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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的方子。”
陆轻舟从怀中拿出一封陆天鹤的亲笔书信交给白鹿。
“瘟疫?”白鹿看完后皱了皱眉。
“不错,症状与大坞岭中的疫症相似,所以大人特来拜请凤家的秘方,救治患病的百姓。”
陆轻舟拜下一礼,白鹿犹疑了片刻,事从权宜,抱拳回话道:“若此话当真,在下这就为二位引荐开出这道方子的梁神医,请随我来!”
琅山派自古以来医术道法兼修,然凤家世代居住琅山,博得“琅邪神医”之名的却偏偏姓梁,听闻梁家隐居在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每日与清泉鸟鸣相伴,过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
此时白鹿引着陆轻舟和余小尾往琅山深处去,步入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兜兜转转地走了几里路,曲径通幽处,才看见林深处一座竹子搭就的小屋,屋后头炊烟袅袅,飘来一阵阵香气,像是有人在做饭。
“梁大夫,出诊了!”白鹿一身白衣走近竹林中,手中未出鞘的长剑拨开竹叶,两三步跨进了竹屋里,话音才落,就听见一个轻佻的男声飘来,并未见其人,只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没吃饭呢,不去!”
白鹿笑了笑,转而朝不明所以的陆轻舟解释道,“梁大夫刀子嘴豆腐心,素日里少见人,二位莫要见怪。”
屋里遂又飘出一声冷笑,“哼,你不是人?”
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听闻手里有两把刷子之人性格都怪异得很,于是陆轻舟客气地揖了手,“多谢阁下引荐,在下替海宁县的百姓谢过了。”
“不敢当不敢当,凤府中还有差事,白某就先退下了。”白鹿利落地告辞,然后转身往竹林之外而去。
“这就算是把锅甩了?”余小尾对着白鹿离去的背影张望了一会儿,“这凤家的人真有意思,一个小小的部曲就做得这个主。”
“只怕是他的主子不方便与我们相见罢了。”陆轻舟并不觉得稀奇,心中能猜出十之八九,朝廷中的氏族倾倒跟风而动,父亲陆天鹤因蒋门蒙冤一事被贬后,从前与之交好的旧人大多避而不见,而这凤景翎恰恰又是奉旨审理蒋门一案的人,如此看来,能像今天这样暗中帮一把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人顺着食物的香气绕到了后院的厨房中,才看见灶台前蹲着一个麻布衣裳的男子,肩膀上还带着补丁盖补丁,一双布鞋也开边儿了,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着扇子扇着火,却是把前有山水后落题字的好折扇,听到脚步声时手中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不耐烦道,“都说了还没吃饭呢,听不懂话啊?”
陆轻舟在他背后站定行了一礼,“在下受云台海宁县令大人所托,请梁大夫——”
“行行行!我都听见了,不就是出诊吗……诊金拿来!”
梁长风头都不回,唯独左手一伸,手心朝上,还勾了勾手指头,“快拿来!”
“哦……”余小尾赶忙掏了腰包,和陆轻舟带着的银两凑到一起,搁到了他的手心里。
那只手掂量掂量,然后放到眼前一看,“……才三两?!你糊弄要饭花子呢?不去!”
陆轻舟倒没料到能出这么个幺蛾子,赔礼道,“在下远道而来,真没带什么银两,要不梁大夫就跟我们走一趟,到了海宁我们再把诊金想办法凑给你如何啊?”
“凑?”梁长风鼻孔一哼,顺手又把那几块红布包着的碎银子扔回到余小尾怀里,继续扇着扇子,“不好意思,概不赊账!”
陆轻舟一听这可不成,忙道:“梁大夫,事发突然,在下一时确实凑不出这么多银子,可海宁县成百上千的老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您多少随我们去看看,若是不成再回来不就是?”
梁长风背对着俩人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俩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绷着最后的一点耐心解释道,“我说二位,我行医救人是我的本事,全凭一个‘我愿意’,旁人强求不来,再说了,天下这么大,我不去就没有别的大夫去了么?回吧,回吧,啊,没工夫招待你们。”
“梁大夫,我们随身没带够银子,您还有什么条件,咱们好商量……”
“没什么条件,要么给银子,要么滚蛋,就是不赊账。”
梁长风我行我素,这心性和脾气,倒和余小尾是一路的。
一边听着的余小尾早就绷不住了,听陆轻舟的话乖乖地没有插嘴,可照他们这么不痛不痒地谈下去,等到海宁县的百姓死绝了都回不去,索性扯开嗓门嚷嚷起来,“梁大夫,我们敬你是个好大夫才好说好商量,就因为几两银子见死不救,可不是你们医家的风格吧?”
梁长风也是个有脾气的,最讨厌这种“圣贤夫子教做人”的大道理,索性把扇子一合站起来,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愿意,摇着手指头数落道,“说得好听!治病救人不得有自己的生活啊?我就不能边赚银子边吃好喝好啊?我不是人啊?谁规定的当大夫就不能有私人消遣啊?我凭本事赚银子,嫌银子少就不开门做生意,有错么?”
“银子我们会给你的!只不过我们现在没带那么多!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