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明月心第1部分阅读

      明月心 作者:rouwenwu

    《明月心》

    作品相关 【内容简介】

    他是名满天下的明月公子,是百姓口中的神仙少年,更是两代皇帝面前的当红宠臣。

    尊贵如他,温润如水的翩翩皇子,对他,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眷恋;

    聪明如他,俊朗出尘的绝世公子,对他,用心良苦,痴缠如斯;

    骄傲如他,刚毅威武的大汉将军,对他,心生爱慕,呵护备至;

    冷漠如他,沉稳内敛的青衣侍卫,对他,终身追随,无怨无悔;

    ……

    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他,原来是个她……

    借醉强吻,因故脱衣,各种戏码轮番上演……

    “喂,你,你,做什么?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哈哈,原来神仙公子也有脸红心慌的时候。

    ——可是,子非,都坦裎相见了,你,还想跑吗?

    (过程一女n男,美男多多,结局一对一)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轩辕霁云:“子非,为了你,我情愿舍弃世间一切,在你无视于我之后,我只好夺了这江山,以那至高无上的身份,来留你在身边……”

    莫若尘:“公子,你在世一日,若尘便多活一天。若尘没有别的,这颗心,这条命,公子若要,便随时拿去……”

    冷君毅:“子非,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是女子,对你绝非是断袖之癖,实是男女情愫——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太晚……”

    风御庭:“襄儿,难道就是因为我在你面前说了一个谎言,竟是要我用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去交换吗……”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如果你看厌了满篇肉欲情爱,如果你读腻了皇后王妃总裁,那么,不妨看看央央这篇清新穿越文,不沉重,不虐心,不小白,有的,只是淡雅的文字,和轻松的读感,开头有些慢热,从卷二开始美男辈出,渐入佳境……明月心,绝对是让你耳目一新的感觉。

    作品相关 楔子:明月公子

    楔子:明月公子

    天朝六十六年。

    东樾、西颐、南棠、北锦,分别是大汉天朝版图中最大的四座城,将天朝都城临域拱卫于四周,令外夷不得觊觎。

    却说有好事之人,凭容貌性情,将天朝适龄女子一一比较,评了个天朝四美,分别是安定侯之孙女盈玉郡主,冷大将军之妹冷霜凌,萧丞相之女萧怜幽,清平山庄风庄主之新进小妾水灵儿。

    这一日,天朝都城临域的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

    忽一人惊声叫道:“看啊,萧丞相的家眷回府了!”

    听得声音,半数之人停住脚步,放下手中物事,去瞧那浩荡而行的大队人马,其中几顶镏金挂银的朱红小轿,尤显贵气。

    “都说咱萧丞相之女怜幽小姐,是天朝四美之首,不知生得如何模样?”几名手摇纸扇,头戴纶巾的少年书生,也在一边小声议论着,痴痴的目光直望红轿。

    许是上天眷顾,那顶最是华丽的轿子行进中突然停下。

    “顾嬷嬷,记得早去万荷布庄,取那定下的缕金丝线和雪绒绸料。”轿中传来清脆嗓音,似黄莺出谷,甚是悦耳动人,直听得众人激动不已,暗想声音已是如此,那容貌该怎生了得!想必轿中之人,就是天朝第一美人萧怜幽了。

    一只玉手轻掀轿帘,一张俏丽柔颜顿时呈现眼前,但见柳眉杏眼,瑶鼻樱唇,果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在场之人心里莫不暗自喝彩,萧家小姐,果真不负盛名。

    那名少女随意看了看四周,又低头向轿外的嬷嬷轻声交代几句,嬷嬷模样的老婆子不住点头称是。

    “姑娘当心!”随着一声低呼,一匹脱缰的烈马从斜地里奔出,冲轿而来,眼看就要迎面撞上,萧府人马乱作一团,四周观者亦目瞪口呆,面如土色,这样的声势,一旦撞上,轿中之人,怕是凶多吉少,不死则伤。那娇滴滴的美人啊,怎生承受得住!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青色身影自半空跃下,几个利落的翻腾,落在烈马背上,一劈,一拉,一停,方才还携暴风之势的烈马狂嘶几声,霎时温顺下来。

    好俊的功夫!众人纷纷鼓掌,喝一声采。

    青衣男子跳下马来,向轿中拱手问道:“姑娘可安好?”语气很是清淡,只是例行公事般随便一问,冷峻面容上看不出任何关心。

    “朱儿多谢少侠救命之恩!”那嬷嬷吩咐轿夫放顺轿子,轿中女子莲步轻移,出得轿来,朝青衣男子盈盈一拜。

    朱儿?难道这般的美人,竟还不是萧家小姐!一时间,人群猜测纷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青衣男子躬身回了一礼,欲转身离去。

    “请问恩公尊姓大名?”自称朱儿的女子娇羞问道,俏颜上一抹红晕。

    “下人身份,无名无姓。”青衣男子亦不回头。

    “且慢,”朱儿垂首向身旁另一顶小轿低声言语之后,在背后出言挽留,“少侠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话相询。”

    “不敢,萧小姐金玉之躯,我等下人,身份卑微,无话可询。”青衣男子仍然冷言相拒,一旁的众人听得大为光火,天底下怎有这样的傻子,连天朝第一美人都能拒绝。

    轿中传出一阵低低笑声,温润软糯,宛若银铃,众人直听得暗自陶醉。先前听那朱儿姑娘的嗓音,已觉极为悦耳,再听这轿中女子声音,更是动人。光是笑声,已如天籁,闻所未闻。人群中不少青年男子,更是手心出汗,双腿战战,两眼圆瞪,生怕错过正牌萧怜幽的登场。

    朱儿做个手势,轿夫慢慢顺轿,丫鬟小心掀帘,从轿中扶出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一身绿罗衫,腰系一条白绸带,梳个少女发髻,额上坠下一颗孔雀蓝宝石,眉如青黛远山,面若芙蓉倚水,美目顾盼,巧笑倩然,端的是人间绝色。她的美,便如同天边最深邃最眩亮的那颗星光,照在所有人的心上。

    萧怜幽,天朝第一美人,实在名不虚传!

    “方才少侠唤朱儿为姑娘,请问少侠,怎知朱儿不是小姐?”朱儿问道,那怜幽小姐也专注望向青衣男子,眼神楚楚,等他的回答。

    “我家公子猜的。”青衣男子淡淡说道。

    “敢问贵府公子如何称呼?”萧怜幽含笑问道,心中很是不喜眼前男子的冷漠。从小到大,谁人对她不是一见钟情,惊为天人,而他,似乎自始至终都不曾将她看在眼中,不知眼高过顶的他,是哪家府第的下人?

    “我家公子,名号明月。南棠,公子襄。”青衣男子念到最后三个字,刚硬的脸庞变得柔和,两眼直视前方,闪过不易察觉的暖意。

    明月公子?众人看着面前驶来的玄金马车惊呼,几乎就要拜倒在地。那可是他们天朝的骄傲啊,千百年难遇,如神一般的少年。

    “我家若尘生性淡漠,不谙世事,怠慢之处,还请姐姐海涵莫怪。”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话声轻柔,带一点暗哑,几分磁性,数番慵懒,千种神韵,万般风情,就象晚风拂过琴弦,又如落花飘零在水面,使人心神激荡,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这般奇妙的声音,怕是只在梦中听过吧。

    众人迷茫间,马车停下,一名少年探出头来,直起身子,朝青衣男子伸过手去,但见那手白净细腻,在阳光下怡然生辉,比起女子之手还要柔美几分。

    青衣男子眼中更无他人,快步迎上前去,如捧着初生婴儿般,捧着那少年的手,双手小心扶着少年,一步步下得车来。

    少年身着月白色衣衫,长身玉立,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萧怜幽身上。眼光过处,众人但觉光影淡淡,清辉涟涟,如同晓寒时节,将人泡在暖洋洋的温水里一般舒服。正是,不刺眼,不伤身,唯有舒服,说不出的舒服!

    此子面容稍显稚气,应比萧怜幽还小上一两岁。年纪虽轻,却是气韵天成,风华绝代,便如一轮皎洁明月,即使天边最美最亮的星,在他身边亦是黯然失色。

    “早闻姐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今日终于得见,是子非前世修来之福分。”慕容襄目光清澈,拱手作揖,悄悄将方才拔下的数根马尾收回袖中。

    青衣男子瞥见主子暗地里的动作,不觉失笑。方才两人远远看热闹,公子非说那轿中首先出声露面之人,并非萧小姐。不是也就罢了,反正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不怀疑。但公子低低说上一句什么实践什么真理什么标准,硬是要他找来烈马,突然拔了马尾,马儿受惊,冲向轿子,于是才有了刚才惊险一幕。

    萧怜幽道了个万福,眼波柔柔,微微笑道:“公子折杀奴家了,公子是神仙般的人物,奴家在公子面前,真是自惭形秽。”

    “岂敢,岂敢,”慕容襄真诚说道,“今朝仓促,改日定专程到丞相府上拜望姐姐。”

    “公子好走!”萧怜幽望着慕容襄的背影,心底涌起一丝怅然,都说自己是天朝第一美女,将来定是为后为妃的人物,第一次在府外众人面前亮相,却被眼前这个少年公子给比了下去,如此精致细腻的五官,竟生在一名男子的脸上,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马车上,慕容襄掀开衣袖,揉了揉手腕,咂咂叹道:“果真是个大美人,也不枉我挨上那畜生一蹄!现时想起也真是幸运,那马儿若是偏离方向,撞向人群,那我便不是无缘见得那萧小姐模样,白白痛上一场?”细瓷般白净的手腕上方已见红肿破皮,火辣辣地痛。

    青衣男子眼中一惊,沉声说道:“公子不会武艺,要拔马尾,吩咐若尘去做便是,何必受这般苦痛?那萧家小姐,真值得公子如此神往么?”

    慕容襄伸过手去,任他从车中取了一个药瓶,倒出些许淡绿色的清凉液体,在自己伤处轻轻涂抹,“好痒啊,嘿嘿,若尘,你知我最是怕痒,拜托下手重点,我又不是女子,没那么娇弱。”他笑得身子轻颤。

    “我说若尘,”处理好伤处,慕容襄收敛笑容,板起脸道,“我这次可是为你而去啊。”

    “为我?何解?”青衣男子看他一眼,问道。

    慕容襄笑道:“如我没记错,你今年已是二十有四的年龄,尚未娶亲,与理不符,世情难容。所以,我今日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在奔波,事成之后,你可要对我千恩万谢,好生报答才行。你说,那萧家小姐和那朱儿丫头,你看上哪个?改日我到萧府去给你提亲。”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门第之分,就是那当今轩辕帝的公主,只要若尘喜欢,他也会想法给他讨了去。

    青衣男子皱起眉头,冷冷说道:“多谢公子关心,若尘并无婚配之意,只愿此生陪伴公子左右,保护公子周全。若尘这条命,是公子的,如哪日若尘做错事情,引得公子嫌弃厌恶,只消一句,若尘自会远远离开……”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别跟个怨妇似的。”慕容襄长叹一声,谁说他家若尘冷漠如冰霜,怎么在他面前跟个唐僧一样,喋喋不休。他可是一片好心,想他二十四岁高龄,也该觅一娇妻,生三五孩童了,哪知他好不领情,算了,不提也罢。

    刚到临域,便在大街上晃荡一整日,实在累了,还受了点伤,他想着,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养神。

    二十四岁,在这个时代来说,是有点老了,但若放到他来的那个世界,那真是艳如夏花,黄金般的岁月,才刚刚开始。

    犹记那个月夜,他也是过完了二十四岁的生日不久……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 第一章 爱断情伤

    第一章爱断情伤

    初秋季节,月光如水,气温已经降下来了。

    深夜,走在街头,薄薄的衣衫已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寒意,韩紫菲感觉自己的心和这气温一般清冷无助。

    真的要分手了吗?就这样散了,曾经情愿相守一生的梦,就如同孩童掌中玩耍的肥皂泡一样,说破就破了。苦心经营的感情,如此惨淡的收场,实在叫人情何以堪!

    好友静芝早就说过,厉杨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家世显赫,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承载不了她纤细敏感的情感。

    想起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她只是路过那家餐厅,坐在窗口的朋友正好看见她,非让她进去一道,于是在那次聚会上,无意认识了厉杨。她也不曾想到,厉杨这个英俊多金的公子哥儿,会爱上长相平淡、条件平常的她。他是大牌集团公司的小开,而她只是普通的小小白领,学中文出身,在一家中等公司做着文职工作,家世的悬殊,让她一直不肯接受他的追求,也许正是这淡淡的婉拒,激发了他身上征服的意气,反被他视若珍宝。

    其实,她不愿意接受他,还有另外更重要的原因:那时的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封锁了很多年。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即将参加期末考试的那一天,她在教室复习功课,突然想起一本重要的复习资料,还放在家里没带。课间打电话回家,大一的哥哥刚好放暑假回家,二话不说就拿起资料,骑着单车给她送过去。

    只是送一本资料而已,送了的话,她晚自习正好能用上,不送的话,大不了就是挨老师一顿批评。那时的她,一心想当乖乖学生,自然是不想挨批评的。

    只是送一本资料而已,只是送一本资料而已。只是送一本资料而已!很多年以后,午夜梦回,她总是在重复着这一句话,泪流满面,伤痛欲绝。

    谁都不是命运之神,无法预知未来。早知道她那个品学兼优的哥哥,会在给她送资料的路上,遇到那样惨烈的车祸,她宁愿,那天晚自习被老师批评一万次,也绝不要哥哥送那本该死的资料!哥哥,她最爱的哥哥,那样年轻的生命,在那个夏天,轻易地逝去了。天上人间,再不相见。

    之后的很多年,她一直活在悲伤、遗憾和忏悔之中,默默地念书,默默地生活,默默地工作。直到那一夜,她梦见哥哥,双手握住她柔弱的肩,用她最熟悉的表情和语气,严肃地对她说:“我在天堂,过得好好的,只是一直担心你,没法做得更好。从来都不是你的错,答应我,忘记过去,坚强地去面对你的未来。”那样真实的梦境,足足出现了三次,让她相信,哥哥真的不怪她,哥哥也许在另一个世界过着自己所不知的生活。于是,她慢慢地走出了那一片阴翳,小心翼翼去接受那全新的生活。

    面对厉杨的追求,她也曾犹豫过,这样的人,也许不是她要得起的,但是,当感情潮水到来的时候,谁也抵挡不住,她选择了跟着自己的心意走,至于值不值得,那不是感情一开始就能够想得清楚的。

    “菲儿,你这张脸啊,起初一看真是很平淡,却是越看越有韵味呢。”热恋时,厉杨也曾抚着自己的脸庞,吐露心声。

    她知道自己长相只是端正,勉强算得中上之姿,不够清秀,却是属于耐看一类,尤其一双漆黑大眼,如一泓寒潭深水,波光随风起而潋滟,尽得天地绝艳颜色,连厉杨这样的贵公子,最后也被这愈看愈深的韵味,把心给勾了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快乐是不是就永远停留在当前?

    那时的她,是多么幸福。他那么宠她,事事依着她,带她迎日起,送月落,沐晨风,浴晚霞,给她平常淡然的生活,带来数不清的意外和惊喜。在心暖之时,她终于接受了他的感情。

    相识两年来,虽也有过争执,有过冷战,也闹过分手,但到最后,总是厉杨首先低头,两人和好如初。俗话说的好,破镜可重圆,只是这重圆的镜啊,一旦有了裂痕,尽管再小再细,也是时时悬在心头,却难消除了。

    她自觉从来不是精明女子,性情婉约而淡然,偶尔也迷糊可爱,但再是迟钝之人,也很容易看出厉杨的变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她的眼中,少了一抹温柔,多了几丝迷茫。言语日渐生疏冷淡,心思难再专一笃定。应酬的日子越来越多,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还记得那次,他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她无意拿起把玩,却被他飞快抢过去,甚至抓痛了她的手。

    “没事别动我的手机,你应该不是那种庸俗女子。”他自觉失态,冷冷说完,即转身离去。

    拂袖人去也,天地化为零。

    她呆呆出神半天,终于心底有隐约的觉悟,这个男子的心已随他的人一般远去了。

    因为那份不甘,因为那份不舍,她还是做了他口中的庸俗女子,暗暗留意了他未洗的衣,悄悄跟随了他下班的路。于是看到了他衣领处艳丽的嫣红印记,看到了他胸怀里妖媚的紫衣女孩,他的宠,他的怜,她的娇,她的笑,象针一样,刺痛了在暗处的她的心。

    她不是委曲求全的人,终是选择了坦然面对,就在今晚,和他约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也罢,留与走,聚和散,全在他一念之间。

    她平生只喜白水,偶尔清茶,这次却要了极苦的黑咖啡,只因为象极了她内心深处的苦涩滋味。

    厉杨望着面前沉默的女子,冷漠地说着酝酿已久的话:“分手吧,我已对你厌倦,我无法忍受现在灰暗的生活。”他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忍住,必须忍住胸口难言的痛楚。

    她心如刀割,呆了片刻,终于问道:“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厉杨望着她,眼中闪烁不定:“错不在你。”

    “是因为她么?”紫菲低低地道,指甲嵌入掌心,已不觉疼痛。

    “你看见了?”厉杨冷笑道,“你在跟踪我?真是可笑,我并不是你的所属品,我有我的自由吧。”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她挺直背脊,收拾起自己的尊严,“还你自由,离开灰暗的我,去追逐你的阳光,去选择你光明的未来!”

    厉杨知道自己伤了她,伤了这个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子,但是他无力挽回,即使心底有千种懊悔,有万般眷恋,他只能选择说着伤害她的话,做着伤害她的事。

    “我和雪媛已决定下个月订婚,预计明年三月完婚,然后去澳洲定居,”他忽而一笑,继续说道,“届时还请你……”

    “够了,厉杨,”她低喊着打断他,实在难平心中的愤怒,手一挥,将杯中的咖啡泼在他刺目的笑脸上,“你大可不必如此炫耀你们的感情生活,放心,我并不会苦苦纠缠!”

    温热的液体顺着厉杨的发流淌下来,看起来是那样滑稽,而他,脸上的笑容还在扩大。他的菲儿,难得显出真性情,恼怒的样子着实可爱。可是,以后,还有机会看到吗?想起来心中便是一痛,为了他厉氏家族的荣誉,为了他作为厉家独子的责任,以牺牲自己与心爱女子感情为前提,来保住厉氏集团,值得吗?

    又或者,这只是暂时的分离,等来日他重整厉氏集团,改变今日劣势,不再需要林雪媛她老爹经济上的扶持,那时再重新追回紫菲,说明其中缘由,象紫菲这样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定是能够原谅他的吧。

    正想着,眼前的女子已站起身来,眼中是极力维持的平静无波:“今天分手,已经是覆水难收,但愿你不会后悔,永远都不要后悔!”

    厉杨深深看着她,沉默不语。

    “戒指还你。”紫菲摘下左手的铂金戒指,掷在厉杨面前,那是他们私定终身的信物啊,和他此刻手上戴着的,正是一对。还记得选戒指时他的热情,她的娇羞……物是人非,往事已不堪回首。

    “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一字一顿地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正如他不曾看见她落在手背上的那一颗泪滴,她也不曾看见他眼中深沉的情意和不亚于她的伤痛,更不曾看见自她走后,她见过的紫衣女子从角落里走出来,挽住厉杨,那得意的笑容和他苍白失落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宝贝不哭,你的眼泪是我心里的珍珠。

    曾几何时,他掬起她的泪脸,轻柔地吻去她的泪珠。

    而至今日,誓言种种,已随风而去,她不再是他的宝贝,她的眼泪也不再珍贵,既是如此,何必让他看到她的痛彻心扉。

    要哭,在没他的地方去,尽情地流泪。

    泪过之后,忘掉过去,从头再来。

    韩紫菲,你已经不是孩子,为了早逝的哥哥,为了年迈的父母,你必须,学会坚强。

    她泪流满面地奔跑起来,奔向那如水的月光,奔向那未知的岁月。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 第二章 夜遇死神

    第二章夜遇死神

    这是一条幽僻的路,夜晚更觉寂寞。头上一轮明月,月光隔了树照下来的,枝叶稀疏,落下参差的黑影。

    韩紫菲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头顶的满月,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今晚的月亮,很不一样。昨夜尚缺,今日竟是满月,银白色的光辉,如水银泄地,竟生出几丝妖异的气氛,仿佛置身梦里,如幻如真。

    这条月光下的小路,似乎一直没有尽头。

    她,来了哪里?

    记得自己狠狠甩了厉杨一脸咖啡,扔下绝情的话,从咖啡店奔出,泪水模糊了双眼,伤心之余,潜意识里是沿着河堤,往家的方向,急急奔去,不敢停驻,一任那寒风吹打脸庞,吹不干眼里不断的泪,吹不断心底无尽的伤。

    她的初吻,她的初夜,她的真心,她的深情,全是给了他。爱他已成习惯,深入骨髓,如今离开了他,以后的她,要怎样活下去?世人都说“多情女子负心汉”,一句分手,一声抱歉,男子可以全身而退,女子却要背负那么多的委屈与艰难。

    厉杨,你太残忍,真的太残忍。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山盟海誓,都抛诸脑后。

    也不知哭了多久,奔了多远,待得脑中稍觉清醒,察觉不对,她已走上了这条神秘的小路,她二十多年来从未来过的地方。

    感觉是进了希腊神话中米诺斯王的克诺索斯迷宫,转来转去,周围的景物仍是月光、树影、小路,再无其它。感觉走了大约有两小时之久,还是在原地打转。

    “有人没有?有人没有?”她一路喊来,空寂树林中只听得自己的回声。

    韩紫菲额上逐渐沁出冷汗,惶恐与不安在心里不断扩大。上天!她只是失去爱情,可并不想失去生命。

    镇定,镇定!她对自己说道,干脆停下脚步,靠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思索现在的处境。既然走不出去,不如以静制动。伸手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捏在手中,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就在这里待上一夜,等黑暗过去,明日天亮以后再找出路离开吧。

    不敢闭眼,不敢松懈,她一点一点数着时间。

    如来佛主,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上帝耶稣,圣母玛丽亚,女神雅典娜……她把能想起的神灵名字统统念了一遍,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谁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性命攸关之时,什么失恋,什么痛苦,全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她,背靠树干,瑟瑟发抖,只是一个怕死的小女子而已。

    管你古往今来,中西合璧,诸位神灵保佑,若小女子今天大难不死,他日定将努力赚钱,为各位大燃香火,重塑金身。她喃喃念着,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韩紫菲。”终于听得人声,竟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韩紫菲紧紧抓着石头,紧张地环顾四周,前方树下,一名黑衣男子朝她招手。

    “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茫然不知所措,眼看他一点一点走过来,歹徒还是色狼啊?她该怎么办?是进是退,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因为,我是死神。”男子走近身边,带着一身沧桑脱俗的气质,竟象是从仙境中走出来的人物。

    “呵呵,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若是死神,那我就是阎王。”她故作轻松地说道,掌心湿湿的,全是汗水。

    “怎么,不信?”自称死神的男子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容貌俊美,如童话里的王子一般。他好高,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她,在他面前,顿显纤小;他也好帅,五官象刀削一样,立体感十足,唇边带笑,眼底含情,那眼眸,竟是时而墨黑,时而银灰。

    “你是从哪本漫画书里钻出来的?”韩紫菲呆呆地问,这样英俊不凡的男子,已经让她忘了恐惧。奇怪,这个男子身上竟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她好不容易抑制住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冲动。

    黑衣男子大笑出声:“小飞机,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你,你怎么这样叫我?”她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手中的石头顿时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丫头,好生看看,你真的认不出我么?”男子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得更近些,深深地凝望着她,眼对眼,面对面,他叹了口气,最终将她拥入怀中,“终于又抱到你了。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外表不管怎样改变,他内心的灵魂却始终如一。”

    她的手,被他执于掌中,十指相握;她的头,被他埋在胸前,倾听心声。如此亲密,却又不带任何情欲,这样的感觉,天地间,只有那唯一的一个人才能给她!那挺拔的身躯,明朗的眼神,干净的气质,优秀如斯,英年早逝,她的嫡亲兄长,她最爱的哥哥,韩铭宇。

    “哥哥!”她不再迟疑,不再犹豫,抽出手来,反手抱住他的腰身,泪如雨下。再不放手,永不放手!

    “这些年,可有想我?”他抱紧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心中又怜又痛。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昔日纯真调皮的女孩,如今已是满目疮痍的女子。

    “我日日想你,夜夜梦你……”韩紫菲低低喊道,“他们不准我去看你最后的样子,也不让我陪你火化入土,但是我从来都不相信你死了,从来不!你一直都活着,在天上,在水中,在世界的每一个地方,在我的心里。”

    她把他抱得更紧:“哥哥,我好想你。”

    韩铭宇心念意动,强自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做死神这么多年,他本已心如止水,不知笑为何欢,哭有何苦,今日与妹妹重逢,才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神,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的普通人而已。

    “哥哥,哦,哥哥,能够见到你,我好高兴,真的。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韩紫菲喃喃自语,失恋的伤痛,数小时的奔波与惧怕,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在哥哥关爱的怀抱中渐入恍惚,沉沉睡去。

    “丫头,你我的时间已是不多,即使睡着,你也一定要记住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黑甜梦乡,是谁在耳边满含宠溺与不舍,低低诉说。

    “十年前那场车祸,我远离人世,几经轮回,做了新一任死神。”

    “做死神之前,我每在天上,看着你在尘世间自责消沉,总是心痛不已,阴阳相隔,却也无能为力。后来做了死神,逐渐有了法力,那一夜,终于进得你的梦里。幸好在此之后,你终于走出来了。”

    “今日你因为失恋心伤,恍惚间本该意外溺水而亡,是我逆了天意,带你到这月之异界,待会也将送你去那命定的朝代。”

    “你与现世尘缘已尽,你即将去的,名曰大汉天朝,在我所能控制的几个朝代里,已是战争相对最少,社会发展较为缓慢,以你的聪明才智,不求闻达,尚能自保。”

    “父母自有他们的福份,你不必担心自责,二老会在耄耋之年双双归天,寿终正寝。”

    “厉杨并非无情之人,他的离开亦有苦衷,我不希望你带着恨意去到来世。切记,缘分天定,命运己创。”

    “因为此次的逆天而行,我的法力会被削弱极长时间,无法预知你的未来,你去了那里,万事要小心。希望上天能宽恕我的这番行为,再赐你我见面的机会。为了将来的重逢,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再见了,丫头,我最疼爱的妹妹。”

    “记住,哥哥永远爱你。”

    黑暗袭来,将紧紧拥抱的两人罩于其中,终不可见。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 第三章 前世今生

    第三章前世今生

    哥哥,不要走,菲儿还有好多话没给你说,你快回来,你不要离开!

    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哥哥!

    她大声喊着,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音。

    头好痛,是谁用重锤猛然敲打过,要裂开了似的,身体象被火烤烧过一般,炙热难忍;难忍之际,忽而又象是跌进了冰窖,清冷无比,甚至周身寒彻。

    黑暗里,是谁牵了她的手,抚上她的脸,悲悲切切,不住哭泣?昏睡中,又是谁在额头覆上一丝冰凉,沾湿她干涸的唇瓣,送进甘霖般的清水?

    “宝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快点醒来,”一个年轻女子无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孩子,你不能有事啊,你若不在,我怎么活啊?”这声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生病输液,妈妈也总是在病床前,抱着她,不停抹着眼泪。吃药苦,她哭,妈妈也哭;打针疼,她哭,妈妈更哭。真是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韩紫菲眼皮几跳,手指一动,醒转过来。

    “小姐,小姐!三夫人,小姐,她醒了!”睁开眼,一个眉清目秀、丫鬟打扮的古装少女立于身前,一只手臂悬在空中,食指指着自己,尖声叫道。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被拥进一个柔软温暖的怀中,“宝儿,我的宝儿啊!”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呈现眼前,好美啊!唇红面白,螓首蛾眉,虽是满脸泪痕,却是掩不住沉鱼落雁的容貌,大概曹雪芹笔下的林妹妹,就是这副模样吧。但现在已顾不得仔细欣赏这古典美人,弄清情况要紧。

    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只算简单布置的屋子,不见华丽精致,也还称得上古色古香,她呆呆坐在一张木制小床上,湖蓝色的床单,身上盖着同色的棉被,帷幔低垂,面前一个十几岁的丫鬟,和一个气质柔弱的大美人。

    哥哥呢?到哪里去了?这,又是哪里?

    她心里一阵烦躁,双手一推,谁料古典美人抱她抱得很紧,而自己的力气一下子小了很多,一时推不开去。

    奇怪了,她诧异地低头一看,这一看不打紧,只吓得大叫一声“我的上帝”,差点再次昏过去。

    这个,这个小小的身子只穿了一层棉布内衣,哪里还是二十四岁年轻女子的身躯,最多只四、五岁光景,竟是一下子缩水太多,难怪力气也变小了。

    忽然想起昏睡中听见的话,身子不住颤抖。天啦,难道一切都是真的?早逝的哥哥做了死神,用他的法力带她到这陌生的朝代?她,她竟然穿越了!

    且不说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古代的惶恐与不便,单是想到哥哥,就已是心痛如绞。哥哥啊,她最亲爱的哥哥,才相聚片刻,就人神相隔,又一次分离了。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想到这里,韩紫菲不禁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身边的两名古代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呆了半晌,那名唤三夫人的古典美人终于呜咽说道:“宝儿,娘的心肝儿啊,你终于开口出声了!”她轻抬手臂,捏块素帕抹了抹眼泪,“你可知晓,为了这一日,娘等了四年了!”

    “恭喜三夫人,小姐这一摔,竟开口说话,恢复正常了。含辛茹苦这么些年,你终于要苦尽甘来了!”丫鬟模样的少女又哭又笑道。

    韩紫菲也不理会其它,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小小的身子抽动着,哭啊,哭啊,终于哭到身上倦了,心也累了,承受不住,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又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转过来,只觉得肚子好饿,喉咙冒烟。

    “那个,我要喝水,要吃饭。”她望着眼前的大美人笑笑,身体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不健康。哥哥说了,要保重身体性命,日后定有见面的机会,他如今可不是普通人,是死神呢,说话肯定算数。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绿,快去厨房,把我熬好的青菜瘦肉粥端来!”大美人闻言,激动得浑身发抖,“还有,快叫人去禀告太夫人,再去请相公和大夫人二夫人,就说宝儿会哭,会说话了!”

    “是!”那丫鬟欢天喜地地跑出去。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托盘进得屋来,回话道:“少爷吩咐,晚饭时带小姐去意善园用餐,老夫人不信,要亲自看看。”

    “也好,到时我把宝儿梳洗得美美的,在众人面前风光一把。”大美人开心地笑。意善园是太夫人的居所,而这个家里最威严最有权力的老夫人,居然要见宝儿,看来这回娘儿俩是有福了。

    一碗煮得软软糯糯、香气扑鼻的粥端到面前,大美人取过小勺,含了眼泪,一口一口地喂她。嗯,很香,很适合这个四、五岁的小人儿吃,韩紫菲一勺接一勺地吞食着,胃里有了温热的感觉,身上也逐渐有了小小的力气。

    “哦,这是什么时间和地点?你是谁?我又是谁??”吃饱了,她躺在大美人怀里。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嗝,问道。

    大美人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样子,说的是什么话啊,怎生如此难懂?哪里象是从未开过口的四岁孩童的话语。

    “三夫人,小姐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请个道士……”丫鬟小绿抚着胸口,眼神怕怕。

    重来重来,礼仪课本上常说,要善于表达,学会沟通。韩紫菲脑子一转,直接问道:“我的名字是宝儿么?你可是宝儿的娘亲?”

    “是,是,你名唤宝儿,大名是慕容襄。我,我是你的亲娘啊!”大美人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这个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啊,动不动就哭。

    韩紫菲又问道:“我爹是谁?”

    “你爹的大名唤作慕容清枫,咱家便是那名满天下的慕容世家。这些,现时说与你听,你也不会明白。”宝儿的娘轻轻笑道,跟个孩子讲这么多干嘛。

    “现在是何朝代,何年何月?当今皇上的大名是?”韩紫菲想了想,问道。脑子里一个劲回忆历史上的朝代:隋唐宋元明清?五代十国?西汉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春秋战国?夏商周?尧舜禹?打住,看这屋内的摆设和她们的衣饰,应该没那么远古。

    “现在是天朝五十四年,今日是三月初九,泰宗皇帝在位,至于大名,那可不是娘可以随便说的。”宝儿的娘答道,今日真是犯了邪了,先是一阵怪异的风起,她去关窗,宝儿从床上跌下,摔昏过去,然后宝儿转醒,突然开口说话与哭泣,再有就是自己跟一名四岁孩童正正经经的一问一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是三夫人?那么我爹爹一共娶了几位夫人?生得几子几女?”

    ……

    大概一两个时辰下来,该问的都问了,能答的也答了。

    韩紫菲躺在她刚认下的娘怀里假寐,任她满足地哄拍自己,顺便理一下思路。

    这就是哥哥所说的大汉天朝——记忆中没这个朝代,可能是处于历史的某个断裂层吧,都城为临域,处于天朝中心位置,之字形的漓水从中穿流而过,被东樾、西颐、南棠、北锦四座最大的城所包围守护,之外还有些小城,娘也叫不出名字。

    她爹叫慕容清枫,是南棠慕容世家的独子,爹爹共娶了三位夫人,各出三位千金:大娘叫徐平君,是知府之女,生得大姐慕容晴;二娘叫姚惠洁,出自大户人家,生得二姐慕容芯;她娘丁显琴,是第三位夫人,虽容貌美丽,出身也还清白,却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原因嘛,就是生了个她——小名宝儿,大名慕容襄的女孩儿,不知是自闭还是什么原因,一直痴痴呆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