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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51部分阅读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轻声说道“娘娘,您可曾记得齐…”

    “廉亲王福晋,有些话本宫早就说过,不想再三重复。”齐珞一改刚刚的悠闲,白玉般的手指划过茶盏,眸光里透着厉色,隐隐带出一丝的火气,语气虽然平和但透着不容冒犯的尊贵“难道以你的聪慧明理就听不明白,还是你认为什么人都能觐见本宫?嗯?”

    “娘娘,奴婢只是想…想您如今母仪天下自然想要见见以前…”齐珞就是不想让她提起哪个恼人的名字,眼中的嘲讽更甚,“不相干之人,本宫不会见,以前的种种本宫早已尽忘,又何必同无知愚妇一般见识?没由得失了身份。”

    八福晋敛去眼里的苦笑,她性子自己又何曾琢磨得清楚?旁人在意会做的事情,在她那兴许就出了另一番变化,忍不住怀疑,难道她真的不记仇?齐珍当日可是没少欺辱于她,如此尊贵之后,怎能连见一面都不肯?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朝拜结束

    此时秦嬷嬷走到齐珞身旁,低声禀报“娘娘,廉亲王府中的嬷嬷昏厥,奴婢已然安排停当。”八福晋变了脸色,齐珞故意曲解其意,嘲讽的赞道“廉亲王福晋果然心慈,一个低等的嬷嬷就引得你如此失态,真真是让本宫料想不到,你何时转了性子?”

    “皇后娘娘。”齐珞抬手打断了她的申辩之言,故作感慨的说道“早些年你的性子要强,可现在瞧着仿佛绵软柔和上不少,这也是也是好事,我又怎会怪你?”不知晓齐珞此话的含义,也只能顺着话说到“现在已然想得通透,以前就是太过争强好胜,反而失了福分。”

    “你能如此想那就不迟。”齐珞面容和熙,甚至笑容灿烂,同八福晋的关系仿佛越发的亲近起来“尽管安心,过一阵…嗯…或下次选秀,我会帮你挑拣几个好的,到时为廉亲王开枝散叶,皇阿玛在天之灵也会欣慰,这事本宫自会放在心上,以全皇上同廉亲王的兄弟之情。”

    “多谢皇后娘娘。”

    八福晋嘴边露出一分的苦笑,齐珞心中也泛起一分的不忍,可只要一想到她带齐珍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扫她的脸面,若不是心生警觉,让秦嬷嬷早早安排,闹僵起来,不说自己的脸面扫地,就连胤禛脸上也不好看,再加上刚刚年氏那么一闹,她们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放在了胤禛身上,刻薄寡恩,不善待兄弟,身为皇后威逼弟媳,只是不知晓这是商量好的,还是巧合。

    知齐珞心意的旁人自然出言相助,尤其是三福晋更是说得头头是道,一个劲的帮八福晋思量选择个何种性子的,在众人众口一词中,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八福晋忍住颤动的身子,低头敛目,虽然同允祀的言语她伤了心,可抬侧福晋入府,明正言顺的伺候允祀,她还是接受不了,猛然抬头坚决的盯着齐珞,横下心欲开口反驳,宫女进来回禀“娘娘,阿哥们候在宫外。”

    “让他们进来吧。”齐珞别开视线,她真的有些不敢再面对八福晋的眼神,对于她不让允祀纳侧福晋的事,不管她如何刺伤自己,就凭这一点,就有些敬佩她,就连接受了现代教育的自己,都无法不妥协,看来她倒真是爱的纯粹。齐珞觉得发闷,脑袋也是 沉沉的,不自在的动了一下领约,再坚持一会吧,等到他们朝拜完,就可以散了。

    弘时等人鱼贯而入,排成一列站定,行叩拜之礼,同声恭贺“儿子给皇额娘请安,贺皇额娘晋封后位。”弘时身着皇子朝服,明黄的腰带镶着大颗的东珠宝石,旁边挂玉佩荷包等小物什,手指上带着硕大通透纯净的玉扳指,由于年长,身量也完全长开,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子茬,不像儿时同李氏那般相像,眉眼间反倒同胤禛似上一些。

    旁边的弘旻却不同,虽然同样穿着朝服,身上的装饰物件并不贵重,白净的脸上含着笑意,温润如玉的眼眸里透着亲近,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书卷之气,只是眼里偶尔闪过一分亮光,身为嫡长子的尊贵,也让人不敢轻视,他是胤禛所以儿子中最为清秀俊逸的一个,众人心声叹息,若是他没有耳疾,那必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在他们中间,宗室贵妇的目光过多的投注在了弘历身上,他的出生就带着福气,而且在康熙去世之前,曾接到宫中亲自教养,众人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年纪尚幼时,他在八阿哥府是如何鞭笞伤了皇后的疯女人,身上透出来的威势,直到现在还让她们心惊不已,最重要的是康熙亲自赏赐的万年玉如意,使得弘历更是惹眼,他又一向是爱现爱出风头的,小胸脯拔得高高的,细长的眼睛,虽然瞧着齐珞含笑,但瞧旁之人自然而然的透着皇子的尊贵。

    同胤禛最为相像的弘昼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仗着是幼子,行完礼之后,几步就跑到齐珞身边,抓着她的衣袖,弯着笑眯眯的眼睛,撒娇的轻唤“皇额娘,儿子还是更喜欢唤额娘。”引得旁边的人笑声不断,齐珞摸着弘昼的脑袋,刚刚气闷仿佛轻上不少,可兴许是一连两日的疲倦,此时她觉得十分的不好受,脸色也并不好看,弘旻弘历对视一眼,眼里露出担忧,弘历的视线凌厉的扫过旁边的众人,在八福晋的身上停留一瞬,她有冒犯额娘?

    弘旻却更加细心一些,看着昏迷中的年氏,向弘历努嘴,弘历才将目光移到年氏身上,带着些许疑惑轻蔑的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哥哥,就凭她?齐珞虽然难受但是还是发觉弘时的脸色晃过一分的不妥当,虽然稍纵即逝,但她心中留意,难道年氏背后之人是他?

    齐珞觉得头更是一跳一跳的疼痛不已,朝冠越发沉重,几乎直不起脖子来,为了脸面还真能咬牙硬挺着,“额娘不舒坦?”弘昼靠向她的怀中,关切的轻抚她的手,旁边的富察氏说道“六阿哥小小年纪就涅!磐手/打团孝顺懂事,娘娘真是好福气。”

    齐珞淡然的应对众人的巴结讨好,她们把她所出的三个儿子说的天上少,地上无,弘时尴尬被忽视的默默站立着,虽然尽量平静,可眼里还是闪过一分的嫉妒,若他也是皇后所出……弘旻垂着的睫毛掩去心思,嘴边的笑意更是重上几分,是要好生注意他的动向了。

    宫外有人内侍朗声道“皇上驾临永寿宫。”胤禛沉稳的走了进来,齐珞忙起身,脚下一软,好在秦嬷嬷手疾眼快忙扶住,胤禛见到后眯了一下眼睛,不传太医是不成了。

    “平身。”胤禛坐在了宫女摆设好的椅子上,见齐珞站在下手,沉声开口道:“你也坐。”齐珞慢慢的坐到胤禛身侧,胤禛对嫔妃福晋没有看上一眼,沉稳的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朝贺还没结束?”

    齐珞扬起笑意,轻声道:“她们在陪臣妾闲话家常,省得臣妾烦闷。”

    “你身子弱,弄得永寿宫乱成一片,朕担忧你伤神,若是你看重哪个,让她们递牌子请见也就是了。”胤禛语气虽然平淡,但含着的关切心疼,让在场之人都能觉察到,早就听闻皇上疼惜宠爱皇后,她们出于私心,除了嘴上赞叹两句,心中并不相信,只是认为那是皇后传出来的好听之言罢了,可今日所见也由不得她们不信,对安坐在雍正身边的齐珞更是多了几分敬意。

    “既然朝拜元后已毕,你们的就先回去,皇后也累了。”胤禛此时才扫了一眼众人,含着一分的警告“你们对皇后的真心实意,朕自然觉察得到。”还想再说几句,齐珞轻拽一些胤禛的龙袍,用眼神示意自己能掌控得住局面,让他不用为此事担忧,胤禛嘴角上扬,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侧头凝视身边的人儿。

    众人低头,恭敬的行礼告退,八福晋出永寿宫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高坐在上的帝后,觉得心真的很苦涩,同允祀新婚时,他也没有旁若无人的待自己,同为女子,为何她偏偏就能安享尊荣之时,还能得到疼宠?抬头看着蔚蓝无云的天空,眼角一滴泪珠滚过,‘你做不到她那般,你做不到她那般。’手指沾着泪珠,喃喃低声说道“你又何曾做到过?都言皇上刻薄无情,可…可对她时,你又何曾待我如此…”

    而扶着年氏上了马车的完颜氏,不管不顾将年氏推倒在椅子上,她的额头撞砰地一声撞在窗棂上,立马红肿一片。完颜氏挑开车帘,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沉声道“回府。”随后将马车里的茶杯盖打开,冰凉的茶水猛然泼在年氏的脸上,疾言厉色的低声道“还给我装晕,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在永寿宫想做什么?”拉着年氏的衣襟,面露狰狞“这最好是爷的意思,若不然…若不然我饶不了你,哼,你的愚蠢,几乎将整个贝勒府都牵扯进去,怎么?羡慕皇后,你有那命吗?”

    “难道你就不羡慕?我看你也嫉妒得不得了。”年氏擦进脸上的茶水,毫不迟疑的说道“当初您可是同皇后一同选秀的,也费尽心思,可最后云泥之别,皇上刚刚对皇后的情意,你难道没瞧见?以妾看,爷对您连一分都没有。”

    完颜氏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低喝道“住嘴,住嘴。”年氏合上眼,自己心中又何尝好过?一步错,步步错,若是…若是当初…晃动的马车让她有几分浮想联翩,仿佛当初她就是应该进四皇子府的,最后受封为皇贵妃,那仿佛才是她的命…

    “皇上,你……”见胤禛不同往日的情绪内敛,齐珞有几分吃惊,眼里却透着几许的甜蜜,胤禛别开目光,忙开口解释“朕是让她们知晓,你是碰不得的,并不是…朕…”

    话没落地,齐珞就昏厥过去,胤禛抱住她,眼里露出一分惊慌,手划过她的额头时,竟然烫的很,再也不顾的其它,横抱起齐珞,脚步急速的向寝殿走去,声音里透着一分的焦急“传太医…给朕传太医。”

    第五百四十五章 早有预兆

    胤禛将齐珞安置在铺陈着大红褥子的暖炕之上,虚空的手停顿半晌,才缓缓的放在她的额头之上,眉头紧皱,果然烫得很,脸颊间微微泛着红晕,往日娇嫩欲滴的嘴唇,也不见那分光亮,有几分苍白。

    “皇上,奴婢先伺候娘娘换朝服。”秦嬷嬷对齐珞意外昏厥也担忧不已,胤禛停顿一瞬,眼中含着厉色看了秦嬷嬷一眼,随即退后两步,秦嬷嬷身子一僵,不敢抬头,亲自将齐珞身上厚重的朝服退了下来,旁边的八名宫女颤颤巍巍的上前接过齐珞所穿戴的朝冠等物,快步退了出去,胤禛心中泛起一丝的悔意,若不是执意将封后大典办的隆重华贵,兴许她不会病倒。

    “皇上,太医来给娘娘请脉。”胤禛坐在寝殿摆放的檀木圆椅上,虽极力隐藏,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分的焦急“让他进来。”秦嬷嬷将幔帐从金制的龙凤挂钩中缓缓的放了下来,胤禛直到再也见不到齐珞的容颜,才收回目光。

    “奴才给皇上请安。”三名太医额上冒汗,喘气声很重,看着样子是疾驰而来,皇后有事,他们又怎么敢怠慢?见皇上的气色虽然平常,但身上却透出骇人的冷意,心中发麻,暗自祈求皇后没有大碍。

    “去给皇后治病。”听见此话,太医低头应了一声, 三人忙来到暖炕之前,齐珞皓腕已然放在金黄|色的小枕 上,一名老成的太医半跪于地,将三个手指搭上脉搏, 敛住心神,仔细的诊脉,半晌之后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 气,随即哭丧着脸,抽搐不已,该如何向皇上禀告?

    转身向旁边二人轻言“你们也瞧瞧吧,到时再商讨用药之策。”二人心中一紧,诊治过后,三人对视一眼, 互相推脱,都不想面对皇上的怒火。

    “皇后情形到底如何?”胤禛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在三名太医中间,老成之人深吸一口气,跪在胤禛面前,其他二人跪后一步,打好腹稿,开口低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只是最近操劳疲倦,才会昏过去。”

    “真是如此?”胤禛不信就这点小病症就让他们三人 商量这么久,太医低头苦涩的说道“皇上圣明,皇后娘娘她本是无碍,将养几日也就好了,只是只是娘 娘她,曾经中过毒,而且奴才瞧着还不止一次”

    “不是余毒已清吗?”胤禛眼里闪过惊慌,再也不顾 掩藏情绪,焦躁中含着愤怒担忧,“你们给朕说清楚, 她身体里的毒到底解了没有?”

    太医连连磕头,胤禛身上的戾气更重,黑曜石般的眼眸一丝光亮都不见,低声喝道“朕让你们回话,磕头有何用?”永寿宫后殿摆放着的五扇紫檀木镶琉璃的屏风仿佛动了一下,胤禛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的说道“弘历,进来。”

    半响之后,穿着皇子朝服的弘历走了出来,他的眼中透着泪光,来到胤禛身边,带着些许的哭腔“皇阿玛,额娘她”

    胤禛看了弘历一眼,手向身边一指,弘历听话的站到了一旁,蕴含着冷意的目光落在太医身上,太医心中更是发慌,觉得压抑更重,张着嘴努力地喘气,额上的冷汗几乎要汇成溪流,前胸后背已然湿透,断断续续的说道“皇后娘娘确实余毒已除,只是她仿佛中过三种不同的毒,所以身子又几分娇弱,最忌伤神,刚刚奴才瞧过,娘娘气结于胸,思虑过重,有伤神的前兆,再加上最近几日的劳累倦怠,才会晕迷过去。还有就是”

    胤禛尚好,虽然心中疼惜,但却没有过多的流露出来,弘历却有些隐忍不住,毕竟也是因为他齐珞才中毒的,上前两步,抓住太医的衣领,眼中透着阴鸷冒着火光,低声说道“你再说一遍?气结于胸,哪个这么大胆子,敢给额娘气受,你给爷说清楚?还有什么?”

    “弘历,放开太医。”胤禛虽然解救了太医,但此时太医巴不得昏过去,也不想面对皇上和阿哥,弘历松开他的衣领,并不放松的盯着他。

    太医低头合上眼,将最后的话说出来“皇后娘娘虽身体底子很好,又很注重保养,本是长寿之相,可接连中毒,身子有些亏损,将来恐怕对寿元上有碍。”弘历有些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脸上透着悲凉,冲到暖炕之前,不顾秦嬷嬷阻拦,一把将幔帐扯掉,跪在了铺陈着缎面的踏板上,眼里蓄满泪水,看着仿若安静沉睡的齐珞,沙哑的轻唤“额娘,额娘,是儿子不好额娘。”

    胤禛双手扶着桌子,紧闭着双眼,若说弘历不好,归根溯源还是由于他,尤其是那次火硝以及德妃寝宫的熏香,若是他再谨慎一些,若是她不是为了自己,又怎么会受伤?会同德妃抗辩?胤禛的受握成拳,紧咬着发出咯咯的响声,“没有医治好的法子?”

    “奴才无能。”太医思量许久,才开口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只要顺心静气,不再气结于胸伤神伤本元,虽身子会娇弱上几分,奴才再用些补药秘法,娘娘也可得长寿,只是要谨慎,切忌伤神。”

    “朕晓得了,下去开方子。”胤禛先看了一眼齐珞母子,盯着三名太医半晌才说道“皇后的事情,朕不希望传入他人的耳朵,皇后——她只是倦怠,凡事无碍。”

    “奴才遵旨。”太医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庆幸捡回一条命,脚步有些虚浮的出了寝殿。胤禛本对弘历寄望很深,此时却听见他压抑不住的哭声,心中有些许的失望,但随即想到齐珞中毒的缘由,以及弘历对她的孝顺依恋,虽然有分不满,但也释然不少。

    缓步来到近前,见齐珞偏爱的幔帐披散于地,胤禛看着齐珞,她醒来一定会脾气,那双灵动的眼眸透着怒意盘算,波光流转间那又是何种风情?深吸一口气,抬手搭在弘历的肩头,眼里闪过坚决“你额娘无事,朕不会让她有事,只要不伤神,朕的皇后就无事。”

    弘历的目光同样落在齐珞的脸上,眼底精光浮现“阿玛说的对,儿子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到额娘。”抬头看着胤禛,擦净眼泪“皇阿玛,今日之事,才使得额娘气结于胸,儿子听说,八廉亲王福晋又带着齐珍进宫朝贺,若不是额娘准备妥当,兴许还会闹事。”

    “你先回去,此事自有朕处置。”弘历心有不满,眼里透着他已然可以主事之意,胤禛眼中赞赏一闪而过,沉着脸说道“她是朕的皇后,她的事自有朕做主。”

    弘历有些不服气,回头望了齐珞一眼,想到康熙所言‘你额娘将来如何,就看你的表现了。’向胤禛行礼之后,快步离开。

    胤禛坐在齐珞的身边,轻撩她额前的碎发,低声轻言“是朕让你频频受伤中毒,为了江山的稳定,他们朕也”不想再她面前提起这些事,咽下了后面的话,“秦嬷嬷,从今儿起你要更仔细,朕不希望皇后再出一分的差错,朕不想见到她伤神。”

    “是。”胤禛转身出了永寿宫,并没有乘坐御撵,步行向养心殿走去,此时天色刚刚擦黑,在天际还隐隐透着几许亮光,天上的星辰也有几分暗淡无光,倒也合胤禛此时的心境,命妇朝贺的事,虽不了解详情,但却能想得出,她们面上恭敬,却暗藏心机,胤禛停住脚步,眉头紧锁,以她的性子,不会在意那些闲言,又处置的很是妥当,为何郁结于心?

    “李德全,你去把皇后身边的紫菊给朕叫来。”胤禛快步回到养心殿,一会功夫,紫菊来到近前,将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皇上,齐珍的是娘娘亲自吩咐秦嬷嬷料理的,而恂贝勒侧福晋当时恐怕要血溅,奴婢得娘娘示意,让她昏了过去,奴婢并未尽全力,侧福晋也有悔意胆怯。”

    “朕晓得了,你先回去。”胤禛淡然的开口,紫菊退了出去,沉稳了心神,提起笔批奏折子,等到月上中天之时,才放下笔,李德全进来递上茶盏,“还没有音信?”

    “皇上,奴才再去永寿宫瞧瞧?”见胤禛没有发话,李德全知晓他的心思,轻声命令小内侍再去打探,收拢着厚厚的奏折,劝道“皇后娘娘可是有大福气之人,必会逢凶化吉。”

    “她确实是有福长寿之人,却由于朕——”胤禛放下茶盏,揉着眉头“兴许还真如她所愿,可朕又何尝舍得?朕终是比她年长不少。”

    一名不起眼的内侍捧着密封的盒子走了进来,低头呈上。终于等到了,胤禛打开盒子,将密报拿出,仔细的看了起来,面目狰狞,身上透着冷意,啪的一声将纸张拍在御案上。

    “好得很,他们这都是冲着朕来的,若不是皇后,明日朕的刻薄寡恩就会传遍京城,他们这倒是有心,还有朕的好儿子,他真是越发的长本事了。”胤禛平复下心神,开口说道“革去恂贝勒的”

    打探的内侍快步跑来进来,“皇上,娘娘醒了。”胤禛眼里迸发出喜悦,起身再临永寿宫。

    第五百四十六章 再展翅膀

    永寿宫内,齐珞此时背靠着五角星形状的垫子脸上透着怒气,她倒不是埋怨胤禛不陪她,毕竟历史上最勤勉的雍正皇帝有许多政事要处理,而且她也并不知晓自己晕倒的缘由,只当是穿得太厚,又有几分疲倦才会如此。

    “真是弘历把幔帐扯掉的?”齐珞精心命人制作的天蓝色罩纱的幔帐上印着几个脚印,暖炕周围的挂钩也被扯得变形,若是重新修好,还得用一笔银子,可不能助长弘历浪费的心思。

    “娘娘,五阿哥也是太过着急,担忧你有事,才会如此,奴婢瞧着五阿哥真真是难得的孝顺。”秦嬷嬷将汤药递给脸色有些发暗的齐珞,心中发慌“娘娘,您是怎么了?用不用传太医?”

    “没事,没事。”齐珞用汤匙搅动着汤药,她是被五阿哥给震晕了,直到此时才想起来,弘历成了五阿哥?楞楞的出神。

    胤禛走进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形,皱着眉头,沉声道“朕从不知晓,看着汤药就能治病的?”

    齐珞认命的将汤药喝了进去,由于心中还在琢磨序齿的事,所以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苦,也就没理会胤禛递上来的糖罐,胤禛的面色更是僵硬上几分。秦嬷嬷轻声唤道“娘娘,娘娘。”

    齐珞一把抢过胤禛想要收回的糖罐,捻起一块糖放到口中,讨好的向他扬起笑脸,赞道“真的是甜而不腻,果然同旁人的不一样,谢皇上。”

    胤禛无奈的叹气,坐在齐珞旁边,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额头,虽还有些烫,但也比刚刚好上不少,齐珞用娇嫩的脸颊蹭蹭胤禛有几分粗糙的掌心,觉得很安心。胤禛手掌并没有收回,齐珞有些疑惑的扇动着睫毛,不解胤禛说得她们是指哪个?“廉亲王福晋,恂贝勒福晋完颜氏和年氏。”

    “皇上,我已然处置过了,完颜氏和年氏各怀心思,她们之间必有一番争斗,在旁边瞧热闹也就是了,而且…年氏身后兴许…”齐珞不知晓应不应该说出口,咬着嘴唇垂下眼帘,轻声带着不确定的说道“她身后之人,可能是恂贝勒,也兴许…是弘时。”

    胤禛眼里含笑,一把将她按在胸前,低声说道“你总算是相信朕了。”齐珞合上眼,听着心跳声,缓慢的说道“至于廉亲王福晋,她…就算了。”胤禛很是不解为何齐珞待她总是不同,虽然言语上不肯吃亏,可却总也下不了狠心,“不行,此事朕不能依你,当初她敢让疯女人挥鞭子,朕不会轻饶了她。”

    “皇上,那应是廉亲王的意思。”齐珞忍不住开口替楚焱说话,胤禛敛去眼底的恼怒,禁抿着嘴唇,若是齐珞无妨,看在当初情分,绕过她也是可以的,可一想到中毒,几次都出在了允祀身上,怎么能轻易饶过?

    齐珞感觉胤禛胸膛有些发紧,就明了不能再多说,否则越说他越会恼火,处罚也更重一些,“现在皇上还用的上廉亲王,处置廉亲王福晋的事就暂且放一放,我也不是善人,过一阵就在留牌子的秀女中挑选两个指给廉亲王。”

    “若是她识趣儿,朕就先饶过她,若不然…皇家容不下善妒之人。”齐珞觉得心猛然一紧,善妒?仿佛也压在她身上一般,胤禛并没有觉察到她的不自在,眯着眼睛想着该如何惩治允祀他们,甚至还有弘时,只有彻底清除允祀对朝臣的影响,才能实行新政。

    齐珞打了一个哈气,揉揉眼睛,一幅困倦的模样,胤禛将她重新安顿好,想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袖,眼里含着祈求,一句留下的话都没说,可这样更让他放不下“朕留在永寿宫,你先睡”

    齐珞高兴的闭上眼睛,她只是不想让胤禛那么累而已,刚刚听胤禛口气,难道八福晋被休的命运真的改变不了?对于她自己真是爱恨有加,屡次想要放下那分情意,却每每的想起在现代是对八福晋的感叹,以及初见时骄傲洒脱的楚焱,她恐怕真的是爱着八阿哥的吧,只是她太多执着,不懂迂回的法子,就连摆设也不能存在?这是不是太过的偏执。

    感到胤禛再次靠近,齐珞找到了一舒服的位置,放开心思,旁人的事她感叹两句也就是了,八阿哥最终结局如何,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大不了无耻一些,让胤禛弘历将来篡改史书。

    以雍正睚眦必报的性子,更可况竟敢同弘时牵扯到一起,如何都不会饶了恂贝勒允禵,以皇后被年氏冲撞为由内侍去贝勒府申斥一番,被一个低贱的奴才申斥,狠狠的扇了心高气傲的允禵的脸面,尤其是当时年氏的‘中邪’宗室贵妇都瞧的明白,在裕亲王保泰对宗室的影响之下,她们自然会顺着圣意说,夸大当时年氏的无理。

    使得处置允禵的雍正并没有留下不好的名声,齐珞听说之后,满意的不得了,也就放下心思,随胤禛处置好了,毕竟现在历史已经不尽相同,廉亲王等人对宗室亲贵的影响力已然很低了,雍正也更可以凭着皇权施展手段,只是他们是否还如同原先那般凄惨?齐珞眼里透着一分的笑意,低声叹道“起码十阿哥不会如此,他倒真是聪明之人。”

    雍正元年四月,胤禛下令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事务,这是向天下向百官表明,追缴户部亏空之事开始了。

    齐珞帮不上忙,只能借着同胤禛的短暂相聚,说一些柔软的话,旁敲侧击的暗示,追缴亏空虽然是天经地义,但还是不要急躁的好,胤禛盯着齐珞半晌,直到她垂下粉面嘟着红唇说道“我这可全是为了您,若是弄得人心不稳,会被人有机可趁。”

    “朕知晓你的心思。”胤禛眼里透着果决的亮光,齐珞暗自叹气,太过刚烈好像也不太好。“朝廷缺银子,缺银子。”胤禛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刚接到折子,陕甘又逢灾荒,早年办差之时就见过卖儿卖女,好些女子充入教坊

    齐珞将眼前的精致的点心推远一些,只要忆起同胤禛视察粮仓时的易子而食,就很恶心,觉得自己很没有同情心,眼里透着浓浓的哀愁,胤禛见后,冷声说道“你是朕的皇后,这些朝政上的事,不是你该关心的,朕自有主张。”

    胤禛将点心再次推到齐珞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必须吃完,齐珞抬头抓住胤禛眼里闪过的疼惜,他总是这样,明明是关心的好话,在他嘴中却总是…也更让人心疼,低声问道“皇上真的那么缺银子?”

    胤禛起身留下一句话离开永寿宫“不许为这事伤神,朕还娇养得起你。”齐珞低头看着点心,喃喃自语“真的应该做点什么了。”随即将紫英唤过来,低声吩咐了许久,紫英持着宫中的腰牌,带着皇后赏赐给和瑞郡主的安胎药材,出宫去致远公爵府。

    又过了两日,胤禛正对张廷玉吩咐“拟旨除山西陕西教坊乐籍,改业为良。”内侍进来回禀“皇上,致远公凌柱请求面圣。”

    胤禛停住口,张廷玉沉默不言,凌柱自从雍正登基之后,虽然没有完全归隐,却淡出了朝堂,此番突然进宫请见又为何事?

    “让他进来。”胤禛也有些疑惑,难道知晓齐珞的病情?“你去按朕的意思拟旨,然后明发天下。”

    “遵旨。”张廷玉行礼,退到了相隔的屏风之后,坐在堆满折子的桌子后面,提笔拟旨,不敢倾听打探里面的任何动静。

    凌柱身穿公爵朝服向胤禛行礼,胤禛轻轻抬手“致远公请起。”示意李德全准备墩子,凌柱先将手中的折子承上,才恭敬的坐在一旁,胤禛仔细观瞧,半晌之后,放在折子,手指轻点奏折,低声道“这是皇后的意思?”

    “回皇上,这其中确实有皇后的意思,但奴才也觉得应该将方子献上,以充盈国库。”凌柱低头暗叹,胤禛还真是心细,对齐珞也算知之甚深。

    “这玻璃镜子方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胤禛直接开口问道,“回皇上,奴才曾在西洋书得了一个模糊不清制玻璃的方子,为了多赚些银子,在庄子上命人捣鼓了许久,才弄出来。”

    “看来你的银子是赚够了?”感到胤禛语气里带着的那丝调笑之意,“不敢说家财万贯,但也足够用了,听齐听人说起过,有国才有家嘛。”

    胤禛眼里的笑意更浓,应该是那丫头说的吧,有国才有家,说得还真不错,轻声叹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百官都如致远公这般,朕会少费多少心?”

    “皇上,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文武百官会知晓皇上的苦心。”凌柱见胤禛有些消瘦的身子,心中也有几分对女婿的心疼。

    “朕等不起,大清江山也耗不起,哪怕留下刻薄寡恩的骂名,朕也要追缴欠款,实行新政。”凌柱心生敬意,起身行礼道“皇上,只要一心为百姓之人,兴许如今名声有碍,但后世必将名垂青史,任何歪曲都难掩历史的真实,难堵悠悠众口”

    凌柱说完之后,主动请辞离开皇宫,出了宫门低声叹道“雍正皇帝,起码我家那丫头,就是因为心疼你,才会进而的喜欢上你吧,”

    第五百四十七章 齐珏有子

    等到凌柱走后,胤禛又仔细的看看方子,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出一份密报,嘴边含着一丝淡笑,将纸张撕得粉碎,随后暗自想该将差事交给谁来办?玻璃,镜子,这可都是赚钱的玩意儿,“李德全,传裕亲王保泰。

    “喳。”胤禛明白其实交给允禟是最恰当的,可他怎么也不会放心,这种方子若是流传出去,那就白费了凌柱的一片心意,也白费了她的。“皇后今日状况如何,太医请完平安脉后怎么说?”

    “回皇上,太医回禀娘娘一切安好,只要不伤神,伤元气,必是无碍,而且太医亲自煎了补药,给娘娘补身子,仿佛还要施针,被娘娘拦下了。”

    “皇后让朕给娇宠惯了,一点苦都吃不得。”胤禛虽然嘴上这么说,眼里却留露出一分的自得。裕亲王保泰诧异的进宫面见雍正,暗自盘算,

    他没惹事一向很老实听话。

    直到胤禛将方子递给保泰,又吩咐几句才明白,保泰身上透出兴奋,眼中也闪烁着亮光,杨康执掌护军营,他还是很羡慕的,虽然是经商制造

    透明度更高的玻璃,以及镜子,以他的敏锐自然晓得这也是显名的机会,低头保证道“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胤禛又吩咐了几句,并再次唤来了允禄,协同保泰一起处理此事,随后下旨,命他二人具为内务府总管,镜子和玻璃为内务府特制,旁人不得插手。允禟听说之后,捶胸顿足,他不缺银钱,允祀夺嫡失败之后,由于禛胤多次下令不许结党勾连,并派人看着,因此他们的关系也淡上一些。他的兄弟都获封为郡王,而他只是个贝勒,心中的郁闷只能通过赚银子发泄。

    “九哥,平安就是福气。”十阿哥留下这么一句话,提着鸟笼子摇头晃脑悠闲的离开,允禟叹了一口气,雍正不找他麻烦就好了,其它事想也没用,对于允祀他也算做到仁至义尽,看看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也开始紧闭府门不理俗事。

    玻璃,镜子一出自然财源滚滚而来,保泰如今是世袭罔替的裕亲王,自然也不缺银子,又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所以催促手下很紧,上行下效,再加上他们都晓得雍正的脾气秉性,自然不敢贪污银钱,胤禛得到禀报很是满意。

    齐珞自从暗自处理完这些事,就不在关心,她将更多的目光投注在后宫之中,平妃李氏果然没让她失望,处事沉稳,对于耿氏宋氏的小动作,风轻云淡的化解开来,每次来永寿宫请安也很规矩,瞧不出任何得意之情。

    放下茶盏,齐珞轻声感叹“她倒是个难得的,也是冷静聪慧之人。”秦嬷嬷在旁接通“若不如此,娘娘又怎么会挑中她?奴婢也让人打探了,平妃娘娘对柔嫣格格极好,真如同亲生一般,柔嫣格格小小年纪也很懂事,很有平妃娘娘的风韵。”

    “我明白你的意思,柔嫣还小,将来如何尚还说不准。”齐珞露出一分的感慨,皇后生活还是磨练人,看看桌子上摆放的棋盘,上面黑白交错,手指捻起一颗黑子放在一角,想到当初康熙微服出巡到府里时的情景,从棋子到下棋之人,这一路行来,也很不易。

    “娘娘,刚刚公爵府派人来说"”紫英疾步走进,有几分焦急的开口“英武侯夫人和瑞郡主要生了”齐珞手压到棋盘,不小心将几颗棋子拨落于地,起身向永寿宫外走去“轻车简行,我要回公爵府。”秦嬷嬷张张嘴,见齐珞的样子就知晓是拦不住的,可如日头已将落山,宫门也将要门锁关闭,皇后此时怎能出宫?开口劝说“娘娘,您莫要着急,和瑞郡主一定会平安,您……”

    齐珞已然走出五六步远,秦嬷嬷咽下了后面的话,能拦住她的也只有皇上一人,可皇上……见明黄|色的衣袖闪进永寿宫,秦嬷嬷拍了一下额头,这还真是赶巧。

    “你这要是去哪?”胤禛微皱着眉头拦在齐珞身前,“啊……皇上……齐珏的夫人将要生产,我不放心,想要去看看,您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齐珞错开身子,想要绕过胤禛,却被他拉住胳膊,耳边响起

    他不悦低沉的声音“你是朕的皇后,哪能轻易出宫?”

    胤禛不听齐珞解释硬牵着她迈进永寿宫后殿,齐珞见旁边的宫女内侍众多,也不敢过分挣扎,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胤禛的脚步,直到他松开手,齐珞也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

    “朕知晓你惦记英武侯的夫人,她不会有事。”见齐珞肩头轻晃,胤禛沉声吩咐“李德全派人去公爵府,有消息立刻送进宫中。

    齐珞低头蹭到胤禛身边,抬头时眼里已然隐现着一丝泪光“皇上,我知晓我是皇后,也明白此时出宫不令规矩,可……可我真的想阿玛和额娘了,以前在潜邸就算不常见,也能听到音信,如今身处深宫,想要见上一面实在太难了,封后大典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们……”眼中的泪水越聚越多,仿佛即将决堤的大坝一样,下一刻恐怕就会泪珠滚落。

    胤禛别开视线,拍了两下椅子扶手,猛然起身走了几步,沉声道“朕听闻致远公身子微恙,念皇后一片诚孝,恩准皇后去公爵府探望。“皇上。”齐珞一下子从后环住胤禛的腰,蹭着他的宽阔的后背,脑子清醒了不少,皇后此时出宫,必会被人议论纷纷,可他却将一切揽在身上,自己又怎么忍心?

    “英武侯齐珏此次若是得男就命名为谨睿,若是弄瓦"赐名谨琳。”将齐珞拉到身前,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低声喝道“不许哭,快去快回,朕今夜在永寿宫安置。”

    齐珞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胤禛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棋盘,坐在椅子上,捻起一颗棋子思量半晌,才欲放上棋盘"旁边脚步声响,胤禛并没有抬头,皱着眉头道“朕不用茶水。”

    只听柔柔的熟悉的声音传来“皇上,这颗棋子不能放在这。”齐珞伸手将他执棋的手抓住,啪的一声棋子落在了棋盘左上角,胤禛反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怀中,轻声说道“神来之笔?朕瞧着是愚招。”

    齐珞暗自咬牙,怎么会心软在将出宫门前折返回来?是不忍见他由于自己的任性被旁人说长道短?是不忍让好不容易脱离朝堂的公爵府再次引人注目?还是……还是不忍见他孤单一人?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晓身子不由控制的回转永寿宫,见他独自一人坐在残局旁边,刹那之间,她的决定并没有错。

    “为何不去公爵府,朕不是准了你吗?”齐珞向后靠去,合上眼轻启朱唇“因为……你在这。”觉察到胤禛身子有些僵,齐珞唇边绽放出淡然的笑意,他的脸上兴许有些红晕,真是可惜瞧不见,回不得头。

    “丝嘉会没事,额娘早已安排好妥善的生产嬷嬷,而且她有齐珏相伴,我不担心。”齐珞知晓应适可而止,主动岔开话,若是玩过火,吃亏的总是她。

    “你……你不是想见致远公吗?”胤禛将她拥得更紧一些,齐珞眉宇间还是透出几许遗憾,凌柱是外臣,进后宫很不容易,错失了此次机会再相见也不知晓是何时候?而且众人面前,皇后臣子的礼仪,又不能不遵,只要想起这点,心中也有一丝的悔意。

    “总会见到的,阿玛他更想平顺。”齐珞并没有将话讲完,他们虽然相知相许,但还没到坦诚相见的地步,胤禛,这就要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桌子上点燃跳跃的蜡烛,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射到挂着吴道子真迹的墙上,帝后几乎合成一个的影子,要比旁边的传世名画,更让人觉得温馨。

    齐珞胤禛二人坐在一处分别执着黑白两子,在残局上较量着,齐珞很快就败下阵来,她是无论如何在棋力上也算计不过胤禛,在他有几分宠溺的眼神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