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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师 作者:爱看天
说,明儿可能要变天,水不太热,你们俩起洗吧!抓紧时间啊,会热水就没了!”
俩人应了声,赶紧去冲了个澡,李瑞倒是想趁机吃豆腐来着,可是这屋里实在太冷,他摸了两把就觉察出程叶冻得哆嗦。他瞧着程叶老老实实的在那儿让他欺负,自己先心疼了,照着小孩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巴掌,“快洗你的,别傻着,不在这儿弄你。”
程叶当真老实,哦了声,立刻回头背对着李瑞洗头发去了。还沾上手,就听见李瑞在后边哼了声,“自己洗干净,会别躲。”
程叶愣了下,迟疑的回头问他,“在……在小叔家?”小叔家房间可是只隔着层墙,实在太近。
“废话,我他妈再憋晚上就废了……”李瑞这些天攒了肚子的邪火,再在浴室里看下去真成禽兽了,胡乱冲了两把就擦了身子往外走。刚出隔间门,就又返回来了,把外头的干毛巾给程叶搁在里屋的凳子上,嘱咐他,“你等会擦干再出来,外边冷,衣服也穿好听见没?病了挨打!”
程叶听见最后那句气势汹汹的话忍不住挑了嘴角,赶紧答应了声,“知道了!”
程叶跟李瑞好了这么年,对床上的那点事儿倒是也不排斥,尤其是这几年他大些了,还算得上是喜欢的。但是只除了点,李瑞总喜欢边干边在他耳朵边上说些混话,让他恨不得把脑袋都藏到怀里去。他经不起逗弄,偏偏李瑞总爱戏弄他,不欺负到带泪不撒手。
程叶耽误了会,洗干净自己穿了衣服出来,胖婶子特意开着门前的大灯给他照路,就这么小半个院子的地儿都怕他们磕着。程叶瞧着那盏昏黄的灯,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那时候程奶奶还在,李瑞他妈妈也在,他们玩的晚了回来总能瞧见自己家的大灯亮着,照得整个小院儿都有层橙黄的暖色。
后来程奶奶去了,程叶跟了李瑞。再后来,李瑞他妈妈也走了,听说嫁了人,听说过的还不错,但是李瑞没再提过,他也就没再问。这些事儿好像离着他们有些年头了,但是回来这里,瞧见什么,总能不经意的勾起回忆。
他是这样,瑞哥肯定也是这样的吧?
程叶睡得房间跟李瑞挨着,胖婶子特意给他们收拾了两间干净的,床上的被褥单子都是新布新棉花,暖和着呢!胖婶子把程叶领到房间里,拍着褥子跟他说,“程叶啊,婶子知道你怕冷,这都是特意垫了层,你摸摸软不?虽说咱家外头烧了锅炉,暖气片也热,但是也有几次半夜停了。唔,你叔特意去买了电热毯,都给你铺好啦,要是冷了你就自己按下开关啊!”
程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老两口才好,只个劲儿的说谢谢,说很好。
李瑞脸色有些不对劲,他没想到自己那屋也有个电热毯,这样实在没了借口跟程叶屋睡。忍了半天,也只能趁着小叔和胖婶子不在的功夫,按着程叶先亲了两口。可越是亲着了,越是心痒难耐,又在小孩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半夜给我留门听见没?”
程叶在李瑞嘴巴上咬了小口,笑了。
李瑞以前还真没这么惨过,哪怕程叶住在老夏那边的时候,他也能偷偷摸摸的吃上几口。如今沦落到半夜偷溜进来,还真是应了那句“偷吃香”。
李瑞刚开始是香到了,但是正啃到动情的时候,忽然听见对屋的声咳嗽真是惊了把!程叶也是浑身僵硬,而后又把自己缩成团,怎么也不肯让李瑞得逞。
“小叔在……”
李瑞心二用,竖着耳朵听了下,又低头哄程叶,“没事,就咳了声,没说话。叔那是身体不好,咱们明天去给他买点保健品补补啊!你乖,腿张开点……”
程叶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腿缩成颗球,哪里答应,使劲摇头低声说不行。
李瑞蹭了半天,不得其门而入,只抱着干摸了半天过了把受瘾。末了儿叹了气,照着程叶脑门亲了口,“算了算了,大不了明天咱们出去。”
程叶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被家里大人知道。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被李瑞搂在怀里慢慢放松了身体,身后的怀抱又暖又安心,慢慢也就睡着了。
李瑞白天开了天的车,身体有些乏了,但是精神却很好,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很事儿,有关于小叔的,有关于胖婶子的,还有关于他父母的。
这两年他发展的好了,也确实气不过,偷偷让人去打听过那个女人的消息。模模糊糊打听到的消息很有限,但是也足够李瑞死心的了。那个女人曾经回来找过他,但是只回来了次,再后来就去了其他的城市。嫁人、安家,还有了个孩子,她过的很好。
听所她再次拥有的丈夫只是个小职员,领着微薄的薪水,但是夫妻还算和睦;听说她再次拥有的孩子是个女孩儿,文静听话,会弹琴……
李瑞抱紧了怀里仅剩下的温度,抱的紧紧的。他从小到大,能抓住、只抓住的也就是程叶了,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手。
睡得迷糊的程叶被搂的太紧,不由往里缩了缩,挨着李瑞蹭了两下,小声念了他的名字:“瑞哥……”
李瑞应了声,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凑过去亲了他下。个特别轻的吻,跟情欲无关,只是满满的宠溺与疼爱,“笨东西,快睡吧。”
94、探亲(三)
程叶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李瑞已经不见了,被子角儿被塞得严实,生怕他冻着般,让程叶挣扎了好会才从厚重的被窝里钻出来。
胖婶子早上特意没去上工,专门在家做了丰盛的早点给他们吃,瞧见程叶起来忙招呼他,“程叶你怎么没睡会,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是不是我炒菜声儿把你惊起来的?”
程叶忙说没有,又问了胖婶子,“小叔和瑞哥呢?”
“那爷俩大早就起来啦!说是出去看看李瑞家以前盖的小二楼。”胖婶子提着壶热水给程叶,边倒水边问他,又问他。“程叶啊,李瑞这几年在外边都好吧?没做什么违法的事……?”
程叶洗脸的手顿了下,有些奇怪,“没有啊。”
胖婶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犹犹豫豫的问程叶,“那他哪儿来的车啊?这次开着回来的车跟上次开的还不样……那么大个铁家伙,可费不少钱吧?”
李瑞车的事儿程叶还是知道的,洗漱完忙跟胖婶子解释了下,“这不是瑞哥自己的车,是公司的车。上回的也是,因为大老板在省城走不开,让瑞哥负责外地的业务,总不能靠两条腿走路不是?呵呵,婶子您就别担心了,瑞哥好着呢。”
胖婶子哦了声,她辈子本分习惯了,冷不丁瞧见自己侄子开了好车,难免会想。她只盼着自己家人能安稳过日,别再发生以前的那种事儿。
程叶和胖婶子吃完了饭,李瑞他们才回来。爷俩有说有笑的,瞧着还挺开心。小叔这几年明显的有些老了,腰背慢慢弯下去,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他身边的李瑞个子挺拔,已经能撑起整个家了。
“刚才和李瑞去看了下,还不错,那房子当年盖得结实,现在只要再重新装修下就能住。”小叔想了想,又回过头跟李瑞商量。“要不再把院墙加高点?这几年有些年轻后生不老实,半夜总偷偷摸摸的。”
“成!不过加高前再把院子扩大些,盖几间房子,到时候你和婶子跟我们起住。”李瑞笑呵呵地开口,难得的轻松。“叔你的腿脚不好,咱就盖层的小平房,进出方便啊!”
李瑞他小叔笑弯了眼睛,咳了声,笑骂道:“你这个孩子!如今年轻人哪里有回农场盖房子的啊,都去城里买楼呢!你想把你爸的院子买回来这份儿心是好的,小叔也高兴,再盖可就太浪费了……你留着钱别乱花了啊,去城里买个楼房,娶媳妇呢!”
李瑞不提娶媳妇的事儿,倒是劝着小叔跟他们起住,模模糊糊的话语里总是捎带上程叶,口个‘我们俩养你们’、‘我们俩的房子’。可能是跟程叶太过熟悉,小叔和胖婶子都没往歪处想,听见了只是高兴,合不拢嘴的笑。他们两老口几乎是看着程叶长大,心里早就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比起李瑞,分毫不差呢!
程叶在边听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偷着拿眼神示意李瑞,却瞧见那人扬起眉毛坏笑。
“对了,叔,程叶不是在上那个大学培训班吗,老师给布置了寒假作业,让做两块玉雕。”李瑞半真半假的开始为自己的福利编谎话,“你们不知道,程叶做这玩意儿可费功夫了,要求也高,得专门的机器。幸好夏师傅在五分场还留了套小牙机,能凑合着用,我们来之前跟他要了钥匙,这几天晚上先去那边住……”
胖婶子不肯答应,“那边冷啊!房子也是好长时间没收拾了吧?哪儿能住人呢!”
李瑞咳了声,“我让杨大胖他们去找人收拾去了,今儿晚上就差不了。主要是机器在那,挪不动……再说了,程叶他们做事儿需要安静的环境,您没看见夏师傅特意挑的那里吗,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
“没错,没错!这行有行的规矩,快别耽误了孩子。”小叔听了直点头,他对夏师傅挺尊敬,抬出老夏来他半信的。
程叶瞧着胖婶子脸舍不得的样子,有些心软了,忙劝她,“婶子我白天还过来,每天早上都来吃您烙的小饼呢……”他这边正说着,忽然被李瑞握住了手,吓得哆嗦了下!
李瑞垂着眼睛仔细瞧了手心里的那只手,上头都是细小的伤口,做这行的,哪里有不伤手的?他握住了,小心的送到胖婶子面前,摊开程叶的手掌让胖婶子看。“婶子你看看,他平时都把手藏在兜里,没敢伸出来让你们瞧过。”
胖婶子只在昨天他们刚来的时候大体瞧了眼,当时没仔细看,如今上下打量了也是跟着疼到了心尖上,“我们程叶受苦了,真是遭罪了……等你哥出息了,咱们就不做这了,好好把手养回来,啊!”
程叶试着把手心握起来,却被李瑞固执的掰开,时有些窘迫,“没那么严重,真的,这是我前两天不小心弄伤的,就瞧着吓人……”
小叔是个实在人,瞧了眼就去里屋拿了盒子药膏出来,给程叶带上,嘱咐他,“叔以前做木匠的时候,也伤过手,这是个老医生给开的方子咱们自己熬的药膏,抹上就好,还能退疤。你回去自己勤擦着点,这么小,可不能不爱惜自己啊。”
程叶忙点头应了,握着那盒药膏心里直发暖,“我会就抹上,谢谢小叔!”
李瑞趁机握着程叶的手,光明正大的出了门,“叔,婶子,我带程叶去见几个老同学,大伙儿听说我们回来,都等着呢!”
“中午还回来吃饭吗?”胖婶子舍不得他们走,眼巴巴的瞧着俩人。“你叔跟人换了个野兔,早就冻好了等你们回来吃,你中午把大伙儿都叫家来,起吃兔子么!”
李瑞乐了,“不成,不成,杨大胖那么圆个肚子,抹嘴儿都进去了,咱们家就亏大发了!婶子你给我们留两碗,我们晚上回来吃啊!”
“行!路上慢点开车啊,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小叔和胖婶子路送到他们出院子,瞧着开远了,这才相扶着回去。
李瑞来之前确实跟老夏借了五分场的房子暂住,不过借出来当天,就打电话让杨大胖找人收拾干净了。他早就猜到程叶当着大人的面缩成个小刺猬,不肯让他碰不说,连句体己的话也不敢大声说。先前做的准备很充分,老夏那房子果然里外打扫了个干净,杨大胖办事儿还算利落,在后面小院儿烧了锅炉,有热水也供暖,进去的时候屋子里还暖和和的。
程叶把李瑞在家说的话当真了,去了第个先找的就是牙机,他的确是想早点完成玉雕。
李瑞手疾眼快,不等他坐下就给揪起来了,“干吗呢,干吗呢!来就摆弄机器有意思啊。过来,跟我去后边看看。”
程叶不明所以,被拖着去了后边以前住的小房间才明白了。房间里布置的挺新,被褥铺盖齐全,也都是全新的,人扑上去就恨不得闭上眼睡会。这是这颜色实在太糟糕……是大红的。
程叶歪头看李瑞,又看看那床大红被褥,慢吞吞的开了口,“咱们晚上……要睡在这儿?”小脸上难得的带了戒备神色,大有听到李瑞说是,就往外跑的架势。
李瑞哪里会让他溜了,先把人抱在怀里在软和的床铺上滚了圈。软玉温香,乐得李瑞眉眼都舒展开,“是啊!
程叶扭了几下,立刻被按在底下压住了,即便这样也唔唔的开口说不好。
李瑞瞧着他话起来,心里高兴,也由着他闹点小性子,边亲他边逗弄,“哪里不好了?”
程叶吞了吞口水,瞥了眼大红的床单,又收回了视线,“太红了。”
李瑞把程叶的衣服扯开点,手顺着腰线探进去,呵出去的热气都喷在程叶脸上,“红的好啊,耐脏不是……”
程叶眼里看见的是李瑞,耳朵里听见的是李瑞的声音,身上感觉到的也是李瑞,时哪里也躲不开,只能微微闭上了眼睛,“红的……是、是新媳妇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瑞含笑吞了小舌头,舌尖缠绕追逐,让程叶把剩下的几个字咽了回去,只来得及发出声微弱的呜声。
李瑞按着他,把人亲到没了力气,照着那小嘴吧嗒又啃了口才放过他。笑呵呵的抱在胸前,闻着程叶身上干净的味道,心里也舒坦了,“会杨大胖他们过来,还有个人也过来,你猜猜是谁?”
程叶摇了摇头,停顿了会,眼睛忽然亮起来,“是,是冯晨吗?”
李瑞揉了他的脑袋,笑着夸奖句,“真聪明!”
95、再见冯晨
杨大胖他们还算识相,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自己带着小菜和酒过来了。李瑞在前面大厅跟他们说话,程叶也跟着去聊了几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的时候,杨大胖总是挺紧张,生怕说错了话般。
程叶给杨大胖倒水,杨胖子吓得差点起来,忙推让,“不用不用,你看看,咱们帮人过来吃饭就已经太麻烦程叶了……”
程叶瞧着杨大胖那脑门的汗,自己也觉得挺莫名其妙。李瑞看出点端倪,拍了拍程叶的手,让他先去厨房,“你去把杨大胖他们带来的这些小菜收拾下,装盘出来,会冯晨来了咱们该吃饭了。”
程叶应了声,起身出去了。
杨大胖瞧着程叶出去了,这才略微放松了些,嘴皮子也利落起来,荤的素的通乱讲。他把自己和哥儿几个的近况跟李瑞说了遍,兄弟几个勉强过的下去,有几个靠着自家老子的关系混了个厂里的饭碗,工资就那么点儿,每月月底都得勒着裤腰带过。还有几个家庭条件不太好,如今还在混日子。
他们几个从小就拿李瑞当老大,每回李瑞回来都巴巴儿地赶来看眼,说的也都是大实话。“瑞哥,川子他们几个都在家里闲着,空有身力气,要不您给想个办法,看看给弄点活干……”
后边几个也眼巴巴的看着李瑞,看样子,确实是憋屈坏了。如今在农场里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子们,很都结婚了,动作快点儿的,年底都抱上娃了。他们没路子没本事,只有干看着眼馋的份儿。
李瑞对这帮家伙的事儿很上心,又问了几句,记在心里。他最苦的时候,可没少吃这几个臭小子偷来的兔子和鸡,想到这个,李瑞又笑了。他伸腿踹了旁边木讷的川子脚,问他,“我听小叔说农场里最近又招贼了,是不是你们嘴馋偷鸡来着啊?”
川子竖起四根带着老茧的手指头发誓,脸皮儿都红了,“瑞哥!这事儿可跟我们点关系都没有啊!哥儿几个虽说也有过小偷小摸,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现在早从良了!”
杨大胖在旁边啐了他口,“呸!你他娘的才从良!有你这么用词儿的吗?!会让程叶这个大学生听见……”胖子玩笑话说了半,似乎想起某些忌讳,讪笑着没再讲下去。
李瑞看了他眼,正好跟杨大胖对眼了,胖子倒是没躲开,只呵呵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程叶苦日子过来的人,家务做的利落,没大功夫就把酒菜分类装盘端上来了。
前面大厅里宽敞,但是也冷些,李瑞他们又支了个小炉子放在旁边暖手。杨大胖带来了几瓶老白干,除此之外,还特意带了瓶米酒。这酒般是给女人喝的,但是杨胖子天生张巧嘴,说的话也好听,“来来,程叶,你还小,还得上学呢!这白酒喝了伤脑子,咱们就先用米酒代替,可别说哥哥们喝酒不带你啊!”
程叶被他几句话连哄带劝的喝了杯,这有就有二,连喝了三杯也没见程叶脸色有啥变化。倒是程叶自己搁下小酒杯,小声咳了下,“有点甜。”
杨大胖惊了跳,他以前从没见过也没听过程叶会喝酒呀!再扭头瞧瞧李瑞,大约是觉得米酒没什么,也没有丝毫要挡着的架势。杨大胖放宽了心,又给程叶满上杯,“喝点也好,天儿冷,暖暖身子啊。”
正劝着,就听见外边大门被敲得直响,程叶推开酒杯去开门,他听着喊门的声音特别耳熟。刚开了门,就瞧见个身穿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长得眉目俊朗,身板笔直,跟少年时候的冯晨七八分相似。
程叶抬头瞧着那人,那人也瞧着他,俩人不约而同的咧嘴笑起来!
“程叶!”冯晨哈哈笑着把将程叶抱起来,乐得在门口就转了个圈儿!““哟!小程叶,个子终于长高点了!你还记得我是谁不啊?”
“冯晨!”程叶也乐了,他喝了点小酒,脸上被风吹立刻泛起阵红。
“哎哎!怎么出去几年,回来也不喊哥了?哈哈!”冯晨乐不可支,抱着又转了个圈儿!直晃得程叶头晕眼花才给他放下,双大手搭在程叶肩膀上就跟着进来了。冯晨去当兵的时候,程叶只有15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这臭小子身绿军装的回来了,人高马大的在程叶旁边,依旧衬得程叶没长大般。
冯晨模样没怎么变,进门就被大家认出来了,杨大胖他们是嗷嗷喊着来迟了罚酒!冯晨也不废话,自个儿端起白酒的杯子口气就是三杯,亮出喝干了的杯底,笑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屋子人又是闹哄哄地叫好!
李瑞不露声色的把程叶带到自己另边,跟冯晨隔开个位置,边跟冯晨碰了杯子喝酒,边同他说话。
他们兄弟这么年,对对方的习性也都彼此熟悉。冯晨依旧是副笑嘻嘻的不正经样子,瞧着李瑞那副护食儿的模样,忍不住又逗弄了几句,“我说瑞哥,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我这么年没见着程叶,你还给藏到后边去,我是能把他叼走啊怎么着?来来,程叶快过来,哥还有肚子话要问你呢!”
程叶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倒是真听话,听见人喊他立刻起来过去了,李瑞都没来得及拦住喽!
冯晨小时候也算个孩子王,但偏偏是个小王,见了李瑞这个大王,也只有当万年老二的份。这也就养成了冯晨瞧见李瑞有什么,都要争争的性子,李瑞有人追在屁股后头喊哥哥,他心里痒,也想收个弟弟养着。偏偏程叶这个弟弟当的太吊人胃口,这么年也没能养熟,喂饱了就跑去找李瑞,点都不跟他条心!
冯晨几杯酒下去就开始跟程叶勾肩搭背,贴着耳朵讲几句悄悄话,还时不时的逗程叶笑。他对程叶的心思再简单不过,来是想气李瑞,二来也是真心疼程叶,把程叶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般。
冯晨对程叶的好自是不用说,李瑞心里明白,可瞧在眼里依旧碍事。李瑞给杨大胖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提着酒瓶子冲上去了,“冯、冯哥!我敬你瓶!”
冯晨口酒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他在部队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依旧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民风,立刻摇头拒绝了,“不成不成!你当这白开水呢,瓶瓶的来?你小子没安好心!”
杨大胖张脸笑成朵花,“没没,这是我们大家的点心意,桌凑瓶呢!我先开个头啊,后面的跟上,都来敬冯哥杯!”
桌子人呼啦啦起来,果真排队敬冯晨去了,十几号人队还挺壮观。
冯晨手搭在程叶肩膀上,脸色有点发白,“我……操……!杨大胖你他妈跟我有仇啊!”他在部队里磨练的久了,少带了几分硬朗的军风,立刻拍了桌子起来,“老子怕你个鬼!来!!”
冯晨最终没逃过被灌倒的命运,差点被灌到桌子底下去。桌酒喝下来,半的人壮烈趴下了,剩下的也大着舌头,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说个啥。
男人喝酒无非是吹牛皮,程叶听着他们说话,眼睛都快找不到焦距了,他离着冯晨近,难免受到波及,被灌了好几碗。是好几碗,因为米酒做不得数,后头大家闹欢了,直接给程叶换上了碗。碗碗热乎乎的米酒下肚,程叶脸上红成片。
李瑞瞧着小孩受教训差不了,最后才出手救了他把,直接把人扛起来送到后院去了,“程叶喝了,我先送他去休息会。”
程叶迷迷糊糊的趴在李瑞背上,颠簸着回了后院的小屋。米酒后劲大,他又不曾喝过什么酒,刚开始觉得甜贪嘴喝了几杯,现在才慢慢醉了。
小屋里暖和,程叶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先是觉得热,蹭着想离开,而后又被李瑞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