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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钊完全没从这个降级处置里感受到什么安慰,他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古怪地看了看刑应烛。
    “老板,那你当初……”盛钊试探地问道。
    “我不是。”刑应烛不大忌讳这个,随口就回答了:“我当初是生魂。”
    盛钊大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那一套流程下来,听着就疼死了。
    “不过你跟我说也没用啊。”盛钊委婉地说:“我给它当点心都不够吃。”
    “我知道。”刑应烛打量了他一圈,说道:“技多不压身。”
    盛钊:“……”
    真新鲜啊,有教人这个的吗。
    刑应烛自顾自地传授完了理论经验,然后从伞沿处探手出去,随手接住一颗雨滴往胡欢处一弹,淡淡地叫了一声胡欢的大名。
    胡欢被那滴雨拍了个正着,整个人一激灵,回过头来正看见刑应烛俩人。
    一个不好惹的房东和一个明显种族职业都是对家的临时搭档,胡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前者,拢紧了衣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挨个打了招呼。
    “大佬。”胡欢说:“小钊哥。”
    刑应烛嗯了一声,拎着盛钊肩膀处的衣服,把他拎到了胡欢身边。
    “你们俩都躲远点。”刑应烛说完,似乎还不怎么放心,多余嘱咐了胡欢一句:“把他看好。”
    胡欢对他的话简直无有不从,活像是听了圣旨,闻言连忙点头,一把搂住了盛钊的肩膀。
    “老板放心,我一定看好小钊哥!”胡欢说:“绝对不给您添乱。”
    刑应烛嗯了一声,又看了看盛钊,把手里的伞交给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低头从伞下钻了出去,往张简的方向走去了。
    第40章 “张简,你最好机灵一点。”
    在张简脚下,那个坍塌出来的地下河入口比之前刑应烛见到的扩大了一倍有余。
    奔腾的地下河水在裂缝中发出渗人的呼啸声,仿佛底下承载的不是一条河,而是一条正在肆虐的大江。
    那条蛟龙暂时看不见影子,但刑应烛感觉得到,它还在这下面,半步没有离开。
    甚至于,几天过去,它身上剩余的链子也断得七七八八了,状态比上次刑应烛见它的时候还要好。
    不过看得出来,张简已经尽了他所能做的所有事。地下河的入口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线,那些红线以一种非常繁复的手段彼此缠绕交叉,用五帝钱固定在缝隙的沿岸处。在这个用红线组成的“阵”中,几乎每条主线交叉的点上都捻了一张黄符,只是雨下得太厉害,大部分符纸都已经被打湿了,只能可怜巴巴地黏在红线上。
    张简发觉了刑应烛的动静,他微微侧过头,只等着刑应烛走到他身边,才叹了口气。
    几天下来,这位名门高徒的傲气被磨掉了不少,再见刑应烛时,已经学会心平气和地说话请教了。
    “我布此阵已有两天一夜了,只可惜还是杯水车薪。我道行太浅,收些小妖恶鬼什么的还凑活,这样大的妖兽,我应付不来。”张简说:“可不知为什么,那东西分明能脱身出去,可却不曾逃脱,硬是忍着不舒服待在下面。”
    “他受伤了。”刑应烛说。
    “因为冲破封印吗?”张简问。
    那条龙的煞气太足了,这几天来,张简也不敢贸然下水或邻近勘探,只能在附近用卦术和术法拐弯抹角地探听情况,知道的东西相当有限。
    “不是。”刑应烛轻描淡写地说:“我当时跟他打了一架,咬断了他喉咙。”
    张简:“……”
    堂堂名门正派出身的准继承人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干咳了一声,自动换了个话题。
    “现在该怎么办?”张简说:“你看这雨下得这么大,恐怕短期内它就要出来了。我师父师兄们就算往这边赶,恐怕也来不及了。”
    刑应烛双手揣在兜里,呼啸的风将他的风衣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他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那条缝隙,忽而向张简伸出手来。
    “东西给我。”刑应烛说。
    张简没用他多说,了然地把手里那根断裂的金链递给刑应烛。
    那条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工,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还不显得破旧,上面的法印刻痕依旧簇新。
    刑应烛用拇指抹了一下上面的刻痕,心里大概有了数。
    ——面前这事儿,恐怕他不管也得管了。
    他确实在这条链子上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感觉似有若无,虽然并不是他的骸骨所制作,但已经让刑应烛颇为在意了。
    几千年了,遇到点线索本来就不容易,顺手帮个小忙要是能换来进展,刑应烛没什么不乐意的。
    刑应烛心里打定了主意,干脆把那链子缠了缠,顺手揣在了兜里。
    那玩意上面还刻着半拉缚龙法阵,按理说对刑应烛这样的大妖也会有影响,谁知他老人家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