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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21部分阅读

      桃色皇后 作者:未知

    寒,竟强势的抱住她温香软玉的身躯:“忆香,别走!”他声音嘶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感情一样。

    赵如烟眉头一蹙,心生不悦,她推开他,面色微愠:“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见她疏离的表情,耶律隆绪心中焦急,他猛然捧住她的娇颜,将薄唇欺上那泛白冰凉的菱唇。

    赵如烟眉眼一颤,嘴中发出呜呜嘤咛,双拳抵在男子胸膛,一双美目瞠得圆大。

    耶律隆绪一手绕过她后脑,将她后脑勺固定住,灵巧的舌在她的唇齿上徘徊。

    因为耶律隆绪从来没有与女人接过吻,他也不懂得如何吻女人,吻赵如烟的时候,完全是凭着自己男性的本能,在她唇齿上一顿啃咬。

    赵如烟吃痛的皱眉,只觉得这男人是野蛮的野兽,根本连怎么接吻都不会。

    她紧闭贝齿,不让他侵入!

    耶律隆绪将自己身上力量施加于她,较小身躯根本无法与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对抗,赵如烟被迫被他压倒在床榻上!他的唇没有离开她的,她只觉得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扑鼻而入……

    他啄着她的红唇,身体压迫在她身上,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一个火热,一个冰凉,似乎水火不容。

    过了很久,耶律隆绪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赵如烟,见她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愤怒,他身子一颤,慌忙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坐至床沿。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懊恼而歉疚:“对不起,我失控了……”

    赵如烟心寒的说道:“太子殿下救下奴婢的命,就是要轻薄奴婢吗?”

    耶律隆绪心中一绞,连忙解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是情不自禁才会这样……”

    “情不自禁?”赵如烟冷冷一笑,“殿下三番两次轻薄奴婢,都是因为情不自禁?”

    “我……其实,我……喜欢你!”耶律隆绪鼓足了所有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赵如烟惊讶的看着他。难道辽国男人的审美观念都有问题吗?都喜欢像她这样脸上长着红斑的‘丑女’?

    耶律隆绪眼里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忆香,我看过你身子,我得为你负责!”

    “负责?太子殿下想如何负责?迎娶奴婢为太子妃吗?”赵如烟不以为然,好笑的反问。

    “我……”耶律隆绪一时间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并不是不想娶她,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娶她,毕竟他的身份是辽国的皇太子,不可能像普通男子那样随便的给女人一个承诺,而他又想给她一个认真的承诺。

    赵如烟见耶律隆绪迟疑,以为他是犹豫了,心底不禁一阵讥笑:“算了吧,太子殿下!你是大辽堂堂的皇太子,别说你的身份奴婢高攀不起,何况奴婢还是个宋人,你我宋辽有别,是不可能的!你也无须为奴婢负责,昨夜的事奴婢欠您一个人情,他日有机会定当回报,奴婢先回去了!”

    说完,她越过耶律隆绪僵硬的身体,步下床榻,赤果着脚往门外走去。

    外面凉风沁凉,吹入皮肤如刀割一般疼痛,赵如烟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

    “你等等!”耶律隆绪突然叫住她,拿起手里的一瓶朱砂递给她:“先抹上这个再走!”

    赵如烟看着他手里的朱砂,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

    她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那块几乎光滑细腻,红斑已经不见了。一定是她昨夜受了伤,汗水将番红花淋走,才让耶律隆绪看到了她真实的面貌。

    “你也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你的真实美貌吧?用这个,朱砂比番红花不宜褪色!”见赵如烟怔了半天没反应,耶律隆绪又说了一遍。

    赵如烟僵笑了一下,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朱砂,进房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抹上。

    她正专心的抹着,突然感到腰身一紧,一具炽热的男性躯体,一把从后面将她搂住。

    “太子殿下?”赵如烟惊讶的回头,心慌不已。

    “我没想到你这么美……”耶律隆绪从后面将她搂紧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不过不管你是美,还是丑,本太子都要对你负责!因为我——喜欢你!”

    “不用……”赵如烟想要拒绝,却被耶律隆绪用唇瓣堵住了嘴。

    他又索了一个长长的吻后,才不舍的松开她:“真是不想放你走啊,不过这是在北院王府,你现在还是我皇叔府上的人,不过忆香你放心,本太子一定很快把你接走!”

    赵如烟有些茫然的看着耶律隆绪,歪着头问:“难道殿下不介意我是宋人吗?”

    “那又如何?本太子只娶我喜欢的女人!”耶律隆绪将她抱了起来,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的开心。

    突然他眉头一皱,又忧愁起来:“不过你天生美貌,一定不可以让耶律烈看见你真实容貌!你要答应我,在我迎娶你之前,你都要用这朱砂掩面!直到你成为我的太子妃,才可以让别人知晓你的真正容貌!”

    “我会的!”就算耶律隆绪不说,她也不可能在耶律烈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昨晚谢谢你!”他好歹救了她一命,不管动机如何,她总是要跟他答谢的。

    “不用客气,反正你以后是本太子的女人,救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耶律隆绪拍着胸脯说,面色轻狂。

    赵如烟看着这样的耶律隆绪,突然觉得这个太子爷也没那么讨厌,好歹他也三番四次救了她。

    如果他不是辽国的皇太子,而她亦不是宋国的公主,或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

    可惜他们的身份……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敌人了!

    这样想着,赵如烟不禁叹了口气,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冽。

    “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告退了!”她稍行了个礼,离开了房间。

    耶律隆绪并没有阻拦,他只是站在窗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门外的小福子公公,见到赵如烟离去,不禁进门来问耶律隆绪:“太子殿下,就这样让忆香姑娘走了吗?”

    他从小就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怎么看不出来太子对这忆香姑娘的与众不同,甭管她是宋人还是辽人,能引起他们太子殿下兴趣,就是他的恩人。

    这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还没碰过女人,皇后娘娘每每召他质问,还以为太子殿下是性取向有问题,现在他不用担心了,太子殿下很正常,只是还没碰到心仪的女人。

    看来他们以前都弄错了,太子殿下原来不喜欢美女,就喜欢脸上长着红斑的女人,真是奇怪的品位!

    “现在还不到时候!”耶律隆绪双拳紧握,静静的叹了口气。

    赵如烟离开怡仙居,受伤的身子还未愈,在冷风的吹拂下,就如漂泊在秋风中瑟瑟而抖的落叶。

    她元气大伤,整个人虚软无力。

    她强迫自己振作,悄无声息的回到依幽阁偏房,双喜是没有武功的,而且她睡觉一向很沉,即使外面打雷她都不会醒来,所以也方便赵如烟的来去自如。

    她匆匆换上一件平日里穿的白色长裙,正打算上床休息,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说度云郡主要她们过去伺候。

    赵如烟只能撑着身子,去伺候郡主,她虽然受了重伤,但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好在度云也没其它的事交代她去做,只是吩咐她将她亲手绣的鸳鸯玉枕拿去给大王。

    赵如烟知道,度云平素不爱刺绣,倒喜欢打猎,要不是为了讨耶律烈喜欢,她才不会做这种女儿家的针线活。

    这鸳鸯玉枕度云绣了好些时候,她自然拒绝不了,得帮她跑这一趟。

    赵如烟迈着微沉的步伐往麟乾阁一路小跑过去,累,好累……她以为自己会体力不支倒下,可是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她终于抵达耶律烈住的麟乾阁。

    门外站着两个大王的侍卫,见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靠近,心一紧,忙抽出腰间长剑!

    赵如烟一脸的倦色,头晕沉沉的,急速往地上倒去。

    侍卫一把抓住她手腕,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诧异道:“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赵如烟咽下津唾,眼前一片模糊:“侍卫大哥,奴婢奉郡主之命,把这个拿给大王……”头很沉很晕,手里的玉枕还没递上,就这样瘫软下去。

    “喂!喂!”侍卫面露忧色,忙朝着里屋喊道:“大王!大王!”

    耶律烈在里面早就听到赵如烟的声音,他破门而出,几乎是抢过侍卫手中的女子,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寸步不离怀中人儿。

    侍卫回禀道:“大王,这位姑娘刚来,便无由昏倒,她说她是郡主的婢女,奉郡主之命……”

    耶律烈一把横抱起赵如烟,懒得听侍卫的废话,他立即吩咐道:“去请个大夫来。”

    “是!”侍卫抱拳便快步离开。

    耶律烈将昏迷的赵如烟抱进床榻上,并且为她盖上云丝锦被,心疼的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他执起她柔荑,放在掌心揉搓着:“怎会如此凉,莫不是染了风寒?”

    他抬手抚上她的额际,心头一滞,果真是有点发烧,心里不禁浮起一抹担忧来。

    耶律烈幽深晶亮的眸牢牢锁住她那苍白的小脸,幽幽一叹:“本王也舍不得让你去给度云那丫头做婢女,可是——”你为何总是那样倔强?

    难道本王还配不上你么?你为何不肯做本王的妃子,为何要如此骄傲?让人既恨又爱……耶律烈压下心底酸楚,削薄的唇微颤。

    赵如烟在梦中呢喃:“杨勋……”

    耶律烈面部阴沉,一张脸罩满乌云。她还是忘不了大宋,忘不了与大宋有关的人。

    这个叫杨勋的,看来跟她关系匪浅。只要在她心中占有地位的,不管是亲人,朋友,主子还是其他,他都会小心眼的吃醋!

    耶律烈浓浓的眉毛皱在一起,冷峻的容颜逐渐深邃起来,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总有一天,他会取代杨勋在她心中的地位,让她梦里呢喃的人,会是他!

    侍卫带着一个大夫,敲门进来了。

    “参见大王!”大夫朝耶律烈一拜。

    耶律烈沉声道:“嗯,过来帮她诊治吧。”

    “是。”大夫毕恭毕敬,他将医药箱放在八仙桌上,举步过去,在床边凳上坐下,伸出二指搭在赵如烟手腕处。

    耶律烈满脸关切的看着赵如烟。

    大夫眉头一缩,他挪开自己的手,耶律烈急忙追问:“她怎么样?”

    大夫拱手回禀:“大王,据我诊断,这位姑娘体内真气紊乱,她应该是不多时刚被一个高手所伤。”

    耶律烈闻言眉头一蹙,山峦交叠,墨色瞳眸猛地一缩:“被高手所伤?!”

    在他北院王府里,有谁敢伤她,难道是度云?可是度云也没有那么高强的武功啊。

    大夫点头:“不错。”

    耶律烈面带忧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又为何会晕倒?”

    “姑娘内伤不愈,而且微感风寒,气血流通不顺畅,加之心力交瘁,没有好好休息,才会晕倒。”大夫准确的下判断。

    却见耶律烈眉头忧色越来越重,忙道:“在下配几帖药,只要按时给她服用,她会安然无恙。”

    耶律烈听后,连忙挥手:“还不快下去准备?”

    “可是……”大夫面有难色,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可是什么?大夫有话不妨直说。”耶律烈面色沉郁。

    “大王,刚刚我给这位姑娘探脉的时候,还发现她中了毒!”大夫犹豫的说。

    “中毒?”耶律烈眸色一紧,“她中了什么毒?”

    “媚毒!”大夫如实告知。

    “可有解救之法?”耶律烈心下一颤,连忙问。

    “禀大王,这位姑娘所中媚毒,毒性极强,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痛到全身经脉膨胀而死,除了男女交合,无药可解!”大夫认真的回禀。

    媚毒?她怎么会中媚毒?

    耶律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床上的赵如烟,摆摆手,示意大夫先退下开药。

    房间里一片寂静,耶律烈陪在赵如烟身边,面色温和,眸含柔情。

    他起身,拧了一块面巾,温柔贴心的放在她额上。

    赵如烟在梦中不断的呼唤着:“不要,救命,杨勋!”

    耶律烈眼露心疼,他抓住她晃动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他的手心里。

    赵如烟茫然中只觉得有股温暖的力量靠近她,她努力,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就是睁不开……

    第074章【手打】

    男子醇厚的嗓音传到耳边:“睡吧,一切有我。”

    睡吧,一切有我……赵如烟仿佛听进去一般,紧蹙的秀眉竟然松开。

    于是她就这样听话的睡着了,面色安详,只因为耳边那句沉重有力让人安心的话语。

    赵如烟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耶律烈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耶律烈无心睡意,披上一件披风坐在案前看起书,时不时的会往帐内看去,嘴角不经意扬起优美好看的弧度。

    拂晓的时候,赵如烟蓦然转醒,幽幽睁开双眸,清冷的眸色微微柔和,修长墨睫轻微颤抖,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腾”地从软塌上坐起。

    她心里不安的直跳,纤细的手指撩开芙蓉帐,只见八仙桌前倚着一名熟悉的男子,他撑在桌上的右手扶着额头,侧脸勾勒出优美冷峻的弧线,烛火然尽,烛台上堆满着蜡油,耶律烈左手上还拿着一本蓝册子。

    赵如烟秀眉蹙紧,她慌忙下榻,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虽然得到适当休息,身体已经康复几成,可是她神色惊慌,生怕惊动了耶律烈,一个不留神,脚腕一扭,竟直直摔到在地上。

    心想,这样摔下去一定疼痛万分,不料腰间一紧,一股檀香味直冲鼻间——

    赵如烟心中一骇,抬眸对上是耶律烈冷硬的容颜,略微带着几丝睡意,却仍然不影响他的风采,反而增添几分慵懒的美感。

    耶律烈剑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视着她,赵如烟有片刻失神,她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挣脱他硬朗的怀抱。

    见她推搡,他嘴角微勾,当真如她所愿,松开腰间大手。

    蓦地,赵如烟重心不稳,脚步一个踉跄就这样往地面上直直摔去,臀部磕到冷硬的地板上,疼的她龋牙咧齿,面色微恼。

    她皱着眉毛,心中暗骂他的袖手旁观,不过转念一想,是她自个不识好歹要推开他的。

    耶律烈蹲在她的面前,黑眸微眯:“你突然跑到本王的寝居,是何居心?”

    赵如烟抬起眸来,撞进一双满是戏虐轻佻的眸光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怒气!他以为呢?她是来向他投怀送抱的?

    “奴婢是奉郡主之命,送绣花玉枕给大王!”她面色清冷,疏离的说。

    耶律烈眉目幽深:“只是送个玉枕而已,怎么会弄的全身是伤?”

    赵如烟略微一惊,忙掩饰:“奴婢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耶律烈微微眯眼,知道她是在有意隐瞒自己,似乎背后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还有她为何会中毒?!看来她是不准备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不懂吗?你在本王的床上睡了一夜,若是被你家郡主知道了,你说会有什么后果?”耶律烈伸出修长手指,擒住她小巧的下巴,话语中明显带着威胁。

    赵如烟眼瞳一缩,下巴上传来一阵痛楚,她皱紧眉毛,迎面看向他。

    “大王,你……”她伸手欲要挥手打断钳制自己下巴的大掌,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被诺丽打伤,得罪耶律烈是最不明智的。

    毕竟若有谁能牵制住诺丽,也只有耶律烈了。

    可是她不会告诉耶律烈,昨晚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不想引起他的怀疑。

    “呵呵!”耶律烈低低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看着她:“以度云的个性,若是本王告诉她,昨夜是你主动爬上本王的床,勾引了本王,以后在她那里你就有苦头吃了!若想保命,你唯有告诉本王,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堂堂北院大王,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威胁她一个女子,赵如烟皱起眉头,隐忍着压下满腔的怒火。

    她暗自咬牙,低声下气地道:“大王,奴婢有眼无珠,以前有得罪大王的地方,还请大王恕罪!”

    耶律烈微挑着好看的眉毛:“你还是不肯说?”

    赵如烟心中寒颤,却依然不肯松口:“奴婢没什么好说的,奴婢只是替郡主拿玉枕给大王,如果大王非要在郡主那里诽谤奴婢,奴婢也无可奈何!昨晚多谢大王收留之恩,奴婢这就告辞!”

    “你!哼,罢了,你不肯告诉本王,以后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耶律烈冷哼,起身别过头去。

    赵如烟朝他行过一礼,朝着门外艰难走去。

    她大病初愈,身子虚浮,再加上刚扭了脚,走起路来自然难受,可她却依然咬牙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像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那般懦弱。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傲如清高的莲,耶律烈心底一抽,蓦然想到自己,他不也是这般冷漠孤傲,为何他们性格如此相似的两人却是水火不容?到底是谁容不下谁?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卸下防伪,耶律烈冷峻容颜堆满惆怅,黑眸中闪过自己也不易察觉的心疼。他想,他终究是放不下面子的!

    他好心好意的问她伤是怎么弄的,她却冷眼相对,不肯告诉他实话,她如此不信任他,他还去管她干什么?他好歹是这北院王府里的大王,威信自然是要立的。

    赵如烟一步步走在庭院里,像是踩在荆棘中,屡步唯艰,心力交瘁。

    只恨自己无能,竟然连诺丽都打不过,还差一点死在她的手上,咬住苍白的下唇,竟感觉到嘴中传来血腥味……

    耶律烈竭力抑制住自己心中云涌感觉,他阴沉着脸,站在房中。

    眼看着赵如烟顺利的出了后院,走在僻静的小巷里,灰色的天空亦如她灰色的心,她加快自己的脚步,脚腕又是一扭,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赵如烟心中憋屈,肩膀一缩一缩,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容易受伤,以后还如何能逃出辽国,回大宋与亲人团聚。

    眼底出现一双金线软底黑靴,空气中环绕着檀香味,赵如烟未有抬头,她知道那双黑靴的主人是谁,不会忘记他想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但是她不会告诉他的,她昨夜分明就是要杀他,怎么会那么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呢。

    她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啊呀!”脚腕生疼,连站都站不起来,嫩绿长裙沾上点点灰尘,赵如烟整个人狼狈不堪,可恶的是竟然被他瞧见,她不要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

    耶律烈笑声低低沉沉,醇厚如烈酒,可是听在赵如烟的耳中,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心中抑郁愤怒,咬着牙齿望向他,双目圆瞪,没有望到冰寒的容颜,反而是一张俊美柔和的男性脸庞,发如墨,颜如玉,浑身散发出高傲尊贵的气质,赵如烟面色更冷,只因那面容的主人眼中含着戏笑!

    耶律烈敛下眸中情绪,大步一跨,长臂揽过赵如烟腰身,将她腾空抱起。

    赵如烟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他在做甚,这才推拒道:“放开我,放开!”

    耶律烈目光瞟向怀中人儿,在她耳边威胁:“你再闹腾,信不信本王就地要了你?”

    赵如烟见他眸中寒意迸射不由得心惊肉跳,只能无奈的说一句:“我恨你!”

    说完就负气的别过头……

    又是那句话!

    不过他听着怎么感觉她像是在对他撒娇,薄唇一扯,拉扯出一抹弧度,耶律烈低低的笑,也不言语。

    赵如烟不懂他是何意,因为愤怒胸膛也跟着起伏的厉害:“耶律烈,你到底要干吗?为什么要拦住我?”

    “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就这样离开,你想死吗?”耶律烈薄唇一掀,反问她。

    “我——”赵如烟眼中惊讶,他是在关心她么?有片刻的愣神,面容很快恢复了冷漠:“我是生是死关你何事?!”

    话音未落,只看耶律烈的面色愈来愈沉愈来愈黑。她的生死怎不关他的事?她一定会是他的人,生死只能由他决定!

    手臂不由得箍紧赵如烟的柳腰,耶律烈目视前方,冷声道:“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只要本王不许——”阴鸷闪过黑眸,瞳眸一缩:“就得给本王好好活着!”

    他话中的分量极重,一字字打在心上,沉重无比,忽地,赵如烟冷笑起来:“凭什么威胁我?我的生死由我自己决定,任何人都操控不住我的性命!”

    “就凭羽陵族人的命都在本王的手上。”耶律烈无情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霎时,赵如烟一张笑脸苍白如雪,她嗫嚅道:“你——”

    “本王还没有下令杀他们!”耶律烈扬眸看着她:“还满意么?本王的宠妾?”

    被他唬的一惊一乍,赵如烟皱着眉头,不安的看着他,宠妾?多么讽刺的称呼!不过她现在无心顾及!她激动的抓住耶律烈胸膛上的衣服,紧张的问道:“你真的能够保证羽陵族一族人的性命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如果羽陵族一族人有事,要她如何去向死去的阿雅交代?!

    耶律烈却勾了勾唇:“既然他们的命在本王的手里,你是不是要乖乖的给本王安分点儿。”剑眉微挑,深沉黑眸微敛。

    虽然他说这话是冷漠的,但赵如烟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如芙蓉花开,娇艳美丽。

    她心底是喜悦的,至少他上次听了她的劝告,没有再追究羽陵族其它人的罪责,可是她还是无法出口向他言谢,总觉得别扭,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公平可言的,所以她能只咬住自己的唇,低眉看着地面。

    耶律烈嘴角微微一扯,抱着她疾步往王府里一处偏僻的小路走去,赵如烟纳闷的问:“大王是带奴婢去见羽陵族的人么?”

    耶律烈置若罔闻,她也小心的依偎在他怀里,不敢多言。

    第一次,对他的感觉不似以前那般讨厌,只因为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滥杀无辜。

    耶律烈笑的残酷:“莫要高兴的太早,本王会放过羽陵族那些人,自然是要你付出代价的。”

    赵如烟面色微僵,硬着头皮说道:“大王有什么吩咐,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耶律烈打趣道:“你当自己是英雄好汉,要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

    赵如烟微微一顿,脸色不大自然。

    转眼间,他已经抱着她踏进一个崭新的阁楼。

    耶律烈将赵如烟抱到床上,颀长身影伫立在床边,他问道:“你暂时就在这里歇息,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宠妾,香儿。”他自作主张道。

    他叫的亲密,赵如烟身上立即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要!”

    宠妾也是妾,和那些暖床侍妾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供他在床上发泄的……

    只不过她的待遇好一点,可以住在王府,而那些人下等的侍妾,只能居住在侍妾府。

    她并不是嫌弃侍妾的位分太低,而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何况她是一个现代人,如何能接受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

    她只要杨勋一个就够了,只跟杨勋一人一世一双人。

    一阵阴风吹过,耶律烈面罩寒霜,他眸眼一眯,语气寒透:“你又拒绝本王?”

    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呢,非得忤逆他呢。

    赵如烟想来想去,只能拿度云当挡箭牌:“郡主对奴婢很好,奴婢不能对不起郡主,夺她所爱!大王,你放过羽陵族一族人,奴婢感激于心,大王你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奴婢唯独不能做大王的女人!”

    耶律烈嘴角微勾,眼眸犀利道:“你不想对不起度云是假,真正的原因是不想依了本王吧?”他云淡风清道,可是眼眸却逐渐犀利起来。

    被一语中的,赵如烟慌张神态溢于言表。

    耶律烈眯起黑眸:“做本王的女人,当真让你如此为难?”

    她厌恶他,到如此地步?

    赵如烟不言语,现在有太多的人命在耶律烈的手里,她不想在这时候跟他起冲突。

    耶律烈逼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赵如烟被迫抬眸,男子放大的俊脸蓦然欺近,她别开脸,“大王……还请你自重!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大王,郡主一心一意为大王着想,大王应该多疼爱郡主才是!”

    耶律烈黑眸中迸射出两蹙火焰,似要将她焚烧殆尽,赵如烟只觉得身上皮肤如被烈火烧烤,浑身都灼热起来。

    他俊美的五官扭曲,变得暴戾而又狰狞,耶律烈咬牙吼道:“本王想要对谁好,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奴婢不敢!”赵如烟忙低下头。

    “不敢?整个北院王府,就数你最敢忤逆本王的意思?!”耶律烈冷哼一声,面目寒彻,略微停顿,话锋一转:“你要本王去宠爱度云,本王就偏不遂了你愿!”

    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对他指手画脚?她自己不愿意从他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推给其它女人,实在太不把他这个大王放在眼里了。

    赵如烟只觉得自己多嘴,不该将度云牵扯进来,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挽回么?做他的女人,她绝不情愿的,她没有办法面对憎恶的人与之相处……

    幽幽一叹,低垂眼眸,缄默不语。

    耶律烈抽开右手,狠眼一眯:“本王不会逼人太甚,你既不依,本王自然不会强迫你,你退下吧。”心中却是暗暗思量,本王不逼你,本王要你亲自向本王示好,俯首称妾!

    赵如烟面色一滞,嗫嚅道:“大王,那羽陵族那些人……”

    耶律烈面无表情地道:“他们暂时会安全。”

    暂时……

    耶律烈衣袖一辉,语气中透着不耐烦:“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若是再不离开,以后都别妄想踏出这里半步。”

    赵如烟一听,急忙从床榻上翻滚而下,想他堂堂大辽北院大王,威名远播,说话该是算数的。

    她迈着步子,垂眸离开了!

    树林深处。

    狂风乱作,树叶沙沙作响。

    一道白色光线掠过丛林,顿时,树叶随风狂舞,飘扬落下。

    黑衣男子握剑的手指收拢,手中长剑描龙绘凤般划过空中。

    剑气中饱含着一股郁气,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好看的剑花,最后一招,长剑直直插在落叶泥土之中,只见他面前一颗粗壮大树四分五裂,‘砰砰’两声,树身倒下。

    “啊——!”耶律烈一声嘶吼,他再次提剑,一阵风卷残叶。

    周身树叶浮荡在空气中,下起一场落叶雨。

    耶律烈握剑的指关节泛白,黑眸阴狠的眯起:“你越是不想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越想要得到你——”

    瞳眸一缩,嘴角勾勒出一抹残酷的弧度:“本王一定会让你对本王甘之如饴,哈哈!”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耶律烈耳朵一竖,掷出手中长剑,长剑往后面逼人而去!

    “是谁?!”

    “大王——”诺丽装作吃惊的模样,闪身躲避剑的袭击。

    耶律烈浓眉一皱,声音低沉:“你来这里做什么?”

    后山是他练剑的地方,一般是不许别人靠近的。

    “妾身亲手给大王做了几份糕点,特意端来给大王品尝……”诺丽盈盈欠身,声线柔软,如丝如屡,纠纠缠缠。

    耶律烈提剑走近她,深幽的眸光闪过一道诡异。

    他只手抬起她的玉颚,眼底阴霾顿时化作潋滟春水:“你的伤寒可好些了?”

    “谢大王关心,妾身已无大碍了!咳——咳——”诺丽使尽浑身解数,在耶律烈面前拼命展现出自己的媚态与柔弱。

    “待会让膳房给你炖些雪梨汤调理身子,这些日子,你就暂住在王府吧。”耶律烈表情深奥,忽然轻柔道。

    诺丽一颗心,顿时飞扬起来,喜上眉梢:“妾身谢大王抬爱。”

    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大王终于肯让她由侍妾府搬到王府,想必晋升为妃,也是指日可待!

    耶律烈嘴角弧度拉扯更大,他一个俯身,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

    诺丽怔仲间,只觉得心“砰砰”直跳,脸颊绯红。

    耶律烈遂然离开她的红唇,只见诺丽微张着唇,呆滞的模样,不由得低低一笑,那笑暗沉低哑,甚是好听。

    黑眸恍若星辰,斑斑点点,璀璨光华。

    诺丽眨了眨眼眸,羞赧的低垂螓首,不过嘴边一抹羞涩却未逃出他的眼。

    “来人!”耶律烈唤来一个手下,沉声吩咐:“将揽月苑收拾一下,给丽夫人居住!”

    “是!”那人看了诺丽一眼,下去准备了。

    诺丽的心扑通直跳,她忙跪下磕头:“妾身谢过大王。”

    耶律烈邪佞一笑:“择即日起,你就是本王的丽夫人!”他的话掷地有声,充满着威严!

    诺丽暗自窃喜,那嘴角边的笑沾满了骄傲。

    ……

    苍穹的夜,天空中一片阴霾,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耶律烈的书房里,明火跳动。

    冷峻的容颜一丝不苟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经过一个下午的练剑,心中已经舒坦许多。

    奈何他有情,她却无意!

    纵然遇见心仪的女子,也是枉然!

    窗户外面钻进来的风吹得书页沙沙作响,耶律烈回神过来,他合上书本,一身黑色长袍玉立在窗前,风大了起来,吹得袍角乱飞。

    他眉眼深邃,忽然冷冷的开口:“招诺丽过来侍寝。”

    “是,大王!”门外嬷嬷挑了灯笼往‘揽月苑’而去。

    诺丽被安置到独立的院落里面,而且大王还赏赐黄金白银珠宝不等,她摇身一变,成为众人羡慕的第一位住进王府的侍妾,何等的荣耀?

    北院王府除了大王,就属侧妃最大,现在诺丽虽是以侍妾身份入住了王府,可以她的容貌背景,想必封妃也是迟早的事。

    这消息流传速度极快,依幽阁自然也是得到此等消息。

    度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得知耶律烈将诺丽从侍妾府接来王府,还招了她侍寝,气的大发脾气。

    “大王这几日都去了侍妾府,宣诺丽侍寝,他明明跟我说他有公事在身的,可是他还是去了她那里,今天就更过分,居然将那个诺丽接到了北院王府,她只是个侍妾而已,凭什么住北院王府,她住在这里,我这个侧妃算什么?我在大王心里到底算什么?”

    度云哭的很伤心,大声咆哮,将屋子里的东西乱砸一通。

    “我不敢奢求烈哥哥日日陪我,难道在我新婚这几日,他都不能只陪我一个人吗?仅一日他便又去宠其它的女人,有谁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心很痛!很痛!很痛!真的很痛!”

    赵如烟跟双喜站在一边,第一次见到这个嚣张跋扈的度云郡主,如此的失控。

    她很想上前去劝她,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是她自己主动要嫁给耶律烈的,而以耶律烈北院大王的身份又不可能只有度云一个女人,他侍妾府里一百多个美女不可能形同虚设,即使是侧妃又如何呢?还不是要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这样想着,赵如烟禁不住有些同情度云来。

    “郡主你别这样,当心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究竟有多难过,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度云俨然已经哭成了泪人。

    赵如烟看着她哭成这样,突然就感同身受,也想跟她一起大哭一场。

    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宠幸别的女人,固然令人伤心难过,可是度云的痛苦和她的比起来,又能算什么呢?

    最起码度云还能和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她心爱的男人——杨勋呢?现在他在哪里?

    他们早已经分隔两地,怕是今生都没有缘分再见面了吧……

    赵如烟一声叹息,很想像度云这样哭一场发泄出来,可是她不敢,亦不能!

    “郡主,你冷静一下,郡主你是大王一个人的郡主,可是大王却不是郡主一个人的大王,大王的侍妾府里美女如云,郡主嫁进北院王府之前便是清楚这一点的,如果这样郡主便受不了了,那么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郡主该怎么过?”赵如烟只能这样劝她,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改变不了大王的心意,那么只有去适应了。

    “我知道烈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呜呜,我很难过……”度云大声的哭喊着,她不喜欢烈哥哥碰别的女人。

    “郡主,求你别哭了,你若是再哭下去双喜也要哭了,都是那个叫诺丽的女人不好,是她把大王勾引走的……”双喜用手帕去擦度云脸上的泪水,嘴巴里数落着诺丽。

    度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一把扯掉双喜的手帕扔到了地上,大声冲她们两人叫道:“出去!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也许,她是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清楚,赵如烟拉住双喜,把她拽出了度云的房间。

    “郡主这样会不会出事呀?”双喜焦急地来回走着,不时地跺着脚。

    “双喜,你先别到处乱走了,在这里守着,我去膳房熬些姜汤给郡主败火……”赵如烟对双喜交待道。

    度云毕竟是青涩少女,虽然性格专横跋扈,但有勇无谋,现在有诺丽这样有心计的女子进了王府,她自然是要吃亏的。

    好在她现在是侧妃的位份,上头又有皇后娘娘罩着,想那诺丽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失宠也是必然的……

    自从诺丽进了王府以后,总是变着花招讨好耶律烈,耶律烈还真吃她那一套,几乎每隔几日便宣召她侍寝,度云这是一日没有来过了。

    耶律烈不来,赵如烟只伺候度云倒也悠闲,渐渐的,身上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只是一个月下来,度云因见不到耶律烈,足足瘦了一大圈。

    耶律烈这一个月里,除了最常宣诺丽侍寝外,也去过几次侍妾府,宠幸过其它几名姬妾。

    他身边的美人,大多都得到了他的眷顾,唯独忽略了度云。

    这样下去不是好事,度云好歹也是个侧妃,如今却被打进冷宫了。

    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又何谈巩固地位呢?

    以度云的本事,自然是没有办法挽回这样的败局的,她身边的双喜也是草包一个。

    但这一次赵如烟决定帮她一把。

    不为别的,就为了对付诺丽。

    那个女人三番五次害她,如今还能在王府里荣宠正盛,赵如烟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利用度云扳倒她,这是一个机会!何况如果不是她在耶律烈面前提度云,或许他也不会这般忽略她。

    不管怎么样,赵如烟决定让度云获得耶律烈宠爱一次。

    她向度云讨要了银两,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向王府里的下人和管事打探耶律烈的生活细节,毕竟奴才们眼里的大王高高在上,从他们嘴里听来的言语并非是完全客观的,但多多少少可以知己知彼。

    首先一点,食色是男人的天性,耶律烈当然也不例外,他侍妾府里那些姬妾们,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虽然辽国的女子并不及大宋女子那般娇美艳丽,但北院大王侍妾府里的女人,姿色是绝对一流的,而且不分辽宋,还有几个是西夏,蒙古,金国的,各种民族都有,而且美人们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