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9部分阅读
世族嫡女 作者:未知
,大笑道:“这藏娇馆与我们贾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以为这里有谁敢把我们商议的事情传出去?再说外面我已经部署了人手,保证万无一失。浩瀚书屋 ”
桓衡皱眉地看着贾俦的猪头在那妓子的胸前移动,而那妓子只是娇笑着叫道:“贾郎君,您轻点,弄疼奴家了。”以前一直以为这贾俦只懂吃喝玩乐,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缜密的心思,自家大人不好出面联系,而他们这些个晚辈寻欢作乐而已,并不会太引人注目,约在这藏娇馆见面,就算别人撞见了也不会想歪,看来这贾俦人长得像猪头,却没有猪脑。更令人难以想到的是这藏娇馆的后台居然是贾家。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龌龊的交易
谢芙听到贾俦的话也是心中略微惊讶,这藏娇馆的后台居然是贾家?这真的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秀眉微蹙。
冉溥却是轻笑着转头看向谢芙的脸,这小丫头脸上的掩饰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震惊,于是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小丫头,青楼楚馆里面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王谢两家这种世家大族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打听消息,但是贾皇后能独揽大权,与她善于收集洛阳城各方的消息也是分不开的,当朝的官员很多的秘事相信贾皇后也是知之甚多的。”
谢芙听了冉溥的解释,脸上却没有动怒,也没有用高傲来掩饰,而是娉婷一笑,抬手给他做了个揖以示感谢,她确实把朝政想得过于简单了,没想到里面的学问还真不少,但是今天过后她也会重新审视这一盘乱局。
冉溥赞赏地勾起了唇角,孺子可教也,瞬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谢芙的头一偏,美眸微瞪了他一眼,她不是小孩子,听到下方又有微弱的谈话声传上来,她顾不得再与他抗议,忙疑神细听。
冉溥把她抗议的眼神看在眼里,他年长她近十岁,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倔强的又带了点别扭的让人心生怜意的小丫头,想到那夜她散毒发作把他当成母亲看,同样是幼年丧母的人,面对那样的她,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下来。
下面的桓衡却是一笑道:“贾兄放心,当天宫里的部署小弟也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这宫廷宿卫轮值之事现在归我这个禁卫军正统领管辖,也请贾兄回禀娘娘,请她尽管放心,衡必定配合。”
“好。”贾俦大笑道,“不枉为兄为你举荐这一个职位,阿衡放心,大事得成之后,卿之父必升任正一品官职,而阿衡也不会只任一个区区武将。”就因为动作不能太大以免引起各方权贵猜测,这才拉拢桓家掩人耳目。
只当一个武将,同样不是桓衡的目的,他举杯向贾俦以示敬意,两人大笑着干下杯中酒。
谢芙却是听得直皱眉,桓衡什么时候改任武将了?她记得她去给母亲祭拜之前,当时的桓衡还是一个官职不大的文官,当时他还时常向她抱怨来着,暗示她帮他升官,只是当时的她对朝政不感兴趣,他一张嘴提起,她就一脸的不耐烦地让他闭嘴,之后桓衡就识相的闭嘴不谈升官之事了,没想到才过了这几日,桓衡就担任了禁卫军统领正职这个官?
“对了,贾兄,陛下的继任者,不知娘娘属意谁来当?”桓衡起身步及贾俦所在地长案前,倾身靠在案上笑着问道,“这也是家父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贾俦看着这个笑得万分潇洒的俊美男子,桓衡居然拿这问题来试探他贾家与之合作的诚意?遂把那怀中衣衫半褪的妓子推开,不顾她跌落到榻下呜呜哀叫的声音,凑在案前紧紧盯着桓衡半晌,然后才凑在他耳前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桓衡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贾皇后还与宗室的王爷勾结,这个人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娘娘要把皇位给他?”
“怎么可能?”贾俦笑得一脸真诚地道,“而是要把他的儿子过继到姑姑的名下,由姑姑垂帘听政。”这其中自然还有计中计,但这却是不能全盘对桓衡说出来的,他贾家要当这天下第一世家,就必须要想办法把王谢两家挤下去,姑姑又岂会蠢得与人分权?
桓衡看贾俦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话半真半假,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桓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自然对贾家没有危胁,贾家要稳定局面自然不会全部都赶尽杀绝,他只需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贾兄的话,小弟一定带回给家父。”
贾俦又大笑地拍拍桓衡的肩膀,笑着与他一道干下杯中酒。
谢芙伸长耳朵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谁?心里免不了有几分着急,看来贾家的计划是一环连着一环的。侧过脸去时看到冉溥却是一脸的淡定,他对于偷听到的这段密谋弑君的话丝毫没有惊讶,瞬间,她的美眸眯了眯,这个人游离在洛阳的朝政之外,她一直都忽视了他的存在,此时她却暗暗咬着指甲狐疑地盯着他刚毅的侧脸看。
“小丫头,你看着我干什么?”冉溥转脸悄声笑道,这小丫头倒有一双很利的眼睛。
谢芙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商谈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底下那两只禽兽的谈话中。
贾俦却是笑得畅快地道:“动手那天,我会把洛阳城外的兵力调动,暗中密切关注洛阳的局势变化。”若拥立新君有人反对,掌握了洛阳城近郊大部分兵力的贾家也能先发制人,王谢等世家底蕴再深厚也敌不过雷霆之势。
桓衡对于贾俦的自信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王家虽然出了不少官员,但是先皇却没有让他们执掌洛阳近郊的兵力,看得出先皇颇为忌惮王家之势,至于贾家,当年扶持先皇登基有功,是先皇的心腹,先皇为当今陛下考虑,才会把贾家的丑女儿许给陛下为后,意图用此来平衡洛阳城的各方势力,为陛下的统治垫下坚厚的基石,没想到偏偏是他信任的儿媳妇准备谋害自己的儿子。
“先皇若九泉之下知道今后将发生的一切,必定死不瞑目。”桓衡缓缓摇着杯中物讽道。
“哼,先皇。”贾俦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一声,“他该庆幸我姑姑还扶持着司马氏的江山,若没有我姑姑,陛下凭什么还能坐在龙椅之上?”当时先皇为陛下着想,还杀死了他的爷爷,就是以防外戚专权阻碍了皇权,只是那老匹夫做梦也想不到陛下是那样的一个人,当年多有试探陛下,但也被他的姑姑用计蒙骗了过去,所以才会以为陛下仅仅只是宅心仁厚而已。
两人又商谈了一下布署的事情,然后又抱起美丽的妓子寻欢起来。
上方的谢芙看到已经没有什么好听的,况且那场面越来越不堪,尤其是贾俦光着身子满身肥油的样子就让人作呕,正要示意冉溥带她离开,就在此时,却偏偏从贾俦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她的动作随之一窒。
冉溥看了她一眼,又瞄了里面那两个越来越放浪形骸的男子,浓眉都打起结来。
“阿衡,把你未婚妻谢氏阿芙给我玩一玩,怎样?”贾俦见桓衡只是愣神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又再滛笑着问道,其中还不忘催促着胯间的妓子加快动作。
桓衡在妓子身上游走的手停了下来,谢芙还是他桓衡的未婚妻,这贾俦的要求未免欺人太甚,但想到现在他屈居他之下,于是脸上带笑道:“贾兄,娘娘对我那未婚妻多有厌恶,动手的那天也不忘要我那未婚妻到黄泉为她舅舅尽孝道,你这要求娘娘听闻必定不会高兴。”
“没想到阿衡还怜香惜玉?”贾俦嘲笑道,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谋算,哪还在意给他玩一玩?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之后,他才道:“那样的美人儿就此死了多有可惜,姑姑也是的,不就是顶撞过她几句而已,就非要她的命不可。”
桓衡却笑道:“我哪会怜惜她?阿芙的性子太傲,只怕就算我同意,贾兄也难以逼她就范,若激怒了她,贾兄不怕谢氏知晓后反脸?”
贾俦一想到谢芙的那张俏脸蛋,心就痒痒的,把那妓子压在案上大力开动起来,“只要阿衡同意,让为兄享享艳福也不难,谢芙极其喜爱你,必定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况且让贞节烈女就犯有千万种方法,阿衡莫不是在敷衍为兄?”他的肥头朝桓衡看去,一脸的怀疑。
谢芙的美眸也紧紧地盯着桓衡的脸看,这个伪君子会不会同意这种肮脏的交易?
冉溥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桓衡,现在他才知道里面那个与妓子放浪寻欢的美男子是谢芙的未婚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未婚夫?当他看向谢芙的芙蓉脸时,也只见她绷紧脸,他又再度向桓衡看去,这个男子配不上眼前这高傲的小丫头。
桓衡听了贾俦这步步进逼的话,心里大怒,朋友妻不可戏,这贾俦不知道吗?但想到即将到手的权势,谢芙与之一比又显得是那么渺小,顿时心一横道:“贾兄说的哪儿的话?阿芙不过还是一个青涩的丫头而已,说句实在话,她还比不上眼前的这些个妓子来得有趣?贾兄既然有兴趣,小弟自会为贾兄制造一亲芳泽的机会。”
“此话当真?”贾俦一听桓衡肯定的答话,肥手就把正在寻欢的妓子推开,两眼放光的看着桓衡。
“小弟何时说过假话。”桓衡就着妓子的手喝了一口酒,歪躺在其中一个妓子的怀中笑道。
谢芙的手紧紧地抠着那瓦片,桓衡这人居然龌龊到这个地步,她当年真的是瞎眼了,居然看中了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同时还斜睨了一眼贾俦肥硕的身子,这两个龌龊到极点的男子居然在打她的主意,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小丫头,你还好吧?”冉溥悄语关怀地问道,贫民尚且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所谓的名士居然要把未过门的妻子给人狎玩,但是现在的谢芙更让他担心,即使这小丫头再怎么样坚强,她也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当听到未婚夫如此算计出卖自己,换成是谁心里也不好受?
谢芙摇了摇头,看到他眼中的关怀与怒意,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这个世上的男人也不全是那龌龊之辈。
正在喝着杯中物的桓衡突然看到杯子中有粉尘从天而降,抬头看去,看到上方的瓦片被人移动了一小块,于是大喝道:“什么人在屋顶之上?”
正文 第三十章 借我靠一下
贾俦听到桓衡的大喝声,也抬头朝屋顶看去,肥脸上的一双小眼睛眯了起来,朝外面大喝一声,“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上屋顶把人给本郎君抓下来。”顺手把外衣穿起来遮住那一身的肥肉。
外头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闻言,不敢怠慢,急忙朝屋顶跃去。
上方的谢芙自是听到了桓衡的大喝声,顿时就知道不好,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停留的地方,都怪她过于沉缅在愤怒的情绪当中,居然把瓦片里的泥土抠了出来,这才暴露出自己的藏身之地,她转头朝冉溥看去。
即使听到那些人以最快的速度攀沿走壁,冉溥仍能气定神闲地笑道:“小丫头,你怕不怕?”
谢芙心下原本有些担忧,但看到面前男子那镇定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歪着脸笑道:“冉将军都不怕,阿芙又有何惧?”她相信他不会丢下她独自逃走。
不错的小丫头,冉溥发觉这小女孩总能带给他惊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她单薄的身子,脚下轻点,在那群爪牙冲上来之前,已经藉着夜色跳到了另一屋檐之上,在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中还不忘给暗中的自己人传递信息。
被他抱在怀中的谢芙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他的颈项,她的美眸没有看向那背后的追兵,而是伏在他的怀里贪婪的享受他所给予她的安全感,自从母亲死后,她就一直逼自己要坚强,即使当时的她还恋着桓衡的时候,也从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此刻这个男人所给予她的感觉。
突然整座藏娇馆热闹起来,有女子的惊呼声,“快来人啦,有采花贼……”顿时馆内的护卫都动了起来,屋顶之上是最热闹的,根据受害者指示,那采花贼就是从屋顶逃匿的。
很快屋顶传来了打斗声,黑夜中几方人马与那蒙面的人打起来,黑衣人边打边退,并不与之痴缠,很快就退后往另一个方向逃去,一众人又追赶而去。
谢芙只听到耳边传来风的呼呼声,虽然听到远处有打斗声,她这才好奇地从冉溥的怀中探头,看向身后处,那东厢房的追兵都被人引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去,她诧异地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居然有这样的布署?
“怎么?小丫头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冉溥笑着低头看着她道。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搂着他,嘴角含笑道:“你总喜欢叫我小丫头,说老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但是现在想来,与你比起来,我还真的是小丫头。”
“我怎么听起来你像是拐着个弯儿说我老啊?”冉溥打趣道,她的身体很柔软,而且那一股淡淡的馨香不停地萦绕在他的鼻端,他脸上的面容慢慢地变得不再那么自然,原来她真的不是小丫头了。
“这么说冉将军觉得你是阿芙的叔伯辈的人吗?那敢情好,阿芙以后就唤你一声冉叔叔或冉伯父,如何?”谢芙晶亮的眸子含笑地看着他。
冉叔叔?冉伯父?冉溥一想到这些个称呼就嘴角抽搐,“打住,小丫头,貌似我还没有这么老吧?”
“那可来不及了。”谢芙笑道,凑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冉叔叔?冉伯父?”
冉溥笑着抗议了一句,谢芙却又不依不饶地喊了几声,他们的身影慢慢地融入夜色当中,她在他的怀中看着那危险逐渐远去,而她与他低低的笑闹声在彼此之间漫延。
藏娇馆内,萧先生与阿一两人快速地步出厢房,萧先生笑着轻摇手中的羽扇,笑道:“没想到这藏娇馆内还有偷香窃玉的小贼?”
从里面步出一个浑身尊贵气质,长相温润如玉,笑得万分温和无害的男子,即使已近中年,他的那双眼睛仍是那样万分的明亮,身上绣有锦纹的宽袍在夜风中轻轻地飘荡,更添那飘逸的气质,好奇地看了眼屋顶,“这真的是藏娇馆内闻所未闻之事。”
“贤王。”萧先生笑着行了一个礼,“看来老朽的运气不错,还能见到这等戏码,只是可惜我们将军没这眼福,要不然也能让他那僵着的脸能像贤王这般温薰如春风。”
“本王也同样觉得遗憾。”贤王司马觉不胜遗憾道,不过那微眯的双眼却是不大相信。“外面露重,萧先生是冉将军手下的重要谋臣,可别冻着了,请,我们还是再协商协商。”
“请,贤王。”萧先生笑着道。“只是贤王也知我不过一介谋臣,万大事仍需我们将军才能最后决断。”他打着太极。
贤王司马觉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仍是一派温和地笑了笑,“那是自然,只是冉将军希望的事在洛阳城也惟有本王能帮他达成,还望萧先生把本王的诚意转达给冉将军。”
“好说,好说。”萧先生笑着摇了摇羽扇随意道。
阿一的嘴角抽了抽,萧先生说谎的本事就是高,居然面不改色,蔫着脸又回到厢房内,屋子里的妓子又开始弹奏丝竹之声,他的脸又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乃一粗人,听不懂这些雅音,坐着真是难受,难怪将军要趁机脱身了。
另一边厢的贾俦却是勃然大怒,此刻的他紧紧套着那一身外衣,有妓子上前想要讨好他,也被他一脚踢开,“滚,把红姑给我找来。”
桓衡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商议的这种机密事怎么可以被人偷听了去?那还得了的,此刻正襟危坐,对于身旁的妓子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红姑颤微微地带着哭哭啼啼的妓子进来,跪在木榻之下,“郎君息怒,阿嫣今晚遇上了采花贼,才会有这种混乱事发生,扰了郎君寻欢,都是我的不是。”
“真的是采花贼?”桓衡疑道。
红姑看了眼桓衡,挥了挥手中的红帕子,“哎哟,这位郎君,我红姑可不敢说瞎话,阿嫣是我们这儿的头牌,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她的美名?”
“贾郎君?”长相美貌的阿嫣凑近贾俦哭着道,“若不是我的癸水到了在屋子里休息,若来侍候郎君又哪会遭遇到这等可怕的事?郎君还说最喜欢阿嫣,现在却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阿嫣还是羞愧的一死好了?”
贾俦看着这平日最为宠爱的妓子要寻死,心软了下来,伸手抱住她道:“郎君我自然是疼爱阿嫣的。”
阿嫣吃吃笑地斟酒喂贾俦嘴,暗中给红姑一个放心的眼神,红姑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好在阿嫣明理,顶下了采花贼一事,要不然真让那苦主来诉苦,她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贾兄,此事还是多有蹊跷,依小弟所见不可不防。”桓衡仍是一脸忧虑地道。
贾俦环着阿嫣在怀,伸在在她怀里揉捏了一把,“阿衡莫不是疑心过重了?就算被人听去了我们的谈话,可那有何用?我们由头到尾都没有透露过在哪天动手?他听去我们的话也不过是知头不知尾。”
虽然听了贾俦的解释,桓衡的眉头仍没有展开,“贾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这种事都是拿身家性命来搏的,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阿嫣,真的有采花贼?”贾俦笑着问着怀中的美女,但肥手却捏住了她的颈项,大有她说谎就捏死她之势。
阿嫣暗自吞了口口水,眼中含泪道:“郎君不信阿嫣,就处死阿嫣得了,反正阿嫣被那采花贼摸过早就不干净了,还是一死得好。当时他非礼了阿嫣,阿嫣大喊,他就冲到屋顶上去了。”
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不由得人不相信,贾俦的小眼睛看了她半晌,谅这小小妓子也不敢把他玩弄在手掌之中,遂又笑得滛荡地把阿嫣搂在怀中,给桓衡一句,“好了,别总是草木皆兵。”
外头的侍卫回来,说是没有抓到采花贼,贾俦的脸面不好看,命人把这群没用的侍卫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桓衡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看了贾俦一眼,想着他说的话,细思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这警戒心才稍稍放下来,转手就抓住一个妓子亲起嘴来。
冉溥抱着谢芙轻巧地落到了藏娇馆外围的一处小巷内,看了眼乖巧地伏在他怀里的谢芙,“小丫头,还好吧?”
谢芙有些闷闷地道:“借我靠一下。”她仍在他的怀里。
“小丫头,又把我当成你娘了?”冉溥笑看怀中人。
“你若是我娘就好了。”谢芙缩在他怀里道,“我想我娘了,若我娘还活着,哪会容许那些人这般的欺辱我?”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哭意,贾俦那等恶心的肥猪也想打她的主意?
冉溥的心一软,抱着她坐到地上,轻抚着她的秀发,“小丫头,想哭就哭吧。”想到她那个美男子未婚夫所做的龌龊事,他心里都会喷火,这小丫头不伤心才怪?“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还念着他。”他不擅长安慰人,自以为是地说着安慰话。
自打她做了那个梦以来,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一步一步地为自己谋算,即使是在汤妪等人的面前,她也丝毫不会流露出内心的不安,因为没有人真正能让她放心地依靠,但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她说想哭就哭吧,眼里渐渐有些泪意,她真的在他怀中低声地哭了出来,直到听到他那句自以为是的安慰话,她才不满地抬头看着他。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芙蓉花儿
“我哪里说过我还惦念他?”谢芙的脸蛋上仍挂着泪珠儿,但仍是一脸的倔强,“就他那种虚伪又龌龊的人,不用你说,我自也不会为他伤心,为他难过,因为他不值。”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傲意。
“没有就好。”冉溥道,掏出帕子把她腮边的泪水擦干,“早上还说比我善于游泳,夜晚就哭得惨兮兮,你就像我母亲种的木芙蓉一般,一天几变,要不干脆叫你芙蓉花儿好了?”他叹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谢芙不承认地道,她不过是掉了几滴泪而已,什么惨兮兮的词请不要套用在她身上。“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的眼睛看向他的大手,头又一偏。
“怎么没有?你可是把我半边衫子都哭湿了。”冉溥打趣道,会笑闹抗议就好,他实在不喜欢她哭泣的样子,还是初遇她时那张扬傲慢来得顺眼。
谢芙的脸微红了一下,瞄了一眼他的衣衫,在夜色中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于是死鸭子嘴硬地道:“我可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就什么也没有。
微风吹来,她感觉到身体有些寒凉,下意识地靠近他,直到那暖意传来,至此才意识到她还坐在他的怀中,脸上一红,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站在一旁,脸上火辣辣的。
身为武将的冉溥视力明显比她好,在黑色中隐约仍能见到她的俏脸蛋酡红一片,为免她尴尬,他站起来直视她笑着打趣道:“小丫头,我给你当了半天娘的角色,你打算怎样酬谢我?”
“冉将军需要我如何答谢呢?”谢芙脸上的赧色渐渐褪去,笑着看他道,“要不冉将军告诉我你的希望是什么,兴许我也能帮得上忙?”
这话一出,之前轻松迷离的气氛渐渐地消失了,冉溥定定地看着之前还在他怀里痛哭着喊娘的女孩,这一刻却能迅速地转变面孔,真的不愧是一朵一日几变的芙蓉花儿,遂淡淡地道:“小丫头,我想要的你未必能帮得了,还是先顾定你自己为好,有那样的一个未婚夫,你要摆脱他就有得你忙了。”
谢芙却不因他突然淡下来的神色而有所动摇,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哭着喊娘的脆弱女孩,轻轻地打开手中的折扇,她也定定地看着那高她太多的男人,“那可不一定,冉将军来洛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相信对洛阳的格局也了解了不少,虽然我的舅舅确实不是个太争气的人,但他对我的宠爱却也是无人能及的,贾皇后虽然不把我舅舅看在眼里,但也不得不忌惮他,冉将军认为如果我舅舅垮台了,贾家会买将军的账吗?抑或是那个暗中拉拢将军的人又有多少合作的诚意?”她笑了笑,“至于我那个龌龊的未婚夫就不劳冉将军操心了。”
“小丫头,你又看出了什么?”冉溥把身子靠在墙上,圈着双手道,这小丫头怕是忍了好久才找着机会发问吧?
“我可没那样的好眼力,只是将军听到那两只禽兽在讨论谋反的事情时居然没有惊讶,可见将军早就知道洛阳城内的暗流在哪儿?不知我说的可有错?”谢芙凑近他也同样是一脸笑意地道。
“你要我告诉你另一个参与谋反的人是谁?”冉溥倾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眸道。
“冉将军愿意卖这个人情给阿芙吗?”谢芙赶紧道,自从听了贾俦与桓衡的话,她就在猜那个与贾皇后勾结的王爷会是谁?听那语气,一定是众人猜都猜不到之人,她的心底隐隐有所猜测,但又不敢肯定,因为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
“小丫头,这潭水太深了,你还是别趟得好,还是乖乖地回到你的绣阁当中才是正事,把那未婚夫甩了,重新为自己找一个好夫婿岂不是更重要?”冉溥睨了她一眼状似苦口婆心地劝道。
谢芙却从中听出不少信息来,瞬间折扇一收,凝重着神色道:“你要助那人灭了贾皇后?”若贾皇后真正的独揽大权,那她焉能有命?惟有贾皇后一死,凭着谢氏的光环,她才能安生立命。
冉溥却仍是那样笑着看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小丫头,你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家园被毁又是什么感觉吗?你看到过血雨腥风的战场吗?你被保护得太好了,灾荒易子而食的惨剧我已经看得腻了。”越往下说他的神色越冷淡,伸手抓着她的手,“好了,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谢芙却反手拉住他的手,“你所说的一切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我却知道人心险恶不亚于你所说的一切,粮食,是吗?冉将军,你所要求的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吧?阿芙可有说错?”
这回轮到冉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由头到尾他可没点明说清楚这一趟洛阳之行最重要求的是什么?
“我有眼睛也会看的。”谢芙道,“灾荒之年粮食欠缺,洛阳城里的灾民就不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冉将军认为朝局再动荡是好事吗?我知道你不属于洛阳城的朝局范围里,你对陛下也并不忠诚,但我可以告诉你,朝廷里面并没有多少存粮,各大世家手上倒是有不少,冉将军也得小心有人过桥抽板。”她状似好心地提醒。
她紧紧地盯着他那微眯的眼睛看,眼前之人并非是自私自利坏透了的人,相反,他有他自己做事的一套,在他渐渐地看清她面具下的本性,她又何尝摸不到他的脾性,“冉将军何不给自己多一条选择的路?我能发挥的作用也会很大的,况且我可以担保,你所求的我不一定能一一为你办到,但是粮食却是不成问题,你该知道阿芙是有封地的,除此之外,我也会想办法让各大世家把粮食吐出来让北地的灾民度过这个灾荒之年。”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举起他牵着她的手,“冉将军,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一把?你有所求,阿芙同样也有所求,况且阿芙难道不比那个人更为真诚吗?凭你对阿芙的恩德,阿芙又岂会以怨报德?”
“为什么?小丫头,你如此地执着要掺和进这些个政事当中。”良久,冉溥才道,他已经暗示了会助另外一方势力铲除贾家之人,贾皇后一死,她不能安全了吗?“你只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儿,你可以很安逸的过好你的生活,这样做又是何苦来哉?”他始终想不明白她的动机何在?
“冉将军有想守护的人,阿芙也一样,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谢芙坚定地道。
那个人是谁,谢芙没有说,但是双方都知道她执着的是什么。
“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冉溥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想错,这个小丫头真的有双很利的眼睛,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他并不想答应与那个人合作,但是粮食现在是他最缺的,况且今晚听了那两只禽兽的对话,他这才下定决心与之合作,也有为了眼前这个小丫头能得以安生立命,但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提出要与他合作,这真的不在他的意料当中,“小丫头,你要与我合作,也要把你的底牌亮出来,让我看看你究竟值不值得相商?”他看着天空道,不错,今晚还有几颗星子在闪烁。
谢芙闻言,眼睛一亮,耗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看到一丝黎明的曙光,笑着拉着他往谢府而去,“夜色那么好,冉叔叔有没有兴趣与我这个小丫头漫步一下?”
“别叫我冉叔叔,听着寒碜。”冉溥一听她这样叫,就浑身不大对劲,笑着抗议了一声。
顿时,传来了谢芙那娇俏的笑声,夜,更深,但人,靠得更近,在数年之后,当谢芙回忆起这个夜晚发生的点滴,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命运的奇妙。
徒步而行回谢府,对于谢芙这个千金娇娇女而言似乎有些遥远,但是今天她却头一次觉得时光过得挺快的,一转眼她就到了谢府的外墙边,回头看着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冉将军不用再相送了,阿芙已然到家了,不知道冉将军觉得阿芙的提议如何?”
冉溥却是皱了一下眉头,提议看似很美好,但是破绽也很大,“小丫头,你的牌就真的能亮出来?”
“冉将军尽管放心,阿芙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会让局势靠向我这一边,况且全洛阳城的人也不会猜到他们螳啷捕蝉,我们黄雀在后,这不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吗?”
没来由的,冉溥居然就相信这个骄傲的千金娇娇女,兴许是她眼中的执着与坚定打动了他,也或许是她的聪明才智说服了他,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也原意赌一把,“这是我这二十五年来做过最冒险的事情,小丫头,希望他日我不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芙这回是安心地笑道,她也相信着他所说的话,兴许他是她遇到过惟一值得信赖的男人。
冉溥又习惯性地举手去揉乱她头顶的秀发,这举动自然惹来谢芙的抗议。
“郡主,是您吗?”身后传来了老妇焦虑的声音。
“汤妪?”谢芙闻言,转头看向那黑夜中提着小灯笼的老妇。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所谓弟弟
汤妪带着阿秋上前,就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一双浑浊的老眼睛紧紧地盯着冉溥看,尤其是他的手还按在自家郡主的头上,她原本布满皱纹的脸顿时绷紧,颇为不豫地伸手把谢芙拉开,“这位先生贵姓?”郡主还年幼,即使现在懂事得多,但这年纪的女孩最是容易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了去。
冉溥看了看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他又不会把她家郡主给吃了,这老妇就像那护小鸡的老母鸡般两眼紧盯着他看,仿佛只要他一有不轨的行动,她就冲上来把他撕了的架势,看来这小丫头也不若他想象当中那样惨兮兮,很自然地收回手,颇有礼貌地回答老妇的问话,“在下姓冉。”语气一如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谢芙看到汤妪的眼睛把冉溥从头到尾审视一番,仿佛在看这个人有几斤几两重,一脸的防备之色,顿时就有抚额的冲动,汤妪过于谨小慎微了,“今夜还是多亏了冉将军的帮助,我才得以安然无恙,夜深了,冉将军还是先行回去吧,不过可别忘了与阿芙的约定。”她转脸看到汤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于是赶紧又道:“妪,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冉溥自是会意地笑了笑,“小丫头,要保重啊。”看到谢芙轻点了下头,他这才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既然这小丫头不想节外生枝,他自然也会配合。
晚风吹起了谢芙身上有些单薄的衣衫,她站在风中静静地着着那个高大的男人离去,看着他慢慢地融合在黑黑的夜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一丝怅然的情绪,他最后的叮嘱看似平淡,其实她都明了,既然已经知道那两只禽兽在打她的主意,她又怎会轻易的上当呢?
汤妪接过阿秋手中的披风,迅速地上前披在谢芙的身上,她那似乎洞悉世事的双眼在谢芙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心里有着太多的疑团,但现在这都不是重点,“郡主,您实在太乱来了,怎么能自个儿去逛花楼?若出了事您让老奴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公主交待?”
“好了,我现在不是平安的回来了。”谢芙安抚着汤妪的情绪,“对了,二娘可有起疑?”
“摆平夫人这点小事,老奴尚能办得到,郡主尽管放心。”汤妪淡淡地道,自打从平叟的口中得知谢芙独自去闯藏娇馆,她的心里就没踏实过,当时就把平叟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她就一直在这门口的暗处默默地等待着。
谢芙紧了紧披风,含笑地点了点头,然后才从小门进到府内,看来清内宅换上自己人还是有好处了,走了没几步的她,突然想到平叟与阿寿两人,糟了,她怎么把这两人给忘了?“妪,叟与阿寿可回来了?”
“他们不是去迎郡主了吗?老奴这才觉得奇怪,怎么没见他们回来?”汤妪皱眉道。
谢芙赶紧道:“派人到藏娇馆附近把他们两人找回来,若寻不到人尽管到馆内去找。”她担心这两人会不会惹出祸端?
汤妪这才急忙派人去把平叟及阿寿两人找回来。
黑夜里,汤妪仍提着那个小灯笼在前方引路,谢芙主仆三人慢慢地在亭台楼阁花园中穿过,往居所而去,晚风很大,吹得那高大的树木“呼喇喇”地响。
谢芙有心事,自然没有兴致开口说话,而汤妪与阿秋也闭口不言,默然地守在谢芙的身边。
突然,她们刚穿过转角,就听到不远处有争吵声,谢芙的秀眉皱了皱,脚下却是一转往那争吵声而去,夜已深了,会是谁在此争吵?素手悄然地拨开有人一般高的灌木丛,看到谢信高昂着头端坐在一旁的石礅上,正大声地使人上前去殴打一名与他年纪相当的少年。
那个被打的少年衣衫已经被扯破了,头发披散,小脸上满是愤恨的表情,心有不甘的反抗起来,又是咬又是踢的反打那些个小厮,然后一双如豹子般的眼睛看向谢信,“谢信,只会指示手下打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一时间,竟没有小厮敢凑近他的周围。
“哼,谢十,给你面子你不要,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小妾生的下贱种,你还以为你是郎君了?居然还敢到书院去给我丢脸?”谢信一想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更是不屑,抬高下巴道。“爹连名字也没给你取,可见你就是个贱种,打,给我狠狠地打,看他还敢不敢反抗?”
“郡主?”阿秋的同情心又泛滥了,看到谢信这样横行霸道,她真的看不惯,眼看就要拨开灌木丛冲上去帮助那个可怜的少年。
汤妪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小妾生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就连这个谢信也不过是妾生的贱种,况且在注重血统的世家大族里,小妾的孩子例来没有与正室的孩子平起平坐的道理。
谢芙看了眼阿秋,伸手拉住她意图出去帮助谢十的身子,“站在一旁看着,别出去。”她倒要看看谢十是不是要向谢信屈服?对于这个异母弟弟,说实话,她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母亲生前,父亲尚且会收敛一点,但是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就越发的放肆,姬妾也越来越多。父亲现在究竟有多少个孩子,她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温娇所出的两个孩子由庶出变嫡出,所以她也就有了这两个异母的弟弟与妹妹。
谢十两眼恶狠狠地看着谢信,然后发狠地冲上去就要打谢信,谢信哼了一声避开后,然后让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厮上前去抓着谢十狠揍起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到书院外面偷偷听课,真是丢我们谢府的脸面,贱种就是贱种。”
谢十的年龄虽然与谢信差不多,但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矮小,即使他有着如狼一般的狠辣目光,如豹般敏捷的身手,但没有章法的打斗渐渐地落了下风,很快就被那群小厮拳打脚踢,但是即使如此,他的一双眼睛仍恶狠狠地看向谢信,丝毫没有屈服。
谢信看到他倒在地上仍用那双令人不爽的眼睛看着他,尤其是那目光真的让人份外的讨厌,上前去一脚踩着谢十的脸,“我看,我让你看,贱种就是贱种。”脚下越来越用力。
“小郎君。”小厮见谢信的脸上越发的狠,担心若弄出人命来就麻烦了,所以小声地劝了几句。
“哼。”谢信整了整衣衫,这才收回脚,看了眼谢十已经血流满面的脸,“记住今天本郎君和你说的话。”
“阿信,娘唤你,你怎么在这儿?”谢菱带着侍女提着红灯笼走过来,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谢十,颇为不屑地收回目光,“好了,你这段时间就安份一点,别在宅子里惹事,谢芙居然任由那可恶的汤妪在宅子里颐指气使,娘今天都心烦了一天,你还有心思跟一个贱种在此起争执。”
谢信不高兴地瞟了眼谢菱,“阿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烦死了,这内宅之事谢芙想管就由得她得了,你和娘也真是的,这也要争个半天。”然后才抬脚离开。
谢菱又端起姐姐的风范训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