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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三日前他还差人来报未踏入长兴地界,想不到为赶上韦家的家宴他居然快马加鞭,星夜赶路,莫不是他也有求于韦应时?
宴会即将开始,韦绍卿不容分说便带着叶沁渝步入大堂,安排她在自己身边就坐,打算宴会结束后就带她面见韦应时,详细回禀小时往事。
韦应时看到韦绍卿带着刚认识不久的叶沁渝一起入座,还以为两人有缘,一见面便如此投契,心想这下这个儿子应该不会想着十几年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拒不成亲了,顿时又高兴了几分。
叶赐准见到叶沁渝也觉得很意外,正想他才刚赶回长兴,还没来得及告知她,所以她应该不是来找自己的,又见她与韦绍卿坐在一起,两人甚是熟络,更是狐疑,正想上前询问。此时韦夫人忽然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与众人见礼,大家都起身致意,他只能先将叶沁渝放下,随众人起身拱手作揖。
礼毕抬头,叶赐准心头一紧,跟在韦夫人身后的道人,赫然是苏羽茗!
苏羽茗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叶赐准的位置,见他虽略有吃惊,但神色很快又恢复自若,心下不禁苦笑,将近三年的刻骨相思,只换来他的云淡风轻,原来,他们的曾经,他已放下……
韦夫人为苏羽茗准备了一桌斋饭,但是她只礼貌性地动了动筷子,便起身告退离席。韦应时和夫人也能理解,毕竟宴会之上有酒有肉,出家人终是不自在,便着韦绍卿送她离开。
见到苏羽茗叶沁渝也有些意外,但眼见她就要走,便一直给叶赐准使眼色,叫他离席去与她见一面,但叶赐准置若罔闻,仍然自顾自的饮酒作乐。直到酒过三巡,宾主尽兴,叶赐准才以醉酒不适为由,辞别了后续的杂耍百戏玩乐,摇摇晃晃告辞而去。
叶沁渝是聪明人,在酒席之上听了韦应时与酒席众人的应酬之语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韦家父子虽长期驻兵关南,初临长兴,但对旭王和曦王的储君之争却了然于胸,以其多年的政坛浮沉经历来看,他是绝不会在初来乍到之时便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薛淳樾涉入朝廷政争的。如果她现在贸贸然提出此等请求,不但得不到韦应时的支持,还会使他心生嫌隙,以后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因此一番饮宴下来后,叶沁渝改变了初衷,只是听从韦绍卿的安排,与韦应时聊回当年在洛安与韦绍卿相识的缘分,对薛淳樾之事闭口不提。
第40章
原来自己儿子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就是叶沁渝,这着实让韦应时吃了一惊。与叶沁渝甫一见面他便对其甚为满意,如今又知道了她与儿子的一番往事,对她愈发中意,当下便生出撮合她与韦绍卿的想法。言谈之中几次提起韦家在洛安有位年少有为的族侄,与叶沁渝十分般配等语。
叶沁渝也听出了韦应时与韦夫人的言下之意,便委婉地以自己手指残缺以及曾嫁做他人妇为由婉拒。韦绍卿唯恐父母着急的念头唐突了叶沁渝,也连忙止住了话题。韦应时识趣,转与其谈论叶赐楷在关南道蜀州府的往事,两家的情谊总算是起了个头,叶沁渝也觉得不枉此行。
韦应时派出护送苏羽茗回元清观的软轿来到凌云峰千绝岭,前面不远处就是元清观,苏羽茗忽然喊了停,因为她不想乘坐韦府的轿子出现在山门,以免惹住持不高兴,便辞谢了韦府的仆从,与杜鹃步行回去。
遥遥看去岭口之处站了一个人,细看之下,却像是叶赐准!
不可能。凌云峰地势险峻,山门前的千绝岭是上峰顶元清观的必经之路,千绝岭以下,仅一条官道通行。刚才她在轿子之中并未听到有其他人经过,叶赐准比她还晚离席,不可能会没经过她的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苏羽茗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不过是见了他一面,难道这就让她出现幻觉了?说要忘掉他,自己但凡还活着一天,都做不到。
“小姐,那不是……叶大人?!”
杜鹃忽然停住了脚步,惊呼出声。
什么?!
杜鹃也看到了,那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他?
苏羽茗的双脚忽然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中既惊喜又惧怕。一别三年,叶赐准书信全无,连个派来报平安的人都不曾出现,苏羽茗认定他已心灰意冷,那些曾经如烈火般炽热的过去,在他心里来得快去得快,转瞬已是一片灰烬。
他现在来,是为了什么?为了和她彻底道别?还是来和她算总账的?因为她,他才会在一片坦途之时名誉受损,仕途受挫,可是,她也为此身败名裂、籍没入道了,她所犯下的罪行已经受到世人的唾弃,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果他还要践踏她最后一丝尊严,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苏羽茗在进退失据之时,叶赐准忽然朝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她的手心沁满了汗,虽然已经抱定了轻生的决心,但是她还是无法坦然地面对他,尤其是面对他的绝情……
“羽茗,我等你很久了……”
叶赐准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她。
“叶大人、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往树林里避一避吧。”
叶赐准一动也不动,“杜鹃,我想和羽茗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