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txt第38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txt 作者:未知
侯爷,墨儿就要下考场了,您不能打坏了他啊,他也是你亲生的儿子,就算比不得离儿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也不能太偏心了吧,他已经没了爵位可袭,如今要走科举,你也要从中作梗吗?你是存心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了吧。dierhebao”
侯爷听得气急,大怒道:“就是你这样教他,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总想着不劳而获,成日介里醉生梦死,与丫环鬼混,坏我侯府的名声,你还敢拦着,来人,把夫人拖开,给本侯重重的打。”
一时,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拖开了宁华郡主,侍卫扒了上官子墨的裤子,抡起竹板子就打了起来,那一板子下去,连着皮都夹了起来,再下去就见血了。
上官子墨一声惨叫,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宁华看得心都在滴血,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惜被两个婆子抓得死紧,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
大少奶奶李氏忙遮了明姐儿的眼,不让她看,整个屋里的人都胆战心惊的,二少爷的脸都开始发青了,腿肚子直打战,三少爷还算镇定,但也是脸色苍白,不敢出声。
婉清是一第一次看侯爷发这么大的火,也第一次看到古代行家法,还真是好可怖呢,只是几下下去,上官子墨就被打得皮开肉绽,那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
上官夜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屋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大手却是掩在袖子里,悄悄握住婉清的手,手指摩挲着婉清的手背,安抚着婉清受惊吓的心。
宁华不停地向前厅门外瞟,使了人去寿昌伯府,怎么还不见哥哥来啊?眼看着上官子墨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侯爷还没说要停,宁华眼睛一黑,差一点晕了过去,终于等到外头有人禀告:“寿昌伯来了。”宁华眼睛一亮,泪水掉得更凶了。
老太君也松了一口气,但眉头却是皱得老高。
靖宁侯一听,脸色越发地难看,瞪了宁华一眼,还是起了身向外头迎去,寿昌伯不等他迎出来,就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慕容凌云。
“伯爵怎么深夜到访啊?”靖宁侯淡淡地问道。
寿昌伯脸色阴沉,扫了那行刑的侍卫一眼道:“我若再不来,侯爷怕是要把我这外甥给打死了吧。”
靖宁侯这才挥了手,让侍卫停了刑,冷着脸道:“子不教,父之过,本侯不过是在教育孩子,伯爷似乎操的心也太宽了些。”
那边宁华见不再打了,忙哭着让人抬了上官子墨下去,太医早就等在府里了,也顾不得跟自家兄长说话,就下去照看上官子墨了。
寿昌作见外甥终于救下,忙去给老太君行了礼,老太君与他说了两句话,就让屋里观刑的子孙们都散了,自己也被房妈妈扶着,离开了前厅。
靖宁侯将寿昌伯引到书房去了,慕容凌云一进门,目光就毫不掩饰的锁在婉清脸上,上官夜离的脸黑沉黑沉的,扯了婉清就走,把慕容凌云生生扔在了大厅里。
慕容凌云直直地看着婉清,等她要出门时,他突然就追了上来,向她一辑道:“过两日,父亲就要成亲,府里头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到时还要烦劳三妹妹前去主事就好。”
上官夜离俊眸一横道:“你再叫声三妹妹,爷就打断你的腿。”
慕容凌云理都不理他,只对婉清道:“我娘亲那时候最看重的就是三妹妹,父亲又忙于公事,三妹妹不会忍心看着迎姐儿都没人管吧。”
他话音未落,上官夜离就是一掌劈去,慕容凌云轻巧的一跳,躲过他的一击,上官夜离却停下了手,不再打他,眼中似笑非笑道:“你府里有事,何不找你姑母,娘子过去,名不正,言不顺,定是会被人指责,哦,不过也是,她是你的表弟媳,又是你的姨母,这样一说,也算过得去。”
慕容凌云一听姨母二字,原本张扬放肆脸色就开始发抽,狠狠地瞪了上官夜离一眼道:“那表弟你是应允了?”
婉清道:“就算相公允了,我也不会去,慕容凌云,我且问你,若一个男子致一个女子怀了身子,该当如何?”
慕容凌云听得一怔,不解地看着婉清,上官夜离噙了丝讥笑道:“娘子何必问他,他平日里花天酒地惯了,还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呢,他顾得过来么?”
慕容凌云听得火大,“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欠下风流债了?”
“你那一日中了媚毒,不知是何人所解?”上官夜离冷笑着问道。
慕容凌云脸色一变,怔怔地看着婉清,喃喃道:“那一日……不会是你的丫头吧?”
他果然并非完全神志不清,他其实是清楚的,竟然在害了碧草以后,装得和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管碧草的感受,这只沙文猪!
婉清火冒三丈,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快去给我甩他几耳光。”
这回上官夜离半点也不迟疑,上前就去甩慕容凌云的耳光,慕容凌云竟然怔怔的没有躲,真让上官夜离打了个结实,只是第二巴掌再来时,他闪开了,上官夜离一招得手,也不再打,得意地站回到婉清身边。
“你……你是说,那个……碧草有了身孕?”慕容凌云不可置信的颤声问。
“是的,你害了她,却不负责,你这个无耻的臭男人。”婉清愤怒地骂道,如今慕容凌云一开始,并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那还可以原谅,可他明明清楚,却不闻不问也不顾,这就太可恨了。
“那你要我如何?娶她是不可能的,最多抬她进门当个姨娘。”慕容凌云有些懊恼地说道,当日他确实很糊涂,只是事后寿王才告诉他,给他解毒的人是婉清的贴身丫头,可倒底只是个丫头,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看婉清一脸的鄙夷和愤怒,他才有些自责起来,只是,不就是个丫头么?这样的女人他玩过不知多少,哪里放在心上过。
“我不会给你做姨娘的。”婉清正在说话时,碧草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对慕容凌云说道。
慕容凌云一阵愕然,他对碧草真没什么印像,只知道她是婉清的丫头,可现在这个女子,也和婉清一样,用鄙夷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瞧不起,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不但不生气,还微微有些心虚。
“碧草……”婉清怕碧草是一时之气,毕竟怀了孩子,能嫁给慕容凌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她一点也不想碧草给人做妾。
“少奶奶,奴婢让您操心了,奴婢虽然身份低贱,但也不愿给人作小,更不愿意给这种人作小,奴婢最多打了孩子,以后梳了头发做姑子去。”碧草态度坚决地说道。
慕容凌云没料到碧草的性子如此刚烈,她一个丫头,他能给她一个姨娘的身份已经算是抬举她了,她竟然不要,还根本就瞧不起他,一股怒火就直冲上头,婉清瞧不起他也就算了,一个丫头也跟着看他不来,他还偏要纳她为妾了。
“不行,我不许你打掉孩子,你既然怀了我慕容家的骨肉,孩子的去留就由我说了算。”慕容凌云霸道地对碧草说道。
“谁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了?我肚子里的不过是个野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畜牲,留下的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留下他,当初你行那野兽行径时,可曾想过我会如何?若非我舍不得少奶奶,我早就一头撞死了,还哪来的孩子可言?”碧草轻呲一声,到底还是觉得委屈,眼中泪水盈盈,却倔强的忍着,不肯在慕容凌云面前落泪。
“你……放肆!”慕容凌云这辈子除了被婉清骂过,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顿时气得一跳三丈高,抬了脚就向碧草冲了过来。
上官夜离向前一拦,冷冷地将碧草和婉清挡在身后:“表哥,这个丫头瞧不上你,你不会又来个霸王硬上弓吧,想在我的府里强抢人,你只怕还要练几年才行。”
慕容凌云气急,手伸出来又收了回去,瞪着碧草道:“好,爷今天先回去,你给爷等着,若是让爷知道你把孩子打掉了,爷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头一甩,就往外走,婉清气得抓起小几上的一个茶杯就向慕容凌去砸去,骂道:“慕容凌云你个大混蛋。”
慕容凌云蓦地回头,眼神如炬般看着婉清,肆意的眸子里染上一层颓然和痛苦,声音黯哑的说道:“我……一直后悔,没有更混蛋一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身子一纵,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婉清心痛地扶起碧草,叹了口气柔声问:“碧草,你真的不想嫁给他吗?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他生下来,将来也能有个好的身份。”
慕容凌云一走,碧草就哭成了泪人,啜泣着摇了摇头道:“奴婢只是个丫头,就算给他做了妾,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遭人白眼的,何必让他跟着受罪,奴婢宁愿……宁愿打掉他,也不想他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
婉清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敬意来,一把将碧草搂进怀里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和你一起养,你不想要她,我也帮你,你想嫁人,我帮你物色你喜欢的,总之,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变化,我还是会如在济庵堂里时一样,有我一口馒头,就也有你的一口。”
碧草伏在婉清的怀里失声痛哭,上官夜离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们。
虽然身材稍嫌瘦削,却让婉清感觉很踏实,很安全。
第二天一早,就传出香莲服毒自杀的消息,婉清没有去看,她知道,所谓的自杀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香连那样有心机的人又怎么舍得去死,何况还是在怀了主子的孩子的情况下,孩子就是她生存和往上爬的法码,就算是苟活着,她也不会自杀的。
坠儿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婉清道:“少奶奶怕是不知道,那毒药是玉瑶送过去的,说是六爷亲自下的令,香莲倒没让人逼,还是自己服了毒,这会子怕是被拖到乱葬岗去了。”
婉清的心里一阵发寒,上官子墨的心还真是狠,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还真的就下手给毒死了。
一时又想起碧草,赵淑媛不久也要嫁给慕容凌云了,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容得下碧草和碧草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慕容凌云真的把碧草抬过去做了姨娘,只怕到最后,碧草也会被折磨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正在屋里为碧草伤心,外头麦冬来报,说是康王爷来了。
上官夜离今天没有出门,正在屋里拿了本游记在看,婉清听了忙让金菊去禀了上官夜离,上官夜离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刚迎出正堂,康王已经施施然进了屋。、
婉清皱了眉头道:“王爷,你怎么着也是个皇子,怎么一点子规矩礼仪都不讲,这里可是侯府的内院呢。”
康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随手拈起桌上的一碟芙蓉膏丢在嘴里,“弟妹啊,我这不是好久没见阿离了,特意来看望看望他的么?还有啊,你上回还应了我一件东西,还没给呢,我今天也是来讨帐的。”
婉清听得诧异,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康王立即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弟妹啊,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坏吧,你可是答应过,要写一个《三国》的故事给我瞧的,我已经给了你不少时间呢,你不要说,你根本就没写啦,不然我……我可要哭给你看。”
婉清听得目瞪口呆,她是说过要写三国来着,可也没说非要给康王啊,还有……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王爷,竟然是要哭给她看?
“不许给他写,他爱哭不哭,哭久了我扔出去就是了。”上官夜离看也不看康王一眼,对婉清说道。
婉清听了莞尔一笑道:“是啊,那王爷,就想哭就哭吧,我相公不让我写呢。”
康王爷立即呼天抢地的大叫起来:“阿离啊,你个没良心的,枉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啊,我有好吃的,好玩的,什么时候少过你的一份,不就是让你娘子写个故事吗?你娘子还没反对呢,你倒好,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过河拆桥,见色忘友,置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于不顾,你太伤我的心啦……”吧啦吧啦,后面还有好大一串。
婉清实在受不了他的唐僧念,起了身就要进内室,康王忙叫住她道:“弟妹,你且不写那个故事,也总得做个新鲜玩意儿给我吧,那什么望远镜,你送了一个给五哥,不行,我也要一个,不是望远镜,换个别的东西也成。”
“不做。”婉清答得干干脆脆。
“阿离……”康王爷扯着上官夜离的衣襟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清,控诉婉清对他的冷待:“阿离啊,兄弟可是有今生没来世啊,老婆如衣服,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上官夜离只差没给他一个爆栗了,不奈的说道:“说吧,今天干嘛来了,不说我也进里屋睡了。”
康王对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道:“真无趣,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
上官夜离手握成拳,就要往唇边放,康王忙摆手:“别,别,别,你莫要咳,我告诉你就是,真是怕了你了,北戎在边境有新动作,已经抢掠了大周两座城池了,皇上令王皇兄即刻回边关坐镇。”
“这与我相公何干?”婉清诧异地问道。
“怎么无关,你家相公是个人才啊,好好的九门提督不做,给辞了,皇上允了他,让他跟五哥一起戍守边关呢。”康王一副愤恨的样子看着上官夜离,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似的。
“可是相公的身体……”婉清想起上官夜离身上的子母蛊毒还没有解,若是在战场上发病怎么办?还有,他的身子真的能抵御北境的风寒么?
“娘子,北戎一样盛行巫蛊。”上官夜离不等康王回答,便先开口说道。
也是,他身上的巫毒倒底是谁下的,现在仍没有查出来,想要解蛊,就只能到巫蛊盛行的西戎或者北戎去才有机会,婉清想起前起天他对她说的话,他说要带她离开……难道这个离开就是上战场?
婉清一阵发窘,自己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能干嘛?再说了,府里能让自己上战场吗?老太君会肯吗?侯爷也不会肯吧……
“娘子,我是想,等我立了功之后,就带你出走……”上官夜离看出婉清的心思,有些愧疚地说道,这是他难得的一次立功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他向皇上呈请时,并没有多大把握皇上会同意,可没想到,才辞去了九门提督之职,皇上就真的应允了,潜意识里,皇上似乎更愿意他离开京城,是何用意,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无论如何,能上战场为国效力,是他小时候就有的梦想,他一定要去,只是,他不放心婉清……
婉清也在沉思,康王与上官夜离的关系密切,上官夜离一直伴在康王的左右,康王也很信任他,她原以为,上官夜离会辅佐康王夺嫡,没想到,他竟然反投福王,康王难道会心甘?
婉清抬眸向康王看去,她知道,这个表面嬉笑无赖的康王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特,就从上回乾清宫事变可以看出,他轻而易举的就逃离了华太师的监控,很快就请来了西围大营的人来护驾,救了皇上和福王还有她,就这一点可以看出,康王决对不会是个真正的闲散王爷。
他定然与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京城里的势力,不会比福王小,而如今,让上官夜离到福王的权利中心,军队中去,何偿又不会是康王布下的一步棋?
康王也正向婉清看过来,一双澄清的眸子干净如水,不带半点杂质,这样的眼神,怕是任何人看到,也不会对他产生防备之心吧,可偏是这样的人,让婉清琢磨不透。
“我记得,弟妹上回可是向五皇兄讨过一样东西,可是五皇兄至今也没有答复你,你说,谁满足了你的要求,你就会将制望远镜的法子,还有燃烧弹,连弩弓一并告诉他的,是也不是?”康王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婉清听得一怔,她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她一时冲动,想要脱离这深宅大院,站到男人中间去,做一番事业出来,可后来,到宫里去了一趟之后,她又感觉宫闱和朝堂的讳莫如深,世俗固念顽固和流言的可怕,又打了退堂鼓,没想到,康王却是听进去了。
“莫非,王爷想替我达成心愿?”婉清轻呲一声道。
她不相信,康王的思想能那样开放,会让一个女子真的走出深宅,走上朝堂,与男人并肩处事。
“不能!”康王回答得很干脆,“所以,我想,阿离上战场也是好的,你的那些新鲜东西,本王得不到,五皇兄你也不会给,但你肯定会教阿离的,对不对?”
所以,他才很有信心的把上官夜离送到北戎边关去?很有信心上官夜离能在边关立下大功回来?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婉清气得只差没拿把剪子戳穿康王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
“娘子,你随心就好,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上官夜离瞪了康王爷一眼,一伸手,就把康王给拎了起来,提着就往屋外甩去。
回到屋里,上官夜离拉起婉清的手道:“娘子,皇上现在身体正在恢复,几位皇子的争储之战表面平息下来的,但是,我很担心皇上的病会反复,所以,我必须带你离开京城,上北戎是我唯一能离开京城的借口,你莫要怕,我出征之时,会想法子把你也带出去的。”
这才是上官夜离上战场的目的吧,那天他曾说,皇上的蛊毒是因为吸了自己的血才暂时解除的,他怕皇上再一次犯病,又会要吸自己的血,所以,才宁愿拖着病体去边关?
“可是相公,侯爷会同意你去北疆吗?那里天寒地冻,只怕你的身子骨受不了的。”婉清担忧地说道,她曾经怨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一直生活在争斗阴谋当中,现在才算明白,他其实一直在努力,在用心的保护着她,只是,他的羽翼也并不丰满,他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可是不管如何,他对她的那份心,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
“我下定的决心,除了你,没人能阻拦。娘子,过几天,我带你去郊外骑马,我就是担心,你会受不了北塞的苦寒。”上官夜离揉了揉婉清的额发,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心中一阵愧疚。
他其实可以一个人去军中,凭他的本事,他相信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可是,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留在这四面风刀霜剑的侯府深宅里,他在家里,那些人就想尽了法子来阴害她,若他再一走,那她更没有了依靠,他宁愿把她绑在身边一同忍受苦寒,至少有他在身边看着,护着,就算气候难耐,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吧。
“好,我一定努力去学。”婉清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她爱死身边的男人了,他懂得她的心,他知道,她有多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塞北苦寒又算得了什么,出了这高墙大院,从此天地辽阔,任她飞翔,终于不用每天禁足在这方寸之地了,她的心,能不激动,能不感动么?
“过几天,皇上就会举办一个兵法演绎比赛,为军中挑选将才,是文武双比,我不想让人说我是萌祖荫的二世祖,娘子,我也要参加。”上官夜离放开婉清,很郑重的对婉清说道。
“兵法啊,你有没有看过《孙子兵法》?三国里也有不少兵法的,我打小就喜欢看那些书,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婉清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想也不想就喃喃道。
“娘子,什么是《孙子兵法》?”上官夜离迷惑地问道。
“呃……”
婉清正要回答,外头又响起康王讨厌的声音:“阿离,皇宫来人了,好像,又要请弟妹进宫呢。”
☆、第八十三章:真的是老乡吗?[手打]
婉清正要回答,外头又响起康王讨厌的声音:“阿离,皇宫来人了,好像,又要请弟妹进宫呢。 ”
怎么又要进宫?没来由的,婉清的心就有些发紧,她不想进宫啊。
手,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上官夜离的,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夜离。
“我陪你去,别怕。”上官夜离安抚她道,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宫。
走出里屋,康王悠闲地坐在正堂里喝茶吃点心,感情上官夜离将他扔出去后,这厮又不请自来,坐在正屋里等着这对小夫妻,见他们出来,康王的左眉扬了扬,一脸的暧昧,婉清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干嘛啊,他们只是关在屋里说话,又没有那啥啥。
“宫里的人呢?”上官夜离面无表情地问。
“打发走了。”康王笑嘻嘻的,又转过头来同情地看了婉清一眼:“不过,马车就在外头,应该是在等弟妹呢。”
“又是哪位贵人召见我啊?”婉清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不愿。
“太后。”康王很淡定地说道。
婉清听了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皇上就好,太后至少与靖宁侯府有亲,念着与老太君的情份,应该也会照顾自己的。
上官夜离的神色也轻松了很多,跟着婉清一道出门。
康王就在后头喊:“阿离,你不会是想要一起进宫吧,太后可没有召见你?外男可不能随便进入后宫。”
“你不是外男不就成了?走吧,看在你是皇子的分上,我让你同我一起进宫。”上官夜离一副施舍的口吻对康王道。
看康王想要溜,揪了他的袍子就往马上扔。
康王气得在马上哇哇大叫:“你也知道我是皇子,怎可如此不敬,本王很气愤,后果很严重。”
上官夜离不等他叫完,一鞭甩在马尾上,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上官夜离自己则陪着婉清坐在马车上。
宫门外,果然是太后宫里的人有迎婉清,康王递了牌子,对那宫人道:“好久没见皇祖母了,本王着实想念,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那宫人对上上官夜离阴冷的眸子,应得很快,垂头就先领着婉清进去了。
太后宫里,贤妃娘娘赫然也在,太后的神情有些疲倦,婉清垂头进去行礼,太后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婉清站起来,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
“赐座。”太后又淡淡的说了声。婉清抬眸睃了太后一眼,发见太后眼底有着明显的黑圈,秀眉也是微蹙着,心中便有些忐忑的猜着被召进宫来的用意。
贤妃倒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上下打量了婉清一眼道:“这几日靖宁侯府喜事连连,母后,我瞧着这丫头没见瘦,倒是还胖了些,怕是在府里偷懒,没帮着郡主理事呢。”
“夜离那孩子瞧着身子好了很多,想来她是心宽了些吧。”太后倒是很体贴地说道。
婉清听得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上官夜离想要从军,肯定适当的表达过,他身体有所好转的信息,所以太后才有这样一说。
“夜离那孩子身子一直不好,倒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哪个神医给他治病了,竟然好转得出乎意料呢。”贤妃听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婉清,笑容更加亲切了。
“是因为你吧,听说上回,又是你治好了皇上,看来,你这孩子还真有些本事呢。”太后微微往后靠了靠,半倚在软榻上,眼神锐利地看着婉清说道。
婉清忙垂头道:“太后娘娘谬赞了,那不过是凑巧罢了,臣妇并没给皇上医治。”
太后听得怔住,治好皇上是多么大的功劳,要是换了别人,就算真没有出过什么力,也巴不得往功劳上凑吧,眼前这个年方十五的女子,竟然一副想要快些撇清的模样……太后的唇角不由勾起的抹微笑来。
“但不管如何,皇上是因为你,才病好的,而且,如今皇上现在终于身体康健了很多,也能理朝事了,这可是大喜事,世子夫人,你功不可没啊。”贤妃柔柔地看了眼婉清说道。
“是啊,现在封夫人为神医都不为过呢。”太后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对婉清招了招手道:“华妃也说,你还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以后可要多进宫,给哀家按按肩颈,哀家这肩颈可是好些年没挺直过了。”
婉清看太后笑得慈祥,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婉清只好起了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后道:“宫里的医女们可都是学过|岤位按摩的,臣妇这点微末伎俩可不敢在太后娘娘您面前献丑。”
太后笑了笑道:“你这孩子,什么献丑不献丑的,不过是按摩而已,就算手艺不好,哀家也不会把你怎的,快过来吧,哀家这脖子可是僵了好些日子了。”
婉清要的就是这句话,太后可是宫里最大的boss,是千金之体,可不敢乱碰,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招开杀身之祸啊。
走上前,婉清半跪在软踏边,轻按在太后的肩颈部,劲力暗吐,却并不是很用心,太后一开始还很舒服的样子半躺着,后来,婉清的手指甲一不小心戳了太后一下,太后明显的轻哼了一声,婉清立即吓得跪趴在地上,“臣妇…无意冒犯太后,请太后恕罪。”
太后摆了摆手,被宫人扶着坐了起来,她扭了扭脖子道:“不怪你,你又不是专学了这个的,看来,哀家这脖子,还真是要一直这么僵着了。”
婉清惭愧的垂了头,眼角就触到贤妃眼里滑过的一丝失望和诧异来。
“上回华妃姐姐可是说世子夫人的手法纯熟得很呢,今儿怎么……”贤妃一脸的可惜。
婉清听了心中暗恼,贤妃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这一次没有用心。好吧,她确实是故意的,不想再引起皇宫里任何贵人的注意了。
太后果然脸色有些沉,婉清便装出一副战兢兢的样子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太后叹口气道:“原还想着,时不时的把你召进宫来,替哀家按摩呢,看来,你还真是个半吊子,罢了,今儿叫你来,原也不是想你给我治这脖子的,贤妃,宣落衣进来吧。”
婉清听了长吁一口气,贤妃就言出去了,婉清这才敢站了起来,老实站回一边。
不一回子,贤妃亲自领着一个女子进来了,婉清抬眸看去,只见那女子年方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婉清不由看得有些发呆,郁心悠已经很美了,没想到,还有个女子比郁心悠更美,婉清自诩这个身子的样貌还不错,但与这个女子一比,还真有些相形见拙呢。
贤妃满意地看着婉清眼里的惊艳,笑道:“夫人,可是觉得咱们落衣姑娘很美啊很可爱呀?”
婉清由衷地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呢。”
那叫落衣的女子落落大方的向太后娘娘行了一礼后,清亮灵动的大眼在婉清身上打了个转儿,声音清脆悦耳,“你就是夜离哥哥的娘子么?你也长得很美呢。”明明就比婉清还大一岁的样子,却是一副天真烂漫,娇憨可爱的样子。
婉清几乎立即就对她产生了好感,笑道:“你也认识我家相公么?”
此言一出,太后和贤妃娘娘都笑了起来,太后道:“好,好,好,原哀家还怕她们两个合不来呢,这如今瞧着一见如故的样子,以后在一起,应该能和和气气的相处呢。”
“可不是吗?落衣自小就乖巧可爱,谁见了她都会喜欢的,要不是她自个儿非要去侯府住着,臣媳还巴不得一直就留她在宫里呢。”贤妃也是一脸的笑。
婉清听得心中警铃大起,这话听着可是有些别的意思在里头了。
“落衣小时在侯府住过几年,跟几位哥哥姐姐感情也好,在那落衣能自在一些。”落衣娇憨的微微一笑,对贤妃娘娘说道。
婉清听得一怔,这位落衣姑娘还真是单纯的很,这样的话也当着太后和贤妃的面给说了出来,就不怕她们心里不痛快么?
果然太后嗔了落衣一眼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在宫里住着谁还拘着你了不曾?就是你皇帝舅舅也是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你怎么就不自在了?”
落衣似是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太后怀里,撒娇道:“太后外婆,落衣不是这样意思嘛,宫里规矩大,落衣如今也到了这个年纪,又不能像从前一样,随便跟政哥哥,晟哥哥几个混玩了,就想着去侯府嘛,夜离表哥虽然凶了点,可他从小就很疼我啊,如今又有了表嫂,那就更多一个人疼我了,外婆,您就不要生气了嘛。”
太后听了抚了抚她的头,眼睛却泛起一丝湿气,叹了口气道:“你娘若不是太过倔了,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算了,就依着你的心思,你想去哪住就去哪里吧,只是要记得常来宫里看看外婆就好。”
婉清越听越心惊,这个落衣难道是公主的女儿?可她又怎么会叫上官夜离为表哥呢?看她在宫里很受宠的样子,身份只怕不低吧,至少也是个郡主什么的。
果然贤妃拉着落衣的手对婉清道:“落衣是嬉福公主的女儿,也是我的堂侄女。”
堂侄女?那也就是说,她叫欧阳落衣?原来公主下嫁欧阳家,可见欧阳家当年的荣宠是如何的隆盛,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皇亲国戚的大家族一日灭族了的,听太后的口气,嬉福公主应该也不在世了,如今诺大个欧阳家族余下来的,不过就是几个女眷罢了,贤妃娘娘是一个,这个欧阳落衣,又是一个。
“表嫂,一会子我就跟你回府去了,以后,你可不要嫌我烦哦。”欧阳落衣拉着婉清的手摇晃着,清丽绝伦的脸上笑意晏晏。
婉清点了头道:“怎么会烦呢,想来,老太君见了你,也会很开心的。”只是不知道宁华见了欧阳落衣会如何,宁华肯定是不待见欧阳家的人的。
“先跟姑姑回宫打点一下吧,一会子再送你和你表嫂回去。”贤妃微笑着拉了欧阳落衣,向太后娘娘告辞。
婉清听了也忙告辞,太后却道:“落衣打点还要些时候,你且陪哀家坐坐,一会子再一起走也不迟的。”
婉清听了只好硬着头皮又留了下来,贤妃走后,太后就屏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太后和婉清两个人,太后的眼睛犀利地看着婉清,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打在婉清身上,让婉清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笼罩而来。
心,没来由的就慌了一下,但眼睛却是淡淡地与太后相对,神情淡定镇静。
“如今这屋里也就只有哀家和你了,哀家是想问你,你可知道皇上究竟是得了何种病症?”太后突然开口问道。
“臣妇也不知。”婉清老实的回答道。她确实不能肯定,当时救皇上,不过也是灵光一现,把皇帝当小白鼠试验了一回罢了,没想到还真成了功,按理说,皇帝应该也是中蛊毒了,但蛊毒这种东西太无诡异,她不知道太后娘娘能相信几分。
而且,太后是华妃的姑母,是寿王这一派的中坚力量,那日自己中蛊,肯定就是华妃在后面搞的鬼,保不齐,太后也是华妃一伙的,所以,在拿不出确实证据之前,婉清不敢胡乱给皇上的病下定论。
“是蛊毒对不对?当日你也中蛊了,而你情急之下,救了自己,又用自救的法子救醒了皇上,哀家说的对不对?”太皇逼视着婉清。
婉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当时的情形,太后并不在场,就是贤妃也并没有看出来,自己是如何自救的……不过也好,至少太后没有认为,是自己的血给皇上解了蛊毒就好,不然,自己不真会在为皇上的药引子,那可就真的悲催了。
“回太后的话,臣妇当时,的确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控制了,后来咬破舌尖才自救的,当时也是昏了头,以为皇上也是中了蛊,就大胆一试了。”婉清老实地回道,太后既然如此直接的问她,定然也是调查过的,她再隐瞒,反而会让太后起疑。
太后听了颓然的坐回到软榻上,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的宫门,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看这个样子,太后对巫蛊也应该有些了解的,只是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华妃是蛊毒的参与者呢?
“顾婉清,你老实告诉哀家,你有没有把握给皇上清除蛊毒。”婉清正暗正寻思时,太后突然神情严厉地说道。
太后竟然直呼她的闺名,而不是世子夫人,婉清的头皮一阵发紧,更知道这个回答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她直视着太后的眼睛,坦然地说道:“没把握,臣妇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解蛊。”
“你上回是如何解的,以后就用这种法子替皇上解蛊吧。”太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婉清听得大急,“上次可是对皇上伤害很大的呀,太后,臣妇不敢。”
“顾婉清,你可知道,一国之君被人用巫蛊控制的后果有多严重?哀家看得出来,皇上过得很辛苦,他一定是在用尽全力与巫蛊抗争,若哪一天,皇上抗争不了的时候,这大周的天下,就会灭亡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你们顾家,靖宁侯府,可都保不住,大周千万子民,也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可想过这个后果?”太后厉声喝道。
婉清听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来,以为皇上中蛊,也不过是皇族中争权夺利的一种手段罢了,而且,皇上那人,她实在是看不透,不知道他是真中蛊毒还是假的,但太后的话,却让她听得心惊胆战,震惊得连退好几步,倒底是太后娘娘,眼光和见识就是不一样,婉清自愧不如。
“可是太后……”婉清还想争辨,她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治好皇上啊,她并不懂医,虽然看了不少巫蛊的书籍,但也只是懂了些皮毛而已,既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下蛊,更不懂得要如何解蛊,充其量是看得出蛊毒的病发症状罢了。
“不用多说了,哀家今天让你来给哀家按摩肩颈,就是一个借口,一个经常召你进宫的借口,没想到,你心存顾虑,敷衍哀家,哀家也知道,你这孩子并不太热衷权利,但是,这一次,算是哀家求你,皇上的病,就拜托你了。”太后握住婉清的手,神情恳切,眼神殷殷,她眼底的那抹焦虑和心痛打动了婉清,有一瞬,婉清差一点就点头同意了。
“可是……”
“不用可是,哀家知道你的顾虑,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哀家知道,这件事情于你来说很危险,宫里的暗斗也很多,你想要避开,哀家会着人保护你,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的。”太后再一次截住了婉清的话,眼里露出一丝愤怒来。
婉清只好垂头应道:“臣妇会竭尽所能,但效果如何,臣妇不能保证。”
太后点了点头,似乎刚才的一番话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疲倦的坐回软榻上,又道:“落衣那孩子住在宫里太不安全,所以,哀家才决定让她去侯府的,以后,你就多照应下她吧,那孩子命苦,打小儿就家破人亡,她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多让着她些,”
婉清点头应了,太后才挥了手,让她退了出去。
慈宁宫外,贤妃娘娘使人带信给她道:“落衣姑娘遇到了靖宁侯世子,就跟世子爷一道回府去了,请夫人不用再等她。”
婉清听了眉头皱了皱,心中有些不舒服,上官夜离是因为但心自己才进宫的,没想到,自己人还没有出宫,他倒是先走了。
好吧,欧阳落衣是他的表妹,多年不见,先带回去也无可厚非。
正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