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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一双眼睛鹰一般盯着蜿蜒的山路,听见不远处有了动静,于是握着腰间的短刀跳下大石头,吐了草梗,叉着腰道,“我未来的夫君来了啊,都给我好好说话!”
片刻后,小路的尽头果然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陆轻舟,见到前方有匪拦路,也不慌张,绷紧了马缰绳站定,只朝着他们之间的余小尾望去:“在下此行是为了山下的百姓,望各位好汉放行。”
“好说好说,”余小尾瞬间没了刚才那股杀气,笑时唇角的梨涡十分调皮,抬手拉住白马的缰绳,“我们这就是专程等你的。”
“等我?”陆轻舟不解,也不下马,“在下身上只有公文,没有银子。”
“我们有啊!二狗拿银子来!”
余小尾手一伸,二狗子这就将一块碎银放在了她的手中,掂掂分量总有三四两之多。
这世道向来只听说过土匪打劫的,还真没听说过土匪给钱的。
陆轻舟愣了片刻,“姑娘就不必破费了……”
“谁说是给你的?”余小尾把银两揣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包袱,二狗亲自牵出匹枣红大马,余小尾利索地翻身越上马背,“去琅山是吧?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一起去?”陆轻舟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余小尾爽快地笑道,“我听二狗说你打算一个人上路,经过北凉山,还不让那姓江的陪着,难道不就是为了沿路叫上我么?”
“我那是因为——”
难不成自己备上行囊,叫上三五个弟兄,一起去西天取经?
陆轻舟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小尾打断——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跟你去,他们五大三粗的,我还怕他们对你动了什么歪心思呢……”余小尾转头朝沿路的兄弟们道,“回去好好看家,凡事听二当家的!”
余小尾心直口快,不料把自己的内心所想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一路遥远,你身边没个保护的人怎么行,我可不希望我的如意郎君再被别的女匪劫了去。”余小尾骑马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还没摸清楚状况停在原地的陆轻舟,高声道,“走啊,琅山还远着呢!”
陆轻舟无奈地双眸微合,心中默念了三句:“子曰,男女授受不亲。”将心里乍起波澜的一江春水勉强压了下去,这才驾马追上了她。
出北凉山,便是入了琅邪的地界,北去百余里才到琅山,怎么算都要两日的路程。然而回到了海宁县衙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西市的疫情有增无减,甚至还有往外蔓延的趋向。
第二日,县衙下令封闭西市,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收押,一时间又闹得人心惶惶,郎中们也束手无策。
衙门里,一个小衙役捧着一沓子药方倒腾着快步进入正堂,见了陆天鹤后将东西呈上,“回大人,这是郎中们连夜拟的方子,请您过目。”
陆天鹤二话不说,拿来那张药方略略看了两眼,一边听衙役回禀道,“其余的没什么不妥,就是眼下海螵蛸稀缺得很。”
陆天鹤抿唇沉吟了半晌。
海螵蛸有养胃止泻之效,产自深海,这几年官府严行海禁,没有渔船敢出海谋生,海螵蛸自然就成了紧俏之物,黑市上卖的价比真金,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这方子试过了?”
衙役点点头,“试过了,症状有些许减轻,郎中们说,但能不能药到病除,还得观察一两日。”
然疫情发展得如此之快,断断等不了这一两日了,即便减轻了症状也是好的。陆天鹤把那方子又放回到衙役手中,吩咐道,“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州府大人!”
“是!”那衙役领了命才转身跑出门去,陆天鹤一颗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眼下就算是陆轻舟能及时赶回,那这一味海螵蛸又上哪找去?
他一手拄着脑门伏在桌案上,一时间只觉得头疼。
说时迟那时快,那小衙役又踏着轻快的步伐“噔噔噔”跑了回来,陆天鹤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不是叫你去送信?怎的又回来作甚?”
“大人!有天大的好事!方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衙门口就走了,说是送给陆大人您的。”那衙役此时满面笑容,捧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直往陆天鹤的案前送,言语都掩不住喜悦,“大人您瞧,这是什么?”
陆天鹤低眉一看,那是满满一袋的海螵蛸,足足有二十斤。
陆天鹤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从天而降的二十斤海螵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然而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日晚上,赵霸天才洗完热水澡回到房中,打算闷个囫囵觉,忽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有事儿不能明儿再说啊?”赵霸天心中十分不爽地咧咧道。
门被重重地踢了一脚,“是我!开门!”
赵霸天听出了那是余小尾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连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