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
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 作者:rouwenwu
陪我演戏,还负伤呢……”卫琴继续笑着缓缓开口。
“哼,我就知道你是故意伤我的。”史连冷哼。
“当日我被你刺得差点命都没了,你那点小血痕算什么。”卫琴不屑地道。
“就知道你是乘人之危,故意的……”
身后你一句我一句,辩得不亦乐乎,我唇畔缓缓扬起一丝笑意,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就算弄丢了我的爱情,至少……卫琴活着回来了啊。
刻意忽略痛得快要麻痹的心,我直奔房间。
房内烧着炉火,十分的温暖,我坐在铺了厚厚毯子的木榻上,将冻僵的双手缓缓放在炉火前。
望着炉内熊熊燃烧的火苗,我舒服得忍不住在心底喟叹一声,就是嘛,反正自那一日误认为范蠡已死的时候,我便已经痛过哭过了,心也碎过了……
如今不过是重来一遍,当日我能承受,今日又有何不可?
我别的本事没有,因为懒惰,我的忍功可是无人能敌的呢。
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滴入火苗之中,发出“嘶嘶”地声响。
我往后挪了挪,抬手轻抚脸颊,却抚到满脸的湿痕。
笨蛋,没出息,真是丢脸……
唉。
忽然眼前一暗,我忍不住闭了闭眼,感觉有什么拭去了我面上的泪痕。
待我睁开眼,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竟是卫琴。
“胖丫头哭鼻子了。”卫琴嘻嘻一笑,在我身旁坐下。
我微微扬眉,转过身盯着他看,我没有去找他,他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怎么了?”卫琴见我一直盯着他看,笑容不由得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微扬眉,努不不懈,继续盯着他看,就不信他不知道我要问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任,身负重伤,还要枉顾命地四处瞎跑,若不是遇上越,我看他早就小命休矣了。
“好好,大不了以后我都不再乱跑了……”卫琴温贺笑了起来,似是无奈地小声咕哝。
我这才满意,缓和了略略僵硬的表情,嘿嘿,他该不是受不了我目光如炬,才会妥协吧。
我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卷二:三千宠爱 越都
不知何时,天气渐渐没有那么冷了,窗外的树木竟然也发出新芽来。
毛皮大氅早已用不上,被我扔在一牛
此时的我,正懒懒地坐在窗前,微眯着双眼看着窗外大树上那星星点点的新绿。
莫非天,竟就那么悄悄来来了?
初的阳光透过窗棂柔柔地铺了一地,我忍不住张口微微打个了哈欠,果然是天,最近老是犯困啊。
我的哑疾,越再没刻意来为我诊断过。
我心里自然清楚,开不开口,只是我能不能战胜自己的问题,完全与药无关。
卫琴是吴王的剑客,我已从最初的讶异中回过神来,再想想那一回,他刺杀范蠡之事,他终究是在为夫差办事啊。
最奇怪的是郑旦,她竟再也没有来正我麻烦,只是每天都随大家一起练舞习歌。按历史的记载,郑旦最后也是一起入吴了吧。如此一想,我不头痛,她该不是打定主意要与我斗到底了吧。
还有范蠡……想起那个男子,我仍是不自觉地心中一紧,自那一日抱起夷光的尸身之后,再没回来过呢。
“包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十分欠扁的声音。
文种!
几乎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身后那位是谁了。
懒懒地回头,睡眼惺松地看向来人,果然是他呢。
文种此行,该不仅仅是来看莫离的吧,他定是来接我们返回越都了,三月之期竟这么快就过去了么?
“与吴王约定入吴的时间只剩下几日了,君上命我接你们返回越都。”文种摇了摇手中那把千年不变的碍眼羽扇,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唉,刚刚习惯土城的生活呢,仗着自己口不能言,我每日都可睡到日上三杆,那等舒服惬意的日子又要化为泡影了么?
“莫离已经帮你打点了行装,下午就可启程返回越都了。”文种淡笑着开口,知道我懒得动手,行装都帮我整理了?
如今夷光已死,说什么都没用了吧,终究,我还是要代她踏上入吴之途……
嗯,吴国呢,而且是此时正值国富民强的吴国,颈免费的旅游翰,虽然……面对那个总是一脸邪魅的家伙有点累人,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一游的。我微微点头,努力说服自己。
“胖丫头,有包子吃哦!”正想着呢,又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胖丫头……我微微咧了咧嘴,卫琴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才愿改口啊。
“卫琴?”文种微微有些讶异,想来是莫离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讲卫琴的事。
卫琴看也没看文种一眼,单手托着一只盘子便递到我面前。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还冒着袅袅气的包子,伸手便提了一个咬了一口。
“如何?”卫琴睁大双眼,问。
我将口中的包子吞入腹中,点了点头,笑。
“嗯,这个是新的口味,应该不错的。”卫琴笑了起来。
“小琴,你又拿我的包子!”越不知何时也闯进屋来,有些生气地娇斥。
“呀,这个不是给胖丫头吃的么?”卫琴伸手抚了抚后脑勺,似是有些抱歉地轻笑。
“那……”越的脸似是微微热了一下,声音也变小了不少,“……那个是给你吃的……”
如此这般的戏码自他们来了之后几乎天天上演,不过越的包祖是堪称一绝,我忍不住考虑,如果她在二十一世纪开一家包子连锁专卖店,那一定是火到不行。
我专心地吃着手中甜的包子,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卫琴他,也有喜欢自己的人了呢。
那样可爱的越,定是能带给他快乐的吧。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孩子,那个总是一脸固执的孩子,那个总是一身孤寂的孩子,那个总是为了我可以以命相搏的孩子,我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不管我心中是否有他,这具身体与他的血缘却是不容忽视的,如果是我的话,带给他的……只能是永远痛苦的炼狱……
但如果是越,卫琴他应该会很快乐吧……
只是看着他的笑容,我仍是感觉有些不舒服,那样温耗笑容下究竟藏了些什么?他总是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离去。那一回,在那小屋之前,他心中的苦涩疼痛,该有多深?只是为何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竟然绝口不提往事?竟然可以笑得一脸温和?
那份笑容,又有几分真诚?
“准备一下,下午起程。”文种说了一句,便离开了房间。他该不是迫不及待去见莫离了吧。
我轻笑,真好,大家都还挺幸福呢。
不知不觉,我寄居在这具身体上已经好久了呢,我突然间有种错觉,仿佛我生来便是宝,生来便在这个时代,身边有太多关心我的人,而我,牵挂的人也越来越多。
反观以前,在自己的时代,在自己的家里,面对自己的父亲母亲,面对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反而没有那样浓烈的感觉呢……
这是否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我不知道。
三个月那么快便已过去,何况短短几个时辰?转眼间,便已是下午。
马车已在庭院外等着,华眉玲珑等一众子纷纷上了车,一时之间,如梭,果真是脂粉呢。
文种、卫琴和史连已经跃身马上,准蓖绪了。
剩下的众子分坐四辆马车,再加上一支数百人的护送军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返回越都。
微风轻拂,撩起布帘,带来满车轻,我半眯着双眼,随着马车的晃动昏昏睡。
果然是犯困哪!
卷二:三千宠爱 晚宴
马车抵达越王府邸,已是四天之后的事了。
从昏昏睡中抬起头,随众人下了马车。
“君上,君夫人。”忽听耳边众人皆齐声行礼道。
我微抬头,看到勾践和君夫人正率一众人等站在越府门口迎接。
也是,连同我在内,站在此地的这些子皆是勾践他日复国的棋子,又岂能不重视,岂能不善待?
君夫人微笑点头,接受众人的请安,此时的君夫人,果然是仪态万千呐。
晚膳的时候,我见到了范蠡。
原来送了夷光的遗骸回苎萝山之后,他竟是直接回了越都,难怪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说是晚宴,但预计要入吴的子,连同文种、范蠡、史连一干重要的文武大臣都在,更像是要召开会议的架势。
“君上,明日该是入吴之期了。”果然,文种放下酒杯,忽然开口。
我却仍是微微一愣,明日?这么快?
“嗯。”勾践面如常,竟是没有一丝变化。
不愧是勾践,果然是能忍人所不能忍,难怪能名留青史。
“君上入吴,该有人近身随侍。”文种摇了摇羽扇,看向众文武,“何人愿自行请往?”
“史连自请!”正在众人一阵沉默的时候,史连忽然开口。
我微微一愣,此去吴国分明是去受辱的,清高如史连,他如何会自请前往?忍不住抬头看向史连,却正好捉到他的视线,见我也看向他,史连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头不再看我。
“范蠡也愿前往。”冷不丁地,范蠡缓缓开口。
我看向范蠡,他会去吴国历史早已记载,我丝毫不觉讶异,只是看他如此沉默寡言,似乎比我刚刚在留君醉见到他的时候更为冷漠了。可是……那份冷漠,是心灰意冷呢?还是隐忍不发?亦或是……早已被痛苦压仰得无法喘息?
“好!”文种击掌,“史将军范将军果然忠心为国,四境之内,富国强民,百姓之事,你们不如我文种,但与君周旋,临机应变,护主周全,文种自问比不得两位,此去吴国,君上的安危,文种便拜托二位了。”语毕,文种起身抱拳而立。
范蠡、史连亦是起身抱拳回礼。
“众位,你们为国牺牲,莫离十分佩服,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说着,莫离举杯一饮而尽,颇为豪气。
众子纷纷泪盈于睫,低头举杯饮尽杯中物。
我还是稳稳地坐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莫离,她果然成熟许多啊。为国牺牲?她说的也包括我在内吗?
如今不管我是不是西施,夫差已经点名要了我,此趟入吴是势在必行。
莫离啊莫离,她心里还想着报仇呢吧。
见我一直盯着她看,莫离也抬头看着我,眼中润润的,似要落泪一般。
呵呵,不舍么?我微微撇开头不去看她,若是不舍,又为何非要为一己私仇送我入吴?
“君上,臣也要随大王入吴,随侍在侧。”冷不丁地,君夫人开口。
历史上也有些记载,我亦没有讶异,只是对那妒忌之心旺盛的君夫人生出几分敬意。后人曾模仿君夫人的口吻作诗曰“君为王,我为后,结发相从期白首。君为奴,我为婢,人间反覆何容易。为婢不离家,为奴去适吴。死生未可测,离别在斯须。君谓勿悲,忍耻乃良图。自怜儿情,能不啼乌乌。仰盾庭前树,一岁一荣枯。”
都说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间深情能若此者,想必也并不多吧。只可惜,当这般动人的爱情发生在帝王之家时,便也会变得不堪了,君王三千宠爱焉能系于你一身?深情若君夫人者便也只有沉沦醋海,沦为妒了。
“夫人?”勾践倒是十分讶异,“此去路途艰辛,夫人你如何能吃得起那般苦楚?”
君夫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温婉笑道,“臣是君上的,君上在何处,臣便在何处。”
勾践微微点头,“夫人所言甚是。”
晚宴散后,大家纷纷回到客房休息,等待次日的入吴之行。
只是今晚,我竟是反常地睡不着觉,披了外袍信步走出房间,虽已是初,但这这晚,仍是寒凉。
空中繁星点点,我仰头望着千年之后的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想我宝,竟要成为吴了呢。
当初刚到留君醉的时候,还曾幻想自己是什么青楼名妓,只是今时今日,当我真的不再平凡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切竟都是我的自讨苦常
如果那一日,不随范蠡离开留君醉……该多好?
“西施,还不休息么?”一个陌生的称呼,我转身看向来人,竟是勾践。
呵呵,对啊,我是西施。
今晚,他也无眠吗?也对,一国之君就要沦为他人之臣,该是无法入眠的。
只是当初,他曾夸下海口,江山人,他要尽收囊中,如今,江山人竟无一在手呢,我扬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勾践上前一步,离我近了些许。
“你是笑我当初狂言尽付流水么?”冷不丁地,勾践开口。
我微微后退一步,沉默。
“虽然你无法开口,但寡人亦知道你心中所想。”勾践再度逼近,看着我道。
我微微撇开头,没有看她。
“江山人,我都要。”抬手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勾践看着我,极认真地,一字一顿地道。
我微微一愣,没有错过他眼中满满的野心。
“越国复国之日,便是寡人迎你回来之时。”
松开一直握着我下澳手,勾践缓缓后退一步,“天不早,明日还要入吴,早点歇息吧。”他温贺开口,连眼眸也是一派平静,仿佛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野心,只是我的错觉一般。
卷二:三千宠爱 断缆
越府门前,满堂文武皆长长跪拜于地。
越王入吴,当朝文武本应送至江边才是,但勾践却是执意拒绝了。想来也是,聪明如勾践者,又怎能让吴王看到一丝的破绽呢?如今他是亡国之君,又岂能排场十足,此时他与君夫人皆衣着朴素,相较之下,站在越王身后的众佳人们反倒是显得衣着光鲜,明照人。
“文先生,”勾践看向文种,“寡人此去吴国遥遥无归期,越国境内大小事物一概劳烦先生了。”他开口,语气温和,仿佛只是交待一件小事,而非以国相托。
“文种必不负所托。”文种单膝下跪,抱拳,眼中微微发亮。
此时的文种,必已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了吧。平日里,他总是手摇羽扇,眼带,见人便是三分笑,一身的宽袖长衫,怎么看都只像是一个混迹于市井的雅痞而已,但谁又知他心中的贱天下,鸿鹄之志呢?此时越国正值破落之际,虽然一切都十分艰难,但乱世出英雄,对于文种来说,这便是他大展抱负的机会吧。
“君上,郑旦自愿入吴,为国效力。”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高声叫道。
是郑旦?!
众人皆纷纷回头,但见郑旦与众佳丽一般的打扮,尽显脱俗。她是故意如此,好显示自己的貌吧。
“如此甚佳。”越王点头,开玩笑,自动送上门的棋子,聪明如他,又岂会丢弃?
得到允许,郑旦转眼便看向我,眼神亮得刺目。
我隐隐开始头痛,她果然是冲着我去的吧。只是,她真是自作聪明呢,夷光在她心目中真的如此重要吗?重要得她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她报所谓的“仇”?
拜别众人,马车直奔江边。
大船扬帆待发,我随众人静静地立于大船甲板之上。早的风拂得人困意连连,更何况天刚蒙蒙亮时,我便是被华眉拖出了被窝去梳装打扮,此时便不由得半眯着眼,倦意朦胧。
耳边忽然传来阵阵哭泣之声,我缓缓睁眼,这才看清岸边竟是站满了人。
或老或少,个个都红着眼,流着泪,争先恐后地挥手致别。
见到此情此景,我微微清醒了些,只是微微有些怅然,连郑旦在内,共十名子赴吴,他日能够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
华眉玲珑她们皆是眸盈泪,泣不成声,岸上该是有她们的父母亲人吧,自古以来,离别总是令人心酸的。
只是那人群中,有人来送我宝么?有么?
“宝!宝!……”正想着,岸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微微一怔,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唤我“宝”的子,是莫离?她双眼微肿,满面泪痕,口中不停地大声疾呼。
“宝?宝是谁?”一旁的越好奇道,“船上有叫宝的人么?”
“呵,大概吧。”卫琴温和轻笑,伸手抚了抚越的长发。
我心下微微一痛,是呵,即使她放声疾呼,也不会有人明白她是在喊谁了,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大声唤我“宝”吧。
宝,这个曾令我十分头痛的恶俗名字,如今就算我怎么觉得它可爱,它也不会再属于我了。
太阳缓缓升高,眼看即是涨潮之时,此时应是行船的大好时机,这艘满载着越人眼泪的船只即将驶向吴国了吧。
“收缆扬帆,准备起航!”史连冷声下令。
闻得此言,人群哭声正甚,甚至于送行的人群中竟有人跳下水面,紧紧握住了那缆绳,死死不愿松开。
一时之间,人群开始混乱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人此前该是均认为以国为重,才会送自己的儿入吴的吧,既然已经如此,如今事到临头,又何为反而拖泥带水,又如此不舍呢?
范蠡站在缆绳旁边,单手按剑而立,迟迟没有收缆。
他在干什么?他心软吗?
呵呵,是啊,他是如此的重情重义,如此情景,他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就如……他稼夷光宝之间进退两难一般呢……
缓缓地,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直直地看着他。
范蠡低头,眼神落在我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哀伤温和,他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故去的夷光么?只要他心中还有我的存在,那夷光的死便会像一道符咒一般,永远烙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受到永无止境的折磨……是这样么?
我有些苦涩地扬唇,缓缓伸出双手放在他按剑的手上。
他的手,有些凉。
感觉到我手心的温度,他的手瑟缩了一下,仿佛被烫到一般。
没淤犹豫,我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拔出剑来。
在如火的霞光之中,剑身泛着微微的寒光,反射着我与范蠡的身影,在那如镜一般光亮的剑身之上,我与范蠡身影是那样的靠近,宛如……宛如那一日在范府门前,那黑衣少年与少相拥而立,当时,那副画面应当幸福得可以让周围的一切景物都黯然失吧……
只是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再没有犹豫,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咬牙狠狠斩断了那缆绳。
一时之间,风顺水急,船身立刻顺利驶出了几十米远。
缓缓松开范蠡的手,我转身背船而立,如果此时能够开口,我定会告诉范蠡,凡事如此缆一般,当断则断。
他,明白么?
呵呵,其实我自己又何偿明白?
站在船头,我冷冷看着那些站在湍急的江水之中,满面泪光的人们,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夷光已死。终究,我还是代替她踏上了入吴之途,成为了那场历史上最著名的人计的主角——西施。
江水略寒,我微微瑟缩了一下,便撇下众人,独自一人回船舱歇息,昨一无眠,早晨又被华眉扰醒,我该好好补眠一番呢,否则……我哪有力气去与那满身邪魅的家伙周旋?
夫差……唉……我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悲惨日子了。
卷二:三千宠爱 进宫
快到达吴国的时候,已是三月,端的是草长莺飞,风拂面。
那一日,我正躲在舱中困意朦胧……
“停船靠岸!”船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喊,虽然相隔甚远,但声音的主人的肺活量应该甚佳,连在舱内躲懒的我都忙从昏昏睡之中回过神来。
缓缓睁开困倦不已的双眼,却看到眼前竟然站在着一个人?
史连?
见我醒来,史连略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头,竟有些鄙夷地丢下一句“白痴”。
我挑眉看他,这家伙!是存心想跟我抬杆?
“如你这般贪睡,越国若是指望你……”带着似完未完的话,史连双手抱剑,扬着头走了出去。
开玩笑,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让越国指望我,我可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哼,真是可笑……
我随意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哼,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能耐驯服那个一脸狡诈的夫差,更何况……我敬而远之还阑及,又怎会惹上身?想起历史上夫差对西施的种种顺从之举,我不失笑,如今我顶着西施的身份,我可不认为那个夫差会对我千依百顺,事事顺从,再怎么看他都不像个是能听得进去“枕边风”的家伙,怜惜玉?那也一定是假象,那个骄傲又自恋的家伙,呵呵……才怪!
一踏上甲板,我便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阳三月,果真景怡人呢!
转头看到范蠡,我不心情又略略有些压仰起来,呵呵,夷光一死,我被推入悬崖变成哑巴一事自然也是无人替我申冤了,可见“死”果然是夷光最狠的一招,只可惜,懒惰如我,是万万下了不决心用那一招的……那样绝决的一招,呵呵……所以注定我会输呢。
只是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我不由得左右看看,却见大家都面不善的样子。
“大王政务繁忙,特命奴婢前来迎接各位。”一个清脆的声音。
开口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起来竟比我还要小一些,我终于明白为何君夫人的神会是如此的难看了,想来也是,再怎样勾践也曾是一国之主,如今让个小姑娘来接待,岂不是故意惹人难堪?
“劳烦了。”半晌,勾践开口,声音依然温和。
我微微扬眉,果然是勾践,能忍人所不能忍。
没淤多言,踏入一早准备好的马车,那婢便带着我们直接回吴宫……
望着眼前堪称雄伟的建筑,我不由得惊叹,果然是符合差那骄傲的格呢,比起越府,是豪华张扬了许多。
正要举步上前,守宫门的士兵却突然拦住了我们。
那婢忙上前解释,那守卫却是如铁塑一般,怎样都不肯放行。
“对不起,因为大王政务繁忙,所以暂时没有空闲的时间来见你们,”那婢似乎是与守卫商量了一番,回过头来,道,“这样,众进贡的佳丽可随奴婢进宫,只是其余诸人……只怕得先暂住宫外……”
顺着那婢的手,我看到了所谓的“宫外”,竟是连着宫门的一排低矮破落的小屋。
呵,原来如此。夫差已经开始拿着勾践泄愤了。
“这……”高贵如君夫人,何曾受到过如此羞辱,不气得微微发抖。
“好,劳烦姑娘安排。”勾践握住了夫人的手,温贺开口。
“嗯”,那婢轻轻点头,随即看向我们,“诸位佳丽请随奴婢进宫。”
我微微一怔,仰头望着那森森的宫门。深宫呢,不管我如何挣扎努力,最后,我还是入了这宫门哪!
卫琴和越早在下船的时候便不知跑去哪里了,也对,卫琴是夫差的剑客,自然不会遭到羞辱。
“走吧。”见我微微发愣,华眉拉了拉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没淤犹豫,没淤回头,便随众人踏入了那森森的宫墙……事到如今,犹豫又用何用?……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夫差一直都没有出现,真是庆幸啊,如此这般地过日祖是乐得清闲自在。
只不过对于一心想要人计成功的勾践来说,这应该算不得是什事。
斜倚着雕木栏,我略带三分慵懒,看着栏外的园中彩蝶翩然飞舞,果然是风景如画呢。
不期然地,远远传来一阵嬉闹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微微皱了皱眉,我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回避,却是为时已晚。
“这是何人?”一个宛如众星捧月般的子紧紧地盯着我,目光不善。
果然,我就知道,这副水的容颜是绝对不会讨人喜欢的。看她的模样,该是比较受宠的吧。我几乎无法想象,夫差会是如何宠一个人的呢。呵呵。只不过,这夫差果然好,勾践的后宫我是无缘见着,只是君夫人如此强悍,想来也不敢多纳……只是这夫差怎生如此有恃无恐?当真的是后宫佳丽三千?
再细细一想,如此也好,他便无暇顾及我,那纵然我要在这宫中红颜白发,孤独终老,也总算是上帝遂了我这米虫的心愿呢,呵……
“听说是哪个俘虏国送来的俘虏吧……”那子身旁有人答眩
“嗯,是为讨大王喜欢吧。”她们的神摆明了带着不屑。呵呵,如何不屑?又为何不屑呢?你们难道不是为了讨夫差喜欢而日日妆扮,等候?深宫的子,一向如此……可怜……
“早听说这次进贡的子中藏着个佳人呢,如今一见,果然不假。”那众星捧月的主角口吻略带几分高傲。
“嗯,我也听说过,只不过……”有个人掩口故作神秘地轻笑。
“只不过什么?”那主角也开始好奇了。
“雅……”那人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听说……那人是个哑巴呢……”
“哦?”那被称为雅的主角有些惊讶。
“啊,竟是哑巴呢?!”她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人的窃窃私语果然可怕呢。
“好奇怪,哑巴是不能讲话呢,还是干脆连声音都发不了?”那雅忽然满面疑惑地开口。
我暗暗,怎么我遇到的尽是些豺狼子?
“简单啊,雅好奇的话,让她叫两声来听听嘛!”果然,有人答言,遂了那雅的“好奇心”。
叫两声?当我是狗?
“叫嘛!叫啊……叫两声来听听嘛……”见我只是看着她们不开口,她们开始不耐烦起来。
一群聒躁的人!我心里不由得暗暗。
没淤理会她们,我转身便要离开。
“放肆!去哪儿?”一个略嫌丰满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怒道。
我终于觉得开始不耐烦,抬眼冷冷看向那丰满的人。
那人似乎没料到我竟然还敢瞪她,居然微微倒退了一步。
“梓若,你被吓到了吗?”那“雅”适当地添油加醋。
“可恶,你要去哪儿?!”那人立刻回过神来,又拦住了我。
“谁在欺负我的人?”冷不丁地,一个声音传来。
我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呵,那个闲闲地倚着栏杆的家伙不正是最近“政务繁忙”的吴王么?
“大王,她欺负我,您可要为雅儿作主!”那“雅”见夫差突然出现,微微一愣,竟是立刻柔若无骨地低眉泣道。
哇,我简直叹为观止,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唉,最近果然是霉运当头,事事不顺哪,看来哪天我要自制一个十字架带着方便祈祷。
“人,你可受了委屈?孤王为你作主啊。”正在我微微闭目叹息,准备挨“削”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近在咫尺,温柔得令我毛骨悚然,我微微一愣,再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身在他怀中……
卷二:三千宠爱 见君
“人,你可受了委屈?孤王为你作主啊。”耳畔近在咫尺的声音温柔得令我毛骨悚然,再看自己此时的姿势,我简单为自己汗颜,竟活脱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微微皱眉,忙抬了抬手,挣扎着想脱离他不算陌生的怀抱。
“别动,再动我就扔下你不管了。”他俯下头,将嘴唇贴近我的耳朵,状似亲昵,实则威胁地低声道。
我暗自咬牙,然得不放弃挣扎,若是他此时丢下我不管,那眼前这群人还不落井下石?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我还是懂的。
“你看雅姬的脸,好玩吗?”冷不丁地,他略带冰冷的冰唇又贴上了我的耳朵,轻笑着低声开口。
雅姬?我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是那个“雅”吧,轻轻自他怀中转过头看向雅姬,却见她一脸惊讶地怔在原地,满面掩不住的妒火,脸乍红乍白的,十分的精彩。
我忍不住扬唇,心里觉得暗暗好笑,这夫差竟是拿自己的子消遣呢,忽然感觉肩膀又是一紧,那夫差竟是明目张胆地拥紧了我,这个时候也不好发作,我只能任他由着子吃豆腐。只是我却仍是忍不住再次轻轻扭头看向雅姬,呵呵,她的脸果然更精彩了呢。
“大王……”雅姬心有不甘,张口道。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夫差指了指那个刚刚挡在我面前的丰满人,有些不呢问道。
“回大王,臣梓若。”梓若一脸的深受打击,也对,纵然自己的夫君是万人之上,纵然他有后宫佳丽三千,可是他竟然健忘到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她该伤心的。
呵,后宫人的悲哀。
“为何欺负孤的人?”微微扬唇,夫差笑得一脸温和,问得那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听他如此缓缓开口,我心里忽然微微涌起些异样的感觉,明明那雅姬已经先告了状,明明雅姬貌似他的宠,为何……他竟是直觉地选择相信我?相信那个因为不能开口,连为自己解释都不能的我?
为何……?
“禀大王,臣没有,只是……”梓若显然明白眼前的帝王是何等的喜怒无常,已经开始吓得瑟瑟发抖,却仍是不忘为自己辩解。
“只是什么?”夫差仍是一脸笑意。
“臣只是好奇……好奇她为何不能开口……”梓若闭了闭眼,终于一口气说道。
“只有你一个人好奇?”夫差轻轻地开口,嗓音温柔极了,仿佛在说情话一般,极尽导之能事!
梓若微微睁开眼,似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地看向雅姬,却被雅姬一瞪,立刻清醒了起来,忙跪倒在地,“只有臣一人,只是臣一人好奇……”她连连扣首,急急地道,然知道如此更是盖弥彰,此地无银。
“勇于承认……是好事呢。”夫差地笑了起来,“那孤王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呃?我微微抬头,什么意思?
“她的确是个哑巴。”夫差说着,左手轻抚我垂在背后的青丝,“但……”话锋一转,“她是孤王的人。”
听他宛如誓言一般的话语,我不微微一怔,这个家伙,又想干什么?
“梓若,既然你刚刚吓到了孤王的人,那就罚你以身为奴,照顾人一年,以作补偿。”夫差轻轻开口,云淡风清,却已改变了一个子的命运。一旁的梓若已是面如土,她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今日竟会遭逢此吧。
“如何?不愿意么?”夫差挑眉,“孤王不会勉强你的。”
闻言,榇若慌忙点头如捣蒜一般,“是是是,梓若愿意。”
唉,看来这个家伙的暴戾之名也非空|岤来风啊。
“大王!”雅姬似是不甘地急急道。
“怎么?”夫差一脸认真地看向雅姬,“爱姬还有何事?”
“雅儿告退。”硬生生地克制住要冲口而出的话,雅姬低眉咬唇,行礼,转身拂袖离开。
看着雅姬的背影,我不微微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何许人物?看她虽不敢与夫差正面顶嘴,但其骄纵之态却与那梓若大大不同,那份骄纵也绝非像是夫差宠出来的。
脸颊忽然感觉一阵濡湿,我微微一愣,忙回过神来,却见夫差竟然在轻舔我的脸颊,此惊吓非同小可,我忙狠狠一把推开了他。
“啊呀呀,过河就拆桥啊……这可不是好习惯哦……”夫差一个不察,被我推得往后退了一步,扬唇轻笑道。
我微微瞪他一眼,这个家伙,总之是逮着一切机会吃我豆腐就对了。
“梓若,你说是不是?”夫差忽然道。
我微微一愣,这才发现梓若还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是……是”梓若也不敢抬头,大概连那家伙在问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点头忙不迭地连连称是,反正是顺着他的话就对了。
我这才想起,夫差竟是把她赐给我做了侍,唉,我不抬头抚额,那个家伙真的是嫌我不够烦吗?一抬头,却见他正看着我轻笑,唉,他一定是故意的。
“嗯,你先下去吧,顺便收拾一下准备去西宫醉月阁。”吴差挥手遣了梓若下去。
醉月阁便是我的居室,果真要让梓若来侍候我吗?
唉,我忍不住要掩面长叹。
梓若领命忙匆匆退了下去,这下真的只剩下我和夫差两个人了。
“连越也无法医好你的哑疾?”夫差身形一动,等我再度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又站在了我的面前,左手食指指腹还嚣张地轻抚我的唇,“嗯,这样安安静静的也不错……”说着,他竟又得寸进尺地将嘴唇贴上我的右耳,“不过……孤王更怀念你伶牙俐齿的模样呢……”
耳边一阵痒,我微微皱眉想要故技重施地推开他,刚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都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掌中。
这家伙,是我是克星吗?我忍不住恨恨地磨牙。
“人啊,你怎么感激我为你解围……还替你报仇呢?”夫差说着,又得寸进尺地伸舌轻舔了我的耳垂。
我轻颤了一下,这个家伙,该不是想……
“以身相许……如何?”似是带着魅惑一般,他地在我耳边低喃。
我秘一愣,惨了,一直想着怎么懒打混,怎么竟忘了这个……我是越王送给他的人,他自然有权力……
呜,难道说我守了二十一年的童贞竟要在这个异时空,在另一个躯体上失去?
而且那个家伙竟是历史上以荒自大著称的吴王夫差?!
脑海里冷不丁地想起被车轮辗过之前所看到的戏码,以及……在留君醉看到的紫菲接磕场面……
呃……
“如何?”那个魅惑的声音又如苍蝇般在耳边嗡嗡想起。
我微微咬牙,这个家伙,仗着自己顶着一张漂亮的脸窘处行惑之事吗?
“大王,卫琴有事禀告。”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是卫琴!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看向卫琴,忍不住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他是否能看懂。
卫琴抱拳低头,令我炕清他的神情。
“何事?”夫差转身看向卫琴,改成侧手轻拥我的腰,道。
“范蠡要求见大王。”卫琴仍是低着头。
“哦?”夫差转头饶有兴趣地看了我半晌,“好,带他去大殿。”他忽然开口,随即又低头看向我,“失望吗?”他扬唇轻笑,松开了一直拥着我的手,转身随卫琴去大殿。
失望?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狠狠磨牙,这个自恋成僻的家伙!
走在夫差身后的卫琴忽然悄悄转头,回头望我,轻轻弯唇微笑,学着我的样子比了个不太正宗的“ok”。
呵呵,我忍不住微微扬唇,这个孩子,他大概连这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只是纯粹当作了我们之间的暗号吧。
目送他们离开,我也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醉月阁,范蠡要见夫差么?大概又是为什么军国大事吧,也是,入吴三天夫差都没有露面,他们应该要找个理由见到夫差的。
就如那一日在吴军大营一样,夫差求才若渴,肯定是希望范蠡能够归顺于他,就如他指明要范蠡的未婚入吴为一样,不应该只是为了羞辱范蠡,而是想逼着范蠡收为己用吧……如此一想,我忍不住扬了扬唇,有些自嘲地轻笑,目前暂有一件事是可以放心的了,看刚刚夫差听到范蠡要求见他,他便立刻答应的模样,我暂时是不会有之虞了,刚刚,他只是在逗着我玩吧,呵呵……
卷二:三千宠爱 一斗伍封
人生真是无常哪,在丧生车轮之前,我该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夫差的后宫,而且还是以四大人中西施的身份。
呵呵。
城无处不飞,静坐在窗前的小榻上,我抬头望着窗外那一棵不知名的树,飞扬着不知名的,不时打个哈欠,真是惬意,如果……唉,能够忽视身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