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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遇在一起的三年,激情犹在。她想,两个人只有不断地迭代更新,让自己永远存在可探索的空间,才能使对方保持期待。
    变成亲情是什么样呢?就是变得不再期待了吧。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从头到尾就只有“亲情”,为什么不守着血浓于水的亲人生活,偏要找个陌生人开始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当代人已经习惯独立生存,稳定的男女感情关系也不是美好生活的充要条件。沈女士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如果非要两个人扶持着才能过好老年生活,至少年轻时留下一些可供回味的记忆,不能等到老来回头,发觉鼎盛年华的彼此就像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
    佳闻一直觉得,有必要用法律框定二人感情关系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孩子需要上户口。
    11点58分,结婚典礼准时开始,音乐声起,杨浣在父亲的陪同下走上红毯。
    司仪姓王,在本地极有名气,一口流利的播音腔却将场面搞得极其煽情。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的那一刻,佳闻跟着流泪了,她忽然懂得为什么人们那么看重婚礼。这是一道关卡,两个人迈过之后,需要接受婚姻的庄严。这也是一个暗示,两个人需要有共同的默契,在往后的日子里对彼此忠诚。
    在场的人无不鼓掌祝福。佳闻想,这或许也是对“仪式感”的一种认同。如果用长跑来形容整个人生,那么人经历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算作一段短跑,这个阶段的终点就是下个阶段的起点,冲线时的鲜花和掌声就是“仪式”,它标志着新旧交替。
    在你遇到艰难困苦时,这个“仪式”会常常跳出来鼓舞你,鞭策你,坚定地走下去,它赋予了人们使命感和责任感。
    所以这就是许多人为什么连离婚都要办个典礼的原因吧?
    司仪问新娘,手捧是抛还是送,她毫不犹豫地说:“送,我要送给我的好朋友佳闻。”
    大概也是因为今天参加婚礼的年轻女孩子里,只有佳闻未婚。
    佳闻被请上台,接过杨浣手里的捧花,对着众位宾朋说了两句客套话。又转向好友杨浣,“我和杨浣是八年的好朋友……”
    八年时光在眼前倏然飞逝,现在回想起念书时无忧无虑的时光,再对照彼此奔波劳碌的现在,真的足够刺痛人心,佳闻心头涌上一股伤感,“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我很开心来到现场,送你出嫁。”
    两人泪盈于睫,互相拥抱。佳闻哽咽,“杨浣,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余生幸福快乐。”
    又转头对新郎道:“新郎,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让杨浣幸福快乐!”
    佳闻再次拥抱了好友,两个人像念书时一样,互相擦掉眼泪,给予对方微笑。佳闻拿着手捧,在掌声中走下台。
    这种场面,始终是煽动人心的,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所有人都满怀真诚。
    * * *
    佳闻跟沈女士在她“个人问题”上的分歧,使她待在家里异常的别扭。沈女士还是不死心,聊天三句以上,总能扯到婚姻上来。父亲虽说言辞温和,但显然还是跟沈女士站在相同阵线。
    佳闻习惯了,从小到大,家里能发声的人只有沈女士,如果还有另外一种存在,那就是老俞支持沈女士的声音。
    有时候她觉得,俩人结婚二十几年,老俞一定受了沈女士不少气。但半辈子过去,他似乎仍旧乐此不疲。这或许就是老俞的生存智慧。
    佳闻觉得再待下去要出精神病了,于是改签了高铁票,准备提前回B市。沈女士不同意,一定要问出所以然来,佳闻只得撒谎,说回B市参加另一个朋友的婚礼。
    沈女士一听,全世界都在结婚,唯独她闺女未嫁,又说了一连串的话规劝女儿。
    佳闻一边应和沈女士,一边收拾了行李箱准备离开。
    老家A城天气转凉,早已有了秋意。B市则不然,这里残留着夏日里的余热。佳闻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门,几天没住人,房间里积了一层灰,北方天气干燥,总有清理不尽的尘土。
    佳闻放了行李箱,把身上换下来的衣服连同床单被罩都扔进洗衣机,然后开始大扫除。两小时后,她累瘫在沙发上。
    夕阳西斜,室内光线渐暗。多乐家园南门前方正对着大片空地,没有高楼遮挡。佳闻住的这栋楼又恰好位于小区南部,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辉,昏黄的光线射进室内,让一切看起来都柔和亲切。这时候,佳闻内心宁谧,难得地在B市找到一丝归属感。
    “叮”地一声,佳闻伸手够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是宋知非发来的微信,问她在做什么。
    佳闻有些紧张,难道是要加班?现在可是十一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