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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第15部分阅读

      庶女攻略全本无错版下(共2集) 作者:未知

    子里却很自负。hubaowang明知道那人进了正屋,他不仅要查,还把五爷也找过去当帮手,大张旗鼓地查

    。而且第一个查的就是四夫人住的正屋。别的不敢说,至少,他相信四夫人与这件事绝对没有关系。要不然

    ,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四夫人托付给太夫人了……要说我们四爷最相信谁,恐怕就是太夫人了!”说着,

    突然一笑, “希望这次我们的侯爷没有看错人就好!要不然,事情闹得这么大,可没法子收场了!”眼底

    流露出几份揶揄。

    结香想到当年的事,不由沉默下来。

    屋子里就安静下来,听见听竹涛声声,扑天盖地地砸过来。

    杜妈妈立在太夫人面前,听着雨打枝叶的沙沙声,饶是多年的老人,也禁不住胆战心惊。

    “睡着了!”太夫人低头望了眼徐嗣谆。

    “是!”杜妈妈的应答声里比平常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琥珀说,四夫人太累了,知道四少爷没事,

    歪在美人榻上就睡着了。我见四夫人睡得正熟,就没让喊醒。”

    太夫人眼中精光一闪,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杜妈妈大气不敢吭,随着太夫人去了东梢间。

    豆大的灯光,昏昏黄黄地照寿满室的静谧,十一娘的睡颜恬淡又安祥。

    太夫人站在塌前凝视良久,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琥珀松了口气。

    太夫人在厅堂停住了脚步。

    “你去正屋那边看看,查得怎样了?”

    太夫人的表情严肃。

    杜妈妈低声应“是”,急步出了厅堂。

    太夫人子身独立良久,缓缓地去了内室。

    徐嗣谆睡得很安稳。太夫人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闭目靠在了炕头的迎枕上

    。

    灯焰跳跃着,发出劈里啪啦地声音。

    杜妈妈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太夫人,”她的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担优,“五爷在雁容住的屋子后头,发现了一个面具。”

    太夫人猛地张开了眼睛,昏暗的屋子里,却透着刀刃般的锋利。

    “侯爷怎么说?”

    杜妈妈顿了顿,低声道:“侯爷让再查。”

    太夫人又缓援地闭上了眼睛。

    再查,是因为查下去他也有信心这件事不会涉及到十一娘呢?还是他烦了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

    生呢?

    屋子里的自呜钟当当当地响了九下。

    杜妈妈踌躇半晌:“太夫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有决断的,我看,你不如先歇会。四少爷这里我看

    着。明天早上四少爷醒了,还得您亲自指点我们帮四少爷压惊呢!”

    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态度很坚决。

    杜妈妈不敢多说,拿了床薄被搭在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幽幽地开了口:“你说,这件事与十一娘到底有没有关系呢?”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杜妈妈全身汗毛都坚了起来。

    “四夫人是个聪明人,”她斟酌地道, “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说聪明,不说敦厚。

    太夫人扭头朝徐嗣谆望去。

    “这孩子,到底是个福薄的。”嘘唏中带着几份可惜。

    杜妈妈猜不透太夫人的意思,低声劝道: “四少爷有太夫人,怎么会是个福薄的?您只管安下心来

    。那长春道长不也说了吗,四少爷有‘三灾’,这正好应了那无妄之灾。四少爷过了这道坎,以后也就好了

    ……”

    太夫人听得并不认真,没待杜妈妈的话说完,突然道:“要是这件事要是真的与十一娘有关,我是睁

    只眼闭只眼呢?还走……插手管一管呢?”

    太夫人早年也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很有些脾气。后为是二爷病逝、老侯爷被牵连、侯爷远僻老家……

    出了一大堆事,太夫人才慢慢敛了脾气。可到底是从小养成气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死了命地和元娘到处

    求医问药,硬生生地求了个四少爷来。说到底,太夫人这就是不服气,不信自己没个嫡孙。如今年纪大了,

    又应了“老小”一说,这脾气也就越发的不受约束。别人不清楚太夫人的变化,杜妈妈却是心知肚明。

    如果太夫人下定决心插手管一管,早就派她去问了,又何必这样踌躇不绝。分明是怕这件事与十一娘

    有关,起了和稀泥的心思。可想到从小就失去了娘亲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徐嗣谆,不免有些愧疚,一时有些拿

    不定主意罢了。

    如果太夫人拿定了主意还好说,拿不定主意,关系甚大,杜妈妈不敢涉及其中。

    “应该不会吧!”她模棱两可地道,“侯爷和五爷已经去查了,明一早就应该有消息过米了。”

    太夫人并不需要杜妈妈的回答,管还是不管,是个两难的决定,她只是想更坚定自己的决心而已。

    “不管与她有没有关系。”太夫人喃喃地道,“仅她这份稳沉,足已挑得起这副家当了……我年纪大

    了, 怡真毕竟只是嫂嫂…名不正,言不顺,就容易出乱子……”老人家说着,目光重新落在了徐嗣谆熟睡

    了的面孔 上,“…可这孩子怎么办……难道就真的任他自生自灭不成……”说到这里,眼角不由滴下两滴

    泪来,“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件事,原是我做得不对……”

    心里有事,十一娘睡得并不踏实。

    小憩了两个时辰,她醒了过来。

    侧头看见琥珀呆呆地坐在榻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十一娘轻声地问。

    琥珀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去看了落地钟:“亥正过三刻。”然后转身去十一娘倒了杯温开水。

    十一娘喝了水,懒懒地问她:“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过来?”

    琥珀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听玉版说,五爷在雁容的厢房后面发现了一个面具。”

    十一娘神色一肃,坐了起来:“侯爷怎么说?”

    “侯爷,”琥珀吞吞吐吐地,“侯爷让继续查!”

    十一娘怔了怔,半晌,才轻轻地倚在了美人靠上,眼角眉稍却像止不住似的,竟然有了浅浅的笑意。

    琥珀看得奇怪。

    出了这样大的事,夫人不急着想办法,竟然一副无事人似的。

    十一娘已吩咐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有点饿。”

    琥珀愣住。

    十一娘道:“不吃饱了,等会怎么干活!”又嘻笑道,“快去!”言行举止间有少见的活泼欢快,没

    一点担心的样子。

    琥珀满心不解地吩咐门外的小丫鬟去问。

    小丫鬟不敢怠慢,忙去禀了杜妈妈。

    杜妈妈张口结舌:“肚子饿了?”

    雁容住的屋后搜出个面具的事,是杜妈妈照着太夫人的吩咐有透露给十一娘听的。

    她不由朝太夫人望去。

    太夫人微微颌首,看了一眼徐嗣谆,眉眼间隐隐露出几分毅然之色来:“看她想吃些什么,让小厨房

    给她做!”

    杜妈妈应声而去。

    “不用那么麻烦。”十一娘笑道,“看小厨房里给太夫人准备了些什么,弄些来垫垫肚子就是了。”

    又问 ,“太夫人歇下了吗?谆哥儿怎样了?”

    “四少爷吃了药已经睡下了。”杜妈妈想着太夫人的嘱咐,笑道,“太夫人也歪在四少爷身边睡着了

    。” 又想着这时候生灶火做要花时间,小厨房今天为太夫人备了枸杞莲子人参乌鸡汤、山药糕,都是补气

    又容易克化的,就让小丫鬟去端了来。

    十一娘移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刚喝了几口鸡汤,外面一阵响动。

    琥珀正要出去看看,徐令宜撩帘而入。

    两人见面,都有些惊讶。

    这个想着,既然出现了意外情况,这查检的时间肯定有些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想着自己走

    时她孤身一人避到了东梢间,虽然刘医正说没事,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曾想竟然没事人般地坐在炕上

    大吃大喝。

    “侯爷饿不饿?”十一娘先反应过来,“要不要加一点?熬夜的人喝鸡汤最好了!”

    “哦!”徐令宜短暂的无措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你吃吧!我不饿!”说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

    十一娘忙道:“侯爷放心,刘医正说没事。我也觉得挺好。”然后把他走后的情况说了说。

    徐令宜听说她还睡了一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坐到了她对面的炕上:“那就好!”

    坐的近了,十一娘发现他发梢上还有许些的水气,吩咐琥珀:“打了热水来给侯爷擦把脸吧!”

    琥珀应声而去。

    十一娘见徐令宜没有反对,知道他并不是坐坐就走,待小丫鬟上了茶,问徐令宜:“侯爷见过谆哥了

    吗? ”

    “见了!”徐令宜喝了口茶,然后长长地透了口,眉宇间有浓浓的担忧,“要看明天醒了才知道怎样

    !”

    言下之意,徐嗣谆的情况并不明朗。

    十一娘默然。

    琥珀打了水进来。

    徐令宜擦了脸,重新落座,见十一娘的筷子放在一旁没动,指了洁白如雪、做成海棠花样子的山药糕

    :“ 快吃吧!冷了小心隔在心里。”

    第428章 情义(中)

    十一娘也不客气,连吃了两块,又喝了几口鸡汤才放了箸。

    “侯爷这个是时候回来,可是那边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她望着徐令宜,目光隐隐含着关切,“我听小

    丫鬟说,在雁容的屋后发现了一个面具。或者侯爷是有什么话要问妾身?”

    没有喊冤,也没有叫屈,十一娘不紧不慢地道来,态虔诚恳而坦然。

    徐令宜颇有些吃惊。

    他走的时候,十一娘看似温顺的背后却透着拒他于干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可一转眼,甚至是在十一

    娘知道了雁容屋后查出了面具情况下,十一娘对他的那种冷漠与疏离却突然冰释前嫌般地消融了,反而有种

    相濡以沫的同生共气。

    自己反反复复的,不怪徐令宜狐疑。

    十一娘想到他在涉及到了徐嗣谆安危的情况下还能信任自己,再想到自己对他的怀疑,心里就隐隐有

    些愧疚。

    有错就改,善莫大焉。

    何况自己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思忖着,大大的杏眼就斜斜地瞥了徐令宜一眼,然后微赧地垂了眼睑,呐呐地道:“我先前看侯爷

    吩咐我却看着娘,以为侯爷怀疑我与此事有关.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徐令宜错愣。

    他没想到十一娘会对他这样坦然地说出自己的不悦,可更多的,却是因十一娘赤诚待他而从心底涌现

    出来的悸动。

    “小傻瓜。”徐令宜的声音不觉低了下去,温醇而又厚重,像浓浓的褐色巧克力,温暖人的心,“我

    看当时谆哥临时起意却被惊吓了,怕有人混水摸鱼吓唬你,所以托娘照顾你。”又觉得十一娘陪着小心的模

    样非常的可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忍不住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怀疑你呢?”

    十一娘捋着头发,嗔怪地喊了一声“侯爷”,这才道:“我听小丫鬟说,您在雁容的屋后发现一个面

    具,却让人继续住下查。这才知道我误会侯爷了。”她面颊绯红,“侯爷要是怀疑我,大可让雁容做了替罪

    羊就此打住。可纸包不住火,雁容做替罪羊的事迟迟早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可我却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侯爷因为相信我与此事无关,因为不想让我白玉有暇,所以在听说那人影闪到正屋的时候才会发了狠心往下

    查……”

    自己的良苦用心能被人感受到,徐令宜心底涌动着喜悦。

    他把十一娘抱在了怀里:“你啊,后知后觉,太迟钝了!”

    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很亲昵。

    十一娘不好意思地揽了徐令宜的腰,把脸伏在他的肩头笑。

    又想着自从嫁到徐家来,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人振聋发聩的事,徐令宜却这样的相信自己,还是有

    些轻率。

    在心里忍了两个回合,因之前话说的坦率,到底没有忍住,低声道:“侯爷怎么就相信这件事与妾身

    无关呢?”

    徐令宜轻轻地搂着她:“我们的十一娘,又娇气,又矫情,可骨子却有几份铮骨,不屑做这样的龌龊

    事来!”

    十一娘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涩。

    她闭上眼睛。

    心中没有倾刻如故的惊喜与感动,有的,是纷乱如麻的理不清,剪还乱。

    徐令宜不明所以,只觉得伏在自己怀里的身子此刻软若无骨,好像全靠着自己的支撑才不至于融成了

    水,不由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安慰她;“没事,这件事有我呢!”

    十一娘给了自己片刻的放纵,然后收敛了情绪坐直了身子,轻声地道:“对了,可曾查出是谁吓唬谆哥的吗

    ?”

    提到这件事,徐令宜的表情也微微肃然。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他声音有些低沉,“我先是锁了门,让屋里的丫鬟、婆子们互相印证,看有

    没有谁落单。”说着,他皱了皱眉,“查出戌正左右不在屋的只有雁容和秦氏。”

    “秦姨娘!”十一娘愣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又消逝的无影无踪,让她抓也抓不住。

    “嗯!”徐令宜微微颌道,“秦氏屋里的翠玉说,秦氏去三哥屋里的易姨娘处串门了,我喊了易姨娘

    来问,易姨娘和翠玉的话吻合。后来问雁容,雁容说她去了曹安处,让曹安帮着给家里带封信去。照波去问

    了曹安,曹安的说话和雁容一样,还拿了书信为证。”

    十一娘认真地听着,道:“既然都不在院子里,那守门的婆子应该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又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从前门走的还是后门走的……”

    徐令宜见她一句接着一句,却句句说的在理,先浅笑着说了句“你倒懂得多”,然后道:“问了,可

    巧的是两个人都走的后门,秦姨娘先出的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雁容也出了门。因两人都嘱咐帮着留门,

    那婆子想着时候还早,就没有锁门,只是虚掩了,至于两人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是雁容喊她锁门,她只怕

    还会继续和人斗牌,哪里说得清楚两人当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鞋呢?”十一娘微微蹙了眉,“前头下了雨的。听茶香说,当时黑影是突然窜出来的,那肯定没

    有穿木履。旁边树下又全是青苔,鞋上怎么也会沾些泥土、青苔之类的东西。”

    “查过了。”徐令宜道,“两人都说穿了木履出去的,而且她们的鞋底虽然都有些湿,却也干干净净

    ,没什么泥土之类的。”

    “这样说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雁容?”十一娘的脸色有些沉重起来。

    “我也知道,如果是雁容,那面具丢哪里不好,何必要带回来?”徐令宜神色冷峻,“所以我让查检

    的人都散了,只留临波和照影在厢房看守被拘了起来的雁容,又让小五到事发的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

    些什么东西,我自己则回了这边欲擒故纵。

    这样一来,那个人也许会放松戒备,露出马脚来。”

    “这样说来,侯爷让临波和照影把雁容拘了起来?”

    冬红点头,低声道:“何止这样。侯爷也回了太夫人处。”

    文姨娘表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如果徐嗣谆被吓傻了,这件事又算在了十一娘的头上,十一娘一时想不开怒火攻心小产了,这府里只

    怕就是徐嗣谕的天下了!

    想到这是里,她不由紧紧地抿了抿嘴。

    难道要她在秦氏手下讨生活不成?

    文姨娘的表情又丰富了些。

    她吩咐冬红:“你去给我找枚钱币来,我要抛单、双。”

    半夜三更的,好不容易那些看守的人都散了,姨娘不想着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却要抛单、双。

    她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去拿了枚钱币来。

    文姨娘双手合十,把钱币夹在中间,念叨着“如果是双,我就说了。如果是单,那就是让我别说”,

    把钱丢在了炕桌上。

    是单!

    “这次不算,再来!”她说着,拿起钱币来又抛了一次。

    是双!

    她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秦姨娘却是大大地长了一个哈欠:“总算是走了!”然后坐在了床边,“我看明天大家的眼圈估计都

    是青的了。”

    翠儿并没有觉得这话有趣,她蹲下去给秦姨娘脱鞋,心里却盘算着别一桩来。

    “姨娘,”她有点担心,“这件事应该就这样完了吧?他们也不会再找您去单独问话了吧?”

    “那当然。”秦姨娘笑,“既查到了雁容身上,再住下查,只会把夫人挖出来。以侯爷的性格,定会

    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这事给结了。”

    “那四少爷……”

    “谁让他运气不好!”秦姨娘有些不以为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翠儿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进府才几年。”秦姨娘嗤笑道,“快睡吧!以后在府里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翠儿就“是”,服侍秦姨娘歇下。

    乔莲房早歇了,只是被这么一吵,把瞌睡劲吵过去了,反而不太想睡了。她正和绣橼说着与此毫不相

    干的话:“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些日子许妈妈正调教小丫鬟,到时候你去挑一个。就当是你在我身边服侍我

    一样。”

    绣椽眼角有些湿,道:“姨娘,要不,我也留在徐府吧!好歹有个照应的人!”

    “不用。”乔莲房态度很坚决,“你嫁到了徐家,是生是死,由不得我们。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嫁出

    去。”

    绣橼没有做声,轻轻地翻了个身。

    杨氏则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如果这件事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十一娘,徐令宜会怎么做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应该更重视子嗣吧?

    这样公然地害永平侯府的世子爷,不管在颜面上,还是在心里,都应该从严处置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视了又十分重要的。

    “那侯爷先歇了?还是等五爷的消息了?”十一娘问徐令宜。

    “还是等小五的消息吧!”徐令宜沉吟道,“一场雨接着一场雨,今天晚上不好好查查.明天早上起

    来,只怕会被雨水冲洗了。”又道,“你早些歇了吧!别陪着我熬夜了。”

    十一娘顾着肚子里的那个,刚应了一声,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四夫人,文姨娘屋里的冬红求见!”

    庶女攻略 第429章 情义(下)

    这个时候,派了个丫鬟过来!

    徐令宜和十一娘都有些意外。

    十一娘想到文姨娘也是正屋的一份子,心中微动,吩咐小丫鬟:“让她进来!”

    小丫鬟应声而去,领了冬红进来。

    “侯爷,夫人。”她战战兢兢,眼睛只往徐令宜身上睃,一副害怕的样子。

    十一娘笑望了徐令宜一眼,招了冬红: “来,到我身边来。”

    冬红如临深渊般地走到了十一娘的跟前。

    “文姨娘可是让你来见我!”十一娘亲切地携了她的手。

    冬红忙不迭地点头,眼睛又朝着徐令宜飘过去。

    徐令宜哪里还不明白。咳了一声,去了东次间。

    冬红见屋里只有她和十一娘,心中大定,不由长长地透了口气,忙附在十一娘的耳边道:“姨娘说,让

    我只告诉夫人。前些日子,秦姨娘让她帮着兑了很多金子,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二百

    多两的样子。也不知道秦姨娘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十一娘微愣,见冬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忙露出个笑脸:“你去回文姨娘,说我知道了。”

    冬红如释重负,笑着给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徐令宜进来。

    十一娘把冬红的话告诉了徐令宜。

    徐令宜一听,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 “秦氏?”

    “嗯!”十一娘沉吟道,“文姨娘一向八面玲陇,这个时候递了这样的口讯过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

    徐令宜微微颔首,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刚喊了一句“五爷”,帘子一撩,徐令宽闯了进来。

    他头上、身上湿漉漉的,脸色铁青,进门就喊了一声“四哥”,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拾头看见十一

    娘,嘴一抿,把话给咽了下去,然后表情微顿,放缓了声音,恭敬地喊了一声“四嫂”。

    “五爷!”十一娘笑着和她打招呼,吩咐琥珀上茶。

    徐令宽望着徐令宜,眼底闪过一丝焦虑,显然有要紧的话跟徐令宜说。

    “我去吩咐小丫鬟给五爷打盆热水来擦擦脸!”十一娘闻音知雅,找了个借口去了东次间。

    她刚站定,就听见里面“咣当”一声,发出掷瓷的声响。

    “你说什么!”徐令宜低沉的声音浓得如密布的乌云般,隔着帘子都能感受到那种被其顶压的抑制。

    十一娘心中一颤,侧耳倾听,却只听到徐令宽一阵合量糊不清音节。

    琥珀巳领着小丫鬟打了热水进来。

    十一娘示意她不要进去,两在东次间里待。

    眼看着铜盆里腾腾的热气渐渐散去,帘子轻垂,屋子里还没有动静。

    十一娘心中暗急,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徐令宽到底发现了些什么呢?竟然能让一向冷静的徐令宜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证据是

    对雁容不利呢?还是对秦姨娘不利呢?或者,又有了新的发现?还有文姨娘,急巴巴地让冬红给自己递了这

    样一句话,她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要重点注意秦姨娘呢?文姨娘到底又发现了些什么呢?如果自己去问她,

    不知道她会不会和盘托出……这件事要真是秦姨娘做的,她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她想到之前佟姨娘的死,想到徐令宜抱着她说的那句“我欠碧玉”的话,想到秋罗的死,想到秋罗儿子

    的死,甚至想到了元娘的死……从前,她觉只要自己不好奇去翻动那些发黄的记忆,这些事就会随着时间的

    推移慢慢地湮灭。可现在,如冥冥好像有一条线,把前尘后事串在一起,让人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了。

    思忖间,帘子唰地一声被撩开。神色端凝的徐令宜和徐令宽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侯爷!”十一娘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中露出几份担忧来。

    徐令宜看得分明,安慰似地朝她点了点头,道:“小五在娘的后门台阶旁发现了写着谆哥生辰八字、扎

    着针的小人。”

    十一娘脑海里第一个就冒出了秦姨娘的名字。

    她询问似地朝望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目光冰冷,表现生硬,看不出悲喜。

    徐令宽则眼神微黯。

    “四嫂,这件事涉及挺广的。”他低声道,“您如今正怀着身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有

    我和四哥呢!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了吧!”

    十一娘咬了咬唇。

    找出了扎针的小人,与装鬼吓唬人的质性完全不同了,就是太子涉及到其中都会被废,难怪徐令宜会大

    发雷建。这件事自己的确也不太适合插手!

    她朝着徐氏兄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表明立场,谁知道冷眼冷面的徐令宜却突然向她解释道:“那些东

    西肯定会藏在隐秘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屋里屋外仔细地搜查一番。可就这样胡乱搜一通,未必能搜得出什么

    来。那笑话就闹大了。我们准备让太夫人把易姨娘叫来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十一娘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虽然怀疑秦姨娘,可毕竟只是怀疑。挖地三尺搜出证据来,那是应当。搜不出证据来,却是徐氏兄

    弟无能,说不定还传出徐氏兄弟这样做,是为洗清十一娘,栽赃嫁祸给秦姨娘的传言来,这让远在乐安的徐

    嗣谕知道了情何以堪?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说不定永远也找不出巫咒的施术者来。

    最好的办法是从和秦姨娘交好的易姨娘那里下手,但易姨娘又三房的人,他们兄弟出面去问不太合适,

    只有请了太夫人出面。纵然冤枉了易姨娘,可叫她来问话的是太夫人,别说易姨娘一个儿子的妾室,就三夫

    人,太夫人给的委屈也只能忍着,到也不会显得太过失礼。

    既然太夫人要出面,那昏迷不醒的徐嗣谆谁来照顾呢?

    十一娘思忖道:“那谆哥那边……”

    “有杜妈妈。”徐令宜道,“你好生歇着吧!别那个还没有醒,你又倒下了!”

    徐嗣谆的那一脚,始终让他有些不安。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正忙着,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帮忙了。

    “那就劳烦侯爷和五爷了!”十一娘亲切和徐令宽寒暄了两句,由琥珀陪着去了东梢间。

    家里出了这大的事,就是瞎子也知道小心翼翼。太夫人的住处静悄悄的,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

    十一娘躺在东梢间的美人塌上,听见小丫鬟禀“易姨娘来了”,听见太夫人含糊不清的喝斥,听见易姨

    娘惊恐的辩驳和悲怆的哭声……待那边安静下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寅正了。

    “夫人,我去看看动静!”琥珀的心一直揪着,希望这件事快点有个结果,要不然,时间一长,雁容被

    拘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吓唬徐嗣谆的事不是她们做的也会被成是她们做。

    不管什么时候,八卦人人都爱。何况是这种涉及继母嫡子之间夺爵、争产、谋杀等等的豪门辛秘。自然

    是越早有个结论越早平息,把事态控制在一定的规范内更好。

    “你小心点!”十一娘叮嘱她.“不要勉强!”

    免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反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奴婢省得!”琥珀明了地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折了回来。

    “夫人!”她眼睛亮亮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侯爷和五爷去了秦姨娘那里。”

    这样说来,徐令宜和徐令宜已经拿到证据了。

    “哦!”十一娘精神一振,指了美人塌前的小杌子,“快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琥珀半坐在了小杌子上,低声道:“太夫人一发脾气,那易姨娘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照易姨

    娘的说法。秦姨娘一直很惦记远在乐安的徐嗣谕,就想请人帮徐嗣谕帮着做几场法事,保佑徐嗣谕远在他乡

    能平安顺利。偏偏遇到了太后娘娘生病,济宁师太被建宁侯请了去,不得闲。秦姨娘无意间和她说起来,她

    想着原来常与三夫人母亲走动的朱道婆,擅长求平安符、念清心咒,很得三夫人母亲的推崇,而且比济宁师

    太要价便宜多了。就把朱道婆介绍给了秦姨娘。结果秦姨娘和朱道婆两人一见如故,常来常住。秦姨娘常给

    朱道婆的道观添些香油钱,朱道婆则帮徐嗣谕点了长明灯,每日早晚为徐嗣谕念一遍平安咒。

    因为徐令宜不喜秦姨娘烧香拜佛,秦姨娘不敢把朱道婆领到家里住,只在后门见一见。有时候不方便,

    就托了她这个中间人帮着递句话,或是递递香油钱。

    后来不知怎地,秦姨娘突然开始几百两,上千两的银子打赏朱道婆。她起了疑心,几经追问,才发现秦

    姨娘照朱道婆教的,在暖阁神龛背后安了几个神位。

    她也是懂这些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施展巫咒的阵势。不由吓得胆战心凉。下苦口劝了几次.秦姨娘却不

    置可否。她想把这件事告诉太夫人,想着这朱道婆是自己牵线和秦姨娘认识的,怕被牵连进去,又不敢说。

    这样犹犹豫豫的,就拖了下去。

    昨天晚上,秦姨娘来她屋里串门,她又劝了秦姨娘半天,秦姨娘听得不耐烦,坐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就走

    了。

    徐令宜派人去问的时候,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也没多想,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了!”十一娘笑着,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不仅与她无关,

    她还曾苦口婆心地劝过秦姨娘了!”

    第430章 歧路(上)

    琥珀一愣,迟疑道:“夫人是说,易姨娘没有说真话吗?”

    “真话假话都不要紧,”十一娘淡谈地道,“只要能帮着侯爷把证据找就到成了!”

    琥珀点头,道:“夫人,那你睡了吧!这眼看着就要天亮了,今天晚上太夫人折腾了一宿,明天四少

    爷那边只怕还要您帮着照着照看。你要是担心秦姨娘那边,我在这里守着您。要是有什么动静,我立刻叫了

    你起来。”

    “你也歇会吧!”十一娘听着躺了下去,“侯爷做事谨慎、缜密,既带了五爷去了秦姨娘那边,肯定

    有几份把握。我们等着那边的消息就是了!”

    琥珀很累,却不敢睡,坚持在一旁守着。

    十一娘想着要是明天秦姨娘巫蛊的事东窗事发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事要做,而且琥珀今天晚上熬了夜

    ,明天白天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就补过来了。也就不多说,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

    文姨娘却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前院的动静,直到那边传来一阵声响,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她这个人,对钱的事一向很上心。易姨娘嚼用都在公中,又无儿无女,却要秦姨娘救济,她第一个念

    头就是秦姨娘被易姨娘骗了。所以看到易姨娘的时候,不免就比平常注意些,待她发现易姨娘的吃穿用度都

    比人前宽裕了很多的时候,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就偷偷留了个心。

    谁知道不注意还好,一注意,吓了一大跳。

    那个朱道婆不仅是易姨娘介绍给秦姨娘认识的,秦姨娘还超出她承受范围内大手笔地打赏那个朱道婆

    。

    常言说的好,反常即为妖。

    有些事,就让她不能不怀疑了……

    思忖间,前院好像动静更大了。

    文姨娘不由喃喃自语:“看样子,我这步棋是走对了。对夫人来说,我这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吧!

    ”说完,心中大定。

    她推了推趴在她床边熟睡的冬红:“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冬红揉着惺松的睡眼站了起来。

    自从她帮着文姨娘给夫人带了句话以后,文姨娘不知怎地,显得有点忐忑不安不说,还像在等什么似

    的,一直不睡觉,结果她只好坐在一旁陪着文姨娘说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

    冬红“哦”了一声,强打起精神来在床踏脚板上铺了铺盖,倒下去就睡着了。

    十一娘感觉自己刚眯了一会就被琥珀推醒了。

    “夫人,侯爷和五爷回来了!”她在十一娘耳边低声地道。

    十一娘一个激灵,完全醒了过来:“人呢?”

    “去了太夫人那边。”

    是去商量该怎么办了吧?

    秦姨娘毕竟是徐嗣谕生母,这件事要是与她有关,私下不管怎样处置,面子上却得有个冠冕堂皇的说

    法。

    十一娘思忖着,打着哈欠问琥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琥珀跑去看了落地钟:“卯初差三刻。”

    十一娘失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琥珀为以十一娘心中不安,道:“要不,我去看看!”

    “不行!”十一娘态度分明地阻止了琥珀,“这个时候,侯爷正和太夫人商量事,你去打探,不免有

    刺探之嫌,太不妥当。”然后想了想,道,“我要抓紧时间睡觉,侯爷过来了,你再喊我!”

    琥珀应喏,刚想帮十一娘掖掖被角,外面传来一阵靴履的飒沓之响和徐令宽的告辞声:“……那我就

    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吗?

    十一娘讶然,坐了起来。

    外面已传来徐令宜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送客声:“路上小心点!”

    听不出情绪来。

    徐令宽应了一声,随着关门的响动,徐令宜进了东梢间。

    看见十一娘还没有睡,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想着这个时候,就是镇定如太夫人,也在等候最后

    的结果,何况是十一娘。他吩咐琥珀打水更衣,表情一如往昔般冷竣中带着几份威严。

    琥珀忙曲膝应“是”,退了下去。

    徐令宜就坐到了十一娘的美人塌边。

    十一娘刚喊了一声“侯爷”,徐令宜已朝她摆了摆手,沉声道:“东西都搜出来了。人是不能再留了

    ,至于怎么个处置法,明天再说吧!”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他聚然间像老了几岁似的,好像之前一直强撑着

    ,这一刻放松下来,突然就恢复了原貌。

    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没有些伤心。

    十一娘不由握了他的手:“侯爷折腾了一夜,快些歇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声音比她想像

    中的还要柔和几份。

    这还是十一娘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握着他的手。

    徐令宜望着掌心柔软素白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好受了些。他的大拇指轻轻在那凝脂

    般细腻的肌肤上细细地摩挲了一会,这才轻轻地擦了她的手:“你也早点歇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又闹腾你

    。”

    他这么一说,十一娘才惊觉,从昨天事发到现在,这孩子竟然一下也没有吵她。

    念头一闪而过,眼角眉梢已有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欺软怕硬还是乖巧懂事,知

    道我们有事,竟然乖乖的,一点也没吵闹。”说着,手已搁在了腹部。

    从眉宇间流溢出来的笑容,柔柔的,如开在三月里的花,娇嫩中带着几份羞涩。

    也许是男女有别,徐令宜比十一娘要冷静理智的多。

    他首先想到的是徐嗣谆的那一脚……心里突然刺痛起来,轻轻地把妻子揽在了怀里。

    “真的!”他的手不禁覆在了十一娘的手上,“多半像他娘亲一样,是个乖巧懂事的。”说话间,脑

    海里已止不住地勾勒出一个如小小如十一娘般模样的影像来。他的神色突然间也变得柔和起来。想着那小人

    儿会和十一娘一样娇憨,三、五岁时会坐在他的膝头学写字,然后因为手酸不想写了,泪盈于睫地拉着他的

    衣袖撒着娇儿……心就像泡在了油酥里似的,一软再软,贴了十一娘的脸呐呐地道:“我们先生个女儿……

    生个贴心的小棉袄,再生个儿子……”刚才的不快如抛在了九天云外,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十一娘掩了嘴笑。

    徐令宜就有些不满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十一娘的生物钟早已被调整,虽然夜里几乎没睡,但卯初时分,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琥珀正坐在塌前的小杌子上打哈欠。

    因歇在太夫人这边,两人不好意思同床共枕,徐令宜睡在了徐嗣谆屋里。

    她笑着喊了声“琥珀”,吩咐她打水服侍自己梳洗,又道:“等会你回正屋,让竺香帮我和侯爷都清

    套衣裳过来。你就留在屋里歇了,不用过来服侍了。”

    查出徐嗣谆被惊吓的事固然困难,可善后,更困难。十一娘怀着身孕,夜里又只是断断续续地合了几

    次眼,身边需要精力充沛的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