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吃饭。”
她这饭做得,说丰盛不丰盛的,好在刘瑞昌是吃过苦头的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开吃。
何秋瞅了眼他的手腕,在粗棉布衣空荡晃着。
咬着筷子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
她人不在京市,倒是定时定点能收到些新消息,刘瑞昌打出了京很少去打听,这会想起桩事来:“赵鸿鸣肯就这么算了。”
要说赵鸿鸣这个人,恐怕除了赵鸿声,他们这一圈子弟没人喜欢。
因为他就是个自己奋斗,也要拉着别人一块奋斗的人。
往年一放假,就组个队,五点挨家挨户叫人起床训练,美名其曰“我们是军人后代,怎么可以如此懈怠”,骨子里是爱做小领导,控制欲极强。
偏偏长辈个个夸他,说他有做哥哥的样子。
谁家孩子不去就一顿棍棒伺候,搞得大家痛不欲生,提起赵鸿鸣三个字咬牙切齿。
刘瑞昌打小爱吃东西,那是无时无刻兜里不揣着点什么,到十三四岁像座移动的小塔,家里人又狠不下心管,索性丢给赵鸿鸣。
赵鸿鸣是个急功近利的,做一分要看到二分的效果,当天就把刘瑞昌练了个嗷嗷叫,第二天送302军医院看骨科。
整整一个快乐暑假,他都躺在床上,长胖了十斤。
至今想起来都为自己掬一把泪。
何秋咬了一下筷子:“他会老实的。”
她自己本来还想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被她小叔摁了回去。
刘东庭说会搞定,恐怕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他是出名要趁早,十年前他们这帮人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是子弟标杆,以至于大家常常忘记他其实年纪也不大。
刘瑞昌佩服不已,三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他早要是有这种拿命去搏的精神,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看不开也得看开。
农家无闲趣。
何秋下午带着刘瑞昌去捡石头,就在宅基地上。
因为本地风俗,没到正月十五,还不能开工。
但自家人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
刘瑞昌吃了她半锅鸡肉,当了一下午苦力,苦不堪言:“我可真是吃了大亏了。”
何秋把能看到的石头都捡起来丢在筐里,毫不在乎:“好好干活,不许偷懒。”
刘瑞昌小声骂她:“周扒皮。”
何秋只好给个甜枣:“行啦行啦,晚上再给你开个罐头。”
这话,刘瑞昌怎么听着怪怪的。
他一边干活一边思忖,大骂一声:“我是大哈吧吗!”
大院里两只闻名遐迩的哈巴狗其实有名字,但因为是一窝出来的兄弟,体型差距悬殊,大家一直以小哈巴和大哈巴称之。
大哈巴是只馋狗,谁说开罐头就跟在谁身后直转悠。
何秋咯咯笑,不说话。
好像又回到在大院的时候。
晚上,何秋没开罐头,切了点腊肉,炖了个小鱼汤。
三菜一汤,请他小叔吃饭。
刘东庭看了一眼在座的刘瑞昌说话,拿起筷子就吃。
他们是一大早上山,天黑下山,中午那顿全靠干粮。
这天气又冷,吃什么都硬邦邦的。
得亏年轻身体好扛得住,不过老来肯定要吃大苦头的。
何秋眼睛转,把定亲那天剩的二锅头拿出来。
刘瑞昌知情知意,满上一大碗端起来:“刘叔,我敬你。”
刘东庭按住:“也不必客气。”
何秋嘴唇动了一下没说话,气氛凝滞。
刘东庭拍一下侄女的头:“行啦,又没说不行。”
其实这事说不上特别严重,否则再大的交情,陆游都不敢。
但麻烦也是有些麻烦。
刘东庭筷子一放:“回营地,先算后勤吧。”
其实这种工程也不是完全不招工的,刘瑞昌蹭个零工倒还算可以,总归是刘东庭的一亩三分地,改个名字就行。
刘瑞昌把酒一饮而尽:“谢谢刘叔。”
刘东庭才三十,辈份蹭蹭的。
他那天还想了一下,等何秋生孩子自己就该升级做叔公,无端抖一下。
何秋奇怪地看他一眼,接着吃饭。
吃过饭,刘东庭带着他新鲜出炉的“远房侄子”回营地,何秋把碗筷放进盆里,冷水兑热水才开始洗,洗着洗着有些出神。
她最近天天喝红糖水,月事倒是来过一次,没有以前疼,就是来现个影就没了。
不用人讲她都知道,将来生孩子估摸也不好生。
这事她还没跟林文东提过,男人嘛,传宗接代,总是看得特别重。
但女孩子,用不好大大咧咧去说这些,拖着拖着就定了亲。
何秋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又想着养一养能好的,其实在京市那阵她好许多。
就是回回三姑熬了药给她吃,都得念叨两句“赵鸿鸣可是家里长子嫡孙“这种话。
何秋本来就厌烦,下乡带的药一包没碰,年前偷偷拿去找齐红缨看过。
还没放坏,就是林文东天天来,她也不好熬。
明天就得喝起来了。
怪烦人的。
何秋泼掉水,又想,林文东也不知道到哪里了?路上好不好?
人家讲儿行千里母担忧,未婚夫出远门也是怪让人挂在心头的。
烦,真是烦人。
五十六
林文东不在大队,何秋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但用她小叔的话来说。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