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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泽福慧第4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啊——”一个丫环大喊出声,看到血迹顺着徐韶慧的裙子流了下来,似乎止也止不住。

    就连喊出住手的芳妃也忍不住循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可是这种阻止声已经晚了,徐韶慧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原来,自己干呕,自己腹部偶尔的疼痛,是因为自己怀孕了,真是讽刺,一个来自于现代的医生,竟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怀孕了,却还直愣愣的趴在这里等着别人将自己的孩子打掉,还使得如此的狠招,借刀杀人今天自己的所受的苦一定会让她们还回来。徐韶慧在昏过去的时候,闪现了很多的面孔,父亲,母亲,同学,朋友,舍友,却清晰的留下了那一张清晰而痛苦的俊脸,蓝色而深幽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他是在惋惜吗?徐韶慧冷冷的一笑,最终支持不住,柔软的身子滑下了凳子,滑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孔,奇丑无比,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扶住自己,喊了一声:“老奴来晚了钟魁来晚了”

    徐韶慧苍白的脸,绽放出美丽无比的笑容,似那湖中央清淡素雅的莲花,不染淤泥,不妖清涟,却在一瞬间,全部凋谢,只剩那一地的花瓣,散发着清香,却无人识香,只有面前这位老奴似乎懂得她全部的苦。

    “太医,快,太医,给朕看看,快看看,她怎么了?”楚辞急了,冲出椅子,拨开那两个侍卫,对着芳妃旁边的何太医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手不停的颤抖,想要抱起徐韶慧失去生气的身体,可是,钟魁死死不放手。

    “你是谁?”楚辞忍不住抬头想要训斥这个大胆包天的奴才,却在看到他的长相时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惊声问道。

    “皇上不该这样做的,娘娘多好,为何要打娘娘板子?如果皇上是因为娘娘去了上京城,那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怂恿娘娘去的,老奴给娘娘说上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还有社火,小丑,杂技,好多好多好玩的,老奴还给娘娘说狩猎场的后面没人把守……。一切都是老奴做的,皇上要惩罚就惩罚老奴吧,娘娘没有什么错?”

    “你——。”楚辞看着面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奴才,没想到这些话是出自他口,徐韶慧究竟给了他什么,让他对她极力维护?

    而何太医赶紧从后面走了出来,焦急的喊道:“还不快将慧嫔娘娘放到床上。”

    “就放在这屋子的床上。”楚辞对着不肯放手的钟魁说道。却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钟魁抱着徐韶慧放到床上,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站在了一旁,紧张的看着何太医。

    只见何太医赶紧接过徐韶慧的手把了把脉。

    “皇上,老奴查到了,那死去的两个奴才,一个是兰妃娘娘手下的奴才,另一个是芳妃娘娘的手下。”李德全气喘吁吁的说道,却在看到一屋子人,以及躺在床上的徐韶慧以及皇上犀利的目光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楚辞一听,紧皱额头,似乎一团结,久久解不开。

    “皇上,这是梨花簪子。”月娥结果采菊手里的簪子,递给了楚辞。

    楚辞拿起,仔细的看了起来,突然想起了那次自己见到江心戴着的簪子,那张苍白的脸色在这枚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之下,更是娇艳动人,怪不得自己当时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冰青玉,哼,好你个云择临,你是不是钱多的不像样了,我楚国还有很多的灾民没吃没喝的,你却偏偏……。楚辞心下一沉,冷声道:“来人,给朕将云择临拿下。没朕的旨意不准放出去。还有——。”楚辞巡视了一圈,当看到林凡娇的时候,突然记起云择临的大多数家产在西江城,便再度发话道:“拿朕手谕,告诉西江城知府林寄阳,让他彻查云择临在西江城的家底,速速去。”不过,楚辞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那里跪着的高强说的。

    因为高强拿着自己的蛟龙令牌,而且这件事情,让高强去办,会更加万无一失。

    “高强,听清楚了吗?”楚辞看着那里一言不发的高强,问道。

    “皇上,——。”高强深深的看了眼怀里的春暖,又焦急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慧嫔娘娘,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堵着,却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楚辞对高强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皇上,您能出来一下吗?卑职有事……。”

    “好”楚辞打断高强的话,转头对着何太医说道:“你给朕好好瞧瞧,看看慧嫔怎么了?”

    “是,是。”何太医唯唯诺诺的说道。

    高强将春暖的尸体放在了椅子上,然后随着高强走了出来。

    在一个僻静无人之处,高强左右探了探,这才说道:“皇上,这次,慧嫔娘娘是去了上京城,可是却也为卑职探了一个消息,在上京城内,郊外的一个地方有个大院子,里面就是一些贩卖妇女的地方,而慧嫔娘娘不幸被抓了进去,卑职是在探消息的时候,发现了娘娘,便知皇上也在这里,就带来娘娘逃了出来,卑职请皇上明天一早就回去,不然,卑职怕这些人若知道了皇上在这里,对皇上不利。”

    “你不怪朕打了慧嫔十五大板?”楚辞在高强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不怪皇上……没办法。”高强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好,你去吧,朕一定会给春暖这丫头讨个公道的。还有蛟龙令牌拿好。”楚辞叮嘱道。

    “多谢皇上只是请皇上一定给春暖一个好的休息地。”

    “嗯,会的。”

    看着高强离开的身影,楚辞的眸子渐渐深邃起来。这么多的秘密,上京城内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再一想到屋子里面的徐韶慧,却听到芳妃对自己说:“皇上,刚刚臣妾忽然想起月娥说去茅厕的时候,听到慧嫔自言自语说闻不了油腻的味儿,臣妾想,慧嫔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楚辞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所以,臣妾才突然喊停的。”坐在椅子上的芳妃,由于太低,使劲的仰着头看向楚辞。

    楚辞听到这个令自己感到震惊的消息,正要问何太医,谁知一声炸雷长覅而起……

    “皇上,慧嫔娘娘小产了”何太医急冲冲的说着话,舌头差点打结,额头上的汗不停的流着,似湍流不息的小河

    第一百六十一章平地之雷

    五月的天气就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瞬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紧接着一声炸雷长覅而起。很快的,地面上就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坑,走在上面就会溅起一排排的水渍。虽说雨大,却仍然可以听到不远处马厩里面马儿们的嘶鸣声,以及慌乱的踢踏声。

    而屋子里面,楚辞却似被雷惊醒般,处于震惊之中。

    小产?楚辞的脑子里面闪现过无数的画面,什么时候她怀孕了?哪次?第一次?不对?那次自己并未做什么。难道是……御轩殿那次?楚辞紧皱了眉头,他回忆的坚硬的厚厚的冰面似裂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甚至都能够听到那细微的水声突然就凌乱了脑海中的画面,似汩汩而上的流水,咔嚓咔嚓的,汹涌澎湃,无法阻止却清晰的印上了心头,让楚辞的面前浮现了那次压抑的床第之欢来。

    那次,自己并未点起麝香,自己也并未让她喝那玉辇襄酒只因,那次,自己失了准,喝了些酒,又有点气恼三弟和她之间的那种暧昧眼神,接着酒劲便惩罚了她可是,就算如此,却在看到她后背上那一大片的淤青时,心里却还是有些痛惜,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固执的躺下去,然后一圈一圈,冰冷的地板上却是她不断翻滚的身体,他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她每滚一下的执着,心里却是痛惜。

    有时候,自己的一念之间,却只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搞得更僵。就像现在,高强说的对,其实,自己真的是没办法。身为皇帝,只能如此,也只能这样做

    “回禀皇上,老奴要去看看马了,请皇上看好慧嫔娘娘”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楚辞的后面响起。只是说到慧嫔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的不放心。

    楚辞转过头去,便看到了那个奇丑无比的老侍卫,点点头,算是同意。

    “来人”楚辞一声令下,立刻就来了一个奴才。

    “给朕把春暖丫头好好厚葬了。要用上好的棺材,上好的绫罗绸缎,将这个丫头好好的埋了。”

    “请问皇上,现在吗?”那个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惹怒了现在火气正大的皇上。

    楚辞瞪了那奴才一眼,眼神犀利,不再说话,转身看向立在那里的兰妃,和坐在椅子上腿部受伤的芳妃,深邃而妖冶的眸子深不见底,面色淡然,眼神沉静,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伤悲,只是在看向她俩的时候,竟有几分阴暗的神彩,似针般刺向她们的眼。

    兰妃冷不丁对上楚辞的眼,面色顿时惶恐,咬着嘴唇,扑通一声竟然就软软的跪了下去。那即将出口劝阻厚葬春暖的话也似熄灭的灰顿时死了。

    芳妃本在暗自高兴,却在听到李德全禀报那死去的两个奴才里面有一个是自己手下的奴才时,心中登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再看如今皇上对自己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极度的不满让芳妃本已经没有知觉的腿,也似乎受到了感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你们回宫后,就给朕去暴室呆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来朕的面前”楚辞的语气似从鼻子里发出来,带着一种沉重的威严,天子的尊贵在此时爆发的淋漓尽致。

    兰妃听到暴室,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一下瘫软在地上,目光空洞无神起来。

    芳妃听到暴室两字的时候,几欲昏厥过去。

    暴室,顾名思义,惩罚那些犯了重大罪责的妃子,在暴室里面,就算你是再大位阶的妃子,也是无济于事。在暴室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却也似最不平等的,没有任何的尊严,吃着猪狗不闻的食物,过着惨不人道的生活,自然不得说其他的事情了。而且 进了暴室的人,几乎没有毫发无损的出来过,大多数都是骨瘦如柴,缺胳膊少腿的人。

    “皇上,臣妾的腿……。”

    楚辞倏地看向芳妃,狭长的眼睛再看到她那双腿的时候,一下子不再说话,只是眸光中的不耐一闪而过。让楚辞本就阴暗的俊脸越发的阴黑,只见他双眼紧盯着芳妃,气息阴寒,好似万古坚冰,欲将周遭的空气齐齐冻结,却不知已经在无形中将空气凝固了。

    芳妃看到皇上这般模样,吓得登时不敢再多言一句,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却似要滑下般全身软弱无力。

    而站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林凡娇略略抬头,长长密密的睫毛忽闪一下,一排排的倒投出暗影,只是那眉眼间却都是难掩的风华筹算,却见她嘴角轻轻牵起,娇媚的声音中尽显善解人意:“皇上,今儿您也累了,先看看慧嫔娘娘伤势如何?两位娘娘的事情,想搁着,待回去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如今这般鲁莽,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到时候恐怕会说皇上是袒护慧嫔娘娘了,自然也就怪罪到徐宰相的身上,到时候就不是这般好处理了。皇上说是不是?”

    所谓一语道醒梦中人,林凡娇此番话,似外面那湍流不息的暴雨,一下子浇醒了被愤怒迷了心目的楚辞,让他的心顿时醒悟过来。

    “嗯,爱妃所言极是。”楚辞浮躁的心,渐渐被林凡娇这一席话,似春风拂面,渐渐抚平,慢慢的沉淀下心情,渐渐的眼神中恢复了原先那种帝王该有的冷静。重重的点头,却轻微的回道。原本嘶哑的声音,却让那种浓厚的颗粒感越发的沉积,似稠稠的具有顺滑感的咖啡,渐渐的将那种苦中带香的甜味儿轻吐出来。

    “那就照爱妃的话去办,回去朕在审问你们,不过,暴室的事情,你们可得记着,这是逃不过的。”楚辞语气在对向两妃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狠厉。

    这已经是今晚上皇上第二次说那就找爱妃的话去办了,在此之前,林凡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两妃的面前也有这般待遇,皇上可以征求自己的意思,虽说之前那是征求,现在是自己寻找的机会,可是这也足够了。

    “怎么样了?”楚辞在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这才急忙问那里满头大汗去诊治徐韶慧的何太医。

    “回皇上,慧嫔娘娘的病情比较严重,由于娘娘空腹,加上身体虚弱,本身好像不知什么原因受到惊吓,之后又挨了板子,造成小产后……。”

    “朕知道小产了说重点”楚辞再度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俊眸闪了几次,最终落在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那早已失去了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清晰的落在楚辞的眼里,似乎在讽刺如s今怜惜着她的他。

    “娘娘如果不及时找到止住血的话,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生命危险……。”何太医在说完这句话后大气不敢出,额头的汗死小小的瀑布挥洒不断。

    “什么?你说什么?”楚辞再也无法冷静的心情,在烦躁的心绪鼓动下,终于一把抓住何太医的衣领,将他几乎提了起来。

    “皇上,先别急。待何太医说说有什么解救之法。”林凡娇甜美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似一缕清风吹进了楚辞的心里,渐渐的抹平的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说”楚辞放下何太医,冷漠的说出了这个字。

    何太医早已被吓的七魂去了三魄,胆子都没了,差点当着皇上的面尿了出来,却硬是憋住直至脸色通红,嘴唇微微发青,额头依然冒着细细汗水,顺着鼻翼一直流到了人中,再曲曲折折的滑进了他的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进入,苦涩感顿增,让他霎时变的战战兢兢,手不停的抖动着,颤抖的回道:“还得张太医方才可以救治。”

    楚辞一听,一脚踢在何太医的胸口,将他狠狠的踢倒在地,嘴里低咒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见你收礼的时候,倒是兴高采烈的,让你救个人却是如此这般无能,朕要你干什么?朕看你这乌纱帽该摘了?”

    “求皇上饶命,微臣再也不敢了。”何太医此时哪有太医的风范,只剩一把老骨头死硬的地上磕头,心里早已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这皇上怎么知道自己收过礼?心里暗自寻思的时候,楚辞又是一脚,这次虽然不重,却踢在了何太医的正要挨到地的额头,瞬间便流出了血。

    “真是没用的东西”楚辞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似乎还不解气,又要踢第三脚的时候,那何太医终于忍不住尿了出来。

    一股子尿马蚤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让楚辞不悦起来,却也不再纠缠于这个奴才。而是,赶紧用被子裹住徐韶慧,然后抱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失去了光彩的女子,紧紧闭着的双眼,微微颦起的眉毛,以及下嘴唇上那早已干了的血迹,都在向楚辞诉说着刚刚她是经过了多大的痛苦,才会忍受下来。

    “皇上要干什么?”站在旁边的林凡娇看到楚辞眼中的那抹深情,心中早已不满,终是忍不住问道。

    “这里里上京城比较近些,我去看看城中有没有什么郎中,为她看看,若这慧嫔出事了,徐宰相……。”楚辞没说下去,可是此情此景,看在林凡娇的眼里,却是一片寒冰刺眼,多么蹩脚的借口?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担心徐韶慧,担心她突然间死去让你难过忧心呢?

    但是林凡娇没说什么,林凡娇只是在看向楚辞的时候,一排排密密的睫毛之下那双亮亮的眼睛似沾了露珠,轻轻浅浅的参差不齐的将楚辞的影子倒映了进去,然后露出自己最美的一笑,柔弱的声音响起:“那皇上可要小心,外面狂风暴雨,只怕皇上行进比较难些,要不,待雨停了再去吧?”林凡娇提议道。

    “不用了,朕现在就去。”

    “那皇上派人请来郎中便可,或者张太医也行”林凡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再度建议道。

    “皇宫离狩猎场太远了,恐怕来不及了;若再让其他人去上京城请来郎中时间也是不行的,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楚辞略微思考了一番,便回道。

    “那好吧,请皇上多保重。”

    “嗯。”楚辞说着,便抱起了被子里面的徐韶慧走到了门口时,却停了下来。

    “小李子,告知闵海安,明早卯时朕若没有回来,便先带人回宫”楚辞站在门口,高贵的在那一闪而下的雷声中更具有神秘色彩。

    “是,皇上”

    楚辞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暴雨之中。

    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却是心里暗恨,而楚辞并未想到,就是这次,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徐韶慧,让徐韶慧在之后的皇宫之中更是艰难的生存,只要一不小心,便会掉进众妃设计的陷阱之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老乞丐郎中

    楚辞早已快马加鞭来到了上京城郊外的一个破庙里面。

    庙里面金色的弥勒佛身上斑驳的金身早已败落,在昏黄的烛光中闪现着慈祥而和蔼的光晕,一眼看去就会有种亲切的感觉。当楚辞全身湿漉漉的抱着身上盖着油纸的徐韶慧站在破庙的门口时,楚辞俊俏的脸终于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外面黑漆漆一片,而破庙里面却是温馨如常。在弥勒佛下面是一堆干干的稻草和稻草旁边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上架着一直烤鸡,一根长长的棍子从鸡的喉咙里面穿过鸡屁股,焦黄焦黄的香味儿直扑入鼻。而在烤鸡的旁边,竟然有一个破旧的陶瓷罐儿,说它破旧,那是因为陶瓷罐口处破了一块,里面有种油味四溢开来,闻起来好像有股猪肉的味道。

    楚辞看到,冷峻的脸上绽开久违的一笑,心想师傅果真在这里,这个陶瓷罐子都这么久了,还没扔掉。楚辞摇了摇头,走到了那堆稻草前,将徐韶慧身上的油纸取掉,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徐韶慧轻轻的放在那里,只是在放的时候,徐韶慧由于身上的伤,便嘤咛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昏了过去。

    楚辞有些担忧,却还是先闭上了破旧的庙门,对着弥勒佛端详片刻,这才走到了弥勒佛的旁边,伸手在神台旁边一个不易觉察的地方按了按,弥勒佛圆鼓鼓的肚子就缓慢的打开了,就露出了一个足够一个人进去的地方。楚辞转身探了探,里面竟然没有人,楚辞一脸失望,正要转身的时候,一张手就伸了过来,直锁楚辞的喉咙,楚辞一惊,反手一扣,身子瞬间便闪到了旁边。

    待站稳的时候,这才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位鹤颜童发的老乞丐,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楚辞。只见老乞丐穿着褴褛,在暴雨天气里面,竟然是裸露着胳膊,右腿上黑绸布的裤子也是掉了一大片,露出略显皱褶的皮肤。

    “师傅”楚辞面上一喜,飞快的冲到了老乞丐的怀里,胳膊一伸,便紧紧的抱着他鞠楼的背,似小孩般用脑袋蹭着老乞丐的下巴。

    “好小子,好久不见,武功见长了。”老乞丐任由面前这个只有二十二岁,却在众人面前略显老成冷静,在自己面前永远撒着小孩子脾性的徒弟,笑呵呵的问道,紧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

    “师傅啊,你总是不来宫中看看徒儿,徒儿在宫中无人倾诉,还到处受那些大臣们的气,偶尔还得要宠幸一下那些后宫的妃子,师傅说说徒儿这整天容易吗?徒儿就是想见见师傅,师傅却是无人无影的,要不是徒儿知道师傅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破庙里面休憩,徒儿倒真是不知道该去那里找师傅了?”楚辞说着,嘟囔着嘴,似小孩撒娇般摇了摇老乞丐的胳膊。

    “你啊你,少贫嘴了,你这哪是想师傅,你分明就是又有事要求师傅来着。”老乞丐调笑道,七十多岁的年龄,声音却似洪钟般响亮,让楚辞一向冷峻的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哪有啊,师傅。”楚辞一撇嘴,手不由自主的放开老人的胳膊,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只是那笑声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小小的满足感。

    “好了好了,没有——没有——啊,我这个好徒弟没有求师傅给他找个什么避孕的东西,什么玉辇襄酒,什么麝香之类的东西,都怪为师的多此一举了。”老乞丐好笑的说着,摇了摇头,额头的皱纹却似一道道弯弯曲曲的小河流,轻快的跳动着,随着老人充满暖意的脸慢慢的晃动。

    老乞丐越说,楚辞的脸越红,头越低,正要抬眸反驳的时候,一抬头,却不见了眼前的老乞丐。

    转了一个圈,却看见老乞丐正蹲在徐韶慧的旁边,静静的在诊脉。

    楚辞懊恼,只顾着找师傅了,却忘记了她,楚辞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咒自己的疏忽。

    “师傅……”

    老乞丐另一只手一抬,摇了摇,示意楚辞闭嘴。楚辞明白,立刻缄默,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师傅的一举一动。

    “她中过毒?”老乞丐如洪钟般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是啊,师傅。”

    老乞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起来,表情极度的怪异。

    “被谁救的?”

    “宫里的张太医。”楚辞回道,却不解师傅为何如此询问。

    “张思邈?”老乞丐一顿,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治疗毒类医术不错的张思邈”楚辞肯定的回道。

    “噢——。”老乞丐瞬间了悟,顿时明白了一些。

    “师傅,她怎么了?刚刚太医说她血流不止,无法止住。”楚辞这时才焦急起来,完全没了刚才那种小孩子脾性了。

    “很好。”

    “很好?”楚辞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师傅何以这样说?”

    老乞丐看了一眼徐韶慧苍白无血色的脸,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笑道:“徒儿莫担心,这个女子因祸得福,虽说中过毒,但是为师也看了,那毒药也算罕见,是西横国的冰毒,而那解药更奇,却是西横国的国宝龙珠。”

    “龙珠?师傅为何确定是龙珠?还有霜毒。”楚辞被师傅一连串子的问题搅合着一惊一乍的,面上的表情早已变了几变,俊脸上却是一片迷茫,似陷在漩涡里面,搅合不得。

    “因为这冰毒唯有西横国的龙珠才可以解救,再无别法。”老乞丐眼睛中有着一丝的惊讶,何人竟可得这西横国国主似宝贝的龙珠来。

    “原来如此,那师傅为何说她因祸得福?”楚辞深幽而显现妖冶的蓝色的眸子依然疑惑,只得追根刨底道。

    “她小产了是不是?”老人看着自己徒儿面露愧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孩子吧?”

    “嗯。”楚辞蠕蠕的轻声应了一声。

    “她正是因为小产,又受了刑罚,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让她的小产加重,直至血流不止,按理说,能够撑到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有一种可能……”老人说着沉思半响,继续道:“那就是她曾经服用过什么灵丹妙药,刚刚我把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象奇怪,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并不像那种孕妇小产之后该有的浮脉。反倒是有股力量在她的体内乱窜,似将这邪气的浮脉压下去,我仔细辨别,竟发现和一本奇书上记载的龙珠治毒相似,便知这女子曾经中过霜毒,也服用过龙珠。而龙珠除了治毒之外,对于曾经服用过的人有强身健体,活血化瘀,甚至止血的功能,若是用过龙珠之人,对于任何毒药可谓百毒不侵了。”

    “那师傅的意思是她不用止血了,身体内的龙珠已经自动为她止血了?”楚辞欣喜的问道,眸子里面的那片蓝色闪着明亮的光芒。

    “是啊,龙珠可以自动调节的,因为龙珠的药性早已经渗透到她的体内,自然而然的就会止住血,只需调养几天就行了。”老乞丐说道。

    “真的吗?”楚辞说着,便揭开了一点点包裹着徐韶慧的被子,然后轻轻的撩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衣衫,瞄了眼师傅,偷偷探了探,这才放心的、满意的长舒一口气,轻轻的盖上了被子。

    “徒儿今天莫不是为她来的?”老人又恢复了刚刚那般调皮的样子,调笑的问道,脸上似染了那常青树的灵气,郁郁葱葱,却又郁郁苍苍般的童颜一笑。

    “师傅……”楚辞低声叫道,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徒儿……”

    “师傅。”

    “徒儿。”

    ……

    ……

    两人就这般相互叫着,很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屋子里面便是笑声一片,外面依然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师傅,我饿了。”楚辞说也不说,就坐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那烤鸡,扯了一块鸡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却在咬第二口的时候,楚辞似乎记起了什么,放下鸡腿,在神台下去了一直外面黑乎乎,里面却干干净净的破碗,在那个陶瓷罐里面用一个生锈了的铁勺子将猪油汤上面的油旋了旋,然后舀了一勺子,端到了徐韶慧的跟前,轻轻的吹了吹,便将汤递到了徐韶慧的嘴边,似乎感觉到一股清香,徐韶慧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一股暖暖的汤缓缓的流进了徐韶慧的嘴里,再到喉咙里面,然后慢慢的滑到了胃里,徐韶慧顿时感到浑身都暖和起来。

    想睁眼睛,可是眼皮很重,似乎被谁拽着下眼皮般,用不了力。

    楚辞看到徐韶慧刚刚舔嘴唇的动作,喉咙里一热,顿时感到燥热起来。

    “嘿嘿,我说徒儿,为师的可在这里啊。”冷不丁的旁边再度传来了老乞丐的声音。

    楚辞这时羞愤的几乎想要找个土坑自己埋了自己。赶紧给徐韶慧喂了几口,便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到了老乞丐的旁边坐下,一张俊脸上一片红晕,在烛光的照耀下,却是越发的红润闪亮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华服公子

    “你喜欢那丫头?”老乞丐嘻嘻一笑,道。

    “不喜欢。”楚辞看着面前不断燃烧着的篝火,熊熊而起,那火苗中的星星点点似跳跃着的小精灵,带着金色的尾巴不停的舞动,楚辞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眸子里面,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慌乱的闪了几下。

    “徒儿啊,这丫头,哈哈哈……”老乞丐只是笑,却并未说出后面那句,这丫头是如何吸引你了?

    楚辞正了正声色,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假装咳嗽了一声,脸上再度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师傅……。”

    “好了,师傅不说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老乞丐这才好奇的问道,眼神还调皮的忽闪了几下,这才抿嘴一笑,亲昵的拍了拍楚辞的后背,似乎对自己这个徒儿极其的宠溺。

    楚辞便将自己在狩猎场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老乞丐点点头,似乎了然,就在楚辞打算放弃师傅说话的时候,老乞丐却捋了捋密密丛丛的银白色胡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那后宫里面的女人真是如狼似虎啊。”

    楚辞听到这话,心中似被蜂蛰了般五味繁杂,便要继续追问,谁知老乞丐却是躺在了篝火旁边的另一堆干草上,然后背对着楚辞,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那天我在街上乞讨,闻到有人拿着玉辇襄酒,便讨要了过来,谁知那人却要问出这玉辇襄酒的秘密,我便告知他了。看来你的后宫里面有人耐不住了,哈哈哈哈哈……”老人洪亮的声音响彻破庙,伴随着外面已经变得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悠远而深邃起来。

    “师傅,师傅,你可曾看到那人的长相?”楚辞摇了摇老乞丐,面露忧色,焦急的问到,脸上哪见平时的冷静?

    可是老人似乎早已沉睡过去,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楚辞无奈,知师傅的脾性,若不想说话,任是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也是枉然了。

    楚辞坐在那里,看着渐渐变暗的篝火,听到徐韶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便向篝火里面加了些柴,然后走近徐韶慧,将被子给她盖紧。深深地注视了她片刻,狭长的眼睛似染了一树的梨花光彩夺目,却又似万古深潭捉摸不透。

    就这样,破庙里的篝火燃了一夜,楚辞坐在那里想了一夜,却也迷惑了一夜。

    第二日,楚辞打开破旧的庙门,外面早已经是草木皆绿,令人神清气爽,甚至都可以闻到泥土的气息,仿佛从那地中飘散开来,让楚辞享受着这久违的大地的气息。

    而在另一边的狩猎场里面,闵海安早已经命人整理好了队伍,准备回宫了,有一个老臣提议先等等皇上,闵海安却以皇上亲自下的口谕为由拒绝,然后带着众妃子们回宫了,一到宫中,闵海安又借口送受到惊吓的兰妃为由,来到了兰沁宫中。

    “为什么不让我出兵?现在是一个好机会,皇上不在,而且这时候和张忠吉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是更好?”闵海安有些不满兰妃对于自己的阻拦。

    “你以为皇上就是你想象的那般愚笨吗?昨晚上我已经见识了,皇上竟然可以连何太医收受贿赂,狗眼看人低的事情都知道,我恐怕皇上这次带徐韶慧出去就医还能够如此放心的将一切事情交与你,可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兰妃夜莺般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谨慎,眉眼中却满是嫉妒,当说到徐韶慧的时候,兰妃的贝齿忍不住咬的咯咯直响。

    闵海安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似乎在想什么,突然,眉色带着担忧道:“你说这皇上是不是派了徐寒宇在暗中观察我们的这一举一动?要不然,皇上怎可能会对慧嫔如此上心?”闵海安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也有可能,每年狩猎的时候,徐寒宇是一定会去的,偏偏今年他女儿进宫了,他却不去了,这分明就有蹊跷。”兰妃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是啊。”闵海安偏头,略微沉思片刻,又道:“只是这皇上这么久了,我看自从那嫣妃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娘娘们怀过孕,为何这个慧嫔才来宫中几个月便身怀龙种了?”闵海安不解地问道。

    “哥哥,有些事情,明明就是人为的,哥哥难道没发现吗?”兰妃说完便又将自己让张忠吉查到的线索讲给闵海安听。

    “皇上怎能这样?”闵海安一甩袖子,怒声道。

    “哥哥,我想让你这般……。”兰妃说着,便起身趴在闵海安的耳旁小声嘀咕着什么,只见闵海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还不住的点了点头。

    兰妃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而在涵飞宫内,芳妃躺在床上,心中闷极了,心里憋屈的样子,让芳妃对于闵洛兰的厌恶却是加深一分。却有些暗恨自己,这次倒好,却偏偏要让那徐韶慧得了好处,皇上不但没有惩罚她,反而极其的庇护,只是,她竟然是真的怀孕了?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在听到何太医说出口的时候,芳妃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不过,幸好,她,小产了,想到这里,芳妃的眉头舒缓开来。

    只是想到自己,芳妃的心里就是一阵子恨意,刚刚何太医也说了,自己的腿是受了重伤,若不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恐怕和那芽儿是一个下场了,甚至比芽儿更加严重。

    想到这里,芳妃目光森冷的盯着床顶的某一处,灵感的火花从她的耳边一忽而去,发出嗞嗞的声响,让芳妃灵光瞬间闪现,卫紫瑶不是也落马了吗?何太医说是骨折了吧,哼,那便好办了,如今卫寒殷在楚国边境处,而王爷在南鼎国,如此说来……,芳妃娇目中闪过一计绝妙的主意,便使劲的坐了起来,写了一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在信纸的下面划了一下,然后叫来月娥,让她找人快马加鞭送到他的手里,务必要快迟一天自己的腿便少一天复原的机会了。月娥会意,很快的就走了,然后找到芳妃的心腹侍卫,将信小心翼翼的交与他,然后又是一阵咬耳,才算作罢。

    如今两妃算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宫中等待着皇上的回宫,等候着属于自己的刑罚了。

    而在破庙门口,楚辞在太阳升起的最后一刻小憩了一会儿,如今早已打开了门,正在使劲的嗅着泥土的气息。

    楚辞伸了伸拦腰,背对着庙里面的师傅喊道:“师傅,徒儿要去上京城办件事情,你替徒儿看看她。”楚辞说完便要走,却没听到后面有何反应,这便回过头去,却根本就看不到师傅的影子,心里暗自嘀咕,师傅又去哪里了?

    “徒儿,你这要出去,恐怕就会天下大乱了……”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 一件浅灰色的长袍被扔了过来。“穿上吧,免得你那绣有飞龙的衣服被发现了,还有……。”老乞丐从怀里取出一个灰色的瓶子,然后倒出两个透明的东西,递给楚辞道,把它呆在眼睛上。

    “这是什么?”楚辞好奇的拿去其中的一个,然后仰起头,将它放到自己的头顶,透过晨曦,看到它竟然还可以发出五彩的颜色。

    “当然是为师专门为你研制的一种隔离你蓝眸的东西了。你赶紧戴上吧,免得你盯着蓝眸子出去,上京城的百姓一看,就知道是当今的皇上了。”老乞丐赶紧催促道,紧接着走到了楚辞的后面,挑了挑火苗。

    “多谢师父,师父是不是刚才给徒儿找衣服去了?”楚辞转过身子,冲着老乞丐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正在这时,徐韶慧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张总是冷峻的脸上出现的那个,那个和郡仙公主一模一样的表情,似见到鬼般,一下子张大了嘴,感到万分不可思议,却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使劲的揉了揉,想要再次看看的时候,哪有楚辞的身影?只留一句尾音荡在空中“师父我先走了,你照看好她——。”

    老乞丐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徐韶慧嘻嘻一笑,搞笑的问道:“你觉得我那徒儿怎么样?”

    你觉得我那徒儿怎么样?徐韶慧的脑袋像撕裂般疼痛,一直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全身的疼痛似乎扩大了一般,让徐韶慧忍不住再度嘤咛了一下。

    “小丫头,不要乱动,在动,你身上的伤便会裂开了。”老乞丐仍然为回转头,却在那里熬制着美味的汤,一阵阵清香飘散开来,进入到徐韶慧的胃里,终于,徐韶慧的肚子咕咕响起。

    老人一笑,舀了一碗汤走到了徐韶慧的跟前……。

    “大公子,属下无能,找遍了整个上京城都没有找到人。”一个面具人此时正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向那华服之人请罪。

    “哦,既然如此,你下去吧。”被称作大公子的人似乎并不想为难这个奴才,声音平淡的似一面镜子。

    谁知那人听到大公子面无表情的话语,甚至连一点波澜都不起,更是万分害怕,身子竟然似筛糠般颤抖起来,很快便瘫软下去,“大公子饶命,卑……。”

    职字还未出口,只见那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胳膊向前一挥,一把刀穿过面具人的额头,鲜血瞬间便侵染了面具,顺着里面流了出来,而黑衣人那面具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的惊恐至极。

    这时,那黑色华服的男子抬起头,只见他剑眉如飞,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温和之下却难掩几丝刀锋般的犀利,让周围的几个面具人冷不丁的打了寒颤。

    “真是该死”他对着尸体低咒道。冷冷的眼神中那还有那丝温柔。

    底下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