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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千秋 作者:梦溪石

    着。

    也不知是晏无师无意深究弟子心中所想,还是故意不说明白,总之这番话成功让边沿梅产生了些旖旎的误会,再看沈峤时,目光也变得不样了。

    ……

    沈峤醒来时,他已经身在少师府,晏无师被周帝召见,不在府中,边沿梅对沈峤倒是很感兴趣,所以磨磨蹭蹭待了会儿,没急着走,等到下人来报,说沈峤醒了,就过来见他。

    于是边沿梅就发现醒了的沈峤和睡着的沈峤完全是两个样子。

    昏睡的沈峤看上去柔若无害,很好欺负,任谁看见他被晏无师抱在怀中,都要误会两人的关系。

    当然边沿梅已经彻底往这方面想了,事后他派人查探了下消息,再结合自己所见所闻,不难得出个结论:这位玄都山掌教在败于昆邪之手后,必然是受了重伤,他自知无颜回玄都山,又遇上师尊,索性就半推半就,当了师尊的娈宠,受师尊庇护,这件事很不光彩,他不敢对外人暴露身份,不敢宣扬开去。

    但当边沿梅看见清醒的沈峤衣裳整齐坐在桌旁时,他又不太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因为对方即便依旧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又生了张漂亮出尘的面孔,却绝不会令人联想到依附别人生存的娈宠之流。

    “沈掌教远来是客,这些日子师尊怕不得闲,你就在少师府住下,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即可。”

    “谢边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边沿梅失笑:“你是师尊带来的人,少师府也是师尊的地方,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何来麻烦之说?”

    此时的他还隐隐有些失望,觉得以祁凤阁当年天下第人的风采,其弟子却沦落至此,还要当人娈宠,未免可悲,若是当初落败战死,了百了,反倒悲壮光荣,如今苟且偷生,又算什么?

    沈峤却摇摇头:“先时我杀霍西京,乃是因此人恶贯满盈,罪不容赦,为免他去祸害性命,只能以杀止杀,但霍西京毕竟是合欢宗的人,希望不会为你带来什么麻烦。”

    边沿梅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愣之后便道:“合欢宗与浣月宗不和已久,霍西京又杀了我的侍从,沈掌教杀了他,我反该谢你才是。”

    沈峤自嘲笑:“若换了平日,旁人要杀个人,我定还要假惺惺劝阻番,但遇上霍西京这样的人,我自己倒先忍不住了,可见从前那些修心养性,也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他面色冷白,神情倦怠,就连自嘲的话,都说得温温和和,毫无威慑力。

    边沿梅忍不住起了丝怜惜之意,还反过来安慰他:“其实儒家也有言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霍西京此人阴毒反复,即便同为圣门同源,我也毫无好感,此人死,怕有许人都要感激你呢!”

    二人又聊了片刻,边沿梅见沈峤精神不济,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等出了门,迎面被冷风吹,他回过神,想起自己起初进去,并不大将沈峤放在眼里,然而对方番话之后,自己的轻视非但尽数消去,反倒觉得这人很是可亲,令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感。

    沈峤分明也是察觉了他的想法,所以有意说起霍西京的死,来让自己承情,二来也好让自己知道,他虽是跟在师尊身边,却不是任何人的禁脔。

    想通这点,边沿梅那仅剩的那点点轻视,也全都尽数烟消云散。

    ……

    晏无师回来的时候,沈峤正在屋子里下棋。

    没有对手,自己就是对手,他手执白,手执黑,闭着双目,手指边摸索棋路,边记棋谱。

    他每步都走得很慢,要想很久,但几乎每次落子,都会精准稳稳落在纵横线交叉的那点上,毫无偏差。

    沈峤的功力虽然在缓慢恢复,眼睛却直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模糊看见些东西,不好的时候等同瞎子,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却不得不为以后最坏的结果作打算,有意无意训练自己的耳力,以及对周围事物的感知。

    晏无师在门口看了许久,才走进来。

    沈峤开始还未察觉,专心致志沉浸在棋局里,直到对方将手上东西往矮几上放,他这才微微睁眼,端详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模糊人影。

    “晏宗主?”

    待看清来人,沈峤自然而然朝对方笑了下。

    晏无师:“听说你今日在外面遇见清都公主了,后者对你青眼有加?”

    沈峤失笑:“是碰上面,但也谈不上青眼罢,公主天之骄女,我不过是介平民,晏宗主说笑了。”

    来到长安之后,晏无师并未拘着沈峤的行动自由,沈峤若是愿意,依旧可以在长安城中四处走动,不过也仅止于此。他如果想要出城,城门的守兵早得了边沿梅的招呼,立时就会将人拦下来并上报到这里来。

    晏无师轻笑:“那可说不定,听说你跟玉生烟去邺城的时候碰上韩凤的女儿,对方不也同样对你另眼相看么?可惜了,清都公主性子严肃,知道你住在我府中,肯定不会将你当作正经人了,你就这样白白错失段大好姻缘,否则若能尚主,借助朝廷之力重回玄都山又有何难?”

    沈峤无奈:“晏宗主很闲么,我与清都公主不过说了几句话,怎的在你嘴里就成这般模样了?”

    晏无师摸上他的脸,轻佻道:“你当清都公主是小家碧玉,见了谁都能亲切聊上几句?没了武功身份,又不是没了脸,单凭你这张脸,就能招来不少桃花,那个穆提婆不就是那些桃花之么?我看你以后出门,不如学那些高门女子,戴上幂篱,也免得屡屡遇上桃花劫,否则若是传出去,旁人都说我的娈宠在外头招蜂引蝶,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按照沈峤对晏无师的了解,他这么兴致勃勃逗弄自己,要么是心情大好,要么是心情不好。

    就不知道今日到底是哪种了。

    果不其然,下刻,他听见晏无师道:“我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沈峤:“好消息是对我而言,还是对晏宗主而言?”

    晏无师:“自然是对你而言,你这样恶意揣测我,我会伤心难过的。”

    这话凑近前了说,声音压得有些低,甚至带上几分暧昧。

    不管同样的情形在这些日子上演过少次,沈峤也习惯不了,当下便微微侧过头,避开对方将欲喷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

    但避开了脸,却避不开耳朵。

    耳廓与耳垂随即被晕染上层浅浅的红,像白玉上的抹绯痕,令人忍不住想上手摸摸。

    晏无师也的确这样做了,沈峤避无可避,不得不出手格挡,两人就着坐卧的姿势,瞬间交手数十招,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沈峤整个人被扯进晏无师怀里。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