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15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而且款式新颖。
这样,才打消了众人的怀疑。而一来二往,官家的小姐太太们爱俏,更爱与众不同,所以“琛六福”里的第一批基础产品很快销售一空。
所谓趁热打铁,莫梓旭便让林管家再充实几个可靠的打金师傅,打造下一轮的上架产品,而下一轮的上架产品,除了前一次的基础产品外,再加一批升级版。精细处由阿生一人负责,那些粗糙的部分,可由其他师傅先做好粗坯。
阿生确实堪担大任,做的每一件成品都几乎没有什么瑕疵,与莫梓旭的设计极为吻合,这让莫梓旭很是好奇,真想有朝一日见一见这个年轻的打金师。
总之,莫梓旭的金店算是渐渐步入正轨。
而从招聘到卖光第一批货,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祈老爷子都不得不相信,这设计大于一切,可莫梓旭告诉他,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话说,“琛六福”步入正轨,在阿生他们奋力打造第二批饰品的同时,祈府里等为四少爷纳妾所选的黄道吉日,也即将到来。
虽然只是纳妾,可祁家毕竟是首富,更何况,将来四少爷何时找到合适的正妻,还不知是猴年马月,所以,这次纳妾,倒也比较热闹而正式,除了妾室不能有的待遇外,其余的没有太多忌讳的程序,五夫人几乎都为菊儿争取了。
纳妾那天,祁家人来客往,热闹非常,虽然老太爷停灵期间,府里来往的宾客也多,可毕竟红白喜事不同,哪有如今这般热闹?
更何况,要纳妾的是四少爷,呆呆傻傻的四少爷,好些子人送了礼金、吃了围餐后,还舍不得走,都留着想看这四少爷拜堂的时候,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为了祝贺四少爷纳妾,莫梓旭代表祈三少爷这一房,送了大红锦被两条,汉白玉送子观音一座,上好的海水珍珠项链一串,高僧开过光的檀香榆木佛珠两串,外加礼金二百两。
那秦雅韵和莫梓旭商量过,虽然祁连城是庶出,可是毕竟祁连城辅助祁家生意,故而这祁二少爷一房里送的东西,几乎与祈三少一房相当,只不过将汉白玉送子观音换成了汉白玉如意。
相比之下,大少爷房里送的东西就略显寒酸,除了两条锦被,两双千层底的百年好合绣面鞋,外加两身新人喜服外,再无其他,甚至礼金都少上一半。
五夫人虽然心里有些微词,但面上却涵养极好,她本身规矩人家的女子,喜怒不形于色自然做得极好。
六小姐则仿若和自己毫无相关似的,凑在大少奶奶和四小姐身侧,指指点点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少爷则被新来的那个丫鬟茶儿推着在相时人少的地方,他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处在人多的地方,如果不小心磕着摔着的,自己这个样子,倒也不好去责怪别人,只不过偶尔和莫梓旭的视线碰个正着的时候,才绅士地微笑点头。
莫梓旭回礼,心里却闪过那日的蒙面黑衣人的身形来,无奈大少爷坐在那里,实在是辨别不清,怀疑只是一闪而过的事,很快地,莫梓旭又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没人傻到要坐十年的轮椅,而且,没有一点好处可言,甚至连府里生意的执管权,也给放弃。
不可能,很不可能。
再说祁家各房,五小姐和其母四夫人是最后才到的,这大概是莫梓旭入府这么久,除了用膳时间,第二次在非用膳场合见到五小姐。
四夫人是绝对的美人胚子,而其女儿显然像她母亲的多些,相貌是几个姐妹中最出色的,甚至比二少奶奶还要美上两分,只可惜,不爱说话,一副旁观者的模样,站在其母身旁。
众人在五夫人的院落里聊天说笑的时候,菊儿已经被打扮完毕,盖上了红盖头,坐于四少爷的房里的床边候着。
而四少爷今儿是最开心的一个,其实,他压根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看到今儿人多、热闹,所以才开心,尤其是当莫梓旭和祈三少来了的时候,他立马甩开了别的人,蹦蹦跳跳到那二人身边,“三嫂,你送我的观音像很好看,下次连堂也给三嫂刻一个观音像。”
莫梓旭听了,哭笑不得,这个大孩子自然不明白送子观音的意义,她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祁连琛,后者无动于衷,应该是没把祁连堂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旁边有小厮悄悄挨近祁连琛说,“西屋开了盘口”,那赌徒哪里会放过?二话不说地就跟着小厮走了。
祁连堂也不挽留,只是看着莫梓旭的脸,继续追问,“三嫂,你喜欢观音像吗?”
“喜欢。”
“那你喜欢连堂吗?”
“呃”
这样的问题,大概也就四少爷可以用那么纯真的口气说出来吧,不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莫梓旭点点头。
祁连堂笑开了,当机立断,“那改天连堂再送给三嫂一个连堂自己的雕像。”
莫梓旭弯唇笑了,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祁连堂看着她,呆了呆,而后也跟着笑了,“三嫂,你真好看。”
“呃”
没来由地,莫梓旭因为这句童言无忌的话,慌了神,她四下一瞥,还好,除了她身后的柳儿,没人听见。
正在纠结该如何接下祁连堂的这句话时,五夫人的贴身侍婢端了碗药过来,走到祁连堂的身边,“四少爷,该吃药了。”
祁连堂苦了脸,一闻到那药味,就捏住了鼻子,“阿霞,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如果四少爷不吃,那奴婢只能去找夫人了。”
显然,这样的戏码应该是每天上演,那叫霞儿的丫鬟也琢磨出了制服他的法子。
找大夫人?那个当娘的该不会用生浇硬灌的法子吧。
算起来,四少爷是七年前的大病,之后便一直服药,整整七年,每天不断,任谁都难以忍受吧,更何况,他的心智还只是个孩子。
看着祁连堂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端过药碗的样子,莫梓旭心里着实有些看不过去,再看那碗棕褐色的药汁,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材料,那药味怪怪的,闻着就让人恶心。
有那么一刹,莫梓旭甚至想掀翻了那碗汤药,就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就能够治四少的傻症?如果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是药三分毒,说不定就因为一直吃这药,四少爷才会一直不见好转。
等等,她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四弟。”
在祁连堂将药碗端到唇边的那刻,莫梓旭开了口。
祁连堂赶紧扭头看她,顾不得喝药,“三嫂叫我?”
莫梓旭微笑,眼神扫了眼药汁,“苦吗?”
祁连堂皱起俊脸,“苦。”
闻言,莫梓旭扭头对那五夫人的贴身丫鬟道,“霞儿,这么苦的药,怎么不给四少爷拿些蜜饯来?”
“三少奶奶,这药不苦”
莫梓旭冷着脸反问,“你喝过?”
那霞儿不说话了。
“还不快去?我会在这看四弟喝下去,放心,夫人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听她这么说,霞儿才急急地退下了。
见那丫鬟一走,莫梓旭拿过四少爷手里的药碗,悄悄地倒出少许在自己的丝帕上,而后握成团,递给了柳儿。
柳儿和祁连堂都不解其意。
莫梓旭对祁连堂安抚一笑,“没什么,三嫂就是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很苦,喝药吧。”
祁连堂信以为真,可柳儿是不相信自家小姐这么神神秘秘的,就只是为了试试那药苦不苦。
直到后来,霞儿给四少爷送来了蜜饯,不多时五夫人又叫走了自己的儿子,莫梓旭这才悄悄和柳儿说道,“有机会的话,把那丝帕上的药汁拿去府外,找个郎中去验一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成分的药材,是何功效。”
柳儿瞪圆了眼晴,差点惊呼,“小姐,你莫不是怀疑”
莫梓旭瞪了她一眼,截断了她的话,“大惊小怪什么?只不过,是药三分毒,连堂一吃就吃了七年,再好的人都可能给吃傻,所以,我觉得这事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葛郎中那个庸医开的药方。——别那样看我,那葛郎中绝对是庸医。”
如果不是庸医,当初怎么会给她把脉,硬生生把出个失魂症来?
至于这次为四少爷验药,其实,这事本不关她的事,无奈,看着那么纯真聪明的孩子,要永不天日地吃药,她实在心中不忍
柳儿听到自己小姐把祈府里唯一被认可的老郎中说成那样,很不以为然,“小姐”
“你什么都别说,有件事可是从没告诉你,当初我被从荷塘里救出来,那庸医给我开的药,我可是一口都没喝。”
“什么?”柳儿大吃一惊,但琢磨琢磨,终于琢磨过味道来了,“难不成,小姐都浇在了窗户边的那个盆栽里?”
莫梓旭狡猾地笑了,却避而不答,“记得我交代的事,这件事可要上心了,办得好,说不定将来我给你找个好的婆家,让你嫁过去做少奶奶,再也不用伺候人。”
柳儿羞红了脸,“小姐!”
那晚,莫梓旭只呆到拜堂后就离开了,她不爱去凑那个热闹,临出来的时候,大少奶奶叫住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堆菊儿的坏话,无非就是暗示菊儿那肚子里的孩子,来得蹊跷。
莫梓旭只是笑笑,装作听不懂,便推脱说要去大夫人那里,便离开了。
其实,她心里也一直担心着,这菊儿肚中孩子的事情,如果府里真有人传出谣言来,如果五夫人房里的人能够像二少奶奶那样置若罔闻地稳住还好,如果经不起挑拨,把事情闹大了的话,最后被人耻笑的,其实还是四少爷。
这不是她乐见的,却又并非她所能掌控,毕竟,祈府里无事生非的人,实在太多。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菊儿成了菊姨太,不过第二天,府里就传开了,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四少爷的。
听到这个谣传后,五夫人相对聪明,知道应该把这个事压住,可是,她却没有管住自己那个傲慢而又没头脑的女儿。
据柳儿打探的消息说,当六小姐听到谣言的时候,竟不顾自己只是一未出阁的黄毛丫头,在自己四哥的房里,公然就问起那种风月之事。
四少爷怎么会懂这个?三两句不伦不类的话之后,就漏了馅。
整个过程,菊儿是吓得一声都不敢出,面色惨白,五夫人一见菊儿这模样,便知道这事没有假了。偏偏她的女儿唯恐事情不够糟似的问东问西。
“哥,我问你,她嫁给你之前,每晚是跟你同床睡得吗?”
四少爷不知风雨欲来,仍是灿烂地笑着,“妹妹,哥大了,不用别人搂着睡,哥可以自己睡。”
六小姐冷哼,“言外之意,那就是没有跟她同床了?”
看着自己女儿那副自作聪明的嘴脸,五夫人忍无可忍地呵斥了声,“你就不会闭嘴吗?非搞得人尽皆知,你哥颜面尽失,你才满意?”
六小姐冷冷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若说丢人,哥的人早在七年前就丢尽了,娘你也不要拦着我什么,如今我们自己不把事查清楚,人家更会笑话咱们糊涂。”
五夫人摇头,“糊涂?当初那秦雅韵的种种,被人传的还少吗?你可有见二少爷去查清楚?你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五夫人这样说,六小姐蹭得出了房门,半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条一米多长的红鞭。
五夫人愣了愣,“这不是你爹当年送你的吗?你要干什么,拿来!”
六小姐直接一鞭甩出去,差一点就伤到了五夫人的手,“娘你能忍,那是因为天生地位差!就是忍的命,可女儿是祈家的人,冠着祁姓,让我一个主子受气,我做不到!——哥,你说,每晚菊儿在你睡觉后,都干什么?”
五夫人真想对自己的女儿打一耳光,无奈她的涵养太好,好到几乎懦弱,只能听见自己儿子用很无辜的声音回道,“菊儿晚上爱做恶梦,被梦惊醒就会叫喊,可是,菊儿告诉过我,不让我在她睡了之后打扰,不然,就没人陪我玩了”
听他这么说,菊儿绝望地闭上眼晴,跌坐在地。
任谁都懂了,那所谓的做恶梦惊喊,其实就是在和男人苟且时,情动的叫声。
六小姐一甩鞭子,直直地就甩在了菊儿的身上。“说,孩子是哪个野汉子的?”
“彩蓉!”
五夫人忍无可忍了,冲上去,夺过女儿的鞭子,喝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可是有了身孕的女人!”
“哼,反正不是哥的孩子,打掉正好。”六小姐被夺去鞭子,仍然盛气凌人,“既然娘袒护她,那女儿只能找公正的人来处理了。”
说完,她便跑了出去。
五夫人惊觉事情大了,忙追出去,“彩蓉,你回来,你要干什么?”
六小姐虽然年轻,可腿脚却灵活,一转眼就抛开了自家娘亲。
她会去找谁?
自然找府里正义和权势的代表。——大夫人。
菊儿所怀孩子是野种一事,彻底闹大了。
此时,菊儿就跪在正厅当中,全府审讯,大夫人居于首座,主审。
莫梓旭看得出,这样的事,应该是大夫人最乐见其成的。虽然她是自己的亲姑姑,可是她的做法和心态,莫梓旭心底是很不以为然。
眼瞅着几个少爷连四少爷都要有了子嗣,大夫人自然担心地狠,而此时传出那个子嗣可能是个野种,大夫人怎能不暗自高兴?
如果菊儿不说出这是祁二少的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正厅审讯现场,六小姐不顾母亲的反对,将之前盘问自己哥哥的话,尽数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开始对菊儿口不择言地骂,什么忘恩负义,什么不知廉耻,越说越难听。
大夫人喝止了她,“怎么说也是咱们祈府的千金,你这火爆性子不改,再过几年,怎么找个好婆家?”
六小姐这才收敛了些,却又在下一瞬,爆出另一劲爆秘密,“大娘,我刚刚才从下人们嘴里得到消息,那菊儿肚子里的,是二哥的孩子!”
一时间,全场哗然。
二少奶奶听了,没有一丝讶异,仿若事不关己。
二少爷则明显地脸色一僵,同时偷偷地看向莫梓旭,眼神里带着责备和愤怒。
莫梓旭知道他是以为谣言是她所传,便对他摇摇头,神情自若地以示不是她告密。
殊不知,这二人的眉眼传讯,恰被三少爷和二少奶奶全部看见,之后,这三少爷和二少奶奶也巧不巧地对视一眼,后各自别开,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如今j夫的嫌疑人也被提了出来,大夫人便看向跪着的菊儿,“菊儿,你还不肯说实话么?再不交代,那可就要用私刑了,你在祈府也有七年了,这祈府里的私刑,你可是见识过的,就算你受得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又能受得住吗?”
菊儿一听,怕了,她忙着护住自己的小腹,想了想,突然就跪在二少爷的面前,扯着他外袍的下摆,哭不成声,“二少爷,救救我啊,二少爷,二少爷,躲妾是真的爱你,想给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此时,真相已大白。
二少奶奶无力地闭上眼睛。
被幽禁已久,今儿也破例在场的敏姨太一听,又老毛病犯了,酸溜溜地说,“真是稀奇了,如今生孩子的事,可是方法多多,像我,那可是靠自己本事生出来的儿子,不像有的人,靠偷——。”
殊不知,敏姨太的这番话,刺痛最深的,不是菊儿,而是早已有些羞愤难当的二少爷。
二少爷听她说完,直接反手就是给她一个耳光,“你有完没完?”
之后,他一眼瞥见二少奶奶闭着眼睛的无谓模样,心里更加恼火,竟然抬起一脚,将菊儿一脚踢开。“别随便地诬陷!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事,而且,我承认自己是花心,承认和府里很多丫鬟有染,这一点,你们都是众所周知的,但是有一点,除了我名正言顺的妻妾外,我不会给任何其他不相干的女人生孩子的机会,菊儿,每次我可是都有给你喝避孕的药的!”
菊儿一听,脸色又苍白几分,怯怯地低声道,“后来贱妾有倒掉那些药,贱妾想着,如果有了孩子,或许二少爷你就会”
“哈、哈、哈!”祁连城怪笑起来,摊开双手对着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这个贱人承认我给过她避孕的药,至于她是真的倒掉,还是假的,那我可说不清,止不住她怀了哪个野种来栽在我的头上,她都能先栽在四弟的头上,再栽在我的头上也不稀奇,如果真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在四弟纳她为妾之前,她不说?你们说是不是?”
二少爷的这一番强词夺理,确实有几分说得通。
可大部分人的心里都清楚,那菊儿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去接二连三地让两个少爷顶这个野种父亲的帽子,孩子确实是二少爷的无疑。
莫梓旭看着祁二少那样的嘴脸,关键时刻推卸责任,敢做不敢当,难怪二少奶奶宁愿一心想着不求进取的三少爷,也不对他施舍一点真情。
在祁二少的辩驳否认下,菊儿的孩子,再次沦为“野种”。
大夫人看着已像是没了魂一般的菊儿,冷声道,“菊儿,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那j夫是谁,不然,你就呆在柴房里,等着最高家法伺候吧,不然,你都当我们祈府里的少爷都是吃素的,由你戏耍!”
供出j夫?
菊儿哭到眼泪都快干了,二少爷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她还能从哪里再供出一个j夫来?
见她无话,大夫人直接叫来两个小厮,“把她关入柴房,不许给饭吃,什么时候供出j夫,才饶过她。”
随着菊儿被拖走,这正厅里的人也陆续散去。
在回房间的路上,莫梓旭悄悄问柳儿,“你可曾打听过,这姨太太、夫人们偷汉子,会怎样处罚?”
柳儿同样悄悄地回道,“可巧奴婢今早听到有人在说这个,小姐可还记得府里最角落的那间石屋?那日咱俩一起无意中看到的,周围都是杂草,阴森森的那个?”
莫梓旭心里一惊,“记得,难不成,是要关在那里?”
柳儿点点头,露出几许惊骇的表情,“可不,听说,那里可吓人了,里面的腐臭味,小姐还记得不,就是因为里面死过人!”
“那如果菊儿被关,孩子怎么办?”
柳儿轻叹,“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跟着娘胎一起死。”
太残忍了!
莫梓旭忽而想,如果她这个身体失忆前心里有别人的事,也被这么公然地传出去,会不会也把她关进去?
心里不由有些惊悸起来,这样没人情味的家族,能做出什么事来,她已不敢想象。
正胡思乱想着,迎面有一男人,凶神恶煞般地向她走来,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满面桃花的模样?
“二哥”
话未说完,祁家二少爷已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一手扯过她的手腕。
柳儿惊呼,“二少爷,有话好好说”
“你闭嘴!”祁二少瞪了柳儿一眼,这才回头,眯着眼睛盯着莫梓旭,“三弟妹,你敢情在耍我吗?”
莫梓旭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二哥,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咱们俩现在的样子被有心人看见,那么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府里可能就会传遍你我有染,相信今天菊儿的事,二嫂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如果再传出点你我什么,你让她情何以堪?别人只会说,二哥你才负了菊儿,如今又来调戏于我,完全视二嫂无物,那样的处境下,你让她如何对你改观?”
祁二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想要就这样放开她的手腕,却又不甘心,“想不到,平日里少言寡语,柔弱可人的三弟妹,竟有一张巧嘴,想必我和菊儿的事,必是你的这张巧嘴传出去的吧。”
莫梓旭一脸怜悯地摇摇头,“我这般做,对我有何好处?再说了,二哥和菊儿之间,知情的并非只有一人,你想想平日里和菊儿走得近的那些人,连我这个鲜少跟菊儿接触的,都能从一枚丢失的金簪猜到你俩有些什么,更何况是那些和菊儿朝夕相处的人?”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说动,祁连城的手也有松动之意,确实,如果这个女人想害自己,那么就不会故意暴露目标地要将金簪还给他了。
“二哥还不信?”
祁连城凝眉沉思,忽而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莫梓旭的肩头,用了几分狠劲威胁,“当真不是你?”
莫梓旭无所谓地笑笑,也不挣开,“如果二哥心底深处认定是弟妹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过多的解释,在二哥眼里,可能就变成了掩饰。”
祁连城认输,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三弟妹的面前,竟然毫无反驳的能力,这种被抢白的感觉,其实很不好,虽然他心底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但是面子上,他下不来,手上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几分力。
莫梓旭有些吃痛,柳儿则不知道如何推开那个快要杀人似的二少爷。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有个很戏谑的声音传了来,“什么时候起,小旭也学会了相扑?要不要改天跟为夫过两招?”
听那声音,祁连城赶紧松开了莫梓旭,并且移开两步,殊不知,这一举动让旁观者看起来,徒增加了几分不轨的嫌疑。
莫梓旭知道,刚刚祁二少爷不过是下不来台,才一时间僵住了,如今既缓了僵局,相信二少爷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至于刚刚那个有些混淆视听的暧昧场面,那就由这两个男人自己去解释和理解去吧。
于是,她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祁连城见莫梓旭离开了,也没好气地说,“三弟来得巧,如果你想相扑,那么就回房跟三弟妹去玩个够吧。”
说完,他举步要走,祁连琛却在此时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哥似乎对于和我有关系的女人,都特别的感兴趣。”
祁二少一听,心知自己的三弟对于刚刚他和莫梓旭拉拉扯扯的场面起了疑,第一次有了在祁连琛面前扳回一局的快感,一直以来,都是他觉得他比不过这个嫡亲弟弟,背景比不过,才能比不过,日子潇洒比不过,连在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心里的地位也比不过,他压抑极了。
如今难得有对方需要向他求证的时候,他说什么不会放过这个拽一把的机会,于是,他不仅不解释清楚,反而混淆视听,“我能抢你一次,也能抢你第二次,三弟可要小心了。”
祈三少笑意不减,无所谓地说道,“随你,只要你能让一切名正言顺,毕竟,小旭现在还是顶着三少奶奶的头衔,不像当年,二嫂和我只是义妹义兄之称,其实,二哥当年并没有从三弟手里抢走什么,我没有介意过,是二哥你心里一直庸人自扰地在意着。”
听到这里,祁二少越发恼羞成怒。
这算什么?
他介意了这么久,抑郁了这么久,如今他的好三弟竟然说,人家根本没有介意过?
没有介意过是什么意思?是说,三弟的心里压根对雅韵没有过那份心思?呵!可是,他的好三弟可知道,这样说,只会更加说明了他这个二哥的无能!
他对那女人的百般讨好,百般努力,却敌不过一个心里根本没有她的男人?
激愤升起,祁连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出手的,总之,他稍稍冷静的时候,祁连琛已毫不还击地挨了他两拳,嘴角已是一片淤青。
祁连城怒了,他抓住自己三弟的双肩,不停摇晃咆哮,“为什么不还手?还手!你给我还手!我不需要你让我,什么都让着我,你觉得你很伟大吗?你这个不知所谓、没心没肺的东西!”
祈三少由着对方摇晃,却依旧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直到对方累了,他才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渍,很平静、很悠远地说道,“二哥,别自我折磨了,三弟我真的没有让过你什么,真的。”
祁连城冒火一般的眼晴死盯着他,良久,才颓然地垂下双臂,顺势跌坐在地面上,两手抱住自己的头,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皮,嘴里发出几乎呜咽一般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现在,我宁愿当初你向我挑战,跟我公开地争夺她,哪怕最后是我失败告终!可是你没有,那时,你的笑,就跟现在的一样,全不在意,让找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三弟,二哥看不透你,可是二哥知道,这辈子都难赢得了你。”
祁连琛拍拍他的肩头,也坐了下去,与他并肩,“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赢不赢的?还有什么是比骨肉亲情更重要的?哪怕是属于我的,如果二哥喜欢,也尽管拿去,更何况,有些东西,根本就从不属于我。”
说到这里,祁连城慢慢地放下了手臂,慢慢地转了头,看向自家三弟,忽而说了句,“属于你的,包括现在的三弟妹?”
难得的,祁连琛沉默了,良久,才露出略显僵硬的无所谓的笑容,“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要二哥能做到让一切名正言顺,不伤害任何人。”
2
话说,莫梓旭离开了之前和二少爷纠缠的那地方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里。
她思来想去,知道如果祈二少爷矢口否认的话,那么菊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
大概是心生恻隐了。
她毕竟有着二十多的和平年代的灵魂,在她惯有的认知里,众生皆平等,生命尤可贵,在计划生育的大政策下,她周围都是活泼可爱被捧在掌心里的幸福宝宝,不像菊儿腹中的那一个,被人认作是野种,而且,很可能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的阳光,便被扼杀在娘胎里。
这样的事,想想就会心酸不已,更何况,菊儿就算再恶劣,那也是一个人,再说了,菊儿也没有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一心想上位,找错了可以依靠的人,就像是当初的梅儿。
那时,她救了梅儿一命,如今,让她什么都不做地看着一对母子被处死,她不忍。
如果真的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事后,她一定会后悔,很后悔。
莫梓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再抬起眼眸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停住了往自己房里走的脚步,“柳儿,回头,我们去找大夫人。”
柳儿一头雾水,却也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来到大夫人的院里时,恰巧看见大少奶奶刚刚从里面走出来。
那大少奶奶看见莫梓旭,立马满脸堆起了笑容,“哎呦,三弟妹,你也来给大娘请安呢?”
请安?
这个时辰,早已过了请安的时候。
莫梓旭神情不变地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大嫂也刚刚出来?”
“可不。”大少奶奶随意地附和了一声,她掏出丝帕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眼神明显闪躲,“唉,这快入夏了,天果然要热起来了啊。”
莫梓旭心里失笑,这大少奶奶在擦拭什么?冷汗吗?
其实,从菊儿所怀的孩子是二少爷的这一谣言在府里传出的时候,莫梓旭就有几分怀疑,把那个谣言给传出来的,就是大少奶奶。如今又见大少奶奶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而且这般紧张的模样,就更加让她增加几分这个判断。
心里如是想,莫梓旭面上却迎合,“今儿,是有点热呢。”说着,她也拿起丝帕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抹了一下。
大少奶奶虚假地陪笑一下,“可不。——那个,三弟妹啊,你不是要给大娘请安的么,快去吧,再过会,大娘可能要午休,到时候打扰可不好。我就不再陪你一起进去了,先走了啊。”
目送大少奶奶略显仓促的离开,莫梓旭遥声道了句,“慢走。”
身后的柳儿见大少奶奶走开了,凑近莫梓旭的耳朵边,低声道,“小姐,谁还会这会子请安啊!你说,那大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跟大夫人说呢?”
莫梓旭轻哼了一声,“那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是见不得人了,走,咱们见大夫人去。”
进了大夫人的房,大夫人此时正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假寐。
今日,她的软榻上摆放着全新的墨绿色羊绒布缝制成的靠背,那靠背的布料莫梓旭见过,正是昨日四少爷纳妾的时候,有个和祁老爷有生意来往的宾客送的,说是那布料从西北所购,极为罕见。
当时,大夫人似乎就对着那布料着了迷似地,摸了又摸。
想不到,才不过一日,这布料已经变成了靠背成品,铺在了大夫人的软榻上。
可见,五夫人其人虽说平日低调少语,可是却极有眼神,很会察言观色,极可能昨晚婚礼未结束,就派人把这布料给大夫人送了来,甚至有可能,那靠背就是五夫人亲手缝制。
将自己儿子的新婚贺礼转送大夫人,这马屁拍的大夫人,必定是极为受用。
想到此,莫梓旭不由心里暗忖:这府里的人,极少有将真性情摆在脸上的,越是那看上去无害的、没出息的,可能就越深沉。相比之下,大少奶奶这种有什么很明显就摆在脸上的人,反而变得可处起来,如果那造谣一事真是大少奶奶做的话,那她少不了还要从中帮衬着点,不为别的,就为大少奶奶那粗劣的坏心眼。
正想着,这边给大夫人报说,三少奶奶来了。大夫人这才慵懒地睁开眼晴,坐直了身子,将那靠垫置于身后。
“旭丫头来了啊。”
莫梓旭迎上去,帮着大夫人将那靠垫摆正,顺便摸了摸那布料,装出几分艳羡的目光。
大夫人一见她的表情,就笑了,“怎么样,是好东西吧,昨儿你五娘孝敬我的。”
莫梓旭点点头,“五娘倒有心,这却是好东西。质地细腻,透气性好,而且,触手丝滑,倒有几分真丝布料的手感,不过,却没有真丝料的那许凉意。”
大夫人面露赞许,上下看了看莫梓旭,惊奇道,“看不出,旭丫头竟然对布料这般有研究?”
莫梓旭笑着挨着大夫人的身边坐下,才道,“哪里算有研究呢,娘真是折煞儿媳了!只不过失忆后,这脑子似乎就对一些特别的事,尤为兴趣。比如说这女人家的佩戴啊、房舍里的摆设啊,还有咱们穿得用的这些丝绸料子。”
大夫人听了,也跟着笑了,“傻丫头,这算什么特别?哪个女人都会感兴趣的。——丫头,今儿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莫梓旭听了,又凑近了大夫人一点,明明是在房里无外人,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这样的效果,自然也是要做给大夫人看的。
果然,大夫人露出了八卦般的表情。
莫梓旭心里失笑,嘴上却说得极为沉重,“其实,是关于今天审讯菊儿一事,恕儿媳大胆,娘不是想让那菊儿交代谁是j夫吗?可是儿媳看到,那菊儿也是个嘴硬的人,而且,她宁愿得罪两位少爷,也不将那j夫说出,想必咱们再怎么关她罚她,她都未必开口说的了。”
大夫人听了,连连点头,“你说得极是。”而后,又蹙起了眉,“那又当如何是好,难不成,就不再追问审问,直接将她关入惩罚室,让她自生自灭?”
惩罚室?
就是那个阴森的石屋吧,呵,倒是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如果是她,就干脆起个更贴切的名,——鬼门关!
莫梓旭心知大夫人心里的盘算,其实,大夫人心里也有九成九地知道那孩子是二少爷的,可正因为是二少爷的,她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和自己儿子争家产的男人再多一个子嗣,那也就相当于祈三少爷又多了一个威胁,所以,大夫人的本意,就是送菊儿速速去死。
能够转变大夫人心意的法子,也只能是让大夫人发现,这法子之中还有更好的利益可图。
于是,莫梓旭继续道,“依儿媳看,咱们来个请君入瓮。”
“请君?”
“就是j夫。”
而那个j夫,莫梓旭和大夫人心里都明白,就是祈二少其人。
听到这里,大夫人已经有些心里松动了,说真的,如果真的是二少爷动了自家四弟的妾室这一事情传开,那么二少爷的影响就会极坏,如果这个事传到祁老爷的耳朵里,祁老爷必定气急败坏,因为四少爷如今算是祁老爷最疼爱的儿子。一旦祁老爷迁怒二少爷,那么就极可能收回二少爷如今在管理的生意,这一招,可比杀掉一个二少爷根本没有太多影响力的庶出孩子要直接得多!
于是,大夫人赶紧问了句,“如何请君?”
莫梓旭不缓不慢地说道,“首先,请娘下令将菊儿处死。”
“啊?”
莫梓旭笑笑,“当然,这只是诱敌之策。”
大夫人带着几分慈爱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没来由地就吓了我一跳,然后呢?”
“然后,就说府里看在她这么多年悉心服侍的份上,可以让菊儿留下遗愿,我们帮其实现,另外,如果她在这府里有什么委屈的、不满之处,可以让她自己书写一份宣泄书,而这份书,我们都不会看,秉着大户人家的诚信,给她这个承诺,让她死前吞下那宣泄书,把她的宣泄直接和她的尸身一起焚烧,只是为了让她死前发泄一通,带着她的委屈走上黄泉路,让她心里也不至于太过憋屈,而阎王爷看了,也能怜悯她几分,让她在泉下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那大夫人明白什么宣泄书、遗愿之类的,都应该会露出些j夫的蛛丝马迹来,可莫梓旭又说直接将那什么书烧掉,那j夫怎么办?光听她这么说,还真是对菊儿仁慈了。
看出大夫人心里疑惑,莫梓旭笑道,“这些,不仅是对菊儿说的,更是要闹得全府皆知,娘你想,虽然咱们对外说要烧掉那宣泄书,可是只要白纸黑字出现了,难免外传,或许那菊儿根本就不会写什么关键性的要害内容,可是,j夫也不敢这么肯定她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会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所以定会想方设法地找机会去见她,告诉她,一定要牢守秘密,一直到死。这j夫定是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的,否则,事情闹了这么久,j夫还不出现,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咱们白天宣布这个判决,让菊儿晚上写宣泄书,明儿一早让她吞书、吞毒药,最后,我们将她的尸体火化,一了百了,当然,我们也会在判决中加上一句,如果她能弥足知返,报出j夫,或可饶她一死。——总之,不管是这菊儿一心求死,还是心里尚存软弱,今晚夜深人静时,这个j夫都必会出现,与她见面,威胁与她,我们就姑且让柴房周围看似无人看守,给他们一个空子钻。”
听到这里,大夫人连连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大夫人心里是极不想祈二少多添子嗣的,莫梓旭怕大夫人如果再琢磨琢磨,又反悔了,遂又加了一道冲击,“娘,儿媳听说,这菊儿一事闹得太大,连爹都有对二哥问起。所以,这个j夫,我们是一定要抓的。不然,这j夫最终像是个谜似地,府里难免有人瞎传,兜来兜去,很有可能还让二哥戴了这顶冤屈帽子,二哥冤屈自是一说,可是爹如果信以为真,那就麻烦了,那相当于咱们处置了祈府的太孙啊。
大夫人一听连祁老爷都知道了这个事,也紧张了起来,再不敢使小心眼地想将菊儿和其孽种整死,连声道,“对!对,这事可要查个明白,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说的,让j夫浮出水面,真相大白了,咱们谁也都能睡踏实。就照你刚刚说的那么办,用过午膳,我就会让阿佳把这个判决传出去。”
到此,莫梓旭松了口气。
她知道,j夫出现前,大夫人不敢随便弄死菊儿。
而以她对二少爷的了解,二少爷是那种看上去稳重,可骨子里却容易冲动的那种人,且行事举动往往平心而走,不计后果。
从他为了平衡和二少奶奶之间的感情,就乱交花丛便可以看出;而今天他一见自己的事情被揭穿,便以为是她传的谣言,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她一通,也能看得出来。
祈二少并没有缜密的大智慧,或许他有点小聪明,可是,他的这个小聪明,在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全部溃散,从而使他极容易陷入别人的设计中。
不可否认,现在,她就是在设计他!
莫梓旭并不觉得理亏,毕竟,二少爷一事若真被当场抓到,那么充其量他会被祁老爷训斥一顿,毕竟他是如今府里祁老爷唯一能用得上的儿子,所以,他应该不会有太惨的损失,甚至可以救两条人命,当菊儿的孩子被认定是二少爷的之后,必定会被要求生下来。
菊儿怎么处置先不说,孩子的安全要保证;当菊儿生了孩子,那么孩子离不了娘,菊儿再不济,也不至于被鞭打死。
——这就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