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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继福晋,一方面是怕耽误人家,另一方面也存在着提防,担心他在外带兵,澜敏格格却可能受继母磋磨。”
“于是澜敏格格一直与傅谦大人父女情深,如今她不能为阿玛守孝,她心里伤心自责着。若是再旁逸出李氏这桩事情,我恐怕不知道格格要作何感想了。”
傅恒听闻其中原委,不免感慨:“澜敏这孩子的确是早知事。八哥也曾经和我说起,他觉得对嫡福晋留下的唯一这么一个女儿心怀愧疚。既怕她在府邸上与几位婶婶相处得陌生尴尬,也怕她与堂姊妹处在一处受了委屈都不说。”
纯懿伸手拍了拍傅恒的肩膀,这种人生境遇,她算是过来人:“为人父母总替孩子焦虑。我幼时处境经历与澜敏格格相似,同样是额娘早逝,阿玛又不能尽抚养之职,长成后总积累着心思敏感的毛病。如今经历世事,也好了大半。我相信,澜敏格格聪颖,往后总能够走出来的。”
傅恒又问纯懿:“那么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纯懿已经理清头绪,形成基本的想法了:“这件事情里,最要紧的人是皇上。一方面李氏已经是犯了确凿的欺君之罪,但另一方面,皇上也有察人不明的罪过。咱们这位皇上,唯我独尊得很,我只怕咱们把实情对他如实禀报,皇上却反而要恼羞成怒。”
她把那枚玉佩收起来:“不能对皇上直言不讳,不如由我先去见了太后娘娘,把这桩事情转由太后娘娘去告知皇上。如此行事,总可保全皇上的颜面,也不至于使皇上迁怒咱们。”
第79章 正当
纯懿拿定了主意, 同时又担心夜长梦多,于是直接让马车绕行送她直接去西华门外。她从那里直接进入后宫,去拜见太后娘娘, 说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偏偏天意弄人,这次的遭遇还是和她上回为着皇帝收容李氏在圆明园而去找太后做主一模一样,她仍然是未能行至寿康宫门前就被那拉皇后身边的人截住去路。
纯懿念着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她看在那拉皇后的面子上,不欲与她对着干, 所以依旧是没有为难那些办差事的宫嫔, 随着她们往翊坤宫去。
只不过进了翊坤宫,那拉皇后邀她入席坐着, 茶水、果盘及糕点还未端上来, 纯懿就先声夺人, 持着半真半假开玩笑的语气同那拉皇后卖乖:“娘娘打理东西六宫,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离不了娘娘您的眼界。只怕是妾身家中的马车刚刚在西华门外停稳,娘娘这翊坤宫里就得到消息了吧。”
那拉皇后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怨气。只是皇后涵养好,过去那些年静默在潜邸与后宫里头,一贯沉得住气, 任凭什么话闹到她跟前来, 总能处变不惊地一桩一件全都收拾了。
“太后娘娘这些日子凤体欠安, 福晋若是想要去牵挂探望,本宫自然不会拦着这份心意。只是如果福晋还要以琐事叨扰太后, 只怕是会耽搁太后娘娘的清净休养,这般罪过压下来, 即便是本宫也断然担待不起。本宫执掌凤印,揽东西六宫的事务, 太后娘娘的康泰自然是摆在首位的。”
那拉皇后直接给这件事情定了性质,存着唬住纯懿的意图。
纯懿听懂了,她颔首:“娘娘的意思,妾身领会了。”
“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烦扰着福晋,使得福晋一出了圆明园的门儿,就径直往紫禁城来了。”
纯懿没有隐瞒的心思,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要一五一十如实说给太后娘娘听的。如今那拉皇后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情,且绝对堵着纯懿去见太后的门路,那纯懿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把李氏与傅谦的事情转述给了那拉皇后,一并呈上了那枚可视作物证的玉佩。
那拉皇后将那枚玉佩提在指间,又伸手去拿了玻璃镜来照,果真是看到了那一行由满文刻印的名字:富察·傅谦。
“还真是傅谦大人的名字。”
那拉皇后收了玻璃镜,把玉佩还给纯懿。
“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要和皇上说清楚其中真相?”
纯懿反问:“难道不应该告诉皇上吗?”
那拉皇后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她只是忽然扯开,看似是说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真相实情是一方面,而人情世故又是另一方面。”
纯懿沉默不语,她根本就不想接那拉皇后的这句话。
换句话说,那拉皇后顾左右而言他,本身就表明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那拉皇后:“福晋想必也心知肚明,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出来,使皇上产生的观感好恶可能是相差甚远的。”
纯懿轻笑了一声:“妾身会以为,娘娘是在暗示妾身,皇上做不到裁决公正。”
那拉皇后没有气恼,也没有因为纯懿的这句不敬之辞而怒斥她的大胆,她只是轻飘飘地抛出话头,否认了纯懿的臆断:“本宫可没有这样的意思,福晋不要过度引申,更不要胡乱攀扯。”
“娘娘,劝人为善容易,毕竟于自身毫无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