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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戏班子里若真有人是姐姐你们不想见的,大可指名道姓让人换了去,总不碍着这出戏去。可是,这人偏偏替换不得。那还能有谁,不就是与伯母相识久矣的骆师傅吗。”
    “你既然猜出是骆师傅,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长姐与我,不愿额娘见她?”
    “还能是什么原因。伯母的人生经历,单纯无趣。她与人为善,总不会主动与骆师傅结怨。必然是骆师傅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上,辜负了伯母的知音提携之恩。我虽比姐姐你们都小上好几岁,从前事情发生时我也许还懵懵懂懂,可我现在已经不年轻了。”纯懿将身上的披风稍微拉开一点儿透透凉风,“姐姐当年那一句‘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如今想来,应该不是对我说的吧。”
    美珊偏过头去掩唇轻咳几声,转过头又说:“果然瞒不住你。骆琴女心机深重,长姐与我,都厌恶她至极。偏偏额娘还将她视作闺阁旧相识,到了今日,病情危重之际,还想着要听她抚琴一曲,如何让我们姊妹能觉得顺心?”
    “架不住伯母想见。”纯懿淡淡一句,终结了这个话题,也让美珊迟迟说不出话来。
    骆琴女当年动的心眼儿,无非也就是正碰上永寿作风端直,这才没有叫她如愿以偿。但这仍然不妨碍美岱与美珊提防得紧,不叫她再有机会到府邸上来膈应人。
    乾隆十三年七月初一,娴贵妃晋皇贵妃,嘉妃晋嘉贵妃,舒嫔晋舒妃。
    同月,皇贵妃母族辉发那拉氏抬入正黄旗。由此,继后人选落定。
    八月,侍郎永寿福晋苏完瓜尔佳氏殁。
    料理完苏完瓜尔佳氏的丧事,纯懿与两位兄长宁琇及瞻岱骑马去了京郊的家族祖墓。虽为祖墓,然雍正二年揆叙墓碑被改后,叶赫那拉氏再无后人葬于此地。永寿、永福兄弟二人都葬在祖墓不远处揆方及郡主墓。
    揆叙是纯懿的继祖父,他与妻耿氏并无子嗣。当年受康熙之命,兄长揆方之子安昭、元普过继给揆叙夫妇为嗣子,更名永寿、永福。
    揆叙生前,位极人臣,颇受康熙器重,谥号文端。然其身后却受当年九子夺嫡牵连。雍正帝即位后,发揆叙及阿灵阿罪状,褫夺揆叙官位、削去谥号,墓碑改镌“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
    如今纯懿站在揆叙的墓前,看着其上改镌的罪状,心中早已没有年少时初次所见那般涌起惊涛骇浪。
    她深刻地明白,他们叶赫那拉氏,于曾祖父纳兰明珠在时,实在是于朝堂之上站得太高,在朝为官的叶赫那拉氏子嗣,或因姻亲,或因党争,或因同科,根本不可能置身夺嫡事外。
    可惜他们都站错了队伍,以致广厦倾颓、家族没落,连早已安息的亡者也不得保全身后的宁静。
    “纯懿,我已经做了打算。明年开春,我要随商船出海,往南洋去。”
    站在祖父揆叙墓前,宁琇心平气和一番话,打翻纯懿内心的平静。
    “你说什么?”
    “明年春天,我要随商船出海,往南洋去——”
    “你说什么?”
    若非有瞻岱及时拦住纯懿,后者早已一把用力将宁琇推倒在地。
    纯懿被瞻岱死死拉住,她的眼睛渐渐泛红,面色一片僵白,整个人还在不断发力试图冲击宁琇。这样的环境之下,宁琇的话,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琇!出海——”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纯懿,这件事件我已经考虑了许久。从前伯母还在,‘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从未提过此事。如今伯母故去,我又恢复孑然一身,想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孑然一身?”纯懿蹙眉哀伤地重复着宁琇的话,她眼里的暴戾愤怒褪去,只剩下一片极哀婉极陌生的情绪,“你什么时候是孑然一身了?你已娶妻,福晋纳喇氏也已身怀有孕,此时你说你要出海,你视你的福晋子嗣于不顾吗?”
    “明年春天,纳喇氏也已生产。京中宅邸仆妇皆在,不愁人照顾。况且,我已经拜托瞻岱堂兄,我出海之后,纳喇氏会有堂嫂看顾,免我后顾之忧。”
    纯懿扭过头去看瞻岱,眼角向下低垂,漂亮的脸上满是受背叛与欺骗后的痛苦与不安,活像是一只受惊的、怯生生的小兽在可怜地望向猎人。
    瞻岱不忍心对上纯懿的目光,刻意偏头回避着。
    纯懿小心翼翼地问道:“堂兄,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是。纯懿,你要理解端放。”
    “我要怎么理解他——”纯懿轻轻推开瞻岱的手臂,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要我怎么理解他?出海——出海如何凶险,兄长不知吗?就算能够平安返回,可又是时光蹉跎,半生离别。少时我阅读那些游记,只知道那些远航出海的人一趟归来,便是隔着许多年的光阴岁月。”
    “离开时妻子还怀着身孕,归来时孙儿都已满院跑跳。离家时父母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