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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走着走着忽然不见了陈译禾,一扭头见他站着不动了,奇怪道:“怎么了?”
“七岁那年……”陈译禾落后两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嗨,你还说呢,你小时候多聪明啊,六七岁时候光是听一听就知道你爹算错帐了,谁见了不得说一句神童?”
钱满袖往回一步,拉着他继续往外走,知道他摔了一跤把过去都忘了,就说得细了一些:“小时候特别聪慧,就是七岁那年贪玩掉进水缸里了。”
“那时候我跟你爹刚接了家产没多久,丫鬟下人都是新买的,做事儿一点儿都不牢靠,等你淹得没了知觉才发现了。”
钱满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捞上来之后人是醒了,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动……”
广陵府的名医说这是失魂症,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全都没用。
夫妇俩开始怀疑是不是陈家祖上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么就是这家产不干净,不然怎么先前好好的,一接了陈家祖产儿子就出了问题?
恰好那会儿北方大旱,难民成群结队地涌入城内,夫妻俩围着痴傻的儿子哭了整整两日,决定开了粮食铺子救济灾民。
惠清大师就是跟着难民一起来的广陵府,受了陈府的恩惠,知道他们是在为儿子祈福,便主动前来为陈译禾医治。
七岁的陈译禾顺利清醒过来,能说会动,可就是聪慧不再,变得呆傻好骗。
钱满袖泪眼朦胧道:“大师说等你长大了就会好了,我等了十多年也没等到我儿重新聪慧起来,还以为大师是说笑的,也认命了,不聪明也行,反正咱们家有钱,养得起!”
“谁知道你在外面摔了一跤又摔回来了!真跟大师说的一样,我儿又变回来了!”
钱满袖又哭又笑道:“不然我跟你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李家?非得让你姐姐把他全家都砍了!”
她说得泪眼婆娑,陈译禾听得眉头紧锁。
这就难怪了,就算他与原身都一样懒散,可为人处事、生活习惯总有不同,亲生父母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原来是因为还有这一桩旧事。
他向来不信鬼神,即便是穿越之后也没往这上面想过,现在钱满袖说的这些却让他有些动摇。——他七岁那年也曾掉进河里过,之后就没有了人生前几年的记忆。
他与原身生辰、长相、甚至是身上的小痣都一模一样,又都有七岁这个坎,由不得他不多想。
要见一见这个惠清大师了,他想。
第11章 明珠 佛祖莫怪……
府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陈译禾心中有事,不想说话,把两个女眷扶上了马车之后,自己骑着匹马跟在了一旁。
到城西酒楼接到去处理事情的陈金堂,陈金堂一见陈译禾骑着马,顿觉惊奇:“以前让人教你骑马你不是还害怕吗?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陈译禾以前惯会吃喝玩乐了,什么马术、射击、潜水,就没有他没玩过的,他哪能想到原主一个古人连骑马都不会。
此刻他脑子里尽是明光寺的那个惠清大师,连借口都不想找,“嗯”了一声就算回答了陈金堂。
陈金堂也是心大,根本没察觉出来,进了车厢还沾沾自喜道:“儿子真的变聪明了,连骑马都会了!”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钱满袖同样喜悦,又拉着苏犀玉把她也夸了一顿。
苏犀玉人懵懵的,被她松开后,掀了帘子去看陈译禾。
见他跨在马背上,身板挺直,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陈译禾很快发现了她,眼睫一低一抬间,又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大少爷,张口道:“被本少爷的英姿迷倒了?”
苏犀玉还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无视了他这话,扶着窗棱问道:“夫君,你方才在想什么?”
陈译禾沉思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想开了,反正待会儿就能见到惠清大师了,何必还要自己苦思?
他单手牵着缰绳,手中折扇抡了一圈,持着扇柄朝苏犀玉脑门上捣了一下,道:“你一个小屁孩管我想什么呢。”
苏犀玉俏脸涨得通红,往车厢里躲了躲道:“你也不比我大几岁!”
车厢里还有陈父陈母在,她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跟陈译禾争论,声音压得很低。
陈译禾没听清楚,双腿夹着马儿,身子一歪整个上身从马背上倾斜了下来,胳膊肘支在车窗道:“说什么呢?是不是偷偷骂我?”
“你要掉下来啦!”苏犀玉吓坏了,连忙伸手把他往回推,这一慌马车里的陈家父母也察觉到了,纷纷看了过来。
陈译禾已经坐了回去,骑在马上跟个光风霁月的大公子一样,就是一开口就暴露了本性,嘲笑道:“胆小鬼。”
然后一夹马腹,往前面跑去了。
这一家子要么幼时不受宠,与先辈感情一般,要么压根没见过,所以扫墓扫得十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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