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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4

      了姓爱新觉罗的丈夫。”
    “如今富察家风头如此之盛,更是不必说意晚与意琅的婚事要归属于哪家。”
    纯懿说这话的时候,她既痛恨这种与家族权势伴生着而来的对于族中女子的约束剥削,又不得不妥协于这一约定俗成的政治手段。
    权利伴随着义务,意晚和意琅自出生起就享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豪奢生活,于是她们也逃不开多年后等候在她们人生路上的既定婚姻。
    “我曾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能与你结为夫妇,是我最大的运气。傅恒,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在春风得意的日子里,我的欲望也无限制地膨胀起来。”
    “我想要让我的孩子们也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而对于两个女孩,她们与她们的兄弟不一样。她们的兄弟都能倚仗家族的势力自己去挣得生活的底气与资本。可她们无论怎样优秀,到头来却只能仰赖各自的丈夫。”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们,过得都不容易。所嫁非人的成本太高了。”
    “我所力所能及的,除了让我的女儿们养成独立而坚强的人格之外,就只能好好教化我的儿子们,让他们在他们的生命里不要辜负了好姑娘。”
    *
    乾隆三十二年,纯懿似乎已经走出了那拉皇后去世的阴云。
    傅恒如今画像居于紫光阁首位,所以他总是很忙碌。整日到头,纯懿也不一定能见上他一面。
    每每都是在深夜里,她于半睡半醒间感受到身侧的床榻凹下去一块儿,那是傅恒蹑手蹑脚地更衣过来躺倒在床上,不欲惊扰她的睡眠。
    这时候纯懿就会在睡梦中被一种安心而宁静的情绪笼罩住。她从来不会转过身去告诉傅恒,自己其实还醒着。那样的话,傅恒反而要内疚,觉得是他的动静依然太大,以至于吵醒了纯懿。
    他们保持着这种默契。
    傅恒白日里更是都在朝廷军机处,缅甸与大清交界地的战事自乾隆三十年就伊始发作,围绕着那条边境线上的边陲村庄的归属问题,拉锯战来来回回许多轮次。
    朝廷置换上去的云贵总督更像是落入了诅咒,不仅做不长久,且都无有善终。
    最近的一任差职由汉军旗正白旗出身的杨应琚担纲,却因战败且虚报战功而被朝廷问责召回,最终据说是被逼着自尽,勉强保全了身后的名声。
    杨应琚虚报战功的过错实在也是迫于无奈,对缅甸的战事,皇帝已经听了太多不利的讯报,也为此斩了作战不利的将帅——杨应琚的面前只有打胜仗这一条路可以走。
    “明瑞堂兄自二月以兵部尚书兼云贵总督的职务动身前往缅甸以来,已是捷报频传。”福灵安与纯懿说起富察·明瑞的实绩时,他的眼睛里都盈满了青年人那种饱含希冀与憧憬的光,“阿玛说,皇上有意升擢明瑞堂兄为一等公爵。”
    年轻人都怀着为大清建功立业的远大抱负,他们那些目光短浅的额娘与福晋们就只能在遥远而安定的家宅中整日为他们担惊受怕、请求神明上苍庇佑。
    当然了,所谓的“目光短浅”,也不过是纯懿自己站在福灵安的额娘与傅恒的福晋的身份上用以自嘲而已。
    国事面前,自然不能以小家为重。
    福灵安建立功勋的机遇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
    皇帝授予他正白旗满洲副都统的职位,令其出任云南永北镇总兵。他是镇守该地边陲的最高军事长官,他自然对他皇帝姑父的安排感恩戴德。明明朝廷命他四月份才需要动身,他却在三月份就提前请旨出发,言称要提前熟悉当地民风及地理地势。
    “咱们的儿子翅膀硬了,急着要飞出巢穴不再回来了。”
    纯懿不想显得像个控制欲极强的老母亲,于是她只将福灵安送出了大学士府邸,而没有亲自送他到城门外与他的部下会合。
    而傅恒也没有为福灵安送行。他不知道怎样去叮嘱即将远征的儿子。他决定让年轻的孩子自己去消化那些远行前的兴奋与不知所措。
    “如此去历练一趟也好。明瑞就是最好的例证。从前他还在学堂念书的时候,白脸细肉,哪里看得出日后竟是能镇守整个云贵地区的大总督呢。福灵安也对自己有要求,如此才好,不算是辱没了富察家的世代承袭,也不算是白白食用了国库颁下的俸禄。”
    *
    乾隆三十二年的六月,富察·明瑞率主力部众自永昌、腾越行军,目的地进向木邦、宛顶,沿途剿灭当地缅匪,平定叛乱。战事最持久而吃紧的时候,他连续数个日夜都未有合眼安眠的空隙。
    这夜他又是在营帐中挑灯察看兵事部署。入夏后的云贵,气候闷热异常,他身上所穿着的衣物已是有数日未能更替成干净清爽的棉布里衣,灰扑扑的外袍上不知道裹挟带了多少的沙尘与黄土,浸透了汗水更是显得越发沉重沾黏。
    他原以为这个时间点不会再有人来他的营帐内与他议事,因此当按察使杨重英经由门前站岗的士兵通报后入内时,明瑞还以为是战局突生变数,以至于他抬头看向杨重英的表情都格外严峻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