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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子,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泪水在想用的刹那掉下来,划过她白皙的脸庞,“嗯,我信你。”

    相拥过后宋怀瑾擦去她的泪痕,“快去洗洗你的小脸,长途回来肯定累了,休息一会等我找好文件去做饭。”

    幼清当然不忍心让他熬夜劳累之后又进厨房忙碌,简单做了饭菜等母亲回来。晚饭一顿一家三人吃的心不在焉,蒋母早早放下碗筷,说一会连夜开车去同省内的另一座城市找老朋友帮忙,先去收拾东西。宋怀瑾紧接着扒了  |po po小 说 屋 整 理|qunQ群 7*8.6/0.9·9·89·5几口饭说也要跟去,家里司机不在,母亲一人开夜车太累也太危险。幼清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只得收拾了碗筷跟在两人背后零零碎碎地帮忙。

    他们给幼清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叫她在家整理出所有跟滨江大桥工程相关的文件,再联系蒋家一些交好的世家,只盼着有能帮上忙的人。可这案子来的太重太急,又是市里关注的焦点,幼清记不得自己找了多少资料,联系了多少人,最后也都是含糊其辞地拒绝或实在无能为力。那几天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直到警方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请问是蒋慧灵、宋怀瑾的家属吗?”

    幼清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不是江州本地警方的电话,区号是邻市的,难道还牵扯到联合调查吗?

    “我们是c市交警第一支队,今晚双桥高速发生七连环车祸,第四辆是宋怀瑾先生驾驶的黑色奔驰,现车内两人皆是昏迷状态,已经送去江州大学一附院急救,请家属速速赶往医院。”

    ·······

    人们常说记忆也会撒谎,它会遗忘那些过于痛苦的经历,又或者对经历进行美化加工,这样留在脑海中就不会太伤痛。幼清想大约就是这样的吧,说起那个四月,所有的悲痛都好像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地不再尖锐地刺伤她了。

    像是:她莽莽撞撞地冲到医院、跌坐在急诊室前涕泗横流

    像是:母亲很快被推了出来、面上蒙了白布

    像是:哥哥的手术持续了许久、出来时还在昏迷着、面柔的护士长告诉她他死里逃生,从此要好好养护

    像是:她在哥哥醒后哆嗦着说出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两人泪流满面,像走散森林的小兽

    像是:哥哥还未痊愈,又是风口浪尖上,两人只得简单为母亲开了追悼会

    ······

    太多太多

    两人也不曾放弃为父亲的案子奔忙,那日母亲联系的旧友虽然位高权重,但不同体系下插手也是有心无力。时日不断过去,地方新闻不断纰漏关于此案的细节,每一次都有不利的因素加入,次次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但说来也是,这种事,对于不参与家族企业经营的两人来说,想要翻案谈何容易?宋怀瑾在病中心力交瘁,幼清一边照顾他一边记挂着案情进展,两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印象中流程繁琐的检察体系,在这次案子上快得让两人心惊。

    父亲很快被判刑,判决严丝合缝,不容置疑和反驳。蒋氏企业要清偿所有罚款和赔偿、蒋家的不动产被查封、动产被冻结,其余所有涉事人员也都得到相应处罚,看似这场风波结束。

    两人便又去律所奔走,想要给父亲减刑。

    直到

    五月

    江州市第四监狱传来消息:蒋氏建筑董事长兼法人代表   宋文经畏罪自杀身亡。

    你见过荼蘼花吗?开在暮春时节,一场繁华艳丽的花期之后。

    它们大多以纯白现世,用这最无辜的颜色开出奢华的锦簇,昭告万紫千红的离去和春天的消散。

    “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幼清记得那年江州街边的荼蘼花开得比往年都盛。

    第五章 碰面(H)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苑桃路附近的老城区的话,那便是度年如日。这里的阳光从铺天遮地的树荫里透下来,居民小贩们过着日日重复般的生活,用被日子和世事磨平了的耐心熬过几十年光阴。早起出摊开店,忙忙碌碌服务一天到晚,收工回家,过一个夜晚,第二天依旧如此,循环往复,日子单调的让他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不知不觉春秋冬夏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7、8点,来吃饭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幼清坐在店里厨房门口看着街头巷尾的学生或悠哉悠哉或沉默不语地走过这小巷,偶尔有客人进来,她就做一两个快手的菜,然后歇在板凳上等客人们用餐。小宝在店里走来走去,拿着他的新玩具,咯咯直笑,引得几个女学生逗他,说小孩子真可爱。幼清看着她们神采奕奕讨论交换留学、实习、考研的样子,有一丝出神,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

    “幼清,我们投了星辉传媒的冬季实习,你要不要也试试?”是室友黄兰的声音。

    “不了吧,我和沈逾明一块儿报了寒假去新加坡的访学项目。”她笑着回。