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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夫纳侍第47部分阅读

      娶夫纳侍 作者:rouwenwu

    么当得起当不起的,不过一枚镯子罢了,我祝清波送出的礼,没有收回的道理,快快收下吧。我……现在不能给你其他的,这枚镯子,是你应得的”祝清波将传家宝镯硬塞进晓雪的手中,眼圈有些红红的。

    晓雪看了眼祝雨落,想了想:等你女儿大婚的时候,我再将镯子转送回去,也是一样,便收下了镯子。

    主事仆公在一旁焦急地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有话以后再说,时候不早了,仪式快快进行,免得误了吉时。”

    邵紫茹依照旧俗,嘱咐些话语,谓之“母命”。在晓雪静静聆听母亲教导的时候,祝将军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她,心中暗暗地将邵紫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是晓雪遵从父命带领着迎亲队伍去迎亲的时刻,邵府门前停了四辆彩车,四队迎亲的车马。任君轶是正夫,当然由晓雪亲自上门迎接,其余三个队伍,由晓雪的好友领队去替她接亲。

    眼看吉时已到,还有一个队伍迎亲领队未曾到位,晓雪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暗焦急,祝清波见状,问了句:“吉服有多的吗?雨儿你去换上,替晓雪妹妹去接亲吧。”祝雨落迟疑了片刻,便去最近的院落里换上吉服。

    队伍整装待发,孙虚淼才身着红色吉服急匆匆地从院内跑过来。而换好吉服的祝雨落,也因为赶时间从偏院中匆匆而来,树丛掩映中,两人到了小路的交叉口,才发现对方,而此时停步不及撞成一堆。祝雨落从小跟娘亲习武,又长期于行伍中锻炼,自然劲儿比较大,也在剧烈的撞击中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而孙虚淼这个文弱书生可就惨了,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半天爬不起来。

    祝雨落见状,很抱歉地将她扶起来,道:“不好意思,赶时间没看到你,抱歉”

    孙虚淼拍了拍吉服上的尘土,还好小径上铺了红毡子,没沾到多少灰,她见祝雨落向自己道歉,忙一揖到底道:“小生也有责任,不全是你的错。”

    祝雨落抿嘴一笑,心道:这家伙一定是个书呆子,说话一股子酸腐之气。

    门口的晓雪可沉不住气了,跑过来催道:“我的两位大姐,你们倒是快点呀,吉时到了”

    “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有些闹肚子,所以……”孙虚淼脸红红的,为自己差点耽误晓雪妹子的终身大事而羞愧。

    “肚子好些了吗?要不这样吧,虚淼姐姐和雨落姐姐一起去小昕那儿接亲吧,以防万一”晓雪一手拉一个,将她们送上了高头大马。

    “吉时到启程”随着主事仆公的声音响起,四队接亲队伍,同时出发,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道路两边凑热闹的人群,朝着迎亲队伍指指点点:

    “邵记的小老板真的好福气,同时迎娶四位夫侍,坐享齐人之福呀”

    “听说四位夫侍中,有丞相的儿子,还有九王的小世子呢小世子还甘愿屈就侧夫之位呢”

    “嗐这算什么,我大姨小舅子的二婶子的三表弟在官驿当差,他的可靠消息说驿站的达伦皇子也看中了邵记的老板,过些日子就过门呢”

    “哎呦她这几位夫侍来头都不小,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起……”

    在一片议论声中,迎亲队伍缓缓而行……

    正文 一百九十章迎娶

    晓雪的礼服下摆虽然看起来繁琐又华丽,其实裙子的两边采用多层开叉式设计,骑在马上一点也不会觉得不方便。晓雪跨坐在马鞍上,繁复美丽的裙摆似一朵艳丽的红花,搭在赤骥腹部的两边,和它的毛色相映衬,显得格外耀眼,再加上晓雪笑颜如花,很难不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很多未婚少女和家里有未娶亲的女儿的,都悄悄地打听迎亲新娘礼服在哪做的,苏家的织锦坊京城店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垄断了新娘礼服的销售,无论是晓雪身上穿的款式,还是其他样式新颖别致,吸引人眼球的礼服,销量都不错,晓雪的分成又创新高。

    新娘晓雪遵从母命,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启程迎亲,彩车起步前,以净茶、四色糕点供“彩车神”。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来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外。丞相府外张灯结彩,红色的大喜字帖于门的两旁,就连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脖子上也用红色锦缎系上了大红绣球。

    “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鞭炮声也随之响起,一群年轻女子嘻嘻哈哈地拦住了彩车,是为“拦车门”,迎亲队伍中的主事仆公,忙让陪同迎娶的丫头们,一人奉上红包一份,才得以脱身。这时任君轶的四位姐姐被下人们众星拱月般地环绕着,见盛装的晓雪来到自家门前下了马,便笑着迎上来。

    晓雪从马上下来后,整了整裙摆,十分恭敬地拱手弯腰拜下去:“四位姐姐们亲自迎接,晓雪不胜惶恐。”

    任君轶的大姐——任雪娥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弟妹不必多礼”

    任君轶在家中不仅是父母的宝贝,几个姐姐也把他宠得无法无天。虽然他小的时候,分走了母亲大部分的注意力,姐姐们心中也有些怨言。不过这种情形不到五年,她们玉一般的弟弟便被他师父带到山上,等任君轶再下山的时候,姐姐们都结婚生子,不好意思跟唯一的弟弟争宠,反而对他无微不至有求必应,以弥补这些年来的缺失。尤其是比他大十岁的大姐,疼他甚过于自己的孩子。

    本来姐姐们是计划好了,好好刁难刁难新娘的,谁让她抢走了她们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呢。可是,当任雪娥看到眼前这个不比自己女儿大几岁,长着 一副惹人疼模样的晓雪时,竟从心中产生一股母爱的光辉,对她热情而又照顾。

    经过一番揖让,晓雪在姐姐们的簇拥下,抱着大雁来到堂上。到底任丞相在京为官多年,人脉关系比晓雪这个新进人员可多了去了,正厅上贺喜的客人不说人山人海,也颇为壮观。客人大多是丞相大人的同僚,还有一部分是她的学生。这所谓的学生,并不是说丞相大人开私塾教学生,而是每三年一届的秋闱大考,一些有才的学子拜在她门下,这些学子大多通过院试,有所成就,有的甚至是三甲进士呢。

    晓雪看到她们,脑子一转,心里想着改日要带虚淼姐姐来岳母大人府上,她虽说有些酸儒之气,才学和人品都属上乘,不知能不能对了岳母大人的眼。晓雪觉得自己第一次大婚(你还想大婚几次?),应该十分紧张,她也没料到自己不但从容镇定,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些个有的没的。

    或许是晓雪衣装后的模样,也或许是晓雪在众人的品评下面不改色,宾客中不时传来对她的称赞声。不但晓雪心中暗喜,晓雪坐于正中的岳母——丞相大人,听到耳中,神态间也不由得露出得意之态。

    新娘晓雪来到厅中,向岳父岳母行过稽礼(古代跪拜礼中最重的一种,需磕头至地多时)的大礼之后,穿着吉服的新浪任君轶由两个陪嫁小厮扶着,从房内走出。这是大师兄第一次穿月白以外的颜色,热情的红色将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消散的差不多了,只余下无尽的喜气。任君轶垂着眼眸,浓黑长密的睫毛弯成好看的弧形,也不知是羞怯还是无措,嘴角却含着一抹淡淡的几不可见的笑意。宾客们又夸赞了一番,都说丞相大人好福气,一个俊逸漂亮的儿子,嫁了个不凡出众的媳妇……

    任君轶由喜公扶着走至他的跟前,任丞相的眼中出现了不舍的神色,她狠狠地瞪了眼即将抢走儿子的晓雪,才用轻柔的声音告诫儿子道:“今后我儿嫁入妻家,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公公婆婆的意愿……想家了就回来看看,咱两家又离得不远;她要欺负你了,回来告诉娘,娘给你做主;千万可别委屈了自己……”

    “妻主”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施潇墨,见自己妻主前边两句还有模有样,后来越说越不像话,便出言提醒她注意影响。任丞相见宾客里已经有低低的笑声传出,顾及到自家的面子,不好说太多,又像看待仇人一般恶狠狠地瞪了晓雪一眼,叹了口气道:“媳妇呀,我可是把我最宝贝的儿子交给你了,你要一辈子对他好,不许惹他不开心”

    “岳母大人请放心,儿媳一定像爱护眼珠子一样爱师兄的。”晓雪语气坚定,目光里的决心让丞相大人心中好受那么一点点,也仅是一点点而已。

    再舍不得,儿子还是要嫁人的,任丞相强忍住内心的情绪,亲自将儿子送出大门。出嫁,这边也有哭嫁的习俗。自始至终嘴角上扬心情不错的爹爹施潇墨,在别人的提醒下,才想起这茬,他仓促地掏出一方帕子,捂着眼睛,呜呜呜地假哭了几声,那哭声假得任君轶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施潇墨应景似的呜呜几声,用帕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里的愉悦是掩饰不住的:“好了,哭嫁完毕,儿子你不哭两声?”

    任君轶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在晓雪充满笑意的目光下,将手帕放在自己鼻子下,立刻他的眼泪像打开了水龙头似的,顺着腮边低落下来。晓雪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帕子,心中不屑地道:借助辅助哭嫁,你比你老爹的假哭好不了多少。

    心情无比低落的任丞相,见儿子的眼泪刷刷地流个不停,又心疼又难过,结果她夫郎没哭出来,她的眼里倒是蕴满了泪花。施潇墨还真怕她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泪水决堤,惹人笑话,忙掐了妻主一把,道:“时候不早了,晓雪快启程吧”

    拜别了父母,任君轶披上了御尘的斗篷,在晓雪的扶持下登上了彩车。登车前,丞相府要派出一人,拿了红烛持着径自在车厢内照上一照,谓驱逐匿藏车内的冤鬼,称“搜车”。新郎座下放一只焚着炭火、香料的火熜,花轿的后轿杠上搁系一条席子,俗称“车内火熜,车后席子”。接下来晓雪按照事先被叮嘱过无数次的程序,驾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三周后,才将车子交给驾车的。而她自己又骑上了赤骥先走,因为她要先回到自己家门前迎候新郎……们。

    起车时,丞相府门前又放了一通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新郎的姐姐们在新娘走后,随车而行,这叫“送嫁”。彩车缓缓而行,并不直接往邵府而去,还要绕至千岁坊或三法卿等处,是为了讨“千岁”、“三发”彩头。姐姐们送至中途就必须回来了,虽然很不舍很想将弟弟送至妻家。她们还要包点火熜灰回来,并从火种中点燃香,回到家置于火缸,俗称“倒火熜灰”,亦称“接火种”。

    任丞相还真是疼她这个唯一的儿子疼到心坎儿里,任君轶的嫁妆金银珠宝玉器古董字画绫罗,满满当当超过一百六十台,比起女皇陛下的大皇子出嫁时,数量上虽不敢超过,但是嫁妆的内容上却并无不及。即便这样,也可以说是十里红妆,少有人能及。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绕路的话,第一台嫁妆到邵府了,最后一台还不一定能出丞相府,这让京城的百姓又津津乐道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彩车缓缓地向前驶去,渐渐地丞相府的大门消失在视线里,任君轶另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刚刚流个不停的泪水,并往鼻子下边放了块不知是什么药的东东,立刻,他的眼泪不流了。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止不住心中那抹淡淡的轻愁。从今往后,他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居住了近二十年的丞相府,只能在回娘家时住上几天。溺爱自己的娘亲、玩心重的爹爹、疼爱自己的姐姐姐夫们、活泼可爱向他撒娇的侄子侄女们……丞相府的一切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邵府,对他来说虽不陌生,却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心中,竟空落落的……

    悄悄掀开车帘,在一片喜乐声中,邵府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门在视线里,越来越近,门前那抹艳丽的红,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清晰。看着那张甜美的笑靥,他的心,有渐渐被填满。从此而后,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邵府将是他的家……

    正文 一百九十一章 拜堂

    彩车渐渐地近了,更近了,晓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站在门前望着大师兄的车驾。

    彩车迎至邵家,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冲过去“拦车”,讨要喜钱。送亲者队伍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仆人,手中捧着一个盒子,伸进手去抓了一大把铜钱糖果等向空中扬撒,儿童争着去抢,叫做“撒满天星”。另外又出来一小厮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而撒,这个习俗称为“撒谷豆”,据说是用以禳避阻挡新人进门的煞神。

    彩车停至邵记的门前,车门刚好在红色的毛毡地毯前,本地风俗新郎下车时,双脚是不能和土地接触的,这是古人处于对天地诸神的敬畏,认为天与地都是不可侵犯的,若是新郎的脚触及地面,难免会初犯土地之神,故此必须铺上毡或席来避免。有首诗里就这样写过“青衣转毡褥,锦绣一条斜”。

    任君轶在喜公的搀扶下,小心地下了彩车,在红毡上站定。晓雪迎了上去,望着他的脸,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的交流让任君轶的心彻底的静下来,没有纷繁和忐忑。

    “九王府迎亲的彩车到——”

    “谷家迎亲的彩车到——”

    “黎家迎亲的彩车到——”

    随着一声声的唱喝,到各地去迎亲的彩车似乎约好了般,纷纷赶来。其实,哪

    里有这么凑巧,只不过在正夫的车驾来之前,其他的彩车即便早到了,也要在附近是巷子里稍稍地等待一时,等正夫的车驾到了,才能过来。

    此时的邵府门前,几乎成了一处盛景,围观的人比送嫁迎亲的人还要多。可不真是百年难遇的盛景不是,有谁家娶亲同娶四夫,有谁家皇帝赐婚,有谁家王府世子屈居侧夫?

    围观的人艳羡着、赞叹着、眼馋着,也议论着哪家的嫁妆多,哪家的嫁妆值钱,哪家的夫郎长得美。

    说到嫁妆,晓雪为了风哥哥在这一方面不逊于人,便可着劲帮他置办嫁妆,置办嫁妆的钱,都又可以开一家“一品斋”了。再加上已经回覃闾继续卧底工作的谷化雨,这些年从覃闾王府搜刮来的宝贝,一百多台的嫁妆可是货真价实,没有一点虚头。九王府就更不用说了,还能亏待这个眼珠子似的小世子?至于黎家,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又出了两代盟主,各大武林豪杰添妆的分量也不在少数。前任黎盟主的徒弟们,都各有一份成就,对这个年过二十的师弟出嫁,更是卯足劲地置办嫁妆。再加上黎家本来家大业大,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归宿,嫁妆自然不在话下。现在晓雪有些犯愁:这世界有“品妆”的习俗,就是将嫁妆先不入库,放于厅内,让客人们欣赏品评。这么多抬嫁妆,待

    会儿准备的大厅能不能放得下?

    晓雪跟大师兄并肩立于红毯上,含笑望着其他三位夫侍从彩车上下来。小世子的娃娃脸在红色的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惹人爱怜,他从彩车上下来看到晓雪后,紧走几步来到晓雪面前,皱着秀气的鼻子,道:“晓雪,我好想你哦,贺谨刘苏得了母王的命令不让我出门,从一品斋打包来的饭菜,哪里及得上晓雪和风哥哥的手艺,你看,我都饿瘦了……”说着,还捋起了袖子,让晓雪看看他细了的手脖子。

    任君轶眼角余光看到四周的围观者瞪大了眼睛,有些无奈地帮小世子把袖子整理好,九王府的喜公一脸惊慌跑过来,搀着自家的小世子,生怕他在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小世子的脸,登时皱成一团,很不高兴的样子。

    晓雪忙摸摸他的脑袋,小声地安慰着:“小晨晨乖,想想今日以后,你就可以每天见到我,每天吃到邵府的美食,每天和我们住在一个宅子里,难道还不高兴?”

    小世子一想,也对,便又高兴起来:“晓雪,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吗?”

    “嗯,再也不分开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了嘛”晓雪郑重地点头承诺,小世子薛晨脸上一朵美丽的花儿绽放,看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随着他露出一抹微笑。

    谷化风和黎昕是作为小侍人府的,纳侍本

    是不必派出迎亲队伍和彩车的,不过他们沾了任君轶和小世子的光,晓雪不忍委屈任何一个,便都派去彩车接亲,只不过去谷家和黎家的接亲车子和队伍,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小侍过府是不能穿正红色礼服的,所以他们两人,一人穿酒红色吉服,一人穿枣红色礼服,不过衬着他们的风姿和气度,也是很招人眼球的。

    晓雪看着身着酒红色吉服的风哥哥,分别一个月的思念如泉涌般溢出,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行至风哥哥身前,深深地看着一脸温柔,眼神中有羞有喜,喜多过于羞的风哥哥,眼眶一热,叫了声:“风哥哥……”谷化风回之以笑,忍住心中的激荡,用眼神示意她该回去跟正夫并排而立。

    比晓雪高出半个头的黎昕,表情更是复杂,他觉得以自己的身形块头和心理阅历,做不来羞羞怯怯的小男儿表情,可是从内心深处又涌上一股似羞似喜,欲羞还喜的难言的情绪,他只好用冷冷的表情来掩饰,然而保持冰冷的神态对此时的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纠结。

    无论是围观者还是贺喜的宾客,心中都难免会嘀咕:这四位新郎,怎么除了那个酒红色的温柔男子,还有那么一丝羞怯外,其余都不太像新嫁郎的感觉呢?也对,一个表情淡漠,一个东张西望充满好奇,一个板着脸好

    像被抢亲来的……的确有些奇怪,不是吗?

    四位新郎,晓雪左右手一边一位,后面跟着两位,在一片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中,顺着喜庆的毡毯向府内缓缓走去。邵府的门前,放着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新人们要相携着从马鞍上跨过去,以示平平安安。门内是一个燃着炭火的火盆,新郎们也小心的迈过去,一方面是必煞,以火压邪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预示新人未来生活红红火火之意。

    正厅内外挤满了观礼的客人们,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脸高兴穿着喜气的邵紫茹夫妇,立于不远处的祝将军一脸的失落,心中既为这个暂时不能相认的女儿高兴,又为坐在正中接受跪拜的不是自己而难过:什么时候,晓雪能光明正大的喊自己一声娘亲呢?

    拜堂怎么能缺得了赞礼者?赞礼者由晓雪义姐的母亲——江家家主担任。她看了看时辰,吉时已到,便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行庙见礼,奏乐——”请来的乐班立刻奏起喜庆的乐曲。晓雪领着众夫侍,在香案前跪倒,“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晓雪任君轶等,随着赞礼者的声音,完成了跪拜行庙之礼。

    然后赞礼者口中唱诺着晓雪熟悉的台词:“一拜天地……”晓雪跟任君轶和小世子并排站着,谷化风和黎昕落后半步,撩起裙摆

    ,向厅外的蓝天大地跪拜着,三拜后起身。

    “二拜高堂——”转身调整站位,晓雪领着夫侍们向养父母恭恭敬敬地跪下,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若是没有她们的收留,自己的童年将会辛苦许多,她的发财致富的道路或许要推迟很多年,这些年来她们对自己比亲生的还要亲,冲着这些,这三个头她们应得的。

    “夫妻对拜——”任君轶立于中间,小世子在他的左手边,谷化风和黎昕依然站后半步。他们跟晓雪对着相拜——从此以后,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繁缛的拜堂仪式完毕,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由两个小丫头捧着龙凤花烛导行,晓雪执着彩球绸带,绸带的另一头分出四个分支,分别牵于四位夫郎的手中。送入洞房的过程中,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为五只,走过一直,喜公等又传递于前接铺于道,寓意是“传宗接代”“代代相传”“五代见面”吉兆。

    晓雪牵着任君轶步入正房的洞房之中,其他三人由喜公陪着,去了各自选定的院子。小世子有些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为什么陪他不陪我,哼差别待遇……”

    晓雪听了眼睛一转,笑道:“小晨晨从早上忙到现在,该饿了吧,你的房间里有我亲手做的新式糕点哦,以前没吃过的。”小世子一听不闹腾了,乖乖地在喜公的扶持

    下,匆匆向自己的“洞房”走去。

    晓雪歉疚地看了眼风哥哥,然后用口型说了句:“今晚陪你,等我……”谷化风看懂了她的意思,露出幸福的微笑……

    而可怜的黎昕,又被忽视了,唉

    入洞房后,晓雪跟一脸高深莫测的任君轶,按男左女右坐在床沿,这叫“坐床”,由一名福寿双全的官人递给晓雪一杆晶莹的金镶玉秤杆,晓雪接过,用秤杆碰了碰大师兄的额头,这叫做“金玉良缘”“称心如意”。

    秤杆碰上额头的时候,进来陪坐的未婚已婚男子,均齐声道喜,这时候任君轶的脸上才显露出些微的不好意思,晓雪贪婪地看着大师兄难得的害羞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惊叹大师兄的俊逸和漂亮。

    韩秋看到自家小姐居然看夫郎看得呆了,便笑着取笑道:“新郎漂亮吧,新娘子都看呆了呢。我的小姐,你出去暂避一会,新郎要换装了。”其他的男子官人们,也纷纷取笑几句,便把晓雪给哄出去了。

    换装完毕的新郎,要陪同新娘去敬“贺郎酒”。敬“贺郎酒”只能主夫完成,象征着他被亲朋好友承认为内院之主,所以其他的夫侍换装后,只能在房内坐着不能出来面客。任君轶在晓雪和一名主事仆公的引领下,逐桌逐位为长辈和客人斟酒,酒要斟满又不可淌出,这对于有功夫底子的任君轶来说

    ,不是难事。

    在换热菜时(换汤)时,喜公喊道:新郎换汤(换装)啦这项仪式才算完成……

    正文 一百九十二章洞房花烛

    晓雪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亲朋好友那么多,敬酒一圈下来,这脸也笑僵了,腿也站酸了,胳膊端酒也有些颤抖了。晓雪严重怀疑,大半宾客是冲着邵府美味的酒席来的。为了办好自己的人生大事,无论邵记快餐还是一品斋都贴上了“东家有喜,停业三天”的红纸条,邵记所有的厨子都集中在邵府承办酒宴,而酒席的菜都是晓雪事前早就想好的,大都是一品斋内未曾推出的新菜,每样菜不但色香味俱全,还有吉利的好名字,例如“龙凤呈祥”“吉祥如意”“百年好合”“花开并蒂”等等。

    一品斋的饭菜这几日是吃不上了,包点红包送点贺礼,便可以吃上在一品斋里几百两一桌的酒席,何乐而不为?还好晓雪吩咐厨房准备的食材和桌席比较充盈,要不然还真有坐不下的危险呢。从敬酒时宾客们吃得油光满面,容光焕发的样子,晓雪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宴后,累坏了的晓雪终于可以和大师兄回到洞房休息了,邵家请来的有福有德的座客也步入了洞房,主事仆公斟满酒杯,座客递于新郎新娘手中,道:“新郎、新娘行‘三酌易饮’礼”其实便是交杯酒的程序,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而已。晓雪和任君轶在每进一次酒后(只啜一口)相互交换下酒杯。

    主贺者由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太女担当,她在一旁唱贺郎词

    :“第一杯酒贺新娘,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第二杯酒贺新娘,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看)。”

    “第三杯酒贺新娘,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喝完交杯酒,前来贺礼的同辈们,诸如从铭岩专程赶来的林豆蔻、晓雪的义姐江蕙、在邵府安心待考的孙虚淼和随母前来贺喜的祝雨落等等,又跟新人们笑闹了一阵,才被新郎身边陪嫁过来的主事仆公——小涵给轰了出去。晓雪十分敏感地觉察到,虚淼姐姐和雨落姐姐似乎有些不对呼,不知道是不是在代迎亲的过程中发生了龃龉,不过当时场面太乱了,晓雪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关心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事?

    喜公和任君轶的贴身小厮们说了通吉祥话,便细心地关了门出去了,新房内只剩下晓雪和任君轶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晓雪有些不安,她眼睛转呀转的,将新房从红烛到喜幛都打量个遍儿,就是不敢朝大师兄看一眼。

    她俩谁也没有说话,洞房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晓雪搓了搓手,鼓足勇气决心打破这折磨人的静寂,刚张了张嘴,却被大师兄用手指堵住了。晓雪张大眼睛,满是疑问地看着昔日的大师兄今日的夫郎,看着他对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个小药包,踮起脚尖向

    窗口靠近。

    晓雪也蹑手蹑脚地跟在大师兄后头走向窗口,竖起耳朵,外边果然有细微的动静,一个可以压低的声音小小声地问:“怎么半天没有动静?”

    “嘘——别说话,小心被发现了”另一人提醒着,不过她自己的声音也是不小。

    原来是听房角的呀肯定是义姐跟皇太女起得头。晓雪无奈地暗自摇头不已,不过看看大师兄手上的药包,有暗暗为她们祈祷:自求多福吧……

    果然,当任君轶悄悄将窗子打开一条缝,撒下药粉的时候,顿时窗户下响起一片震耳的喷嚏声,接着又传来“怎么回事,好痒呀……”的声音,和细小的抓痒声。皇太女似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强忍着不适,也不压低声音了:“好你个任君轶,不就听个房角吗?至于给我们下毒吗?还不赶快把解药拿来。”

    任君轶一片云淡风轻:“没有解药,也不需要解药,只要在半个时辰内,泡上一刻钟的澡,毒性自解。若是出了半个时辰还没什么,估计痒个十天八天的,也就没什么事了。殿下放心,此毒对身体不造成什么伤害……”

    任君轶的话没说完,房外那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家伙们早已消失在窗外,生怕错过了半个时辰的期限,多受那么多天的罪中间还夹杂着祝雨落雌雄莫辨的抱怨声:“都是你,我说不听墙角的吧,你

    非拉着我……”

    晓雪不禁晒然一笑,道:“大师兄真有办法,三下两下就把这群讨人厌的家伙们打发了。大师兄的药真古怪,如果半个时辰内部洗澡,真的要痒上十天八天的吗?”

    “骗她们的,不出一刻钟药效自然挥发,便不药而愈了,洗不洗澡无所谓。我是看她们闹腾了一天,回去泡个热水澡对身体有好处”任君轶抿嘴笑了笑,眼睛转过来看着晓雪,两颊莫名染上粉色,道,“怎么……还称呼我大师兄,是不是该改改了?”

    晓雪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道:“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呃……夫……夫君……”

    任君轶看着晓雪渐渐红起来的小脸,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那么多夫君,我怎么知道你叫的是谁?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的妻主大人——”晓雪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捉弄了,原来大师兄还有风趣幽默的一面哪。

    晓雪又搓了搓手,挨到铺着大红床单的新床上,拍了拍床沿,示意大师兄坐下来。任君轶显然理解错了,八面不动的淡然神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腮边两抹红霞,和眼中的羞涩无边。

    晓雪见大师兄顺从地在床边坐下,自己也挨着他并排坐下,她牵起自己的一副裙角,跟任君轶的衣摆系在一起,看向他疑惑的眼中,解释道:“这叫永结同心

    ,大师……咳咳……君……君轶,谢谢你喜欢上我。”

    任君轶垂下头,看着晓雪白嫩的小手爬上了自己骨节匀称的手指,嘴角上的幸福梨涡越来越深,越来越甜。

    “你知道吗?七岁时候落水后的一场高烧,让我丧失了对以前的记忆,虽然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记忆的东西有限。可是,记不起我自己是谁,爹娘长什么样,家住哪里,甚至连毁灭我幸福生活的切骨之恨也没有一丝的印象……”任君轶不知道晓雪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只是感受到她心中的茫然和惶恐,便反手握住了她软软的小手,希望能给她安慰与支持。

    晓雪此时的茫然和惶恐不是装出来的,她似乎又回到七年前的那个清晨,在破庙中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十分无助:“还好,有风哥哥在,若不是他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照顾我的责任,或许,我早就饿死在破庙中……不,甚至更早,要么死在杀手剑下,要么淹死在溪水里……”

    任君轶闻言阻止她道:“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呀死的,快点‘呸呸呸’现在不是都熬过来了吗?你放心,你们家的仇,一定要报有我和黎昕在,再加上谷化雨,还愁大仇不报?”

    晓雪笑着呸呸了几声,道:“怎么没算上我?我可是你同出一师,难道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任君

    轶故意皱着眉头将晓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摇头道:“怎么看都看不出你哪点让人有信心的你还是靠后站吧,免得到时候拖后腿,我们还得照顾你”

    “你……瞧不起人,我堂堂一大女人,哪能躲在夫郎的身后,那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晓雪故意竖着眉毛,瞪着眼睛,一副生气的模样,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掩也掩不住。

    任君轶就喜欢晓雪这点,开得起玩笑,没有其他女子的大女人脾气,他仔细地盯着晓雪的脸看了半晌,才道:“嗯……脸嘛,是挺白的”然后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晓雪摸了摸自己光滑粉嫩的小脸,道:“白好,一白遮百丑嘛”说着还摆出 一副十分自恋的姿势出来,逗得任君轶笑得更开心了。

    晓雪的手爬上了任君轶的脸颊,贪恋地看着他的笑脸,喃喃地道:“大师兄的笑脸真是百年难遇,不行,得看仔细了……嗯……这是谁家小官人,怎么长得这么俊呀来,姐姐疼你……嘶——”越说越不像话的晓雪,在任君轶的二指神功下,龇牙咧嘴地结束了红果果的调戏。

    任君轶脸红红地,回想起几天前潇湘馆的鸢笙给他们的婚前教导,心中似乎有只小虫子在爬,痒痒的。他抬眼看了晓雪一眼,自己的大手覆上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眼中含满了柔情蜜意,他咬了咬唇,欲言

    又止。

    晓雪一见他俊脸含春的模样,心中一荡,可是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提及往事的目的,便抽出了自己的手,期期艾艾地道:“君……君轶,我……我……,没有遇到你、晨晨和小昕之前,我本以为自己会想娘亲和狄爹爹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守着无论贫贱富贵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的风哥哥,过着两个人的小生活,再生个可爱的小包子……”

    任君轶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苍白,唇边的笑也慢慢淡去,他定定地望着晓雪,猜测着她话中的用意。

    晓雪的眼中满是歉意:“我曾经对风哥哥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却遇见了你们,你们的深情,你们的优秀,你们的关怀,让我渐渐地舍不得,放不下,也渐渐住进了我的心里。我何德何能,能得你们这么优秀的男子青睐,娶了你们,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我……”

    任君轶抿着嘴打断了她的感性:“说重点”

    “呃重点是我对风哥哥有愧疚,我想把洞房留给他……”晓雪在大师兄的y威下,乖乖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正文 一百九十三章一夜两夫(上)

    晓雪在大师兄的威压下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 心中所想,那么直白,没有一丝的装饰和掩藏。说完后,她似乎觉得这样很伤人,便用满含祈求和歉意的目光看着任君轶。

    任君轶眼睛紧闭了一下,又缓缓张开,晓雪从他脸颊上的肌肉颤动,体会到他心中的痛苦和忍耐,晓雪的心如针扎般疼痛,她忍不住想要收回自己刚刚的所言,可是覆水难收,她只能轻轻地叫了声:“大师兄……”

    任君轶举起右掌阻止她说下去,沉重地点了点头,颓然道:“去吧去找你的风哥哥……”

    晓雪好怀念他刚刚开心的笑脸,和飞扬的神采,可是现在的他如此的颓丧,浑身散发出的悲哀让晓雪眼睛热热的,她又叫了声“君轶……”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跟小风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我只希望我能排在第二位……”任君轶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安慰地看着眼圈已经红了的晓雪。他不知道,自己强忍难过强颜欢笑的模样,让晓雪看了更加难受。

    “走吧,走吧,再晚小风就要睡了,快去吧”任君轶阻止了她的欲言又止,亲手将她推出了“澄心苑”主房的门,然后向她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在她面前缓缓关上门……

    任君轶靠在门上,后脑勺抵着门,缓缓抬起头,看着房梁上繁复的花纹,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的泪水决堤。他侧耳聆听着,门前久久没有声音,他多么希望晓雪能推门进来,笑着告诉他今晚她不走了,留下来陪他……

    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一刻钟显得如此的漫长……门前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虽然轻缓,在任君轶的耳中却似洪钟,震得他耳膜发痛,不是心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任君轶迈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腿脚,缓缓走向床边,床沿上仿佛还残存着她的温度和馨香。任君轶抚着床沿被晓雪压的皱褶,身子斜靠在床柱上,眼睛望着儿臂粗的红烛,那点点滴落的烛泪,仿佛他心中奔流的泪水,苦涩又无奈……

    晓雪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寂静的园子里慢慢走着。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一丝的声响,仿佛整个园子都被催眠了一样。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早就知道夫侍多了自然会有纷扰和争端,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心会如此的难受。想着大师兄那强忍悲痛又强颜欢笑的模样,似乎有谁抓住了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风哥哥的院子是距离“澄心苑”最近的那座绿芜居,不到一刻钟,晓雪已经站在院子的门前。绿芜居的门紧闭着,仿佛谁紧闭着心门,让晓雪心中一阵惊慌。“风哥哥……风哥哥——”长期以来形成的对风哥哥的依赖,使她在面临痛苦抉择的时候,忍不住向温柔得能包容一切的风哥哥寻求慰藉。

    晓雪脸色有些发白地敲着绿芜居的大门,没敲两下便有个小童打开了大门,他一看清敲门人惊喜地叫了声:“咦?小姐东源,快去回明言哥哥,小姐来我们院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应了声,飞快地跑进院子。

    开门的小童把晓雪让进了院子,又栓上门,伶俐地道:“小姐请跟我来。”

    没走几步翠松匆匆忙忙地迎上来,笑着道:“小姐怎么过来了,本以为小姐会留在澄心苑呢,所以早早地就栓了门上了锁,怠慢之处,还望小姐恕罪。”

    晓雪嗯了一声,抬头看到绿芜居主房里温暖昏黄的灯光,不由得心中一亮,加快了脚步,口中不自觉的问了声:“风哥哥歇了没?”

    “还没呢,说是睡不着要看会书。这么一想呀,风少爷似乎有预感等着小姐呢,少爷和小姐不愧是青梅竹马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