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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像她这样公然露出家丑,她愿意,她有底气,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
中途大家转曲花园喝茶,珺艾送了英国茶过来,觑着她冷清,陪她说会儿话。话锋最终离不开丈夫小情人之类,珺艾给她加了一块放糖,眨着眼睛腻她,坐出一副怪像:“有钱有权的男人,大都要忽略家中的太太,太太就算是块金子,他们觉得还不够,非要找人谈理想谈人生呢!”
聂太越想越好笑,崩不住圆面盘,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那一抹笑歪歪扭扭地出来,接着伸出一只保养良好的手来,狠狠戳了她的脑袋。“你个小贫嘴,”她长长地叹了一声,面色黯然下来:“要说念书,我也是念过洋学堂的,怎么没见他来找我谈?非要跟那个安雅雯....”
珺艾小挥一下手臂,扇蚊子似的,偷偷地凑过去:“这事我们都知道,但这不单因为女人的原因,你猜安小姐为何如此有底气?”
聂太聚拢了视线,盯住她,珺艾道:“若是独人没有依靠,谁能像她那么风光?她有个大哥,是我们这里的地头蛇、大老板,您家先生是生意人,少不了要跟码头运输的打交道。或许他是看在安小姐大哥的面子上才会走得近呢?”
聂太聚精会神地发起呆来,下半场的麻将她输了几把大的,全被对家女人收入囊中。这位夫人喜得合不拢嘴,还说如果手上银钱不够,她可以疏解些。这就触怒了聂太的自尊心,场子散去后,那个女人洋洋快乐地走了,聂太抓了一只麻将甩到地上,转头问芝惠:“这是哪家的?怎么这么没眼色?”
德芬端茶徐徐地饮,珺艾兜揽过去,说都是我不好,那位是韩太太,原本约的人有事来不了,韩太太自告奋勇,这才请她来。
大家用了宵夜,各自坐车散去。珺艾服侍着德芬上楼抽上大烟,德芬着一条迤逦的缎红旗袍,暗鸦的颜色,横卧在塌上,在烟雾后飘上珺艾一眼:“你说你,成天不做正事,兜揽女人...上瘾了?”
珺艾跟着歪过去,半躺在她的身边:“您喜欢热闹,我就陪你热闹会儿嘛,外头都说我是您干女儿,怎么都得尽点孝心。”
“哟!干女儿?我可受不起,我多大,你多大?我生不出。”
她推了珺艾一下,不是真推,珺艾身上散发出清甜的气味,她将手臂搭到她的手臂上,滑过一段:“得了,别跟我缠,你不小了,伍先生条件不错,人品还行。只要你不犯傻,这个机会要抓住。”
48.他来了
在跟伍先生碰面前,珺艾去了趟韩太太家,也就是陆克寒死对头兼竞争对手韩秋生家里。
韩太家中十分阔气,一切都很新,欧式的真皮沙发,地中海式的蓝边橱柜,屋内还摆着大叶子的植物,乍一看,有种海阔天空的惬意感。只是不能细看,空是真的空,似乎原本有些家具被搬走了,玻璃柜上有了裂痕,装饰墙上摆的物件,正是歌剧慈善晚宴上第一件拍品,玉雕的天路瑞兽。像芝惠说的,这东西看着不错,也值几个钱,然而不是真的古董。摆给外行看差不多,内行的看不上。
韩太估计不太懂,将这东西跟珺艾好好显摆了一番。
她穿一件高立领的无袖旗袍,胸前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手指上也是漫漫的宝石戒指,珺艾知道如何赞扬女人,她对这个,烂熟于心了,赵太就是最好的领路人。有时候女人比男人靠谱,真亲近你,无论如何都会给你实惠和好处。
两人还没讲到正题,外面炸哄哄地进来一个男人,壮硕的大个子,肚子从元宝衫上凸出来,然而看脸的话,也知道年轻时是个英气勃发的美男子。美男子已经变了形,脾气也相当吓人,咚咚咚地踩着地板,看也不看客厅里的人,去楼上拿了东西,汽车还在外面轰隆隆地响,随时等着男人下来。
韩太骤然在丈夫面前损了面子,脸色铁青:“你先坐会儿,我上去说两句话。”
不一会儿,楼上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再两分钟,韩秋生风风火火地下来,韩太过去扯他,被他推开,一屁股坐到地上。
汽车带着男人飞跑了。
珺艾过去扶住她、宽慰她:“夫妻吵架很正常,而且先生刚刚回头,是很想过来扶你的样子,估计是有事。”
碧君怔怔地问她是吗,珺艾万分肯定地点头:“我不会看错,先生刚才很不忍心,脾气是爆了点...”
韩太嘘出一口气,软着腿靠着珺艾,她长得十足丰满,身子笨重,差点把珺艾压折成肉酱。
二人一步步地挪到沙发那边,韩太嘘到:“其实我也理解他,小艾,你是不知道,这两年他就没有一天顺心过!我叫他在外面收敛收敛,他不听我的呀!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个瘪三,半夜往我们卧室窗户丢砖头!我可吓死了,要是枪子儿呢?他那脾气,在外面得罪了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