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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男先大喊:“干嘛呢你,干嘛呢你!”
何秋右手往下压,把他疼得哇哇大叫,冲林文东:“搜他。”
林文东依言摸了两下,从平头男兜里掏出两个碎花钱包来。
不一会就有人叫起来:“我的,是我的!”
集上一直有民兵连的人巡视,听到风声跑过来:“散开,散开,都散开!”
三四个人费力挤进来,态度恶劣:“谁在闹事?”
平头男这会是跪在地上,被林文东压住,何秋手上捏着两个钱包:“我们抓到了个贼。”
民兵连带头的是个一米六几的中年人,直接说:“行,人给我吧。”
这个程序?
何秋略蹙眉,到底没说什么,把人和东西交出去,和林文东按计划朝国营饭店去。
林文东有些心不在焉的,何秋喊了他几句才回过神:“什么?”
何秋有些不习惯:“我说,都不问问我们是怎么抓的,怎么知道他是贼的吗?”
京城是大地方,规矩严,没见识过这么办事的。
但林文东生于斯长于斯,外头还有些阔路子,见怪不怪:“这种人都是惯犯,信不信,问几句就被放走?”
何秋道:“不关他?”
林文东惊于她的天真:“背后没有人,怎么敢在这儿动土。”
何秋本来还想说什么,她骨子里有些愤世嫉俗,看不惯的东西有很多,为人自有一套准则,想了会又憋回去。
林文东脚步一拐,进了边上巷子。
何秋跟上他,左右看,听得到外头沸腾的人声,但四周只有他们两个,心砰砰跳起来,盯着脚尖:“怎么了?”
林文东一脸严肃:“手伸出来。”
何秋看他的神色,心里一咯噔,犹犹豫豫摊开手掌:“做什么?”
她念书向来是第一名,这会却无端生出在讲台前等老师念分数的慌张。
二十一
啪!
何秋捂着掌心:“你干嘛!”
她打小受过不少伤,有回踩钉子,淌着一脚血回家都面不改色,这会却控制不住眼眶一热。
林文东看了心疼死了,还冷着脸:“你胆子怎么那么大,那种人是好惹的,万一他身上带东西了呢?动手之前不会先跟我打个招呼,我是死了?”
他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何秋不免慌张:“我心里有数。”
这样的人,她打三个都有余。
“这叫有数!”林文东看眼前的人咬嘴唇:“不许咬。”
他这样疾言厉色,何秋下意识听他的话,又觉得凭什么,恨恨咬一口,嘴唇下一排整齐的牙印,痛得她蓄在眼眶的泪都快往下掉。
大发脾气道:“凭什么听你的!”
“何秋。”林文东腿岔开,半蹲了点,和她的眼睛平视。
何秋却别扭地挪开视线,就是不看他。
林文东知道小姑娘不高兴呢,好声好气地哄:“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害怕,你厉害,可世上总有比你厉害的人,这样横冲直撞的,哪天踢到铁板,我只会比你更疼。”
“还有,我明明就在你旁边,人高马大一个,遇事你先叫我一下,会耽误什么吗?”
“不管怎么说,你是女孩子,较真起来,总是你吃亏。”
“别拿这种小喽啰不当事,人家要是存心报复你,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不是让你忍下来,就是以后咱能不能婉转一点,多看我一眼?”
何秋知道出门在外和在京里不能比,虽然还是委屈,也知道林文东说的是实话,只揪着他打人这件事不放:“那你也不能打我。”
说完把手摊给他看:“都红了!”
林文东是一口气没憋住,也后悔着呢:“那哥哥吹一吹,行不行?”
何秋泪汪汪:“哥哥?”
可怜又可爱。
林文东带着两分不正经:“嗯。”
何秋气得两颊鼓鼓:“占谁便宜呢你!”
到底还是林文东捏住了手,薄茧摩挲过她的指尖,呼出的凉气拂过。
何秋只觉得有股热气往脑门钻,遮掩似的往回缩,用力往林文东手背上拍:“好了,扯平了!”
说完她往巷子口走。
林文东恢复嬉皮笑脸的劲:“手打疼了没有?”
何秋不理他也不气馁。
两个人到饭店的时候,方月和赵鸿声已经在等。
人还没走近,赵鸿声就抱怨:“怎么那么慢。”
何秋略过他朝方月说:“都买齐了吗?”
方月:“齐了。”
点单的时候,赵鸿声先付了钱,朝林文东斜一眼,还拿腔拿调:“今天辛苦你了,我请客。”
不愧是一块长大的,拿钱算人情如出一辙。
林文东耸耸肩,往何秋耳边凑:“我去一下。”
也没说去哪,不过何秋心里有数。
靠得太近,惹得赵鸿声瞪他。
何秋点头,他才往外走。
赵鸿声把筐卸下:“他干嘛去?”
何秋自顾自坐下:“这么关心?自己问去。”
赵鸿声愤怒道:“我管他做什么!”
林文东出了国营饭店,拐到胡哥那。
这处院子是公社人都心知肚明的黑、市,背后有靠山,红袖章们都不来查。
胡哥是管事儿,跟他有过命的交情,发了根烟:“今儿怎么来了。”
林文东接过来没点,把大集上的事说一遍。
胡哥听完转转眼珠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