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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能够像从前一样偏宠公主。
回了寒叶寺中,祁婠伊也没有再去寻梵珈,只是总习惯性地去他院中折一枝红梅。
因为祁婠伊已经抄完了佛经,所以她回了寒叶寺之后已经不需要再向从前那样日日跟着梵珈学习佛法,只有来方寸居折红梅的时候,才能见上梵珈一面。
也不知是祁婠伊有意还是怎么,每一次她来折花的时候,都是梵珈还在房间的时候。
他隔着掀起来的窗户,手中捧着一本经书,细细念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停了下来。
祁婠伊今日穿得十分张扬,正红色小袄,领子是银狐毛的,脚上穿着鹿皮小靴,只隔着一扇窗户的距离,实在耀眼得很。
梵珈觉得是今日的阳光有些明亮,才照得他睁不开眼来。
祁婠伊折红梅的时候,脚尖垫了起来,伸出胳膊想要将那枝红梅折下,使得袖子往下落了落,腕间缠绕的佛珠显露了出来。
那是她从他这儿要来的佛珠……
梵珈觉着外头那抹身影似乎更加耀眼刺目了些,让他不禁想要放下经卷,奔她而去。
祁婠伊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了一般,突然回身朝他看过来,眉眼含笑:“多谢高僧了!”
他骤然失神,突然觉得,阳光好像也不是那么明亮。
因为还有比阳光更加明亮的东西,她的笑颜。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幕能够存放在他心中很多年,直到他达到最终所求的彼岸之时,或许仍是忘不掉。
来人随意洒脱,他却不小心恍惚了许久,等心神回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梵珈越发觉得自己心神不定开来,他好像这么久一直都没有看进去经文。他用修长的细指将将佛经翻过一页,又轻叹了一声,将佛经重新放下。
他行至书桌前,将笔墨纸砚放好,又从一旁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瓷碗。
等祁婠伊抱着经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梵珈提笔书写的景象,不过他写出来的字皆是红色。
祁婠伊当即便笑出了声:“高僧又在刺血书经?”
梵珈当即便慌乱了,他胳膊猛地往回收,却因为动作太大,直接将桌上盛着血的瓷碗打翻。瓷碗不大却很结实,在桌上滚了一圈将桌上用血污了之后“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却并未破碎。
桌上狼藉一片,却不及他的心乱。
祁婠伊将她抱来的经书放在桌上一旁,将掉在地上的瓷碗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桌上。
她放得用力,“砰”的一声震得梵珈登时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祁婠伊还是笑着的,笑着看着梵珈此时的表情,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纤白的手指点在桌上,想要将方才的书写了经文的绢帛藏在身后却又不敢动作。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梵珈这样慌乱,慌乱中还带着一丝惶恐。
第一次是前几天她故意吻他。
她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实在罪孽得很,好好一个高高在上、远离凡尘的佛子就这样被她拽着手指拉下来,也陷入了滚滚红尘当中。
可是她不想松手。
“若佛子。常应一心受持。读诵大乘经律。剥皮为纸。刺血为墨。以髓为水。析骨为笔。书写佛戒。”(注1)祁婠伊面无表情地念出这段话来。
梵珈手倏地一松,她果然是知道这些的。
“几百年以前,此风盛行,佛家弟子以此表达对佛家的敬重,以法供养,切实苦修,从而达到无我,早登觉路。不过此法多是刺血为墨,旁的损害身体,有甚者去命。改朝换代百年过去,有一位佛子倒当真做到了如此,最后没了性命,此法便受到了贬损。”
“其实从前也有不少人如此,不过并非佛子之身,未曾危及佛家传承。又是百年,能够将这四者放在一起的人少之又少,可刺血为墨却广为流传,且受到推崇。”
“而刺血为墨对于佛子,有一极为显著的效果,便是可定心神,免受干扰。”
“我说的,是也不是?”
梵珈沉声回道:“是,也不是。”
祁婠伊拧眉看向他。
梵珈看了一眼她,才道:“公主并非干扰,是贫僧自己心生妄念,困囿其中。”
“那你为何还要避着我?”祁婠伊突然靠近他,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能够让她安心的檀香,她忍不住想要凑得更近一些,将他抓住,“你分明已经了解自己的心意。”
“梵珈,你心悦我,对不对?”她低声道,像是声音大了会惊吓到他一般,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以及蛊惑。
她的突然凑近,使得梵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撑在桌上,正好碰到了她带来的竹简。
梵珈喉咙滚了滚,没有说出话来。
祁婠伊哪里会由得他退缩,他退后一步,她便上前两步,她直接拦住他便问他,比上一次还要深入一些。
实际上祁婠伊也是头一次这样吻人,她也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便用力地在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