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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

      千秋 作者:梦溪石

    此如丝线缠绕,纠结不清,只能从最简单最想知道的问起。

    “那日,你到底是如何从桑景行手中脱险的?”

    晏无师:“那日我根本就没跟桑景行打起来。”

    沈峤心想难道他那天又骗了我?

    晏无师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我没有骗你,只是带你去那间破庙之前,就预先通知了广陵散,给他传话,想与他做个交易。”

    他故意顿住,沈峤又非当真愚钝,只是不善于揣摩阴谋诡计,此时顺着晏无师的思路,倒能理出答案:“《朱阳策》残卷?”

    很简单,《凤麟元典》既然有破绽,那么习练这部典籍的人,肯定都会碰上这道坎子,所以晏无师想要它,合欢宗人对其虎视眈眈,法镜宗的人自然也不肯放过。

    虽说广陵散联合其他四大高手来围攻晏无师,彼此之间照理说应该有深仇大恨,但若牵扯到人心算计,又并非那么简单,魔门三宗互相牵制,有桑景行的威胁在眼前,晏无师选择暂时与广陵散联合,也是很合乎情理的。

    晏无师语带赞许:“不错,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助我脱困,我便将残卷内容悉数传给他。”

    但当时,哪怕晏无师算无遗策,也无法肯定广陵散能不能按时抵达,会不会如约前来,所以他依旧选择孤身前往,而将沈峤留在寺庙。

    即便没有正面回答,也已解答了沈峤方才的疑惑。

    不知为何,得到这个答案时,心头仿佛有块大石就此落下,不再悬空。

    晏无师戏谑:“你心里其实还是不信我的,觉得我只是为了脱困将你抛下的?”

    沈峤自然绝不肯承认自己曾对着他的背影流过泪:“晏宗主素来如此,贫道不敢不时时警醒。”

    晏无师嗤笑声,并不接话。

    沈峤想了想,又提出个问题:“魔门中人素来疑,广陵散又如何肯信你给他的,就定会是正本,而非打乱了顺序或自己增减过的?”

    晏无师:“你也看过残卷的,应该还记得,那卷仅是评点日月宗诸般武功,陶弘景将自己对魔心破绽的理解道出,并无武功路数,仅为修补破绽提供些许意见,只要熟悉日月宗武功的,自然能听出内容是否齐全,真伪与否,这是很难做手脚的。”

    说白了,那里头记载的不是具体的门武功,谈不上修炼,各人根据理解自己去修补破绽,到底能否突破难关,最终还要看个人悟性,此事关乎生死存亡,哪怕只有线希望,广陵散也要试试,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武功永远止步不前。

    沈峤点点头:“所以你才会与广陵散并出现在黄家?”

    晏无师:“我将残卷的内容告诉他,他也不可能将信任都押在我身上,自然还要去找陈恭那边的本对照遍,这期间我寻了处地方闭关,没想到出关就听说宇文邕已经死了的消息。”

    沈峤叹道:“非但如此,宇文宪全家也被登基没久的周帝冤杀,只余宇文诵点血脉。”

    晏无师却似没有半分意外,接着道:“广陵散那边印证了残卷内容,过来与我会合,并告知个消息:汝南黄家蓄养私兵,暗中与突厥人勾结。”

    这年头乱世纷纷,今日你坐皇位,明日我坐皇位,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也就是近几十年来,天下局面才稍微稳定些,就算有人野心勃勃想造反为王也不奇怪,只是……

    沈峤:“虽说宇文赟杀害能臣,令人心寒,但毕竟有宇文邕为他打下的底子,周国又刚刚并吞了齐国,正是鼎盛时期,黄家这点兵器,顶也就足够扯起两千人的队伍,就算能攻占汝南,怕也没什么用处。”

    晏无师面色诡异:“你错了,黄家无须造反,也无力造反,他们只是突厥人的狗,只要突厥人分点残羹冷炙,也就够他们吃喝不尽了。”

    沈峤有点迷惑,听不大明白:“恕贫道愚钝。”

    晏无师:“宇文邕死,突厥人就没了心腹大敌,他们支持废齐王室,意在重新分裂北方,以宇文赟的能耐根本守不住家业,而汝南之地兵力精悍,素来拥护周室正统,届时黄家只要拖住汝南地,令朝廷分身乏术,而宇文宪等良将又已被宇文赟铲除,这等情况之下,周朝就无力阻止齐国死灰复燃了。”

    沈峤心道北周倒霉,你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先前不是支持宇文宪登基么,如今他已不在,浣月宗的势力又悉数被拔起,你要如何是好?”

    晏无师眨眨眼:“好阿峤,你这是在为本座担心么?”

    虽说容貌不显,可毕竟也年过不惑了,竟还装起可爱来,真是……

    太不要脸了。

    第90章

    沈峤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所以他在“是”与“不是”这个答案面前迟疑了片刻,方才摇摇头。

    可就是这片刻,已足够让晏无师看出真实的答案。

    他道:“沈道长,本座有事不解,还请赐教。”

    “……请讲。”沈峤从未听过他用如此正经严肃的的语气说话,时还差点被唬住了。

    晏无师:“佛门有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说,道门可有类似的教诲?”

    沈峤不知其意,还认真想了想:“并没有像佛门那样严厉约束,但无论儒释道哪门,又或寻常人,不打诳语都该是有德之人的德行。”

    晏无师奇道:“那你为何明明是在担心本座,却还要摇头否认,这岂不违逆了你的信条?沈道长,你入世日久,可越来越学了身奸狡滑头了啊,再这样下去,怕不连坑蒙拐骗都要上手了?”

    他将沈峤耍弄番,见对方闭口不言,知道是被逗得炸毛了,这才心满意足说起正事:“周朝之中,独宇文宪最能继承宇文邕的衣钵,若有他来当皇帝,周朝必然还能再兴盛二十载,只可惜宇文邕叶障目,不听劝告,非要将皇位传给儿子,以致有今日之局。”

    沈峤:“父传子,子传孙,有子嗣的人难免会陷入个中循环,纵观史书,那些有儿子的帝王,纵是兄弟再贤良,只怕也不会考虑。”

    晏无师哂道:“我本以为宇文邕会是例外,如今看来倒也是高估了他。他既然不肯传位给宇文宪,宇文宪又不肯谋朝篡位,有今日下场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宇文氏族也将止步于此,宇文赟之后,周朝必然盛极而衰。”

    沈峤点点头:“这样说来,你必早已料到今日局面,提前作好准备了,难怪我前往京城边宅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没有介怀晏无师对自己留了手,反是为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而庆幸。

    晏无师:“因为边沿梅奉我之命,早已提前撤退,如今留给宇文赟和雪庭的,都是些被舍弃的产业,不足提。你们能够安然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