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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14部分阅读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你可有跟连琛同房?”

    莫梓旭感觉额头薄汗一滴,正要沿着她光浩的额头滑落,“有,儿媳几乎夜夜与相公同房。”这她可没有撒谎,谁说同房就要做那种事情?

    “那你的肚子……可有动静了?”

    有动静?

    莫梓旭低垂了头,悄悄撇了下嘴,然后无比沮丧地说,“儿媳无用。”

    “唉——”大夫人又叹气了。

    如今,莫梓旭就怕死了大夫人在她面前长吁短叹的,只能委屈兮兮地采用迂回之策,说:“娘,许是儿媳的体质不好,所以才一直怀不上,今后,儿媳定当好好注意。”

    大夫人瞅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心有不忍,听她这么说,心里多少也消散了几分对她和祁连黎有过一段情的介意,但是孩子这个事,她是真的急。

    “梓旭啊,不是娘逼你,你可知道,那菊儿都有了身孕了!”

    “菊儿?”这个事……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啊。

    “可不,你说说看,那祁连堂就是一个傻大哥,我就纳了闷了,他当真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一个傻大哥都能有孩子,咱们连琛……,唉,不管怎样,人家菊儿有了孕是事实,听你五娘说,本来十几天前就发现她有了害喜反应,只不过碍着老太爷的大丧期间,就一直没说,现在好了,老太爷下了葬,人家祁连堂那院就要开始张罗喜事,将菊儿正式娶为菊姨太了!”

    大夫人说完,歪着眼睛觑了莫梓旭一眼。

    莫梓旭会意,知道大夫人心里在打的什么谱,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这是好事啊,府里沉闷了这么久,也该有一两桩喜事出来冲冲气氛,要不这样吧,娘,干脆趁着四弟纳妾,把竹儿也给相公冲为偏房得了,两件喜事一起办,相公见着有个弟弟做陪同娶,应该会同意的吧。”

    她只会提些不负责任的馊主意,至于当事人愿不愿意,那已非她人力所及。

    她的话显然说进了大夫人的心里,那大夫人装作无奈地说道:“这连琛都拒绝了我两次了,希望这次能让他回转心意,只是小旭啊……,你当真不介意?”

    不介意,非常不介意!

    “能够让相公早日有子嗣,是儿媳责无旁贷的事,儿媳怎么会介意?待相公点头同意,儿媳这就帮着张罗喜事!”

    大夫人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拍她的手道:“好孩子,不枉我疼你,只是这都第三次跟他提收竹儿为妾了,如果还要我去说,恐怕效果不好,小旭啊,要不……你去说说?”

    “我?”她不是这么倒霉吧?

    “怎么,你不愿意?”

    无力地垂下头,谦恭地应道:“……儿媳尽力而为。”

    ……

    一出大夫人的房,莫梓旭就垮下了小脸,她的古代人生就是这么悲剧,自己无法摆脱受苦受难的女人宿命之外,还要做刽子手的帮凶,去把别的女人也拉入水深火热之中。

    柳儿跟在她的身后,早就按捺不住了,“小姐,那菊儿真的怀了四少爷的孩子?”

    莫梓旭轻哼,一边走,一边说道:“怀了孩子是真,至于是不是四少爷的……”

    这个事,就算她不说,她相信整个祁府里,都有一大半的人会猜想:菊儿怀的,是二少爷的孩子。

    “别提她了,那是四弟房里的私事,咱们管不了,也不该管,省得被别人听去了,还说我们乱嚼舌根。”

    柳儿点头,却又想起另一事来,“小姐,你真要去张罗咱们少爷纳竹儿为妾的事?”

    “不然怎样?”这烫手山芋接都接了,“扮贤惠不容易,其实祁连琛早娶了别的女人也好,我就可以省去很多烦琐事,总之,我这次要笑嘻嘻地促成此事。”

    柳儿看她说得轻松,不由心里担忧,“小姐,是不是你的心底深处,还在惦记那个人?所以,才会一点都无所谓地给咱们少爷纳妾?”

    “我……”

    “娘子这是要给谁纳妾?”

    莫梓旭刚开了口,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人截断了话。

    而能够叫她为娘子的,还能有谁?

    这莫梓旭正想着怎么开口跟他说纳妾的事呢,谁想他就自己听到了,好得很,省去了她不少迂回的麻烦。

    双手抱起,莫梓旭笑逐颜开地迎上去,“相公大喜啊。”

    又是大喜。

    这句话她都已经说了三次了。

    祁连琛一听她这么说,脸色立时冷了起来,他倏地抬起一手,猛地分开了莫梓旭合抱的双手,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前,“说,什么大喜?”

    莫梓旭眨眨眼,对嘛,这种发火时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养眼的。

    不对!什么时候了,她竟然会犯花痴?

    嘴角的笑容不减,莫梓旭迎上他看似平静,却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四弟就要娶菊儿为妾,而菊儿也快为四弟新添一子嗣,岂不大喜?”

    原谅她关键时候往后缩,实在是因为手腕上的力道太大,她疼得很。

    闻言,祁连琛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无动于衷道,“嗯,确实大喜。”

    莫梓旭悄悄揉了下被握红了的手腕,不着痕迹地移开两步,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才猛地回头,“另外,相公你也会在同一天迎娶竹儿进门为妾,岂不三喜临门?”

    说了,她真的说了!

    说完之后,自己的小心肝都突突地跳起来,这男人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但大夫人给的任务更是不得不做,没法也要拼一把。

    果然,祁连琛一听,那双眼像是冒了火似的对她瞪了过来,阴阴地说道,“三喜临门?这么说,娘子是来给为夫做说客的?”

    “不是说客,是报客,报信的而已。”推卸责任,才能活得更长久一点。

    祁连琛才不管她是什么客,“去告诉娘,我不同意。”

    “这话,还是相公自己去说,才有力度。”她可不想被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嗯,我会去说,但是这个事,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见!”什么相公、娘子的伪称谓都顾不得说,显然祁连琛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莫梓旭觉得,他又何须一直记挂着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人?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

    看着他和二少奶奶这对小情侣相互折磨着同住一个屋檐下,她都觉得累,一念之下,不禁又说溜了嘴,“其实,该忘的人,就彻底地忘了,纠结着不过伤人伤己。”

    不想,听她这么说,祁连琛忽而将怒容收敛,带着似曾相识的那种似笑非笑的口气,反问了句,“娘子说的,是自己吧。”

    “……”

    莫梓旭气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事情妾身已传到,相公自己去娘那里摆平吧,柳儿,咱们回房吃糕点去。”

    说完,她扭头就要与祁连琛错身而过。

    男人似乎心情大好,随手扯住了她衣袖的下摆,将她揪住,“娘子,这太公已下葬,为夫是不是可以出府大杀四方了?”

    咬牙,再咬牙,“相公要去哪,妾身不敢阻拦。”

    “爹没有别的什么让为夫打发无聊的玩意了?”

    当她没事干啊,天天想着法子栽培他?“这个,相公该去自己问问爹。”

    说着,莫梓旭扯了扯衣袖,硬是把那一撮布料从他的指间给扯了回来,“没别的事,妾身先回房了。”

    可是,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极戏谑地一声叫唤,“娘子。”

    翻翻白眼,莫梓旭回了头,“相公还有何吩咐?”

    祁连琛耸耸肩,双手一摊,“没什么,就是告诉娘子一声,为夫没有该忘的人。”

    没有该忘的,那就是要记住一辈子了?

    “那敢情好。”跟她没关系的事,他怎样说都好。

    扭过头来,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男人乐此不疲,“啊,那个……小旭。”

    小……小旭?

    莫梓旭涌起一阵恶寒,猛地回头,就看见祁连琛咧着嘴在那里笑得欢。

    这男人,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下意识地搓了下手臂,莫梓旭觉得,自己的声音一定在打颤,“相公,……还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知会你一声,若有什么其他挑豆子、看石头之类的玩意,记得叫为夫一起玩。——啊,还有,谢谢你给为夫的赌本。”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摇了摇。

    莫梓旭再次无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说完,扭头抬腿速溜,他要是再在后面叫唤,打死她都不回头。

    柳儿跟在后面,几乎小跑。

    瞅着这对主仆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祁连琛抛了抛手中的银元宝,“小旭?这称呼很吓人吗?居然溜得这么快,怎么说爷也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真伤人自尊。”

    56

    最终,祁连琛第三次把纳竹儿为妾的事给推了。

    莫梓旭已可以想像得到,大夫人想必是气得不轻。

    此时,她正坐于灯烛前,细细地把玩着一个金簪,正是菊儿的那支。

    她一直在想着最适合地拿此去“贿赂”祁二少的机会,现在,虽然祁连城已经摆脱了那个想要杀她的嫌疑,可是,却仍然是那夜强犦她的最可疑人物。

    如今,菊儿有孕,几乎已经可以百分百认定是祁二少的孩子,莫梓旭知道,这是个还她安全的时候了,她准备适时地拿着菊儿的金簪去找二少,顺便送他一个人情,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才能将这个威胁与人情并重的话,说得圆满。

    她正想着,门口有个小丫鬟来报,说是找三少奶奶。

    定睛一瞧,竟然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婢,兰儿。

    莫梓旭将那金簪笼在袖口,顺便打量了下这个所见次数不多的兰儿丫鬟,出落的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可是却和敏姨太能说得上旗鼓相当,只是,少了些敏姨太的马蚤味。

    说来也奇怪,按照祁二少的风流脾性,兰儿已经在他的身边服侍十多年,应该早就收为妾室了才对,可是这么多年,却依旧只是个丫鬟 。

    莫梓旭收回了端详的视线,淡淡地问了句,“兰儿丫头,可是二哥和二嫂有什么事么?”

    兰儿垂着头,看不见一丝表情,她的声音怯怯,甚至带点大舌头的口音,“回三少奶奶,是我家少奶奶,说是约你过去,大家一起商量着给四少爷送些什么婚庆的礼物。”

    原来是这样,“她有说什么时候过去找她吗?”

    “今晚酉时三刻。”

    “酉时三刻?”那就是入夜九点半左右,不算太晚,安歇前说这种事,也算合理。“行,我知道了,估摸着时间我就过去。”

    自从上次差点着了强犦男的道,如今她入夜出门,都会倍加小心,先不说柳儿必同行,她自己的身上、头上也藏着利物御敌,而且,那次之后,她有偷偷地将前世学的防身术温习一阵,现在的身体,虽谈不上跟什么女警女杀手之类的媲美,却也算敏捷很多。

    估摸时间到了的时候,莫梓旭出了门,那菊儿的金簪也一直在她的身上装着。

    夜已深,府里小道上,零星会经过几个人,不知不觉,主仆二人已提着灯笼来到上一次出事的地方,柳儿打了个寒战,莫梓旭下意识地凝神倾听,耳里似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莫梓旭条件反射地就扯了柳儿的衣服,道:“小心。”

    说着,她猛地回头,却并不见一个人的影子,这让她心里一慌,路上但凡有碰到下人们的时候,都有听那些人跟她行礼,可刚刚她明明有听见脚步声,为何没人?

    莫梓旭心叫不妙,她强装镇定,四处观望。

    柳儿则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寸步不移。

    半天没有任何异样,莫梓旭失笑道:“大概是我多疑了,走吧。”

    主仆二人刚刚没走十步,细微的脚步声再起,这一次,莫梓旭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听身边的柳儿“啊”地一声惊叫,已是昏厥过去。

    灯笼随着她倒地的动作,一并跌落地面,莫梓旭不及捡起,下意识地抽出菊儿那金簪,感觉有人近了身,她直接就拿着簪子杵了过去。

    “唔……”

    身后有人闷哼一声,显然是被簪子扎到,趁着这一刹,莫梓旭一个转身,就看见面前果然站着一个蒙面人。

    上一次事出突然,她几乎没有怎么去看仔细这人,今儿她屏息凝气地想对策,却发现这人的身形竟不是那么像二少爷。

    三少爷和四少爷的身形也与之有异,大少爷向来坐轮椅,所以,她想象不出那人如果真的站起,是怎生模样。

    “看不出,你还真是个泼辣的小女人。”那男人开了口,声音就是上次的那个强犦男。

    莫梓旭从刚刚的胡思乱想中回神,暗骂自己:这个时候了,应该想着御敌,而不是去排除嫌疑人。

    “说吧,你想干嘛?好久不见,怎么你今儿突然冒出来?”她要跟他多说话,托延时间,并且尽可能地掌握他的信息,这样才算知己知彼。

    那男人听她此问,低低地笑了,倒有几分磁性,“怎么,想念我了?”

    莫梓旭冷哼,“上一次那一脚,还受用吗?养了多久才好的?”话说到这里,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那夜之后,大少爷就说是旧疾发作,难不成……

    不,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他怎么可能瞒着整整一大家子足足近十年?

    而且,近十年的轮椅生涯,这样伪装自己,他是傻子吗?

    更何况,祁大少爷应该也没有对她施暴的理由,若说样貌,二少奶奶应该比她更美一些。

    “你那一脚?”对面的男人似乎也有了几分跟她聊天的雅兴,“不过是像挠痒痒一般,却把爷挠得心里都有渴求了,这阵子,爷可是一直在想你。”

    这个混蛋,竟然开始用下流的话来撩拨自己!

    “你在等什么?等着别人出现?很难,这个时间,虽说府里还有人活动,但是这个地方毕竟人迹罕至,而且,你又不敢叫喊,因为我只要一伸手,你就会衣衫凌乱,到时候,谁也不会信你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吃定了她的这个弱点,莫梓旭也确实不敢以此做赌。

    看她不说话,男人欺近她的身,手也伸了出来,莫梓旭盯着他的动作,在他的大手伸来之时,她不仅不躲开,反而双手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嘴里咬去。

    男人察觉她的意图,忙得收回来,就在此时,莫梓旭用了一招防身术的侧踢,只是,男人身手敏捷,她只是踢到了他的腰边,失了准头。

    男人饶有兴味,呵呵笑了两声:“看不出来啊,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莫梓旭不理他,继续进攻,虽然没有威力可言,但是拖延点时间还是做得到的,最后一次侧踢,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轻佻地脱下她的缎鞋,“三寸金莲?”

    古代女人的脚,是极隐私的部位。

    莫梓旭此时真恨自己不是绝世高手,只能在这受制于人。

    那男人正要再褪去她的布袜,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天籁般的声音。

    “什么人?”

    强犦男一惊,松开了莫梓旭,一溜烟地跑开,速度很快。

    莫梓旭大大地松了口气,重新将鞋穿上,而此时,那个她万万想不到的救命恩人,已来到身前。

    稍稍整理了仪容,莫梓旭由衷地对来人一笑,“二哥,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

    此时,莫梓旭和祁连城正相对而坐在凉亭里,这处凉亭距离刚刚出事的地方很近,二人只等着柳儿清醒过来,便一同去往二少爷房里,讨论关于给四少爷送贺礼的事宜。

    刚刚蒙面人的那一记突袭用的力道足,柳儿此时还没有清醒,虽然祁连城已在她的脸上拍了些水渍。

    再说,莫梓旭如今是心里百味杂陈,怎样都想不到,关键时刻出来救了她的人,竟然是那个一直以来,她最怀疑的人。

    如果不是之前的蒙面人,口音与之前的那日一般无二,她差点以为,是二少爷故意找个人顶替,来洗脱他自己的嫌疑。

    事实证明,是她多虑,可她又纳闷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如今二少爷所有嫌疑都没了,莫梓旭知道不该再怀疑他,而自己手里的那个菊儿的金簪,也没了任何威胁意义,她决定将金簪还给二少爷,算是还他这个救命之恩。

    今夜的二少爷,喝了些酒,凉亭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趁着月色,莫梓旭依稀可以看得到,他的脸色也泛着红。

    祁连城把玩着手里的那个金簪,忽而苦笑道:“三弟妹真是个实在人,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去告为兄一状的。”

    莫梓旭心想,她是曾有这打算,但是那样做,自己也没什么好处,“那又何必?我只求平安。”

    “平安?——对了,刚刚那个黑衣人,是谁?咱们这府里的治安真是越发地差了。”

    莫梓旭摇头,如果她知道那人是谁,又何须烦恼?那人如今是她最大的隐患。

    “他蒙着脸,我看不真切,身形也有些陌生,只知道,他的身手敏捷,大概是学了些拳脚功夫。”

    莫梓旭略过了那人是少爷一茬没提,她不愿把事情扯到主子们的圈子里,知道的人多了,反而麻烦。

    听了她刚刚说的信息,祁连城略一沉思,方道,“这样啊,三弟妹可能不知,咱们府里身手好的家丁和护院不少,就是少爷中,也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十年前,三弟那次误入陷阱,被救出来之后,大娘就找了个师傅,教他功夫傍身,当然,我也跟着学了些皮毛。”

    “是吗。”莫梓旭终于理解为什么祁连琛两次救人时那么身手敏捷,这才知道,他竟是个练家子。

    祁连城打了个酒嗝,“可……可不。说真的,我真羡慕三弟。”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

    羡慕祁三少什么?

    羡慕他是嫡出?羡慕他可以为所欲为地过自己花天酒地的颓废生活?还是说……羡慕他是二少奶奶心底里的那个人?

    莫梓旭抿了下唇,方带着几分试探地调侃道:“其实,二哥和菊儿之间的事,想必我不是唯一一个发现的人。就不说别的,但是今夜,二哥酒醉夜归,可是刚从某处温柔乡里回来?”

    许是因为祁连城有些醉意,所以莫梓旭才敢这么大胆。

    也可能是刚刚他于危难中拉了她一把,所以彼此间的间隙又少了许多。

    祁连城仰起头,呵呵地苦笑,借着酒意,他说了自己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说的话,“风花雪月,全都是空气,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的心里,一定很苦。

    上一世,莫梓旭常常和几个哥们、兄弟地出入酒场,她知道,男人们爱面子,有什么心事都心里藏着掖着,酒后吐真言,用来形容男人,最为贴切。

    这一刻,莫梓旭开始有几分同情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二哥真心爱二嫂的吧?至于其他,皆是逢场作戏,从上一次,你对阿敏和二嫂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对了,阿敏如今被幽禁,是不是安分了?”

    祁二少挥了下手,“她安不安分,我不在意。你说得对,我确实就只在意那么一个女人,只可惜……,呵呵,你知道吗,我只有让自己风流,才能平衡心里的那份不甘心,不甘心啊!”

    是,其他女人的心,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一个女人的,可是,自己唯一爱的女人,却是心里有着别人的男人,这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他受不了这份憋屈,所以他游走花丛,起码自欺欺人地让外人觉得,他对二少奶奶并不在意。

    可是,他招惹了别的女人,却又不对她们负责,这也是事实,这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该被鄙视的地方。

    这个人,莫梓旭是又瞧不起他又同情他。

    见她久久不说话,祁连城似乎找回了些许理智,失笑道,“今儿为兄说得多了,这金簪,你留着吧,变卖也好,怎样都罢,留在我这,如果被雅韵看见……,呵呵,还希望三弟妹能替为兄保守这个秘密,别让雅韵知道我和菊儿的事。”

    莫梓旭不答反问:“我也说了,府里头,这个事可能根本不是秘密,或许,二嫂早就知道。”

    祁连城沉默,半晌方道:“她知道是她的事,只希望三弟妹你……不要说,因为,你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是因为她是秦雅韵心上人的正妻吗?如果由她嘴里说出这种事,会让秦雅韵觉得是莫大的耻辱吗?

    莫梓旭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其实,我没想过告诉别人,如果我有这个打算,又何须在你面前摊牌?”

    祁连城低着头,“是,你说的是,是为兄小人之心。——对了,三弟妹,三弟他对你……还好么?”

    他是想问,他的那个三弟心里,是否还惦记着那个不该惦记的人吧。

    莫梓旭勾起唇角,同时拍了拍一旁躺着的柳儿的脸颊,说了今晚和祁连城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嫁鸡随鸡,好不好,都得认,而且,只要我心里想着,他确实是对我好的,那么,他就是对我好。”

    祁连城慢慢抬起眸子,视线落在莫梓旭那娇弱可人的小脸上,良久,才悠然道:“三弟……真幸福。”

    ……

    那夜二人说完话,柳儿不多时就醒了,莫梓旭和祁连城一同前往二少奶奶那里,二人商量了送贺礼的事后,祁连城还专门叫了个小厮把莫梓旭主仆送回去。

    强犦男的事,确实让莫梓旭心烦了一晚,好在以后不会继续冤枉祁二少爷。直到第二日,祁老爷将莫梓旭叫到书房,跟她说起兑现约定,让她开始执掌专属金店,她心里的那份烦躁才退了去。

    莫梓旭是幕后老板,祁老爷专门指派了最有经验的林管家给她当下手,店名、布局、营销策略等,都由莫梓旭一人做主,祁老爷的金石、珠宝矿场,也任由莫梓旭从中支取所需,主要林管家出面即可。

    虽然货源有了,门面也在,可是莫梓旭知道,她的设计要想得到最好的效果,还欠缺一样。——打金师,一个手艺高超,能够将她所画的东西,最恰如其分地诠释出来的人。

    祁老爷问她:“可有合适的人选?”

    莫梓旭摇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有谁是合适的人选?

    “那你准备怎么办?”祁老爷是真的放手了,就听听这个不一般的儿媳是怎样说。

    莫梓旭轻笑:“简单,——海选。”

    “海选?”

    闻所未闻的古怪名词,祁老爷饶有兴味地由她折腾,对于她的金铺,他的要求不高,开张大吉一个月内,不赔即可。

    所谓海选,在这样的时代,总不会搭个临时摄影棚地让人一个个表演才艺。

    实施起来,其实也不难,莫梓旭画了幅图,一幅三维立体的居家摆设设计图,设计本身没什么玄妙,只是一处机关设的巧,要有好眼力和好手艺的人,才能打造得出成品。

    莫梓旭让老林将图和海选招聘告示一起张贴府外,问谁能打造得出成品,就将被为祁府行聘打金师傅,待遇优厚。

    当然,成品的送选模型,用普通的铁器打造即可。

    初选通过后,再进府进行第二轮面试,合格者,被正式聘用。

    祁家是首富,首富家的特聘师傅,想想都知道是个肥差。所以,很多铁匠慕名而来,甚至是祁府金场原有的师傅们也摩拳擦掌。

    更可笑的是,有一晚,祁连琛还捧着那告示,美美地问她:“娘子,看见这个了没?如果为夫被选中了,那就再不愁没有银两去赌坊了!”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小脸,莫梓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而他之前说的那话也更让她崩溃。

    当场,她就直接打击了他的奢望:“相公,如果你直接接管了爹的一处生意,岂不是比当个打金师傅有钱?”

    祁连琛被她堵得无语,恼羞成怒地将告示撕了个稀巴烂。

    莫梓旭知道他是故意如此,也不理会。

    再说铁匠师傅们做出的那些选送成品,都是交由林管家处,而后由莫梓旭私下过去挑选。

    挑来选去,就只有三件送选品还能让她满意,其中,最出色的一件,打造者竟然只是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名叫阿生。

    莫梓旭心里已经对这个阿生有五分的招揽之心,只是技术虽然重要,但是作为从事贵重金属宝石这一行,打金师的人品更重要,如果打金师心存贪念,从打造饰品的过程中,悄悄地私藏材料,那么这样的人,也不能用。

    而第二轮面试,也就是为了要测试这些人的人品。

    莫梓旭又从送选品中多选了七个,凑够十个作为二轮面试人选。

    二轮面试的地点设置在府里的一处偏僻侧厅,林管家主持,而她……

    她则伪装作无事之人,从等候的前院经过,看看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那前院是有被遗留下几许碎银,有捡到而私吞者,当场废除资格。

    这日,莫梓旭和柳儿估摸着快到了二轮面试的时间,正往前院走着,快到的时候,冷不防地险些与迎面冲过来的一人撞了个正着。

    柳儿呵斥了声:“喂,小心点,看不见我家少奶奶在这散步呢?”

    那人是一约莫四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身形消瘦,五官还算清朗,只不过……眼神躲闪,行为也鬼鬼祟祟的,莫梓旭蹙眉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有府里见过你?”

    那人赶紧低了头,“回……回少奶奶的话,小的是来应聘的打金师,因为不知道面试点在何处,便在府里没有目标的找寻,这才冲撞了少奶奶。”

    原来,是应聘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叫阿生。”

    阿生?

    莫梓旭心里狐疑,当时林管家送来的信说,阿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是面前这个……

    “阿生,你有聘贴吗?”

    “有,有!”

    那人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聘贴,莫梓旭看了,当真是此次二次面试的聘贴。

    或许,是林管家记录错误?

    暂且抛开心中疑惑,莫梓旭指了指他的身后,“你走错方向了,据我所知,应聘点在你反方向,穿过前面的竹林往左,有个小院落,那里是等候的地方,一会有人引领你去下一个地方。”

    “这……”

    “还不去?”

    那人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这就过去,谢三少奶奶。”

    那男人扭头跑开了,柳儿看着那人背影,撇了撇唇:“小姐,我看那人怎么怪怪的。”

    莫梓旭嗯了声:“无妨,一会面试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人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主考官,就是刚刚面前的这一位吧。

    之后,莫梓旭和柳儿来到了那前院对面的一个小阁楼上,用着这时代最时兴的望远镜看去,所有人的行为,尽在掌握,很快的,已有八人被莫梓旭发现私藏了院落里的碎银,她记下了编号,剩下的两个是年迈的师傅,不知道是看不上那点碎银,还是眼神不好。

    当然,就算捡起那些银子,也有可能在待会儿面见林管家的时候,再交出来,这只是初试,进入那偏厅,才是最致命的。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莫梓旭下了楼,从后门进了那偏厅的屏风之后,那屏风有个奇妙所在,就像现代的单面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而外面则不知里面是何乾坤。

    这个偏厅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金器,大小都有,不胜枚举,多得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数清,而且,小物件居多,小至一根筷子,一个汤匙,甚至是一对精致耳环。

    莫梓旭有统计过,那金筷子是一百双,金汤匙是二百只,金耳环八十对,其他细小物件都有记录数额,而且每件金器摆放的地方,是莫梓旭画了布置图的,而面试的时候,由那些来面试的打金师先进来,过个两三分钟的,林管家再进来问询一些并不重要的形式般的问题,而一个面试完,林管家陪同出去后,隔半分钟,再换下一人,与之前的一个同样的流程。

    考察这些人的时间,就在林管家出现前的那两三分钟,如果那人有小动作,莫梓旭则在屏风后看得真切,待那人出去后,再核对布置图,便知那人是否当真把东西私藏。

    就这样,一连进来的八个人,除了一个是祁府里本来就固有的一个老师傅外,剩下新招的七个,全都让莫梓旭心里失望。

    等到第九个应聘者进来的时候,那是一个眉目清秀、面目黝黑的年轻小伙,听外面报说,这小伙叫阿生。

    一听姓名,莫梓旭和柳儿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如果这个叫阿生,刚刚的那个又是谁?

    这年轻阿生进来后,显然也被房间里的富丽堂皇惊呆了,他几乎下意识地要走过去细瞧,可最后是收回脚步,规规矩矩地站在房间正中。

    莫梓旭笑了,柳儿也悄悄举了大拇指。

    直到被问完出去,这小伙也没有异样举动,甚至是临走时,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细碎银子,谦恭道:“这是于贵府院中捡到,如数归还。”

    莫梓旭心中满意,如果这个阿生是那个最出色送选品的打造者,那么会选他无疑了,只不过,之前她碰到的那个“阿生”,又是怎么回事?

    只剩下最后一名面试者,可是,却不见林管家出门叫号和名字。

    莫梓旭不解,眼瞅着此时房里只有林管家了,她才从屏风后闪出。

    “林叔,还有一个人呢?”

    林管家低头回道,“回三少奶奶的话,所有面试的,都已面过。”

    “都已面过?不是有十个人么?”

    林管家道:“是还有一个,不过那人现在都未出现,距离面试时间已过,咱们在公告上说了,过时不候,况且,府门的看守也知道,不会再放进外人进入,所以,今天就只有九个人来面试。”

    “可是,我刚刚在竹林后,碰到了一个手持聘贴的人。——林叔,一会,你去问下门口的看守,今儿进来的持聘贴的,是十个人,还是九个,再问问出去的陌生人里,是九个,还是十个。我怀疑,有人偷偷混进了府。”

    这可是件大事,林管家也不由惊了。“混进府?这……这光天化日的,盗贼未免太过猖狂!”

    莫梓旭摇头,沉思道:“未必就是盗贼,当然,至于是不是,查一查各处可有少了什么,便知道了。”

    林管家忙领了命,就要出去办这件事,莫梓旭忙叫住了他,笑道:“林叔稍等,还有最重要的,我还没搞清楚,刚刚最后一个面试的那个阿生,可是当初送选品最出色的打造者?”

    林管家点头:“正是。——少奶奶觉得他如何?”

    莫梓旭但笑不语:“先去府门口问问情况,我觉得,进府的必是十人,只是不知道那人现在可还在府,顺便,还有劳林叔安排一下,看看府里可有丢失东西。”

    ……

    这一次,事情闹得确实有些大,莫梓旭没有想到,凭借聘贴进府,还能作假。

    后来经查探,当日是十人进府,后又陆续十人出府,而且,府里并无东西丢失,之前被那些应聘者偷偷私藏的银两和金器,也在门口的时候,被早已经授意的家丁搜了出来。

    至于那个可疑的人,门口的家丁说,是最后一个出府的,和那个叫阿生的不过相差一两分钟的功夫,因为没有收到林管家差人传来的搜查指使,就没有进行人身搜查而放了。好在府里没丢东西,不然这几个家丁铁定要把头都磕成窟窿。

    当天,莫梓旭的房里也被检查了,并无东西丢失。

    其实,她的房里除了那些被藏起的设计图和两个女人的秘密发簪外,没有什么她特别心疼的。

    夜间无事的时候,柳儿忍不住把捉摸了一天的疑惑问了出来:“小姐,那人根本不是阿生?”

    “当然不是。”此时,莫梓旭正在把玩那阿生做出的送选模型,心里在想着,该是时候让老林把他聘请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阿生的名?”柳儿不解,也不死心地继续问。

    莫梓旭漫不经心地答她:“因为他是抢了别人的聘贴,你没看那贴子皱巴巴的吗?估计是争夺时造成的,而他又必须借这个机会进咱们祁府,抢了贴子,却不知道那人姓名,便随便在府里贴出的面试告示上找了个人名,套在自己的头上,据我所知,那告示上的第一人,便是阿生。”

    “原来如此……”柳儿顿悟,“可是,他好容易进了咱们府里,既不是为了偷窃,那是为了什么?”

    莫梓旭终于从模型上抬起眸子,看着柳儿,“不是为钱,自然是为人了,至于是为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已经知道太多的秘密,如今有了自己的专属金店,和专属打金师,她还去多想那些与她无关的事干嘛呢?

    三少奶奶by独孤卫(卷二15)—水儿

    1

    二轮面试第二天,那个叫阿生的小伙被正式聘用为“琛六福”金店的第一打金师。

    关于这个金店的名字,莫梓旭还是有几分迷信的思想在里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例子,再加上在这个人们还崇尚风水吉时吉名的年代,她也只能入乡随俗。

    用“琛”这个字,是因为她明白,就算她真的把生意做的蒸蒸日上,那最后也还是祁家的产业,如果她这辈子都跟祁连琛擦不出爱的火花,种不出爱的结晶,那么,将来的那一天,她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看在她以他的名字命名金店的份上,赏她一处立足之地。

    当然,这些都是万不得已的退路,她对自己的将来,还没有这么悲观。

    至于“六福”,那无非是立足本土特色,不“崇洋媚外”,加上她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毕竟出名的一些民族金店,大多叫什么大福、六福的。

    所以,这么一合计,店名便叫“琛六福”了。

    说真的,当林管家把那块匾额做好,给莫梓旭过目的时候,她还是难免被噎了一下,好半响才真正接受了这个名字。

    有了店铺和打金师,莫梓旭又和祈老爷商量了,老头子给她专门搞了块地,建了一个她专用的幕后融金打造厂,打造的自然全部都是莫梓旭自己的设计。

    从最简单的耳环、戒指、手镯、项圈等金饰开始,作为第一批打底产品,每个款式都与时下不同,这本是莫梓旭的专长,所以图纸画起来是全不费工夫。

    第一批产品上架后,陆续还有手链、镂空手环、元宝和项链等现在人见所未见的金饰升级版,最后一批,就是那些极为奢华而昂贵的高档摆设品。

    东西不多,贵在于精,昂贵品中,更是限量发售。

    那阿生的效率也高,同时,他以前干活的那个铁铺里,有几个特义气,而且关系极好的哥们,如今也一并被收为幕后打金厂,两天下来,便把莫梓旭交予的第一批任务完成,开始进展第二批升级版。

    虽然第一批货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能够两天完成,已属神速。

    而当第一批产品搬进莫梓旭的那间“琛六福”,下面就是营销方案的事了。

    林管家毕竟是在这行已经混得很脸熟的人,很多官家老爷夫人小姐的,都知道他,所以,这一次莫梓旭便让林管家辛苦地“抛头露面”,去各府里送上邀请帖,其实,更确切地说,是宣传单。

    而林管家本人就是信誉保证。

    那些官家难免疑惑:“琛六福”是祈氏产业吗?

    甚至连祈府里的主子下人们,偶尔经过那店铺,看见了这名,再看到林管家在那忙里忙外,也不由生疑:这莫不是祈老爷为三少爷量身打造的?

    甚至有一日,祁连琛入夜回到房里的时候,像是献宝一样地凑近莫梓旭的身边,似真似假地说道,“小旭,今儿看见一处好去处,和为夫甚是有缘,为夫在想,如果那处去处是属于为夫的,那么这辈子为夫都不愁没钱去赌了!”

    当时,莫梓旭在喝茶,头也不抬地问了句,“什么好去处?”

    “‘琛’六福。”

    莫梓旭当场就把满口的茶喷了出来,而祁连琛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眼神诡异地很。

    话说回来,自从老太爷下葬后,不,自从这个男人在那次三拒娶竹儿,抽风地叫了她一声“小旭”之后,他就时常地用那样探究而近乎透视的目光看她,那“小旭”也叫得越发顺口。

    眼瞅着“琛六福”这名字让所有应该的、不应该的人都引起了遐想,而这店的真正老板又是莫梓旭,虽然,她从来没有露过面,除了林管家和祈老爷之外,也没人知道这一事实,一切都是林管家出头代理,可店是她的,这点毋庸质疑。严格地说,“琛六福”应该划出祁家传统生意之外。

    于是,祈老爷便跟林管家、莫梓旭等人套好了话,对外就说:那是祈老爷的一个老朋友开的店,林管家经验丰富,所以被特别地请去帮忙打理,真正的店主是那人,之所以取名带个“琛”字,是因为那个人的表字是琛安,但可以保证的是,货品绝对真,而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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