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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去医院。
    秦宁到病房时,发现门口又垒了很多高档礼盒。
    秦宁:“……”
    汪海最近已见怪不惊,隔三差五便能收到这些东西,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送来的。
    汪海迟疑瞬息,问:“秦先生,这……怎么处理?”
    秦宁抬眸看了眼隔壁病房,又转头看身边这摞礼盒。
    盒装轻奢低调,但设计感十足,明显是高端品牌,logo可看出其中是什么物件。
    是糖果。
    秦宁跟贺凌寒并不熟悉,想不通他为什么送礼,更不明白他坚持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意图。
    沉思后,秦宁说:“我去找他。”
    汪海要随同,但被秦宁阻止,他转而嘱咐,让秦宁有问题随时喊他。
    秦宁应下后,到一号病房门前,轻轻叩门。
    很快,李威打开门。
    他见到秦宁时,明显很高兴,喊了声“秦先生,早上好”。
    秦宁笑了笑,直言来意。
    “我有事找贺先生。”
    不等李威回答,客厅内传来某个人的冷越嗓音。
    “让他进来。”
    闻言,李威立刻让开路。
    秦宁朝他点了下头,迈入室内。
    一号病房的客厅很森冷,室内透着浓浓的性冷淡风格,整体色调偏冷,空间宽阔,缺少生活气息,人站在这里,不禁寒战。
    秦宁不爱进一号病房,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尤其被贺凌寒鹰隼般的目光盯着,让他有些不适应。
    客厅左侧有一台单人书桌,贺凌寒身着病服,面容冷俊,坐在办公椅上,桌面展开许多文件。
    他似乎正在工作。
    秦宁没有率先出声,等对方结束,找时机介入话题。
    贺凌寒也没让他久等,很快阖上笔记本电脑,抬眸看来。
    他问:“什么事?”
    秦宁说:“贺先生,我们交情并不深,你这样一直送贵重物品,让我很为难。”
    贺凌寒眸底浮现一丝茫然。
    “为难?”
    贺凌寒沉默了须臾,说:“你不喜欢?”
    秦宁如实答:“不喜欢。”
    贺凌寒问:“你喜欢什么?”
    秦宁一时哑言,他发觉贺凌寒的重点有些偏移。
    他说:“贺先生,我喜欢什么,似乎与你无关。”
    贺凌寒低声“嗯”了下。
    秦宁:“?”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李威看着干着急,老板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急死个人。
    显然秦宁也领悟不了他这一个字的回答。
    秦宁说:“我希望贺先生别再送东西,无论什么理由。”
    “倘若我们之间相互打扰,可以通过调换病房的方式解决,不必强行社交。”
    秦宁无心跟贺凌寒结交。
    贺凌寒深拧眉心,语气微沉,“我说过,不许搬。”
    秦宁:“……”
    他注视着贺凌寒,心说,黄瓜君是不是让这人拿的霸总剧本,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贺凌寒见秦宁一副“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的表情,脸更黑一分。
    贺凌寒沉沉吸气,说:“你住这里很好,我不讨厌。”
    秦宁:“?”
    他越来越听不明白贺凌寒在说什么。
    贺凌寒说:“那些东西,是谢礼。”
    秦宁不解,“什么谢礼?”
    “你无需知道,收下就是,不收就扔掉。”
    秦宁:“……”
    他发现跟贺凌寒沟通过于困难。
    秦宁拒绝说:“我不能收,贺先生送给需要的人吧。”
    留下这话,他绕过李威,开门出去。
    李威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自家脸色发黑的老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说得好好的,怎么秦先生也生气了。
    没几分钟,房门被叩响。
    李威眸底一喜,以为秦宁去而复返,忙去开门。
    贺凌寒不经意睇了眼门口,好像也有这种的想法,神色稍霁。
    李威打开门,“秦先——”
    他尾音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人,是汪海。
    他规规整整将礼盒搁在门前,一份不少,堆放得整整齐齐。
    汪海说:“李威,你清点下,看东西少没有。”
    他又递来一叠纸。
    “这是先前捐赠福利机构的证明与荣誉奖,一张不少,有面锦旗在制作,贺先生近期应该能收到。”
    送去的东西,一样没扔,以这种方式,全还给贺凌寒了。
    李威:“……”
    他小心翼翼回头瞄了眼贺凌寒,对方的脸色已不能用阴沉形容,简直在生气爆发的边缘。
    随后的一段时间,秦宁都没收到来自贺凌寒的奇怪礼物,他放心不少。
    双秦那边的研究情况,柯松也时不时在微信上给他汇报,但进度很慢,这让秦宁很头疼。柯松将实验初期遇到的情况归类整理,用微信发给秦宁,这几天秦宁一直在查看实验数据。
    连续看了几天,是汪海看他脸色不对劲,忙劝他休息,秦宁方才想起连续几天忙碌,原主身体熬不住。
    他特地给自己安排一天时间休息。
    在楼下做些简单的运动,他去隔壁的音乐室弹阵列姆比拉琴,想用音乐放松。
    温辞近日似乎并不在医院,秦宁也没有去叨扰,顾自弹奏了片刻。
    阵列姆比拉琴是秦宁祖父教他的,他学的不如祖父好,会弹少部分曲目,陶冶性情倒也足够。
    从前实验室不忙碌时,他周末会抽空去郊外疗养院为老人们弹奏,顺便休假。
    秦宁祖父住在疗养院时,他经常去疗养院为祖父弹奏阵列姆比拉琴,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他祖父去世后,习惯一直保留。
    去疗养院,从某方面来说,是他另类的放松方式。
    秦宁沉浸在空灵动听的乐声中,不禁扬起唇角。
    他弹奏的是阵列姆比拉版的天空之城,没穿书前,每次弹这首乐曲,他养的一只叫“小词”的英短猫,就喜欢用猫爪子来掏拨片。
    秦宁弹琴时,背对走廊,没注意有人路过窗外。
    刘助理见季总忽然停住脚步,侧目望进音乐室。
    他奇怪地转头,看到了身条秀挺的青年。
    对方端直坐在一架罕见的乐器前,修长的双手灵动地在金属拨片上游弋,美妙空灵的音声在音乐室回荡。
    很好听。
    跟平时听到的音乐很不一样。
    刘助理看自家季总,“季总?”
    季应闲回笼视线,迈步前行,仿若无事。
    刘助理跟上他,两人进入电梯间。
    两扇薄钢梯门合拢。
    狭小的梯厢内静寂无声,刘助理抬眸瞄了眼自家季总的脸色,无怒无喜,似乎上次生的气已经消了。
    忽地,季应闲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