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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txt第4部分阅读

      盛世荣华txt 作者:未知

    是老太爷开始整治老太太的由头借口;何况是陆清宁这个始作俑者之一,怎么会看不清楚。浩瀚书屋

    太太这佛堂跪得好,陆清宁轻笑。从这一天开始,老太太包氏的绝对优势已经终结,这陆家后宅再上演的戏码,便是两军对垒拔刀相见了……

    按说她陆清宁本该先站稳脚跟、先保住性命再说,并不该才来没两天便挑起争端。

    如果不是穿来就泡在荷塘里,她当然乐意只管跟大太太谢氏亲近着,其余场合只做个隐形人,这样保命立足似乎容易些;可实际上呢,眼下这种形势,她若真那么做了,恐怕又是一个原主儿陆清宁吧!

    “姑娘还笑得出来?”苏妈妈几乎忘了她自己也在幸灾乐祸,只管问起陆清宁来:“等老太太禁足被解,这后院儿啊,更消停不了喽!姑娘不如想想辙,看看半个月后如何应对老太太吧?!”

    她是三姑娘的奶娘,三姑娘像小猫儿那么大一点的时候,就是她带着,若三姑娘有事,叫她拿性命去救也使得。可老太太是主子她是奴,只靠她一人儿护着姑娘似乎不能够?

    “奶娘,饭要一口一口吃,不是您自小儿便教我的?”陆清宁俏皮的反问苏妈妈。

    说得倒也是,跋扈的老太太吃了这么大的瘪,似乎是十来年间头一回呢,有了第一回便不用发愁第二回三回。

    苏妈妈这么想着,便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更是嘱咐陆清宁道:“……姑娘不如早些安歇吧,虽是老太爷只叫姑娘跟在二太太和姑奶奶身边,学一学如何打理中馈,总不能日上三竿才过去不是。”

    夜已深。

    也许是昏迷了几天的缘故,陆清宁毫无困意。小素已经在床旁的脚踏上微微起了鼾声,她自己却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一点点捋着这大半天的思绪。

    就算老太爷是个人精,也看出来她那些小动作了,可那根本便是老太爷想要的一种配合,否则他也不会跟她随便唠起陆宅那点子糟心事儿,因此,她暂时不用忧心老太爷会恼她。

    至于大太太谢氏,被罚跪时抵死都不提自己有了身孕,到底是由于忍了老太太这些许年、终于忍无可忍;还是由女儿的落水和她自己的身孕想到为母当强?陆清宁也不想深究缘由,结果是好的已经足矣。

    唯独一个令陆清宁看不懂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她那不满七岁的胞弟陆文渊。纵观他这大半天里的几种表现,哪里是用聪明两字能解释得清的?

    陆文渊得知谢氏被老太太罚跪,便迅速跑去老太爷面前求救连带告状,这似乎并不是多聪明出众的举动,但凡是个爱母亲的孩子,应该都做得出。

    可那嚎啕大哭着一路跑进千叠园,进了正房厅堂里便没了眼泪;在老太爷书房里听到曹妈妈三个字,便扎进姐姐怀里看似怕得发抖,其实却像在忍笑,别人瞧见没瞧见先不论,陆清宁却瞧得一清二楚!

    唉,还是别琢磨他了,陆清宁轻轻叹了口气。她也不过是搞不清那孩子为何如此聪明过人罢了,只要他那一系列做法,明明白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姐弟俩好,便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瞪着眼想了这么多,饶是她的思绪再活跃,却终于抵不住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外加上滴滴答答的更漏子似乎就在耳边催眠,疲惫和困倦终于齐齐涌来。

    等她再度睁开眼时,小素已经打了水进来,轻手轻脚的将铜盆放到盆架上,正要往她床边走,看来是想叫她起床。

    一回头看她睁着眼,这丫头也吓了一跳,随即就软软的笑了:“姑娘醒了?夜里睡得可好?”

    陆清宁搭上她伸来的手缓缓坐起身:“可能是前几天总在昏睡的缘故,不那么缺觉……”

    “今晚奴婢给姑娘熬碗安神汤试试,再不就点了安息香,也能睡得好些。姑娘如今懂事了,不再像原来那般闹着不爱吃药,妈妈和奴婢都高兴着呢。”水草细声细气地说着,手里也不耽误帮陆清宁穿衣裳。

    陆清宁低头微笑。一个两个都拿她当孩子哄,这就是说,并没觉得她跟原主儿有太大不同?多亏原主儿也是个急脾气,否则还真不好装得像。

    洗漱装扮过后,匆匆吃罢早饭,天色已经大亮。

    陆清宁留下水草看家,便带着苏妈妈和小素往后院的理事花厅走去,只是不知为何,一路上不停地遇上仆妇丫头们,都用种极力遮掩却又很奇怪的眼神看过来。

    这是曾经以为她活不过来了,突然见到她便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已经听说了她要跟着二太太和姑奶奶学管家?陆清宁顾不得研究这些眼神的意思,只管一心听着苏妈妈的话。

    “二太太虽然不像咱们太太那么一味的柔顺,却比咱们太太吃了更多老太太的苦,只要这陆宅一日不分家,二太太跟咱们大房还是处得极不错的。”苏妈妈低声道。

    “姑奶奶那就更好说了,自打姑奶奶跟原来的姑爷和离后,太太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否则……老太太也不是她亲娘,她早就住进陪嫁庄子去了。”

    陆清宁微微皱眉。她想听的不是这两位跟太太处得好不好,而是想知道两个人的性子啊,原主儿留下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两人多少印记,待会儿便要跟两个人学管家了,心里至少得有个底儿吧。

    罢了罢了,既是奶娘也说不清,等见了人再琢磨吧,她又不是真的十一岁半,察言观色识人总该不难。这么想着,陆清宁便加快了脚步,总不能叫两位长辈等她不是?

    早上醒来,脸肿成个猪头,眼睛都睁不开了~~下午紧赶慢赶,这会儿才上传第二更,莫怪~~

    第十七章 有人偷听

    跟在二太太叶氏和姑奶奶陆婷姝身边学了三天打理中馈,陆清宁也渐渐摸清了两人的脾性。

    二太太叶氏与大太太谢氏出身相仿,性格和为人处世却与谢氏南辕北辙。

    叶家也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因大多商户人家的规矩礼教相对比其他人家松懈得多,叶氏自小便养成了与原主儿陆清宁相似的性子,就算如今早就做了母亲,依旧有些急切,有些暴躁。

    而陆婷姝这位姑奶奶呢,总是淡淡的神色、缓缓的举动,哪怕有管事妈妈回禀甚是着急的事儿来,她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清宁不止一次听见妈妈们背后唠叨,说什么急惊风遇上慢郎中。

    摸清了脾性还不值得欣喜,最要紧的是,二太太和姑奶奶两人都对老太太不喜,这才是最大的助力不是?就冲这一点,哪怕老太太只是禁足半个月,也得争取把这后院翻过一个天来!

    眼下陆清宁便乖乖的坐在姑奶奶身边,一点点翻账本呢。二太太原话儿是这么说的:“三娘年纪小,比咱们姑嫂俩眼神儿好,这账本子便叫她帮咱们瞧罢。”

    若陆清宁不了解二太太,恐怕会认为二太太这是在拉扯大房一同蹚浑水。可二太太实际就是这么个人,看帐这种细活儿本就不爱做,姑奶奶倒是爱看帐,却又半天看不完一小本。

    便是这两人真想拉着大房一同入水,陆清宁也巴不得把那对账的差事接过来——既然打湿了鞋,就得得些实际好处,账本子里的漏洞正是换掉一批人的缘由,她怎么会推脱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了,若她不来跟着学中馈,也不管看帐,大房和太太就逃得掉这内宅争端么?太太可是怀过好几次身孕呢,生下来的却只有她和陆文渊,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三娘只顾得看账本儿,竟然忘了有件事还没与二婶娘和姑母唠叨唠叨呢。”陆清宁看了一本帐,也觉得眼睛酸痛,便将账本子放在一旁。

    “三娘房里有个贴身伺候的大丫头叫小澄的,前几天犯了错,三娘便派人搜了她的屋子,结果搜出这么大一包的首饰头面,样样儿都价值不菲。”她一双手将那包裹比划了个脸盆大小。

    二太太立刻大惊失色:“这么个丫头你还留在身边伺候呢?赶紧叫人牙子带走她卖了去!”

    “二婶娘莫急,三娘当时便叫人将她绑了,已经不在房里伺候了,”陆清宁笑着解释:“她抵死不说那些东西都是打哪儿来的,三娘说是她偷的,她倒也没否认,如今还关在我们太太院子里的柴房呢。”

    “您也知道,我们太太那身子骨儿……怕是没精力搭理小澄的事儿了。因此三娘想跟二婶娘和姑母讨个主意,先不管这丫头是留是去,那些细软的原主人是谁,是不是该弄弄清楚啊。”

    “这个还用说么,”陆婷姝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不管她是四处卖乖讨巧去了,还是偷偷摸摸手犯贱了,没弄清楚之前,总不能将人大板子打死不是。”

    “我寻思着啊,前几天三娘落水之事,是不是也跟这该死的小澄有干系啊。”

    陆清宁没想到,这姑奶奶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不但心狠手辣,还心明眼亮呢,看来人不可貌相这个词儿还真是有道理。

    “还真被姑母说中了。那丫头平日里虽是懒些馋些,毕竟是打老太太身边出来的,做起事来也不是个毛手毛脚的人,可偏偏在池塘边就踩了三娘的裙角儿,三娘一趔趄,她这么伸手一拽……”陆清宁咬了咬唇,满脸的余悸犹在。

    只见二太太登时便怒了,若不是身处理事的花厅,只怕手边的茶具都要砸了大半:“这等欺主的死奴才还叫她睡柴房?速速将她提来问个明白,再速速打死了事!”

    花厅外本就有粗使婆子随时等候应差,听二太太在厅里怒声唤着要提人,打头儿的马婆子立刻低头弓腰进了门:“回二太太,要提哪一个您只管发话,老奴这便带人前去。”

    这些个在内宅里当差的粗使婆子们,最愁的事儿便是内宅清净,她们本就比管事的妈妈媳妇子月钱少,再不靠点儿差事得些赏钱,那真算得上是两袖清风了。

    陆清宁不想挡婆子们的财路,可太太正在养胎,哪儿受得住这些婆子们蜂拥进千叠园。立刻招呼苏妈妈过来低声嘱咐了两句,苏妈妈嘎嘣脆应了声,便立在她身边只管等二太太下令。

    二太太也是个精明的,根本不告诉马婆子要提的是谁,只耷拉着眉梢道:“你们只管跟着三姑娘的奶娘一同去罢,到了地方,苏妈妈自然会安排你们办差。”

    待一众人呼啦啦离去,二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我们家五娘的屋里也有老太太赐下的大丫头,看来也该叫人搜一搜她的屋子了,否则下一个落水的便是五娘了!”

    陆清宁本想安慰二太太说,五姑娘的庶妹六姑娘年纪尚小,应该没有二姑娘四姑娘那般的蛇蝎心肠。

    可她微微一琢磨,到底没开口。小澄还没被提到这花厅来,她何必引导二太太和姑奶奶的判断呢,二太太看来是更愿意把罪魁祸首按给老太太,她也不反对啊。

    姑奶奶陆婷姝微微一笑:“咱们这位老太太还真是的,不但往各个爷的屋里塞丫头,连姑娘们的院子也不放过。她老人家调教出来的丫头,哼!就不怕带坏了我们家的姑娘们!”

    这话得分人说。若换到二太太口里,必是义愤填膺,可放到姑奶奶嘴里,轻飘飘的便溜了出来,同时还带着一丝丝的凉气儿,令陆清宁不禁打了个冷战。

    二太太正待跟姑奶奶就着塞丫头的话儿唠下去,却见门前呼啦闪过一个黑影儿。这大白天的,莫不是看眼花了?二太太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又定睛朝外望了去,哪有什么身影。

    陆清宁却低声呼道:“有人偷听!”

    亲们周末快乐呀~~╭(╯3╰)╮

    第十八章 刁奴带到

    这偷听之人到底是谁,依着陆清宁前世的身手,就算那人已经逃了,她也能循着蛛丝马迹将那人拎回来。可现如今她是这陆宅的长房嫡长女,落水之后又弱了几分,她还能亲自跑出去逮人?

    因此她只是喊了一声,只盼着二太太或是姑奶奶能有更好的办法。

    “梅妈妈去将人给带进来吧。”却见陆婷姝头也不回,只将手儿朝身后一摆,话语还是那么轻声轻气,动作也还是那么舒展,陆清宁却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出来不少味道。

    看来梅妈妈似乎有马到功成的本事呢,那么她只待一会儿看好戏便罢了。

    这花厅外的小径四通八达,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仆妇们。突然打花厅窗边蹿出去一个人,又跑得飞快,难不成还能瞒着所有眼睛飞上天去?

    只要那人没长翅膀,梅妈妈又真是个有本事的,用不了稍倾便能将她捉回来!

    这么想着,陆清宁便微微低头笑了一笑,又拿起账本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等听到声音再次抬起头来,先回转的却是苏妈妈,还有方才主动进屋请命的那个马婆子。

    想是已经得了苏妈妈替陆清宁打的赏,那马婆子一脸隐藏不住的笑意,进得花厅来,一举一动一言一词更是恭谨有加:“回二太太,回姑奶奶,回三姑娘,人已经带到了,要不要老奴立刻将她带进来?”

    二太太轻轻点头,声音听不出喜怒:“拖进来吧。”

    陆清宁忍不住想笑。才在一起管家没几日,二太太已经有意无意间学着姑奶奶的淡定了;可这语气虽然平淡,用词却还是二太太自个儿的风格,一个拖字便将那爆脾气描绘得一分不差。

    而姑奶奶之前是怎么说话儿的?‘没查清楚之前,总不能将人大板子打死不是?’这种精髓,啧啧,一般人可真学不会……

    待两个粗使婆子真将小澄拖进来的时候,陆清宁又觉得二太太那“拖”字用得还真妙——那丫头分明被捆成了个粽子,若不用拖的,难不成还抬进来?

    二太太又冷声吩咐掏出破布好回话,小澄仿佛才惊醒,双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人似乎有些傻了。

    可陆清宁知道,太太院子里的下人,每天都好吃好喝的给这丫头送着,更没人随意打骂她,只是在柴房多关了几天而已——连自家姑娘的命都敢送人的主儿,多关几天就崩溃了?这绝不可能。

    “收起你那副假可怜的嘴脸来,否则你死得更快!”苏妈妈当然也明白小澄在装傻,立刻低声呵斥起来。

    “奶娘莫与她置气,那里自有几位妈妈照看她,您只管回来立着便罢。”陆清宁伸出手招呼苏妈妈。

    二太太和姑奶奶都在场,就算小澄曾经是她的丫头,如今弄到管事花厅来听候处置,便不是清宁园自己的事儿了。苏妈妈当着这两人的面儿先出言教训人,怎么看都不大应该。

    不过苏妈妈一句话,倒似起了奇效,至少小澄的眼珠儿活泛起来,又瞬时泛起委屈的盈盈泪光。

    “你这刁奴还敢哭?难不成是谁给你受了委屈,或是给你栽了赃?!”二太太最讨厌这种动辄便双眼含泪的丫头,只因老太太塞给二老爷的两个,也是这种货色。

    “奴婢冤枉!”因了被捆得结实,小澄本就跪不大好,这么一喊之下又动了些力气,立刻如同不倒翁般歪斜着躺倒。

    还好马婆子眼疾手快,一把又将她薅了起来,墩了又墩摆稳当。小澄被墩了这两下,疼得直咧嘴,也不敢再喊什么冤枉了。

    “你是说三姑娘嫉妒你当丫头的比她过得还好,便栽赃陷害你?还是说,你的后台本来便比三姑娘还硬,因此三姑娘便看你不顺眼?”二太太本来的怒气被马婆子这一点小动作逗笑了,问出来的话也带了些许俏皮。

    小澄登时一缩肩膀,不敢回答二太太这种话。姑奶奶陆婷姝却半抬着眼帘盯了她几眼:“我若是没记错,老太太房里的曹妈妈是你的亲姑母?”

    “回姑奶奶的话,曹妈妈正是奴婢的姑母。”小澄立刻回答道,眼神里也带上了些微惊喜。

    陆清宁冷笑。敢情小澄以为抬出她的姑母来,二太太和姑奶奶便会怕她三分;就算这两位不吃这个,曹妈妈听说她被五花大绑拖来花厅,也会及时来救她……

    陆婷姝低头摆弄着指甲,那是陆清宁昨日闲来无事帮她画的白雪红梅,“想必你出事还先于曹妈妈一步,并没来得及与你姑母告别。”

    小澄立刻目瞪口呆,显然不知道姑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又想也没想明白,话儿却不能不回,于是便开口道:“奴婢被三姑娘下令绑了事出突然……”

    陆清宁几乎都要给陆婷姝唱赞歌了。这话儿一句一句的卡得真好,句句都在吊小澄,待会儿再将曹妈妈出事的话一说,小澄这死丫头立刻便得崩溃吧。

    “你是在埋怨三姑娘捆了你时没经过你姑母允许?三姑娘是主子,要做什么还要一个奴才同意么!”二太太厉声喝道,分明是与陆婷姝分唱白脸红脸。

    陆婷姝轻笑:“二嫂也别喝斥她了,这小丫头也怪可怜的。”

    她话音一落,陆清宁立刻抻起帕子捂了嘴,两人正审着小澄呢,她总不能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呀。

    小澄眼睛里的欣喜果然更浓了,却假作委屈状微微撇起了小嘴儿,只管不说话。

    二太太这个火大啊,这丫头才十二三吧,怎么便这么一副狐媚子样儿!正待出口教训她几句,却被陆婷姝软软的手抓住胳膊摇了一摇。

    等二太太明白了这个小动作是不叫她说话后,陆婷姝便继续开口笑问:“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可怜么?曹妈妈早几天便被送到兴宁山里的庄子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陆宅。”

    “我还真弄不懂你们娘儿们到底是谁家的奴才了……认主子都会认错。难道你们都忘了,这个家是姓陆的!”

    听罢这些话,就像当初听到陆清宁下令捆了她一样,小澄立刻又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可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只听身后咕咚一声,随即便响起一个声音:“姑娘,我将这偷听之人逮来了!”

    第十九章 深谋远虑

    理事花厅里的几人见梅妈妈带人回来了,立刻抬眼望去,而小澄更是哇的一声便哭起来:“笋儿,笋儿你醒醒啊!”

    笋儿是个才开始留头的小丫头儿,是曹妈妈的亲孙女,还要唤小澄一声堂姑姑。想是被梅妈妈使了什么非常手段,进了花厅又被哐啷扔在地上,此时牙关紧咬嘴唇青紫,分明是昏了过去。

    老太太还真可恶!陆清宁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就算这笋儿是曹妈妈的孙女,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老太太这是舍不得牺牲身边仅剩的几个得力之人,便利用起了小孩子!

    陆婷姝抬眼看了看梅妈妈,虽是没说话,眼神也在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却见梅妈妈气恼的伸出了手:“我只当她是个孩子,并没打算与她动粗,只是好言好语跟她商量,随我回花厅见二太太和姑奶奶好不好。”

    “哪知这孩子却是个属疯狗的,张嘴便咬了我一大口!”梅妈妈的手背上赫然一个牙印子,还微微的渗着血丝。

    梅妈妈是陆婷姝身边最受器重的妈妈,是陆婷姝和离回陆家时带回来的,本不是陆家陪房,却也不是原来那姑爷家的下人,想必是机缘巧遇才与陆婷姝成了主仆,无论与谁说话皆不用“奴婢”自称。

    “妈妈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不知自重,反而欺负一个孩子!”小澄泪水连连的怒瞪梅妈妈。

    梅妈妈立刻反手给了她一掌:“你给我闭嘴!难不成你就是好货了?我被疯狗咬了还不许还手,难道就干等着被咬死!”

    小澄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立时哭也不敢再哭,却还是狠狠的瞪着梅妈妈。梅妈妈还待举手再打,却被陆婷姝低声喝住:“您若不省着些力气,一掌便能将这丫头打死,您将她打死了,她倒省得受罪,我们这儿还有好多事儿没弄明白呢。”

    梅妈妈连忙收回手,低头走回陆婷姝身后站定。小澄似是琢磨出姑奶奶话里的味道,立刻伏倒在地:“二太太饶命,姑奶奶饶命,三……三姑娘饶命!”

    陆清宁轻轻摇头。要知道,这丫头在千叠园关了好几日,都不曾说过饶命两个字,今儿这是被姑奶奶吓狠了吧。

    “奶娘将小澄的那个包裹呈给二太太和姑奶奶瞧瞧。”摇罢头,她便低声嘱咐苏妈妈。

    “我瞧着这对镯子很眼熟,似乎是大房宋姨娘有这么一对?”二太太眼睛尖,伸手便拿起一对羊脂玉镯子左右看起来,随即又叹气:“里面也没个表记,我还真看不好。”

    “二嫂给我瞧瞧。”陆婷姝张手要那镯子。她以前的夫家便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很多首饰都有暗记,她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也说不准。

    反过来掉过去看了几眼,陆婷姝皱眉:“三娘可知道宋姨娘的闺名叫什么?”

    陆清宁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叫宋什么婉还是宋婉什么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她只觉得恶寒。因为原主儿留下的记忆里,陆大老爷管宋姨娘叫婉儿……

    “那就是了,这里刻着个小米粒大的婉字。”陆婷姝如同被脏了手,迅速将那镯子扔回去,梅妈妈连忙快步走到窗根底下,就着铜盆里的水投洗起了随身带着的布帕子。

    “哪儿呢哪儿呢,我方才怎么没看见?”二太太伸手便欲取那副镯子。

    陆婷姝立刻出语拦她:“二嫂不嫌脏?一个小妾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陆清宁背过脸去强忍笑,忍得后背直抽搐,苏妈妈却以为她不舒服,忙低声问怎么了。她忙摆手表示没事……

    “那对珠花,三月三的时候,二姑娘戴过一模一样的。”安抚了苏妈妈,陆清宁快言快语的说了句。

    二太太纯粹是被陆婷姝那句话吓住了,根本不打算再将那些首饰头面拿起来一一看过,只管点头:“我们五娘当时也得了一对,不是这颜色,也不是这式样儿,三娘你的也不一样,各个姑娘的都不一样。”

    “因此上这一对根本不用看,本来便是她的。除了你们几个小姑娘,谁还用这么点子大的小珠花呢。”

    “那根金簪,三娘也见过,似乎是于姨娘的东西;还有那个翠玉的玉环绶,肯定是四姑娘的,这络子的打法儿只有如画会……”陆清宁既是明白了陆婷姝的暗示,又看懂了二太太的配合,干脆连坐都不坐了,站在那堆首饰前便一样样指点起来。

    挨个儿数叨完,再一回身打算回座位上坐了,陆清宁便见小澄毒蛇般盯着她看,似乎恨她当时说了谎,只说落水后记性不好,一时想不出这些首饰都是谁的。

    “再这般瞪我!信不信我剜了你的眼?”她轻飘飘走到小澄身边,半眯眸子说了一句,只见小澄的脑袋登时便低了下去。

    “梅妈妈去窗下桌子边裁纸磨墨,我吩咐您什么您就写什么,再叫这丫头签字画押。”陆婷姝云淡风轻的嘱咐道,梅妈妈立刻应声而去。

    此时的陆清宁那叫一个羡慕啊,敢情这梅妈妈不但忠心耿耿,更是能文能武,姑奶奶到底是从何处遇上这么一个妙人儿的?

    待梅妈妈高声禀道可以开始了,陆婷姝便缓缓交待起来。二太太听着听着便有些急切,终于忍不住打断:“梅妈妈先停一停,我问姑奶奶两句话。”

    “姑奶奶这是不打算追究她伙同别人谋害三娘的罪过儿了?”二太太这话一出口,小澄的脸立刻变了颜色。

    陆婷姝缓缓笑着摇头:“老太太暂时禁足,我与二嫂暂时管家,总不能将这短暂的时间浪费到一件事上。无论是偷盗,还是谋害主子,这丫头都逃不过一死,二嫂还是看长远些罢。”

    又转头问陆清宁:“三娘你呢,你懂姑母的意思么?”

    陆清宁立刻站起身走到两人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磕了一个头,随即便直起腰来脆生生道:“三娘谢过二婶娘护三娘如亲生女儿,谢过姑母教导三娘深谋远虑。”

    二太太慌忙站起身扶她:“可怜见儿的这孩子,生生被那一位吓坏了!动辄便罚跪,动辄便打手板儿!敢情不是她亲孙女,她一点儿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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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句句诛心

    二太太随手一指西边,分明是老太太的添芳园方向。

    既提起这添芳园,便不得不说起一件事。老太太包氏当年虽被扶起做了填房正室,却没被老太爷应允搬进故老太太的主院。

    添芳园这个地方,只听名字便是明显的偏房侧院。做妾时住住也就罢了,做了正室还不能搬离,眼睁睁瞧着主院摆在那里,老太爷又叮嘱了专人三天一小扫,五天一大扫,无疑是包氏这么些年来最深的痛。

    经陆婷姝一点拨,陆清宁一加深,二太太似乎也明白了,小姑为何只叫梅妈妈记录小澄是犯了偷盗之罪。

    短短的半个月,根本不容她和小姑将这后宅的另一股势力一网打尽。既是如此,不如趁着小澄“偷盗”之事,换下一批奴才,换成自己这一边得力的人手,如此就算老太太复起了,她们也有了跟老太太进一步抗衡的资本。

    头两天她才刚接了老太爷的令,心里很是纳闷,搞不懂老太爷这是来的哪一出儿。还是小姑跟她微微透了底,三娘又多少讲了些,二太太这才明白,老太爷终于打算插手内宅之事,还陆家一个清净了。

    二太太既是不再质疑陆婷姝的用意,梅妈妈很快按照陆婷姝的口述写了满满三页纸。小澄一直垂头听着,身子越抖越厉害,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秋叶。

    而陆清宁更是越发的佩服起陆婷姝来——依着她的本意,既是提起小澄来,便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将两个姨娘和二姑娘四姑娘屋里的人统统换了去,谁知落进陆婷姝的手里,根本便是小澄与很多人的合谋,否则就算这丫头偷出东西来,也不能安全回到清宁园。

    三页纸轻飘飘落在小澄身前,再加上梅妈妈拿来的大红印泥,刺得小澄双眼生疼。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张开嘴,谁知旋即便被蹿过来的陆清宁捏住了下巴,又是下巴!

    “你想咬舌自尽,没那么便宜的事儿。”陆清宁冷冷的俯瞰她:“你身后的笋儿还昏迷不醒呢,你若这么死了,她也不能独活!”

    她不想要笋儿的命,可谁叫小澄这丫头如此不知趣儿。小澄的父母早亡,根本便是曹妈妈将她带大,因此这丫头与笋儿也是极亲密的,拿笋儿吓她一吓,或许能有用。

    “三娘可真随你。”二太太若隐若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说她陆清宁像姑母呢?

    陆婷姝轻笑:“早以前还不觉得,从打她落水之后,越发的像了。”

    陆清宁暗暗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老太爷下狠心要整顿后宅了,若没有老太太作妖,也没有那些妾室们上蹿下跳,这后宅多好的一付底子啊,妯娌和睦,姑嫂相亲……当然当然,得把四太太那个另类刨出去,谁叫那位是包氏的亲儿媳呢。

    “三姑娘小心脏了手。”梅妈妈小心的提醒着,显然对陆清宁也有了新的认识,口气前所未有的软和,“不如把她交给我吧。”

    梅妈妈这么说着,便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条宽宽的布带子,就着陆清宁捏开的那张嘴中间便勒了过去,直勒得小澄那丫头的上下颌离开足足两寸多宽,再也合不上,似乎比塞布团还管用。

    小澄哪里受过这个。要知道她那姑母曹妈妈原本是这后宅仆妇第一人,曹妈妈自己又没有女儿,她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比中等人家的姑娘都不差。

    可那又有什么用!跟错了主子站错了队,莫说一个天生的奴才,便是当朝超品大员又如何!因此这时的她,再也没了生趣,只求早死早托生罢了。

    “你若现在便想血溅当场也使得,只要你人在手在,拿你的血按出血手印来,这份罪证更漂亮!”松了手的陆清宁冷冷留给小澄这么一句,便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了。

    若是只有二太太,她还会考虑适当藏拙;可这位姑奶奶,分明是个人精儿,据说小时候也同陆文渊一般,是老太爷亲手带大的。在这种人精面前耍花招儿,还不如想做什么便做了。

    本还打算抵死不从的小澄,终于一脸死人灰。甚至主动用眼神哀求梅妈妈,快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她好在那几张纸上按手印。

    梅妈妈却像没瞧见她的眼神一般,只顾琢磨陆清宁方才的话了,半晌后方才自语般唠叨道:“不好不好,若是此时放你一点血出来,再拿着你的手蘸血盖手印,拖出去乱棍打死时,未免被人发现,叫人说我们曾经刑讯逼供。”

    陆清宁几乎失笑。这梅妈妈,还就是个妙人儿!

    那个马婆子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一直站在小澄身边呢,虽然如同木偶般一动不动,眼珠子却都在骨碌碌乱转,分明是在琢磨站队问题。梅妈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那三个婆子的眼珠儿突然便凝滞了……

    陆清宁之前交代了苏妈妈,去千叠园提人时,一定要给几个婆子重赏,可这重赏之下的忠诚又能维护多久?对下人,单纯的重赏不但不够,还容易激发贪欲;只有恩威并施才是正理儿,否则她方才也不会亲自教训小澄。

    二太太的狠戾,姑奶奶的聪颖过人,她陆清宁的句句诛心,外加梅妈妈的看似粗糙实则处处有心计,还不够叫这几个粗使婆子重新站队的?

    后宅最不可以被忽视的,便是这些粗使婆子了,有了她们的归顺降服,便多了无数张嘴,以及无数双耳朵,或许,还有无数双手……

    “似乎印泥也可以被说成我抓着你手按的……不如这样,我放开你的绳子,你自己咬了食指给我挨个儿按来。”梅妈妈又思索了良久,终于去给小澄解绳子,同时还不忘出言警告。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但凡想耍一点小聪明,我便叫你身后这丫头死在你头里。”

    那三个粗使婆子的眼神更凝滞了,陆清宁几乎能听见,她们三人偷偷咽唾沫的声音,还有拉风匣一般的喘粗气声。想是之前忍得太过了,这会儿终于有些憋不住。

    “三位老姐姐稍微往后退几步,万一这丫头不听话,我立刻毙了她,当心溅你们一身血!”梅妈妈似乎是个吓唬人没够的……

    第二十一章 打死了算

    陆清宁能感觉到身后的苏妈妈在微微哆嗦,似乎是看不得听不得这种场面。苏妈妈作为奶娘,对她是一如既往的好,可不知是不是没来陆家前,在太太娘家谢家过得太舒心,这人总是太善良,太软弱,外加……不够聪明。

    若是苏妈妈有梅妈妈的一半便好了,或者哪怕只有三分之一呢。

    她并没嫌弃奶娘一点点——既求不得聪明伶俐的下人,有忠心也行啊,她陆清宁并不贪。前世时连亲生父母都抛弃了她,只有祖父带她长大,到了现在这里,她还求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便半回了身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奶娘莫怕,都是为了吓唬那丫头的。”

    再回过头来,便看见小澄血淋淋的手指正往那几张纸上按着。

    这丫头,真是太不聪明了,或是从小便被养残了。虽说原主儿陆清宁并不太喜欢她,嫡出姑娘贴身大丫头之名,到底也不会比庶女的大丫头分量轻吧,怎么热血一上头,便帮着庶女害起了嫡女来!

    若陆清宁真死了,死得彻彻底底的,清宁园的下人谁会好过?大太太谢氏第一个儿便是不依的,小澄却以为有曹妈妈和老太太撑腰,便能逃过一劫?

    按完了手印的小澄,虚脱般半躺在了地上。也许她明白,接下来便是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吧,事已至此,小丫头哪有回天之力,因此上她连眼泪都没了。

    若不是想借着小澄这事儿拿下一批管事仆妇,或许能将她远远的买了,饶她一命?陆清宁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立刻嗤笑自己一不小心叫圣母心冒头儿了。

    陆婷姝是个极其细心的,轻声唤着曹妈妈将那三页纸拿来给她瞧瞧。信人不如信自己,万一曹妈妈落了哪一条没写全,还得补上不是。

    前前后后看完那供状,她满意一笑,又递给二太太:“二嫂看一看,若觉得稳妥了,便派人将这牵扯进来的仆妇都召来吧。”

    又笑对陆清宁道:“你当卖人比打死容易?这丫头的卖身契在哪儿?”

    陆清宁一个激灵,这姑奶奶真神了,竟知道她方才在想什么?忙垂头道:“姑母说得是,眼下去跟老太太讨要小澄的卖身契,怕是比登天还难。”

    她眼下颇有些遗憾,那便是她来得太晚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将谁安插到宋氏于氏和那两个姐妹院子里去。不过只要换了新人,总能叫她们老实一阵子,没准儿能叫太太顺利平安的诞下那个孩子。

    “我看完了,这便打发妈妈们去召人吧,早处置了早省心。”二太太话音一落,她身后的两个妈妈已经应声朝花厅外面走去,两人脸上皆是一副沉冤得雪的快意。

    方才二太太将那三页纸看得很仔细,令陆清宁也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二太太那种急躁脾气,按说不会这么稳当,可一想到自己,她也就释然了——她也是个急脾气啊。

    可之后的事态发展,就连陆清宁一直认为自己够狠,也还是没料到。姑奶奶陆婷姝竟然轻飘飘便说出了一句话:“请管事妈妈们观刑。”

    陆清宁还来不及深琢磨自己的感受,只觉得身后的苏妈妈又是一阵哆嗦。她微微皱了皱眉,想叫苏妈妈一同观刑去,却又说不出口,看来下次若是谢氏再提出给她两个大丫头,她还真得接受了。

    理事花厅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场地,除了要聚齐仆妇交待大事,应该还有个用处,那就是为惩治犯错之人准备的,陆清宁甚至能从那夯实的青石板上看出一丝丝陈年血迹。

    被二太太身边的两个妈妈召来的管事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的站着,面上带的都是想看好戏的神情。不过陆清宁觉得,恐怕大多数人都以为、二太太和姑奶奶这是打算立威,并没想到打杀奴才上头去。

    直到小澄被马婆子带着两个人搭到春凳上,又有两个异常粗壮的婆子拎着板子跟来,才有那么几人霍然变了脸色。

    而少数脸色一直平淡的,都被陆清宁挨个儿记在了心里——这几个要么便是老太太的心腹,深信二太太和姑奶奶动她们不得;再不便是行得正站得直,莫说当众打杀个把奴才,就算天塌了也不怕。

    待二太太扬起小澄按了手印的那几张供状,又铿锵有力的点了几个管事妈妈的名字,莫说是早变了脸色的几个,就连一直淡定的几个也都有些慌张了。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不是说,老太太只被禁足半个月么,二太太和姑奶奶也只是代老太太掌事,为何却突然变了天,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被点名的几个仆妇面面相觑,一时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待那一众人终于弄明白这是真事儿,花厅前立刻人声嘈杂了起来,又有扑通扑通的跪倒声,陆清宁不用抬头,都听得见膝盖骨撞击地面的闷响。

    “二太太,姑奶奶,老奴冤枉啊!”“老奴也冤枉!”“求二太太和姑奶奶还奴婢清白!”

    “冤枉不冤枉,待会儿再论!都先给我滚起来观刑!”二太太的狠戾便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几个管事妈妈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老老实实站回人群里。

    而陆清宁身边的苏妈妈,此时也已经不发抖了。方才被二太太吓到的几个妈妈媳妇子,哪有一个好东西,她为三姑娘管着院子,可没少受这几人的气!二太太和姑奶奶今日若真能将这几人撵了或是换了,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呀。

    “这叫小澄的丫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