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泽福慧第4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紧将死去的人抬走了,只留那一抹血迹诡异的在那里闪着一圈一圈的光彩。
“去给我查查,那个女人和逃走的男人是谁?查不到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华服公子眸子里面的冷气似万年寒冰刺了下面人一眼,冷汗便顺着跪着领命的人额头冒了下来。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华服男子的声音似地狱中的魔鬼发出的一瞬间让那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真是一群饭桶”华服男子的剑眉挑了挑,面上闪现着阴厉而震撼的霸者之气。
这个男子,这个被称作大公子的华服男子,此时并未想到,他很快就会和楚国最年轻的帝王见面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角色互换
闵海安得了兰妃的主意,便离开了兰沁宫,之后又去了地牢里面。虽说云择临被皇上下令抓了起来,但是皇上并未具体说处什么罪,而且当时皇上只是一怒之下做出的自然反应,因此,没人敢对云择临动刑。但对于宫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任何一个大臣来说,都是万分震惊的,不过,震惊之余,他们却都在背后偷偷的看着笑话,想这个吏部尚书云择临整天跟在兵部尚书闵海安的后面,早就有人看不惯了,心想你一个整天管理人事的,没事跟在人家兵权在握的人后面干什么?
如今云择临落了狱,之前那些请求云择临帮忙却被宰的大臣们这次都在等着好戏看,但是却也有担心的,生怕云择临向皇上禀报自己买官鬻爵的事情。其实,这里面只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在人前心照不宣罢了。而在这么多人中,最为担心的却仍然是——兵部尚书闵海安
这不,闵海安下到地牢里面,然后潜退了那些狱卒,在云择临的面前说了几句话,要他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到时候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倒翻出来,到时候,不带自己救不了他,就连他的家人,以及云常在都要受到牵连。别看这闵海安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可是,头脑也赛过了云择临这个整天在官场上打转的吏部尚书了。
云择临如今本就甚为担忧,还怕那闵海安到时候矢口否认,岂不是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担了所有的罪责?如今,看到他过来看了自己,心中便稍微安心下,连忙点头答应。
闵海安这才示意自己明白,很快便离开了地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闵海安在转身的一瞬间,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剑眉顿现,嘴角那嘲笑的意味让人骤然不解,细细想来却也是心领神会了。
一颗棋子,当被用完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当然最常见就是丢卒保帅。可是,当这个卒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时,而往往这个时候,下棋的人还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该急着动手?而闵海安和兰妃就是这下棋的人,只是云择临这个棋子,为他们办了很多事情之后,还要用他在做最后一件事情,一件足以让皇上对他们信任有加的事情。
再说芳妃令月娥派去送信的那人正在路上快马加鞭的赶往南鼎国,而芳妃的心中却正在等待着让自己足够安心的消息。
再说楚辞看到徐韶慧那睁的圆圆的吃惊的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瞪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醒了,还睁着那么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这让正在撒着小孩子脾性的楚辞万分的恼怒,一声不吭的赶紧溜走了,这不,现在在离破庙不远一个隐秘的小树林里面,后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衣,面露冷气的男子。
楚辞迅速的掏出灰色的瓶子,然后将那两个透明的东西戴在自己的眼睛上,只觉得一阵阵凉凉的感觉,紧接着就觉得眼睛上有些紧绷,楚辞眨了几下,这才觉得眼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了。
“主人,您要一个人去吗?”后面一个黑衣人问道,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是的。”楚辞说着便转过身子,然后有些好奇自己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样子,便继续说道:“抬起头来。”
楚辞这一声令下,两人均抬头看向楚辞,这一看不打紧,倒是让两人心中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皇上,您的眼睛……”
“什么颜色的?”楚辞问道,俊眸闪了闪。
“回皇上,是墨色的。”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雷厉,你说,不是蓝色了?”楚辞有些吃惊,对于师傅给的这个玩意儿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师傅都眼睛七十多岁了,一不小心的做出的东西,还得小心为好。
“是的,皇上。”被称作雷厉的男子坚定的回道。
“皇上,看不出任何蓝色眸子了。”最先说话的那个男子继续强调道。
“那就好,风行,你去给弄一套衣服,要华丽一些的,最好是那种公子哥儿穿的衣服,有些身份的衣服”楚辞略微沉吟,命令道。
“是,皇上”风行回道,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早就不见了人。
“皇上在担忧什么?”剩下的雷厉看着皇上皱紧的眉头,心中有些担忧,多少次了,他们在暗处的时候,总是看见皇上出现这种表情,只是他们不能出来,只有皇上令下才可以现身。就像现在,他们站在他的面前,也是因为他的需要。他们天生的使命就是保护他。风行被安排一直在监视高强,为皇上寻找下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事实证明,这个叫做高强的人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而自己就一直在皇上的身边。他们两人在破庙的外面呆了一宿,仔细的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没有命令,他们不可妄自行动。
他们一生只听皇上的话,其余任何人都无法支配他们
“皇上,找到了。”风行在雷厉回忆的时候,便拿了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楚辞看到衣服,心中甚为满意。
“好,你穿上它”楚辞继续说道。
“是”风行只是服从,从不问为什么。只见他迅速的换上了那件华丽的月牙色的华丽衣服,然后冷峻的站在楚辞的面前,全身散发着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正是一名跟随楚辞多年的保镖所具有的气质,冷酷,冰冷,甚至连带着多年来受到楚辞影响的那种华贵。
“好”楚辞看到不一样的风行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风行,你的表情在温和一些,会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子”楚辞说完,竟然放肆的大笑起来。
“皇上……。”被楚辞这般说来,竟然让风行的脸变得通红通红气来,红果果的羞涩。
“好了,正事当前,以前你们只是跟在我身边,这次,我要来个角色互换,风行,你穿着这件衣服就当一个富家少爷,我就是你的随从。记住,少说话,我要去会会那个华服男子,这也是我为何带着慧嫔从狩猎场出来的原因之一……”
“皇上不是为了慧嫔娘娘吗?”雷厉冷不丁的说出口,看得出皇上对这位慧嫔娘娘很上心的,要不然那次在教义馆的时候也不至于亲自夜探她了。
楚辞听到雷厉这句话,紧皱眉头,却又薄唇唇角含笑,可又似有似无,瞥了一眼雷厉,却沉下那颗粒感的声音,道:“朕说过是为了她吗?”
雷厉忍不住浑身一震,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他的眼中,嘴角上的那抹不明意味的笑让雷厉人不在再度打了寒颤,这才是一直跟随的皇上,易嗔,却,捉摸不透
“皇上没说。”雷厉低低的回道。
楚辞停顿了好一会儿,清晰的说道:“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满天红酒楼。雷厉就在这里照看我师父和慧嫔,等待着我回来了就一起回宫。”
“是,皇上。”雷厉低头回道,不敢多言一句。
“嗯,”楚辞说完,便和风行一起动身前往上京城,那墨黑色的眸子和常人并无二异,看起来普普通通,加上身上穿着师父找的那件浅青色的衣服,和风行比起来,倒真的很像一个随从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初次相遇
找一偏僻地方,落座,楚辞站在风行后面,眼睛却在不停的注视着周围的人。
地处上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各种人进进出出,楚辞扫视了一周,却发现在满天红里面四个角落的都有不同的人在巡视,酒楼里面看起来是人声鼎沸,实则却是井然有序。只是在看到二楼角落里面一个闪动的帘子时,眉头微挑,目光凛冽,直觉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风行。
“风行,你要像平常人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吗?”楚辞在观察完周围的情况之后,脸上凝重的用喉音说道。
“知道了。”风行对在自己耳边小声叮嘱的皇上机灵的点点头。
“你说这个大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你见过没?”楚辞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问同桌另一个人。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他可是神通广大,不光光是这个满天红酒楼,就连咱们这上京城里面的赌场,酒楼都是这位大公子开的。可见其实力非同凡响,真是他娘的,这么有钱的,也不知道给咋们给几个花……。”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咒骂道。
那中年男子听到他说的如此赤裸,便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方才小声回道:“不可胡说,让别人听到你就受苦了?”谁知,这个中年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走过来两个人,一看衣着打扮便知是那满天红酒楼里面的人。
“我们家公子有请。”来的人看似彬彬有礼实则语气强势。
尖嘴猴腮的人一听,身体一僵,脸色变得苍白,神情中竟那般的晦暗,忍不住筛糠起来。
而那中年人更是不敢多嘴,可是仔细看去,身子却忍不住的微微抖动着,也不待那尖嘴猴腮之人说话,来人便和另一人直接将他架在中间,隐没在楼梯处。
楚辞狭长的眼睛,此时早已不见那蓝色而妖冶的眸光,取而代之的却是墨黑而明亮的眸子,却在再度感到斜后方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眉头似打了结,紧紧的皱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你怎么了?”风行感觉到自己后面突然传了了一阵寒气,似压抑般忍住不去爆发。风行明白,此时的皇上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才这般的。跟的久了,就会知道,皇上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甚至每一种气息所代表的意思。
“主子,我们要不要去楼上坐坐,这里太吵了。”看到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莫名其妙的被满天楼里面的人带走,楚辞略作沉吟,片刻,便道。而未回答风行的话,只是以一个随从的口吻建议道。刚刚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便不知为何就被带走了,而自己若在继续说下去,恐怕早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因此,当风行问话的时候,楚辞只是改了口而没有直接回答。
风行一听,料知皇上可能发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有些吵闹,只是不知楼上可有安静的包厢?”风行虽是这般说,却也在说话的当儿早已经起身。楚辞跟在后面,对着旁边跑来跑去的小二喊道:“这位小二哥,我们家公子想要一件静雅的包厢,不知有没有?”说着,一枚金子在小二的眼前扬了一下,便放在了他的手里。
那小二虽说见惯了大手大脚的富家子弟,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金子当小费放在自己面前的,看到黄灿灿的金子,那小二吞咽了口水,喉咙里响了一下,便很快的接过金子,却说了一句:“请两位客官先等一下,我去为客官询问一声。”
“好我和我家公子便在这里先等一下了。不过,最好是二楼角落里那间,我们家公子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风行并未说话,而是楚辞代为回道。此时,楚辞的表现要像个随从,而不是堂堂的楚国皇帝。
那小二飞快的上了二楼,很快就消失在二楼角落里面。
“大公子,刚刚有人直接给了小的一块金子,看起来出手大方,却想要公子如今呆的这个包厢,小的就赶紧过来禀报大公子了。”那小二看到刚刚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如今正被绑在那里,像岸边案板上的猪——待宰。小二的身子便有些抖动,似乎见到了什么万分可怕的事情,眼神中就像预见了他的下场一般,早已经变成了惊恐之色。
那被称作大公子的人,赫然就是那一剑将自己的属下毙命的华服公子,原来华服公子就是大公子,大公子正是华服公子而高强嘴里那里模棱两可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次高强走的仓促,并未告诉皇上自己是探听了大公子的事情才会如此的,而只是告诉皇上那些妇女的事情,因此,便造成了楚辞认知不明而导致的一些判断失误。
大公子并未说话,只是在听到小二说的话时,瞳孔一缩,小二瞧瞧抬头,看到面具下的人那张犀利而寒冷如冰的眼睛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就让他进来吧。”面具下的人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刚刚,自己站在这里巡视酒楼下面的人时,便看到了那一桌,一个穿着月牙色的衣服的男子和后面站的那个目光冷峻却散发着无比寒气的随从。
“可是大公子……。”小二本想说大公子也在这个包厢的时候,看到大公子摆了摆手,便立刻噤声,不敢多言,心想既然大公子都没有什么,那自己又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此安慰自己之后,小二摆着自己瘦弱的身子,便要退出去。
“你就告诉他,这个包厢里面还有一个人,只是是双层包厢,并不影响公子的休息。”即将退出去的小二在听到那魔鬼般的声音响起在自己头顶的时候,早已经吓得是冷汗淋淋,哪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点点头,迅速的退出去了,到了外面,还用手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深怕自己的心脏享受不住这般惊吓而跳了出来。刚刚里面站了好几个面具人吧,小二心里暗自思量,却发现手中依然拿着那块金子,顿时觉得这金子就像烫手的山芋,烧了自己般,几乎不知放在那里,最终犹犹豫豫之下,便将它放到了自己胸口处的内兜里面。这才赶紧去请那位公子了。
而楚辞一直在盯着二楼角落,却见那小二一连串惊恐的动作,心中便知这里面定是有位大人物,只是不知自己那块金子的价值如何了。
“这位公子,二楼确实有个包厢,只是包厢里面还有一个人,不过,这是双层包厢,并不影响公子的休息。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小二低头哈腰的问道,奴性尽显十足。
“可以,只要比这里清净些,就算有人,不打扰我们便是了。”楚辞抢先回道。
“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小二有些好奇这主仆二人,主子总是不说话,而那随从却似主子般处处都说话,因此,小二还是侧了侧头,问了问面前这位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的富家公子。
“没听到我的随从说的话吗?”风行冷冷的抬眸,似乎对于小二这种白痴的问话不屑一顾,鼻子冷哼出声。
小二看到风行这个表情,吓得不敢再出声,只得领了两人上到了二楼的包厢里面。
楚辞本以为进去会看到令自己惊讶的场面,谁知里面却是诡异的安静。楚辞和风行被请在了外面坐着,而在屏风的另一侧,却有人极为雅兴的听着古筝。那古筝的声音似晚风中飘来的一种幽香,令楚辞两人感到舒心异常,于是,两人便坐在包厢的一侧,听着另一侧典雅而舒缓的古筝。
一曲接一曲,由快到慢由缓到急,经过了幽密古老的原始森林,跨过了万马奔腾的战场,最后在那一片片血泊之声中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声缓慢却掷地有声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既然你这么爱钱的,那我便成全你,去给他金子吧。”似乎有个地狱般的声音从天而降,让沉浸在琴声中的楚辞,听到那坏了氛围的声音,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恼怒。
风行看到主子的欲行又止的动作,心中了然,便在这边朗声一笑,道:“兄台好琴声,只是不知兄台如此雅兴,是为何而扫了兴头呢?”风行说着,便越过那屏障,走了进去,楚辞微愣,却紧随其后。
墨色眸子一眼便看到一个华服男子坐在披风正对面,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而安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看似温和,却始终难掩眼中的戾气,如此的男子,再看那手中的古筝,楚辞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如此乖戾的男子,竟然可以弹出这般震撼人心的天籁之音?这让楚辞隐隐的感到惊讶。而他的旁边却是两个随从,那神色之中并无异常。
来人似乎并不对突然而入的两人感兴趣,瞧都未瞧两人一眼,便对着跪在屏幕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幽然却无法抵抗的说道:“你不是刚刚都说了吗?这么有钱的,也不知道给咋们给几个花……”大公子将那句话说出,眼神中的阴暗下来,有种水漫金山的味道,让地下刚刚还得意的男子,似耷拉着的一条狗,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只是那喉咙里面却不停的喘着粗气,让人一看便知他的害怕。
此时的大公子早已经取下了那面具,而面具之下的容颜更是令人惊叹,似天之宠儿,比起楚辞来,却各有优胜。
若说楚辞是一直诡异的五彩画,那这位大公子就是一个乖戾的水墨画。
楚辞明亮,大公子阴暗。
“既然如此,那……。”只见他忽然看向风行,分明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道:“不知两位可有金子一借?”
楚辞未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金子递给他,又站回到风行的后面。
大公子拿到金子,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神色。
“把它喂到他的嘴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面交锋
此话一出,楚辞和风行皆惊。
紧接着便看到大公子旁边的那个男子拿了金子走到屏风前跪着的尖嘴猴腮的人前。而那男子因听到这句话而变得极度的惶恐不安,脸色早已没了刚才那般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多的是惧怕,因此惧怕变得极度的扭曲,对于即将要承受的的巨大痛苦而感到万分的恐惧,身子早已不再似那筛糠般的颤抖,而是从骨髓中都带着那种颤入心扉的感觉。
风行假装在楚辞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楚辞笑着说道:“刚才我们公子听到小二说这包厢里面只有一个人,却未曾想到,除了公子之外,还有这么多人,看来这满天楼里面连奴才们都会欺压盖主了?”楚辞最后一句话出口,表情早已经变了那种寒冰似箭的凌厉,一扫过去,却让那大公子心中一凛,暗想这随从竟然有这般眼神,心中顿感压力直逼而来,让这位残忍的大公子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种压抑是由心而入,慢慢向身体中每一块肌肤中渗透的时候,大大公子倏地抬头,盯着面前这个穿着浅灰色长袍的随从。
压抑?一个随从竟然让自己压抑?这让大公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多久了?自己自从离开家后,早已经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当看到楚国日渐强盛时,只有自己的国家任是践踏,苟延残喘般的活着,这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这些愤怒必须要在从长计议中慢慢让自己强大起来,而现在几乎快成功了。
“是吗?那奴才恐怕又是说错了?!”大公子微微点头,却是否认道。
“那倒也是。”楚辞回道。
此时,大公子旁边的人早已经拿出了那块金子走到了尖嘴猴腮的人面前,将那么一块金子硬生生的塞到了他的嘴里,正要在使劲的时候,风行却是用手一拍那人的手,金子随之竟然出了口,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直直的落在了大公子的面前。
“公子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吗?”风行看了看那个几乎昏死过去的男子,皱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当然知道。”大公子在回答的时候,目光冷了冷,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让站在后面的楚辞微眯了眯眼,墨色的眸子,似乎涌流着不明的暗流。
“那可知杀人在楚国却也是有王法的。”风行继续说道。
“这也知道”大公子突然轻笑一声,紧接着便又道:“难道这位公子以为我要杀了这个人吗?”
“难道不是吗?”风行反问道。
“当然不是”大公子继续回道,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飞身而起,连带着用手勾起地上的金子,似扔飞镖般将那金子准确无比的扔到了尖嘴猴腮的男子嘴里,只听到咚的一声,那力度竟然生生的让那金子进了他的喉咙,卡在那里呼吸不畅,紧接着就看到那男子抱住喉咙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滚,说不出一句话,只听依依呀呀似的从喉咙里面使劲发出来,风行拳头紧了紧,几乎要说话的时候,楚辞突然说道:“公子,看来我们倒是打扰人家了,这位公子倒是不太欢迎公子,公子还是坐在外面休息吧。”
风行会意,又瞧了瞧那最终躺倒在那里,不见动静的已经七窍流血的男子,不再看那大公子,和楚辞背转身子正要走出去。
“慢着”后面传来一声阻拦声。
两人未动。
只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的在楚辞的后面停住了。
“你是随从?”一声清淡的声音似带着质疑,不若刚才那般阴狠,不解的问道。
楚辞未动,却也没有说话,这句问话似在预料中一般,只等着他上钩。
“大公子何出此言?”楚辞忽而转过身子,面带微笑,却是直逼那公子。
“大公子?”他突然仰天大笑一声,却在看向楚辞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为何叫我大公子呢?”
“大公子就是大公子,何必害怕别人知道,谁人不知这满天红酒楼的幕后老板是大公子?难道我的随从说的不对吗”这时候,风行接住楚辞的话说了下去,风行明白,既然皇上要和自己交换角色,那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此时不宜暴露的过早,不然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于是,风行转过身子,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挑衅,肯定的回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公子突然笑了,似乎对于面前这主仆二人分外感兴趣。
“只是问问,今儿来本就是会会大公子的,只是,没想到大公子却是如此‘英雄盖世’”。风行说道。楚辞却在旁边眼神闪了闪,硬忍住笑意,心中暗想,什么时候,风行也变得这般如此含蓄的嘲讽别人了。
大公子一听,并未气恼,反而笑了,笑的很舒畅的样子,很奇怪的人,别人讽刺他,他竟然还可以笑的如此坦坦荡荡的。
“好久没人这么说过我了,你倒是第一个”大公子笑道,好像和刚刚扔金子的人,一刀插进手下的人判若两人。“我就喜欢你这种人,还有——”大公子目光转向楚辞,剑眉微挺,几丝刀锋般的犀利目光射向楚辞,心中却带着一丝的疑惑,说道:“你这个随从”
“哈哈哈哈,我也喜欢,我随从说的话都是我想说的,他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风行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子来,瞧了瞧楚辞的脸,心中暗叫自己过会儿有好果子吃了。
楚辞俊眸之下是一双万古深潭似地墨黑,看不出一丝丝的表情,却在转向大公子的时候,微微躬身一拜道:“我家公子说的极是。”
“是啊,有些话,我的随从说出来的,就是我的意思”风行看了看楚辞的动作,微微舒了一口气,强调道。
大公子没说话,心中早已明白,原来这两个人是……,呵呵呵呵,一直笑着大公子,便也不再多想,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公子有这般喜好啊。呵呵,我明白,明白……。”
喜好?楚辞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懊恼,怎的将我们这两人当成了断袖之臂?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至少不需要之后说话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风行脑子稍显愚笨,未曾反应过来,倒是楚辞接着说道:“这个都被大公子看出来,我家公子也不好隐瞒什么了,为此,我家公子听人说大公子可是风华正茂,一表人才,更是生的风流倜傥,这不就赶过来看看了,没想到今儿一见,想必我家主子都是嫌弃我了。”楚辞说着,竟然表现出小女人的一面来,胳膊捂住了脸,而此时,脸上哪有那种阳刚之气。
这看在风行的眼里,瞳孔骤然放大,口中似塞了个鸡蛋般不可思议,皇上,这是在撒娇吗?不过,这时候也明白了刚刚大公子未曾说完的话中话。楚辞在袖子底下朝着正看向自己的风行使了眼色,风行便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是啊,我正是有此意,只是今儿见了,倒是比我这随从多了丝狠厉啊……。”风行说着便再度看了看地上早已死去的尖嘴猴腮之人,似有所指的说道。
“你们将他抬出去,我要和这位公子说说话。”大公子在命令手下的时候,语气顿时多了份霸气。
很快的,包厢里面只剩大公子,风行,楚辞三人。
坐定,随便聊了起来。
“敢问大公子名字是什么?”风行试探性的问道,这个问题也是楚辞正想知道的。
“你的随从很有眼力,不错,我确实是大公子。”大公子说的时候,对着楚辞赞赏的点了点头,楚辞也以点头回应。“只是在我说出我的名字之前,两位可否也如实相告。”大公子扫视了两人一眼,只见风行略微迟疑,而楚辞却是镇定自如,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难道有蹊跷吗?
“回大公子的话,我家公子叫费桢,而我叫做社佘心”楚辞抢先风行回道,只是说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那密密的睫毛下心思如何?
“费桢?佘心?”大公子略一迟疑,大声回道:“好名字”紧接着又说道:“既然费公子这般大方,我岂可说假话?”大公子在说说假话的时候,又看了看对面风行,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表情,便回道:“我叫邵一涵”
“那为何大家叫您大公子?”楚辞这时抬起头,俊脸上露出不解的问道。
“因为‘一’就是‘大’的意思。”邵一涵回道。
“原来如此,今儿能得大公子的真心相告,也算是我费桢和大公子有缘;得见大公子容颜,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这句话,却是风行说出来的。
“大公子,外面有个老乞丐闹事了,我们阻难不了,他喝醉了,到处撒酒疯,下面都乱成一团了,不知怎么办?”一个男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焦急的禀报。
“这种事情还让我来处理吗?什么时候满天红酒楼里面连乞丐都出现了。”邵一涵在听到面前这个人慌慌张张鲁莽闯进了的手下,几乎要大发雷霆,脸上已经现出了冷冷的神色,似乎非常的不满。
“众人皆醒我独醉,好酒,不愧是满天楼啊”一个洪亮的声音适时的响彻在包厢的外面。
又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此时的帘子几乎要被揭开,邵一涵最终站了起来,向楚辞和风行道了声抱歉表便走出了屏风。
楚辞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师傅,只是不知道师傅过来要干什么,便和风行也走了出去,只是外面早已经乱成了套,那大公子在走出帘子的时候,脸上却早已带着一块黑布,只剩眼睛露了出来。
而在外面端着满天红酒坛子的老乞丐早已经是醉醺醺的不成样子,见到楚辞,一个转圈靠了过去,用师徒两人只见的千里传音道:“快走再不走,那眼睛上的东西就要脱落了”
楚辞终于明白师傅的意思,原来如此趁着师傅一口吐在邵一涵身上时,和风行快速的离开了满天红酒楼。
“好酒好酒啊……。老乞丐都这么久没有喝过这种酒了。”老乞丐看着楚辞离开酒楼的身影,再度吐向邵一涵,却被邵一涵一只手拽住了老乞丐的胳膊准备拧断它,谁知那老乞丐似鱼般灵活的胳膊却只是一瞬间,便脱了邵一涵的手,大笑道:“小子,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是如此狠绝的手法?”说着便跳下了二楼,闪出了酒楼,只是在闪走的那一刻,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向邵一涵,大笑道:“好酒,下次老乞丐会再次借酒喝喝,哈哈哈哈……”说着,便离开了,只是那笑声,刺耳的荡漾在满天红酒楼里面,让邵一涵阴冷目光一闪,涌上了复杂的色彩,回头看时,早已经不见了刚刚那两位人。
“混蛋”邵一涵的声音响彻在包厢里面,却是对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奴才们大喊的,而空荡荡的满天红酒楼早已经驱赶了客官们,没了往昔的热闹,倒是多了份奇特的诡异。
“速去找到那两个人,还有那个老乞丐”邵一涵的声音里面似濡染了风霜,让跪着的奴才们冷冷的打着寒颤。
而此时的楚辞早已经和风行来到了破庙前。风行换下衣服,而楚辞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紧接着便有东西掉下来,用手一接,竟然是那个透明的东西,楚辞小心的将另一只取下来,一起放在了灰色的瓶子里面。
这时候,老乞丐也回来了,风行便和雷厉隐没在暗处。
“师傅,多谢你了。”楚辞看到师傅,深蓝色的眸子似乎亮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轻快很多。
“唉,我刚刚话没说完,你就走了,这个东西暂时性只有三个时辰,你却急着跑了出去。以后带上那瓶子,三个时辰之后,务必在瓶子里面的药水里泡上一泡,约摸一刻钟便可了。”老乞丐晃荡了一下脑袋,继续说道:“若不是我问你那个叫做雷厉的手下,恐怕你早已在满天红酒楼里面没了小命了。”老乞丐对自己这个在自己的面前总是鲁莽的徒弟小子更是万分的无奈。
“嗯。”楚辞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轻声答应了一下。
“好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子,我喂她喝了汤,吃了药丸,算是稳定了病情,倒是身上的伤疤还得让宫里人来做甚好。其实,为师很明白,你既然如此做,便有你的打算,就像这次,为师开始以为你很鲁莽,怎可带个女子出城让为师来救,可是当为师知道你去了满天红,料想你并非只为一个女子;你只是虚晃一招,为自己找一个理由出宫,出狩猎场,师傅知道,你现在的重任早已不在允许你成为当初那般奶声奶气的问师傅要糖吃的小屁孩了,你要面对的是这么多的楚国日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师傅知道你的苦,你的难受,可是,有的事情,一辈子也做不完,只要百姓过得好了,就可以了,不打仗是对于百姓最大的恩惠,师傅只是希望,你能够用你自己的能力将这种对于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就行了。而有的女人,却是一辈子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要把握的。师傅这次之后,恐怕要离开楚国了,有机会了,咱们还可以再续师徒之缘。”
老乞丐语重心长的说完这段话,看着面前这个早已高过自己头顶的徒儿,想着当初那般执拗的孩子,冷冷的站在寒风中,倔强的对着自己手里一块诱人的红色糖果舔着嘴唇,却硬是别过头去,假装不感兴趣的样子,那样子让老乞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强迫他在皇宫中晚上无人之时跟自己学武功,学医术,只是这个徒儿啊,天生对医术不感兴趣,倒是懂得一些,却硬是学不进去;而对武功却是一点即通,让自己感到无比的欣慰。也好,学到自己身上的一种技术就够他好好的生存下去了。
“师傅”待老乞丐说完这段话,楚辞一下子便跪在地上,哭出了声音,“师傅要离开徒儿吗?”第一次,见到楚辞满含泪水的眼睛里面,竟然是那般的晶莹剔透,似流入大海中的小溪流,却没有一丝丝的喜悦感和跳动的音符,只剩那一阵死寂。
徐韶慧就站在老乞丐不远处的破庙门口,虚弱的身子扶住了破旧而残败的门框,静静的看着楚辞,心里暗自疑惑道:“这个男子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在自己面前是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在众妃子面前更是不露一丝表情的皇上,却在这个老乞丐面前俨然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关怀需要温暖的孩子。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易嗔吗?确实有点?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只是希望他能够当好一个好夫君,而不是一个整天高高,俯瞰着自己的一代君王可是,如今,自己没了孩子,好像,自己也未曾预料到自己会有孩子,这个意外的欣喜却在转瞬间带给自己巨大的悲痛,消失在暗棍棒之下。
呵,徐韶慧冷笑了一声,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吗?自己根本就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躺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一群人看着自己受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面脱落,化为一滩血水,还敢说自己是一个军医吗?真是好笑,徐韶慧,你不配当一个医生你不配去看《洛寒笔记》你在死之前救活了一个身中三枪的囚徒就可以沾沾自喜了吗?你压根儿就不配,不是吗?徐韶慧的心里似有魔鬼般在咀噬着她的心,让她感到万分的痛苦,可是看到面前的楚辞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恨了起来,似乎自己连一个妃子都当不好,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任何事情都想办的好好的,可是,出头之鸟,必有人去打,自己或许从一进宫就受到有心之人的注意了吧,现在怪罪谁都是枉然,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能剩什么,最让自己感到难受的竟然是,孩子是自己亲自 送到了刽子手的手下。徐韶慧想到这里,眼里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模糊了面前跪着的楚辞。
“师傅不能留下来吗?”楚辞脸上带着乞求道。
“师傅年龄大了,以后希望逍遥自在漂,而不是固定在同一个地方等待着老死。这次师傅见到了你,也算是心里顿感安慰,你毕竟长大了,以后没有师傅,你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虽然师傅会很多东西,但是却一直没教过你自己最擅长的看相,只是怕你会借助看相而走了歧途,如今看来,倒也是为师多想了。不过,刚刚师傅看了……。”老乞丐说着,便用千里传音的告诉徒弟:你带来的那女子魂魄两重天,皆非凡人,却似凡人。日后命运多舛,却也命中遇贵人,定会韶泽福慧的
楚辞听了这话,却是不懂其意,茫然的点了点头,算是作答,而老乞丐说完之后,便快离开了,只留那满天红酒楼里面的酒满天红酒醇香厚韵飘进了楚辞的心里。
再度抬头,楚辞的脸上早已没了眼泪,但脸颊上上尚未来得及干的泪渍却是清晰的留在上面。
只是楚辞的眼睛却在看到不远处的徐韶慧时,微微的皱了皱眉,脸上瞪时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冷酷,慢慢的走近她。
“还能站起来,看来伤的并不严重,那我们走吧。”楚辞看向徐韶慧,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失漠说道。
楚辞掏出那个灰色透明瓶子,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东西再度戴到了眼睛上面,一瞬间便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漆黑如玉的样子。
徐韶慧看到此时的楚辞,心中大惊,古代也有隐形眼镜吗?便又甩了甩头,心想自己多想了,却也不问楚辞,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了破庙,外面的阳光好是温暖,似一张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徐韶慧,让她感觉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