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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txt第3部分阅读

      盛世荣华txt 作者:未知

    老太太面前就比她得脸的多,否则她们也不会日渐的胆大妄为起来,才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家,已经学会下黑手害人了。

    好,就这么定了,喊上陆文渊的奶娘和丫头,再带上苏妈妈和小素,一起送他去外书房。如果能见到老太爷,既能正面了解下他是个什么人,又能跟文渊一起给老太太上上眼药,那是最好不过了!

    陆清宁这么想着,便站在门廊里叮嘱苏妈妈:“您去东耳房喊小素和山杏她们吧,咱们一起走,先把六弟送到老太爷那儿,再回清宁园。”

    说罢这话一扭脸,便见前面穿堂里突然热闹起来。她不禁纵起眉头,这是两个姨娘不愿意走,跟几个丫头婆子推搡起来了?

    陆清宁忙低声告诉陆文渊站在原地等她,几步便跑到穿堂里低喝道:“两位姨娘这是要做什么?”

    像是没想到她能跑过来,那两个姨娘都是一愣,宋氏更是被吓得一哆嗦,随即便往后退了两步。

    于姨娘却亲热的来拉陆清宁的手:“三姑娘大好了?快叫三姨娘瞧瞧,啧啧,这才几天工夫,三姑娘就瘦了一圈儿啊?这身子骨儿可真是遭了罪了。”

    说罢这话,她便偏头瞟了宋姨娘一眼,言之意下是个人都瞧得出来。

    陆清宁不着痕迹的挣脱于姨娘的手:“是挺遭罪的,在阎罗殿走了一圈儿才回来,虽是没死也扒了层皮。不过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儿……至少叫我看见了姐姐妹妹对我的真心。”

    听她将真心两字咬得极重,宋姨娘面上立刻泛起可疑的红晕,于姨娘却依然笑得挺自然:“可不是怎么着,像咱们陆家这种人家儿,既不缺衣也不少食的,鲜少能有显出姐妹情深的时候儿。可若真遇上事儿了,还是姐妹间最亲不是?”

    陆清宁忍不住在心中咋舌。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用在于氏和二姑娘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也怪不得二姑娘傍晚去清宁园的时候,就像她这生母一样,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同样的话,再放在宋氏和四姑娘身上,却成了笑话。宋姨娘那头一低脸一红眼泪半含的模样,分明就是朵小白花,或者就是原主儿记忆中那所谓的狐狸精;陆清雅呢,单说在荷塘岸边那副彪悍模样,分明就是只母老虎。

    “三姑娘出来时,太太睡了没?”于姨娘看似关切的话,打断了陆清宁的胡思乱想。

    陆清宁咬着唇点了点头,看似很难过的样子,直到宋姨娘也微微抬头看过来,她才说道:“太太哪里是睡了,分明是又痛又累晕了过去。两位姨娘还是先回吧,等太太略微好些了,再来伺候也不迟。”

    ╭(╯3╰)╮

    第十一章 好不甘心

    于姨娘还待说些什么,陆文渊已经跑过来挽上陆清宁的手:“姐姐咱们走吧,万一去晚了,祖父会罚我给他老人家浇花儿的……”

    陆清宁不自觉的皱眉暗叹,方才还说这小子够聪明呢,怎么这会儿便炫耀起老太爷对他的疼爱来?这不是逼着两个姨娘羡慕嫉妒恨呢么!孩子啊,到底是个孩子。

    宋姨娘却软软的接过话去:“六少爷莫急,老太爷差人将大老爷喊去了,怕是正忙着,就算六少爷早早到了,老太爷也没工夫教您写字。”

    陆文渊说话的时候,于姨娘的神情并没什么太大波动,不是习惯了老太爷独疼六少爷,便是太能伪装。

    可等宋姨娘说罢话,于姨娘的脸色终于不大好看了:“我说为何出了这么大事儿,大老爷都没来看看太太呢,敢情之前被姐姐缠在晓月苑了!”

    宋姨娘的话,无疑是赤裸裸的示威,这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受大老爷疼宠的那个;于姨娘更不弱,立刻便抓住这个示威,当着陆清宁姐弟面前挑拨离间起来——还真是各有各的手段。

    陆清宁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便开口道:“我都跟两位姨娘说,太太已经睡了,眼下不需人伺候,难道两位姨娘还要在这里替婆子们守夜不成?姨娘们还是请回罢!”

    陆文渊更是冷冷的哼道:“他挨他的训,我写我的字,根本就是两不相关!”

    精妙!陆清宁差一点儿就要为她们姐弟俩的配合叫起好来,示威也好,挑拨离间也罢,她不上当也就罢了,连陆文渊这个毛孩子都不上当,看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姐弟俩该说的都说了,见那两人还不动窝儿,陆清宁不由有些真恼怒了,这是想拱起她的火儿来,叫她拿着大棒子赶人?可惜她不是原来的那个陆清宁了,跟她玩儿这一套,不好使!

    “金妈妈汤妈妈,熄了这穿堂里所有的灯,替我送两位姨娘出门,”陆清宁唤两个守门的婆子道,“姨娘们若还不肯走,两位妈妈只管回倒座睡觉,穿堂有姨娘们守夜呢!”

    说罢也不管这两人神情如何,陆清宁已经带着自己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千叠园的门。

    “万一她们还不走……”苏妈妈有些忐忑的跟在陆清宁身边,低声问道。

    她头也不回:“我不是说了,不走便留在穿堂里守夜。虽是快五月了,这夜里也够她们受的,我就不信她们不要命了。”

    之所以没再留在千叠园撵人,就是不想叫那两人认为她太迫切。凡事太迫切了,就容易叫人多想。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低声嘱咐陆文渊道:“这几天若有人问起太太的身子来,万万不能跟人说太太没事,知道么?”

    “娘本来也不是没事啊?我看娘不但精神不济,脸色也不好看。”陆文渊说着说着,小嘴儿又撇了起来,一副要哭的模样儿。

    轻轻拍了拍陆文渊的肩,陆清宁终于没再说什么。他的||乳|娘和丫头,她都不知底细,眼下又是走在后院,谁知道周身都有谁的眼睛和耳朵。

    “三姑娘亲自来送六少爷啊?三姑娘身子可大好了?奴婢前几日遵老太爷的吩咐去瞧过三姑娘,可您还昏睡着……”众人才到老太爷的书房跟前,老太爷的丫头喜墨便闻声迎了出来。

    这喜墨,大概是十八九的年纪,虽是没有通房丫头的名分,只说是在书房随身伺候着,满陆宅上下却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可是老太爷最近几年最看重的身边人,就连老太太也得让她三两分。

    陆清宁轻笑着接了喜墨的话,“三娘醒来便听苏妈妈说,喜墨姐姐去看过我,这不便赶紧借着送六弟的机会过来,好亲自谢过祖父再谢过姐姐。”

    喜墨虽是个没名没分的丫头,陆清宁还是用了对长辈的自称,称呼自己为“三娘”。

    一边喊着姐姐,一边装着晚辈,陆清宁难免有些不自在,可谁叫这是老太爷的枕边人呢,若是这人能帮她说上一半句好话,比她自己表达孝心都有用得多。

    甭管多么有心气儿的人,生活在这种年代,生活在这种大宅子里面,还能如何?越是锋芒毕露,越死得快些,还不如适当时候装一装孙子或是怂包软蛋。

    她这身体的原主儿就是死于脾气暴躁,因为她从来都不懂得掩饰对别人的敌意与轻蔑。于是陆清宁从打醒来就告诉自己,对于敌人或是不知根底的,一定要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否则原主儿是前赴的,她便是后继的。

    见喜墨有些被惊到了,也许是她从没见过三姑娘如此懂事,陆清宁微微有些想笑。遭遇了变故导致性情大变的人可不在少数,落了一次水险些死掉的机会不用,难道还叫她慢慢变?

    却听喜墨笑吟吟开了口:“奴婢可不敢当三姑娘的谢字,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

    “不如三姑娘陪着六少爷到厅堂坐一坐吧,大老爷来了,正陪老太爷在里间儿说着话儿呢,若知道三姑娘大好了,都不定有多欢喜呢。”

    大老爷会欢喜?陆清宁心底嗤笑。他最疼的女儿就是四姑娘陆清雅了,否则陆清雅也不会那么嚣张!

    还不等她回答喜墨的话,便听见里间传出一声:“是文渊来了吧?叫他进来,再替我送大老爷!”

    哈,这最后半句仿佛带着几分怒气,也带着几分冷淡,陆清宁不免有些幸灾乐祸暗道,看来是大老爷惹怒了老太爷?

    正这么琢磨着,只见身前打厅堂里透出的灯光一黑,似乎被什么遮挡了去,等她再抬头时,就见大老爷陆廷轩黑着脸走了出来,险些与她抬起的头撞到一起。

    陆清宁忙往旁边闪了一闪,又立刻站定低头:“父亲。”

    若果连这两个字也可以不说,她一定选择不开口。叫陆廷轩这种人为父亲……好不甘心啊,要知道她上辈子都没叫过爸爸。

    陆廷轩却仿佛挺惊讶:“三娘?你不是昏迷不醒呢么,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还想叫我昏迷一辈子么,陆清宁闷闷的低着头想不好如何回答他,却只听陆廷轩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你还知道关心三娘的好歹,我倒没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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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喜墨挨打

    就算真关心,也晚了,真正的三娘早就香消玉殒了!陆清宁恨得牙根儿痒痒,只想抓着陆廷轩的脖领子问上一声,你到底算什么男人,又算什么父亲。

    可老太爷都出现了,她总不能还自顾自的腹诽不是,忙低头敛衽轻声道:“三娘给祖父问安。”

    老太爷嗯了一声,火气似乎小了些,可随即又大了嗓门怒喝陆廷轩道:“还不走?还等着我请你吃宵夜不成?赶紧去看看你媳妇,然后照我说的做!”

    陆廷轩似乎没想到,这老爷子当着他闺女儿子的面,还如此给他没脸,脸色越发的黑了。可这老爷子是他亲爹,他还敢跳脚反驳么,连忙低头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他的身影还没在夜色中消失,陆清宁和陆文渊姐弟俩已经坐进了老太爷书房的厅堂里。问了两句谢氏如今的状况,见陆文渊撇着小嘴儿欲哭,陆清宁亦是一副担心又伤痛的模样,老太爷的脸色愈发沉重了。

    “你去传我的话儿,明儿一早,便叫包氏将账册和对牌都交出来!”老太爷将喜墨喊来吩咐了一句,沉吟了片刻,又补上一句道:“再叫二太太带着婷姝先将后宅的中馈管起来。”

    又看了一眼陆清宁,“三娘还有几个月就该满十二岁了,也跟着你二婶娘和姑母学一学如何打理中馈吧,咱们陆家的嫡女,总不能像官宦之家的姑娘只学琴棋书画,后宅之事却一问三不知。”

    陆清宁一阵欣喜,连忙起身谢过老太爷,又说三娘绝不会辜负祖父重望。

    她并不是因为能跟着学什么打理中馈便欣喜成这样。老太爷这分明是暂夺了老太太包氏的管家权利!接手的是陆家二太太也罢,是姑母陆婷姝也好,哪怕是个她不识得的猫儿狗的,这是对老太太的进一步惩罚不是么?

    “明儿去你娘那里请安,替祖父带个话儿,就说……委屈她了。”老太爷略带无奈与疲惫,挥了挥手叫陆清宁起身回座儿。

    陆清宁没大听懂老太爷话里的意思。委屈已经委屈了,带句话又能起什么作用呢,难道身为公爹对儿媳妇说声抱歉,就能抹煞别人对谢氏的伤害?

    “你们姐弟还小,并不知道咱们陆家的过去,可祖父……也不愿叫你们以为,咱们家就真是烂了瓤子的,因此今儿就跟你们多说两句。渊儿的大字明儿再写吧。”老太爷叹了口气,便摆出一副拉开话匣子的架势。

    陆家曾经也是与陆清宁姐弟俩的外祖家齐名的皇商,大顺朝第一茶商陆家,江南织造谢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自打当今皇上熙文帝登基后,陆家却主动请辞皇商之名,说辞是陆家名下的茶山齐齐的出了虫害,三年五年都不好恢复……户部主管官员不但准了,还立刻下令江南各地将备选商家报备上来,以补了陆家的缺。

    世人皆清楚,陆家便是从那一年开始一蹶不振的。先是陆家老太爷将小妾包氏扶了正,填了虚空五年的正室之位,随后便是陆家爷们的宠妾灭妻等等丑闻旷世而出,总之是不一而足。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不消再多说什么,陆清宁便有些明白了。

    老太爷既然专门提到了,熙文帝登基后、陆家主动提出不做皇商,这根本就是陆家曾经被牵扯到了朝廷派系的争斗中……

    新帝登基之日,便是纷争落幕之时。像陆家这种小喽啰,甭管是曾经站错了队,还是想要鸟尽弓藏,与其被动的等待被夺皇商之名利,还不如双手高捧着主动交出去呢。

    难道陆家成了眼下这幅样子,是老太爷以为,单单交出皇商的名利还不够,还必须做出一副自乱阵脚的模样来,以便打消上位者的疑虑?那陆家曾经的牵扯,恐怕很深吧!

    “祖父的意思是说,这些本是个假象?”陆清宁越想越惊讶,不由问出了口。

    老太爷苦笑:“你以为如今还是假象么?任何假象年头久了,那都是真的。”

    话已至此,陆清宁根本不敢再多说多问了。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家,能从老太爷的话里分析出一点意思已经不简单了,再多说,便会多错。

    再看陆文渊,面上却无一丝波澜。陆清宁不由满心疑惑,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是一点都没听懂,还是?

    “你可莫小看了你这个兄弟!”老太爷呵呵笑起来:“他才满三岁便跟着我启蒙,才满五岁便能跟我谈古论今,你以为他是个孩子,他那心智绝不输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啊!”

    陆清宁心头苦笑。这古代还就是跟现代不一样,现代的十五六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到了古代,到了老太爷口里,十五六岁都成了年轻人了!

    她正要逗弄着陆文渊说两句,方才到底从老太爷的话里听出什么来了,却听外面一声惊呼,像是奶娘苏妈妈的声音:“喜墨姑娘这是怎么了?”

    老太爷微微眯眼,方才呵呵笑过的面容立刻紧绷起来。

    陆清宁低头转了转眼珠儿,立刻便站起身来想要往外走,却被老太爷喝住:“她既然回来了,总得进屋来回禀一声,你迎出去算什么,别忘了,你是陆家的正儿八经嫡女!”

    “总是这般沉不住气,做得了什么大事?!难不成打理中馈的时候,你还上赶的去求管家娘子做这做那!”

    讪讪的应了声祖父教训的是,还不等她重新坐定,便见喜墨带着一脸的红肿和没擦干净的泪痕进了屋,越过门槛便扑通跪倒在地。

    陆清宁被吓了一跳。这是老太太打的?平心而论,老太太教训个把个奴才,倒也不大为过,可这喜墨毕竟是老太爷的身边人,只是代替老太爷去传达惩处,她也敢动手?

    亦或是喜墨不够聪明,借着老太爷的名义去耀武扬威了?还是说老太太非常惧怕老太爷,连带着也让这喜墨三分,竟也是个假象?若是如此,往后对付老太太的路可是更漫长艰巨了!

    她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喜墨,只盼别从这丫头嘴里说出,请老太爷为奴婢做主一类的话,若是那样,可是个昏招儿。

    喜墨却终没辜负她的厚望,跪伏在地上看似可怜,却只说道:“奴婢没完成老太爷交待的事儿,请老太爷责罚奴婢……”

    “谁打的?”老太爷不接喜墨的话,只问三个字。

    喜墨慌乱的摇头,可她越摇头,老太爷的脸色便越不好看,立刻又是一声怒喝:“我问你是谁打的!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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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你情我愿

    等喜墨终于吞吞吐吐说出了打人者,陆清宁眯眼冷笑,又是那个死胖子曹妈妈!

    可她只冷笑了瞬间,便已经换上满脸的恐惧,恰恰就是这满脸恐惧,被老太爷一丝不落的捕捉到眼里。而陆文渊更像是配合着她和喜墨,听见曹妈妈这三个字便惊声尖叫起来……

    陆清宁连忙起身揽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整个拥在怀里,如同哄小婴儿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拍还一边低声道:“六弟不怕,六弟不怕,曹妈妈没追来,就算她追来了,有祖父在这儿,有姐姐在这儿,不怕不怕。”

    “也就是说,你连老太太的面儿都没见到,便被那曹婆子掌掴了?”此时的老太爷已经看不出喜怒了,脸庞根本便是死板板的一块木头。

    可陆清宁却看出来,老太爷这是真正动怒了,就像她在现代的顶头上司,一旦真动怒,脸上绝对没有表情。

    看来曹妈妈要真正吃瘪了!她这么想着,便觉得陆文渊颤抖得更厉害了,可怜见儿的孩子,恐怕也和她这身体的原主儿一样,没少吃曹妈妈的亏吧!

    似乎等待了极其漫长的时间,老太爷终于怒喝一声:“来人!”

    话音方落,便有两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闪了进来,陆清宁迅速背过身去,以免跟两人面碰面,转身前却还是看见了两人的面容,似乎是老太爷的长随,一个叫招财,一个叫进宝的——这名字,叫人不由发笑。

    “你们两个,再喊上两个力大的小厮,随我去后院儿拿人!喜墨,你将六少爷和三姑娘都送回去,记着送进他们各自的院子你才能回来。”老太爷挨个吩咐着,那声音,沉得能拧出水来。

    待招财进宝应声退了出去,陆清宁看似怯弱的开口道,“喜墨姐姐的脸,要不要先抹些药膏呀?”

    “再不,我那里恰巧有半盒子止痛清淤膏,到了清宁园,先叫苏妈妈煮个鸡蛋、剥了皮帮你滚一滚,抹上那个膏子,三两天就好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从今儿起便改个称呼吧,叫孙姨奶奶,也不用等摆酒了,先叫着。”老太爷也不知是吩咐谁呢,反正他这话一出口,不管是陆清宁姐弟俩,还是门外立等的招财进宝和小厮,皆齐齐的应了声。

    陆清宁借着低头给陆文渊整理衣领,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这才拉着他齐齐的称呼了声孙姨奶奶,又齐齐的给老太爷施礼告退。喜墨的脸蛋儿本就被打得又红又肿,如今更是红上红了。

    等苏妈妈几人从耳房出来,接上姑娘少爷走出院门,听说了喜墨的喜讯,在路上便不迭声的恭贺起来——喜墨的这顿打,挨得也算值了。

    回内宅的路上,先要经过陆文渊的渊园,这里离老太爷在中院的书房并没多远。将他送进房里嘱咐了几句,退出后盯着守门的婆子在里面闩好门,陆清宁这才转头离去。

    袖筒里傍晚装好的那对赤金花钿还在,若是送给喜墨权当贺礼,会不会有些厚了?就算陆家家底厚实得很,这种实心的赤金头面,送给堂姐堂妹添妆都不薄了,喜墨再怎么抬了姨奶奶,终归是个奴才不是?

    而喜墨能在老太爷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深得他的喜爱和信任;再看她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说的话,不但不告状不诉委屈,反而自请责罚,那根本不是一般的心机深。

    面对着这种人,就这么将本不该随身带着的玩意儿掏出来送出去,又太过厚重,未免显得她陆清宁刻意又流于心计了。

    于是她的手到底没探到袖筒里去。反正喜墨还要送她到屋里呢,介时送她一对材质一般的玉镯或是金三事儿也就罢了……这么想着,几人已经到了清宁园门口。

    “喜墨姑娘的脸这是怎么了?”守门婆子借着灯笼光一瞧,立刻惊叫出声。

    “妈妈换个称呼吧,喜墨姐姐如今是孙姨奶奶了。”陆清宁笑吟吟的吩咐道。

    那守门婆子更是惊讶了,可随即便换上一副笑脸连声道恭喜。喜墨不但不局促,反而解下了自己的荷包递给那婆子:“妈妈们守门辛苦了,这几百文钱给妈妈们打酒喝。只是须得记住,当值的时候便要替姑娘守好门户,莫喝酒误了事。”

    守门婆子鸡啄米般点头应着是是是,再抬头时,眼前这几人已经走进了厅堂。

    “小素进里屋去把那个清淤膏找出来。”陆清宁嘱咐罢,又转头笑对喜墨道:“姨奶奶快坐下歇歇,等鸡蛋煮好了敷罢脸,三娘再打发个婆子送您回去。”

    “那药膏子只剩半盒,姨奶奶也莫嫌弃是三娘用过的,它并不是外面药堂卖的那种,因了好用便很难得,三娘这里也只剩那么些。”

    “也不瞒您说,三娘前几次去老太太那里,有两次也被那曹妈妈拧过,用上这膏子后,好得快着呢。”

    喜墨闻言立刻掩了嘴,勉强将惊呼声咽了回去,这才皱眉道:“这曹妈妈……连老太爷嫡亲的孙女也敢体罚?她莫不是将自己当成这陆宅的主子了?”

    “就算她不是主子,也有主子撑腰呢不是。”正守着门廊熬药的水草,闻言便快人快语的插了嘴:“奴婢瞧着啊,她根本不是体罚我们姑娘,她那是打老太爷和我们太太老爷的脸呢!”

    “水草!”陆清宁低喝一声:“你老老实实在外面煎药罢!”

    “奴婢说的没错儿么,”水草很委屈,“六少爷前些日子还被曹妈妈拧了呢,那胳膊上的两个大紫疙瘩,姑娘又不是没瞧见……”

    不等陆清宁进一步叱喝她,喜墨便笑道:“好在奴婢也不是外人,三姑娘不必责备这丫头了,只待回头教一教她,在别人面前收敛些便罢了,否则不但给她自己招祸,还会连累姑娘的。”

    水草听了这话浑身一凛,转而便将头埋得极低,专心扇起炉中的火来。陆清宁便携了喜墨的手:“不如姨奶奶到我屋里坐一坐,也省得这丫头总想插嘴。”

    话说至此,陆宅三姑娘陆清宁,与陆家老太爷的孙姨奶奶结盟之事,已经你情我愿水到渠成。至于这对盟友间会不会有天也掰了脸,那便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后话了……

    第十四章 先图自保

    “想必今晚也睡不成什么好觉了。”奶娘苏妈妈一边帮着小素给陆清宁拆发髻,一边低声唠叨着。

    陆清宁对着梳妆镜轻声一笑:“我看未必。老太爷又不像老太太,做点什么事儿都搞得内宅鸡飞狗跳的。”

    “他老人家出手,那就是快刀斩乱麻,不过是拿一个曹妈妈而已,招财进宝和两个力大的小厮都跟去了,不就是眨眼的工夫吗。”

    苏妈妈将手中才摘下的两朵小珠花细心的摆进妆奁盒子,这才咂摸起陆清宁才说的话来,片刻后方才微微点头:“姑娘说得倒也是。”

    “可这拿人虽说容易,大不了嘴一堵人一捆便拖到外面去了,老太太就不炸庙么?老太爷带着人走了,老太太那里消停得了?受罪的还不是咱们后宅这些……”

    “她再不消停又能如何,她可是被老太爷下了禁足令的。”陆清宁笑道:“难道她还能罔顾这个禁足令,带着她的爪牙来寻太太的不是?她若真敢做,我也只能说,她这是自寻死路。”

    今儿这个结果,面上看来确实是大太太谢氏起因,如果老太太真要泄愤,也确实会找谢氏的麻烦——当然这是陆清宁站在老太太角度思考的,正常人谁会这么脑残啊,这明明是老太太自己惹来的是非。

    可既然惩罚大太太跪佛堂引来一系列事件,老太太先是断了臂膀曹妈妈,后是喜墨被抬成姨奶奶,她自己也被老太爷下了禁足令,就不应该再继续没脑子下去吧?换个稍微聪明点儿的,这会儿都该隐忍了,凡事等禁足解了再筹划才是正路。

    陆清宁知道奶娘担心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担心老太太虽在禁足中,却完全可以指使得力的手下人去马蚤扰谢氏。

    谢氏若真是外面传的那样,今晚险些小产堕了胎,遇上这种寻衅还真是有心无力,只能靠忠心的下人提防一二;可谢氏既然已经准备反抗了,身体又没大碍,还能容老太太的人得了便宜去?

    陆清宁其实也想过万一,更想过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好在谢氏无力还手时帮着支撑一二。险些小产毕竟是假象,万一在继续反击中漏了馅儿怎么是好?

    可她立刻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打算。要知道她可不是前世的陆清宁了,眼下她要助手没助手,要能耐她又不敢用,拿什么去帮着支应!

    再说了,谢氏好她也好,是有前提条件的。若谢氏不是那种一味忍辱负重的真软弱,也有那么三五分真本事,她当然不介意面上扮演母慈女孝,内心深处把这个关系也当成一种结盟,既为自保,也为前途。

    反之呢,如果谢氏都到了眼下这份儿上,还被老太太欺负到头上无力反抗,她陆清宁还是不要拖累自己个儿,给自己找个猪一样的队友了!还是先自保再说吧!

    若是有一天连自保都成了问题,大不了收拾点金银细软偷偷溜走,找个小镇子隐姓埋名去,总比这种日子舒坦千倍万倍;至于原主儿临去前的交待,什么照顾娘照顾弟弟的,真到那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特工最擅长的就是独来独往,多了队友就多了许多不可预见之事,任务完不成是小,送了命也是可能的,这是她入行就明白的道理,跟自私不自私一点都没关系。

    所以之前与喜墨的那一番交道,与其说是结盟,不如说是暂时互相利用。她借着喜墨的脸伤提起“半盒子清淤膏”,成功挑起了老太爷的怒火;至于喜墨被抬成姨奶奶……

    “要不奶娘亲自跑一趟千叠园,将后来这些事儿与高妈妈学说学说?就算不怕寻衅滋事,太太那里也好对外面的事儿心里有数。”苏妈妈的话及时在陆清宁耳边响起。

    陆清宁微笑点头:“奶娘这个主意好,叫小素打着灯笼陪您一起去,我这儿有水草就成了。”

    不管谢氏准备了什么对策对付老太太,至少也要对外面发生了何事做到心中有数,这绝对是正理儿,她当然很赞成。

    听她说叫带着小素一同去,苏妈妈略显为难:“水草本就是个小丫头,服侍姑娘洗漱的事儿从未做过,不如还是我带着水草去,叫小素留下伺候姑娘吧?”

    本来清宁园有两个大丫头,一个小素一个小澄,可如今小澄犯了错,已经被关在千叠园的柴房里了,立时便觉得人手不大够用了。

    “小澄在的时候也是个惯偷懒儿的,有她没她都一样,我看水草比她还强些,”陆清宁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喊奶娘低头听她说:“您也听见了,方才水草插嘴说的那些话……”

    “孙姨奶奶是个精的,水草那些话恰到好处,因此我觉得这丫头还能用。您若是带了小素姐姐出去,我正巧能教她几句,叫她更精明些不好么,万一她得谁都跟谁诉苦,可是会害了咱们的。”

    苏妈妈微微一沉吟,也就点了头:“姑娘抽这个空子教导教导她也好,往常若不是她总在言语上挤兑那几个庶出的,姑娘头几天又何至遭了毒手。”

    “细说起来,都是奶娘的不是。奶娘替姑娘管着院子,便该将几个丫头都收拢起来,该教的教该打的打,好给姑娘多省些心。”

    “可奶娘忒糊涂了,总以为小澄那丫头只是仗着老太太赐下的、一心拿大偷懒,压根儿便没看出来她是个黑心背主的。”苏妈妈的眼泪眼瞅着又要往下掉,怕是又想起了陆清宁垂死的模样儿。

    “还有水草这丫头,奶娘早知道她嘴快,可又觉着小孩子家家的,都闷葫芦似的也没人陪姑娘说话儿,反倒不美……”

    “奶娘莫自责,经了这么一遭事儿,往后咱们不是都聪明了?”陆清宁略带调皮的笑着安慰苏妈妈:“您快带着小素走吧,万一等千叠园落了锁,守门的婆子都睡下了,您这一拍门,还不得惊动十个八个的?”

    清宁园的这些下人,不说别人只说苏妈妈和小素水草,忠心是有的,只是有人欠些聪明、有人欠些主动,这个也急不得,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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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脱胎换骨

    “妈妈您说,咱们姑娘这一次醒来后,是否有些怪里怪气的?”小素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搀扶着她的亲娘苏妈妈走在小路上,谨慎地看了看身前身后并没旁人路过,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妈妈皱眉低斥:“姑娘如何也是你说得的?就算是不大一样了,你忘了姑娘才落水那天,太太请来那无念师太说的话了?”

    “当时你虽不在身边,妈妈后来不是也给你学了,无念师太说,姑娘这次是大难不死脱胎换骨,将来必有无尽的福气呢。脱胎换骨知道不知道?若是变傻了还叫脱胎换骨?”

    “因此你定要多长些心计,莫再像过去那般沉闷懦弱了,只要你一心伺候姑娘,往后没你的亏吃,听到了没有?”

    小素默默点头。她也不是说姑娘现在这样子不好呀,有个聪明的姑娘叫她跟着,总比跟错了人好得多,可她这一晚上,每每想起来那大半盆猫血,顿时便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陆清宁此时也正在闺房里、跟丫头水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叨着:“你倒是个聪明丫头,知道喜墨姑娘被抬了姨奶奶,便迫不及待的帮我和六少爷诉起苦来,可你怎么就知道这位姨奶奶一定不会帮倒忙?”

    “老太爷都将喜墨姑娘抬了房,按说也犯意不上叫她亲自送姑娘回院子了,”水草还是那般的快人快语:“既是她来了,还不是来替老太爷打探一二的?”

    “她若没当成这个姨奶奶也就罢了,如今既是如了愿,她知道的越多,老太太越没好儿,奴婢那几句话帮了谁还不一定呢。”

    “按说水草只是个奴婢,并不该盼着老太太落难,可这几年,太太和姑娘少爷也忒苦了些不是。”

    陆清宁忍不住笑想,这水草还真是挺聪明的,若是没记错,这丫头才十二岁。

    随后又听水草说起,她的老子娘都给大太太谢氏管着陪嫁产业,陆清宁几乎立刻便想决定,不再要什么大丫头了,叫水草顶了小澄的缺便好——有这么个丫头在身边,她一旦想在陆宅外面做些什么,不是更容易了?

    之前在千叠园,谢氏便跟她提过这事儿,说是清宁园的下人……没几个太得用的,正打算给她选几个人,或是将千叠园的丫头给她两个先使唤着。

    还是高妈妈拦住了谢氏,说眼下这种时候,太太本该卧床静养,若被人知道太太这幅样子还操心太多事,未免顾此失彼。

    谢氏选出来的人,应该不会错?可陆清宁总觉着,眼下还不是轻信别人的时候,还是先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吧。

    如果谢氏果真会在今后彻底反扑,用出来的手段也不那么低级,别说是替她选几个丫头了,就算叫她跟谢氏绑在一起去应对血雨腥风,她也不会打半个磕巴,因为她相信,这样的娘儿俩捆在一起,一个顶仨。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这句话,在什么时代都适用。陆清宁再独立再能干,她也明白,在这种社会离了这所谓的亲爹亲娘,根本就是求生容易,却难求喜乐清平。

    “你暂且帮着小素把屋里这摊子事儿管起来吧,月钱我会补给你,等太太大好了我再回明太太,给你抬成正儿八经的大丫头。”陆清宁终于决定,就是水草了,若是谢氏想再给她安排人,便要两个小丫头好了。

    只因她仔细想了想,认为小素和水草根本就是绝配。小素细致又沉稳,水草聪明又跳脱,这两人在一起该多有互补性啊;万一谢氏再给她个跟小素差不多的,她这正房里还不得郁闷死,整个儿两个锯了嘴的闷葫芦。

    她这话一说出口,水草也没有受宠若惊的神情,只是道了谢,说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三姑娘。陆清宁更满意了——看来这丫头很是可造之材,根本就知道什么话该讲,又该在何时讲。

    “那会儿苏妈妈还说,叫给姑娘要些热水,让小素姐姐帮姑娘擦擦身子,谁知太太那边一有事,便耽搁了。不如姑娘自己个儿坐一下,奴婢去吩咐小厨房烧些热水便回转来。”水草哄孩子似的跟陆清宁商量起来,还真是有了大丫头的模样。

    陆清宁强忍着笑摆了摆手:“你只管去吧,我自己坐坐也不碍的,你莫忘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会那么胆小呢。”

    “姑娘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依奴婢看啊,姑娘干脆将那些不高兴的忘了罢!”水草一边佯嗔,一边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将不高兴的事儿忘掉,陆清宁也想啊。可生活在这种大宅子里,恐怕今儿忘了这件,明儿还有那件呢,单说苏妈妈和小素吧,怎么眼下还没回来呢,她和水草可是聊了半会子了,足够那娘儿俩在清宁园与千叠园之间打两个来回了。

    好在小素从小厨房回来后没一会儿,苏妈妈和小素便跟那送热水的粗使婆子前后脚进了厅堂门。

    见苏妈妈一脸的笑意想跟她说什么,陆清宁忙笑着拦住:“我一看您的脸色,便知道不是急事也不是坏事,不如您坐下歇一歇,先叫小素和水草帮我擦擦澡洗洗头,慢慢再说也不迟。”

    在床榻上整整昏迷了三天,期间肯定也发过热,因此就算小素给她擦过身子换过内衣,陆清宁依旧觉得身上痒的难受。有心好好泡个澡,后背上的伤又才结了痂,沾不得水。

    “我的姑娘!”苏妈妈每每遇上陆清宁的怪要求,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头顶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又要洗头?若是窝了脓可了不得!”

    陆清宁一脸的无奈:“好奶娘了,就叫我洗一洗吧,我这头顶痒得厉害,都快长虱子了!您瞧瞧,我这发根里还有池塘里的淤泥呢,不洗干净了照样儿窝脓啊。”

    奶娘还真是奶娘,这么点儿小事也要管,洗头洗澡这种事,随她自己喜欢不好么……

    陆清宁只求奶娘经了这一次后长点经验,将这院子给她管好就成了。方才若不是自己拦着,苏妈妈的快嘴还不一定说出什么来,那送水的婆子还在呢,谁知道到底可靠不可靠啊。

    苏妈妈终于拗不过她,由着她洗了头发又擦了擦澡,可没等她伸个懒腰说一声神清气爽,便又将她拉着塞进被窝,拿着药膏子给她四处抹了起来。

    “奶娘方才回来笑得开心,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会儿说给我听听呗……”陆清宁懒懒的提起了话头。

    貌似收藏够五十了,可以加更了?看我下午什么时候回来哈,等不及的,就明天早上两章一起看吧,╭(╯3╰)╮

    第十六章 两军对垒(为50收藏加更)

    “老太太院子里的曹妈妈和两个大丫头,都被老太爷带着人捆走了,说是都不曾在外院停留,便将两个丫头速速卖了,曹妈妈也被送到了最破最远的庄子上,这辈子都不许再回陆宅!”奶娘听陆清宁问起来,立刻来了精神。

    老太太被老太爷以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了臂膀!

    要知道那曹妈妈不单单是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为虎作伥,还是帮老太太打理家事的得力干将,在后宅随手便能呼风唤雨;而那两个大丫头,一个春巧一个秋艳,那可是被老太太当成扬州瘦马调教的,说不准哪天便塞进大老爷二老爷的房里……

    苏妈妈这么唠叨着,手上抹药的动作也不曾停下,更没想一想扬州瘦马这种词儿,根本不适合跟姑娘讲。陆清宁趴在床上,看似微微眯眼享受着药膏带来的清凉,心里却道,好戏正式开始了。

    喜墨是老太爷的身边人不假,可老太太包氏,却是老太爷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只是妾扶了正,那也是上了族谱的续弦正妻。正妻教训个丫头,便要搭上身边三个得力的下人,而那喜墨丫头却因祸得福,一朝便被抬成姨奶奶……

    这事儿但凡落进聪明一点的人耳朵里,皆知道喜墨挨打不过是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