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夫纳侍第57部分阅读
娶夫纳侍 作者:rouwenwu
离时的心如刀绞,在于人谈生意时的低声下气,父亲弟弟们期盼目光中的故作坚强……
做得很好?做得好,能让对手依然对我们虎视眈眈?做得好,能容别人妄图来分一杯羹?做得好,能让父亲家人们为我牵肠挂肚担忧不已?邵老板,你知道吗?我不怕商界敌手明里暗里的手段,也不怕苏家产业的朝不保夕,我最怕的却是亲人们无助的眼神,和绝望的目光。”
善良的薛晨,目光里已经泪光点点,本来不屑地撇着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欲言又止。
而黎昕,想到了自己在嫁给晓雪前,在世俗的目光里苦苦挣扎的日子。说是不在乎,又岂能真的不在乎。表面上,他无比的坚强,似乎无人能够打倒他,可是内心的柔软处,早已伤痕累累,血流成河……不同的遭遇,相似的心境,让他收敛了周身的锐气,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正文 二百二十五章同意入门
晓雪最看不得别人的痛苦哀伤。前世,看电视甚至是看小说,只要看到悲伤的情节,总是泪流满面。在看《妈妈再爱我一次》这部电影的时候,甚至哭湿了一块手帕,甚至都能拧出泪水来。
听了苏繁有平静的口吻诉说着种种艰难痛苦,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可是理智提醒她,联姻并不是唯一可行之策。她是想帮他,可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才好。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定下来:“苏家主,我能体会你的不容易。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不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应细细商谈才是。你看,我这内宅已经有了五位夫侍。你贵为八大商号之一的家主,怎能屈居侍夫之列?”
苏繁见晓雪的口气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邵老板,各位邵家的夫郎们,苏繁嫁进来,不会争宠,不会夺权,只希望能以亲王侍夫的身份暂代苏家家主之职,待到生下继承人之后,无论男女都悉心培养他(她),并在我有生之年,为其扫清道路,给他(她)一个没有敌手没有障碍的苏氏王国”
任君轶一听,说了半天,你这还是赤/裸裸的利用呀利用晓雪的名头,让别人不敢暗地里向苏家下手;利用晓雪的才华,发展壮大你们苏家;居然还想利用晓雪,生下孩子,继承你们苏家的家业
实在听不下去了,任君轶眉头微皱,淡淡的口气里掺杂了一丝的冷漠:“苏家主的意思是,将来无论生男生女,都跟你们苏家的姓,都是你们苏家的人那你当我们妻主是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吗?”
苏繁到底是未出阁的男子,谈到生子的话题时,沉静中终于有了一丝羞怯与慌乱,可是他依然强撑着:“我知道这对于邵家,对于邵老板来说都是很不公平的。可是,邵老板,您 已经有了这么多夫侍,将来定会儿女满堂,邵家少这一个儿子或者女儿无伤大雅,可是我们苏家的希望就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我实在不想我和母亲努力了两辈子人的织绣坊,毁在一个未知的不确定的人的手里。邵老板,您就当同情也好,可怜也好,发善心也好,请纳我为侍吧”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嘴唇,发狠般地艰难地吐出了几句让人听了心酸的语言:“您就当……就当是去青楼跟小倌睡了那么几夜,只要我怀上孩子,只要你放出我是你侍夫的消息,我一定不去打扰你们正常的生活。我会带着孩子回南方,如果你们愿意认这个孩子,我便告诉他(她)的身世,若是你们不愿意认,我可以对外说是我不能生收养的孩子。邵老板,各位官人们,请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站在他身后的,在进入邵府之前被主子严正警告不许出声的锦儿和罗儿,看到主子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别人,而且是求着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不禁心疼地泪水涟涟。他们冒着被主子呵斥打骂的危险,同时跪在了晓雪和任君轶的面前。稳重的罗儿泣不成声:“邵小姐,邵官人奴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奴才们说话的份,拼着被杖责,奴才也要为我们公子说一句。奴才们从小便跟在公子身边,即便是家主夫人去世,苏家上下一片混乱,产业又有人惦记着的时候,也从未见公子求过什么人。我们公子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这样低声下气地求着你们。身为一个未婚的男子,这样地哀求你们娶了他。你们想过他此时的感受吗?你们,你们于心何忍哪……呜呜呜……”
“锦儿,罗儿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下去。邵老板,下人们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苏繁见贴身小厮护主心切,说出了不敬的话,忙为他们开脱,然后又接着道:“邵老板,您也知道,我年龄大了,身材又有缺陷,即便是有人肯娶,也不过是看上了我们苏家的家业。我也曾抱着终身不嫁的念头,可是,当我老了,身边儿依然没有个继承人,苏家难免落于他人手中。我也知道,提这样的难以启齿的要求,未免有些过分。我这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呀
邵老板见识过人,夫侍们各具所长,必不是那种只看重外表之流。苏繁早就打听过了,各位官人中,有武林上鼎鼎大名的第一男盟主,有到处行医救人的神医‘小医仙’。过门后,邵老板从未要求他们安于内宅,相妻教子,还支持他们继续他们感兴趣的老本行。我想,您再多一个经商的夫侍,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苏繁不顾一切的游说,不光让晓雪犯了难,就连任君轶和熙染也动了容。身为一个良家男儿,居然自比青楼小倌,这是怎样的决心,这是怎样的毅力,才驱使他如此奋不顾身。
半天没说一个字的谷化风,此时却开口了:“你能保证你过门以后,以妻主为天,只忠于她一个人,不做伤害她和邵家的事吗?”
苏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希望,他郑重地点头,道:“嫁于妻主为侍后,我的身心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绝不会让她戴绿帽子,不会给邵家抹黑。即便苏家和邵家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我一定会先以邵家为考量。另外,我以苏氏产业五成的股权作为陪嫁,有生之年所得利润全部归邵家公中所有,不过我百年后,这些股权就要回归苏家下任家主了。”动之以情,还要诱之以利。这苏繁果然深谙商场之道。
“只要你全心为晓雪打算,不作出对她有害的事,我同意你进门。”谷化风看了看其他几位夫郎,停顿了下道,“不如我们举手表决,不同意苏公子进门的请举手。”
苏繁很诧异他身为一个侍夫,居然可以在妻主和主夫侧夫们面前,坦然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并提出建议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邵家侍夫的地位如此之高,自己进门后,也会享有同等的权利,心中便更是期待。他沉静的目光里,此时已经写满了“紧张”二字,屏息期待着厅中人的表决。
此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晓雪这个一家之主身上。尤其是晓雪的夫侍们,那眼神都跟刀子似的。
晓雪虽然对苏繁充满了同情,并为他的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所打动,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知道若是自己表明立场,同意他进门,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她乖觉地两手一摊:“我弃权,不发表意见。夫君们决定吧”
苏繁心中更是惊奇,原来邵府内宅的男人们,居然可以当妻主的家。他根本想不到,在邵家,大事晓雪做主,小事嘛,夫侍们做主。至于什么样的事是大事呢?那还是夫侍们说的算。
晓雪的话一说完,她的男人们的目光立马从刀子变成绕指柔了。场中沉默了 一会儿,小世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有一个人打算举手,便迟疑着开了口:“风哥哥同意,我也同意。他那么可怜,娶了就娶了吧”
黎昕保持他酷酷的造型,面无表情干脆利落地地道:“我也弃权”同情归同情,一想到他进门后就要分去侍寝的时间,黎昕心中就有些不爽。
熙染此时终于不在研究自己的手指,而是把右手高高地举起,那沙哑性感地声音吐出这么一句:“虽然你很值得同情,我还是舍不得将我们的晓雪分你一份。你当我冷血也好,没同情心也好,我坚决反对”
在场六位主子(侍夫也被晓雪归于主子之列了)两位弃权的,两位同意的,一位反对的。若是身为正夫的任君轶也投反对票的话,平局也不会让苏繁进门的。所以这关键的一票掌握在了正夫的手中。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苏繁的更为殷切。
任君轶垂着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苏家产业一半的身家充公,生的孩子又不跟我们的孩儿争家产,我若不同意,是不是太傻了点?”
耶三比一,完胜苏繁的眼睛瞬间闪亮如夏日繁星,失去了往日沉静若水的沉稳与淡定。跪在地上不愿起来的两个忠心的小厮,高兴得相拥而泣。本来在他们心中完美如神仙般的公子,没事先透一丝讯息便贸贸然自请为侍,他们俩都不甚理解。不过,公子做事从来未曾有过偏差,出于对偶像加主子的信赖,他们完完全全地支持公子的决定。但是对于拿出苏家产业一半股权,换取一个小侍的位置,他们还是觉得有点亏了。很多年后,当苏家成为八大商号之首,主子诞下麟女,小主子在母亲的教导下,成为垄断华焱布帛成衣刺绣的商界强者的时候,他们才深切地感受到,主子当年的决断是多么的睿智这是后话。
正文 二百二十六章阴谋
平复了激动心情的苏繁,上前对各位哥哥们郑重地行了个礼,就连小世子也荣升为哥哥之列,苏繁的说法是:先入门者为大,无关年龄。薛晨激动莫名地扯着坐在他身边的妖孽熙染的红色衣袖,得瑟道:“听见了没,先入门者为大,快叫声哥哥来听”
熙染白了他一眼,闲闲地道了声:“幼稚”便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仿佛这双手是世间最最名贵的文物古董般。
虽然知道邵记的小老板向来一言九鼎,她的信誉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出于慎重,苏繁要求交换定情信物,并议定了上门提亲的确切时间,便施施然地告辞了。
在议事的过程中,仿佛是在商议别人的亲事一般,苏繁从头至尾淡定自若,娴静若水。不过细心的晓雪,还是从他殷红的耳朵,看出他并非不羞怯,而是强忍着。联想到他这些年的遭遇,环境造就人,险恶的商场,步步为营兢兢业业的经营着母亲交给他的重担,使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晓雪心中的怜惜之情直达眼底,让一直刚刚进门不久,还是新婚燕尔的妖孽心中醋意暗生。在苏繁辞行后踏出客厅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影伴着一阵腥风而至,将他扑倒在地,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
面对着这一惊变,两位小厮在看清公子身上那只添了肥膘,毛色鲜亮的吊睛白虎的时候。一个吓得手软脚软瘫坐在地上,一个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熙染发出恶趣的笑声,目光从手指投向苏繁。哼跟我争宠,有你好瞧的在后头。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优雅沉稳的男子,并未如他所愿,吓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只在白虎扑上来的一刹那,苏繁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不过长期的习惯,使他养成了纵是尖刀叉胸也要从容不迫的潜意识。所以他在面对距离他的头脸不过一拳之隔的猩红大嘴,腥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的时候,仍能白着脸目光清醒。
“小白”晓雪看出那妖孽的把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严厉地口气唤着那白虎,“还不放开苏公子?想被关进笼子里吗?”上次小白淘气闯进外院,跟门房养的大黄狗玩闹的时候,没留神将狗狗给踩死,吓得门房老头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又发烧又说胡话,任君轶亲自医治才保了一条老命。而肇事者还叼着狗狗尸体,到晓雪那儿邀功,气得晓雪将它关在笼子里 半个月都没让出来
一听要被关进笼子,过那种没有自由、没有玩伴、没有猪头肉的悲惨生活,小白马上放开苏繁,摇头摆尾地来到晓雪身边,谄媚地用脑袋蹭着晓雪的腿。它毕竟是动物,再聪明也有限,在蹭晓雪的时候拿捏不了力度,将她顶了个趔趄,差点跌个狗吃米田共
晓雪气得给它个大爆栗,然后去看已被谷化风扶起来的苏繁,满含歉意地道:“苏公子没摔坏吧,小白淘气喜欢恶作剧,没吓着你吧,中午罚它不许吃饭”小白一听,发出一声悲鸣,垂着脑袋跟在晓雪的身后,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苏繁此时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他担心地看着被苍松扶着,两腿依然颤颤地罗儿,又看看被小斌用银针扎了|岤道,醒过来,睁眼看到的是小白的大脑袋,又翻着白眼昏过去的锦儿(小白无辜地看着晓雪,眼中无限委屈:这次是他自己昏过去的,不关我事哦),强自笑道:“没事,可能……小白它喜欢我,跟我亲近呢。它是无心之过,邵老板就不要罚它了”
开玩笑,还没进门就树敌,非智者所为。这白虎看着是通灵的,若是它记仇,将来自己过门后,还不整天提防着,不如为它求情,省了许多麻烦。
果然,小白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眼底写满了感激。气得它的主人朝它屁股踢了一脚:阵前投敌,卖主求荣的东西
晓雪横了使小动作的他一眼,继续笑着安抚苏公子道:“苏公子不要见外,叫我晓雪就行了既然苏公子为你求情,这次就不罚你了,给你记在账上,下次再惹祸,重重地处罚”小白的大脑袋点头如捣蒜,对苏繁的好感更甚。
苏繁也微微红着脸,道:“晓雪……也叫我星繁好了。”这是母亲给他起的小名,说是他出生时,在母亲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张开乌黑的眼睛,那眼睛亮若繁星,因此得名。
“要不,留这吃午饭吧”前世来客人或朋友的时候,总是这样热情地留客,晓雪看着躺在地上靠在小斌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厮,留客的话不自觉地冲口而出。气得熙染狭长的凤眼,瞪得快成杏眼了。
“不了,复赛快要开始了,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改日再来拜访吧”苏繁示意已经恢复平静的罗儿,扶着泪流满面的锦儿,淡定地向晓雪辞行。
望着静若幽兰的男子,晓雪将他送至门外,看着他上了朴实无华的黑漆马车,情不自禁地想要帮助他,便上前几步道:“明儿我派人送几张绣品花样过去,看你能不能用上”
苏繁亮若星子的眼睛直视着晓雪,看得她一阵怦然心动。然后,露出一抹发自心灵深处的微笑,轻轻应了声:“好”
罗儿若有所思地望着主子唇边到客栈仍未消失的笑容,那笑容为主子增添了从未有过的动人风采。公子多久没露出这么真的笑了?老家主生病以来?还是接掌家主以后?
当天晚上,邵家当家的身边的得力丫头小夕,带着几个小厮,传来了小姐与官人的意思:“我们官人说了,绣品大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既然我们两家有意结亲,万没有让姻亲来京住客栈的道理。刺槐胡同有我们主子置办的产业,是风官人陪嫁的院子。虽说不大,却胜在精巧,又离复赛和决赛的地点比较近,若苏公子不嫌弃,搬进去暂住吧”
“这这么好意思?我们住客栈挺好的,还是不打扰贵府了”苏繁不想给邵家添麻烦,委婉地推脱着。
小夕跟在主子身边久了,怎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便笑着道:“苏公子不用客气,我们小姐向来热情好客,即便是老家来的乡亲,也会竭尽所能的照顾,何况我们很快就是亲戚了呢。您就放心的搬进去吧,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若是您坚持不去,小姐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的”
这一番得体的劝说,让苏繁再也挑不出不去的理由,便吩咐小厮们收拾了行李,带着护卫们搬进了刺槐胡同。
复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了晓雪亲自上门送来的花样子,又商讨了关于复赛时东方家有可能做的小动作,并研究出了稳妥的对策,苏繁的心越来越安定,神态举止见更是静谧若画,让人挪不开眼眸。
进入复赛的全国大约有不下三十家,地点选在具有空旷院子的用来练兵的远营殿。为了公平起见,比赛的评委名单不提前公布,而作为评委的人选也被立下了军令状:不许泄密即便是评委的枕边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便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绣品大赛的评审。这样便杜绝了贪污受贿走后门等有损比赛公平的现象出现。
不过百密还有一疏呢,何况是动静这么大,涉及这么广的全国性的比赛呢?所以,东方家到底打通了哪一环节,会在什么地方使坏,就不得而知了。的确,收买评委这一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打击对手,才能凸显自己了。而东方家最强有力的对手,便是苏繁了。
此时,东方家京城的别院里,东方家的家主东方英,正与她一肚子坏水的手下范红秋密谋着。
东方英的扫帚眉倒竖着,老鼠眼里射出阴冷的怒火:“哼今年的大赛规则不知道哪个遭瘟的订的,不事先公布评委名单。不公布我就没办法了吗?红秋,多准备些礼物,将往年绣品大赛的参审人员全部都送一圈,我们广泛撒网,不相信捕不到鱼对了,交代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范红秋皱起稀疏的眉毛,一脸为难的样子:“家主,那苏家小儿不知道跟谁搭上线了,被请进刺槐胡同的一座院子里严密的保护起来。属下派了几波刺客前去,都铩羽而归……”
“废物饭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东方英几乎跳起来破口打骂,恨不能照她脸上扇她几下。
范红秋苦着脸申辩道:“家主,不是我们无能,是那些个护卫太厉害,请来的一流高手都折在她们手上几个。况且,那院子里养了只白虎,只要有一丝生人的味道,马上便能识别出来,并示警。我们派去的高手,有的就是死在那孽畜的爪下”
“驯养白虎?莫非跟达伦巫族有什么牵扯??你马上跟那些武林人士说,放弃第一方案。既然不能拿苏家小儿怎么样,那还是从比赛上入手吧”东方英的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阴险的点子。
正文 二百二十七章复赛
范红秋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她的绿豆眼突然一亮,谄媚地道:“家主,属下有一计”
东方英不抱希望地看了她一眼,可有可无地道:“说来听听”
范红秋阴笑着:“这复赛不是要求三天的时间绣出一幅绣品吗?这三天期间,所有参赛的绣品是不允许参赛者拿回家的。只要买通了看管绣品的人,在第三天的晚上,将苏家的绣品掉包……哼哼那苏家小儿即便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通过复赛。连决赛都进不了,对我们东方家还能有威胁吗?”
东方英 一听,猛地一击掌,脸上马上阴转晴:“对呀红秋,你这个计策太妙了若是成功了,你便是我们东方家的大功臣,到时候大掌柜的位置,非你莫属好好干”
范红秋一听,大喜过望。她对于大掌柜的位置觊觎已久,大掌柜月钱高不说,而且在东方家说话很有分量,能调用东方家一半以上的人力和财力,可以说是东方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把手位置。现在的大掌柜是前任家主任命的,年逾古稀,人老智昏,却占着位子不肯让贤。东方英也因为这个大掌柜在身边指手划脚,不能放开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对她不满已久了。所以换掉大掌柜是迟早的事,范红秋向来对现任东方家主唯命是从,又有些小聪明,若是这件事办成了,大掌柜这个位置必定能到手。
有了目标便有了行动的动力,范红秋卯尽全力,打通关系,探清了看管绣品的人,使了不少银子,终于让对方同意跟她们同流合污。
很快到了复赛的那一天,晓雪亲自送苏繁至远营殿门前,看守大门的居然是跟晓雪在一品斋有数面之缘的禁卫统领,足以看出皇上对这次大赛的支持和重视。禁卫统领汪小菲老远便跟晓雪打招呼:“邵老板早上好呀您怎么有时间来这边?”
晓雪冲她点点头,笑着应付两句:“汪统领值班呢,有空去一品斋,请你喝我们邵记酿的‘五粮液’。”然后又跟她打了两句哈哈。
跟熟人寒暄完毕的晓雪,将苏繁叫道到一边,拿出拜托皇太女从内务府中取来的丝线,对苏繁道:“这些丝线虽然不及你从织绣坊带来的色调艳丽,却也属上乘,你拿着备用吧毕竟有宵小在旁虎视眈眈,不知她们能使出什么手段,有备无患吧”
正说话间,东方英带着她手下的“十二金簪”来到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苏繁道:“哟这不是苏家家主吗?到京没两天就勾搭上裕亲王了,难怪苏家家业在你的手里发展地这么快呢”话中的潜意思是,你们苏家有如此成就,都是用皮肉换来的
晓雪最看不惯她这种暗箭伤人的小人嘴脸,便不咸不淡地道:“东方家主慎言,苏公子乃是我未过门的夫侍,还请东方家主说话放尊重些,小心祸从口出”
东方英脸色一变,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苏家居然跟邵家结为秦晋之好,这邵晓雪已非吴下阿蒙,不但短短的一年时间,便将邵记开遍了全国,又被女皇陛下看重,封为亲王。若是与苏家为敌,必然得罪这个风头正健的人物,看来这件事还得做得隐秘点,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儿,她强笑道:“哦?那可要恭喜苏家主了,到时候别忘请我喝杯喜酒哦。”说罢,又凑趣跟晓雪寒暄了几句,见她不冷不热的,便摸着鼻子走了。
“呸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晓雪冲着她的背影吐口水。她向来对这种只会背后捅刀子,没有真才实干的小人不屑一顾。
苏繁看着晓雪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觉得她的性格特别的可爱,情不自禁地露出真心的微笑来。
晓雪回过头的时候,恰巧将这美好的一幕看在眼中,自诩看惯了美男的她,居然有移不开视线的感觉。她的失神,让苏繁脸上飞霞,更显动人。
苍松见自家小姐盯着人家公子看个不停,虽说已经口头定下亲事,到底未曾成亲,何况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悄悄扯了扯主子的衣服。
回魂了的晓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假装清了清嗓子,道:“你只管静下心来刺绣便是,其他的就都交给我吧绝不会让那等小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晓雪话虽简短,却掷地有声,让苏繁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立刻沉静下来。他那静若春水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晓雪,缓缓地点了点头。
晓雪看着苏繁的背影,直至他进入远营殿,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邵府,跟夫侍们布局去了。
远营殿里,二十架绣绷支在那里,每个绣绷前都放着一个名牌,有的写着:“象阳魏家”“铭湘秦家”“宁凡鲁家”苏繁在“纷城苏家”的绣绷前坐下来,身边的罗儿掏出了准备好的绣线,打算和锦儿一起像往常一样帮着公子分线。
本来排在苏繁前面的东方家的十二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他们后边去了。十二个俊秀的男子,娉娉婷婷,很是惹眼。
当十二金簪领头的那位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行至罗儿身边的时候,突然崴了脚一般,一个趔趄,扶在了罗儿身上。仿佛不经意间,将放在罗儿身边的那团绣线拂至了地上,而后边的其他十一金簪,见大哥差点摔倒,都手忙脚乱地挤过来扶持,慌乱间从苏家带来的绣线已经被踩在他们的脚下,脏乱不堪,无法再用。
领头的金簪站稳后,哭丧着小脸,楚楚可怜地道歉:“真对不起,把你们的绣线弄脏了。都是我不好,走路这么不小心。苏公子,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只是掩着面庞的袖子背后,那薄薄的朱唇弯起了弧度。
其他的十一金簪有的言不由衷地向苏繁道歉,有的劝大哥不要难怪,说苏公子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不会因他的不小心而责怪他的……一时之间,场面比较混乱,各地的参赛选手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苏繁低头看着脚下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绣线,嘴角渐渐勾起,在脸上形成一个动人的笑容。十二金簪见苏家家主不但不生气,还笑了起来,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倒是很快静了下来。
苏繁抬起沉静的眸子,仿佛绣线被毁的不是自己一般,笑着对忘了假哭的肇事者道:“复赛快要开始了,各位绣郎还不就位,耽搁了比赛,怎么向你们家主交代?”
眉心有朱砂痣的金簪名田景乾,跟那东方家主关系非同寻常,昨天两人还厮混到半夜呢,东方英交代他一定要在复赛开始前,毁了苏家带去的丝线。如果办好了,就纳他为小侍,所以他做起事情来不遗余力。复赛的布帛绣架都是统一由内务府提供的,不过绣针和绣线,都要自己带。
苏繁呀苏繁,你纵有通天的本领,没了绣线,也绣不出一针一线田景乾背对着苏繁,走向写着“繁湘东方家”的绣架前的时候,脸上的笑,阴险又狠毒……
锦儿又急又气地理着已经被踩得脏乱不堪的绣线,眼睛里含着气愤的泪水:“公子,这东方家太过分了,他们绝对是故意的。怎么办,没有绣线咱们怎么绣呀?”刚刚晓雪跟苏繁说话的时候,两个小厮识趣地避开了,当然没有看到晓雪递给苏繁的丝线。
罗儿的脸上也露出担心的表情,公子昨天已经确定了要绣的花样,是平时最费工夫的正面丹凤朝阳,背面松鹤延年的双面绣,三天的时间绰绰有余。可是绣线被毁了,中途又不允许离场,去掉今天一天,两天的时间是万万绣不出来的。他看着主子成竹在胸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看来,咱们要改绣样了……”
“为什么要改?”苏繁看着锦儿手里已经无法再用的绣线,心里想着那个送他绣线的女子,钦佩她的未卜先知。他摸了摸小心珍藏在怀中的内务府贡线,心无比地柔软起来:“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罗儿担心地声音被打断。
“各位绣者,十年一度的内廷绣品选拔赛的复赛,现在开始。重申一下规则:复赛时间为三天,每日辰时初开始,酉时末结束,共六个时辰,午休两刻钟用午餐,餐点自带酉时以后,未完成绣品由女皇钦点的宫人收起,标上名牌序号,由内务府统一管理,次日辰时发还给参赛者继续刺绣。比赛期间不得喧哗,不得离席窥伺别人。中途离开、无故生事、将绣品带出赛场者取消比赛资格”一个身穿蓝色宫人服装的男子,表情严肃地郑重宣布着。
各地来的参赛选手均屏息倾听,整个赛场上一片寂静。东方家的参赛绣者——十二金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时地向苏繁那边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那名宫人看了看沙漏,见时辰已到,便高声宣布:“绣品选拔复赛开始——”
正文 二百二十八章绣场飘香
那宫人的话音刚落,场上各家派出的绣郎们开始飞针走线起来。远营殿的粉墙黛瓦之间,数十名或端庄、或沉稳、或妩媚、或娇俏的男子们,素手纤纤,飞线走丝,蓦地便是彩蝶蹁跹,或是花朵儿斑斓……
东方家派来的十二金簪,以田景乾为首,有的穿针引线,有的拆线分丝,配合的有条不紊。由于绣布的尺寸有要求,所以十二人不能全上,主绣有四人,两人正面作绣,两人与之相对而坐,居然倒着刺绣,而且四人绣出来的针法如同一人。由于他们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所以选择绣的是“锦绣河山”这样繁复华丽的内容。转瞬之间,轮廓显现,那巍峨的高山,激荡的飞瀑,流水、青松、山花、劲草……逐渐在绣布上面铺开……
田景乾偷空抬眼看向全场,参赛者们针起针落,忙个不停,只除了呆坐在绣架前的苏繁。田景乾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冷笑,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被四人小轿抬入东方府里,纳侍礼上绣者们艳羡的目光,东方家主深情款款的眼神,以及穿金戴银奢华无比的生活……
苏繁呀苏繁,你可别怪我手段阴险,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向往大家官人的生活呢?田景乾低下头来,看着绣布上的纹络,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般绣者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眼睛便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而被辞退在家,过着朝不保夕的穷困日子,他已经快二十岁了,再不为自己打算,就只能认命地胡乱嫁给不知道品性如何的女人。若是这女人正干还好,假如妻主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日子可真是没法过。
东方家前一等绣者卢小艺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吗?风光时是赚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可都被他败家的姐姐姐夫据为己有。婚后,能挣钱的时候,妻主待他如珍如宝,等到眼睛坏了,退役在家做不得针线活的时候,动辄打骂,还让他做沉重的家务活,就连坐胎的孩子也累没了。他的妻主用他赚来的钱,纳小侍,逛窑子,玩小倌,还染上了赌瘾,很快便把家给败光了。她不但不反省自己,还把所有的一切怪在卢小艺身上,说他是扫帚星,硬生生地赶了出来。现在那卢小艺,婆家不理,娘家不睬,不得不用昏花的眼睛绣些简单的绣品出售。虽说当初他的绣艺在东方家的绣坊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眼睛毕竟是坏了,看东西不清,绣出来的绣品卖不出去,难以糊口。再后来,他的眼睛彻底瞎了,只能流落在街头乞讨为生,前年冬天 一场大雪,便冻死在破庙里……
不行绝对不能重蹈卢小艺的覆辙,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过我想要的生活田景乾眼中少得可怜的良知,终于被他熊熊的野心吞噬殆尽,剩下的只是无边的欲/望。
锦儿看着手中脏兮兮而且凌乱打结的绣线,再看看低头将表情藏在阴影中半天不动的公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看看周边监视的宫人侍卫们,声音里带着哭腔,压低音量对主子道:“公子,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想想办法吧”
苏繁兀自低垂着头沉思着,他的脑子里全是昨日晓雪对他说的话:“你的双面立体绣我看过了,的确非同一般,不过我觉得还有改进的空间。你看看这幅画,是西洋传来的被称作‘油画’的画作。我觉得以你的绣艺,可以结合西洋画的特点,创造出光线明暗强烈、立体感更强的绣作来”
想到晓雪坚定的信任的目光,苏繁的心中突然涌上前所未有的斗志,一种被无条件信赖的勇气。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神采让跟了他十几年的锦儿罗儿都看傻了,原来公子是那么的美丽,那是一种无人能及的自信的光彩。
苏繁向左看了一眼急出眼泪的锦儿,又向右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罗儿,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束带着体温的丝线。
锦儿一见,登时兴奋地叫了起来:“呀绣线原来公子早已识破那东方老贼的诡计,留了后手呢”
“不得喧哗”一声厉斥响起,锦儿吓得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泪水未干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繁沉静地笑了笑,将绣线递给自己贴身的小厮,轻声道:“分成一二丝的细线,穿进那枚如发丝般的细针上,针线细密,才能设色精妙,光彩射目”
听闻公子只用一二丝的极细之线,罗儿迟疑了一下。以前从未用过这么细的线,最细也有三四丝,而且绣起来,线细针小费工费时……便提醒公子道:“公子,若是用这样的针线,虽说绣出的绣品更加细致如画,只是时间只有三天,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苏繁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微笑着道:“若是只绣单面呢?”
罗儿眼睛一亮,抿嘴笑道:“那时间上确是绰绰有余了。不过我们是以双面绣见长,弃双面而选单面,在高手林立的复赛中,会不会失了特色?”
“你要对你家公子有信心”苏繁散发出来的气场,让罗儿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跟锦儿互看一眼,细心地分起线来。
那边东方家的绣架前,田景乾望着苏繁手中翻飞的针线,差点将手中的绣针拗断刚刚不是将苏家带来的绣线毁了吗?这贱人哪里来的绣线?还这么快就开始绣起来。我处心积虑的计划,不都毁于一旦了吗?想到东方英阴沉的脸,和暴躁的脾气,田景乾的心再也静不下来,绣出来的针脚自然有了变化。
绣坊的二把手看到他绣下的针脚,迟疑了下,还是出声道:“田哥哥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歇歇,换小明来吧”
田景乾望着自己绣出来的针法,他的专业技能告诉他,以自己现在的心态即使硬绣下去,也会影响绣品的质量,便沉默着将位置让给一旁分线的圆脸少年。
那厢,苏繁心针合一,仿佛是在灵魂作画,心血结绣。那静若繁花的身影,好像一副动态的画卷,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睛。随着他的手起针落,红艳艳的朝阳,翠盈盈的苍松,阳光映照下的凤凰华丽高贵的羽毛……在绣布上流泻,所绣佳作栩栩如生,笔墨韵味琳漓尽致,仿佛在以针作画,真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
罗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公子刺绣,他看过公子绣过无数的绣品了,公子的姿势,动作,用针……每一个细节,他都了若指掌。可是这次,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出来。当那“丹凤朝阳”的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在绣布上铺展开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用线的差异,或许是绣者心态的改变,公子的用针更细巧,线条更紧凑,几乎不露针迹。设色也更匀称适宜,色泽更鲜明。丝理圆转自如,线条精细均匀疏密一致……总之,公子的绣艺仿佛又突破一个境界,进入往日无法达到的高度。罗儿的心,又激动又兴奋,觉得这次夺冠的几率又增加了不少,不禁为公子庆幸起来。
午时休息的时候,晓雪托负责赛事治安的禁卫统领帮着带进一个三层的食盒,当然作为感谢也少不了汪统领的一份。食盒里装着的都是“一品斋”最新出品的精致菜肴。刚一打开食盒的盖子,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便散在远营殿广场的上空,就连那些个享用好酒好菜的宫人们,也不禁为那香味而动容。
主持的宫人耸了耸鼻子,咂巴两下嘴,叹了口气道:“一品斋,绝对是一品斋的菜别家是做不出这样浓郁的香味的。小柱子,去看看谁家这么大手笔,居然能订到一品斋的菜肴。”
小柱子像小狗一般抽着鼻子,循着香味找去,终于在铺着淡紫色方巾,席地而坐的苏家绣者面前发现了目标。他看着那颜色艳丽,造型别致,浓香扑鼻的菜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馋着脸道:“哟一品斋的松鼠桂鱼、八宝鸡丁、金玉满堂、福寿延绵、春风得意、四喜丸子……你们参加比赛,又不是聚餐,这么大手笔”
苏繁看着小宫人一脸馋样,又瞥到那边宫人们遥遥向这边相望,便笑着道:“是呀没想到邵老板这么好客,给合作伙伴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式。我正愁着这么好的才,吃不完不浪费了吗?既然小公公叫得出这些菜式的名字,代表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