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皇后第20部分阅读
桃色皇后 作者:未知
心中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耶律烈黑眸微眯,端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你只不过是个侍妾,胆敢窥探本王的心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倾莲惶然,连忙行礼:“妾身不敢!”
耶律烈见她卑懦的样子,不知为何,打心眼里滋生起一股厌恶。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给本王倒酒吧!”他低沉着嗓音说,心中的烦躁无法舒散。
“是!”倾莲立即给耶律烈斟酒,脸上挂着柔美的微笑。
自从她搬来侍妾府,就日日夜夜盼望着耶律烈能来临幸,虽然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平凡如草芥,但是她还是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哪怕只是不起眼的那一个。
宋辽之别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深醉在眼前男人深情凝望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耶律烈冷睨着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似乎每一个见到过他的女人,都会用这种爱慕的眼神深情的望着他。
她们到底在图什么呢?是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带给她们的荣华富贵,是他这个人,还是这颗心?
呵,女人终归是女人,跟了哪个男人,什么国仇家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除了一个人,赵如烟——
她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另类,那么的让他心动。
“倾莲,本王将你从大宋带至大辽,在本王的侍妾府里,你觉得痛苦吗?”耶律烈黑眸中的暴戾散去,隐隐泛着冰寒的薄雾浮现,薄唇微勾,嘴角的笑既冷邪又阴森。
“倾莲,若没有遇见大王,倾莲的心还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上天让倾莲遇见了大王,心不由己。”倾莲淡笑,字字珠讥,“倾莲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知道跟随大王,伺候大王,只要能服侍在大王左右,要倾莲做什么倾莲都愿意!”
“如果本王要你为了本王出卖大宋呢?你是否愿意?”耶律烈目光深沉,眼底有种将她看穿的犀利。
“妾身可以为大王牺牲一切!”包括民族尊严。倾莲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这样回答。
耶律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酒,表情极为深邃,心思复杂。
倾莲不断给他斟酒,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的白衣,凸显出自己窈窕的身段,精致的小脸上,有弯弯的眉、长长的眼睫、娇嫩的红唇,俨然一个娇娇柔柔的江南美人。
就在这样一个美人相伴的美好氛围中,耶律烈却没有任何美好的感觉。因为给过他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感觉的女人,不是她。
倾莲顺从着他,却也观察着他。
总感觉今天的耶律烈,跟往日她见过的大王不一样,他似乎是满腹心事而来。
但在她眼里,大王又跟从前又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的英姿潇洒,他邪惑的笑容仍然充满独属于他的魔力。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满嘴酒气、醉眼惺忪的模样。
耶律烈的表情,虽然没有流露任何内在的情绪,然而敏感的倾莲却能够察觉到,他好象是在隐忍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大王,你怎么了?醉了吗?”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耶律烈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用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
又好象,他看的根本就不是她。
微弱的光线之下,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更黑、更亮,一句心里的话,终于就这样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不像她?”
倾莲眼中灵光一闪,表情不变,温柔依旧:“大王希望我像谁?”
耶律烈不答,酷冷的表情却在霎时碎裂,仿佛受到惊吓,如旋风般骤然起身,匆匆离去。
一路上,他离去的脚步因为受到过多酒精的控制而颠簸着,耶律烈却在心里不断问着自己,他醉了吗?真的醉了吗?
如果醉了,为什么他还知道倾莲不是她?
如果没醉,他却又为什么说了胡话?
为什么要点倾莲陪他?
为什么他竟然会问倾莲:为什么你不像她?
为什么你不像她?
哈哈哈哈!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可笑!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倾莲瘫坐在椅子上,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春儿望着耶律烈踉跄离开的背影,不由怔忡的看向主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大王就走了?
倾莲屏住呼吸,回想着耶律烈刚才的那句话:为什么你不像她?
大王究竟在为谁烦恼?而那个女人又跟她有哪些共同点?
难道是,她……
倾莲的眼中由迷茫、震惊,最后演变成嫉妒!
夜色阑珊,赵如烟来到窗下,纤细瘦弱的身影,久久地映在窗棂上。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起了大宋,想起了她的宫殿。不过数月之前,她也曾经这样站在大宋的皇宫里,抬眼望着苍穹茫茫,望着渲染着无尽黑暗的那片广阔天地,想着她是否要向它祈祷。
然后,一切从此改变。从辽兵攻破蓟州城开始,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羽陵族人的命运,跟她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
都是失去家园,在乱世中飘零的人。
但起码她还有父皇,还有大宋,还有一线希望。
而他们,唯一的栖息地,已经被辽军摧毁了。
辽人占领了他们的土地,摧毁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屠杀过多少手无寸铁的百姓。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辽国大王,如今她却身陷在他的府邸中,是生是死,仍由他摆布。
这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无因亦无果。得失之间,究竟怎样勘破?人生际遇,又该如何参透?也许,是祸是福,原本就无法强求。
正想着,突然门外有人来敲门喊道:“忆香,忆香你在不在里面?”
“什么事?”赵如烟回过神来,淡淡的问。
“郡主又在发脾气了,双喜叫你过去看看!”来人焦急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赵如烟回道,整理了下衣襟,出了房门。
才刚走到度云的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她发脾气的声音:“双喜,现在几更天了?怎么烈哥哥还没有来呢?”
“郡主,已经二更天了,您该休息了吧?”双喜出去看了看天色,回来禀告道。
“烈哥哥今晚不来了吗?”度云失神的凝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昨晚是郡主的新婚初夜,大王是担心郡主您的身体吃不消,今晚想让郡主好生休息一晚才没有来的……”双喜在身边安慰着度云。
“他不来了?才一夜他便对我腻烦了吗?”度云的眼里黯淡无光:“我知道烈哥哥的侍妾府里美女如云,我知道,我从小任性妄为,不及那些女子美貌,又不及她们能说会道,更加不懂得如何讨烈哥哥的欢心,我真是没用……”
“郡主你别多心,还是早些休息吧,双喜说的对,大王这是体贴您呀。”赵如烟跨进房门,也在一旁劝说。
可是度云根本听不进去,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忆香,烈哥哥之所以会娶我,最大原因不是我有多讨他喜欢,而是因为我是郡主,我表姐是皇后,对不对?”度云突然看着赵如烟苦笑。
赵如烟神情一凛,原来度云一直都看得清楚,这个小姑娘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她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郡主……”
“不用安慰我,就算前面是火坑,我也一样要跳的,你们不会明白我对烈哥哥的爱!”她毅然决然的说道。
赵如烟和双喜闭上了嘴巴,这世间的男女之事,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道得清楚的呢?既然度云能够看透,就不至于那般脆弱,嫁入这北院王府,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郡主,还是早点歇息吧?”双喜又劝了一句。
“我还想要再坐一会儿,你们别管我了,今晚有他们值夜,你们两个快回房去休息吧……”度云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退下。
“郡主,我们不困。”双喜一心只记挂着她的安危。
“我真没事,你们两个还是——”度云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呼:“大王到!”
“烈哥哥来了!烈哥哥来了!”
度云“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先前的一蹶不振顿时一扫而光,面色也红润起来了,眼神也明亮起来了,精神也高涨起来了……
耶律烈迈着很大的步子,在度云的企盼中飘然而至,所到之处无不带来一阵酒气。
出乎赵如烟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耶律烈这种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会真心把度云放在心上,更不会给予她比别人更多一点的爱。
毕竟他身边比度云漂亮的,机灵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如今他竟然来了,究竟是真心,还是做戏,让赵如烟越发地感到困惑了。
这个男人,看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窥透的,至少,她目前无法窥透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烈哥哥——”度云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开心的迎了上去。
“奴婢给大王请安……”赵如烟和双喜也连忙跪下。
“都起来吧!”
耶律烈振臂一挥,长长的衣袖拂过赵如烟和双喜的后脑勺,带着一丝淡淡的酒味。
“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来!”他极随意地对度云说道,度云的一张小脸却已如熟透的红苹果一般,已经甜到了心。
“管事,拿过来……”耶律烈身边的管事手里正端着一个盒子,听到他的命令后,便放到桌上。
“这里面是什么?”度云好奇地问。
“当然是好吃的东西……”耶律烈扬眉一笑,此时此刻的他温柔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如果不是赵如烟之前见过这男人的本性,恐怕这时候她也会被他的外表骗住,就像度云一样,天真的把他当成全世界最让人温暖的男人,可惜他不是。
度云打开那个精美的锦盒,里面装了满满一盒金黄|色的小果子,看起来很像是枣子,却又有点不大一样。
“这个叫做波斯枣,与我们大辽所产的枣子大不相同,是本王波斯国的一位友人今日进宫时带给本王的,这波斯枣味甘如饴,本王也是头一次尝到如此甘甜的枣子,别有一翻滋味。云儿,还等什么?快些尝尝吧……”他拿出一颗,直接送到了度云的小嘴里。
度云已是受宠若惊,面色绯红,眼里除了耶律烈几乎容不下第二人。
“这是波斯产的,该是很珍贵才是,烈哥哥,你对云儿真是太好了……糟了!云儿见烈哥哥来了一时太过高兴,居然忘记给烈哥哥备茶了,双喜,快去准备茶水!”
“云儿不必忙了,本王今晚还有要事,你就早些睡吧……”耶律烈说着便起身,正欲走。
度云突然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烈哥哥今晚不留在云儿这里了吗?”
“本王政事缠身,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留下来陪你了!”耶律烈淡淡的敷衍,别有深意的看了赵如烟一眼。
只见她两眼望着窗外,神情冷淡,漠不关心他跟度云之间的对话。
该死,这可恶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留宿在其它女人那里!
赵如烟其实也没有想别的,而是想着耶律烈特意这么晚带过来送给度云的波斯枣。
这波斯枣曾经是她的最爱,她在大宋皇宫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
可惜现在她沦为阶下囚,已经是个卑贱的下人,这波斯枣怕是只有下辈子才有机会品尝到了吧?
正感叹着,只听耳边传来度云的羞涩声:“那烈哥哥也不要太辛苦了,切莫熬得太晚,千万保重身体,云儿时时都会想着烈哥哥……”
度云红着脸,整理着耶律烈衣衫上的褶皱,说着亲密的悄悄话,全然把她和双喜当成了空气,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来了人回话:“大王,郡主,有个叫诺里的侍妾前来拜见!”
这么晚了,诺丽却来拜见,还偏偏挑在耶律烈正好在的时候,这个诺里还真够有心思的。
度云显然没有想到诺丽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愣愕的瞬间,只见一个婀娜女子款款走进,粉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狐皮绒毛,优美的腰身清晰可见,裙尾褶皱如流苏般轻泻于地,使得她的步态雍容柔美。
不得不承认,诺丽确实是很美,她的美不同于度云的女孩青涩之美,那是一种成熟女人韵味的美,也是一般男人都无法招架的美。
眉眼之间透露的风情,一颦一笑间,尽展露卓越的风姿。
“咳,咳……妾身见过大王!”诺丽捂住胸口,轻声咳了几下,看到耶律烈也在这里,脸上不觉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忙跪在地上:“妾身不知大王在此,扰了大王与云姐姐的休息,妾身来的真不是时候。”
“先起来说话吧。”耶律烈淡声说,看不出他对诺丽的突然到来有什么样的情绪。
“是,妾身本想早些来与云姐姐道贺的,怎知伤寒加重,一整日都卧床不起,咳……咳……刚刚有些见好,便急忙赶到依幽阁,心想莫要在姐姐面前失了礼数,却不想大王会在姐姐这里……云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千万莫要见外……”
诺丽从贴身侍女手上接过一只锦盒,双手恭恭敬敬地把盒子端到度云的面前。
“妹妹太客气了。”度云也客气的接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翠绿色的玉佛。
这个玉佛晶莹剔透,色泽饱满,手工精细,雕刻的惟妙惟肖,绝对是玉中的佳品,应该价值不菲。
诺丽拿这个礼物来赠送度云,未免有些太贵重了吧。
“这不是本王前些日子才送给你的吗?”耶律烈盯着那尊玉佛,突然问道。
“禀大王,这尊玉佛正是妾身前些日子生辰的时候大王赏赐给臣妾的,臣妾一直视如瑰宝,可是云姐姐不是外人,云姐姐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又是皇上最亲信之人,如今姐姐大喜,妾身愿意把自己最喜爱之物赠送给姐姐,当然,如果云姐姐不嫌弃的话……”
这个诺丽,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掩饰不住浑身的媚态,若是男人,定会掉进她的温柔乡不可自拔。
她拿着耶律烈送她的生辰礼物,转送度云,这其中用意是讥是讽,可见这女子心机之深。
“妹妹如此的大礼,我怎么受得起?”看得出来,度云对于诺丽的出现,打扰了她和耶律烈的亲昵很是不满。
“姐姐怎地如此客气,莫非把我当成外人了?以后我们大家都是好姐妹,又何必分得彼此呢?”诺丽主动上前抓住度云的手,一副姐妹相见恨晚的样子。
“既然你们如此投缘,不妨聊聊天,本王还有公事在身,先走了……”耶律烈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大王,天色已经晚了,妾身也不好继续打扰云姐姐,妾身还是与大王一道走吧……”诺丽说着,便已走到耶律烈的身旁,有意无意地搀扶住耶律烈的胳臂,耶律烈没有再说什么,与诺丽一起走了出去。
“烈哥哥慢走。”度云显得十分失落。
耶律烈与诺丽一同离开依幽阁之后,见度云一直闷闷不乐,双喜上前说道:“郡主,我看那个女人,分明是故意趁大王在的时候才来的,她就是想在大王面前表现出自己有多大度……”
“双喜,这个连傻瓜都看得出来,你以为本郡主不晓得吗?”度云眼中闪过一抹嫉恨:“这可恶的诺丽,他爹在朝中与我爹作对,她就在王府与我抢男人……”
“郡主莫要生气,她不过是个侍妾,地位远不及您,郡主您无需为这种小角色忧心!”双喜不屑的冷哼着。
“小角色?你刚刚没看到她那狐媚样,把大王的魂都勾走了,若是再让她在烈哥哥身边伺候,这个诺丽迟早会跟本郡主平起平坐!”度云恨恨的说。
“郡主,这要怎么办啊?”双喜脸色含忧。
度云烦躁的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随即将帘子一拉,赵如烟和双喜也没办法上前,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出了门,双喜就直打哈欠。
她先回房睡了,但赵如烟却睡不着。
望着窗外的月色,她没有忘记耶律贤给她下的媚毒,下一个月圆之夜就要发作了。
她必须尽快解决掉耶律烈。
正好现在羽陵族的生死也掌握在耶律烈的手里,他若不死,羽陵族就要灭族。
与其这样,不如让她杀了他!
趁着今晚耶律烈没有留宿在度云这里,他应该是跟诺丽去了侍妾府,那她就去侍妾府杀他,更加干净利落。
侍妾府里,歌舞升平。
诺丽此时正挪动着纤腰,在耶律烈面前翩翩起舞。
见耶律烈手执酒杯,出神的模样,她佯装脚下一扭,“啊呀!”一声惊叫,并未摔在地上,而是跌进了耶律烈的怀中。
“怎地如此不小心?”耶律烈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
诺丽心下一颤,羞道:“大王,妾身失礼了……”
耶律烈掌风一袭,顿时那门自动合上,诺丽两只藕臂顺势攀上了男子的脖颈……
耶律烈暧昧的望着诺丽,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丽儿……”
他轻声低喃,声音嘶哑,埋首用齿拉着她的衣襟。
诺丽咯咯笑起来,欲拒还迎,推揉道,“嗯~大王,不要~”
第073章【手打】
“不要?”耶律烈眼眸一深,挑着眉毛。
诺丽听言,却是微撑起身体,红唇却是朝着他那削薄的唇贴了上去……
耶律烈顿时哈哈大笑!
他单手揽过诺丽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在床榻上。
诺丽此时杏眼迷离,香肩半露,一双媚眼满是情欲,浑身好像置身在云端上,虚无飘渺。
“大王……”她的意识飘飘散散,面色桃花。
耶律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眸光深沉的看着床上沉醉扭动的诺丽,恍若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
他走到屏风外,拿起玉光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甘冽的醇酒,幽香阵阵,在齿间萦绕开来雁过留痕。
耶律烈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女子一张绝色的容颜,她有一双很骄傲很骄傲的眼睛,她的性格很冷淡,如傲雪寒梅一样。
在他眼中,她美得不可方物,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那双冷淡的眼神如万年玄冰一样,消融不去,他在想,她笑起来一定很美很美吧!
耶律烈左胸微绷,心中隐隐生痛!他豁然起身,推开朱红雕花大门,迎面而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他喟然一叹,便如一道疾风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赵如烟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来到侍妾府诺丽的寝房内。
刚从窗户里翻越进来,就听见帐幔晃动的大床上,传来女子的呤哦声。
满室的春色,不用想都知道此时男女在做什么。
赵如烟鄙夷的撇撇嘴,心想这正是杀耶律烈的好时机,谁让他贪恋美色,留恋床邸之欢,死在她的剑下也是活该。
虽然她只跟杨勋学过几年的杨家枪法,本是为了防身的,可见这对狗男女正打得火热,这时候往往是男人戒备最弱的时候,她杀了他绰绰有余。
赵如烟支起身子,她提着剑步步逼近,床上人儿一声嘤咛,她忙闪身到屏风后面。
待一切安静下来,她才提剑再次靠近,她黑瞳一眯……耶律烈你残害我大宋子民,今日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赵如烟左手拨开鲛纱帐,握长剑的右手已经一剑朝床上刺去!
只是——床上为何只有诺丽一人?
耶律烈呢?!
赵如烟吃惊的愣在原地,一个瞠眸,全身僵住。
“想杀我?”床上的女子早已睁开了朦胧的醉眼,她眼眸清明,不像是中了迷|药的样子,反而冷冷的一笑,修长白皙的玉指轻松的夹住剑尖。
赵如烟大骇,没想到诺丽竟然会武功,她连忙要夺回被受控的长剑。
可是诺丽手腕一翻,只听“铿铿”两声,那柄长剑在赵如烟的手中一分为二!
赵如烟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诺丽,诺丽阴险一笑:“功夫没到家,也学杀手杀人?看招——”
赵如烟脊背发凉,见势头不对,她忙往门外跑去。
诺丽从床榻上从容的走下,一步一步走的极慢,然而当赵如烟正要开门之时,她却已经一掌凌空劈过去——
好猛的劲道呀!可见其内力深厚!
赵如烟后背上硬生生挨上一掌,背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喉头涌起一股腥甜,殷红鲜血从口内喷薄而出,染上雕花木门上的油纸,星星点点,妖娆血色,她整个人也跟着倒下……
诺丽慢条斯理的走近,她正要揭开赵如烟面上的黑纱,赵如烟立即扬手将袖口白粉撒向她。
幸好她也早有准备,诺丽用宽袖一挡,赵如烟趁机拖着受伤的身体往门口逃窜而去——
诺丽眉色一凛:“我看你能逃到哪去!”说罢,已经一路追了出去。
赵如烟奋力的逃开,她完全没有想到,耶律烈竟不在诺丽的房中,反倒是诺丽一个人在自编自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来刺杀耶律烈是临时决定的,难道诺丽会未仆先知不成?
“即使逃掉,你也不会久活!”诺丽眼里闪过一抹恶毒,她刚刚那凌空一掌,将毒针送入赵如烟的体内……若是不及时医治,五脏六腑将会溃烂而死……
寒风凛冽,赵如烟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浑身痛的厉害。
看来她是难逃诺丽的魔掌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诺丽这个女人看似妖媚,竟会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脑海中闪过父皇母后杨勋的容颜,她怕是要等来生才有缘跟他们相聚了。
赵如烟眼皮无力的垂下,眼前朦朦胧胧,只见身穿白色中衣的诺丽越靠越近……
诺丽妩媚的眼眸中闪现出狠毒的光芒,她冷声一哼:“不自量力的东西!”
赵如烟气息微弱,她喘气费力,背部火辣辣的,皮肤灼得生疼……痛……好痛……意识逐渐的涣散……一丝知觉也不剩……
诺丽大步靠近,她锐眼微眯,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她手里运气一股掌力,正要全力向赵如烟发过去——
“看剑!”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嗓音打破黑夜的沉寂!
诺丽抬首,只见一名黑衣男子腾空而来,手持宝剑,剑锋直直对准她的容颜。
诺丽张开双臂,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蝶,虚幻美丽,她踮起脚尖,借住内力往后倒退——
一个追,一个退!一个黑,一个白!
然后只听到“咻咻”剑锋划破长空的声音,听得人不由得心神悸动!
黑与白纠缠在一起,男子处处为攻,女子处处为防,势均力敌,瞧来都不是吃素的主儿,二人打的不分高下。
赵如烟朦胧意识中似听到有人在打斗……她费力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黑白身影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打得难舍难分,打得水深火热!
她菱唇微掀,发出一声无力的嘤咛。
此时此刻,赵如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冷!冷得骨髓都在发凉——热!热得身体都在燃烧——
唔……她是不是要死了?体内好像有气流在滚动,血管似乎要爆裂开来一般!
“噗!”赵如烟又是一口鲜血,青草上布满鲜红,触目惊心。
打斗中的男子眉宇一凛,快速出招,将手中长剑一个狠劲投掷向女子——诺丽一个往后仰,那凶狠一剑往头顶飞掠而去!
待她回神,稳落地面之时,只见两名黑衣人已经一起一落离开侍妾府!
诺丽凤眸一伸一缩,继尔嘴边勾起一抹冷笑:“哼,中了我的毒针,即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耶律隆绪将赵如烟带回他在北院王府的居所——怡仙居。
他今日留宿北院王府一夜,本是来跟耶律烈商议羽陵族如何处置的,谁知他在半路上发现赵如烟换了身夜行衣出来,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他就一直跟踪她至侍妾府。
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来,他担心她是否出了事,才进去一看,竟见她被诺丽打伤。
怡仙居外小桂子公公跟一名长衫男子垂手而立,见一身黑衣打扮的耶律隆绪回来,忙迎上去,齐声道:“太子殿下!”
耶律隆绪未置一词,面色慌张的抱着赵如烟往屋内疾步而去。
他将她抱进床榻上,扯下赵如烟脸上的面纱,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菱唇紫红泛黑,痛苦的皱着眉毛,那张平时里冷淡的容颜此时也皱成一团……
“忆香,忆香。”耶律隆绪担忧的拍着她的脸蛋,轻声唤道。
赵如烟眉头一蹙,只有一种意识:“痛……”
耶律隆绪心头一紧,赶紧问:“哪里痛?”
赵如烟未有回应,他蹙起俊眉,定定看着赵如烟娇俏脸蛋,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梦么……是不是在梦中……是谁……谁温柔的低语……
赵如烟想要睁开眼又睁不开,意识在迷迷糊糊间徘徊着。
耶律隆绪满脸担忧,他探出大掌抵在赵如烟的额间,她忽冷忽热的,情况看起来十分的糟糕。
他伸出修长的大掌,落在赵如烟衣襟上,耶律隆绪有片刻的犹豫,终究是男女有别,他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冷……冷……”赵如烟一张菱唇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中毒缘故,已经接近黑色。
耶律隆绪急忙抓住她挥舞的小手,小手冰凉如水,他温热的大掌将她小手包裹住,将热量传递给她,他郑重的说道:“忆香,你放心,本太子会对你负责的。”
他修长的大掌拉扯开赵如烟身上的衣襟,手指有些许的僵硬……
赵如烟一把握住那温暖的热源,将耶律隆绪的手紧紧抱住,贴在自己的胸口。
耶律隆绪一怔,欲要挪开自己的手,她却可怜道:“呜呜,不要……冷……”
听着她的轻声呢喃,耶律隆绪的心中波澜起伏,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一双黑瞳也越发的深邃难测起来。
“忆香。”他一声叹息,终是驱走心中邪念,将赵如烟身上一套黑色夜行衣一一退下。
粉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朵海棠花……粉红色是很诱人的颜色春色美景,撩人心神,只见女子冰肌玉肤,滑腻似酥,鬓云乱洒,酥胸半掩。
耶律隆绪喉结一个猛烈的滚动,只觉得一股热浪直冲胯下!
他忍不住赞叹:“忆香,你好美!”好美!美的让人心动!
他从未想过,她脸上有一块红斑,并不出众甚至是丑陋的容貌,身体竟然是这么的美?!
“啊——”赵如烟一声惊叫,忽地在床榻上来回翻滚。
耶律隆绪眼眸一瞠,大骇:“忆香!”
赵如烟痛苦的申吟,她睁着一双盈盈水眸望着耶律隆绪:“我好痛苦,你让我死!让我死!”
耶律隆绪眉峰叠起,他伸出二指忙在她胸口上点下||狂c|道。
赵如烟双目一合,这才不闹腾……好狠毒的女人,下的究竟是何毒?!
耶律隆绪暗自咬牙:“忆香若有事,本太子一定要诛你九族!”
观其状,是中毒,但是他却不知道她是如何中毒……
耶律隆绪扯下赵如烟身上唯一蔽体的肚兜,一双莹白柔美隐隐跳动,那玉白上嫣红一点,极其诱人……
他喉咙底部一阵干涩,只觉得下腹躁动厉害!
该死,耶律隆绪竭力想忽视这眼前美景,可是手好像不停使唤呀,颤颤巍巍的伸向那一对,忽然停止在半空中……
他极力的喘息,闭上双眸,试图让自己紧绷身躯放松下来。
可是他是男性之躯,血气方刚,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她妙曼的身体,如何还能冷静,如何还能放松?
耶律隆绪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一次完整的女性身体,他从出生开始学武,从小就是大辽的皇太子,被要求学习十八般武艺,到现在还没有尝过一次女人的滋味。
虽然父皇跟母后也曾赠送一些美女给他做开bao丫鬟,但都被他拒绝了。
他无心美色,一心只想着在战场上建立战功,为将来坐稳大辽江山做准备。
所以耶律隆绪虽身为皇太子,至今还是个处男,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脱衣服,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难免有些把持不住。
他拼命的运气,深深的几个吐纳之后,那颗动荡不安的心总算是平息下来。
他仔细从赵如烟的胸前开始检查,直到后背。只见她后背上没有任何的痕迹,只是有几枚小孔……如果他没有猜测的话,那人定是将毒针和掌刺入她体内!
没想到北院大王的侍妾府里,竟然有武功如此高强,招数如此歹毒的女子,那个叫诺丽的侍妾,当真是留不得!
耶律隆绪内力深厚,但是仍旧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将毒针从赵如烟体内逼出来,而且如果针上有毒的话,必定是渗入体内,需要用滚烫的开水将毒从体内蒸散!
他匆匆将赵如烟的中衣穿上,在她后背上受伤的地方撕下一快布来。只怕以他一人之力是无法将她体内毒针逼出来的。
耶律隆绪将门口那名手下叫进来,合二人之力一齐救治赵如烟。
运气,将真气输入她体内……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他们合作一气,一股巨大的冲力直冲她的体内!
“噗!”赵如烟嘴内又是喷出一口鲜红,四枚绣花针从后背弹射而出,刺入在床柱上。
耶律隆绪额上挥汗如雨,他朝身侧吩咐道:“卓良木,你回宫一趟,将花凝丹取来。”
卓良木一愣:“太子殿下,此药十分珍贵,真要给这名女子服用?”
花凝丹是治疗内伤的绝佳良药,它是以长足二十个寒冬才能采下入药的七色凝,以做药底提炼出来。二十年只得一朵,珍贵无比。
耶律隆绪脸色一沉,狭长的凤眸轻眯。
小福子低声呵斥:“太子殿下叫你去,你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卓良木朝耶律隆绪看了一眼,见他一脸不悦,这才道:“属下遵命!”
耶律隆绪望一眼小福子:“你去准备一桶热水。”
轻纱帐内,赵如烟一头墨黑柔顺的发随意洒在玉枕上,如渲染开来的墨莲一样,发丝下露出纤细的脖颈,那白皙粉嫩的雪肌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一路下去,那具身材该是有多曼妙,还有那发丝看起来极黑极软,忍不住让人想去触摸……
耶律隆绪心头一颤,脸上微有薄汗。他进房将门关上,步到榻前,褪去赵如烟身上的衣衫,将她抱入浴桶之中。
水汽氤氲下,只见赵如烟脸上的红斑渐渐退去,露出凝脂般莹白的肌肤,她面带桃花,如明珠生晕,美玉莹,玫瑰花瓣衬得她一身雪肌更加白皙细嫩,如新剥鲜菱,身上散发出如兰的天生体香……
“忆香?!”耶律隆绪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只觉得鼻端清香浮动,缭绕不散,俊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
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是忆香?!
天啊,她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美?
耶律隆绪愣了半响这才惶然,原来她脸上的红斑不是胎记,是她故意抹上去的番红花,她这样做无非是不想别人知道她的惊世容貌。
耶律隆绪的心一下子跳动的不行。
他颤抖着手,执起她胸前一屡发丝,凑在鼻端深深一嗅:“美人,倾天下也。”
赵如烟双目合上,一动不动的坐在浴桶里,修长墨睫在脸上投下两片剪影,紫黑的菱唇已经消退,逐渐变成令人心惊的苍白……
不过这倒是好现象,说明体内毒素得到有效控制,应该不会波及五脏六腑才是,她的武功尚浅,但是那一掌显然将她内力震伤,所以只要服下花蓟丹,再加以适当的调养,身体定然不会有大碍。
耶律隆绪略微安心下来,他眼见水已凉,拿过自己的一件白色中衣将赵如烟胸前春光遮住,这才将她从木桶里抱出来,女子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榻上,再用衾被裹住。
赵如烟躺在床榻上,俏脸薄红,昏迷的她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反而面色温和,静如处子。
耶律隆绪英俊的容颜上荡漾起一抹笑意,黑亮的眸如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他探出如修长的手指细细婆娑着她凝脂肌肤,从眉眼往下,到鼻上,唇上……再到好看优美的锁骨,手指蓦然僵住,为何总觉得看她看不够,好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他不禁失笑出声,那笑像是珠玉滚落在瓷盘上,清脆悦耳。
耶律隆绪定定的看着赵如烟,眼里积蓄出一种自己也未察觉的柔软情愫,一个倾身,他满肩乌发滑落在衾被上,在她白皙脸蛋上渲染开来,他对着赵如烟苍白的唇一个蜻蜓点水,又觉得尝不够,伸出灵舌逗弄着她的唇齿……
“唔——”赵如烟只觉得嘴里的气息被吞住,胸口闷窒起来。
耶律隆绪眉眼一皱,他低低的笑:“你看你这么美,总是害本太子忍不住想要吻你,都忘记你晕着呢。”
天色沉寂,月儿初露,便钻进云层里。
赵如烟夜里出了一身虚汗,耶律隆绪温柔的替她擦拭,他一宿未眠。
朦胧中,赵如烟只觉得有人伴在她的榻前和她说话,眼皮微颤,她掀开墨睫睁开眼睛,见到的是正守护在她塌前打着瞌睡的耶律隆绪。
烛火在那张英俊的容颜上跳动,修长黑睫在俊颜上投下两片暗影,高挺鼻梁下一张红抿在一块儿,她忍不住叹息,这男子年纪轻轻却生的如此俊俏!
顿了片刻,她恍然,原来是他救下她的……心中一暖,对耶律隆绪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太子殿下?”赵如烟小声唤道,这样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耶律隆绪倏地睁开眼睛,墨色眼珠如宝石般明亮,他眼中盈满关心,柔声问道:“你醒了?有没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
赵如烟浅浅一笑,如雏菊绽放,娇艳美丽。
看的耶律隆绪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动!
她摇了摇头,软声道:“我没事……”
她努力要撑起身体,耶律隆绪忙伸出手扶住她腰部,腰部徒然一紧,灼热的温度让赵如烟心悸,他将她扶起,并在她身后垫上软垫,女子如瀑布般的黑发衬着她白皙的脸,尤显妩媚。
赵如烟嘴角一掀:“原来是太子殿下救下奴婢的。”
耶律隆绪淡淡的笑:“你身中剧毒,我只有冒犯了……”
闻言,赵如烟似懂非懂的一怔,当她眸光瞥过地上自己的夜行衣和中衣时,心中蓦地一颤,忙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宽大中衣。
眼眸一暗,赵如烟一时间不知所措:“太子殿下,你……我……”
见她怔忪,耶律隆绪一把激动的握住她的柔荑,真诚道:“忆香,该看的我看了,不该看的我也看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对她负责?他要怎么负责?难不成还要迎娶她做太子妃吗?
赵如烟眼睛浮现出一丝嘲弄,她右手抓住自己衣襟,一时间,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百转千回。
她从他掌间抽开自己的左手,别过脸:“奴婢知道太子殿下是为救奴婢性命,迫不得已才这样做,殿下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殿下不必自责,也不用负责!”她说的决然,作势要下床榻。
耶律隆绪见看着她凄美容颜,听着她决然话语,心下一寒,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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