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
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 作者:rouwenwu
气,远远看着醉月阁匾额上悬着的那颗头颅,仿佛是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一般,令我心惊胆颤,有泪拂过面颊,一片冰凉。
我这是怎么了,那样懒散逍遥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厮境况?自在逍遥不捍?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没有令我牵挂的人,怎么跑到这异时空,仿倒是一个个牵肠挂肚?夫差卫琴,他们的生死……又岂是我所能背负的?
只是……明知如此……明知如此我却仍是无法遏制住心里剧烈的疼痛。
喘着气,步履不稳地闯进醉月阁,却见郑旦正低首侍立一牛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喘息声。然后……我看到夫差的眼睛,狭长的双目,正看着我。
他正半倚着榻,坐着。
榻下,是跪着的勾践。
听到我闯进门的声音,屋内的众人皆随着夫差转头向我看来。
透过夫差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发饰凌乱,冠不整,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真丢人。
“大王,今日勾践可下尝大王之粪便,他日必定上食大王之心!”伍子胥皱了皱眉,似是嫌我不成体统,随蓟屑再看我,转头看向夫差道。
我脑有一瞬的空白,听到这句话,我却是明白过来了。
勾践他,还是来了。尝粪么?历史上所说的尝粪一说果然真有其事,竟是用在这里了……呵呵。
卷三:争霸天下 背负者
野史悠,勾践为搏夫差信任,在夫差病中不惜为其尝粪诊病,且说什么自己懂得辨别四时之气,而历史上夫差也的确因此而更加信任勾践,也为最后的悲情收场埋下了隐患,只是我却暂时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觉得蓦地松了口气,全身的力气却仿佛都被抽得一滴不剩……
下意识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勾践,他只是谦卑地低着头,我炕清他的神情。
倚着门,我兀自喘着气。
伍子胥哨进着逆耳的忠言,只是夫差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竟是复杂难辩。
“大王……”见夫差竟是充耳不闻,伍子胥气急,道。
夫差却突然缓缓起身,不理会身旁为其披衣的婢,在众宫人的惊叫声中,站起身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向我走来,步履有些仍是摇晃,剧毒侵蚀了他的身体,现在定是十分的虚弱吧。
我仰头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病弱的脸颊,狭长的双目中却仍是嚣张。
他有些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然后……我脸上的湿冷的泪痕沾上了他的手。
他收回手,有些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手中……握着我的眼泪。
力气已经用尽,一阵晕眩扑天盖地的涌来,下一刻,我便无意识地向后倒了下去……唉,果然还是脂肪多点比较好啊……突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充气娃娃一样的身体了……不知哪天万一我突然回到自己的时空,真正的正主儿回到这副身体时,会不会气我把她折磨成如此德行……
不意外地落入一个有些冰凉的怀中,令我意外的……是那怀抱的主人那张略显惊惶的脸庞……
夫差的脸……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真是意外呵……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便看到司正坐在沿上定定地看着我,梓若站在他身牛
“她……她醒了……”见我睁开眼,司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叫了起来。
“夫人……夫人!”梓若也叫了起来。
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唉,就算是醒了也会被他们的高分贝噪音再度给震晕。
有些无力地抬了抬软趴趴的手臂。
“夫人……你说什么?”梓若见我只是张口,却听到声音,不由得凑上前来,问。
“闭嘴……”磨了磨牙,我有气无力地道。
“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吵闹,梓若轻呼一声,捂住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我安然躺在自己的榻上,夫差呢?回自己寝宫了?
“父王有紧急军务,等处理完了自然会过来看你的。”见我四下张望,司一脸了然地负着手,老气横秋地道。
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想笑,这样的孩子,真不知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呀,你干什么?!”司挣扎着抗议起来。
我的手却突然僵了僵,突然双手捧住司可爱到不像话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放开!”见我凑那么近,司的脸越发地红了起来,像苹果一样,可爱极了。
像苹果一样可爱的脸呢……我还用这个比喻形容过谁?
“不对,前面一句!”咬了咬唇,我有些急道。
“父王有紧急军务要处理。”见我如此神情,司吓了一跳,老老实实不敢再挣扎了,忙道。
我愣愣地放开司的脸,紧急军务?夫差的毒刚刚才解,身体尚是十分的虚弱,有什么军务会紧急到要令夫差不好好休养身子,非要现在处理?
“说啊,你准备把卫琴怎么办?!为了躲过那场与我的婚约,为了你,他自请征齐,人在战场,生死畏……卫琴怎么办!”
“前日有军探回报,前方战事突变,吴军已倾覆大半。”……
那日越尖锐的吼声突然清晰地浮现,我的手心有些发寒,司口中的紧急军务……跟卫琴,应该无关吧。
应该无关的……
“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概是见我脸青白,梓若有些担忧地上前,“越刚刚来过,替夫人诊了脉才离开的,她说夫人只是劳累忧虑过度,并无大碍。”
越,她来过?
我微微低头,越,她究竟又是在扮演关一个什么角?她也是勾践安排的?
“夫人,勾践求见。”门外,有人通传。
“夫人?”见我不答,梓若轻声道。
“知道了。”我点头。
“让他在门外候着。”梓若扬声道。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勾践呢,那个大名鼎鼎的勾践,竟然在门外候着?呵呵,若是梓若知道他日后的威风八面,不知又是何等的表情了……
我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想不到他竟是先来找我了。
披了衣服,梓若稍稍替我梳洗了一下,便扶着我去大厅见勾践。
“勾践见过夫人。”本是坐着的勾践见我出来,站起身来,弯腰行礼。
“罢了。”我抬手,真要他行礼,我还真是受不起呢。
只是看他衣着已然光鲜不少,看来这一回尝粪之举果然是搏得夫差的信任的重要一步呢。原意是为了救夫差,只是如今真正得了便宜的谁,我却有些疑惑了。
“夫人身体如何了?”勾践也不再行礼,只是站着,看着我道。
勾践站着,我自然是不便坐下。
“劳君上担忧,已是无碍了。”我低垂眼帘,公式化的寒喧。
“既是如此,勾践便安心了。”说着,尽是低了低头,转身向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心下有些疑惑,原以为他是来探听什么消息的,却如此简单?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我是否安好?
卷三:争霸天下 华眉入罪
坐在窗前,面向一室的阳光,我懒洋洋地眯着眼,静静享受着这深秋午后难得的温暖。
门外,醉月阁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定是光灿灿的吧,呵。
听梓若说,那一日夫差在醉月阁外看到那颗悬在匾额上的惨白头颅时,神情阴晴不定,竟是在众目睽瞪之下飞身取下那只差不多快被风干的狰狞头颅,抬手眼也不眨地就丢进了站在一旁的伍子胥怀里。
这倒很像是他的作风,只是因此,他与伍子胥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更深了吧,虽然一直没有刻意,甚至在避免,但无形中,一步一步,我所做的,最后的得意者,竟是勾践。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感觉腹内微微一颤,我下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日渐凸起的腹部,婴儿在动,在我的身体里呼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心里有些甜甜的,我……竟然要当母亲了……呵呵,当娘了……
昨天晚上我梦见卫琴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我狠狠揪着他的耳朵,龇牙咧嘴地警告他要活着回来,我说,“如果你敢死我就杀了你”,呵呵。
嘴角弯得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酸酸的,我低头,揉了揉眼。
“想什么呢,一会哭一会笑,人?”一双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腹,声音温温的。
“夫差?”我抬头,瞪着蹲在我面前的男子,下意识地轻呼,他的手有些冰,就那样放在我腹上。
他还活着……真好。
夫差微微一怔,有些讶异地看着我,随即弯唇,笑,“呀,我的人,再叫声来听听”,说着,他抬一手抚上我的脸颊,笑得一脸倾国倾城,“再叫声来听听。”
我找回自己不知飘到哪儿的三魂七魄,他可是吴王夫差呢,虽然长得漂亮一点,好吧,我承认不是一点,是很多……可,他是吴王夫差呢,自古伴君如伴虎,前一刻他可能还是阳光灿烂,说不定下一秒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把你给“咔嚓”了。
“大王。”敛了敛眉,我道,心里就盘算着怎么从他口中问出卫琴的状况。
夫差扬了扬眉,看着我,一脸的泫然泣,“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呢。”
呃?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是啊,他是大王,是孤王!谁有胆子直呼他的名讳?那不是拿自己脑袋玩嘛!只是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名字都陌生了……又该是何等的凄凉?明明他是一脸的夸张,我却也能看到他心底的悲鸣,仿佛是着了魔一般,我的手竟然不自觉地抚上他瘦削的脸颊,有些凉。他总是凉凉的,仿佛一刻不得温暖呢。
他任我轻抚着他的颊,呆呆的,一动不动。
莫名的,我想笑,只是鼻子却有些酸酸的。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波青波。”弯唇,我轻念。
“嗯?”夫差回过神来,扬唇,有些疑惑,显然不甚了解我在说什么。
我抿唇不语,只是笑,呆头鹅,被我骂了也不知道吧,可算出了口冤气。
忽然感觉腹部又是微微一颤,只见夫差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在动。”他张了张口,半晌,只吐出两个字。
我失笑,呵呵,那个自命不凡的帝王,竟也有这么一天呢。
司已经这么大了,夫差却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见他从挝与过司的出生、成长。突然间,我有些悲哀,为司的母亲……那个深宫中的子,一生寂寞,一生痴恋,最后……还死于非命……
不知她死的时候,可庸恨?
“嗯,大概他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夫差没有开口,只是站起身来,手离开了我的腹部,我竟有些怅然若失。
“你喜欢,就生吧。”半晌,他淡淡道。
我气结,我喜欢就生?我这到底是在为谁生孩子啊!
“只要是人喜欢的,无论是什么,孤王都会捧到人面前呢。”他又凑近了我,扬唇,笑。“待在我身边就好……但是心……千万别我放在这儿……”他轻舔我的耳廓,半真半假,笑得一脸的魅惑。
我只得仰头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夫人,夫人……”梓若的声音微微有些不安。
我抬头,看向梓若,夫差已离开多时了。
“怎么了?这样慌张。”
“华眉夫人,被带走了。”
“什么?”我大惊,玲珑的死,还不够么?,“怎么回事?”
“据说是……勾践十分自责自己献上华眉,差点害死大王……”梓若有些迟疑地道。
华眉?呵呵,华眉下毒?我笑了起来,勾践,你够狠!
“夫人,你去哪儿?”梓若拉住了我,叫了起来。
“去送送她。”低说完,我推开梓若的手,转身走出门去。
门外,醉月阁的匾额金光闪闪。是新换的,旧的匾额上沾染了血迹,玲珑的血,死不瞑目的玲珑……
出了门,沿着走廊,我越走越急,在揽月阁门口,我看到了华眉。
她双手被缚,却是丝毫不显狼狈。
长长的青丝细细地挽起,一枝精致的发钗斜插入鬓,蛾眉淡扫,朱唇点赤,一袭暗红的宽袖长裙,竟不像是入罪之人,倒宛如出阁一般。
抬头,她看到了我。
“到底还是贴心,这个时候还敢来送送。”朱唇轻启,粉面含笑,她盈盈道,得不似真人。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丽,那种……宛如飞蛾投火般的……
“不觉得冤么?”站在原地,看着她,我有些涩涩地开口。
“冤,好冤。”她笑,“一样是子,却一世无夫婿疼宠,枉我名为华眉,一生却无人为我细心画眉呢,真的好冤……”
我默然,她竟是甘心入罪!勾践,你究竟施了什么咒法,竟令得华眉甘心为你赴死?
“该走了!”一旁,有侍卫不呢催促。
终于有泪盈于眼睫之上,“好自为之。”她低说完,便转身随那些虎狼一般凶狠的侍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夕阳下,她的身影在揽月阁前的空地上留下一片丽的剪影。
只余我,站在原地,面向着如血的残阳,看着她离开。
卷三:争霸天下 兔死狐悲
南北路何长,中间万戈张,不知烟雾里,几只到衡阳?
玲珑死了,华眉走了,当初由越入吴的子还剩多少?能够活着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
看着华眉离开,我转身,竟然看到了勾践。
“吴王命我来送华眉最后一程。”见我看他,勾践道,声音平静祷有一丝起伏。
夫差么?又是试探?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为何?”微微咬牙,我地道。
勾践看着我,没有开口。
“为何要牺牲华眉!”我咬牙,低吼。
“你希望死的是越?”看着我,勾践轻轻地开口。
我咬唇,冷笑,“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西施岂能不懂!”西施两个字我咬得犹重。
勾践眼神微微一窒,没有开口。
“越的身份,越的利用价值,都远远高于华眉,死的当然不会是她,西施又何需做无谓的担心?”平复了刚刚愤愤不平的心绪,放缓语调,我看着他,淡淡讽道。
“你知道越是何人?”勾践微微有些讶异。
“西施不知,还望君上赐教。”
勾践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我日渐圆滑的肚子,眼神复杂难辨。
“孩子,不能生。”轻轻一句话,我却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身子都不住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抬了抬手,最终没有来扶我。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生呢?”咬牙,我后退一步,道。
“我会尽一切方法阻止。”声音一贯温和,但说出的话,刃忍。
“包括杀了我?”扬唇,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闻言,勾践皱了皱眉。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动他。”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揽月阁。
刚过走廊转角处,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是郑旦。
她拉我进了拐角处,彻底从勾践的视线中消失,然后放开手,没甚表情地看着我。
“你站在这儿多久了?”
“该听的都听了。”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如此甚好。”
“华眉……会死么?”犹豫了一下,郑旦开口。
“她,怕是今生是无法遇到甘心为她画眉之人了。”想起她临走时所说的话,心里微微一紧,我淡淡道。
“我真是不明白,华眉为何心甘情愿地为越顶罪!”皱眉,郑旦有些气愤地道。
“也许是因为……她希望越国能够回到以前的模样,也许是有不得不听从勾践的苦汁…”
郑旦的眉皱得愈发的紧了。
“越国复国又怎样?”郑旦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入吴是别有目的,我入吴是逼不得已,可是华眉入吴,却是抱着复国的理想而来的,如今她以身殉之,也非偶然。”我侧头。
郑旦默然。
“亦或许,她了一个永远不可能为她一世画眉的男子。”淡笑,我道。那样一个根本不知情为何物的男子,
“是吗?那真是悲哀呢。”郑旦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凄楚,或许她是想到了西施,想到自己吧。
我没有开口。
华眉为何甘愿赴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只是她再也不可能亲口说出来了。
她,是以身殉国吗?对于她的愚忠,她的牺牲,我无法认同,因为其中不乏勾践的私心,她是为越顶罪而死,以至于连史册中都没有华眉这样一个名字的存在,那样一个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子……却让这样一个异时空的我,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来见证了她的存在,在那历史的惊涛骇浪之中,曾有那个子,青丝细挽,蛾眉自描,从容赴死……
饰以罗毂,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
那个橙衣子,柳眉凤眼,十分票的模样,她转身盈盈一笑,环佩钉铛,“我是华眉,叫我华吧。”
……
出乎意料之外,那一个下午郑旦竟然同我平平静静地聊天聊了一个下午,或许……是华眉的离开,让我们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惊觉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暗了,我与郑旦离了揽月阁的走廊,便各自回自己的寝宫,仿佛从未如此交谈过一般,又成了陌路人。
“夫人,大王等你好久了。”见到醉月阁门口,梓若便匆匆迎了上来,道。
夫差?他又来干什么?
“人回来了。”左手支颌,夫差看着我走进房间,笑着站对我伸出右手。
我眉毛忍不住抖了抖,莫非还要我投怀送抱不成?
“轰漠。”撇了撇好看的唇,夫差抱怨道。
我没有理会他,径自在一旁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梓若一早准备好的酸梅汤。
“唉,孤王明日即将领军攻齐,人也不来依依惜别一下么?”夫差突然开口,一脸哀怨地道。
“啪。”手中陶碗滑落在地,碎成几瓣。
御驾亲征么?!我的脸一定难得极了。
夫差似乎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疾步上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战事不顺么?”低头没有看他,我道。这是我想问许久,却一直找不到借口问的,卫琴他……究竟是怎么了……
“嗯,前方战事突变,卫琴的军队倾覆大半,攻齐绝不能如此半途而废,所以孤王明日亲自带兵攻齐。”夫差扬唇,仍是一脸的嚣张,道。
“伍将军呢,不反对么?”我有些无力地道,历史上伍子胥应该是竭力反对吴王舍越而攻齐的吧。
“呵呵,人真是聪明,那老匹夫竟然放出话来,称此次攻齐失败是天要拯救我吴国,若胜了,才是天要亡吴。”夫差扬了扬唇,笑。
我垂下眼帘,伍子胥是对的,因为只有他一直盯着勾践的狼子野心。
只是我……然能提醒他。如果我开口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想像。
范蠡出征,失忆而回,卫琴出征,至今生死难料……如今,夫差也要如此么?
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夫差一脸的自得,“人开始想我了……”
“大概吧。”我淡淡道。
见我一反常态地没有返,夫差倒是有些讶异了。呵呵。
卷三:争霸天下 御驾亲征
难得,一无眠。
那样懒惰而又嗜睡的我,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夫差执意留宿醉月阁,我没有拒绝。或许说……我连拒绝的立场都没有……谁让他是王呢?!
咬牙切齿。
枕着他微凉的手,我难得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人今天乖巧得不可思议呢……”一手不安份地动了动,夫差低声在我耳边道。
微微轻颤了一下,我嘴角开始抽搐,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啊!眼前这个家伙就是!
“你在摸哪里?!”咬牙,抖了抖眉,我斥道。
“嗯……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呢……这种事情……”夫差似是故意一般,在我耳边呵气,“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孤王怎意思开口……”
我忍不住磨牙,不好意思?这个皮厚三尺的家伙也会不好意思?!
嘴里在说,他的手可是一点都没有歇着。
咬牙止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轻咒,我想也没想低头就张口咬住了某人不安份的手。
“呀。”一声轻呼,夫差一脸哀怨地看向我,“疼……”
疼?我扬眉,“上战场都不怕,死都不怕,这就喊疼了……”咬着他的手没有松口,我有些含糊不清地耻笑他。
“除了人……谁也不能让孤王感觉到疼……”狭长的双眸细细地凝视着我,“除了人……谁也不能伤我……”
那样自信,那样嚣张……却让我的心紧了一下。
心,不可思议地跳动了一下,我微愣,松开了口。
他的手腕上,留下两排整齐的齿印,微微泛着红。
修长的手细细的抚过我的脸颊,他的脸逐渐在我的面前放大……
略略有些冰凉的唇轻轻划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停在我的唇上,舔抵,轻咬。
“好暖……”放弃了我的唇,他在我耳边轻轻低喃,叹息。
衣襟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他俯身看着我,狭长的双眸深不见底。
一手轻轻从我身上掠过,他俯身细细吻上了我的锁骨,引来我一阵轻颤,那微凉的手不安份在细细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在我微微凸起的腹上。
“听说,生孩子会很痛。”冷不丁,他道。
眉毛抖了一下,我干笑,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还有……会有人以这样奇怪的姿势讨论生孩子的问题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孩子我生定了!”赌气一般,我冲他咧嘴一笑,道。
他没有继续那个奇怪的话题,只是低头轻轻压上了我的唇……
“我们的孩子……其实……,我有些期待……”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耳边有人低喃。
是错觉吗?
睡梦中,总感觉有个人总在注视着我,仿佛是要将我融入他的眼睛一般。
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抱紧了一个微微有些发烫的枕头,蹭了蹭脸,换个姿势,准备继续入梦,却突然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给硌着了。
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十分驼鸟心态地选择继续闭眼。
“呀,睡得真,不如趁她睡着把她给再吃一遍?”感觉到有人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然后耳边传来一个有些危险的声音,似是真的在考虑一般。
十分没有骨气地,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表示已经醒了,然后,便看到他扬唇得意的脸庞,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庞。
暗暗磨牙,我挣扎起来,“松开。”
“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而且,孤王,乐意得很……”眯了眯眼,他一脸的期待。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一般,他一向冰凉的身子愈发地烫了起来。
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我立刻乖乖待在他怀里木偶一般,不敢再动弹。心里秘唾弃自己,第一次可以推脱是酒后乱,这次呢?
……无语。
但他真的没淤动,只是抱着我。
直到……门外响起伍封的声音。
“大王,该出发了。”
天已经亮了么?
“知道了,在宫门外准备,孤王随后窘。”扬声应道,夫差松开了我,披衣下榻。
我靠着枕,歪头看着他长长的发丝倾泄而下,忽然想起了夫椒山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残忍而华丽地杀人,那个夫差……与昨晚的夫差,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仿佛注意到我的目光,夫差回头看我。
定定看了我一会儿,他忽然对我张开手臂,长袍半敞着,微微露的胸膛,白肤的肌理……说不出的魅惑。
这个姿势……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在等我投怀送抱吗?
这种状况……我是不是应该双眸含泪,梨带雨地奔入他的怀中,倾诉离别之意?
……我拒绝。
见我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夫差扬眉,微微弯起唇角,“唉……孤王刚刚在想,如果人能够靠在我怀中,温柔地告诉我,‘我等你回来’,那样的话……”他有些夸张地一脸哀戚,“就算是死,我也会留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死在人的怀里呢……”
心里仿佛漏了一个洞,明明知道他夸张得可以,只是我,却胆小鬼一般,仍是披衣起,缓缓走近他,如他所言,低头靠入他仍张开的怀中,这个家伙……如此可恶!明明说了不要我的心,却偏要一再地招惹我!这个自私的家伙!
仰头,磨牙,我咬牙切齿地“温柔”道,“我等你回来。”
“呵呵”,夫差笑了起来,不只是扬唇的那一种笑,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会回来的。”
没淤理会他,我伸手替他系好衣带,一旁梓若早已拿了盔甲在门口,我从她手中接过。
“我替你披上这战衣,不是要你留最后一口气回来见我,是要你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回来。”淡淡说着,我替他穿上盔甲,系上明黄的披风。
夫差微微一愣,笑,“如人所愿。”
卷三:争霸天下 结发难结百年恩
战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范蠡、卫琴、夫差……谁都没有落下。
出征的场面见得太多,我没有去送夫差。
出征的背影,我再不想看见。
沙场之于男人,或许是表现忠义的神圣之地,是达到野心的必经之路,但……之于人……却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这是我在这异时空,得出的结论。
那一日勾践的话让我胆颤心惊,太多的人在觊觎我腹中胎儿的命。我小心翼翼,每日三餐,当真是试过无毒才敢食用,只是却也没了胃口。
夫差走后,醉月阁如揽月阁一般,仿佛成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冷宫。想必是夫差中毒之前的话仍在起着作用吧,虽然嫉恨,倒也是无人敢惹。
只有司日日来陪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他倒是越来越贴心了,那个口口声声唤着我娘的孩子。
裹着白的狐皮大衣,我靠在榻上,青铜的紫丹火炉里,炉火烧得很旺,只是却仿佛仍是挡不住那入骨的寒意,天气一日日持续转凉,冬天不可避免地来了。
害喜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日不能食,不能寐的地步,那样的苦楚,忽然让我想起了那个时空的母亲,十月怀胎,她也是那样生下我的吧,就算是没有一个身为母亲的自觉,但自己腹中落下的骨肉,那样血脉相牵的孩子……不知那个丽而温柔的人有没有因我的离开而落泪?一手轻轻抚着球一样圆起的腹部,孩子……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炉火映衬着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但手脚却依然冰凉。
,已经深了。
梓若在我再三坚持下,不得已被我打发了去休息,房里唯剩我一人。
门吱哑一声,开了。
冰凉的风秘灌了进来,我一向最是怕冷,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来人慌忙转身将门关紧。
我抬头,是范蠡。
他看着我,眼里点点渗着的,是心痛,“怎么瘦成这样?”
我低头,笑,“吃不下,睡不着,总想着有人要来夺我儿命呢,怎能不瘦……”他的来意,我岂能不知,又是勾践的旨意吧,几月没有动静,原以为他打算放过我了,却原来……还是来了。
他竟是派了范蠡来么?该是说他不了解范蠡呢,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若他以为范蠡会因为我腹中怀着的是夫差的孩子而让我堕胎,那他也太不了解范蠡了。
若来者是范蠡,我倒有九成的把握能够逃过这一劫了。
范蠡背着门,看我,“聪明如你,该是知道我的来意。”
“孩子……快要出生吧,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总感觉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对着炉火,我微笑,满面温柔,“你说,他该叫什呢?”
范蠡呼吸微微一窒,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其实我比较喜欢是孩,若是孩,取什么名好呢?”站起身,肩上披着的狐皮大衣滑落在地,我忍不住地瑟缩一下,缓缓走向范蠡。
站在他面前,我仰头,望着他,微微有些发抖。
没什么表情地,范蠡抬手解下肩上的斗蓬,扬手细细地裹在我的身上。
呵呵,他知道的,我一向怕冷。
冰凉的手伸入他的衣襟,范蠡微微一怔,面无表情的面具有了些许的裂缝。
他的胸膛,很温暖。
但我没有贪恋他的暖意,因为……我想起了某个总有些冰凉的家伙。
在他怀中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收回了手。
是竹简,那枚竹简,他果真……一直都贴身带着,心里微微一苦,我笑,十成的把握,这战场役,我赢定了。
看到我手中拿着的东西,范蠡的脸上的肌肉微微僵了一下。
“宝。”指着竹简上那两个熟悉的字眼,弯唇,我笑得一脸柔和,“宝……这名字,听来就觉得温暖呢,应该会幸福吧……我的孩子……就叫宝吧,可好?”
范蠡微微一怔,眼中漫延开来的,是满满的痛楚。
“如果是男孩呢?如果是男孩……”我笑,仿佛嫌伤他不够重一般,“如果是男孩……叫勿忘吧,可好?”抬头望着他黑的眼眸,我笑得妩媚至极,“……勿忘,即使魂断天崖,也永勿相忘……”
那一瞬间,我看到……范蠡眼中的痛楚浓烈得仿佛要将他自己溺毙一般。
门,“咣”地一声被门吹开,有冷风秘灌了进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滑落,坠落在地,发出一声的脆响,破碎。那个东西,本该是要喂我喝下的吧……
嘴角的弧度完至极,我赢了。
冷风迎面扑来,扬起我未挽的青丝,飞舞于风中……
墨黑的双眼,满盈着的,是难辨的痛楚。范蠡抬手,一把扯下自己头上挽发的木簪,那木簪之上,犹缠绕着他的发丝,飞散开的头发在风中扬起,半掩起他日渐消瘦的脸……
他上前一步,为我挡住了彻骨的冷风,伸手,五指成梳,轻轻理过我的长发,将扬起发丝抚平,挽起,将手中犹缠绕着他发丝的木簪缓缓插入我的发鬓之上。
我平视着他的胸口,任他挽起我的长发,一动也没有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仰头,望着他,一字一句,我缓缓开口,“青丝易挽缘已断,结发难结百年恩……”
手中的木簪蓦然坠地,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细微响声,范蠡弯腰捡起,低垂头眼,仍是细细地插入我的鬓上,冷风吹乱他的发丝,拂在我的脸上。
再没有看我,他转身便投入寒风之中。
屋外,飘进几片晶莹的雪,范蠡转身细细带上房门,不让寒风灌进屋内。
我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那孤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曾经说,范府只是一个府邸,而非一个家,当时我曾信誓旦旦,有我的地方,便一定会是家……
当时誓言仍是耳边,只是人事已非……
“伤你至此,非我所愿……”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板,我扬起的唇重重地垮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犹记当初,西楼月满,人月两团圆。曾经鸳鸯两心知,岂知此生魂梦长,天涯望断,此生梦魇……青丝易挽缘已断,结发难结百年恩……
肩上的斗蓬犹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缓缓转身,我已是疲累至极。
明知他心中有我,明知他不舍伤我,明知他心中所痛……我却故意视而不见,故意狠狠揭下他心口难解的伤疤,然后看着他鲜血淋漓,苦苦挣扎。
我竟然卑劣至此。
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我坐在榻边,止不住心里的凉意。
一阵腹痛秘袭来,天眩地转。
卷三:争霸天下 关于《美人劫》的结局
十月中旬已过,《人劫》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与鑫海公司解约,目前只剩手续问题。
前几天找鑫海负责人谈过,他已答应解约,某生总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会再这样无止境的拖下去。
虽然总算解脱了,但仍是发生一些让某生十分不快的事情。听闻有关心小生的读者去电咨询文化公司,得到的答复竟是“退稿了”,某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这就是他们拖稿将近一年之后的态度?
很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人劫》最早连载到“结发难结百年恩”,现在将会在小生的博客上继续连载,也给一直以来支持小生的读者一个交待。
内容请勿转载,因为曾有读者看到在百度蔡妍吧里,有人擅自将《人劫》改垫目全非,这也是小生一直未敢发结局的原因。
《笑倾三国》已在最后赶稿阶段,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小生博客已更至下一章“魂断雪”,地址:blogsa/u/1253410610
《美人劫》之魂断雪夜(谢绝转载)(20071025 21:27:59) 分类:《美人劫》
痛!
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疼痛扑天盖地袭来,我双手捂着腹,蜷缩在榻上,厚重的门紧紧地关着,挡住了屋外的风雪,却也将我一人孤独地封闭在这房中……
范蠡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他……该是已经走远了吧。
“梓若……”双手紧紧捂着腹,我张了张口,却连声音都是细如蚊蚋……被车轮辗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只是现在,那样延续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狠狠咬着唇,我颤抖着手一把推倒了榻旁的陶罐。
“砰。”有些沉闷的破碎声在屋里响起。
“夫人!”梓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终于响起,她冲进房来,看到我脸色煞白地蜷缩在床上,也吓得愣了愣。
“来人,快去叫大夫来!快!”只是愣了一会儿,梓若便大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守夜的丫头茫然不知所措地匆忙走进房来。
“该死的丫头,还没清醒么,夫人要生了!”梓若扬手便狠狠给了一个尚是睡眼惺松的丫头一巴掌,“还不快去请大夫,若是迟了,仔细你们的皮!”
丫头们立刻清醒过来,忙诚惶诚恐地应承着去了。
“夫人,再忍一下”,梓若拿了软布细细地试去我额上的冷汗,“大夫一会儿就到了,大王出征前已经吩咐了吴国最好的大夫在宫中伺候着,大夫一会就到了……”
夫差……么?我无意识咬着唇,直到有腥甜的味道从唇上慢慢渗入口中,真疼哪……
“只是生产而已,女人都会经历的,不会有事的,夫人……别吓梓若啊……”大概是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梓若忙扯了一段绸布放在我唇边,让我咬着,有些慌乱地道。
“咣”地一声,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了,风雪猛地灌进屋来。
梓若慌忙用被子将我裹紧,回头狠狠斥道,“这么冒失干什么,若夫人受了寒怎么办!大夫呢?”
“奴婢去了大夫暂住的药房,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听守门的侍卫说,大夫昨晚就出宫了……”那丫头冻红了一张脸,有些唯唯喏喏地道。
“什么?!”梓若大惊,顿时也没了主意。
“去找越女。”咬牙,我道。
梓若忙应了一声,“好,我去找越女,你再忍一下。”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开。
好半晌,梓若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却仍是梓若一人。
“对不起,宫里哪里也找不到越女。”梓若满身的积雪,眼中犹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