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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为财狂txt第16部分阅读

      妾为财狂txt 作者:rouwenwu

    ,希望女皇派遣淮安王平定边陲。”小哥说道。

    武皇时,已经改“扶桑”国为“日本”。但是民间出于习惯,仍旧叫日本为倭国。

    从小阿哥的话中听来。看样子,历史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日本大规模派遣留学生使团在舒眉的时空也是有的,但是没有皇子平寇,也没有叫做胡立的山中宰相。

    都说量变产生质变。估计,在历史的车轮转向之前,已经有许多地方这个时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那么,是不是这里的唐朝会持续地强大下去?

    想到那些南海上的小岛,舒眉不由想——这倒好,他们的后世子民不会为了小岛的主权而苦恼。自己时空的南海,总有些国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居心,老是跟中国“抢岛”。而中国为了和平发展养精蓄锐,又总是一味地“强烈谴责严正交涉”,不敢贸然动武。让一帮子爱国愤青每每悲愤莫名。

    “等等,胡立?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舒眉回想。这名字不就是书呆子常念叨的“恩师”吗?胡立宰相把白竹生举荐到这,又要淮安王过来平寇?

    这退休宰相到底是要做什么?

    偏偏白竹生的位置还被人顶替了。记得白竹生曾经还死犟着说要“等一个人”,那人又是谁?

    舒眉隐隐觉得陌香城天空的风雨愈发地看不透。

    “不过啊,我还听说老人家说……。”小阿哥示意舒眉靠近些,舒眉连忙靠过去,“老人家们说啊,这事跟立皇储有关。”

    “现在朝中,四皇子庆王、五公主是一派;皇长子、七皇子、十皇子又是一派。两派之间,皇长子厚德仁义又是嫡长子,最受青睐。但是皇长子竟宁王在五年前薨了。七皇子从那以后就心灰意冷,做了逍遥王爷,四处游玩,吟诗作画,还好意思向陛下讨了个‘采诗官’的风雅差事,也亏得陛下疼他了。所以他们一派如今便只剩下最年幼的十皇子——也就是淮安王——还算有些出息。眼下看来,淮安王很受陛下重用,恐怕庆王跟淮安王之间……啧啧啧。告诉你,淮安王在我们老百姓中的口碑可好得很。”小阿哥说。唐朝的风气宽容,老百姓们可以议政。还不用担心跨省拘捕。

    立皇储这种事,每朝每代都会上演。在舒眉看来,一到要立储的时候,死俩个皇子公主才正常,不死才是天下奇闻。如果哪一朝君王无风无浪的登基了,那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娘亲大人的打胎杀幼工作十分到位;像现在是女皇治下,孩子都是女皇肚子里出来的,谁都没法子打胎,自然就是“夭折”跟窝里斗了。不死一大片,真是对不起女皇陛下的生育能力。

    舒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痛痛快快赚钱过日子就好。

    “小阿哥。是不是衙门里办事都得排很久啊?”舒眉对政事不感兴趣,便改问其他。

    “其实也不是,也能提前的。”小阿哥说。眼珠一转道:“我告诉你个巧宗——外事司他怕老婆。”小阿哥笑道。

    “怕老婆?”

    “他娘子是长安的,跟着外事司远嫁到这。外事司觉得苦了她,因此对她是言听计从,生怕委屈了她一分半毫。这不,这小娘子今年害了喜,脾气愈发大了。这样的初夏天,她嚷着要吃长安的橘子。吃不到就拿外事司哭哭啼啼说想家。外事司没办法,一天三次地把自己的贴身小厮打出来买橘子,可是哪里买的着?倒是苦了那个贴身小厮,风雨天也不敢回去。现在全陌香都知道外事司娘子掐着外事司要吃橘子,你说好笑不好笑。”小阿哥说。顺便朝舒眉使个眼色努努嘴。

    舒眉回头一看,一个牵马的小厮一脸烦闷地走着。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微雨打湿了大半。不是别人,正是舒眉刚才在府衙前所见的那个。

    舒眉眼睛一动,计上心来。

    一天之后,一个消息传遍了陌香——外事司的娘子吃到了橘子,从那包子巷的夷人小店拿到。

    还有另一个消息:淮安王责令外事司严查所有外藩人员,若无通关文令的国家。要么通文,要么走人。

    “这个淮安王倒是好,怪不得那些小姑娘爱他,我也爱他了。”胖二哥笑嘻嘻。

    淮安王的命令一下,小娘子的耳边风一吹,舒眉的“天朝国呈文”立马成了头批火速处理的公务。

    “是啊,好巧啊!”舒眉眉开眼笑。

    终于,走出了“破冰”的第一步。()

    66,推销

    不两天,官府便来人通知,呈文已办。需要人一同上京。

    经过众人的商讨,觉得由胖二哥带着贡品随海事司的官员上京最为妥当,因为他最为圆滑,一张嘴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又能喝酒玩乐。是上京面见圣上、拉拢官员、四处打听消息的不二人选。

    胖二哥也乐得可以上上京城,公款吃喝不说,还能看看传说中的长安。据说仅唐朝三大宫殿之一的大明宫就有如今紫禁城的45倍大。想紫禁城已经够大了,这要扩大个45倍,再加上另外两大宫殿,老天爷,这是何等的气势磅礴恢弘壮观!

    “没准女皇一高兴,赏个驸马给我做也不一定,啊哈哈哈。”胖二哥美滋滋地说。

    “若是女皇一高兴,收了你做面首就更好了。”何三少推推眼镜说。

    “我说你个何三少,你能不能说句人话?”胖二哥朝何三少阴森森地扑杀过去。

    何三少淡定地摸出电棍,打开保险锁。胖子立马老实了。

    舒眉已经准备了贡品:十二盒精美的玻璃器皿、二十四串玻璃磨砂佛珠、二十四串玻璃腕珠、十二套“乾坤八宝”套杯、一百零八条多彩乾坤八宝腕珠、一个彩色玻璃碗。重头戏是十二面水晶镜。

    另有一木箱零碎物品,用于给胖二哥去“结交”大小官员。

    此时,死书呆也已经写好一整套辞藻华丽的文书。不得不佩服白竹生的文采那真不是盖的。肚子里有墨水,写东西时就是又快又好。别人写一篇作文就要搜肠刮肚苦不堪言,他倒好,不到一天的时间,一写就是一整套!真不愧是被举荐的贤才,除了一张嘴。一肚子敢骂天地不仁的不平气,还有一支好笔杆。看他写出的一整套文书包括了所有所需的:陌香呈文、三封礼文、州府呈文、通关请文、礼部请文、朝觐呈文、甚至还有方便胖二哥以后在京城活动的大小拜帖。

    “按你们的要求,天朝国的概况就是:占地九百六十亩、西部为高山沙漠草地。中部丘陵,东部平坦。有人家五十六大户,约计一千三百人。物产不富饶。人善精工,信仰佛道。不爱征战。岛国险峻,船只难达,九死一生。”白竹生说。

    “对对,就这样。”舒眉很满意。

    这样一来,唐朝大小官员估计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个距离中原极远的小岛国,地不大、人不多、也不算富饶、只是手艺活比较好——不会动征伐之心。

    大家边议论,边又细细地看了几次。连连称赞几遍。

    “文字怎么办?朝觐呈文里总得要一份我们国家的文字吧。”舒眉突然想起这一出。

    “好说!”,胖二哥拿出笔记本输入古文,再用软件直接翻译成非主流火星文,老天爷,古文翻火星文啊!出来那效果可真不错,火星文里还夹着偏旁部首、各种标点符号、法文日文英语单词,保管这时代的翻译官打死都不认得。“火星文,天朝专属。”胖二哥得意地说。

    “可是胖二哥二十好几的人怎么有火星文软件?”舒眉不解,暗暗嘀咕。

    “估计以前没有少在网上装嫩骗小美眉。”何三少一针见血。

    “鄙视这死胖子。”舒眉横眼道。

    “同意楼主。”何三少道。

    微雨中,胖二哥手持照相机。腰缠“烧火棍”,背包旅行包,坐在大车上与众人挥手告别。“我怎么都觉得他是去旅游参观的。”舒眉说。何三少点头。小舒心虽没点头,却嚷着道:“二哥!二哥!记得帮我带冰糖葫芦跟烤鸭!”

    “得嘞!”胖二哥得瑟地说。还真是旅游味十足。也不知道他怎么从大唐长安弄出老北京的烤鸭跟冰糖葫芦来。现代京城人民都应该鄙视他。

    送走胖二哥。舒眉与何三少便牵了跛脚马,带着好用的“乾坤八宝系列”及一些肥皂香皂,前往陌香外城忽悠外国人。

    舒眉的英语学得有限,不过就是一般高中生的水平。相对来说,医学院毕业的何三少自然比她强。

    到了外城才知道,原来陌香城的外城虽然没有内城整洁,却另有一种热闹景象。

    这两天,风雨渐小。虽未停,但是为了生计,已经有许多渔民冒着风雨捕捞回来一船一船的鱼虾,这些鱼并不像城内那样摆摊买卖,而是直接在甲板上卖。船既是捕鱼的工具也是铺面。一些衣着粗糙戴着斗笠赤着脚的妇人便在船旁挑挑拣拣。也有城内的鱼贩挑着担子在收货。小渔船旁边的海滩上满是遗弃的各类贝壳,鱼腥味随着微雨的海风四处蔓延。这便是鱼市。

    沿着鱼市走不远,可以看见整齐的码头,路面也修葺了一下。那便是陌香海港。一眼看过去,停着数不清的大船,多有大国的。因为下雨,这些船都没有离开海港。海港陆地空阔处四处都堆放着货物,因为下雨,许多货物披着油布。货物如山堆积,绵延到远处。

    “这么多船,我们上哪一艘?”舒眉这才发现自己像是无头苍蝇。

    她和何三少现在的情况像极了新分到一个片区的推销员。面对无数的门,不知道敲哪一扇。

    而且这些船上,许多还站着戍守的船员,比想象中的严肃得多。

    “要不挑一艘大的?”何三少说。

    舒眉同意,可是一连十来艘,她们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赶了下去。

    俩人小受挫折,沿着海港走。只见货物堆积成的“山”旁、道路旁、城墙旁,总免不了一排排的小木棚,有些已经在连日的风雨中倾塌——那便是负责看守和搬运的人住的地方。当然,这些人都是龙口堂的。

    有些木棚格外大些,里面出售一些水手喜欢的东西,比如酒、烟丝和女人。这些简陋的大木棚是提供给那些不能进入陌香城的海员的。至于那些有许可的外国人都更愿意去陌香城内看看风光,美美地享受一下地道的大唐风味。享受真正好的烟丝跟美酒。只不过不能享受唐朝女人。因为唐朝的青楼乐户一般不屑于“招待”外国人。这或许也是一种民族傲气。

    与之相反,据说在现代,中国娼妓是出了名的来者不拒,但是日本不同,日本妓女就像唐朝一样,不让外国人碰(特别是中国人)。外国人在日本碰到的黑发娼妓,其实往往是在日本“打工”的中国人菲律宾人。

    一个国家有没有民族感,不是看它的政治课多不多,而是看它的国民有没有真心爱国。如果一个国家,当官的、有钱人的子女都想要外国户口;全民上下以说外语为荣,却看不起自己国家的文化;外国人地位高于本国人,外国人丢了一辆自行车就全城皆兵,而本国老百姓的手机单车天天被偷却没人管,以至于本国百姓丢了钱包手机根本不会去报警……那么这个国家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政治书再多也是没用的,只有一个国家最底层的人,比如妓女跟乞丐,为了自己的民族都能抬着下巴对外国人说“不”时,这个民族才算是真正的有尊严。

    此时,一个大的棚屋里钻出几个外国水手,一个打扮得不土不洋的中国老头和一个红发的女人送他们到门口。外国水手浑身酒气,带着满意的笑走了。

    中国老头甩手就给了红发女一个巴掌。“拿出来!”老头凶狠地说。

    洋女从几乎完全袒露的胸脯夹缝中掏出一枚银币。

    “好!继续去干活吧!”老头说。毫不客气地将那银币收入囊中。

    舒眉看见那洋女脖子上有个烙痕——舒眉在牙市上看到过,这种烙痕表明奴隶身份。

    突然间舒眉觉得一种悲凉。这些女子不知道为何会背井离乡,然后辗转来到陌香牙市,最后落入这些人手中,沦为娼妓。

    舒眉并不知道,这种廉价的“酒馆”,在同时期的世界各地都极其常见。有水手的地方,就有她们。

    小老头看见舒眉和何三少,吹了声口哨,笑道:“俩位,干嘛哪?”

    舒眉心中一动,从腰间钱囊里拈起一块碎银子。堆上笑脸,送上钱,笑说:“掌柜的,我们是新来的,想卖些货物——不知哪些船是好买家呢?”

    从古到今,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不是酒楼便是妓院。何况这还是个二合一加强版的。

    舒眉终于放下了自己心中一向的“清高”,开始学会向这些人打探消息。

    “呵,丫头,你不错,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小老头收了钱,说话越发爽利。()

    67,名人效应

    小老头收了钱,说话越发爽利。

    “告诉你们怎么分别各种不同的船。都看这些船似乎乱七八糟地停靠着,其实大有讲究。你们看停船的地方,海龟柱前那一片是沿海的商船客船渔船;麒麟石柱前那一片是远洋船,有的是商船船队,有的是有外使的船队。你们看水手的衣裳。有使节的船队,水手衣裳都穿得好些,戍卫也严密得多;再往那边——过了龙王柱,你们可别过去了,那是淮安王驻扎的营地。这淮安王还真不错,居然不扰民,只可惜民扰他。”小老头显然也对淮安王的印象颇好。

    “民扰他?”何三少忍不住问。

    “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都懒得说。”小老头耸肩道。不知为何,舒眉觉得这老爷子语调中有那么一股子酸味。

    “我指条明路,你们顺着这岸往龙王柱走。看见有五艘船头有着捰体女人雕像的船就停下,那是女神船队,出手极其阔绰,每次都买上许多西门家的香料。连丝绸瓷器也是要买的。我看那船队老板不简单。”小老头一指。

    于是舒眉和何三少谢过老头子,沿着河往龙王柱走。

    龙王柱是一根大理石的柱子,据说是镇海的。许多大船出远海前都会在这柱子下拜拜,久而久之,连祈祷婚姻的,求一儿半女的,甚至婆媳姑嫂吵了架要打小人的,都往这来。一根龙王柱,香火倒是鼎盛。

    海岸的特点便是,看着近,走着远。舒眉跟何三少沿着岸走了好一会,才看见有女神雕像的大船。可是到了大船前,她们的视线却被其他的物事给吸引住了——好多人啊。好多女人啊。好多大姑娘围在一排沙跺旁啊!

    “不是说是淮安王的营地吗?怎么这么多女人?”舒眉不解。

    明明下着小雨。这些女孩却没几人打伞,即使有戴着斗笠的,也一定不装面纱。或者把面纱撩开。

    再看她们的装扮,各个穿得花红柳绿,脸上的妆更是争奇斗艳。舒眉甚至还看见了清韵楼里的几个姑娘。

    “就算是唐朝。也没有妇女大会吧?这淮安王是妇女之友不成?”舒眉奇怪道。

    的确,尽管唐朝风气开放。女子也能上街,但是这样大规模争奇斗异地集中的事还真不多见。

    与其说是妇女大会,不会说是相亲大会。舒眉终于听清楚,女孩们口中喊的是“淮安王!”,“勇士哥哥!”。除了年轻女子,她们身边往往还有陪同的妇女或者身后有护驾的丫头。也有男子,不过统统被挤在女人墙之后。显然都是家丁仆役。

    沙地上有一排排的赤膊将士在练武。分成了无数小方阵,并不时变化阵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没有军事价值的日常操练而已。可是女人们却看着这普通的操练万分激动,还不断发出尖叫声“看我!”,“看看我!”,“好帅啊!”,“好帅啊!”。

    更有甚者,手中扬着一张纸条“那位哥哥,我的生辰八字!我旺夫!”,“淮安王!淮安王!”、“王爷!我的心属于你!永远属于你!”。“非王爷不嫁!”,“去死吧,你能嫁个淮安勇士就积福了!”,“你个尖嘴猴腮丑八怪。你找打吗?”,“说谁呢?”,“说的就是你!”……。

    女人之间偶尔也会摩擦出火星。

    舒眉甚至还看见一些简易地搭着雨布的木台——估计是受了上次舒眉“大开张”的启发——里面坐着站着一两个女孩,都是精心打扮的。显然家世比一般女孩儿好。最为霸气的一张木台上没搭雨布,只有一个会移动的大拖把。

    舒眉看了好几眼才明白,那不是会移动的拖把——那是个穿着奇怪裙子的女孩。

    女孩手中还拿着一支花,不时嗅嗅花,或者在台上走上两步。

    每走动两步,台子旁的一帮汉子就叫好。看到这群汉子,舒眉算是明白了——这个女子恐怕就是龙口堂的千金。

    “老天爷,这真是唐朝?”何三少拍拍自己的脑袋。

    “集体闹花痴。”舒眉小声地对何三少说。

    “女孩是不是总会迷恋点什么偶像?这朝代没有韩国棒子,所以这群浑身肌肉的勇士哥哥就成替代品了?”何三少皱眉。

    女生的思维,有时候真是无法理解。

    却不知淮安王前途光明(最少也是个实权王爷啊),手下的一帮亲卫也跟着成为大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中国古代有句话“穷学文,富学武”。古代的富家子弟,大多都有习武之风。特别在王爷的亲兵内,大多是家境尚可的子弟。

    对于陌香城的姑娘们来说,这是从天下掉下一大群富二代。她们若嫁在陌香城内,一般是嫁个普通人家养鸭喂鸡织布做饭,顶了天了就嫁个小掌柜开枝散叶过日子。可是一旦能被这群人看上就能嫁到京城去做个夫人,那她们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看中的不仅仅是这群勇士哥的肌肉,更是无比璀璨的未来。因此才会出现如此“荒诞”又合理的景象。

    毕竟,对中国古代大部分的女子而言,哪怕是唐朝,自己的命运只决定于三要素:出身在什么家庭、嫁给什么人、生了什么样的孩子。

    第一个不能选择,所以第二项便尤为重要。

    女孩们及女孩们的母亲们,都在为自己的女孩能捞上一个“高帅富”而一搏。人生难得几回搏,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命运,女人们也有疯狂的时候。

    舒眉看着五艘船,又看看成群的女子,来了主意。

    “我想起一个古老的推销故事。”舒眉坏笑着说,“胖二哥跟我说过的。”舒眉说。胖二哥嘴多,闲着没事总会教舒眉一些东西。所谓怎样的师傅怎样的徒弟,刚刚踏入商海的舒眉,自然会受到那个忽悠之王的影响。

    “哦?”

    “三哥你摆个摊子。我去去就来。”舒眉拿了一包塑料镯子头饰往军营跑。何三少喊不住,只好在大船与女人们之间的沙滩上铺开一张薄膜纸,摆起了摊子。

    只见舒眉跑到营门口。对戍守兵卫道:“两位军爷,我是陌香城天朝店的掌柜,有些东西。想请王爷过目,孝敬王爷。”

    “得了吧。瞧你的模样儿,也是想嫁我们王爷吧,我们王爷都被你们闹得心烦了!”两位小兵取笑舒眉。同时好不给面子的拦住舒眉。没法子,谁叫舒眉刚好也是水嫩嫩的年纪呢?看发型也是待字闺中。

    “走吧走吧。王爷是那么好见的?”一个军爷努嘴说。下驱逐令了。

    舒眉刚想说话,就有小兵来传令,道:“王爷令你们不得为难这位姑娘。”

    “咦?”守门的两位小兵面面相觑。不明白王爷怎么就转了性?

    其实舒眉自己也觉得奇怪。

    却不知大帐内,榻上趴着一个正在换药的青年;另一面设着一张小桌。铺着地席,地席上懒洋洋地坐着那蓝衣公子。

    “稀奇,她居然也跑这来了。莫不是也要送上生辰八字?这夷人的八字不知道是不是跟中原女子一样。”蓝衣公子打趣笑说。

    淮安王也笑。

    小兵将舒眉领到军帐前,道:“请姑娘有话便在在帐前说,王爷吩咐,不得入内。”

    于是舒眉便拿出一些塑料物品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请王爷评评看,这些东西好不好,赐个字。”

    小兵一头雾水地将东西捧了进去。掀帐子时舒眉垂着头,也没看见里面那个熟悉的蓝影。

    淮安王朝蓝衣公子一笑。道:“原来不是送生辰八字来的,是求字来的。”

    蓝衣公子扬眉道:“那王爷你赏她个面子?”

    于是淮安王朗声道:“来纸笔。”

    淮安王趴在塌上,右手不便,便以左手写了个“好”字。也不盖章按印。叫人连东西一块送了过去。

    舒眉一看。心中知道得逞,心想:“这淮安王人品还不错。真赐字了,嘻嘻,这一把我赌对了。”

    于是笑嘻嘻地谢过王爷。乐颠颠地走出去,还有意叫那些姑娘们看见自己从军营中走出。

    这边,蓝衣公子品茶,淮安王唤人道:“来人,去看看那丫头闹的是哪出。”

    “诺!”小兵道。

    过了一会,小兵入帐,抬手行礼道:“回王爷的话,舒眉姑娘拿了字后,在外叫卖,说是‘连淮安王也连连称好的头花手镯,嫁人必备!’。”

    “噗。”蓝衣公子一口茶喷了出来。

    “现在外面女人疯了一般地抢购,许多女子为了一个头花都打起来了。海船上也下来许多洋人围观。那包东西,应该一会就会卖完。”小兵回答。

    正在这时,又来一个小兵,正是守军门的一个。只听他说:“启禀王爷,刚才的姑娘又来了。”

    帐内两人对视一眼,淮安王的贴身会意,扬声道:“传帐前。”

    于是见舒眉又跑了进来,在帐前,朗声说:“请王爷再评评这包稀奇货物。”

    小兵将货物送入帐内。

    七公子与淮安王对视一眼。淮安王接过笔,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写了个大大的“否”字。

    舒眉接了纸走了。过一会小兵来报:“启禀王爷,舒掌柜正在外面叫卖‘连王爷都说不好的饰品,送情敌必备,嫁入豪门的姑娘们必须知道的误区。男人守住心上人的利器。’。现在外面一帮子男男女女都在买,海船上的洋人也围得更多,这一会功夫,那饰品就涨了好几倍。那群洋人也跟着抢,估计再过一会就卖光了。”

    蓝衣公子笑。

    果然,过了不久,门口传报:“舒眉姑娘求见。”

    跟前两回一样,递上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来。蓝衣公子看着淮安王。淮安王提起笔,稍一寻思,什么都没写。道:“把这包退给她!”

    小兵便捧着包出去交给舒眉了。

    “这回看她怎么弄。”淮安王说。眼中颇有些捉弄的神情。七公子不说话,只含笑摇扇。

    片刻,小兵入帐,道:“报,舒眉姑娘现在在外面朝着洋人叫卖‘连淮安王都难下结论的饰品!千年难得,最后一批!’,夷人一听,都疯了似的抢购。”

    “什么?这样也行?”淮安王回头道。

    “哈哈哈哈哈。”七公子朗声大笑。()

    68,临界点

    都说女人天生是买家,她们是对商品抵抗力最低的生物。

    舒眉看着被扫荡得干干净净的包裹,满意地一笑——越多人买她的东西,就离她的“破冰”之日越近。

    托那个淮安王的福,她离突破封锁线又进了一步。

    “我家大使很喜欢贵店的商品,想跟掌柜买些东西,不知道掌柜还有没有货?”一个金发的男人操着比舒眉更不流利的唐朝普通话说。

    “俺们老板也觉得您家货品不错,若是有货的话,咱搓吧搓吧!”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说,显然是走水路来陌香城进货的行商。

    不一会,好几位外地行商及夷人下属递出了橄榄枝。

    舒眉与何三少对视一眼,阿弥陀佛,成功了。

    她的商品成功地抓住了这些善于“猎奇”的人的心。考虑到他们受西门公子的势力影响小,舒眉很有可能打开几条新的销售道路。

    “我们有货,若各位感兴趣的话,烦请各位移步城内小店。若是暂时还没有通关文册,不方便进城,也可以留下名帖,我改日亲自携货登门拜访。”舒眉笑眯眯地说。不卑不亢。跟着胖哥久了,耳濡目染,她学会一些商场上应有的谈吐风度。所以说,生活就是老师,跟比你优秀的人相处,你就会变优秀。

    众人点头。当即,有几人留下了名帖,并指了自家船所在的方向。更多的夷人是跟着舒眉往城里走。舒眉一边走,一边跟何三少试图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跟众人说话。何三少的水平比舒眉好,但是必须承认,她们俩都不是英语专业生,何况这又是唐朝。即使历史让这帮夷人提前来到繁盛的中华,却没有让他们的口音和词汇也与21世纪接轨。因此。舒眉和何三少的英语听起来便十分的不流畅及古怪。但是,这并阻碍夷人们对舒眉好感大增。舒眉俩人的这几句蹩脚外文奠定了友好的基础——在这个时代,鲜有人会洋文。倒是夷人学中文的多。

    舒眉的几句口语让这帮夷人都觉得自己备受尊重。情形不亚于几十年前的中国人听到老外说中国话般受宠若惊。

    有了友谊跟好感做铺垫,再加上利益的驱使,接下来的生意便顺理成章。

    舒眉毫不费劲地便拿下了十几单“出口”生意。这中间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有些外商比较愿意以物换物,而不愿意直接以金银作为货币。舒眉跟店内众人商议了一会后。决定同意他们用部分工艺品换,但是不同意用香料、酒、布料等交换。以方便舒眉等人带回现代给李轩换钱。

    整整一下午,她的店里都是夷人济济,人头攒动。夷人番人的大量出现,再度吸引了陌香城内逛街人的眼球。

    “这掌柜虽然是个女的,可是真是倔强啊。”许多人说。

    “话别说那么早,西门跟龙口都还没行动呢。敢在陌香城独立旗帜。其他两边怎么会容得下她。”

    “可是也真怪,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

    “现在虽然陌香城内还是没人敢靠近,但是至少我们以后可以做出口。”何三少说。

    舒眉点头道:“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能依靠出口生意生存,但是要在陌香城内立足,一定要本地人捧场才行。究竟怎样才能打开这道封锁线的缺口呢?

    就在那天,当舒眉送走最后一批夷人,累得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时。店铺外来了一个推着独轮运货车的女人。

    路边行人看到她纷纷避让——因为她的车上装的是粪桶。

    粪桶车在离舒眉家店铺不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女人把手在裙子上抹了抹,走近靠在门边休息的舒眉。

    “掌,掌柜的。”那个女人说。

    “要买什么吗?”舒眉下意识地跳起来问。紧接着被女人身上强烈的屎臭味熏得微微一退。

    “不好意思。我……刚不小心溅出来一些。”女子说。

    舒眉这才发现这女子的衣裳上有些湿痕,还粘着些黄黄的东西。

    若是一般人,恐怕这时已经下驱逐令了,但是舒眉跟一般掌柜不同,她也是吃苦苦大的。因此舒眉没有说话,反倒坦然地看着她。

    那女子局促了一会,见舒眉并不嫌弃她才再次鼓起了勇气。

    “掌柜的,我想买个头花。”那女子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头花?”舒眉怎么都没想到这倒夜香的女子会来买头花。按道理,以她的生活条件,买一个不破的“乾坤八宝桶”、“乾坤八宝瓢”才更适合。舒眉本来还打算给她打折或者买一送一。却没想到她是要买头花。

    “掌柜的笑话了。其实……我也是听说掌柜的头花特别好,今天托掌柜的头花所赐,嫁出去了好几个女子。”那女子咬唇说道。或许是舒眉亲切的模样,让她放宽了心,她补充道:“不瞒掌柜的,再过几天我就二十了,算命的王瞎子说我要是再不嫁,到了二十岁,就再也嫁不出去,要倒一辈子夜香。……我,只是想借借掌柜的福气。”

    她说这句时,有难为情的卑微,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渴望。

    这个时代的最底层的女子,除了依靠自己,便只有婚姻能改变自己的命。

    舒眉这才知道,原来下午竟然有流言说因为她家的头花嫁出去了几个女孩。恐怕不是头花之福,而是那几个女孩自己的努力才对。不过,既然有女孩真正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便会鼓舞到其他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特别是穷苦的女人。

    “掌柜的……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倒夜香的女子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钱袋。

    舒眉刚想说话。

    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舒眉。”舒眉回头——影壁前站着轻易不出院门的水如玉。显然是水如玉听到了这段对话,故意叫舒眉。

    舒眉对倒粪的女子笑道:“您稍等。”

    倒粪女子便忐忑地站在门口等舒眉,连台阶都不敢上。“她倒是个好人。”倒粪女子从心底喜欢舒眉的笑脸。那不是同情,而是理解和包容,让人觉得很舒服。

    舒眉走到影壁前。只听水如玉轻声道:“舒眉,你打算卖她头花吗?”

    “不,我打算送她。”舒眉坦白地说。

    “小生觉得也该送。”白竹生插话。

    水如玉摇头道:“你送花帮不了她。也对我们无益。”

    舒眉茫然地看着水如玉。

    “你送了她花,她明天必然去海滨校场。可是她被看上然后嫁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水如玉问。

    “几乎为零。”舒眉坦白地说。这个倒粪的女人并不美,相反,常年的劳作让她看上去很有些沧桑,甚至丑陋。她说自己不到二十,看上去却已经足有三十。容颜的苍老并不是唯一的弱点,常年的艰辛生活已经磨去了女子天然的那种灵性。残忍的现实没有给她的不甘的愿望留一点挣扎的余地。

    “若是希望破灭,恐怕更为可悲。到那时她如何面对漫无边际的艰难岁月?”水如玉说,“与其当好人,送给她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让她抱有任何侥幸。虽说无情,可这才算是帮她。”

    水如玉的声音冰冷,一针见血,听得舒眉心头微微一痛。

    论勘破人情,她不如水如玉。

    “若是……。”舒眉有些不甘心。她可以轻易狠心地拒绝一个大商大腕,可以毫不留情地在有钱人身上剥削一笔,可是偏偏对掏粪女这样的穷人狠不下心。这些人寻找希望的眼神,在她看来是那么熟悉。

    “没有若是。”水如玉淡淡地说。

    “若是,我们把她嫁出去了呢?”舒眉突然握拳问。

    “什么?”书呆子一下蹦了起来,道,“嫁给谁?何三少?”

    何三少甩了一块消毒抹布过来。

    “可是除了何三少还有谁?——喂,别看着小生,小生可是你未过门的夫君!小生一向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白竹生激动地说。激动的后果是被舒眉充满杀气地瞪了一眼,于是这个未过门的夫君连忙乖乖地闭了嘴去拨弄他的算盘去了。

    “你当真?”水如玉回头问。

    “当真。我想用我们的东西把她打扮漂亮,若是她便漂亮了,甚至嫁出去了。那就再没人能封锁得住我们。”舒眉异想天开地说。

    “何出此言?她变漂亮跟我们被封锁有什么关系?”书呆子不解。

    “这个我明白,舒眉的意思是——女人可以忍受不购物,却绝对不能忍受原本比自己丑的女人突然比自己漂亮。”水如玉轻轻一笑。

    只要能让丑女大变身,陌香城的女人必定冲破这封锁线最后的“冰点”。

    门外,一身屎臭的女人不安地蹭着脚……。()

    69,丑女的反攻

    女人怕死,但是更怕变老变丑。

    “这是什么?”舒眉、水如玉、蔓菁三个女孩正兴致勃勃地窝在舒眉的房间里,她们在参照化妆书籍研究地上一堆的瓶瓶罐罐——小弟弟舒心火速从现代运回来的四皮箱化妆品。

    整整四皮箱。

    “怎么有这么多!”舒眉看到时吓了一跳,问弟弟。

    “干妈说,没人能欺负她闺女。所以就带着我跟轩哥哥去了商场。都是一排排的拿货的。我们买东西,身后跟着一堆的人帮我们推车。”小弟弟耸肩。

    舒眉知道李夫人的脾气一向如此,很有点任性骄傲的老小姐脾气,容不得自己人被欺负。若是犯了倔脾气,用钱砸也要把别人砸趴。

    “这个是什么?”,“这个呢?”三女孩在摆弄这些瓶瓶罐罐。这么大的数量,舒眉都可以开化妆品小柜台了。

    舒眉之前的岁月也没有接触过这些,连洗面奶都没用过,顶多是文艺演出时让老师在脸上胡搞一阵。因此她没有半点权威性。好在干妈早就知道舒眉不可能懂如何化妆,便让舒心顺便带了许多步骤详细的化妆指南过来。其中不少是品牌公司赠送的。

    “这个我知道,这是口红!”舒眉笑道,这个她还是认识的。只见一个黑底带透明盖子的小盒里,分六排躺着36种不同颜色的口红,颜色依次加深。若在以前,这一支口红的价钱恐怕都能让舒眉心疼一阵子。现在这里是整整一套,看上去颇为壮观,而这套口红不过是四皮箱中的冰山一角。

    “就是图上这种擦嘴上的胭脂吗?颜色真多。”蔓菁对比着化妆指南说,然后顺手打开盖子,捻起一管。不管在哪个时代。女孩们天性对这些能让自己变美的东西感兴趣。

    “来,蔓菁,我给你试试!”舒眉直接丢了书。把柔弱的蔓菁当了试验品。她扭出唇膏膏体,道:“张开口——别太大!”唇膏一抹,道:“抿一抿!”蔓菁依言照作。

    水如玉递过一面镜子。

    “天啊!好艳的颜色啊!比东城‘芙蓉坞’的还艳!”蔓菁捂脸。舒眉跟水如玉笑。

    “那是当然!”舒眉说。心里却说:艳归艳。代价是化学成分也多。

    “这颜色像极了螺子黛。”水姐姐指着一张“裸妆”的图片说,“波斯国来的。画眉极好。我倒是善这个,若是有这个,明天直接将那女子眉头剃了,我来画。”

    一颗螺子黛,便值十两金。可见当时螺子黛的贵重,事实上,十两金也未必能买到。而水姐姐说她善用此物。可见她这秦淮美人当年的风光。

    舒眉闻言,翻了一阵,摸出几盒色号不同的眉粉以及几只眉笔。

    “这个倒更好。”水姐姐聪敏,一点便悟。

    三个女子又叽叽喳喳研究了一阵。

    “这是bb霜?——哦,这是遮瑕的!”舒眉惊喜地拎起一个透明包,里面全是各种遮瑕产品,从影楼专业的遮瑕膏到日常打底的遮瑕霜都有,甚至还有身体遮瑕美白||乳|。

    “水姐姐,要不你试试?”蔓菁小声地对水如玉说。

    水如玉的脸上有被刺字,因此容貌大毁。即使如此,水如玉的五官仍是精致美好。只可惜一眼看见时,那满脸的青绿灰黑,免不了有些触目惊心。于是当舒眉照着书解释完什么是“遮瑕”后。两人便马上欣喜地看着水姐姐。

    谁知水如玉却摇了头,她淡淡地说:“曾几何时,我把一张脸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张脸成就了我也毁了我。别人只看得到我的眉眼,却忽略了我的心。我竟是被这张脸给拖累了。现在,我反倒坦然,你们看见的是我的心,而不再是我的脸。你们待我如家人,只是因为我是水如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