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师 作者:爱看天

    是全班第十。”

    李瑞给他揉完了肩膀，照着小孩脑门敲了下，“笨东西，我就打个比方。”

    程叶抓着李瑞的手玩，被敲了脑门也不在意，“瑞哥，我们下学期就分文理班了，你说我学文科好不好？”

    李瑞嗯了声，“可以，有夏叔在，你历史没问题。”

    程叶笑了，“那可不成，到时候考试又不考古董鉴赏。”他赖在李瑞怀里不起来，有搭没搭的跟李瑞说话，“瑞哥这次回来几天？”

    “三天吧。”

    “唉，后天就走了？”程叶的声音明显的挺失望。

    “怎么，舍不得了？”李瑞被他逗笑了，贴过去亲了他口。“那我再留天吧。”

    程叶有点惊讶，眼睛都睁得圆了，“真的吗？可以留天？”瞧见李瑞点头，又欢呼声，抱着李瑞回亲了大口。“太好了！”

    李瑞觉得嘴唇上的热度直传到了心尖上，暖暖的，痒痒的，整个人的表情都柔和下来。他使劲在呵呵傻笑的程叶脑袋上揉了几下，“小笨蛋。”

    李瑞的休假很短，但是程叶之前提到的问题，他个也没少解决。

    首先是午饭问题，这个由杜师傅的嫡传弟子黄毛亲自出马解决了，每天中午按时按点的去给程叶送饭。直帮程叶打饭的王城同学偶尔瞧见了黄毛次，被黄毛瞪了眼，再也不敢中午拖着程叶学习了。

    黄毛按着李瑞教的话，这么跟程叶解释了遍，“程叶啊，你看，现在正是学习最关键的时候，耽误别人的时间，那就是谋财害命！咳，是有这么句名言吧？我读书少，你也别笑话。而且你晚上还得去夏师傅那里学习呢，咱们中午得保证良好的睡眠，对吧？”

    程叶也觉得最近有些累，他晚上学到近十二点，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天只睡这点时间实在不够。

    第二件就是雨具问题。李瑞给程叶准备了五件雨衣。有薄有厚，还有件雨披，留着给他骑自行车的时候穿的。总之，就是没有雨伞。李瑞有自己的想法，雨伞可以共搭把，有见过合伙穿件雨衣的么？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其他人跟程叶套近乎的可能。

    他是小气，他也知道这么做程叶会孤单。但是他实在不乐意瞧见程叶跟别的人亲近，哪怕丝毫他也会心里难受。程叶是他养大的，程叶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都是他个人的。程叶朋友少些就少些吧，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全部赔偿给程叶，程叶有他个便足够了。

    李瑞对程叶的照顾有些近乎于溺爱，这点连黄毛都瞧出来了。黄毛跟李瑞开玩笑，说：“瑞哥您这是养儿子呢，别人家养孩子也不见得能照顾的这么全！”

    李瑞对此没反驳，扔给黄毛几包好烟算是好处费，“少废话，每天写好日记，我回来检查。”

    黄毛拿着烟愁眉苦脸，他小学毕业就没再写过字儿了，李瑞每天都让他记录程叶学习生活的事儿，这简直是忒折磨人。黄毛觉得，这比让他拿刀砍人还难。

    不过写日记还是有好处的，黄毛已经由刚开始的汉字加拼音，正式改成全面汉字了。例如今天的日记，黄毛是这么记录的：

    某年某月某日，晴（此处还画了个简笔画的太阳，以示阳光明媚）。程叶6点30分去学校，跑步，上课。中午吃了碗素炒饭，还有青菜炒腊肉和西红柿炒蛋。下午跟同学起打扫卫生，晚出校门20分钟，后坐公交车去了夏师傅家。晚上未归。

    只是后来，黄毛的日记慢慢向菜谱发展，李瑞也不再看了。黄毛本人倒是喜欢上写日记，把每天做了什么菜，程叶如何评价的都写上去，大大提高了自己学厨艺的积极主动性。

    杜师傅对此挺高兴，逢人就夸奖黄毛这个徒弟。

    黄毛他们来帮忙，对小饭馆有好有坏。好处是没人敢来找茬，坏处是往常来吃饭的那些学生老远瞧见黄毛他们都躲着走，生意比平时少了许。不过维持小饭馆的营业，和大家的吃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黄毛似乎也觉察出来，瞧着晚上人少的时候，就带了往日的兄弟们来吃饭。夏天夜市里常吃烧烤喝啤酒，黄毛跟着杜师傅学了几手，烤的肉串还是挺有滋味的。李瑞有时也来凑热闹，跟他们喝喝酒。

    李瑞现在已经不住在小饭馆了，他另找了处房子搬出去住，挨着程叶的学校，也方便程叶休息。倒是杜师傅留在了小饭馆里住下，里外照应着。他对杜师傅放心，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就拿上次龙哥吩咐他跟着的那个工程项目，事后分的红包就比小饭馆年赚的。

    李瑞对黄毛这些人并不歧视，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没有程叶，他很可能也会是这帮人里的员。因为程叶，他在自己最糟糕的那段时间里也没有放弃过，他不能自暴自弃，因为不是只为自己活着。他身后还着个人，而且这个人永远都会陪着他。

    “瑞哥，想、想什么哪？来来，我敬你杯！”旁边有喝高了的小混混来敬酒，脸讨好的笑着。

    李瑞坐在那跟他碰了杯子，仰头杯啤酒喝下去，帮人哄笑着喊好。黄毛又拿了酒瓶来给李瑞满上，“瑞哥，我这杯你也得喝喽，我得谢谢你！”

    李瑞挑眉笑了，摇着杯子里的酒不急着喝，“哦？谢我什么啊？”

    “我谢谢瑞哥拉我把。”黄毛掏了根烟递给李瑞，他现在也摸清楚了李瑞的习惯，程叶不在，李瑞也是抽烟的。“当初我们那帮子人闹得疯，其实现在想想，也挺没意思。每天那么活着，都不知道要干嘛，还没现在过的踏实。”

    等李瑞接过烟，黄毛又忙给他点上，“瑞哥只要句话，咱们大伙儿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干！上次龙哥也放话出来，以后咱们也有正规的什么公司了，我跟后边的兄弟们，都指望瑞哥提点呢！”

    李瑞手指夹着烟，看了黄毛眼，把那杯酒喝干了。

    黄毛的颗心放回肚子里，他们这帮活在臭水沟子里的人也盼着能活的好点，能像个人模样。龙哥是棵好大树，能遮风避雨，他们只是大树脚下的野草，棵少棵没人会在乎。他们也想要过好日子，也想活在阳光底下，这次龙哥在省城办公司，实在是好机会。

    李瑞也知道黄毛他们的心思，无非是怕之前两方打架的事儿他还在计较。他是记仇，但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龙哥交代的他定会视同仁办好它。

    “黄毛，你放心，不会亏待平日的兄弟们。龙哥特意交代过我，这事儿该有谁的，他跑不了。你们这些天收敛点，别做出什么动作惹麻烦，知道吗？”

    黄毛连连点头，“哎哎，知道！知道！”他喝了，高兴起来也没了遮拦，把背心都卷起来块，拍着胸脯跟李瑞保证。“瑞哥你放心！咱们定不给你丢脸，我知道瘸腿阿三那边也吩咐了人开了个夜总会，咱们定比他们强……瑞哥，我知道你将来是办大事的人，跟着你准没错儿！”

    李瑞吸了口烟，烟头的红亮闪而过，却是没反驳黄毛的话。他确实想要“权力”，他想要程叶在他的羽翼下安稳成长。这是他养大的小孩，不需要去经历风雨，只要每天去做喜欢做的事儿就成。

    “黄毛，你们最好趁今天喝个痛快，过了明天就得开工干活了，到时候可不能喝得烂醉。”李瑞深吸了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台阶上捻了几下，挑了个笑。“到时候让我逮着谁不守规矩，先抽脸啊。”

    黄毛那帮人顿时哄笑起来，他们听见李瑞的话，也像吃了定心丸，“好好！到时候我们都听瑞哥的！”

    街头的小店人影乱糟糟的。有人喜气洋洋的在喝酒，在庆祝自己有了平生第份工作，还有人在沉默的想事情，他需要把未来要做的都理清楚，这样才能给自己和家里那人个好开始。已经不再是年少无知的时候了，拳头已经无法再给个人带来安全，力量必须用对地方。

    每个人活的不样，大概是因为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不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黄毛等：瑞哥！咱们以后上班穿这身怎么样？像上班的吧？

    李瑞：……很好，墨镜再买大点把脸遮住，别让我认出你来。

    76、我说你猜

    老夏把玉器铺子打点的不错，他们这行基本上是半年不开张，但开张就能吃半年。老夏日子过得清闲，腾出大把时间来折腾几个徒弟。

    大师哥许俊杰手艺上还过得去，不过目前他思想上有些不端正，全副心思放在了媳妇身上。上个月他刚和媳妇领了结婚证，算是好不容易把媳妇哄到手了，正寻思着去哪里休假呢。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心里就别提有美了。这几天走神开小差不说，有的时候还嘿嘿地傻笑，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有喜事般。

    老夏看他高兴地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模样，也懒得说他。老夏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平日嘴里念叨的都是许俊杰的缺点，倒是这傻小子结婚，他包的红包可不小。不止是他，远在北边的许老头也大老远跑来给他们证了婚，还送了他们小两口对翡翠戒指，金丝托儿裹着水儿通绿的蛋面，圆润可爱。

    双胞胎和程叶合伙送了大师哥份礼物，是他们偷偷赶制的套“福寿三”小摆件。三个童子憨态可掬，各抱件果子：佛手、寿桃、子石榴，讲究个福寿子孙。

    程叶只匆匆见过新娘子面，还是在婚礼上让大家伙起哄让咬苹果的时候。新娘子叫卢燕，人很漂亮，性格也爽朗，跟程叶他们师兄弟几个格外亲近。她对大师哥管理严格，再三叮嘱了程叶他们帮忙盯住许俊杰不让他乱花钱。

    程叶想着卢燕说话的表情，不自觉就想起李瑞，这两个人严肃起来的语气还挺像。程叶如今也知道自己跟李瑞是什么关系了，他和李瑞，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在这么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在起。少年程叶开始有了些许烦恼，像是人懂的越，就越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样，他开始为自己和李瑞的将来做打算。

    现实和理想的差别，就在于每天努力的少。程叶读书学习加刻苦，他想要为自己和李瑞的将来，也付出份力量。

    冬天的时候，程叶拿了学校的奖学金，五十块钱，不算，但是挺值得高兴。他成绩由刚来的时候，提升了很，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程叶这年被李瑞和老夏养得不错，尤其是跟玉在起的时间久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样了，看着比同龄人沉稳含蓄些。

    程叶课桌抽屉里开始收到女同学写来的信。粉红色的信纸，开头称呼也喊的可爱，说想跟程叶同学认识下，互相鼓励学习。程叶收到这类信件，就收拾到个盒子里装好，放起来。他不回应，但是也不愿意这么毁了人家小姑娘的片心意，放起来收着也好。

    陆续的这类信件起来，尤其是信纸带着股香粉的甜腻味道，粘在身上好会才散去。李瑞去接程叶的时候，就闻到过次，他鼻子嗅了嗅，整张脸都又臭又硬。

    “这什么味道？你们班那些小女孩才大，就这么胡抹，怎么你们班主任也不管管啊？”

    程叶有些尴尬，他知道李瑞向来不喜欢这些香味，想躲开些，“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接我，回去我洗洗吧。”

    李瑞把拽住他胳膊，在外面要顾忌他人，拽着胳膊走算是程叶肯配合的最大极限了。他对程叶身上的香粉味厌恶，也对程叶躲着他烦躁，“离那么远做什么，在外头别跟我装不认识啊！操，有什么了不起的！”李瑞瞧见后头的那个小姑娘在偷看，火起来干脆跟程叶牵了手大步向前走。他就不信了，他还不能在外头牵个手了！

    程叶被李瑞拽到路口，塞进车子里才忍不住笑出来，他有几年没瞧见李瑞赌气的样子了，今天看见实在觉得新鲜有趣。瞧着李瑞扭头瞪他，忙咳了声岔开话题，“瑞哥，你今天好像特别耐不住性子……是不是黄毛他们惹你生气了？”

    李瑞哼了声，也不理他，踩了油门就冲出去。早晚有天他烦了，直接请人喝喜酒拉倒！李瑞喜欢程叶，心里自然不愿意他受委屈，这样不被大家承认的恋情，偷偷摸摸的，他有点怕程叶撑不住。开了会车，又出声问坐在边的程叶，“你在学校里常和那些女同学……”

    程叶歪着头看他，等着李瑞说完。

    李瑞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有点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咳，就是，是不是常和那些女同学起复习功课啊？”

    程叶想了想，回答的有点犹豫，“唔，是吧。”

    李瑞有点不放心，手抓着方向盘都有点出汗，他干脆豁出去，次问个清楚。“那程叶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瑞哥，我不喜欢女生的。”

    与其说信不过程叶，倒不如说信不过自己，李瑞自己当初在这个年纪也挣扎过，难免对程叶的话听不进去。和那些柔软的女性比起来，自己这个爷们可是要逊色不少，万程叶……

    李瑞神经高度紧张了，他忽然有点危机意识，这些年他是不是太放松了？好像从来没给程叶写过情书，除了床上，也没说过什么肉麻的话。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问了程叶，“也不是说喜欢你身边的，你，你有没有喜欢的类型？”

    程叶托着下巴想了会，“哦，这个倒是有。”

    李瑞颗心都提起来了。

    程叶跟没察觉似的还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好来详细描述自己心目中最喜欢的类型，“五官很漂亮，身材很棒，学东西很快，记得又牢……”

    李瑞心里不是滋味，捏紧了方向盘听程叶继续夸奖那人。

    “有担当，有责任感，会赚钱养家。虽然不太会做菜，但是会毫无怨言的吃光所有剩菜……”

    李瑞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这话听着很耳熟。

    程叶冲他眨眨眼睛，嘴角的梨涡都笑出来，“哦，对了，还有他每次出去跟人打架，都跟我说是骑自行车摔了，就这点也挺讨人喜欢的。”

    李瑞听明白了，他这是被程叶耍了，气得他单手去捏小孩的脖子教训他，“好啊，你现在连我都敢戏弄了！刚说什么脸蛋漂亮，屁股大的，说谁哪？”

    程叶瞧着他开车，不敢使劲挣脱，可怜巴巴地被捏住了小脖子求饶，“瑞哥别气了，我没说屁股大，我就说身材好……哎哟！疼疼疼……！”

    “身材好？今儿晚上我就让你再见识回！”开车的放狠话了。

    坐在那儿的老实了，不过会又凑过来小声叫瑞哥。“我错了，下次我直接说喜欢瑞哥这样的，行吗？”

    李瑞揉了他脑袋下，嘴角咧开个笑，“别招惹我啊，小心咱们直接回家去。”

    晚上去了小姑姑许盈那里吃饭，许盈好久没见到程叶了，每次喊他来家吃顿饭也常被推辞，这次是发了狠话，程叶才来的。

    晚饭吃的很热闹，家三代六口人围坐在起，小妞妞人小够不着就起来，自己吃完还帮客人夹菜。她爱吃胡萝卜，就把程叶当兔子样喂，给程叶满满的夹了碗炒胡萝卜丝儿。这算是道儿童菜，放了糖，吃起来有些甜。李瑞伸手从程叶碗里夹了大半过来，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小妞妞锲而不舍的给程叶碗里夹大肥肉，放进程叶碗里的时候还有些心疼，这也是她最爱吃的。“大表哥自己吃……”

    没等小妞妞说完，李瑞的筷子又伸过来了，把程叶碗里的肥肉挑走，又给他夹了点平日爱吃的青菜类，“吃吧。”

    小妞妞眼睛都睁圆了，扭头含泪告状，“妈妈！”

    许盈点都不帮她，趁机在旁边做出了批评，“怎么老给大表哥捣乱呢，自己吃自己的。”

    小妞妞眼里含着泪花，扒拉两口饭，又去看看程叶的碗里，瞧着程叶把碗里那点胡萝卜丝儿吃了这才高兴起来。小妞妞握着筷子向许盈抗议，“妈妈我没捣乱，我们请大表哥来吃饭，要给人家吃最好的。”

    爷爷奶奶给她逗乐了，“妞妞啊，你怎么不给大表哥吃排骨啊，非得吃胡萝卜和肥肉。”

    小妞妞比他们还惊讶，露出口小白牙，“胡萝卜和肥肉就是最好吃的啊。”她小时候咬不动瘦肉，大家专门给她挑肥肉吃，小孩就以为肥肉就是最好的了。

    许盈也乐了，给女儿夹了点炸的肉丁放进小碗里，“你牙还没长好，咬不动才吃肥肉呢，大表哥牙齿早就长好了，得吃排骨。”

    小妞妞立刻仰头向自己妈妈询问，“妈妈你不是总说小孩的东西是最好的吗？你早上还抹我的擦脸油来着……”

    许盈有点扛不住小孩的万个问什么，小妞妞自从上了幼儿园特别喜欢问问什么，见了什么都问，小嘴叭叭叭可利落了。她要是给小妞妞解释清楚了，这顿饭也差不吃完了。

    李瑞吃的快，坐在边瞧着许盈给小妞妞做解答，但凡瞧见小孩向这边看过来就立刻扭头，他可对这种软绵绵的小东西没辙。当初程叶点都不嘴，几乎不怎么照顾就跟在他屁股后头跑了，如今的孩子真是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李瑞：……程叶！你给我开门！！说好的晚上呢？

    程叶：……我睡着了。

    李瑞（拍）：胡扯！开门！开门开门！！

    77、十八岁

    小姑姑许盈知道程叶两边学习把自己弄得挺累，口个傻孩子的叫他。“实在不行，就先把夏师傅那边的活儿缓缓？程叶，你可就这么副小身板，当心吃不消啊。”

    程叶笑笑，“没事的小姑，我能行。”

    李瑞支愣着耳朵在旁听着，他心里对许盈的话有些赞同，不过程叶两个都喜欢，他也不反对程叶来回忙活。实在不行，就让黄毛他们抽个人手去帮忙接送，能节省点时间。

    晚饭后略微坐下聊了会，程叶他们就走了。许盈家里房子小，也没再留程叶住下，只是喊他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倒是送程叶出门的时候，瞧见李瑞那辆车让她吃了惊，“李瑞，这是你买的？”

    李瑞忙给她解释，“没，小姑，这是我们老板的。我现在也是干两份活儿，白天开车，晚上回饭馆里数钱呢。”这车确实是龙哥买的，不过现在省城里是李瑞负责忙活，这也算是公司派给李瑞的车。

    “那路上可得小心点，别给你们老板蹭着车。”许盈乐了，“你们俩还真是挺有意思，合起伙儿来不让自己消停！李瑞啊，小姑也嘱咐你句，千万别趁着年轻使劲干活，将来身体不好了，钱再也没用呢！”

    李瑞应下了，等着程叶上车，又摇了车窗跟许盈家道别，“走了啊，小姑你们别送了！”这嗓门大的把程叶那声再见都遮掩住了。

    程叶歪头看了李瑞眼，那位神情语气极其自然，像是许盈真是他亲姑姑般。

    李瑞瞧见程叶那小眼神，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怎么，高兴了？程叶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就在车里亲你了。”

    程叶脸红了下，抠着安全带反驳，“我没那意思，我就是听见瑞哥你刚才喊‘小姑’……”

    “你小姑当然就是我小姑啊。”李瑞眉毛扬了下，瞧着心情也不错，拐弯开出小区，“你放心，早晚有天她得认我！”

    飞扬跋扈的话，听在人耳朵里却是暖呼呼的，程叶眼睛弯起来。

    借着程叶下午戏弄自己的缘由，晚上回家自然是场恶战。李瑞本身需求就比常人些，又正是容易擦枪走火的年纪，身边只有程叶个，激动起来哪里能克制的住。程叶如今大了，身体上倒是也能配合得了李瑞，让李瑞比前两年享受了。

    李瑞身边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哪怕是做完了也舍不得跟他分开，趴在程叶身上亲亲嘴儿，又啃啃脸蛋的，腻腻歪歪的说情话。

    程叶原本就脸皮薄，被李瑞贴着耳朵说几句戏弄的话，脸上热得都烫手。听了没几句，就把脑袋藏到枕头底下去了。

    “哎哎，程叶你干吗呢，也不怕闷着。我跟你说啊，你刚才那样是说明我技术好，啧啧，你看看我肚子上，都是你喷的……”

    程叶面红耳赤，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藏到枕头底下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啊。不就是做了回吗，咱们下次省出来就是了。”李瑞把程叶从枕头底下揪出来，把人翻过来面对面的亲了口，“难得回来次，亲我下，嗯？”

    程叶瞧着那人俯身要亲吻的小动作，犹豫了会，还是抬头飞快亲了下。然后就听见李瑞趴在他身上闷声笑出来，压在身上的健硕胸膛起伏着，震得自己胸口也有些发麻。

    高兴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程叶就该上高三了。他比同班的人大岁，年底正好十八岁。十八岁的程叶文雅漂亮，双眼睛清澈见底，对玉雕和李瑞全心全意的爱着。

    他生活三点线，学校、玉器铺子和李瑞那里来回跑着，过得简单充实。程叶三方兼顾的很好，在学校是个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在老夏那是个师傅满意的徒弟，唯不知足的大概就只有李瑞。李瑞霸占了程叶大数的夜晚，边把人搂得死紧边抱怨，“真是的，明天还要去你师傅那，别去了成不成？”

    结果当然是不成的。

    程叶的好人缘从学校蔓延到玉器铺子，常来的熟客也都认识他了，时常会跟这个小学徒请教几句。

    而李瑞，也需要去为自己的事业打拼。他这年也是春风得意，似乎龙哥是切好事的开端。李瑞跟着龙哥学了很，越是接近那些人，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太过渺小。他肯卖力气，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