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师 作者:爱看天

    也肯教导他，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之前还要稳些。

    龙哥有自己的打算，他手底下那些人挺，但是肯乖乖听话的却不。他需要个好的耳目，需要个顺从的左右手，而李瑞就是不错的人选。李瑞救了龙老太太，于情于理龙哥都要提携他把的。这些，又是他给李瑞特权，让李瑞为他解决事端的最好理由。

    他们这些人还是保留着洗白之前的观念，要想人心齐，为人义气必须是第点。没有人会为龙哥下放特权而不满，他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李瑞身上。有几家的小辈曾经想教训李瑞，但反被吞了部分生意，这些事儿看起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但是几家注意的是龙哥的态度。

    瘸子阿三是第个出来表态的人。

    瘸子阿三只做了件事，他请大家来喝酒。他在酒席上对李瑞是这么称呼的，小兄弟。

    这似乎是替李瑞摆出了个身份，李瑞是龙哥认下的小兄弟，按辈分，几家的小辈还要喊声叔才对。瘸子对李瑞的温和态度，让几家人脸色不太好看。有的人趁机跟李瑞攀交情，也有的人还在考虑，这个凭空冒出来毫无背景的李瑞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去结交。

    出了饭店，瘸子阿三对李瑞说了这么番话，“李瑞，有些事儿早晚都得重新洗牌，你不要担心，做自己该做的就是。”

    李瑞心下有数，嘴里却不说什么，只为今天的饭局向瘸子道了谢。这次他顺了瘸子阿三的那个称呼，头次喊的亲近了些，“谢谢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

    李瑞（舔）：程叶，十八岁生日快乐。

    程叶（蹭）：还要跟着瑞哥再过十八年~

    李瑞：错了，笨东西，是过八十年。

    78、又见d市

    瘸子阿三出来替李瑞出了头，接下来的事儿却是跌破了大家的眼镜。本应该顺利提升的李瑞，在省里公司安置妥当之后，被龙哥调去了d市。

    d市是老城，说好听了是起步早周边建设不算太现代化，说难听了就是地方落后，没什么油水可捞。几家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在幸灾乐祸，他们直觉得李瑞升的太快，如今被抽空了架子，正和他们心意。这种小年轻，龙哥怎么可能会重用？

    李瑞对龙哥下达的指令没有任何异议，把办公室里自己那些东西略微收拾下，就回家准备东西去d市。

    黄毛他们听到消息赶来小饭馆的时候，李瑞正在和程叶吃饭，瞧见他们堆人进来，忙招呼杜师傅再上些菜。“还没吃饭呢吧？来，都坐下吧，正好凑桌。”

    帮人在饭桌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个敢先坐下的。黄毛平时和李瑞比较熟，这会儿小心翼翼的靠边坐下，含糊半天才问出句话，“瑞哥，你要走了啊？”

    李瑞应了声，给程叶往碗里夹了些菜，他瞧着那帮人还傻愣愣着，又点名喊他们坐下。“别着了！原本明天想请你们过来吃顿的，这会儿正好人到的也差不，大家起吃个饭吧，我也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

    黄毛后边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坐下了，他们也跟了李瑞段时间，对李瑞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最起码，跟着这个人，他们从来没吃过亏。

    “龙哥让我去d市的事儿，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这次去带不了那么人，黑子几个跟我走，黄毛你就留在这儿跟着三哥，也顺便帮我照应下程叶和这馆子。”李瑞扒拉了两口饭，他在这些手下面前向很随意，不太讲究排场。“你小子在三哥那边可办事利落点，别等出了事儿人找我告状。”

    黄毛心眼，几句话就听出个大概。李瑞言语里的意思，似乎是把他们托付给了瘸子阿三，只带了部分人手去d市，但是省城的这些人，虽换了瘸子阿三这个顶头上司，说到底还是李瑞的人。

    几个心思灵活的人也听出来了，李瑞明着降职去新地方打拼，但实际上是又了份力量。谁敢说d市没有龙哥留给李瑞的后手儿？那带原本可是龙哥发家的地方。

    众人心思稳了，也有心情吃喝。黄毛举着筷子照着那水煮鱼就下了手，“哎哟，可饿死我了！瑞哥，我们得了信儿就从工地过来了，这路上急火火的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哪！”

    “可不是！我们还以为杨家那几个孙子又找瑞哥麻烦……”那边的光头也开了口，用牙噗地声咬开瓶啤酒给几位满上。“他娘的家伙都带齐了，姓杨的几个软蛋欠教训，只要瑞哥句话，兄弟们绝对让他歇上个把月！咱们可不怕，他家里不就是有个老头撑着呢吗！成天的找茬……”

    “别胡说，我这次走跟别人没关系，这是龙哥的意思。”李瑞把面前那杯啤酒推开，换了杯茶水跟他们碰了下，“明天龙哥还有事儿找我，不能喝了，拿茶代酒吧。”

    那几位忙跟李瑞也碰了，连喝了好几杯。男人喝了酒，舌头难免就有些发直，说的话也粗鲁起来。他们算是个小团体，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帮人，难得遇上李瑞这么护短的才没被那几家欺负。不过往日结下的仇也不少，最让人厌恶的就是杨家的几个小辈。

    “姓杨的孙子就是个屁，仗着自己老子跟龙哥有交情，那眼睛……都他妈长到脑门顶上去了！他要是再敢来……”

    “那小子上回差点让咱们折了手指头去，见着瑞哥恨不得都尿裤子了，哪儿还敢再来啊！”

    李瑞咳嗽了声，声音不大，但是警告意味明显。他规矩不，唯条必须遵守的就是不能在程叶面前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那边几个收了声，嘿嘿笑着忙去夹菜吃。他们那时时激动，想着李瑞老大高升了得意忘形，差点坏了规矩。

    黄毛在旁边也是眉开眼笑，端着酒杯去跟李瑞碰了下，“瑞哥，你就放心去那边吧，替龙哥打打前锋，也是龙哥看重你哪！家里这边就交给我们几个，不论是程叶还是这饭馆儿，但凡少丝毫你回来找我！我伸直了脖子任你抽！”

    黄毛这话说到李瑞心坎里去，他这次去那边，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程叶了。虽说有车也能常回来，但是这两地分居，算是破了纪录。他和程叶，可从来没这么分开过。

    李瑞干了手里的那杯茶，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费心了。”

    黄毛喝的红光满面，带了几分酒意，“瑞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咱们都是自家兄弟，照顾程叶那还不是应该的吗！还有这、这儿也是我拜师学艺的地方，哪能不管啊！”

    杜师傅正好端了份辣炒鸡丁上来，听见黄毛这话也呵呵笑了，“哟，这又是喝了吧？平时哪能听见‘拜师学艺’这四个字儿的成语啊！”

    众人哄笑片。

    程叶对着这些人虽然没以前紧张，但是少还有些拘谨，这可不是杨大胖那些农场里的小痞子能比的，杨大胖比起黄毛他们，可真是温柔了。

    程叶顿饭吃的安静，等着那些喝高了的人走了，这才帮着杜师傅起收拾桌子。

    李瑞在边打电话，瞧着程叶快忙完了，就替他拿了围巾帽子起出门。开春还是挺冷，屋里和外边的气温相差挺大，稍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路上零星的几个行人匆匆而过，都是急着回家的，北方的风垂吹在脸上生疼，逆着风走都睁不开眼睛。李瑞把车里的暖气打开，车窗上立刻起了层雾气，好半天才化开。

    “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买参考书了，会去书店瞧瞧去吧？”李瑞边开车边问程叶，越是临走的时候，越是觉得有很事儿以前没准备好。

    程叶摇摇头，“不用买了，小姑给我买了整套，前两天刚送到学校去。”

    李瑞哦了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想了半天，又提议，“那，去夏叔那里吧？”

    程叶有点不明白，“瑞哥，你不是中午刚从师傅那接了我来，怎么晚上又去？”

    李瑞揉了把他的脑袋，笑了，“我这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个人不安全，我想跟夏叔打个招呼，让你暂时住他那里。”

    程叶半天没吭声，磨磨蹭蹭地竟然伸手去抱住了李瑞的只胳膊。李瑞冷不丁被他吓了跳，程叶懂事儿以后可是难得再这么黏人，他被程叶的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程叶，我开车呢。”说归说，丝毫推开的意思都没有。

    抱着胳膊的人难得小固执了回，他舍不得李瑞走。车窗外头有细碎的雪花落下，乱纷纷的冰冷白色铺盖下来，瞧就让人手脚凉飕飕的。

    “瑞哥，你说d市是不是也下雪了？还是比咱们这还冷……”程叶挨着李瑞蹭了下，想说的话在肚子里打了几个滚儿，还是吐不出来。

    “唔，听说挨着海边，是挺冷的。”李瑞哪里听不出自家小孩话里的不舍，握着程叶的手安慰了几句。“别瞎担心，没准儿等几天我就回来了。倒是你，别让我抓着你感冒，老规矩打屁股啊！”

    程叶举起李瑞的手，在那家伙手腕上留了个“手表”，圈儿整齐的小牙印，没个三五天绝对消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d市双杰篇：

    丁浩（啃啃啃）：d市是我跟白斌第二次初恋的地方，你怎么也来了啊？

    程叶（跟着啃）：我……我来d市找瑞哥。再说了，你、你比我小，咱们暂时遇不上啊……

    丁浩（继续啃）：你偷偷摸摸的过来，小心李瑞打你屁股=。=

    程叶（抱住啃）：你、你才要小心白斌打你屁股t。t

    79、七天

    玉器铺子晚上倒是挺热闹，大师哥许俊杰正领着双胞胎在和老夏打扑克。老夏手揣在袖子里把牌遮的严严实实的，丁点也不给他们瞧见。

    双胞胎瞧样子输的挺惨，小脸上左张纸条、右张纸条的贴了满脸。他们俩心眼，瞧见程叶进来，眼睛骨碌碌转立刻丢了牌扑到程叶身上去，“小师哥你回来啦！我们可想你了！”

    许俊杰手里副好牌正是春风得意，冷不丁被双胞胎打乱了牌局，忙出声呵斥他们，“干什么、干什么！不带这么赖皮的啊，我这5个2准备冲锋了……”

    许小文脸惊讶的看看大师哥又看看程叶，咬着指头问老夏，“师叔，我以为小师哥比打牌重要。”

    许小武没说话，只是冲大师哥扮了个鬼脸，拉着程叶的手笑嘻嘻的问好。

    老夏嗯了声，趁机把手里的牌也搁下了，他这把手气也不怎么好。许俊杰瞧着老夏发话了，只能委委屈屈的收拾那桌子残局，可惜了他那手好牌，难得抽了4个王。

    双胞胎跟程叶挺亲热，许小文去倒茶的功夫，许小武就在边叽叽喳喳的说天好玩的事儿。“小师哥你不知道，今天那个胡杨又来了，他带了好些橄榄核雕的手串呐！你看你看，我和小文手上的就是他送的，师傅和大师哥也有，哦，对啦！他也给小师哥留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许小武拔腿往楼上跑，不会就抱回来个精致的小木头盒子，闻着有淡淡的木香。许小文也倒茶回来了，他比双胞胎弟弟要文静些，但也是歪着头等程叶打开，脸上的好奇分不少。“小师哥你快打开瞧瞧，胡杨给每个人都包了盒子，我和小武之前都在猜，他给小师哥的这个准比我们的好！”

    程叶觉得旁边挨着自己的那条腿滚烫，那温度简直要烧到他的手心，小木盒都要握不住了。他颤颤巍巍的打开那小木盒，里头也是串橄榄核雕的手串，不过瞧着明显比双胞胎那个颜色要润些。每粒小小的橄榄核上雕了楼台阁宇，十八粒各不相同。

    下面还有张字条，字体俊秀，话也挺温馨：程叶，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李瑞眉毛挑了下，他紧挨着程叶，自然也看见了这些哄人的破烂玩意儿。胡杨，这个名字他很熟悉，以前他们还在农场的时候，这戴眼镜的臭小子就常去老夏家里送玉料。李瑞还记得，程叶小时候还收过这人个破玉佛。

    程叶前段时间过生日，李瑞也送了礼物，不过可没这么文雅。李瑞心没这么细，送的都是些实用的东西，杂七杂八捡着程叶平时看中舍不得买的弄回来堆，顺便还帮程叶再次行了“成年礼”。他如今瞧见这么个小木盒，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或者说他听胡杨这名字就开始不舒服。

    “这东西有什么讲究？”李瑞勾着那串小玩意儿，生怕自己不小心捏碎了，这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雕在上头，实在太精巧。猛瞧上去，还挺适合程叶。

    程叶坐在那不敢吭声，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错事，但是听见李瑞微微扬起的语调就习惯性想道歉。肯定是哪里惹瑞哥生气了，程小叶在边惴惴不安的想着。

    偏偏老夏也坐过来了，瞧见这场面还笑，“哟，胡杨这孩子是挺有心，程叶说过次的话他都记得！这是串苏南核雕，用了上好的橄榄核做出来的，瞧瞧！人这手工就是细腻啊，啧啧。”

    双胞胎的是相同的佛首小核雕，都是开口就笑的弥勒佛，听见老夏夸奖也举起来让他看看。“师叔，你看我们的！”

    老夏挺喜欢双胞胎，但是昨儿夸奖过的东西他实在是找不出词再夸遍，只好出声喊许俊杰，“俊杰啊！来来来，你来说说吧！”

    大师哥心怀不轨，坐在那跟半仙儿似的挨个摸了遍，嗯了声，“不错，东西挺好，你们不知道吧？带着这个打牌抓就是手儿好牌！”

    双胞胎阅历太浅，眼睛下就亮了，“真的啊，大师哥咱们再玩把！”

    许俊杰咧着嘴笑，“不成不成，打牌不如你小师哥重要啊……”

    他还没得意完，老夏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本来就比打牌重要，越大越不规矩了！你看看你，还有个大师哥的样没，成天的不教点好儿！”

    李瑞对那边的热闹毫不关心，把玩了会那橄榄核手串，又放回盒子里递还程叶。“胡杨生意也做到省城了？”

    “恩。不过他好像不做玉雕生意了，改卖核雕微雕的些小东西。”程叶对此知道的也不太，不过李瑞对胡杨这个人没好感，他还是知道的。还在农场的时候，李瑞听见这个人就会皱眉头。

    果然那边立刻哼了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快，“不做玉雕生意来这儿干什么，有意思吗。”

    程叶僵在边不敢开口。胡杨这个人算是夏叔的朋友，和做玉雕的样，倒腾玉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业内出名的就那么几家，胡家还是很有声望的。上次夏叔收不到好玉料，也是对亏了胡杨帮忙给弄来了些才渡过难关。

    老夏瞧着自己徒弟闷头句话不说，有些纳闷，“程叶，这么晚过来有事儿吗？”

    “哎，有点。瑞哥后天要去d市，可能要在那边常住，我想搬到师傅这跟大伙起，也有个照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叶觉得说完之后旁边的人气息收敛了些，好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老夏看向李瑞，他少也知道了点李瑞如今的状况，虽然不太满意李瑞跟那些混混凑在起，但也没有阻拦。“程叶就住这吧，回头让小文小武他们收拾下隔间，东西也不用拿，这边都齐着呢。”

    双胞胎竖着耳朵，听到最会做菜的小师哥留下的消息，起欢呼出声，“万岁！红烧肉！大蹄髈！”

    “乌拉！炸肉串！烤小鱼！”

    老夏原本张严肃的脸也绷不住了，扑哧声笑出来，“这俩馋猫儿！”

    大概是因为这串橄榄核雕的手串，李瑞回去的路上有些不痛快，尤其是瞧见程叶把那东西往手腕上戴的时候，脸色尤其的差。“你不是不习惯在手腕上戴东西吗，上回我给你买的表你也没戴，怎么戴上这个了？”

    “这是核雕，得靠人养着，长时间不戴水分不足就容易干裂……”程叶瞧着李瑞那张脸，默默的把手串退下来放回小木盒里。他爱惜东西，爱惜这些雕刻的带了灵气的小珠串，既然自己带不了……程叶小心看了眼李瑞的手腕，那里空空的，只有个牙印儿，但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给李瑞套上去。

    太浪费东西了，程叶拿着盒子叹了口气。

    李瑞脚刹车踩下去，颠的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都差点脑门儿撞玻璃，没等那人坐稳，李瑞就按住了他凑了唇上去阵猛烈的攻击。与其说接吻，不如说想口吃了程叶，不给任何人瞧见。

    “你等我回来，给你带个十条八条的……”最后句几乎是哼着说出来的，话很轻，但是贴在耳朵上也能听见。

    程叶差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生气了，笑着跟他重复了那最后句，“哎，我不戴他给的。”

    李瑞临走的那晚，像只大型动物般把程叶彻彻底底啃了遍，顽固地留下了自己的气味和痕迹。那身斑斑红痕，比程叶咬在他手腕上的可狠了，七天以内绝对消不掉。

    80、兄弟齐心

    程叶在老夏这儿住了没几天，南边就来了消息。老夏有个师弟，姓云，当初他们师傅走后门里都散了，云师弟就带了全家去了南边谋出路。老夏每年都会抽空去几个师兄弟那儿瞧瞧，有消息，他们也都爱跟老夏言语声。

    这次来的消息很突然，但是也让老夏有些兴奋。

    云师弟来信儿说，今年要评定个和玉雕有关的称号，跟往年不同，这不是只给个虚名，按知情人的说法，评上了，国家是有定奖励政策的。

    玉雕这行，以往的名头都是民间组织给评的，名头大了，以后出的玉雕件价位也水涨船高。这是头回国家给颁发证书，算是有个技术职务的名头，官方认可的身份了。最重要的是给的奖励政策，听说评上的不但全厂跟着有荣誉，还能让门下弟子进入知名大学的传承班，专门做玉雕。

    老夏对后条动心了，他知道程叶读书努力，是想考大学的，而他私心里又盼着程叶心意的做玉雕。如果程叶能上这个传承班，那简直是太好了。老夏想着这事儿，眼睛都乐得眯起来，再瞧程叶是百个满意。

    老夏亲自去找云师弟，他决定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把这个名头拿回来！

    西平是个小镇，但是全国的玉雕件十之七八都是在这里出的。这儿挨着矿源近，又不缺世代做玉雕的人家，算得上玉雕重镇。整个镇子地处偏远，没有分毫城市的喧嚣，倒是有几分江南水乡的俊雅。

    往年都是云师弟来车接老夏，这次老夏来的突然，云师弟措不及防也没赶过去。老夏下了火车又转汽车，到镇郊的时候有些晚，天黑了实在没车，等了好半天才瞧见个老乡经过。夏老头爬上老乡家的三轮车，屁股底下突突的冒着黑烟路开到了云师弟家门口。

    云师弟正手把手的教几个徒弟做活儿，满手的水和石粉，忙冲干净手过去接着老夏。“师哥，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声，我好去车接你呀。”

    老夏摆摆手，把带来的东西递给他，“没事儿，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用不着接。这是给小飞他们带来的特产，他上回不说想吃杏仁酥糖吗？这次来带了好些呢。”

    老夏口里的小飞是云师弟的独生子，叫云翼飞，也是打小儿跟着云师弟学习玉雕手艺，是把好手儿。云师弟接过东西呵呵笑了，“难为您还惦记着那小子，回头等他放学，我让他来给师哥道个谢。”

    老夏哎了声，“成，我也挺久没见着他了。小飞也上高中了吧，学习忙不忙啊？”

    云师弟路扶着老夏去屋里坐，嘴上接了话，“马上升高三啦，这孩子学习倒是挺让我们省心的，就是忙起功课，这玉雕手艺难免落下……”

    这句话说到老夏心窝子里去，他那宝贝徒弟程叶不也这样么！天只有24小时，这孩子也只有个脑袋两只手，总不能让他连轴转吧？老夏叹了口气，他跟几个师兄弟感情好，也不跟云师弟卖关子，直接说明白了。

    “我也不瞒你，前几年我不是收了个小徒弟吗？如今带了七八年，他手上有有些功夫了。现在边念高中边跟我学手艺，宿只睡几个钟头，我瞅着都挺心疼……可就这样，也忙不过来啊。”

    云师弟脸上也有些发苦，“可不是么，我家的翼飞也是两头忙活。那孩子心高气傲，我让他歇歇都不肯，每天熬夜哪受得了啊。”

    老夏想了想，又开口劝他，“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评称号的事儿，我觉得有些意思。我觉得那个传承班，好像还不错。先别说学校里老师教的好不好，只要孩子门心思做这个，咱们在后头帮衬把，还有成不了的？”

    云师弟点了点头，“师哥我也是为了这个才知会您的，我觉得这个看着是全国评的个事儿，但是说白了，能够得着边儿的就那么几家。咱们这门，还有胡家，古家，金家……听说分三次评完，从初选百十个人里挑出三十个复选，最后就五、六个名额。”

    老夏屈指算了下，现在老辈里还做这行的其实没剩下几个，年轻小辈手还嫩，撑不起台面。虽说只有五、六个人，真要算下来，他们机会也是有的。

    “那几大家，胡家现在已经转做玉料生意了，其他那几家底细也都清楚，要我说咱们去评肯定能进去个。我看那奖励栏里写着，可以人推荐名弟子，只要是个门的就成。”云师弟迟疑了下，微微皱起眉头。“只要小师弟那边别下绊子……”

    老夏冷哼声，脸皮抖了下，“他能下什么绊子？总不见得全世界都得听他的！”

    云师弟心思细腻，想的比老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