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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江山(全)第18部分阅读

      宋帝江山(全) 作者:未知

    起走,他们本来就受了伤,一夜过去,多半会被冻死!”

    赵瑗看向萧山,过了一会儿问道:“秦山,你有什么想法?”

    萧山想了想,道:“刚刚跑走了一个刺客,相信他是赶去报告我们所在的地点,我想剩下的刺客不久就会赶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离开这里!”

    萧山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侍卫要向前开路,萧山忙叫道:“不要再往前走了,现在下雪,雪地上的痕迹不容易掩埋,会被敌人发现的!我们原路返回,退回凉亭再说!十多个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敌人一来不容易发觉,二来也不会马上就想到我们会再回去。hubaoer能够争取一点时间来想一想对策!”

    赵瑗点头,十多名侍卫立刻原路返回,萧山顺手将两个受伤的刺客彻底的刺死。

    一行人迅速的回到凉亭处,果然如萧山所说,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四周的积雪被破坏的严重,地面上的积雪被人踩实,又混了雪,凝固成冰,行走之极都有些打滑。

    凉亭处有着两名侍卫已经将敌方的伤员全部杀死,正在轮流给那些受伤未死的侍卫灌酒取暖,又拿出干粮喂他们吃下,赵瑗蹲在凉亭旁,和众人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山统计了一下己方人手,先前赵瑗所带的二十多名侍卫,在伏击中死掉了五个,后又被冰雪冻死了八个,现在还活着的还有十五人,但却都是重伤,无法行走的。

    而自己所带来的人,虽然没有任何折损,但毕竟人少,只有十二人,加上萧山和赵瑗,己方的可战斗力量,一共有十四人。

    在那些伤员的口中,众人都已经得知,这次的刺客人手非常多,除了死掉的和受伤被侍卫杀掉的人,还有足足四十多人的样子。

    敌人是己方的三倍,并且有备而来,箭矢充足,又躲在暗处,哪怕是萧山赶到,形势依旧没有任何扭转。

    有侍卫向赵瑗建议:“殿下,为今之计,只有挑两个好手护送殿下回城,我们剩下的兄弟们,再次与贼死战!”

    他这句话一说,围拢在赵瑗身边的侍卫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受伤的侍卫们也道:“殿下,不用管我们了,我等职责本就是为了保护殿下,当死而后已!”

    赵瑗转头看向萧山,萧山正在拿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些什么。

    赵瑗问道:“秦山,你怎么看?”

    萧山抬起头来,道:“我不同意!我认为殿下应该留下!”

    他这句话一说,先前那些受伤的侍卫都纷纷怒骂:“姓秦的口茭贼滚开,杀了他!”唯有两个平时和萧山关系好的侍卫表示自己无条件的支持萧山的想法。

    赵瑗神情肃然,低声道:“都不要吵,听秦山说完!”

    萧山道:“我们现在能动的,连我加殿下,只有十四个人,但伤员却有十五人之多,敌人的人手,是我们的三倍。仅有两人护送殿下离开,且不说天黑,大雪,路上泥泞难行,就算是没这些,也难以抵挡刺客的袭击!两个人护送殿下离开,更是凶多吉少!此是下策,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要选择这条路。”

    即刻便又有侍卫说:“如今已是不得已了!只有扔下这些伤员,我们剩下的人,护送殿下回城,等到明日天亮,再来接这些人下山……”

    说道这里,那名侍卫也住了口,一夜寒冬,伤员又身受重伤,多半会被冻死。

    又有侍卫道:“非常时刻,当心狠手辣。顾忌太多,反而大家一起死!”

    萧山微微抬头,看了看四周,道:“不,这个时候,丢下伤员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十多个人,敌人可以不管伤员只追我们,仓促逃跑,只会更加危险。何况夜间逃跑,积雪之中行踪很难掩藏,最终没有回到临安城,就会身首异处!”

    一名侍卫气愤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等着你干爹过来救算了!”

    赵瑗立刻喝止那名侍卫:“休得胡言!”

    萧山道:“我之所以能够及时赶到这里,并且得知殿下遇伏地点,都是因为余漠中途返回,给我报信的缘故,并不是我事先得知的!”说道这里,他看向赵瑗,赵瑗点了点头,道:“我若非想明白了这一节,也不会再次信你!”

    萧山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道:“我出发之前,已经让余漠进宫报信,我想官家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派人前来相救了!如果估计的不错,后半夜救兵就会赶到。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里支持三个时辰,就能够安然无恙。”

    却还有一名侍卫不甘心:“对方都是好手,人又多,怎么支撑?”

    萧山道:“九凰山地形复杂,天黑并不利于我们逃跑。趁着敌人现在尚未赶到,我认为应该在附近找一处有利的地形,抵挡敌人的攻击。”

    赵瑗想了想,道:“倒是有一处山坳,是个好地方,哪里四面都是山,仅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山坳,敌人再多,我们派人守住出口,或许可以……”

    萧山打断赵瑗的话,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一处,并不是好地方!首先那处离这里远,带着伤员赶去困难,我们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再说三面环山,敌人可都是武艺高强的刺客,要是攀山过来,我们跑都没地方跑!依我看,这里就很好!”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是吃了一惊,萧山道:“这里一座凉亭,背后是结了冰的瀑布,十分光溜,猿猴上前不能攀爬,更不要说人了。至少背后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伤兵都在这里,我刚刚看过了,十五个伤兵,除了有五人身躯受伤外,根本不能用力外,剩下的十个人,三人断臂,可以用腿开弩,另外七人腿受伤,但可以用投掷和射箭,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众人一听,先前的那些还在窃窃私语的立刻停了下来,萧山道:“这里的一座凉亭,我瞧上面的箭矢很多,我们将其拔下,可以自己再用!凉亭的木柱,我们现在将其砍倒,用雪和木柱搭箭一个小型的防御,可以躲在背后防御攻击。面前的一大块平地,都被凝结成了冰,我们刚刚走过来尚且十分的滑脚,那些刺客即便是用布裹脚而行,也必然不如其它地方行动方便!在这里支撑三个时辰,只要我们的武器还在手中,决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瑗想了想,觉得萧山所说颇为可行,便点头同意。那些身上没有受伤的侍卫,便开始行动,片刻间便将一座凉亭拆下,将木柱用箭劈开,搭成木架,又有腿未受伤的侍卫前去,脱了披风,将周围的积雪滚成雪球,填赛在这些木架之中,雪不够时,便用尸体填塞,片刻之间,便造起一堵雪墙来,雪墙不高,却尽量堆的厚实,伤兵躲在雪墙之后,手臂尚未受伤的边用剑或刀,离雪墙半米的位置挖出壕沟,又将先前在凉亭上扎的羽箭拔下,箭翎毁损的,便用树叶代替做好。箭头歪掉的,用石头从新砸正,瞬间就收集两百枚箭。

    有些箭杆折断不能再用的也废物利用,将箭头倒插入雪墙前方的冰地之中,萧山和赵瑗也在动手。一开始赵瑗动手的时候,还有侍卫劝阻:“殿下千金之躯,这些粗活我们做就行了!”

    还未等赵瑗开口,便被萧山喝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众侍卫见赵瑗也亲自动手,便更加卖力,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伤兵都已经进入雪墙后的掩体之中,而剩下的十多名侍卫,则每人负责防守一处。

    刺客果然转头便到,先前只是有一人,才一冒头,就被一名侍卫发现,一箭射出,却被那刺客躲过,跑掉了。

    萧山责怪道:“怎么不看准了射?”

    那名侍卫无奈道:“太远了,准头有偏差!”

    萧山道:“我们总共只有两百支箭……”话尚未说完,便看见一旁那些伤兵正在用力的捏雪球,萧山摇头:“雪球有什么用!”

    一名伤兵道:“如果有人靠近,可以砸他的脸,虽然不能伤敌,但可以将他的视线暂时阻拦,你们能够拉弓的,能够趁机射!”

    萧山恍然大悟,点头道:“箭少,敌人隔得远不要射,等靠近了再出手,要一箭伤到一名敌人!”

    萧山话音刚落,便见到远处山林中,果然又有白影出现,是刺客再次来袭了!

    然而仅有一名刺客才一踩上冰面,就脚下不稳,正想退回,却已经晚了,十多枚雪球一齐投掷而来,刺客闪身避过,却失了下盘,无法在躲避射来的强有力的箭矢,噗通一声栽倒在冰面上,失去了抵抗能力。

    刺客们纷纷侧目,这些人大都是秦熺找来的江湖豪客,单打独斗不再话下,可是面临对方临时修建的堡垒和有组织的防御,却好似野狗遭遇了刺猬一样,根本不知该如何下口。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刺客们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或飞檐或走壁,或又武艺高强之人突破冰层跳入雪墙,却被壕沟之中的竹刺与一拥而上的侍卫们所伤,雪渐渐的停止,有三五名刺客见势不妙,已经中途开溜——他们多是拿钱办事,并不像丢命。

    却也有些人不肯离去,暗暗的惊诧:先前伏击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群武艺中上,组织普通的侍卫,怎么才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竟然被弄成了有攻有防的堡垒?

    几名刺客聚集起来一商议,都觉此次任务是刺杀身份尊贵的神秘人,既然对方组织起来,自己这边也应分工合作,派人前去引开大部分攻击,而留下一两个高手趁虚而入,完成刺杀任务。

    但问题随之而来,没有人愿意去做炮灰和目标引开别人,都愿意前去杀人而夺得头功。

    就在这种对峙之中,月亮慢慢的出来,悬在高空,已经是夜中时分了。

    刺客们在自己内讧过后,终于达到了统一的认识,他们纷纷撕下自己的衣襟,包住靴子,以防在雪地打滑,又因为得知前方的冰面上有倒刺,便行进的更加小心,砍到林中的竹子,用篾片编成临时的圆盾,三个人一组,小心的在冰面行进,想要慢慢的缩小包围圈,一举得胜。

    萧山在心中默默的数了数,慢慢靠近“凉亭”的共有十个这样的敌人组队,他将手中的剑握紧:“真正的拼杀,来了!”

    一名侍卫担忧:“他们五十多个人,我们支持了大半夜,却只有十人,真动手的话,不是对手!”

    又有伤员开始责怪其萧山先前的做法,不让赵瑗趁夜离开,现在要陷在包围之中。

    幸得赵瑗极力弹压,众人的这种埋怨之声才不再响起。一名侍卫提议道:“这样,只能够我们以一敌十,拼死力战,方才能够护得殿下脱险!”

    萧山打断那人的话,道:“不!不要分散!我们让那些尚且能够射箭的伤员,留在这里,那些刺客躲在竹篾编的盾牌之后,无法射箭,且行动有前有后,我们能够行动的兄弟,有十人!我们让那些能够射箭的兄弟掩护我们,以十人之力,杀掉一个三人组!就最近的那个,杀掉之后,赶紧回来!行动迅速,杀死一名敌人,就等于我们多了一个帮手!他们相隔不近,根本不能相互救援!”

    十多名侍卫不再争执,纷纷私下自己的衣襟,用布将靴子包裹起来。

    萧山见到赵瑗也在包自己的鞋子,他迟疑了片刻,道:“殿下,你不要去!你留在这里,我剩下两个人保护你,如果……如果万一失败,让他们护送你离开!”

    赵瑗冷笑了一声,用手牢牢的握住剑柄:“我不会一个跑!”萧山还想多说,却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些在冰面上行走的刺客越来越近,眼看着最先的一组,就要抵达。萧山道:“那你把衣服脱了,我们两个换一下!不要争了,时间不够!”

    赵瑗犹豫片刻,尚未动手,即刻便有侍卫上前按住赵瑗,将他的外套扒了,萧山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后,便和剩下的十名侍卫,外带赵瑗,朝着最近的三人刺客组冲去。

    雪墙背后的箭矢和雪球,和在这一时刻纷纷的砸出,萧山,赵瑗和那十名侍卫跑的甚快,他们熟知底下埋藏的尖刺所在,几乎是用最高的速度,冲刺到了最先头的三人刺客组面前,萧山一跃而起,朝着那三人刺客组所持的竹篾盾牌扑去,剩余的人一拥而上,乱箭齐发,顷刻间,十人便将那三人刺死。

    却又有另一个约莫相隔二十多米远的三人组丢了盾牌朝这边跑来,想要救援,因为隔得近,又没有了盾牌的遮挡,尚未到跟前,便有一人踩到尖刺,另外两人每人身上扎了三箭,倒地而亡。

    萧山用优势力量,一连干掉三个三人组,已经杀伤对方十人,赵瑗尚且还要继续,被萧山一拉:“隔得远了,不能再追,赶快回去!”

    说毕,便立刻朝回路撤退。

    等回到雪墙之后,萧山立刻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刚刚这一次集中优势力量突袭,竟花费掉了大半的箭矢。现在剩余的箭矢,只剩下二十多枚,只供每人再射一发,就没有了!

    然而那些前来围攻的刺客,此时也发现了在这种情况下,相互之间隔得太远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们相互的聚拢,尚有五十多人,朝着雪堡一步步的逼近。

    最后的一刻肉搏,即将到来!

    萧山让那些不能行动的伤兵弯弓搭箭,随时准备攻击,剩余的战斗力量,则紧紧的握紧手中的武器,等待敌人跃入雪墙之后,两方混杂,敌人无法用远程攻击的时候,展开肉搏。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杀喊声骤然而起,那些刺客已经到了雪墙,他们丢开竹篾编成的盾牌,纷纷的跳入雪墙之后。

    拔剑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血一股股的冒出,萧山等人,已经无路可退,只有拼死杀敌。

    已经是面对面的砍杀,此刻所有的队形,阵型都没有了用处,埋伏,陷阱也无用,只能够靠真正的实力和力气,要么被敌人扭断脖子,要么砍下敌人的脑袋!

    萧山的周围,已经同时遭受三个人的攻击,忽听得一声闷响,萧山回头,见到背后有一名刺客倒地,却是事先藏在壕沟中的伤员,见到萧山有危险,即刻相救。

    就在这种时候,忽然听得有人高喊:“那人在这里!杀了他,我们快走!”

    萧山一愣,朝着赵瑗看去,却发现远处的赵瑗亦同时向自己看来。

    五六名高手即刻便冲到了萧山面前,萧山这才醒悟过来,刚刚和赵瑗换过衣服,现在定然是对方认错了人。

    萧山就地一滚,躲开一名刺客的剑,却终究闪避不及,只觉得腿上一震,他低头看去,只见有一枚袖箭扎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受伤了!

    萧山听见一声惊呼,那是赵瑗发出来的,他看见赵瑗砍伤一名敌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跑过来,萧山大叫:“该走的,都逃命去!不要管本王!”

    他希望赵瑗能够趁机跑掉,但赵瑗却似充耳不闻,叮的一声,赵瑗手中的剑架开一柄看向萧山腰间的大刀。

    赵瑗冲到了萧山身边,发疯似地舞动着手中的剑,萧山将自己腿上的袖箭拔出,支撑着站了起来,靠着赵瑗的背,他已经来不及说半句话,只是不停的举剑,砍杀。

    血不停的喷涌,射到他的脸上,萧山甚至都难以分辨,那些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逝。

    萧山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明月,早已再次支持了超过三个时辰,但救兵,本该早就到得救兵,怎么还未曾赶来?

    月下,雪墙内,已经辨不清那些是敌人,那些是自己人,只看到其中的人,举着武器,死命的拼杀,在这个小小的雪堡内,好似修罗道场。

    却正在此时,忽然林外响起震天声响:“殿下还活着!快救殿下!”

    萧山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了!

    那些刺客听到外面竟然来了大部队,都无心再战,纷纷逃离,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才一出雪堡,就被如蝗虫一般的羽箭即刻射杀,哼都没哼一声,就此死掉。

    萧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赵瑗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是他生平一来,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件,此刻也已经脱力,不辨地方,脑袋枕着萧山的腿,明明听见有人朝这边来,却也根本不肯站起,只是不停的喘气。

    却见一人站在雪堡外,问道:“殿下无恙否?”

    赵瑗挥了挥手,根本累得说不出话来,但散落在别处的侍卫却并不知情,听见外面有人这样问,都惊恐的大叫起来:“殿下,殿下!”

    叫声未歇,忽然听得外面有着一个声音,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普安郡王的侍卫谋叛,杀害了殿下!来人,将这些还活着的人全部射杀,尽数诛灭!”

    萧山喘气道:“是秦熺!”

    赵瑗根本无法说话,连点头都不能。

    两人都没有力气高声喊叫,却听见已经有人跃入雪堡,有侍卫大叫:“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谋害殿下!”

    萧山见到秦熺竟然对赵瑗身边的侍卫下手,他用力的支撑站起,大声道:“殿下无恙!尔等住手!”

    众人一见萧山的服都是一愣,却听见秦熺大声呵斥:“秦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殿下,来人,给我就地正法!”

    赵瑗勉强的想要站起来,却未等他站起来,忽然听得一人的大笑声从雪地里响起。那笑声越来越大,又分外张狂,笑声中,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魁伟的老者走了出来。

    那些赶来救援的士兵一见到他,纷纷侧门让路,不再动手。

    那老者一径走到雪堡跟前,跃入雪堡,站在萧山身旁,盯着不远处的秦熺,大声质问道:“我说这些侍卫忠心耿耿,再次和刺客力战足足四个时辰!非但无过,还大大的有功!怎么秦少监是想连我的话也怀疑吗?”

    赵瑗身边的侍卫,见了这老者都纷纷惊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连赵瑗也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萧山更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韩相公!”

    韩世忠微微扭过头,上下打量了萧山一眼,道:“你……很好!”

    说毕,便将一旁穿着萧山衣服的赵瑗从雪地上扶起来,大声道:“殿下在此,安然无恙,秦少监还要说什么?”

    秦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遭遇韩世忠。他心头一惊,马上回味过来,赶紧上前,朝着赵瑗行了个礼,想了想又觉得礼数似乎不够,有单膝跪下,道:“我等听闻殿下遇刺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救援来迟,请殿下恕罪!”

    赵瑗知道这个时候,才能说出一句囫囵的话:“秦少监请起,小王不敢当此大礼。”

    秦熺一眼便瞧见萧山身上穿的是赵瑗的衣服,心中一跳:“这个人,果然已经背叛了我秦家!当即刻向父亲告知!”

    但此情此景,却再也无法杀掉赵瑗身边的侍卫灭口了。幸好已经将那些派出来的刺客全部杀了,此次又带人相救,尚可回转一二。

    然秦熺才这样想时,忽然眼睛一撇,便见到赵瑗身边的几个侍卫,押着一人走来,秦熺大惊,一看那人,所穿衣服,正是自己派出去的刺客之一。

    赵瑗身边的侍卫向赵瑗行礼:“殿下,这个刺客还活着,抓到了一个活口,现在昏过去了,等一会儿他醒了,当用刑拷问,让其说出背后主谋!”

    秦熺马上道:“对!对!交与我看管,将其送入大理寺,必然让他开口!”

    说着,便要让身边的人来抢。

    萧山一伸手,拦住要过来的人,看着秦熺,微微一笑:“大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你哪里人多手杂,还是我来看守比较好!”

    秦熺在心中怒骂:“王八蛋才是你大哥!”

    秦熺身边的士兵,见这两个秦府的人发生了内讧,都不知该听谁的,便站住不动。

    秦熺道:“都是自家兄弟,你看着还是我看着有什么不同?”

    萧山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得越发和善:“这是义父亲□代的,你要有什么不满,问他去!”

    秦熺刚想要开口怒骂“我爹才不会跟你交代办什么事!”

    却不料韩世忠在一旁忽然插口道:“秦少监,你们既是自家兄弟,这事儿又非同小可,这活口是秦山抓到的,理当归他所有,他虽是立了头功,但你赶来救援,功劳也不小,不要担心,陛下定会论功行赏!”

    韩世忠一句话,便将两人的争执引向了邀功的方向。秦熺带来的那些士兵见状,便不再参与,秦熺也只有愤恨的哼了一声,不再表示异议。

    秦熺便想要扶赵瑗上马,趁夜回城。

    赵瑗看了看萧山,萧山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回去。

    赵瑗便道:“秦少监,眼看天就要亮了,黑夜难行,将士们赶了大半夜的路,想必也累了,不如稍作休息,等过一会儿天亮了再走吧!”

    秦熺也不好公然违背赵瑗的话,只得答应。

    当时便有士兵上前,将林中的树砍了一些,弄成数个火堆,供赵瑗等人取暖,又在山中稍作歇息。

    萧山和王府的其它侍卫又在救治伤员,萧山也将自己腿上的袖箭拔出,用烧酒浇了伤口,又包扎好。

    赵瑗查看了自己还剩的人,王府中的三十多名多名侍卫,死了十五个,伤二十,仅剩下四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可谓是损失惨重。但所幸那些伤的尚能救治,养上数月便可安然无恙。

    萧山在火堆边烤火,他见到韩世忠也在一旁,不由的心中疑惑,听刚刚韩世忠的口气,似乎他很早就在这里了,便忍不住凑过去问道:“韩相公,你……很早就在这里了?”

    韩世忠点头道:“今日上山游玩,却不料大雪封山,恰好撞见。”

    萧山全然不解,为什么韩世忠撞见了却根本不现身,但他又不好多问。韩世忠道:“我先前在翠微亭以为你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现在看来,你能够迅速布置防御,以十人之力,抵挡数倍之敌,还算是有那么点本事!”

    萧山道:“事出仓促,伤亡太多,如果不是秦熺带着人及时赶到,恐怕就完蛋了!”

    韩世忠道:“他早就到了!足足在山下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装模作样的上山!赵官家办事让人心寒,我本不想赶这趟浑水,但……”韩世忠停了一停,道:“但你就这样死了还是有点可惜!”

    萧山一时无语,两人静坐无话,赵瑗在看望过其它的伤员之后,便来到萧山身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现在走?众目睽睽之下,秦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为!”

    萧山道:“我们还剩下五个侍卫,人人都筋疲力竭,怎能保护活口的安全?”

    赵瑗即刻明白过来,秦熺定然会灭口。但他随即叹了一口气,即便是留下一个活口又怎样,恐怕就算是状告到了赵构哪里,也于事无补。

    但他不愿在这个时候打击萧山的积极性,便不再多话,两人互相换过衣服,默默的坐在地上,等待天明。

    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即刻便又听到山下有兵马之声,众人一齐站起,朝山下望去,只见一骑飞奔而至,骑马之人身穿黄袍,不是别人,正是赵构!

    赵构一来,众人纷纷让路行礼,赵构在山脚丢了马,一路快跑上来,身后跟着太监不住的喊:“官家,小心脚下!小心!”

    赵构一路冲到赵瑗面前,赵瑗刚想要躬身行礼,却被赵构一把抱住,赵构惊魂未定:“瑗瑗,你没事吧!谢天谢地,你没事!要不是秦相公及时赶到报信,朕就要失去爱子了!”

    萧山本见赵构到来,都是心中一喜,心想只要将活□给赵构,秦桧就差不多罪名难逃了,却不料竟然从赵构的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都是大吃一惊,特别是萧山,心中的惊骇更甚,下巴都差点何不拢。

    韩世忠在萧山耳边轻声道:“习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乖,今天更新了一大章,求抚摸,求鼓励~

    52、新婚之夜

    赵瑗见赵构发自内心的担忧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道:“阿爹,我没事!”

    赵构拉住赵瑗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边,见到赵瑗除了手臂受伤之外,并无别处有伤,这才放下心来,道:“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口茭贼是谁?告诉朕,朕必将其凌迟腰斩!”

    赵瑗正想要开口,忽然赵构身后又走出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人,那人脸色阴白,双眼狭长,对着赵瑗行了一礼后,便对赵构道:“狗贼竟然敢行刺殿下,必然是背后有人指使!陛下万万不可放过凶手,抓到之后,一定要严惩!刺客之中可有活口?”

    赵瑗见了秦桧,心中恨意更甚,冷哼了一声,道:“秦少监如何勇猛,怎肯留下活口?”

    秦桧一颗心才刚刚放下,秦熺便在一旁问道:“刚刚那个活口,交给秦山照看的,死了?”

    秦桧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对赵瑗笑道:“犬子也是担忧殿下安危,所幸还有活口,一定要严加拷问!”

    赵瑗冷冷的看着秦桧,道:“当然是要严加拷问!”

    秦桧见赵瑗面色不善,也不好去再接口,只向赵构道:“此次多亏有人相帮,才能让殿下化险为夷,陛下何不重赏他们!”

    赵构道:“不错!瑗瑗,是什么人救你?”

    赵瑗一时难以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这事情大家都睁眼看到了,有的东西隐瞒也隐瞒不住,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道:“若非秦山及时赶到,儿臣早已没命!”

    秦桧看着萧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山儿,你这次做的好,为父十分欣慰。”

    萧山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暴露,说再多也是无用,便道:“都是义父平日教导的好!”

    秦桧的嘴角抽动数次,赵瑗又指着秦熺所带的那些人,道:“也多亏秦少监带动城中兵马前来救援!”

    赵构先前因为担心赵瑗安危,并未想到此事,现在见了,不由的眉头微蹙:“城中禁军调动,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桧忙道:“因事出紧急,不及先禀明陛下,故此让犬子先行,万幸来的及时,不然迟上片刻,殿下遇险,臣岂非千古罪人?”

    赵构心中不悦,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此次赶来救援的士兵,皆有重赏!”

    众士兵一起高呼,赵构道:“查出刺客的背后主谋一事,刻不容缓!这件事情就交给……”

    他看了一圈,在心中斟酌人选,赵瑗上前一步道:“爹,我想要亲自拷问!”

    赵构刚要点头,秦桧便道:“殿下明日就要大婚,做这种粗活,恐怕会冲撞了喜事!不如交由大理寺查办!”

    赵构也觉得交给赵瑗这个马上要当新郎官的人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想丢到大理寺中,他尚在犹豫,却听见萧山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陛下英明神武,何不将活口带回,亲自审问?”

    赵构觉得萧山的这个建议非常不错,便点头道:“正合朕意,就这么办了!瑗瑗,你安心准备明天的大婚吧!”

    赵瑗见赵构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坚持,他谢过恩之后,便由众人护送,缓缓的朝山下走去。

    赵构在赵瑗身边,两父子说些大婚事宜,秦桧则和秦熺一路,详细问过事情后,便无比肯定的道:“不消说,萧山定然一直在欺瞒我!看来他先前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秦熺为父分忧:“爹,区区一个萧山算什么,普安郡王固然不好轻易下首,秦山是您的义子,随便将其喊来就能解决了!”

    秦桧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我刚刚见到韩世忠在这里,他怎么会来这里?”

    秦熺道:“他和普安郡王不是一路的,估计是巧合。他刚刚一句话都没说,想必是已经怕了爹的手段,不敢再多言!”

    秦桧微微一笑:“他早已失了圣心,刚刚官家明明见了他,却好像全然没看见一般,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不足为虑!”

    说道这里,秦熺忽然插口道:“爹,那个活口在宫中,不太方便下手啊!”

    秦桧一笑:“有什么必要下手?前来救援的一个是我的义子,一个是你,官家也不会听信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待普安王大婚完毕,共有三天时间,这足够我们做好一切了!那刺客如果识相嘴巴紧,我就好好的安置他的家人。若是乱说话,你爹我也有办法一箭双雕,正好大义灭亲,杀了那个叛徒秦山!”

    两父子低声商议妥当,便也下山,萧山走在最后,他本想和韩世忠再说上两句,但一扭头,却见到韩世忠的身影独自一人,消失在山林深处,再也看不见了。

    余漠见周围的人都没注意自己的时候,才悄悄的走到队伍的最后,低声道:“这次行刺,肯定是秦贼的意思了!我进宫被他拦住,根本无法面圣,如果不是我在殿前大叫,官家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萧山哼了一声:“秦桧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是秦熺,他一来就忙着灭口,真不心疼自己人!”

    余漠又和萧山说了一会儿,道:“你要小心了,我看秦桧已经盯上你了!”

    萧山默默的点了点头,自己尚且好说,一个人躲藏起来也方便,倒是自己的养父母,要尽快的想办法送走,免得被秦桧拿住了!

    他跟在队伍的最后也不怎么起眼,等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清波门,又路过自家后墙的时候,萧山用最快的速度在当初和养父母约定好的地方用匕首在墙上画了个暗号,只要王美娘一见,便知道是要他们全家马上离开临安城的意思。

    萧山的动作奇快,又在队伍尾部,因为这次出来的足足有上万人,兵士众多,也没什么人发觉。萧山走了一会儿,便见到赵构带着人回宫,城中的兵马各归各营,这人一分散,赵构一走,赵瑗马上就开始四处找萧山,才一回头,就见到萧山一个人走在最后,忙赶上一步,将他拉住,侍卫们一齐进入王府。

    进府之后又是一团乱,安置伤员就折腾了大半晌,因府中人手忽然少了很多,赵构又将自己的殿前诸卫拨了一队给赵瑗用,安置这些人,和告知这些人明日的仪仗就又是要花大量的功夫,等到这些都折腾完,天已经黑了。

    萧山躺在床上,他此刻非常的担心养父母,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但并不敢出门去看,他一时担心王美娘今天忘记出门看暗号了,一时又担心暗号被人发现了,直到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想要偷偷的溜走,却不料因为明早就要大婚,后半夜王府也是灯火通明,人手众多,他自己不方便出去。

    没奈何只有托余漠前去帮自己看一看,余漠去了没多久就回来:“看到回应的暗号了,秦老爹应该已经知道,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城了,你不用太担心!”

    萧山这才稍稍安心,等到天明时分,便有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用涂金银装肩舆一辆,掌扇四人,高髻钗插并童子八人骑分左右,准备将王妃迎入府中。宫中遣使者身穿公服行至大门处,赵瑗身穿喜服出迎,向北拜谢后,便引使者入内,让其稍作休息,等一会儿宣读封妃的制书。

    赵瑗自己也按照礼仪所定,坐在大堂一侧的偏房内,等待一会的拜天地。

    因为赵瑗身边的侍卫很少,不是很愿意参加赵瑗大婚的萧山,此刻也被迫陪在赵瑗身边。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怎么说话,外面热闹,房中却是静悄悄的。

    过不到一会儿,便听见外面鼓乐声响,是王妃要到了。

    萧山扭头朝赵瑗看去,只见赵瑗身上穿着郡王的朝服,头戴通天冠,冠上的耳听垂下,在赵瑗的耳边微微的晃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大婚的喜庆之色,反而是眉头微蹙的模样,且眼底有些青黑,看样子是昨天遭遇变故,也没有睡好的样子。

    萧山听得见外面有小孩的喧闹声,知道这是女方已经到了大门口,有人往门边撒五谷彩果,小孩争抢的声音。因为这些天准备赵瑗的大婚,萧山对于大婚的礼节也颇为知晓,等到撒完谷豆之后,新娘便会下车,由数名歌女执莲炬花柱将新娘引到中门处的一处偏房休息。

    只要休息片刻之后,赵瑗便要和王妃由各人引出,拜过天地,正式成亲了。

    萧山见赵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低声道:“殿下,别这幅样子,等一会儿被王妃看见不好!”

    赵瑗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却又叹道:“这种时候,哪里有心情大婚?不知那个活口怎么样了,我总觉得眼皮跳,心中不安。”

    萧山尚未开口说话,便见到有太监甘昪小步跑了进来,对赵瑗行礼:“殿下,该出去了!”

    赵瑗点头,站起身跟着太监出去了,萧山正要跟着一起出去,却被太监拦住:“秦大人,这是新郎官走的,您这边走!”

    萧山便也懒得出去了,反正外面热闹的很,也不缺自己这一个,他坐在刚刚赵瑗坐过的地方,只听得外面喜乐不断,又有使者大声宣读封妃制书,宾客道贺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萧山坐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这样子独自呆此处似乎不太好,他心中又担心养父母是否已经平安出去,又老是想到吴昊的事情,此刻一人独坐,倒有些说不出的寂寞之感,便走出房间,来到厅外。

    却见皇帝赵构并未到来,只是吴贵妃作为赵瑗的接任养母在,王妃倒并未顶盖头,而是按照品级大装,先向北拜谢,表示叩谢皇恩,夫妻对拜后,便在众人的吵嚷声中,送入寝阁洞房。

    萧山见到赵瑗的影子背对着自己,扶着新娘进入洞房,觉得索然无味,此时天色已黑,王府中的饮宴尚且不绝,各处的官员都来恭贺,秦桧也来了,却只是坐了一坐边离开,只剩下秦熺还留着。

    萧山看到秦熺,便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养父母来,现在赵瑗正在洞房,也没自己什么事,大婚之夜,王府人来人往,守卫又都是生人,溜出去极为方便。萧?b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