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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几次吃鸡肉,都是队里谁家舍不得吃整只,卖一半给她。
实话实说,她今天也是有点昏了头了,这会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拎了一只鸡。
一只活鸡!
何秋舀了一瓢水冲手,大盆往地上一放:“你不是会吗。”
除了鸽子,这帮人也没少祸害麻雀。
刘瑞昌揪掉鸡脖子上的细绒毛,划了一刀,血顺着滴滴答答掉进搪瓷碗。
何秋往灶上添一把柴,挪了小椅子坐在刘瑞昌旁边,踌躇着没有说话。
倒是刘瑞昌看她一眼,先开口。
“想说大雁的事?”
何秋点点头。
刘瑞昌:“那说来听听。”
何秋心里,最佳倾诉伙伴应该是赵慧心,不过刘瑞昌也还凑合,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刘瑞昌倒热水烫鸡毛,一把揪掉最大的那些说:“他的性子,老老实实呆在家最好。”
一块长大的几个人里,各人有各人的脾气。
刘瑞昌经此一事,和过去彻底割裂开来,拿着木夹子揪毛:“也挺好的,他也算得尝所愿。”
何秋想到堂姐的信,耸耸肩。
所愿是所愿,折腾也是要折腾的。
五十五
一事不烦二主。
刘瑞昌褪好毛,大刀把鸡剁成好几块,何秋才接过。
她热锅烧油,葱花辣椒爆香,辣椒味满屋子乱串,烟整个冒起来。
两个人都忍不住打喷嚏。
何秋咳了两声,把鸡肉倒进锅里,炒到变色加水和酱油,盖上锅盖煮。
再拿出小盆,两碗面,一碗水,和成团慢慢揉捏。
刘瑞昌看了笑:“这是要嫁人现学的?”
还挺有模有样的。
何秋瞪他,又叹气:“可惜他今天出门了,不然你们该合得来。”
刘瑞昌把案板洗好,竖着放沥水:“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
何秋侧过头看他:“什么意思?”
刘瑞昌手在裤腿上擦:“我没说吗?陆叔叔让我在你小叔这待一阵。”
成分看三代,他爸现在这个情况,他就是下乡都不合格,京市也待不了。
要不是瘦下来整个人大变样了,陆叔叔那里恐怕都待不久。
何秋锅铲一指:“早说,浪费我一只鸡!”
还以为吃完就走呢。
刘瑞昌嘎嘎笑:“我没说吗?”
何秋气死了,真是浪费感情,她刚刚还又想了好多,整个人充满离愁别绪,这会散去,反手去拧刘瑞昌的手:“接着笑啊。”
刘瑞昌身手着实不济,“啊啊”叫着。
何秋松开手,掀开锅盖翻了两下肉。
张惠婷进来就闻见味,整个心花绽放:“咱们今天吃肉啊?”
何秋站在灶台前翻了个白眼,刘瑞昌演技高超,只当从没见过这个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来。
张惠婷外出求学工作,哪怕记得这号人,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只是有些尴尬:“有客人在呢。”
何秋敷衍:“嗯,一个亲戚。”
就是自己家的亲戚,张惠婷都弄不太清楚呢,更何况别人家的。
她讪讪道:“那我待会再来。”
换了别人,何秋只怕要研究,说“没事没事,不是外人”,但对着张惠婷,什么也不说,眼看着人出去又翻了一个白眼。
刘瑞昌奇道:“怪哉,她得罪过你?”
何秋不耐烦:“天天就那些车轱辘话。”
祥林嫂似的,拉着她说自己究竟有多喜欢她小叔,越讲越幽怨,又总想让何秋给她创造机会。
人有亲疏。
刘东庭既然不愿意,何秋难道还要打着“关心你”的名号这么做吗?
那她成什么人了。
年纪差这几岁,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刘瑞昌也只听过几句张惠婷追着刘东庭跑的风言风语,但因为刘东庭这个人在大院的神秘色彩太多,他一时半会也没往这头想。
这会醒过神来,恍然大悟:“她还没放弃呐?”
何秋把切大块的土豆扔进锅里:“那可不怎么的。”
刘瑞昌耸肩:“我看趁早放弃的好。”
刘东庭,可不是座好爬的山。
何秋忽然想起件事来:“你记得……”
两个人说起几位共同朋友的事。
男人有时候嘴碎起来没女人的事,刘瑞昌叽里呱啦个没完,还在讲当年胡同里头打架斗殴的事。
其实他哪里会打架,那么大一个人,动都不好动,挨打倒有他的份。
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那两年又乱,血气方刚无处抒发,可不满大街的闯祸。
就这水平,大院里俩哈巴滚在一团都热闹过他们。
听都不想听,何秋不屑撇撇嘴。
刘瑞昌哪里不知道他,大腿一拍:“我那次在火车上看到一高手。”
别的不提,何秋正经武学传家,最受不得有人在她面前称高手,眼皮上下一翻:“高手?”
后半句“也配”,到底没说出来。
刘瑞昌听出她的言外义,愈发夸张起来:“你是不知道,那火车还开着呢,他就跳窗了,半空里转了三圈,稳稳落地。”
“三圈?”何秋把面团切成条,擀成面片,丢进锅里,手比划:“这么转?”
她手指快速旋了两圈,有些夸张。
刘瑞昌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差不多,差不多。”
何秋白他一眼,没好气:“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