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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53部分阅读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然现在由于内务府,玻璃镜子的制造,银子已经宽裕上许多,但对于户部的亏空,就仿佛胤禛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除他就不甘心一样。

    “老十三,亏空之事,不论爵位高低,你要尽快追缴,而且不能光是京城官员,还有各督抚道台,这些都不能放松。”

    见胤禛不停的催促的模样,允祥也不好言语,只能低声领命,他还是觉得有些着急,此时并不适合,可自从胤禛登基之后,虽然有廉亲王引起的小麻烦,但朝局诸事平顺,也给胤禛带来了太多的自信,有些听不进去劝说。允祥无奈的叹气,只能做的更细致周详一些,尽量能平稳的追缴亏空,不要让百官震动,让旁人有机可乘。

    “廉亲王福晋回去了?”胤禛活动着由于批奏折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并没有停,想到刚刚的电闪雷鸣,不由得有些担忧,“永寿宫…”

    “皇上,雨水来没有落下之前,皇后娘娘就召见了廉亲王福晋。”李德全低头,将一张纸递上,压低声音“这是紫菊送来的。”

    上面一丝不漏的写着齐珞同楚焱说的话,胤禛眼里含着笑意,轻哼“哪个要她多事?”将纸张放在御案之上,捏着额头想了半响,眼里的笑意尽去,“好一个不知进退的廉亲王福晋,朕不会轻饶…”记起齐珞对楚焱的那分在意,区区一个廉亲王福晋还真没放在心上,胤禛轻叹,“那就再放过她一次,若是还敢违抗圣命那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五百五十二章 微起波澜(上)

    廉亲王允祀被罚跪太庙,整整昏迷了三日,允禟不怕被胤禛记恨,执意陪在一旁,寻医问药,廉亲王福晋带着几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府中,齐珞的话仿佛大山一般压在她的胸口,若是承认她说得对,那岂不是自己最后的坚持都没了?心事重重之下,再加上身子疲倦,楚焱也病倒了。

    此时廉亲王府没有一个当家主事之人,允祀那两个侍妾平时被楚焱压制的在府中一分的地位都没有,好在有允禟坐镇,再加上一向同楚焱交好的九福晋帮衬,廉亲王府才没乱起来。

    允祀身穿单布褂子,面色虽不像昏迷时惨白如纸,但此时也并不好看,允禟将汤药递上“八哥,趁热喝,好好将养身子。”

    “九弟,哥哥多谢你……咳咳……若不是你和弟妹,堂堂廉亲王府还不见得会乱成什么样子。”

    “八嫂也是为您着急,才去跪宫门请见,可……”见允祀眼中透着淡淡的失望,轻声说道“您也知晓,皇后那是何等精明的人,八嫂又是个直脾气,怎么也算计不过皇后娘娘的。

    “九弟不用说了,她是我的福晋,自然知晓她的脾气。”允祀并不想再谈楚焱的事情,其实在他心里未尝没有失望,清醒过来时,却只是他孤零零的一人躺在床上,那种被遗弃的感觉溢满心胸,而楚焱贸然进宫没有讨得丝毫便宜,若是——允祀虽然足不出门,但消息也算灵通,若不是皇后率先召见楚焱,挡住了雍正的怒火,那自己很可能还会被胤禛训斥,甚至有可能降爵。

    他只要一想到如今允禵的处境头皮就发麻,暗自提醒自己行事要更谨慎一些。允禟见允祀好转,就想回府,却被允祀拦住,说了许多话,允禟来此只是为了全兄弟的情意,他争胜之心已然放下,也不想再掺和到允祀不服输的野心中,虽然认真倾听,但却不再言语一声。

    “九弟,你先回府吧,你八哥还挺得住。”见他这副坚决的模样,允禟想要劝说的话全都咽进腹中,叹了一口气,有几分犹豫的离开廉亲王府。

    雍正将追缴亏空的圣旨明发天下,并不顾怡亲王反对让各督抚要尽快的行动起来,甚至说出了,督抚的评定考核以此为准,轰轰烈烈追缴亏空之事正式拉开帷幕,初掌江山的雍正此时并不知晓,皇帝并不易当,他前面的路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雍正元年十月,甘肃总督的折子递到御前,雍正阅看之后十分的高兴,叫了大朝,当着众人的面着实将甘肃总督夸奖一顿“半月之内,追回三十年的亏空,并上书朕,一月之内,甘肃全境不会有一两亏空,这才是朕的能臣,当为天下总督典范,当为天下…”

    怡亲王允祥觉得事有蹊跷,御史率先跳了出来,称赞起甘肃总督的能干,雍正的慧眼识珠,旁边自有人符合,一时之间只闻称赞之声,让允详的话,彻底的说不出来,胤禛更是有几分志得意满,厚赏了甘肃总督,并表示若是他一个月能追回亏空,他会亲自题字赐匾,以示尊荣。

    允祀自从被雍正罚跪太庙之后,上朝时极少开口,此时他的沉默倒也没引得旁人的注意,胤禛心情有些亢奋,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由此就腾不出空闲,踏足后宫,虽然齐珞的状况他还是很在意,总是有紫菊送来的音信,对于他的皇后,胤禛知之甚祥,而且每日齐珞都会派人去养心殿送吃食,有时齐珞会亲自去陪他用饭,软语轻言间,总能扫尽胤禛的疲倦,虽然只是片刻的温存,但却让胤禛觉得很安心。

    “皇上驾临永寿宫。”内侍在外高喊,齐珞此时正在同平妃李氏商谈后宫之事,听见声音,饶是平妃心静如水,也难免有几分浮躁紧张,慌忙的起身,搅动着帕子不知晓如何是。

    “随本宫接驾吧。”齐珞缓缓的起身,胤禛来的还真是赶巧,平妃?趁这次机会再观察一下,心中涌起一分的苦涩,李氏的年岁比她还小上一些,不得帝宠,独守寒宫的女人真的很凄惨,可……齐珞眼底闪过自私,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可怜这些女人,就贤惠的推开胤禛,若要抱怨,也只能是一夫多妻的制度,其实自己又何尝的不觉得委屈?

    “臣妾给皇上请安。”齐珞脸上梨涡露出浅笑,蹲身甩帕子行礼,胤禛亲手扶起她,轻捏了一下齐珞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手腕处带着一串碧绿透明的十八扣金链相连的手串,衬得她的肌肤更是晶莹上几分,胤禛眼里深幽了不少,手指划过手串,见齐珞脸颊间顾盼神飞,面若桃花,心情更是好上几分。

    “皇上,平妃也在。”胤禛此时才见到齐珞身后行礼的平妃,平淡的开口“起吧。”仿佛惩罚一般,手劲很大的攥紧齐珞手腕,拉着她坐在主位上。

    刚刚的一幕,李氏虽然低头但瞧得一清二楚,原本沉稳的心也难免有丝松动,抬头偷偷地望了一眼胤禛,心中恢复了冰冷,他兴许就连自己的容貌都记不清楚了吧,在他的眼中只有安坐在他身侧的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娘娘,柔嫣今晨有些咳嗽,请容臣妾先回宫照料柔嫣,请皇后娘娘莫怪。”平妃恭敬中透着心死般寂静的开口,齐珞见胤禛毫无反应的只顾喝着茶水,关切的问道:“柔嫣身子如何?你还是要当心,有不妥当就传太医。”

    “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照料好柔嫣。”提起柔嫣,李氏平静的眼底微起波澜,身上也隐隐透着慈母的光环,使得她略显清秀的容貌惹眼上几分,却终得不到胤禛的一丝关注。

    等到平妃李氏离开,齐珞愣神了好半晌,直到胤禛将她抓进怀中,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睫毛低垂着,忍不住低声问道“皇上真的不记得平妃?”

    “朕该记得她吗?”胤禛有些温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甚至不解气的轻咬一口,“嘶,疼……”齐珞扭动躲闪着,胤禛更是被她挑得火气,猛然起身抱着她向寝殿走去,齐珞也有些异动,凑近他的耳边“白日宣滛,昏君j后。”

    胤禛将齐珞抛向铺着厚厚的褥子的暖炕之上,由于冲力过大,齐珞身子滚动了两周,右手撑着脸颊,左手将头上的发钗扁方除去,柔顺的青丝如同瀑布一样披散于脑后,乌黑的眼中闪动着动人心魄的魅惑,胤禛随手放下幔帐,重重的吻落在她的眉宇之间,“朕是否为昏君……原不在这上面。”

    “那在何处?”齐珞挡住了亲吻,追着问道,胤禛手臂支撑着身子,自信般低沉的说道“除你之外,朕的后宫不会同朝堂牵扯上,朕也不需要用宫妃来牵制朝臣。”

    随手扯开齐珞的衣扣,露出里面精巧的文胸内衣,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热,执掌天下的雄心,朝堂上的志得意满,昔日夺嫡兄弟的俯首称臣,这都让胤禛迫切的想同人倾诉,而别扭的雍正皇帝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水||乳|交融之间,齐珞赌气般的挑逗中带着不自觉的那分贴心,让胤禛尽享江山美人尽在掌握的快感,一吐胸中多年的隐忍,沙哑低沉的开口“谁也不能再命令…威胁朕…没有人…”

    齐珞拥紧胤禛,在他的后背上,尖锐的指甲由于情动留下了道道暧昧的划痕,断断续续的说道“您…您是雍正…皇帝…是天子…”

    余韵过后,齐珞趴在胤禛的怀中,将甘肃总督的有为讲了出来,“天下第一总督,他当得起…朕要好生的封赏他。”

    齐珞心中吃惊不已,这个桥段似曾相识…难道真有此事?对天下第一总督的牌匾印象太深了,尤其是刚刚登基的雍正竟然被耍弄了一番,他的寂寞丧气,真的很让当时还在现代看电视剧的自己心疼,更何况如今身边的人,是相伴多年疼宠她的胤禛,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皇上…”齐珞有些踌躇,话要讲在明处,兴许他对自己起疑心,只能迂回的提醒了,若是作假总有蛛丝马迹可循,开口赞道“听您这么一说,甘肃总督确实是能人,得您的厚赏嘉奖也是应当,为显您的赞赏,不妨派近臣去宣旨,这也给天下官员做个表率。”

    胤禛眼中难免透着一份的怀疑,后又见齐珞睡眼朦胧,连连打着哈气,疲惫至极的嘟囔“这些事也就您能受得了,我才不废那脑子呢,在您身边悠闲渡日也就是了。”

    那副娇俏的模样,使得他疑虑尽去的同时,也听进她不在意的话语,派近臣前去倒也是尊荣,而且还能详细的了解情形,若是有好的法子,也可施行于天下。

    等到他回神时,见怀中的人儿已然熟睡,虽然也有分疲倦,但想到还没批奏完的折子,也只能悄无声息穿戴好衣物,离开寝殿,齐珞缓缓的睁开眼睛,里面清明一片,叹了一口气“希望赶得急。”

    第五百五十三章 微起波澜(下)

    雍正思量了半响,唤来了李卫,觉得他机灵而且深知他的心意,命他手持圣旨,并带着给甘肃总督的奖赏走一趟。由于那两次偶遇,李卫要比历史上更早为官得胤禛看重,那一次小误会也让他们君臣的关系有那么一丝的不同。

    李卫虽然面上洒脱不羁,但却极为心细,若不然也不会得雍正的偏爱了,而且同裕亲王的关系也很亲近,又在户部当差已久,如今也是一任的堂官,所以他去正合适。

    “皇上,奴才这也算是钦差吧。”李卫心中知晓,甘肃的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一定会有事发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抬头看着胤禛,有几分为难,又有几分想要显摆的架势。

    “怎么?朕还要给你派个仪仗?”胤禛此时心情正好,宽着茶叶,并不在意他痞子无礼的样子。李卫眼中精光一现,听口气看来有门,低声说道“皇上,您是晓得奴才的,最想当个钦差大臣威风一下,此番奴才去甘肃宣旨,怎么也得有个仪仗什么的,奴才可是您的人。”

    胤禛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将茶盏放在御案之上,见李卫哀求的模样,嘴角上扬,语调里带着一分的笑意“就冲着你随朕已久,朕就给你派个仪仗,李德全,让图里琛领御前侍卫随钦差李卫去宣旨。”

    “奴才叩谢皇上恩典。”李卫放下心事,满脸喜悦臣服的叩谢胤禛,“先莫要忙着谢恩,你要记得虽是钦差不可威压甘肃总督,若是耍钦差的威风,朕决饶不了你。到那之后,写一个章程上来,朕要亲自过目。”

    “奴才遵旨。”胤禛又仔细的交代半晌,才放李卫离开。允祥听说雍正派李卫为钦差,很是高兴,在送他离京时私下提点一番,李卫明了的眨眨眼睛,翻身上马在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京城。

    又过了十日左右,甘肃总督送来加急公文,弹劾李卫以钦差之尊妄图干涉甘肃的事物,而且以钦差封条,封住了州府库银,在允祀的操纵之下,御史言官也都纷纷上书弹劾李卫的行为无状,甚至他在京城为小吏的丑事也被翻了出来,若是旁的胤禛兴许还会听一听,毕竟他的疑心很重,可涉及御史弹劾李卫的那次买手链之事,胤禛脸色阴沉拨了折子,并没有将李卫抬回京城。

    午后的养心殿中,胤禛合着眼享受着齐珞亲自动手给他按摩肩头,“李卫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珞只要一想到李卫当钦差,就忍不住轻笑出声,胤禛回头,只见齐珞黑亮的眼里溢满轻快的笑意,波光流转之间透出的那分轻灵,让人移不开目光,娇艳欲滴的朱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皇上,请用茶。”齐珞将桌子上的茶盏硬塞给胤禛,此处可不是永寿宫,她自然能察觉到胤禛神情的变化,岔开话道“我倒是觉得李卫应当是个妙人,那次去温泉庄子偶遇实在让人记忆犹新,他应当不会做危害皇上的事。”

    只要一想到温泉庄子,齐珞眼里的笑意渐渐的消失,渴望略带有遗憾的轻叹一声,纤细的手指时重时轻的按摩着胤禛脖颈处的|岤位,转开心思谈起旁的事情,不放心的叮嘱胤禛不能总是熬夜等等,闲言琐碎的话,并没有引起胤禛丝毫的不悦,留下的只是心疼。

    待齐珞离开之后,胤禛看着堆得厚厚的折子,若是加紧处理,兴许能挤出两日的空闲,再带她去一趟庄子也可行,埋头提笔批奏起来。

    齐珞不喜欢乘坐凤辇,更喜欢缓慢的步行,再加上虽然已入十一月,但穿着大髦的披风,拿着鎏金的精致手炉,很是暖和。有时齐珞甚至停下脚步,轻踩地上的青砖,想着这块砖是不是也被哪个前面的名人踩过?

    对于齐珞有时不同旁人的做法,秦嬷嬷也习以不常,尤其是见今日她兴致仿佛更高上一些,轻声道“娘娘,还是快点回永寿宫吧,奴婢瞧着恐怕有雪。”

    齐珞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空,算算日子,李卫的折子可能也快到了,到时一定会引起一番风暴,阳光缓缓的穿透阴云,齐珞吸了一口凉气,那个让雍正觉得耻辱的牌匾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次也算给新登基的雍正一个警惕吧,坐在皇宫大内,又怎么能看尽天下之事?选好牧守一方的官员才是根本。

    果然如齐珞所想,李卫的密折送到了雍正的手中,原来甘肃总督用为了挣个好名声,讨得雍正的欢心,借官绅的银子应急,被细心的李卫查了出来,若不是有御前侍卫在,他的命兴许就搭在甘肃了。

    胤禛脸色铁青,眼中布满阴云,透着丝丝的阴狠之气,紧抿着嘴唇,身子有几分僵硬,手颤动着拿着李卫的奏折,啪的一声奏折落地,后退两步落寞的坐回龙椅之上,合着眼睛,摆手轻声道“你们都出去,朕要一个人静静。”

    怡亲王允祥张廷玉等人退出了殿门之外,胤禛的身边一人不留,独自一人伴着烛火呆坐着,记起康熙临死前所言,‘为君难,你将来就会晓得。’眼圈有一分发红,喃喃的自语“皇阿玛,儿子真的只想让国库充盈难道这样也错了”

    由于没有赶上大朝,胤禛一连两日谁都不见,滴水未进,让允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朝政刚刚平稳,若是有了闪失,那就塌天之祸,尤其是在廉亲王允祀暗自推动下,朝臣虽然面上只对甘肃总督不满,但对于雍正未尝没有看笑话的意思,若是借着此事,能减缓还亏空的银两,让雍正后退那就更好了。

    “怡亲王,皇上总是不言不食,奴才担忧他身子撑不住。”李德全面露担忧的凑进允祥,“本王也无法可想,能劝的了皇上的也”允祥眼前一亮,焦急的说道“皇后,皇后娘娘难道就没听到音信?”

    “回王爷的话,皇上交代不许让皇后娘娘知晓,奴才怎敢抗旨?”李德全心中很是苦涩,皇后送来的吃食,哪怕胤禛不用,他都得吩咐来人说用的很好,朝中的事,皇后又一向不喜欢理,事关雍正的命令,他也很是难办。

    允祥十分了解他四哥的性子,无奈的叹气“这都什么时候,还在乎四嫂如何看?以四嫂的脾气,哪会…”

    “王爷,是皇后,皇后来了。”李德全低声惊呼,允祥向远处望去,只见齐珞身穿绣金线的猩猩红长至垂地的披风,领口羞口全都镶嵌着火红光亮的狐狸毛皮,梳着小把子头,中间戴了一朵娇艳的红梅,插着红玉蝙蝠衔着淡红珍珠的发钗,头上的扁方也镶嵌着耀眼的火色碎钻, 一串珍珠的流苏长垂到肩,同耳上长长的火钻耳环交响呼应,披风之下,隐隐现着红色裙摆,脚上蹬着鹿皮同样缝上红狐狸皮的小靴子,仿佛踏着盛开的红梅在零星飘落的白雪之下,款款而来。

    “皇后…四嫂。”允祥暗自感叹,四嫂的品貌真是越发的好,虽不见得倾国倾城,但身上透出的那股独特的风情,比旁人更胜一筹。“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

    “十三弟免礼。”齐珞亲切的开口,细细看了一眼允祥,见他黑着眼圈,脸色也有几分暗黄,心中一紧,带着一分的苛责的说道“十三弟,你是皇上多为倚重之人,更是要仔细身子,俗语怎么说来着,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更好的为皇上办差,皇上身边可离不开你。”

    “四嫂,臣弟会放在心中。”允祥面带一分的疑惑,这俗语她是从哪听来的?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但齐珞的好意,他心中很是感激,抬头望了一眼,发觉她晶莹的脸上涌出一分的红晕,乌黑沉静的眼眸中也透着些许的尴尬,长翘的睫毛仿若蝴蝶扇动着,上面沾着几片剔透的六角雪花。她的身上隐去了那分翩然若仙的轻灵,多了几分人气,虽让旁人兴起了亲近之意,但她尊贵的皇后名分,又哪会容得旁人近视。

    “李总管,皇上还在忙?”齐珞明知顾问,李德全低头说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在在忙。”他十分担忧碰巧来的皇后放下食盒就离去,可皇上的命令又不敢违背,让他左右为难。

    齐珞嘴角上翘,开口说道“本宫几日未见皇上,有些挂念,进养心殿向皇上请安。”李德全听见此话才终于放心,连连点头,低声道“皇上皇上也很挂念娘娘。”

    允祥在旁捂着嘴,一扫多日以来的阴云,齐珞斜了他一眼,轻咳两声道“十三弟妹也几日不见了,过两日让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

    “臣弟…臣弟遵旨。”允祥一副不情不愿的架势,只要他福晋每次同皇后相处,必会多出一些法子,让他哭笑不得。

    “十三弟,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府吧。”齐珞敛住笑意,转身看着紧闭的殿门,轻声说道“皇上会没有事的,因为…因为他是雍正皇帝。”接过紫英手中的食盒,推开殿门。

    第五百五十四章 开解胤禛

    齐珞跨进有些昏暗的大殿,她是不信雍正皇帝会被这点小事打击到,胤禛是那么的坚忍,虽然登上帝位让他多少有些意气风发,诸事平顺之下,突然发生的这点小波澜,心中不舒服一定是有,但绝不会被因此到闭门不见外人的地步,所以她早就得到消息也并不着急,直至今日才按往常隔三岔五陪胤禛用饭规律来到养心殿。

    以雍正的性子,绝不会想要自己的怜悯和开解,平常一般无二反而是最好的,心中较定,齐珞眯着眼睛四下观瞧,见忽隐忽现的烛光之下,胤禛面容有几分模糊,但眼睛里透着迫人的光亮,右手执着毛笔在写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停住身子仔细的倾听。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原来他诵读的是金刚经,写得恐怕也是吧。

    觉得有人靠近,胤禛并没有抬头,低喝道“出去。”齐珞并没有被他吓倒,而是将食盒放在了长条紫檀木的书案之上,胤禛执笔的手一僵,不用抬头就晓得除了她没有人会如此大胆,四周慢慢的飘散出那独特的梅香,仿佛渗进他的心中,让他本已冰冷的心涌起一丝的暖意。

    齐珞解开披风,放在了衣架之上,此时才觉得大殿里很凉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胤禛的眉头不由的皱起,动动嘴唇,声音有些暗哑“你先回去,朕无事。”

    齐珞并没有理会,重新开启殿门,对这外面肃立的李德全道“端两个炭盆上来。”李德全连连点头,不一会功夫炭盆就已安置妥当,大殿里暖和上一些,内侍并没有留下,悄声的退了出去,齐珞又将蜡烛重新点燃。

    胤禛此时心也静不下来,抬头看着齐珞仿佛蝴蝶一样在养心殿中默默无声的飞来飞去,眼里带出一丝的笑意。齐珞觉得养心殿既明亮又温暖,才罢手,再次来到胤禛近前,嘴边含着浅浅的笑意,站在一旁,右手拽着左袖角儿,给胤禛研磨,轻声的问道“皇上,这是在抄写经文?”

    “不要告诉朕,你不晓得朝中发生的事。”见胤禛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丝的凉意,齐珞也并不觉得害怕,云淡风轻的说道“只是一个一心求名的跳梁小丑而已,还有就是那些不知进退之人,这些皇上怎么会放在心上?旁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不清楚?”

    放下墨石,齐珞靠近胤禛,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透着信任和崇拜,信心满满的开口“您是谁?您以前是坚忍的雍亲王,如今是君临天下的大清皇帝,您有雄心壮志,一心让江山稳定垂青史,我…我从来就不会为朝堂上的事担扰,只是…”

    “只是什么?”齐珞微微皱着眉头,带有一分的抱怨的说道“担心您的身子,总是如此,您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能熬得住?以前我就劝过您,怎么能拿旁人的错惩罚自己?身子可是本钱,若真是熬坏了,那…那你让我将来靠谁?”

    胤禛将齐珞拥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慢慢的合上眼,低声说道“弘旻弘历他们是你的儿子,朕…”

    “皇上,我不想听。”齐珞向胤禛的怀里靠得更紧一些,仿若扇面一样的睫毛低垂,轻声说道“你答应过我的,君无戏言。”将尚未抄完的佛经收好,想要起身,却被胤禛紧紧的扣住腰枝,挣脱无望,只能伸长手臂抓向食盒,胤禛仿佛在同她较劲一样,总是在她触手可及时,将她的身子向后拽紧一分。

    齐珞深吸一口气,暗自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同雍正发火,可是再三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猛然回头,眼里仿佛火焰燃烧一般“您是故意的吧。”

    胤禛移不开目光,狡辩道“朕…朕不是。”见到他这个样子,齐珞心中的火气消失不见,扑哧一声轻笑出声,胤禛尴尬的移开目光,趁着腰间的松动,终于将食盒拽了过来,将里面的饭菜摆放好,由于知晓胤禛两日没有进食,虽然心中暗自埋怨他,为了给他补身子,自己费了多少的心?但还是让紫英准备了松软的吃食,尤其是熬了许久的小米粥,对他的肠胃很有好处。

    感到胤禛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离开的迹象,暗自叹气,转身端着白瓷小碗,搅动了两下米粥,淡淡的米香溢满他们二人中间,盛了一勺放在他的唇边,胤禛缓缓的张口含住了汤匙,齐珞一边喂粥,一边细细的打量他,见他脸型有几分消瘦,眼角的细纹仿佛也深上一些,眼圈发黑,更是心疼。

    想到他那抄写的厚厚佛经,齐珞轻声抱怨“您何必同自个儿较劲?”

    “朕此时才了解皇阿玛的话,大清的皇帝并不好做。”胤禛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和田玉的印章,轻抚上面的字,齐珞将剩菜收好,很疑惑他又刻的是什么?胤禛将印章放在她手上。

    “君难为?君难为。”齐珞轻声念了出来,胤禛眼中重现那分坚毅,“朕不会就此罢手,朕追缴亏空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一心求名的蛀虫,他们…朕一个也不会饶。”

    他的身上猛然迸发出阴冷之气,齐珞攥紧印章,并没有闪躲反而靠得更近一些“皇上,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许亏待自己,若再像这次一样,别想我再给你准备吃食,我可不想你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子再弄坏了,让我白费力气。”

    “朕答应你。”齐珞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这么顺利?记起允祥,开口说道“前几日怡亲王福晋进宫,听说怡亲王也同您这般,总是不爱惜自己,皇上,您可是万民的表率,又十分看重心疼怡亲王,总不能让他——”

    咽下了那句英年早逝,在她心中真的不像让允祥入宫历史那样,十三阿哥没有像历史上在雍正朝才崛起,由于他们一家的蝴蝶效应,让他在康熙末年就因功获封贝勒,也在他闭门思过的那几年送方子调养身子,可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从源头做起,只要胤禛不拼命工作,那他的左膀右臂怡亲王也会轻松许多。

    齐珞有时觉得雍正就是那种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甚至总是用他自身的标准要求旁人也像他一样,作为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又有哪个能做到他那般不懂享受?

    “你在想什么?”胤禛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间,突然觉得有几分心惊,又有几分放松,她仿佛很了解自己,真的如她所言,是最了解他雄心壮志的女人,被人看透,对帝王来说是很危险的,可——对于齐珞,胤禛终究是动了心,再也放不开手,鹰隼中闪过一份执着,既然这样,那只有将她紧紧地攥在手中,不能让旁人沾染上一分,才能安心。

    “我在想何时您才会带我去江南,这您也是答应过的。”齐珞眼里透着羡慕,钻进胤禛的怀中,低声说道“阿玛都已经答应带着额娘去江南游玩了,前些日子还送来好多苏杭的小物件,我更想亲眼去瞧瞧。”若她不是皇后,那就可以来个全家一起出行旅游,有阿玛额娘,丈夫儿子相伴,那该有多好。

    胤禛感到齐珞身一的失落,也有几分的心疼,也更恨甘肃总督,及允祀的推波助澜,若不是他们搅动生事,此时也能带着她去温泉庄子上修养两日,眼中的阴鹜更重“廉亲王允祀…你果然是朕…一丝机会都不能给你留。”

    “你想为他求情?”胤禛察觉到齐珞的异样,心中不悦,沉声道“朕不准,朕不准你为他说话,虽然朕知晓你看重廉亲王福晋,但却不能…”

    “皇上,我哪会为廉亲王求情?对于廉亲王福晋我也做到了仁至义尽,他们谁也没有您重要。”齐珞同胤禛的额头相抵,望进胤禛的眼中,“我只是不想让您背负上逼迫兄弟的罪名,那对您不公平。”

    “朕不在如乎,允祀朕绝不会放过。”齐珞暗自叹气,琢磨半晌轻声建议“那皇上不妨效仿皇阿玛,圈在京城也就是了。”

    见胤禛脸色不悦,开口解释道“对廉亲王来说,他并不在意生死,您若是赐死反而成全了他,让他亲眼瞧着您坐拥江山,大清稳定繁盛,百姓称颂,皇阿玛慧眼识珠,并没有选错继位之人,这些才是最能打击到他的。”

    胤禛楞了一下,低沉的笑声响彻养心殿,齐珞在他的笑声中脸颊间泛着微红,咬住了他的手腕,不解气的磨牙,这都是为了谁?竟然还笑得开心?胤禛有些骄傲的开口说道“这才是朕的皇后,是大清的皇后。”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追封那拉

    养心殿的寝殿中,胤禛和齐珞相拥躺在炕上,齐珞在睡梦中听见胤禛仿佛在说着什么,可实在是太困了,忍不住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唇,娇声的嘟囔“睡觉……睡觉……”

    胤禛合上眼,轻吻一下她的手指,止住余下的话,不知晓为何,他虽然知晓身边的人根本就不会理朝政上的事情,但却总是想同她提起,见她那副为难,没有兴致,却只能勉强自己听他说话的样子,让胤禛很是开心,也很放心。

    等到齐珞再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已经不见,撩开幔帐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钟表,暗自叹气,让他休息还真是挺难的,转身想要再睡一会,赌气的不再理会不听劝之人,可翻来倒去怎么也睡不熟,只能翻身下地,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是属于自己的长袍,将披散的头发拢在身后,轻声问道“皇上何时起身的?”

    “娘娘,皇上也是刚刚才起身,吩咐奴婢不要吵到您。”养心殿的宫女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刚起身?齐珞一点都不信,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一丝的热度,“皇上如今在何处?”

    “东暖阁。”齐珞点点头,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一路行来内侍宫女纷纷行礼,皇后经常会歇在养心殿,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惊奇,只是心中有几分感叹,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确实非同一般,绿头牌子每日都奉上,却从不见皇上召唤嫔妃侍寝。

    偷偷打量缓步而行的皇后,宫中的嫔妃论容貌风情还真少有能及得上皇后的,不过,等下次选秀的时候,兴许会有更多的秀女充盈后宫,毕竟如今的后宫之中,妃嫔实在是有些少。

    “皇上。”胤禛听见齐珞似抱怨似心疼的声音,暗自摇头,她不是一向睡到天亮的吗?今日怎么会醒得这么早?抬头见她穿着长垂于地的薄布袍子,由于想要借着凉意批奏折子,所以东暖阁虽然有火龙,但却热度不高,见齐珞的神情,就知晓她一定会陪着,只能向李德全使眼色,再端两个炭盆来。

    李德全虽然一本正经的领命,但心中也不由得暗笑,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没有人让皇上如此的惦记着,生恐委屈了一分,随即想到皇后如今是受不得凉的,也心有忧虑,若是没有皇后相伴,那坐在龙椅上之人,会更孤独吧,记起康熙在世时所言,李德全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将她指给四阿哥,是您最英明的决定。

    “为何不多睡一会,朕看天还没亮呢。”胤禛盘腿坐在铺陈着厚垫子的暖炕之上,在他面前放着方方正正的炕桌,上面摆着堆积的奏折,笔墨纸砚,一盏跳动的烛火,在齐珞眼前勾勒出雍正皇帝勤勉的画面。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珞坐在了炕桌的另一侧,双手抱着膝盖,后背倚着后面的红木鎏金刻花的柜子,下颚拄着膝盖,既不言语也不抱怨的看着对面之人,胤禛觉得很是别扭,知晓以她的性子,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坐在这,若是恶语相向,自己也担忧她信以为真,伤了神更让人费心。

    “朕批完这些,就去安睡——”齐珞见还有小半叠的奏折,看看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外面,很是无语,天就要亮了他这是安慰谁呢?随即想到,抄了两日的佛经,折子一定堆积很多,再加上由于甘肃总督的事情引起来的动荡,他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就是强压着他睡觉,他也睡不着,陪着吧,反正自己白天有时间补眠,轻抚一下脸颊,做一个面膜,熬夜的肌肤会好上一些。

    想通的齐珞身上再也不见刚刚有些幽怨的神情,动了动身子,跪坐在垫子上,亲自挑亮了蜡烛,后又将温热的茶盏向胤禛方向推了推,动手整理胤禛已经批奏过的折子,让炕桌上显得更整齐一些。

    胤禛见状后,嘴边扯出一丝笑意,埋头提笔看起了折子,齐珞本来对这些折子没有兴致,也不想让胤禛疑心,只是匆匆整理,可她不是能熬夜之人,用手遮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气,却将折子碰到了地上,齐珞忙起身将散开的折子捡了起来,轻拍上面的灰尘,尴尬的轻言“东暖阁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摔沾染到灰尘,也没有——”

    她停住了口,拿着折子细读起来,尤其是雍正的朱批,更是引她侧目,早就知晓他的心思,没想到他会做的如此的坚决,皇贵妃?将折子放在了旁边,看着胤禛轻声的说道“皇上——那拉福晋再有错,她都已然过世许久,还是——追封为皇后吧。”

    “此事容不得你插嘴。”胤禛头都没有抬,怎么偏偏让她瞧见了那份折子?仿佛找理由一般,低沉着声音说道“朕追封她为皇贵妃都已然是抬举了,当初她竟然敢抛下朕——还有她娘家的居心叵测,若不是念着当初朕没开府时,在宫中也受过委屈,朕就连皇贵妃也不会封。”

    齐珞倒不是为那拉氏不平,也不是圣母的非要给她个皇后名分不可,只是在她的观念里,死后再大的荣耀都没有生前的相伴幸福来的重要,抓不住眼前的人,那些虚名有何意义,并不是埋在一起来世就会相伴,若是真有来世,那除非胤禛只有她一个女人,否则自己——宁愿不相识的擦肩而过,也不要再做他的福晋,他的皇后。

    垂着眼帘敛去眼底的哀怨委屈,脱下软鞋,爬上炕,跪在在胤禛身后,手虚空僵硬了一瞬,才慢慢的环上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起朱唇“皇上,我真的是心疼您,不想——不想您被那些藏在暗处之人散播您不念旧情,借着追封之事非议您,惹得不了解实情的百姓议论纷纷,进而影响您的新政,皇上,天下皆知,我已然是您的元后,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而且——”

    齐珞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大度之人,但在名分上却真的不是看得那般重,您疼宠于我,那我更不能辜负了您的情意,我——不是菟丝花,也想护着您,不想您名声因这些小事受损。”

    “真的不在意?”齐珞咬着嘴唇,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有几分不甘羞愧的压低声音开口道:“在意又如何,谁让我生的晚呢,其实我也是有虚荣心的,若是您当初讨我做侧福晋或者是格格,我是一定不会甘心,皇阿玛以正妻指婚,让我们的婚礼盛大隆重,您又以真心待我,封后大典庄重奢华,若是我再不满意,老天爷会看不过去眼的,兴许……”

    没待齐珞说完,胤禛从后将她搅在怀中低喝道“住口,朕不许你胡说。”齐珞嫣然浅笑,揉开了他因担忧紧皱的眉头,“您是老天也厚爱善待之人,所以我才会来到您身边。”若不是厚爱,她又怎么会穿越?

    胤禛看了她半晌,一手搅住她,一手拿起那份请求追封的折子,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知晓,若是追封为皇后,旁人也说不出来别的,毕竟怀中的人元后名份已定,而且……胤禛的眼神暗了一瞬,这只是一份,还有许多御史文人呈上的关于追封的折子还有许多,虽然不甘心,可如今朝局尚还不稳,实在是轻易动不得,眼中划过厉色,那就借着陕甘总督的事,彻底的清理一番,让他们知晓大清到底是谁做主。

    “不后悔?”胤禛最后问道,齐珞轻轻摇头,向他的怀中靠去,合上眼睛,对比历史,她已然幸福许多,知足才能长乐,“皇上,我更喜欢珍惜眼前人这句话。”

    胤禛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李德全,传朕旨意。”

    “奴才在。”李德全低头跪在地上,只要皇上同皇后相处,他是绝对不能抬头偷瞧的,刚刚他在远处,虽然听得有些模糊,但也听得明白皇后的贤惠明理,只有这样的人,皇上才会放不下吧。

    “追封那拉氏为惠顺皇后,因其娘家有不臣之心,以皇贵妃之礼祭祀,死者为大,朕不欲打扰到她,遂不移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