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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终于不自称本官。
    她急道,“那你……”
    陈三境想了想,目不斜视地看向阿罗,眼底恍似毫无波澜,“即便我知道是你又如何?”
    自打今年春节吃了阿罗包的饺子,他便知晓往日高士和他分享的食物是谁做的。
    他冷哼一声,“为何我做侍卫的时候你不来剖白心意?偏等到我做了官?太子瞧不上你,便来找我?”
    “当初为了攀附男人,你连高士都不放过?你不是绿枝姑娘的好姐妹吗?说到底,不过是看上钱权罢了。”
    阿罗彻底生了气性,“我何时攀附高侍卫了?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
    陈三境以为她在担心事情败露,嘴角掀起不屑的弧度,反唇相讥道,“你既心悦我,又为何时时给高士送吃食?”
    阿罗眼里星星点点泪光迟滞地闪烁,“还不是你不收?”
    “那为何高士要告诉我是绿枝姑娘做的?”
    “还不是怕你不吃?”
    “……”
    “……”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陈三境拂袖转身,冷漠道,“承蒙抬爱,本官已心有所属,矢志不渝,对你绝无半点情意,你不必再费心。”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太子也是一样。”
    明明是站在暖洋洋的五月阳光下,阿罗却只感受到麻木的双脚和满腹的冰凉。一腔热情被这冰水浇灭个干干净净。
    她自负美貌,自诩深情,不过这一两句话就让她彻底敲响退堂鼓。
    她想,陈三境知道个什么呀?她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思念了什么,难过了什么,陈三境永远不会知道。
    他更不晓得这女子用情的弯弯绕绕的、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的十三年。
    入夜就寝时,阿罗的枕头上处处是冰凉的湿意。
    后来,她再也不用时常出宫。因为宫外没了她想见的人。
    她把院里墙角的金菊全拔了,种上一片白菊,就当祭奠她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她每日在司酝司和玉漆宫只见来回往返,两点一线,向她讨酒喝的姐妹太监络绎不绝。
    终于有一天,皇上喝了她的酒,对她大肆褒奖,赏了许多财宝。
    宫里嘴碎的宫女太监不在少数,竟因此又重提多年前皇上向明德讨要阿罗的旧事。
    这事传到一直没有子嗣的苏嫔耳朵里,可谓是醋坛子摔了个结结实实。
    苏嫔让贴身丫头来告诉阿罗,让她亲自送一壶陈酿到钟粹宫。
    虽然省得这是鸿门宴,可阿罗知道逃得了这一次也逃不了下一次,倒不如被她刁难一次好消了她的气。
    去了钟粹宫宫外候着,足足在太阳底下等了大半个时辰,苏嫔才宣她进去。
    阿罗热得满身黏腻,擦擦汗端着托盘进去。刚走到正殿外头,就跑来一个小宫女将她撞个趔趄,托盘上的瓷瓶儿顷刻间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见过一面的苏嫔的贴身丫头就厉喝一声,“大胆!”
    苏嫔翘着尾指理了理翡翠耳坠子,眼睛都没睁开,“本宫听不得吵闹,带她去尚宫局领二十板子便是。”
    垂帘后进来一个人,“朕才小憩一会儿,爱妃这是要罚谁呀?”
    阿罗偷偷瞥了眼皇帝的金龙靴,猜不透这是要救她还是看热闹。
    苏嫔立刻站起来迎接,千娇百媚,哪有半分刚刚的雍容气度,“不过一个司酝司的女官,摔了我等了好久的陈酿,随便罚一罚便罢。”
    李泽镇看也没看阿罗一眼,任由苏嫔整理他的腰带,“那便随你。”
    阿罗认命地被拖下去。
    也是,李泽镇这样真正心机深沉的皇帝,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官得罪施光誉的女儿呢?
    更糟心的怕不是不敢得罪,而是故意让施家自以为受宠,届时施家自以为位极人臣,难道还不会行差踏错一两步?
    捧杀,即是如此。
    阿罗被两个嬷嬷带到尚宫局司正处,被记录了姓名时间所犯罪行所属司管,而后又在太阳底下晒了个把时辰才彻底趴在长板凳上。
    打人的嬷嬷旁边站了个捧着档案的嬷嬷,“原来她从前竟是罪奴之身,父亲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娄正廷!”
    打人的嬷嬷面无表情地举起大竹板,“那确实该狠狠教训一下。”
    两边甚至还有受罚太监。
    可那两个嬷嬷竟就如此扒了她襦裙下的长裤,露出小半屁股。
    “啪!”
    阿罗羞耻极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就是不落下来。她得忍着,忍到出宫那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下就让阿罗痛呼出声,她想来是个认怂的,哭叫道,“嬷嬷!阿罗好歹是公主身边的人,做事留一线的道理嬷嬷不会不懂吧!”
    “我管你是谁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打到第四下时,阿罗脑袋已经晕晕乎乎,昏沉地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青云桥。
    青云桥上站了个靛袍锦衣华服的男子。明明打扮得一身书卷气,却还是掩盖不了眉宇间的坚毅与英气。
    是十七……不,是陈三境。
    阿罗彻底闭了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