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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txt第43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上的身,找出玉玺。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寿王反应过来,忙去搜皇帝的身,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像地狱的恶魔。

    上官夜离看了看殿外,双眉皱得老高,紧紧地盯着舒畅架在皇上脖子上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而正给皇帝搜身的寿王,手突然不动了,脸色露出狂喜之色来,上官夜离再一次看向窗外,终于,久违的康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古朴的铁盒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清朗。

    上官夜离再不迟疑,手一挥,一颗铁弹珠就直扑舒畅的喉咙,舒畅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直直地向后倒去,不等寿王反应过来,上官夜离的第二颗弹珠又准确地弹在寿王的手臂上,顿时,他那条伸在皇帝胸口的手便像断树枝一样,软搭下来。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康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向皇帝,皇帝一见他安然无恙的进来,眼里的戾气都消散了好多,却恨他来得太迟,害自己担心很久,等他扑近,抬手就是一记铁砂掌:“怎地还是这般磨蹭无用,我再不来,朕就传位给你四哥了。”

    “四哥不行啊,传给五哥吧。”康王笑得一脸无害,一米八几的大个,伏在皇帝肩头撒着娇,让婉清看得一阵恶寒,这厮就不能成熟一点么?

    皇帝听了这话,很正色地对福王道:“晟儿,你想要这个皇位吗?”

    福王看着康王手中拿着的那个古朴的铁盒,心中一阵失望和痛心,原来,皇帝早就把整个大周军队的虎符交给了康王,不论是御林军,还是大顺,大通,东西两大营的,全由他掌管,就是自己在边关的大军,也要听从康王的调令,因为,粮草都掌在康王的手里,康王的权柄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还能争什么?

    今天这一场风波,明眼里,是寿王勾结大巫师弑杀皇上,逼宫,实际其实是皇上为康王扫除登基前的障碍吧,他一时又想起最先向皇上行刺的刘元凯来,那人就是自己帐下的名将,现在皇上要追杀刺君判逆,自己怎么都会被牵连进去,而皇上现在又直接询问自己这么敏感的问题,什么意思?只要自己说想要,那皇帝就会以此为借口,说自己与寿王一样,虽非合谋,也是趁机造反。

    越想,福王的心就越发寒,他在塞外苦守边关三年,为大周立下汗马攻牢,不知打退过多少次北戎进攻,让北戎皇室都闻风丧胆,如此辛苦,本想多立功劳,让父皇看重,想的,无非就是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如今看来,包括今日的谋划,辛苦多年,不过都是为康王做了嫁衣裳而已。

    可是,回答不想吗?多么违心,多么不甘,可是,再违心又如何,再不甘又如何,伴君如伴虎,皇帝连自己的安危都敢押上,只为除掉寿王和大巫师,自己再若反抗,只怕下场比寿王更差。

    “五哥……”

    看福王半晌没有说话,康王柔声唤道,往日的吊儿郎当和痞赖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康王眼神清明透亮,神情威严肃穆,眉宇间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和傲气,十几年来,他一直装傻充楞,忍辱负重,光这份忍功,也不是福王和寿王所能匹敌的,如今他手掌天下大军,皇上又是他最大的支持者,还有谁能与他抗衡?

    福王叹了口气,对皇帝道:“儿臣谨尊父皇的旨意。”

    反正要我亲口承认不要这个皇位,我是不甘心的,你非要给老六,那就给吧,我也没办法。

    皇上听了满意地拍了拍福王的肩膀,叹口气道:“希望你是真心的就好,朕今天九死一生,为的,就是大周以后的千秋大业,能固若金汤,外敌正强,朕怎么也不愿意祸起萧墙,让你们兄弟残杀,如今你肯退一步,那是最好的,朕现在就拟旨,立皇子……”

    福王绝望地等着皇上宣布最后的决定,谁知,这时,康王拦住皇上道:

    “父皇,儿臣懒散惯了,儿臣以为,五哥比儿臣更适合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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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以后不会停更,更新时间都在下午四点左右

    ☆、第八十八章:定太子【手打】

    福王绝望地等着皇上宣布最后的决定,谁知,这时,康王拦住皇上道:

    “父皇,儿臣懒散惯了,儿臣以为,五哥比儿臣更适合皇位。 ”

    皇帝俊雅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康王,沉声问:“你,真的不想当太子?这可是你的几位兄长拼了命想要的。”

    康王的眼眶有些潮湿,柔柔地看着皇帝,“父皇,您对儿臣的好,儿臣都知道,儿臣一度也想按你的要求,做得更好,可是,太辛苦了,当皇帝太辛苦,每天睡得最少,工作得最苦,还要时刻防备着有人会算计自己,有人会夺自己的位置,父皇,儿臣没那个心力啊,这种苦差事,还是五哥来吧,您看五哥,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让他当皇帝就好,儿臣嘛,就负责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好了,五哥一定会比您更疼我的。”

    皇上听了这番话,半晌没作声,只是深深地看着康王,但康王一直很镇定,漂亮的星眸坦然而澄澈,不含半点杂质,良久,皇上终于叹息一声道:“好吧,朕也不能强迫于你,就依了你的,太子之位,就传给你的五哥吧。”

    福王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皇帝与康王的谈话,面色很平静,但内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汹涌着,一直以来,他以为,皇上中意的太子是寿王,于是,他的竞争对手名单里,从来都没有将康王纳入,但是,那一次福王府的谋反事件中,让他突然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平时很痞赖的五弟有着与不常不同的一面,而华贵妃逼宫那一回,更让他感觉到了康王隐藏的实力,于是,他的注意力不只是注意寿王,也开始注意康王。

    果然,今天他手里拿着的那个,装着大周天下最高军权的兵符的盒子时,他终于明白,原来皇上一直最疼爱的,还是五弟,自先皇后死后,皇上一直不肯再立新后,可见对先皇后的感情有多深,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想把最好的留给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吧。

    可是,五弟不要,他们几个兄弟争得头破血流想要得到的东西,五弟却是弃如敝履,皇帝如今已经亲下口谕,立他为太子,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却不如当初想象的那般激动和兴奋呢?

    福王侧目看向皇帝,又看了眼康王,从他们眼中,福王看到了浅浅流动着的舔犊孺慕之情,父王从来都没有用那样温和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只有对阿皓时,他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其实,刚才的一切,不过又是在演戏吧,父皇他,其实是最了解阿皓的吧,是知道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也并不是真心想逼阿皓当这个皇帝的吧,之所以会演这一出,无非是要保护阿皓。

    他知道,阿皓懒,阿皓不喜欢处理政事,但是,不管将来立谁为太子,新君即位后,阿皓这位先皇最疼爱的皇子,都不会有好日子,甚至,可能性命难保。

    而如今,当着自己的面,而且是当着母妃的面,当着殿中自己一众部下的面,阿皓把炙手可热的太子之位让给了自己,自己就不得不承阿皓的情,这个恩情太重,这个礼物太贵,自己接受后,以后终其一生,都要对阿皓好,感念他的恩情。

    而且,皇帝还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明白,阿皓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是不会对自己的位子有威胁的人,让自己以后连对阿皓产生疑虑的心思都消除了,父皇啊,你对阿皓,竟然做到如斯地步,你知不知道,你的爱,给阿皓的也太多了。这样的你,也会让人很伤心,很嫉妒啊。

    “阿晟,还不快快叩谢圣恩。”福王一直低头没有说话,皇帝立他为太子,他既不惊,也不喜,更无忧无乐,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的发着呆,一旁的贤妃的心揪得快要痛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福王脸色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长袍一撩,向皇上行礼:“谢父皇圣恩。”

    而康王和一旁的将士包托上官夜离,欧阳落衣,婉清,婉丽还有二太太几个也一同跪了下来,恭贺太子。

    寿王绝望地看着这一切,他被上官夜离打中了|岤道,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把太子之位传给了福王,一股无边的绝望和恐惧袭卷了他全身,他可是犯了谋逆大罪的,刚才几次三番要举刀行刺皇上,大巫师逃了,母妃也护不了他了,现在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一杯毒酒。

    “阿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终于将太子之位定下来后,皇上出奇的轻松,连对这个几次三番要杀自己的儿子,语气也很轻快。

    “父皇早就处心积虑的要除了儿臣吧,到了这个时候,儿臣还能说什么,成王败寇,儿臣认命。”寿王怨恨地看着皇帝,他也不是傻子,刚才躺在地上,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

    这些年,皇上因为蛊毒的原因,对大巫师很是放任,对自己也很纵容,但是,除了御林军,他手中其实没什么实际的力量,选将大赛三年才一次,每一次皇上都很慎重,大巫师虽然在朝中建立了一些根基,但是,要在比赛现场混进那么多黑衣人,以皇帝精明的个性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怎么可能?

    福王察觉了,康王也早有准备,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是早就想为太子扫清障碍,挖了这个陷井,等着自己和大巫师跳吧。

    以前,皇上为顾及太后的感受,不管自己和母妃做得多么飞扬跋扈,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逼得自己亲自持刀杀他,又将母妃和大巫师的j情逼得大白于众人眼前,这样的罪过与丑行,就算太后想要求情,也说不出口了吧,父皇啊,你不想让我当太子,当初就不要纵容我,不要给我希望,不要让我以为,你最疼爱的人是我,那样,我就会有自知之明,会谨小慎微,会更加小心,更加周密的谋划,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败在你的手里。

    “儿臣没什么可说的,儿臣死罪已犯,只求速死。”寿王的双眼如嗜血一般的看着皇帝,眼中并无一丝愧疚和悔意,而是更浓更深的恨意。

    “还好,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那朕就成全你,来人……”皇上冷冷地看着寿王,对他眼里的怨毒毫不在意,扬了声就要叫人进来。

    “父皇且慢,他……倒底是您的儿子,是儿臣的四哥,五哥和我能够顺利进来救您,是得到慕容凌云不少帮助的,他曾求儿臣,饶过四哥一命。”康王适时的跪下来求情道。

    皇上很不赞同的瞪了康王一眼道:“他大逆不道,谋害君父,罪该万死,你竟然替他求情?皓儿,不要惹朕生气,退下去。”

    谁知,寿王一听康王的话,立即像疯了一想在地上挣扎起来,似乎想用内力强行冲开|岤道,对着殿外狂吼道:“阿云,是你,竟然是你背叛了本王,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害我?”

    乾清宫外,慕容凌云一身也黑袍破败不堪,几缕乱发胡乱的搭在他的额前,让他俊美粗犷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野恨和狂肆,他半倚在墙头,眼睛痛苦地看着不远处的一珠高大古老的碧桂树,听着宫里传出寿王痛苦而近乎疯狂的嘶吼,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眼前,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孩子,他被选作为阿政的侍读,阿政很任性暴虐,总是一个不好,就拿鞭子抽他,他那时也很生气,又委屈,总和父亲说,要离开,不肯留在宫里伴读,可是父亲却叹口气说,皇上选中的侍读是不可以辞的,那是为每个皇子培养班底和亲信的。

    于是,他就只好继续留在宫里,继续忍受阿政对他的百般虐行,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受不了的,他把阿政一个人骗到那颗高大的碧桂树下,夺了阿政的鞭子,脱了阿政的裤子,把阿政暴打了一顿,他那时清楚,阿政是皇子,要打也不能打看得见的地方,所以,就选了屁股,他记得,那一次,他揍得阿政的屁股快开花了。

    他出了气后,又后怕了,他怕阿政更加残酷的报复,本想逃出宫去的,谁知,那天阿政挨了打后,小脸通红,却只是恨恨地瞪他,并没有向皇上和华妃告状,而是将那件事瞒了下来,以后,阿政一反常态的对他很好,很能容忍他的脾气,就算他对阿政吼,骂,他也只是忍着,在成长的岁月里,他们终于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他一直不明白,阿政为什么挨了他的揍后,反而会对他好起来了,直到有一天,阿政穿了女装,羞羞怯怯的对他说:自己很喜欢他时,他才如遭雷击一样的反应过来,原来,阿政他……竟是怀着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后来,他就一直想躲,却又放不下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对阿政是什么样的感情,很复杂,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喜欢女人,他喜欢那个差一点要嫁给自己的女人,喜欢得快要疯狂了,阿政得知后,很伤心,很难过,但他却一直在帮自己,一直想方设法的满足自己的要求……

    阿政,他对别人是很毒,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过,屋里的怒吼还在继续,那一声声嘶心裂肺般的吼声,如一把把尖利的小刀刺向了慕容凌云的心脏,是的,他背叛了阿政,为了那个女人,他背叛了阿政,那个女人胆子太大了,竟然会劫持华妃威胁阿政,如果阿政赢了,这一次,她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救她,而她,却要救她自己的丈夫,那就只能由着她去救,让他来背叛阿政好了,只要她,过得好就成。

    “慕容凌云,你个孬种,你不敢来见我吗?”殿里寿王还在歇斯底里地骂着。

    皇帝已经懒得再忍受他了,叫人先把寿王押到宗人府的大牢里去,慕容凌云始终没有进去见寿王一面。

    婉丽一直躲在婉清身后泣不成声,皇帝面前,她今天算是受尽了惊吓,亲眼将寿王谋反的过程看了个遍,现在看着那个俊秀高贵的男人就要被自己的父亲押进大牢,等后处死,她的心里就像掉一把大叉子,让人抡在里面一顿翻搅,心肺肝肠都搅在一起,痛得发麻。

    她一直很想嫁给他,跟他成亲,为他生儿育女,尽管他只是给她一个侧妃的名份,尽管他的目光很少落在她身上过,不过,她也发现了,他的眼里除了慕容凌云,似乎就没把哪个女人挟进去过,哪怕是以前他名媒正聘的舒心也是如此,于是,她心安了,她并不嫉妒,是她自己要嫁给他做侧妃的,只要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那她就还有希望。

    尤其是舒心成了傻子以后,她心里更加向往起来,就算是侧妃又如何,正妃是个傻子呢,能不能嫁过来还是两说,她过了门,就是一头独大,等先有了儿子,她的位置就更稳妥了,保不齐,让他的心里有了她,她还能被扶正了……

    梦是很美好,也很甜蜜的,可是现在呢?他就要成为阶下之囚,刀下之鬼了,她人还未嫁,就先成了寡妇,订给皇家的女子,还有哪个敢要?

    婉丽感觉自己头上的一片天都塌了下来,前面乌漆麻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一点光明,她的婚姻,她的相公,她的王妃梦,全成了泡影,而这一切……全是婉清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婉清利用自己接近华妃,劫持了华妃,或许现在,寿王已经取胜,皇上已经把太子之位给了寿王,而自己,将来就是皇贵妃了……

    寿王被两名健壮的侍卫拖了下去,福王亲自扶起婉清和二太太几个,婉清起身时,又去扶了把婉丽,安尉地拍了拍婉丽的手,将帕子递给她,婉丽一言不发的接了,抽咽着,并没有继续再哭,婉清心里也很不好过,当着皇上的面,又不好如何安慰她,只能以后想法子再求求福王,让他想法子不要把寿王的罪牵连到自己的娘家和婉丽身上就好。

    婉丽乖乖的接了婉清的帕子,安静地站在婉清身后,婉清看她这样,这才放心了一些,转过头去时,她并没有看到婉丽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

    皇上又下旨去捉拿华太师,寿王没有华太师的帮助起不了事,华太师与大巫师理应外合,才让寿王的计谋进行得如此顺利,而华家,又是皇上早就想要打压和削弱的世家大族,所以,两条一并,处罚就重了,除了捉拿华太师,皇上还下令查抄华家,将华妃定罪为谋逆,春嬉宫里的所有宫人一并打杀。

    一时,皇宫里血流成河,火场里的尸体快堆成山了。

    皇上又论功行赏,头功自然是给了福王和康王,这两个儿子都是救驾有功的,没有他们,皇帝这一场戏也唱不下去。

    而大臣里面,首功自然是上官夜离,正是他的机智勇敢,才让皇帝逃出了生天,尽管这里面演的成份居多,但不管如何,他那一颗忠于皇上的赤胆忠心是勿庸置疑的,皇上给上官夜离赏了个二品大将军之衔,却并没有给具体的官职,亲自问他:“如今北疆正危,福王如今又是太子,军中整个人事都要调整,等朕定下主帅之后,再给你定职。”

    上官夜离听了磕头谢恩,他来参加赞将大赛,就是想离开京城去北疆,既然皇帝已经许诺让他过去就行了。

    皇上俊雅的眸子温和地看着婉清道:“朕没想到,世子夫人胆色如此过人,又智机灵巧,今天若非你,大巫师不会如此轻易打败。你说,朕要赏你什么才好呢?”

    婉清被皇上问得怔住,像这种情形,女人立功,最多不就是给个封诰么?

    但皇上既然肯问,她也巴不得,婉清忙道:“启禀皇上,臣妇有一事,请皇上恩赏。”

    皇上听了秀长的浓眉微扬,眼里就含了笑:“哦,夫人尽管说来,你也算是又救了朕一次,莫说一事,就是三件事,朕也应允你。”

    婉清听得大喜,忙垂头道:“臣妇请求皇上,允臣妇可以陪相公一起北上,镇受边关。”

    皇上听得眼神一沉,含里的笑容瞬间敛去,但神情还是很温和:“北地太过苦寒,且如今朕还有些担心夜离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此事容后再议吧,朕早就想封你,却一直没有想到该封什么,嗯,太子,你说朕封世子夫人为平宁郡主可好?”

    福王哦,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听得微怔,一般已婚妇人,接受封赏时,都是封几品诰命夫人,皇上怎么封了婉清一个一品郡主,虽然这个封诰也不低,但是,毕竟不合规矩,太子冷骏的眸子迅速腻了眼婉清,只见她秀雅的小脸听了皇上的封赏后,有些微微发白,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无奈,脑子里立即想起上午的注言来,太子的眼神一闪,躬身回道:“儿臣听说世子夫人云英未嫁时,只是个庶女身份,结果在顾家并不得宠,后来嫁到靖宁侯府之后,因为出身太低,也没少受苦,父皇此举甚好,封夫人为一品郡主,比靖宁侯夫人的品级还要高出一截,想来世子夫人在侯府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一些,弟妹,你还不快快谢恩。”

    太子的话让皇上龙颜大悦,自己这个儿子虽不如康王讨喜,看着冷厉无情,心思却是细敏如丝,倒是个知情知趣的人。

    太子这一番话听着像是处处为婉清着想,但婉清听在耳朵里却是别扭得很,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听命的跪下谢恩,看皇上龙颜大悦,又道:“皇上,臣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上果然心情很好,温和地笑道:“夫人请说。”

    婉清看了一眼,一旁的婉丽道:“皇上,顾家并未参与寿王一案,而且,臣妇的妹妹并未与寿王完婚,请皇上网开一面,不要怪罪于臣妇的妹妹。”

    皇上听得微滞,寿王不管如何,也是他的儿子,寿王若被处死,他的妻妾虽说不用殉葬,但替他守孝,为他供奉香火可是不能少的,莫说是顾婉丽,就是傻了的舒家的大小姐舒心,也一样要为寿王清守,皇室里,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一般这样的女子是会送到太庙里去,为皇子们守灵的颂经的。

    婉清这个要求让皇上很是为难,但是,眸光却更加柔软温和,俊雅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婉清,半挑了眉道:“朕闻得,你在娘家时,实是常被姐妹欺负的,你可知道,你这个要求有违皇室祖制?你就不怕朕发生气么?你为她求情,值得么?”

    婉清听了淡淡一笑道:“回皇上,您在臣妇的眼里,是明辨事非的明君,以前臣妇在娘家的事情,不过是姐妹之间闹着玩罢了,无需计较的,倒底是骨肉亲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总是想她过得好,才会安心就是。”

    一旁的婉丽听得怔然,半抬了眼皮去睃婉清,看她一脸的坦然和真诚,心中微动,可是,一想到就算不用进太庙,将来再也不能嫁人,只能孤独终老,全是婉清之故,眼里的那抹感动又立即掩去,换而替之的,仍是怨毒。

    婉清没有看到婉丽的眼神,一旁的太子却是看得清楚,他拱手对皇上道:“父皇,祖制不能轻改,四哥也是儿臣的亲骨肉,他犯下大错,不管父皇如何处置他,他都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作为皇子的尊荣却是不能抹杀的,该有的体面,都要给他才是。”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道:“嗯,太子所言甚是,夫人,朕只能答应你,寿王一案不牵扯到顾家,但顾氏婉丽,却是载入宗谱玉碟的皇家儿媳,她的身份,不能轻改。”

    婉丽听得整个都软了下来,眼泪夺目而出,她才十四岁,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华,难道就要在孤清寂寞的太庙里渡过余生?

    恨意如春天的藤蔓,遇到了发酵的腐肉一般,疯狂地在心间生长攀缠,将她的心缠得死紧,让她呼吸都失去了力道。

    ☆、第八十九章【 手打】

    婉清听了还想要说什么,二太太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欧阳落衣也是这一次的功臣,如果没有她,婉清一个人也制服不了华妃,所以,皇上赏了欧阳落衣不少金银珠宝,却并没有封诰,其实,说起来,欧阳落衣的功劳只比婉清的小一点点,皇帝重赏婉清,对她却只是意思意思。

    就是婉清见了,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她不由抬眸看向康王,从上回在马场上康王对欧阳落衣的态度可以看出,康王应该对欧阳落衣是有些意思的,但康王听了皇上的赏赐后,面色平静得很,一点不豫也没有,这让婉清很是费解。

    欧阳落衣眼里明显有些落寞,但她面上却是一派兴奋和得意,还故意对康王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说道:“谢皇帝舅舅,落衣这次,又发大财了。”

    皇帝听得哈哈大笑,慈爱的抚了抚落衣的头发,柔声道:“在靖宁侯府可还住得惯?”

    “回皇帝舅舅的话,落衣还是住着以前的屋子,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以前一样,住得很舒心呢。”

    皇帝笑道:“也是,你与夜离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本来就好,只要你喜欢,那就住着吧,几时想太后外婆和皇帝舅舅了,再来宫里住几天就是。”

    欧阳落衣高兴的应了,皇上初立太子,还只是口头圣谕,一天没有下旨,就算不得数,加之兵变中,比武场上死了不少大臣和军士,女眷中间也死了不少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皇上就留了福王和康王在宫里,上官夜离因为身上多处受伤,皇上太医好生医治,又赐了马车送他回侯府养伤。

    婉清和婉丽还有二太太,欧阳落衣等一起告退出来,靖宁侯府的马车等在宫外,顾家的马车也在,婉清送婉丽上马车,看着婉丽绝望凄切的神情,婉清心里也有些不好过,虽然以前与婉丽相处得并不愉快,但是,上午婉丽说的那一番话,还是让婉清对婉丽有些改观的,她是个心软又不记仇的,别人对她只要稍好一点,就会忘了曾经的伤害,掏心掏肺的就想对别人好。

    “四妹妹,你也别太着急了,总会有法子的。”婉清扶了婉丽上车,叹息一声说道。

    婉清凄然一笑道:“妹妹如今也只能盼着三姐姐帮我了,不然,妹妹可就要在太庙里孤独终老,三姐姐是个心好的,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婉清点了头道:“嗯,你且先回去歇着,寿王的罪还没正式判,保不齐,皇上又舍不得杀他了呢。”

    这话只是个安慰罢了,如今福王成了太子,就算皇上不让寿王死,将来福王也容不下寿王,婉丽听了不再说话,默然的上了马车。

    二太太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一天之中,受了很有大的惊吓,但是不管如何,福王如今成了最大的赢家,而婉烟即将嫁入福王府,成为福王的侧妃,亲王侧妃和太子良娣可不能比,以后福王登基,婉烟这种潜邸时就有了的妃子,进宫后,四妃之位是跑不了的,顾家就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顾二老爷就是当今的国舅老爷了。

    婉清与欧阳落衣一同回到侯府,上官夜离先一步被送到屋里去,婉清刚进府门,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就等在了二门,见婉清过来,忙上前行了礼道:“五少奶奶,老太君正在屋里等你呢。”

    婉清听得诧异,比武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京城应该早就传开了吧,不知道老太君又叫自己过去做什么。

    欧阳落衣说是太累了,要回去休息,并没有跟婉清一道去见老太君。

    婉清看了欧阳落衣一眼,笑了笑,并不强求,经过今天一天的了解,婉清对欧阳落衣有了些了解,这个女孩子心思玲珑剔透,很会趋利避凶,上午老太君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说虽然没有传出来,但以欧阳落衣的聪慧,不要问,也能猜得出一点,现在婉清一回来,就被老太君召见,肯定不会是好事,何况,皇帝的封赏还没有来,老太君应该还不知道乾清宫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婉清现在去见老太君,肯定没好事,她犯不着去掺和。

    婉清跟在房妈妈身后进了老太君屋里,让她奇怪的是,宁华郡主竟然先回来了,除了神情有些倦怠外,并没受什么伤,婉清就想起当初事发时,宁华应该是和华妃在一起的,但是,却没有看到她,就如同婉容一样,在看台上消失了。

    老太君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着脸坐在正位上,宁华的脸色更是冷厉。

    婉清上前给老太君和宁华行了礼,就规矩地立在一旁,说实在的,她也很累了,这个身板子才不过十几岁,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砍掉脑袋,砍断手脚,脚残体缺,血肉模糊的场面的,若非她的心理年纪够大,心里素质够强,她真的会受不了,加之被人群挤,碰,身上也多处受伤,现在,她也很想到屋里去大睡一觉才好,真的没什么心力与老太君和宁华周旋。

    “老太君,咱们府里头可真是出了个有本事的,咱们家的五少奶奶好大的胆子,从女眷看台上,跑到比武台上去了,还有本事拿石块砸人呢。”宁华果然不阴不阳的首先发难了。

    婉清眼皮都没抬,懒得看她,只是默然地等老太君发话。

    “清丫头,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老太君的声音果然有些低沉,似在强压心中的怒气。

    “回老太君的话,确实如此。”婉清淡淡地回道,面对老太君,她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孺慕之情,上午的那番话让她伤透了心,不管以往老太君对她有多么慈善关怀,就凭她要放弃自己,将自己送给皇帝解毒来保全靖宁侯府,婉清对她的心就冷了。

    “你上午就生出那么多污糟事来,下午怎的又如此不自爱,要知道,你如今可是靖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不止是顾家的庶女了,你行事时,有没有顾及过靖宁侯府的名声?”老太君虽然压抑着怒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得很。

    婉清猛地抬头向宁华看去,是明白的,就应该自己,自己是去求上官夜离的。

    宁华见婉清看过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当时,夜离确实是发病了,你担心他也没错,但是,比武场里有御医,侯爷当时已去了,你一个妇人,又能做什么?分明就是想出风头,那么多男子围在比武台前,你就那样不知羞耻的过去了,还做出那般不雅的举动,如此行径,让别人怎么看靖宁侯府,让夜离和侯爷在外头的面子往哪搁,你在顾家,有没有学过女训女戒啊?怎么会如此粗俗下作呢?”

    不得不说,宁华骂的,都是事实,也正是这个时代的女主不该做的,但是,婉清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只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不过去,自己的丈夫就要忍受很大的痛苦,她不忍心看他痛苦。

    实在是很厌烦这种辱骂和陷害了,婉清叹了口气,抬起头道:“老太君,宁华郡主,这件事,我不想解释,而且,当时的情形,看到的也不只是宁华郡主,相公自己也在,侯爷也在,老太君您要责罚,也得先问问侯爷和相公的意思吧。”

    她心中有气,也不叫老太君老祖宗,不叫宁华为母亲了,她们两个是她名义上的亲人,但却不拿她当亲人看,她又何必还当她们是亲人。

    老太君听了脸色黯了黯,果然疑惑地问宁华,“当时,侯爷就没管管她么?”又问:“她拿了石头砸谁呢?”

    宁华听了脸色有些尴尬,干笑道:“儿媳当时离得远,看不太清,只听周围的夫人太太们都说得难听,都拿儿媳当笑话看呢,说儿媳家教不严,府里出了这样出格的人物来,丢人现眼。”

    老太君听得脸色又黑了几分,对婉清道:“你是看我宠着你,所以胆子就越发的大了,做事也越发的离谱了,不罚罚你,你的气焰会更高,这府里上下也会跟着没规矩去。”

    婉清听得心中更气,大眼倔强地看着老太君,冷冷地问道:“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老太君就算要罚,也要让我心服口服。”

    “还说你没错?你不守妇道,行为不检,就这一条,休了你都不为过,不过,看在离儿与你情深,舍不得你,休离的话就算了,但是,你的行为已经让靖宁侯府的名声大大受损,所以,必须要处罚你。”老太君说道。

    “如果说,为了救自己的相公而不顾名声,也要被罚的话,我还真的情愿被休离,老太君只怕片面之词,就要罚我,我怎么都不服。”婉清冷冷地看着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在靖宁侯府向来威望最高,就是侯爷和宁华也从来不敢如此顶撞她,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婉清的脾性她很清楚,在府里一直还是很守规矩的,只是一旦相关夜离时,婉清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上一回痛打宁华,也就是如此,打宁华是在府里的事情,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不检点之事,侯府的面子还真是没地儿放了,以后自己出去,还不得被那些个太太夫人们笑死?

    所以,她原本不是想重罚,最多就是让婉清禁个足,抄抄女训而已,没想到婉清性子如此烈,一再的顶撞她,而且是当着宁华的面顶撞她,她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严重的挑战,一时气涌上头,冲口就道:

    “来人,请家法来”

    婉清听得怔住,她也以为最多是禁足或是罚抄什么的,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请家法,上官子墨至今还躺在床上没起来,那家法有多恐怖她是亲眼看到了的,老太太这是要整死自己么?

    宁华也得听得怔了怔,随即唇角的笑容就更深了,讥讽而幸灾乐祸地看着婉清,对一旁楞着的房妈妈道:“没听到老太君的话吗?还不快去请家法出来?”

    房妈妈愣了愣,不忍地看了婉清一眼,试着劝道:“老太君,只怕不妥呢,侯爷……还没回来,要不,您问过侯爷的意思,再责罚五少奶奶吧。”

    中午时,侯爷就因着五少奶奶的事情,与老太君争了几句,两母子意见不一致,如今还要打五少奶奶,只怕侯爷回来会更不高兴了。

    “老太君,清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让男人们都宠着她,您看夜离,还有儿媳家的侄儿凌云,难得进宫几次,连皇上都……”

    故意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老太君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再一次想起上午的流言,和皇上那见不得光的心思,心里越发的担心靖宁侯府来,她一咬牙,扬了声道:“拿小家法来,房家的,你来动手,打二十板子,我倒要看看,我打了她,都有谁来为她出头。”

    房妈妈见劝不住,只好往内堂去拿家法,一转头,看到坠儿在偏房门口探头探脑,忙过去揪住她耳朵道:“你家奶奶要挨打呢,快去请爷来。”

    坠儿听了脸都白了,今天去比武场看武比,看台上位置太小,各家都不许带丫头仆人,她就只能坐在马车上,在外头等,回来时,欧阳落衣在,她也不好问婉清什么,等了回府,婉清就被老太君请过去了,她瞧着就不像是有好事,就没跟着进去,但却在老太太屋外头钻来拱去,但老太太屋里的人谨慎得很,她根本就听不到一点消息,坠儿都快急死了,只好大着胆子人偏房里钻出来,却被房妈妈抓到了。

    好在房妈妈是一片好意,并不是要责怪她,听了房妈妈的话,坠儿半点也不迟疑,一溜烟跑了。

    房妈妈拿了小家法来,所谓小家法,就是绑在一起两根竹片,比打上官子墨的家法来,倒是要短小得多,但是,打在身上也照样很痛,婉清看着那黑幽幽,外面泛着森冷黑光的小竹片,目光骤然缩紧,清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老太君。

    房妈妈尽量走得很慢,心里着急得很,只盼着世子爷快些来才好,不然,五少奶奶可真的要受皮肉之苦了。

    “房妈妈,你年纪大了,只怕也没那力气打人,不如叫个粗使婆子进来,可别累着了你。”宁华看房妈妈走得极慢,半晌才拿了家法来,家来拿来了,又不动手,心里就急。

    老太君听了瞪她一眼道:“我不过是要教训教训她罢了,你想把她打成什么样不成?”

    宁华听了忙小意道:“儿媳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房妈妈闪了腰罢了。”说罢,又呐呐地退回到椅子上坐了。

    “房家的,你还不动手,在等什么?照都会她的手臂打,莫打肚子和头。”老太君睨了房妈妈一眼,冷声道。

    “老太君非要打婉清么?”婉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浸在冰水里一般的发寒,自从嫁进来后,除了上官夜离,也就是老太君能让她感觉到一丝温亲,老太君一直很护着她,就算是亲眼看她打了宁华,也不肯戳穿她,从来没有责罚她半句,而现在,老太君为了宁华的几句话,竟然要打她……

    “老太君,您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呢?不就是怕我会连累了靖宁侯府么?您又是骂,又是打的,就是想我受不住了后,自动提出和离吧,好,我成全您就是,我走。”婉清的眼里终于泛起一丝泪意来,她真的觉得很累了,每天都生活在算计与被算计之间,不得一日轻松,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下去了。

    老太君听得脸色一红,眼里滑过一丝不忍来,却是冷着声道:“你胡说些什么,原就是你自己犯了错,我这个做长辈的还罚不得你么?”却也没有再逼着房妈妈打婉清。

    “自然是罚得的,只是怕您罚完后,自己比我更难受,而且,也伤了相公和您祖孙之间的感情,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就是。”婉清的眼泪终于滑下眼眶,两行清泪挂在清秀而又略带疲倦的小脸上,神情凄楚而失望。

    看着这样的婉清,老太君的眼里也泛起一丝湿意,身子晃了晃,坐回到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