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孙子兵法》

    第34章 千娇百媚转莺啼，紧赶

    要说海宁县最好的去处，那自然是皓腕凝霜雪，满楼红袖招的醉花楼。

    醉花楼中，夏日里才来了一匹未□□的姑娘，大堂里的戏台子上正排着京中流行的新曲，管弦丝竹之声交相勾错，再配上中州时兴的琐罗舞妓，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赵霸天初来乍到，光是看见戏台子上身姿婀娜翩翩起舞的舞妓们，就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什么地方，莫不是到了仙境？”赵霸天喃喃道。

    那打理醉花楼上下的周妈看见新面孔，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手中的嫣红丝帕撩拨他的肩膀柔声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我们这醉花楼啊，虽不是仙境，但也胜似仙境啦。公子是喜欢端庄清丽的啊？还是温柔可人的啊？……”

    赵霸天被周妈拉着在戏台子前的一处四方桌前坐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戏台子上那轻纱掩面的罗裙女子，听着她雪白玉踝上的铜铃声清脆入耳，哪里还听得进周妈的话，余小尾这才狠狠地搥了他的肩膀，“喂！问你话呢，下巴收起来！”

    “啊？哦……”赵霸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傻笑了笑，“那台上跳舞的姑、姑娘……”

    周妈瞥一眼台上，便掩唇笑了笑，“她呀，是咱们醉花楼的头牌，平日不轻易接客的，这不今日排了新曲儿，柳大公子亲临才上台一舞，公子您可真有眼福，要不……？”

    周妈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却还灵巧得像小姑娘似的，言下之意还看看他身边余小尾的意思，“那这位公子——”

    “不用麻烦，他媳妇管得严，我们来过过眼瘾就好。”余小尾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赵霸天投来的目光满是杀气，桌底下莫名伸过来一只手不断摇晃，却被余小尾一把捏住了虎口叫他动弹不得，赵霸天忍着痛闷哼一声，听余小尾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咧嘴对周妈笑道，“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碟下酒菜。”

    “好，您二位稍等。”

    周妈听闻生意没了，脸也冷下来，转身朝别的客官迎去，赵霸天这才满脸哀怨地凑上来，“我啥时候娶媳妇了？”

    “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咱不是说好了？只听曲儿喝酒不糟蹋姑娘。”

    赵霸天压低了声音低吼着，“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

    “为你未来的媳妇守身如玉有什么不好，少给自己无处安放的兽|欲找借口。”

    “谁告诉你看上漂亮姑娘就是□□了？当初我还看上大当家你了呢，我对你做什么了？”

    赵霸天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转头却对上余小尾冷冷的目光，“你说什么？”

    “我是说……”赵霸天咽了口水，转过头去看台上的女子跳舞。

    想起数个月前在余宅初见余小尾的时候，还真因她的美貌和胆识动过心，谁料想她竟然是这样糙得如老爷们一般的女子，且身手还在自己之上，这要是当时真掳回山中当压寨夫人，现在指不定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呢。

    ——虽然眼下的情况和他的预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他一样是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连个屁都不敢放，而且连逛窑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此时看戏台上女子一舞已毕，眼瞧着就要离开众人的视线，赵霸天着急得都要拍桌子了。

    “你看那台上跳舞的姑娘啊，相逢即是有缘，即便能说上两句话也好啊！！！”

    余小尾正色看着他，“你说的，只说两句话？”

    “嗯！”赵霸天郑重点头，“我保证！”

    “好，你等着。”余小尾吐一口瓜子皮，拍拍手上沾的灰，“我给你安排去。”

    赵霸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说干就干，余小尾即刻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席而去。

    半柱香后。

    赵霸天在原处等得百无聊赖，本就想到能一睹美女芳容心中生痒，看着这戏台子上的莺歌燕舞也没什么兴致了，桌上的瓜子已经嗑得差不多，却还没有余小尾和那位美娇娘的身影，于是坐的笔挺的腰杆慢慢勾起来，懒洋洋地盯着茶盏里漂浮的两片叶子，大虾似的。

    此时一个轻柔如微风的声音略过耳畔，“公子久等了。”

    赵霸天一个激灵，瞬间挺起笔直的腰杆，换上一副不那么色眯眯的笑容慢慢转过头来，方才见到了这位心心念念的美娇娘。

    真可谓青眉远黛鬓无染，云纱雾眸半遮涟。

    只不过赵霸天是个粗人，想到的就只有肤白貌美大长腿，眼大鼻高樱桃嘴。

    “我……在下赵霸天，见过姑娘。”赵霸天难得学着斯文人的样子揖个手，抬头时瞥见那姑娘也屈膝还了个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

    嘉月柔声回道：“小女子嘉月，这厢有礼了。”

    听见这画儿似的美人开口说话了，赵霸天小心脏砰砰直跳，笑道，“久仰久仰，在下……头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