘娘真的让臣心寒至极,若不是有陛下的旨意,臣就真的是实属多管闲事了。”
王太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冉溥说得没错,只是她有她的考量。
“抚远大将军,把圣旨呈上来,真假一验便知,舅舅,你可记得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吗?”谢芙看到宦官拿着那圣旨过来,接过朝司马哀歪着头问道。
司马哀连圣旨也没看,忙道:“有啊,朕记得,有下诏让抚远大将军进驻洛阳护驾的。”
王太后看到司马哀这么随意就回答了,皱眉正想说些别的。
谢芙却又笑道:“舅舅,真的?没记错?不如让承旨一验,即知是否舅舅亲笔所书?”
“哼,朕的记性超级好。”司马哀高昂着头道,这道圣旨是谢芙让他写的,不过侄女此刻又让别人验?他有些不解,但看到侄女的神情愉悦,也就不计较这点小事。
承旨接过,当众检验,果然是帝王亲笔所书,不管司马哀是否正常,他也还是帝王,这圣旨自然是有效的。
王太后的脸上笑容尽夫,司马哀真的有下这道圣旨?看来借此事刁难冉溥是办不到了。
冉溥嘴角带了一抹嘲讽的笑容,道:“太后娘娘,现在可以证明臣没有私下带兵进驻洛阳了吧?”
“抚远大将军息怒,哀家一切都是依祖宗的规矩行事,为陛下的安全,哀家不得不谨慎。”王太后很快就摆出了一副和气的样子。
“我记得太后娘娘说要给抚远大将军奖赏的?”谢芙笑看向王太后,不知此事还做数吗?”
“当然,不用阿芙提醒,哀家也会记得的。”王太后道,“来人,赏抚远大将军金银……”
“太后娘娘,阿芙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谢芙突然打断了王太后的话。
王太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细细回想她与冉溥的来往,除了那天之外私下里好像没有什么来往?遂笑着道:“阿芙,有话就直说,莫让抚远大将军笑话我们洛阳小气。”
“臣不敢。”冉溥应了一句,这王太后也是个狡猾的角色,说这么一句话就是让他不要提过份的要求,也让谢芙掂量掂量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可惜他的小丫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谢芙笑道:“太后娘娘说得有理,我们洛阳自然不能让人小看,只是抚远大将军这次拯救的不但是舅舅的安危,也让洛阳城免于一场腥风血雨,既然我们要给他奖赏,那么自然就该问问他所需的是什么?急人所急,才显得我们有诚意是要给奖赏啊,太后娘娘,你说是不是?”她的表情一派天真无邪。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以后有我来疼宠你
“对,对,朕觉得阿芙说得有理,抚远大将军,你有何要求?”司马哀睁着眼睛道。
王太后真想拍桌子,斥责他们胡闹,冉溥的目的是什么?司马哀不知道,她不相信谢芙也不知道,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她若反悔说不给提,那就是她这个太后言而无信,她居然掉到谢芙布下语言陷井里,双眼狠厉地看了谢芙一眼,这个小女郞比贾皇后还难对付。
“臣的来意,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陛下,太后娘娘心中有数。”冉溥笑道,贾家被除,很明显王太后就是朝廷的新风向。
“母后?”司马哀看向王太后。
王太后阴沉的脸色很快尽数敛去,咧嘴笑了笑,然后才看向一脸愣然的司马哀,“陛下,就赐给抚远大将军粮食十万石好了,这样既可以解了北地的灾荒问题,又可以让庶民感念到陛下的仁慈。”
十万石,冉溥的笑容有几分冷然,他从贤王处敲竹扛得来的也比这个多,北地的灾民也需要过冬,这才是他会来洛阳的主因,“太后娘娘如此敷衍臣,是把臣当成了叫花子吗?为此,臣曾承诺过若把安阳等地交予臣做防线,臣可保洛阳无虞,现在看来朝廷没有私毫的诚意,还不如贤王更能明白事理。”他的态度强硬起来。
众臣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冉溥居然这样说,丝毫不给他们留面子。
怒极的王太后又想伸手拍长案,然后想到那还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她又吞了口口水,把怒火咽下,然后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样貌,“抚远大将军勿躁,哀家也不怕与将军明言,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之前贤王已给了二十万石,加上这十万石,已经给了将军三十万石,足见朝廷的诚意,再者安阳等地就不劳将军费心了,自然有忠良守在那档住胡人的步伐。”
挑起这话题的谢芙此时却是笑逍:“太后娘娘,据阿芙所知各大世家手中都有不少存粮,听说好些陈粮烂在谷仓里无人问津,何不让大家都捐一点粮食出来?既可解朝廷的燃眉之急,又可拿来答谢抚远大将军?再者还可救人一命呢?正所谓一举三得。”
“阿芙,这是朝政,你一个小小女娃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王太后冷淡着神色道。
“太后娘娘息恕。”谢芙朝王太后微一躬腰,然后才继续说道:“阿芙身为舅舅的侄女,怎可置身事外呢?况且我所提到的无非就是粮食,其实捐出来的粮食不但可以拿来给抚远大将军当做奖赏,还可以拿来赈灾.让灾民度过这个冬季,不正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吗?”
“对,对,阿芙说得对。”司马哀道,“朕即刻下旨让各大世家都来捐粮。”
其实谢芙说的不错,王太后也是知道不停圈地的各大世家手中的粮食不少,但是让他们拿出粮食,可能性并不大,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冉溥得尝所愿,正想作声之际,听到了司马哀捐粮的话,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下面众朝臣也愣然了,要他们崩捐粮?他们心里都是万分不舍。
“陛下,你别胡闹……”王太后正要斥责司马哀。
谢芙却拍手笑道:“舅舅真聪明。”这一声赞叹让司马哀高兴得昂了昂头,斜睨了一眼王太后不豫的神色,她才又站起来看着下面的众人,朗声道:“为了响应陛下的旨意,我临川郡主愿意拿出我封地及先母封地的粮食出来,共十万石,支援灾民。”
众人从愣然变愕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那个艳丽无双的女郎,她说了什么?捐十万石?她是不是疯了?就连王太后的嘴也因为愕然而无法合拢。
冉溥嘴角朝她扬起了一抹宠爱的微笑,他原先还在想她打算如何做?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方法?这样的阿芙让他感慨,也觉得欠她良多。
谢怿与谢恪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可以看出他们对谢芙的举动有多震惊?谢恪很快低头沉思起来,斜瞄了一眼冉溥,这个年轻人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谢芙嫣然一笑,“连我这个封地都不甚丰厚之人都可以捐出这么多粮食,各大世家难道比我还要穷吗?不过若你们要哭穷,我也没办法。”最后她俏皮地说了一句,这句本来带了些嘲讽及调侃意味的话在她的表情衬托下,硬是让人无法生出恶感。
冉溥即刻拱手朝谢芙作揖,“郡主深明大义,溥甚敬佩,代北地的灾民谢郡主的大恩。”
谢芙回他一个微笑,然后才坐回原位去。
王恺的神色不太好看,谢芙为了冉溥居然做到这地步。
突然,玉真子穿着一身褐色的道袍也跨进大殿来,“善哉,善哉,我刚刚经过外头的大殿,听闻有人在殿内做善事,那么我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父皇,儿臣也愿做表率,从封地玉安调派五万石粮食捐给朝廷做应急之用。”
这如黄莺般的声音一落地,众臣已经惊讶得无法做反应了,谁说今年是灾车的?这两个车轻的女郎一出手就不凡。
“看来这天下的男儿还不如我们这些女儿家。”玉真子板着脸有些讽意地道,“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玉真子仙姑可别这么说,其实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愿为朝廷分忧。”谢芙道,“要不然就真的要被天下人耻笑了。”
“我……愿捐两万石粮食。”有人开始表态了。
接二连三表态的人更多,虽然不若谢芙的大手笔,但不低于玉真子的也不下,朝廷一下子粮仓就丰富起来,前后变化之大颇令人咋舌,惟有王谢两家尚未表态。
王太后看了眼谢芙带着微笑的面容,这个小女郎的心思之镇密,她今天才算彻底地看清楚,再加上一个玉真子,一唱一和,硬是逼得那些人站出来,事已至此,她朝王太傅使了个眼色。
谢怿出列拱手道:“臣自当为陛下分忧,愿捐助二十万石粮食给朝廷急用。”
谢家表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王太傅的那还显俊帅的脸上,只见他微微一笑,站出来,“臣自也不甘落后,原捐二十五万石粮食为君分忧。”
“这样就真的太好了,太后娘娘,阿芙粗略算了算,至少可筹到一百三十万石粮食,不但抚远大将军的五十万石粮食的赏赐有了,就连洛阳近郊、其他地方的灾民也能过个暖冬,实乃万幸之事。”谢芙笑道,“舅舅,阿芙有一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阿芙有话就快说。”司马哀忙道。
谢芙又看了眼王太后,王太后这时也唯有笑道:“你这孩子有话就直说巴。”
“那阿芙就直言了,虽然大家勇跃捐赠是好事,但朝廷也要派人专门管理这件事,把它落到实处去方才是圆了我们这一片善心。”
王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小女郎的心眼真多,口头的捐赠她不放心,非要让人监管此事,让这些粮食真的从世家的手中流出。
“阿芙说何人堪当大任?”司马哀奇道。
王太后闻言,正要说话阻止谢芙发言,这小女郎不说话即可,她一说事情就完全倒向她那一边。
谢芙却是瞄了王恺一眼,“王家嫡子三郎不正是合适的人选,此事由三郎负责,相信他会禀公办理。”
可恶的臭丫头,王太后与王太傅心里都痛骂一声,这吃力不讨好得罪人的事情居然摊到了他王家的头上。
“甚好,甚好,那就由王家三郎负责吧。”司马哀喜道。
“陛下……”王太后想要阻止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嗫嚅了好一会儿嘴唇,才道:“陛下,阿恺还未任官职,况且此事他无经验,恐怕办不好。”
“那还不简单,舅舅给封个官不就行了。”谢芙笑道,“至于无经验,不如皇室也派代表监督好了,我看玉真子仙姑就不错,既是出家人又是皇族,必定心存善念。”
谢芙这一句话惹来玉真子不善的目光,她好心助她行事,她倒好?恩将仇报?她微眯着眼瞪向谢芙,谢芙仙笑地看了看她。
王太后立马看向玉真子,脑筋转了转,这主意不错,可以阻止阿钰回虚无观,又有助于他们感情的培养,嘴角笑了笑,这回她不反对了,“此事就这么定下吧。”
王恺的眉头也雏了皱,这件事不大好办,口头捐献的能否落到实处,中间还要花费不少心思,阿芙啊阿芙,你怎么能如此陷害我?他心里叹息了一声,当听闻还把阿钰扯了下来,他更是有些许愤怒了,果然,很快就听到了姑婆的赞好声。
“朕封王恺为户部侍郎,主管这次捐粮之事,玉安公主协助之。”司马哀拍板道,然后看到谢芙在案下给他划了半个月这三个字,他咳了咳,“此时需在半个月内办妥。”
冉溥一直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的光芒万丈,曾经他概叹她不是男儿身,现在才庆幸她不是男儿身,要不然他怎能把她拐来当妻子呢?他的小丫头,真的是想要不爱都难。
谢芙悄悄给了他一个调皮的笑容。
早朝结束后,谢芙刚出大殿,就被玉真子堵住,只见她冷脸道:“阿芙,你明知道我要回虚无观的,你这分明是要给我出难题?”然后又嘲讽地一笑,“难道你也想把我与三郎送做堆?
“阿钰,你误会了,你是玉安公主,三郎是王家嫡?,没有人比你们更合适。”谢芙笑得一脸真诚地道。“阿钰,那些灾民没有钱粮过冬真的是很可怜的,若没有一定身份的人去监督,那群人随时可以赖账的。”
“阿芙,你给我找的什么烂差使?”王恺也一脸怒气地赶上来。
谢芙笑道:“正因为三郎是正直之人,我才这么做的,好了,你们俩好好商议一下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她斜瞄了一眼冉溥的身影,她想他了
“阿芙?”王恺看到谢芙突然就这样朝前方奔去,他想喊住她也难。
玉真子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阿芙,下回你休想我再帮你。”她大怒地喊道。
朝前而去的谢芙回头朝两人挥了挥手,玉真子这人心软得很,下回她若寻她帮忙,她二话不说肯定还会帮的,实在不希望看到她再回去当道姑,找些事留她在洛阳城内有好处的。
转角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冉溥正圈着双手等在那儿,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小丫头果然来找他了,看着她不顾仪态地奔过来,他一把接住她来不及收势的身子,道:“小丫头,慢点,我又走不了。”
谢芙冲到他的怀里,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溥郎,我想你了。”她开心地道,不待他回话,就用红唇吻住了他的唇。
冉溥看她如此兴奋,四处瞄了瞄,好在此处并没有宫人走动,他边回应她的亲吻边抱着她退到那宫人无法发现的地方,这才放心地挑弄着她的小小香舌。
“小丫头,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冉溥贴紧她的唇道,明明他只求五十万石粮食的,但在她的帮助下居然超出了预期,这让他如何不惊喜,拥紧她的身体,“小丫头,你要我如何谢你才好?你知不知道你为我解决了多大的难题?”他感慨地道。
谢芙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道:“那你以后都要对我好,知道吗?”
“当然,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冉溥说到这里,突然抓到她话里的以后之意,回想起来,这两个词她不是第一次说,他真的是呆头鹅,现在才想明白她的话意,顿时狂喜她把她抱起来转圈,“你答应我的求亲了。”
谢芙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冉叔叔,你的反应真是慢呢。”
“小丫头,心眼真多,放心好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他抵着她的鼻尖宠溺道。“过几天我就去你家提亲。”
“要找我的大伯父及大伯母,别找我爹,他不管事的。”谢芙吩咐了一句,“时间很紧,你不能待在洛阳太久,王三郎筹到粮食后,我们就赶紧离开,现在他们忌惮的是你的大军,所以才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小丫头,这么快就想跟我走了?”冉溥刮刮她的俏鼻打趣道。
“人家说嫁鸡随鸡,你狗随狗,我不跟你跟谁去?”谢芙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小丫头不公平。”冉溥笑道,居然把他比喻成鸡狗。
“得了便宜还卖乖。”谢芙咕哝一句,握着他的大掌把玩着,她喜欢他的手,带给她很安全的感觉。
“你舅舅的安全已经安排好了?”冉溥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是司马哀。
谢芙紧紧地依在他的怀里,皱了皱眉,“大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虽然王太后此人也是人精,但是她不至于像贾皇后般贪婪,还有,”她抬头看着他道:“我想要助废太子回来。”
冉溥原本轻轻托摸着她美背的手顿了一下,“废太子?你舅舅的长子?据说他生性仁厚,为人极重情义,却不见容于贾皇后,后来被削去太子之位,贬往寒苦之地,已经有好几年了。”
“我对他有印象,他倒是真的是如传闻中所说那般仁厚仗义,总是端着和暖如春风微笑的人,小的时候他总是阿芙阿芙的叫我,那时候母亲还开玩笑说等我长大了把我许给他为妃,后来母亲病逝,他被削去太子之位,这个玩笑……啊……”谢芙惊叫了一声,只因这个男人的铁臂突然收紧了,“干嘛?”她噘着红唇抱怨。
冉溥的神情却有些难看,他实在不喜欢她的这张小嘴里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个人还与她有这样的过往,一把将她靠在花墙上,“小丫头,我不喜欢你的回忆。”他霸道地道,突然拉开她的衣襟,在她怔愣中的时候,拉下那肚兜,一口就含住了左边那鲜艳的蓓蕾,用牙齿咬着,留下一个半月型的牙齿印,然后他才笑着抚摸那个牙印,“小丫头,你是我的。
谢芙的心跳得很快,感觉到左胸房传来那微微的痛感,他这霸道而深情的样子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也低头看了看左胸房上的牙印,“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回头给汤妪发现她肯定要解释半天。
“那又如何?小丫头,你不是刚刚已经答应了我的求亲吗?记得,不许想别的男人。”他又低头在右边的胸房上如法炮制了一个牙齿印。
“坏人,人家早就有正妃了,好不好?”谢芙嘟着嘴道。
冉溥这才冷静下来,大嘴松开那诱人的茱萸,有些歉然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她浑圆上的印记,“小丫头,是我不好。”仅仅只是听到这些,他的自制力就被她瓦解了,唉,她于他不是命中的天命女,该说是克星才对。
二十五年来他一直都是个很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要不然他早死了几百遍了,却因她只是提及到的往事,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是的,嫉妒,“小丫头,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不会让你与什么废太子、桓衡之流的人扯上关系。”他伸手帮她把肚兜绑好,拉好那衣服,紧紧地拥着她,像要揉到骨子里去。
谢芙并不会真的恼他,相反,他若吃味,她就会异常高兴,现在看到他给她整理衣装,她这才又噘着嘴道:“往后你若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不会,小丫头,我保证,”冉溥急忙道,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
好半晌了,谢芙方才允许他的舌头伸进来搅乱她那小小的心湖,双手又搂紧他,热烈地回应。
“小丫头,只怕你有这想法,王太后未必会答应你。”冉溥拥紧她道。
“我会想办法说服她的。”谢芙也皱了皱眉,“废太子回来也有好处,只要他重回太子之位,以他之智暂时可以处理朝政,正好牵制太后及王家。她谢氏一族的力量对比王家还是差了些,所以这关键的人物不能不回来,一切都是为了她的舅舅。
冉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俏脸蛋,“你还这么小,本应要人呵护,现在却要与人周旋,阿芙,我心疼你。”
“溥郎。”谢芙突然觉得眼里有雾,他的一句我心疼你,把她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坚强都瓦解了,她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鼻子有些抽搐。
“傻丫头。”冉溥揽紧她,低头吻着她的头顶,“以后有我来疼宠你。”
这几天内,洛阳城里的灾民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待遇,不仅有施粥棚,朝廷更是下达了若回乡即可得到过冬粮食的政令,很多滞留在洛阳的乞儿都纷纷踏上了回乡路。更有甚着听闻捐粮一事由临川郡主领头,很多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都到谢府的门前一揖以谢,然后才默然地回乡去。
这样的情景,谢芙隐在阁楼上看到了无数次,“世人都说庶民就是那下品之人,妪,其实只要给他们点滴之恩,这些人也会牢记在心。”对那虚名,她并不十分在意,所以才不会出去做那出风头的事情。
汤妪也从窗棂上瞄了几眼,“郡主,这次给出的粮食过于巨大了,几乎把我们的粮仓都淘空了,之前温娇就私下运走了不少,平叟回来后,我看了那账本都心痛。”
谢芙回身坐到那木榻之上,“没有那么夸张,我们那儿收成还不错,农户也有足够的粮食过冬,明年若有好收成,这粮食还会回来的。”
“郡主真的是乐观,今年我们封地农户所纳赋税之事您偏还给减半,说是让他们也能吃上饱饭,郡主,您都不知道邻县的人有多么羡慕我们这两县的人吗?都纷纷赞扬郡主的仁义。”汤妪一提起这个,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二娘以前抽税太重了,正要是还给他们的时候。”谢芙却是淡淡地道,看了以往的账册,方才知道温娇拼命变着法儿地压制那两县的庶民,以致也有官员抱怨有乱民为匪,现在这样做正好平息民乱,让他们有田可耕,有粮可吃。
汤妪看到谢芙不骄不躁的性子,真的安慰了许多,但想到一事,她又忙道:“郡主,那冉将军打算何时上门提亲?”
说起这事,谢芙的脸一红,都怪他那天在她的胸前咬出印记,最终还是被汤姐发现了,她才不得不全盘托出,喝了一口酪桨掩饰她的尴尬,“等运粮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提,妪放心,他比我还着急呢,只是我让他把这事办妥了再说。”
“那冉将军也真是的,郡主还未出阁,他怎么能与郡主做那亲密之事?这不是在毁郡主的闺誉吗?”汤姬的脸上仍带着怒火,哪有男人这样的?她还是怕谢芙遇人不淑,“郡主,北地真的很苦,您又何必非要跟他呢?洛阳的好男儿多得是。”
谢芙却抬头看着窗棂外光秃秃的村干,“妪,他是我选择的男人,况且我谢芙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别说洛阳有好男儿,即使世间有再多的好男儿,在我的心中都比不上一个他。”最后她却是回头看着汤妪坚定地道。
汤妪沉默了,女儿家一旦认定了某个男人,即使是十匹马也不可能把她拉回头的,她能做的就是祈祷她的小郡主真的遇上一个疼爱她的夫主。
各大世家的运粮队也忙碌不停,在王恺与玉真子的压力下纷纷兑现之前的承诺,王恺倒是忙个不停,与冉溥也因为此事多了接触。
“冉将军,这是景后一批粮食了。”王恺道。
冉溥笑着看那些粮食被运出城去,“王大人的帮忙,在下会铭记的。”这人办事还是牢靠的。
“若真的铭记?就不应该打阿芙的主意。”王恺眯着那双俊目道。
冉溥也看着他道,“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何不能与她来往?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如逑,阿芙是一个值得我喜欢的女孩。”
王恺失仪地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冉将军,北地有多清苦你心里有数?阿芙是洛阳的娇花,她吃不起这个苦的。”
冉溥只是轻轻一拨,王恺的手就离开了他的领子,只有王恺知道这一拨有多重,只见这俊帅的男子眉尖紧皱。
“王大人,阿芙不是你眼中这样娇弱的女人,更何况北地也不是那么清苦,我自然会给她最好的照顾,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那你又何必来洛阳筹粮?”王恺讽笑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去理智,这个男人越是对谢芙表现出在意,他就是越不放心。
冉溥也扬起一抹嘲讽地笑容,“缺粮的何止北地?到处都缺粮,天下的富裕之地掌握在谁的手里?你王恺前些年到处游历,连这个也看不明白?”看到阿一向他走来,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王恺冷着脸看他离去,这个男人看来是不会对谢芙死心了,他的粮筹完了之后,肯定要回去北地的,那么他肯定会去谢家求娶阿芙,嘴角冷笑了一下,他不会让他如愿的,阿芙不该跟着他吃苦。
王太后这几天都有些烦躁,司马哀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儿子,一再的向她表示要让废太子回来洛阳,这背后肯定有谢芙的指使,这个小女郎现在越来越挡路了,看到侄子王太傅与王恺踏进来,她道:“阿恺,你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王恺行了一礼,跪坐下来后方才道:“还有一些手尾,主要是赈灾方面的,给冉溥的粮食倒是第一时间送去了,让他早一些带兵离去也是好事,不然始终在洛阳城郊,我终觉得不妥。”
“阿恺的忧虑也是有道理的,姑姑,废太子一事你有何决议?”王太傅更关心这件事。
王太后喝了一口酷浆,然后才缓缓道:“本来阿憨也是个好孩子,先皇在时常说他会是兴复晋室的希望,阿哀能为皇也有他的因素在内,只是这孩子已然及冠多年,他未必会如我们的意行事,我还是主张立阿哀的幼子方才妥当。”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陛下似乎决心已定。”王太傅想到司马哀那天提出要让废太子司马憨回来时的表情,“若我们大力反对,恐怕别人会对我王家有不好的揣测。”
“都是阿芙那个丫头的主意。”王太后有些气怒地道,“她说什么阿哀都应好,别人还没有反对的余地。”
王恺静默在一旁听着父亲与姑婆两人讨论着谢芙,半晌之后,他方才朝王太后行了一礼,“姑婆,如果把阿芙变成我王家的人如何?这样她就不得不为王家考虑。”
王太后的眼前突然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谢芙解除了婚约之后,就是自由身了,现在桓衡已死,正是向她求亲的时候。“阿恺这主意不错,侄子,看看我们族中有何人能配得上阿芙,派人去谢家提亲。”
王太傅尚未回答,王恺又道:“姑婆,阿恺愿娶阿芙为妻,况且以她之智也是能助我更好的执掌王家。”
“荒唐!”王太后突然愤怒地拍向长案,“阿恺,你已经娶了阿钰,居然还想停妻另娶?我绝对不答应,你想也别想。”
“姑姑,我却不这么看,阿恺已经二十有二了,至今阿钰尚未开口还俗,我王家不能无后啊,若是按姑姑的意思,阿钰一天不回头,阿恺就必须永远孤寡一个人?”王太傅道,他心里对玉真子这个儿媳妇是有些许不满的,只因为她是姑姑疼宠的皇室公主,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吭声,当儿子向他表明有意迎娶谢芙的时候,他倒是乐见其成,谢芙的聪明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一个女子若能成为王家的媳妇也会是好事。
“阿恺糊徐,你也跟着糊涂?”王太后满脸的震怒,“若这样做,阿钰永远也不会回头的,那孩子倔。”
“姑姑,容侄子为阿恺说几句话,他是王家的嫡子,传宗接代同样重要,若阿钰即刻就还俗,回我们王家安份的当儿媳妇,我即刻就让阿恺打消这个念头。”王太傅这次的立场极其的坚定。
王太后的怒容渐渐地平息了,侄子这理由,即使是她也反对不了,若啊钰一辈子不回头,那阿恺生再多的庶子也没用,终究是无嫡子啊,阿钰啊阿钰,你怎么就固执如此?你让我这一辈子都要为当初的决定后梅至死吗?
王太傅看到姑姑那黯然神伤的脸色,突然神色一缓,道:“姑姑莫要伤心,都是侄子的不是,此事也不是没有两全的方法?”
王恺的神色原本很平静,但是听到父亲的话,他又皱了皱眉,“爹?”什么两全之法?玉真子的心不在他身上,勉强与他做夫妻并不妥,而他有心于谢芙,自然不想委屈她当小。
王太傅举手示意儿子闭嘴,看到姑姑眼中的疑问,“娥黄女英自古有之,如果谢家允婚,不如就由陛下下一道圣旨,两头大吧,这样既不让阿钰受委屈,对谢芙也公平。”
王太后与王恺都怔住了,王太傅居然是打这主意,自古以来哪有驸马娶两个妻子的?王恺的原意是希望王太后同意他与玉真子和离,然后他就迎谢芙为正妻。
“这事我反对。”玉真子带着一身清风踏进来,冷着脸道,她在殿外听了好一会儿后,方才进来道。
王太傅看了一眼玉真子,“你凭什么反对?三年来你都在西山道观,你可知你给王家带来了多大的屈辱吗?”想到三年来儿子所承受的风言风语,他就对这儿媳妇越发的不满。
玉真子也跪坐下来,无惧王太傅的威严,“这是两码事,如果三郎要娶别人,别说两头大,即使是让我立刻拿休书我也愿意,这样可以为三郎挽回面子,但向谢氏阿芙提亲就不行了。”
王太傅冷哼一声,“仙姑好大的架子,这谢氏阿芙我替阿恺讨定了。”看到姑姑的面容清冷,他才又加上一句,“若你肯回王家与阿恺生儿育女,今天这话就当我没说。”
玉真子怔然了,这王太傅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转而看向王恺,三郎,你真要如此吗?”
王恺别开脸没有看向玉真子,他不可能为此而放弃让他动心的女孩,即使是这段时日两人见面多了,渐渐地放下心中的仇恨,开始像多年前的知交一般畅谈,可是他的心里已经刻画下了那个艳丽无双的女子,再也容不下那个一身道袍的女子。
“你们王家倒是打得好主意。”玉真子怒道,“祖母,你也同意这种荒诞至极的主意?”
王太后瞄了一眼玉真子那愤怒的神色,“阿钰,是我毁了你与阿恺的未来,孩子,我疼爱你,但我也是王家的女儿,不能看着阿恺将来绝后,你,你就原谅我这自私的老太婆吧。”这等于是变相的同意了王太傅的决定,不过她仍不放弃,起身握住玉真子的手,急切地道:“阿钰,你还俗吧,只要你与阿恺和好,祖母发誓,必不让阿恺再纳妾,终其一生只能有你一个妻。”
玉真子看着这样的王太后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一直以来高傲的祖母在她的面前一再卑微,现在尤甚,她的许诺在她的眼中也是不可思议的,男子纳妾天经地义,她的嘴唇嚅动了一下。
王恺紧张地看着她,只见到她的表情一僵,然后又缓了缓,嘴唇翕动了半天,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眼,他提起的心又慢慢地放下了,放心之余他又有些淡淡的惆怅。
良久之后,王太后才失望地收回自己的手,朝王太傅道:“挑个好日子上谢氏提亲吧,别找谢芙的亲爹,那是个不中用的人,去谢氏的主宅向谢怿提这婚事。”
“诺。”王太傅应了一声。
“祖母?”玉真子喊了一声。
“阿钰,我累了。”王太后起身,吩咐宫娥扶她去歇息。
玉真子看着王太后那苍老的背影,阿芙没有说错,她确实老了许多,以前的她永远能把背挺直了,现在才发现她走路背有些驼了,这样的的她让她的心突然紧紧地揪了起来。
王恺起身随王太傅出去的时候,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俏丽的玉真子,然后才转身离去,他离阿芙已经近了一大步,不会让冉溥把这朵洛阳名花带到北地受苦的。
秋风送爽,谢芙收到冉溥的传信,看完后她笑了笑,朝一旁正在给她倒酪浆的汤妪道:“妪,他要去主宅向我提亲了。”
汤妪闻言,把酪浆倒得满案都是,“郡主,真的?”她急忙道。
“难道还有假?”谢芙起身,“走,我们到主宅去。”
汤妪急忙吩咐小侍女把长案清理干静,然后进去侍候谢芙换衣裳,虽然男方提亲,女方前去不太合理,但是连她都想亲到现场,这毕竟事关郡主的幸福,她无论如何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个男人是否值得郡主托付终身?
坐在马车里的谢芙满脸都是笑意,她的手轻轻地抚着那被他咬过的地方,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的行人,她就忍不住吃吃地笑,舅舅已经下旨让废太子司马憨回来了,只要他一回到洛阳,舅舅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了,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突然,看到一群人被官兵驱赶着,那些人都是被流放之人其中一个干瘦的身影印入眼帘,正是桓衡的母亲卫氏,见她被官兵推搡,跌倒在地。
“停车。”谢芙吩咐一声。
马车赶紧停下,她下了马车,立即上前把卫氏扶了起来,“伯母,你没事吧?”
卫氏恍了恍神,然后才认出谢芙,听到她那声伯母,她眼睛微微湿润了一下,有些赧然地抽回手,“我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是贵人,不要因为与我这等人的接触而坏了你的名声。”顿了顿,“当初你决定退婚真的是明智之举,不然今天恐怕也要落得这个下场,都怪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偏要谋反弑君。”她举着袖子抹起了眼泪。
谢芙也有几分黯然神伤,安慰了这老妇一会儿,然后悄然地从阿秋的手中接过几个银锭子暗暗塞给卫氏,“伯母,这钱你拿着防身吧。”
卫氏推拒着不肯要,谢芙小声地道:“伯母,这钱不能让人知道的,你就拿着吧,是阿芙的一点小心意,想要多给你一些,但怕终害了你性命。”见财起心的人太多了。
卫氏哭着道谢,至今谢芙仍肯这样帮她,真的让她无地自容。
谢芙也抹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